诛邪诚恳点头如捣蒜。
张永欢邪魅癫狂霸气侧漏的一笑,“此乃张氏独门秘籍,天下间绝无雷同,张永欢精心研究出品。”
诛邪销魂的一个激灵,指了指院子里的槐树说:“悄无声息,杀人于无形,就在方才你拜师的同时,已经有四对鹌鹑承受不住翻白眼痛苦不堪的摔下来自尽了。”
张永欢颇有文艺青年混合二逼青年范儿的狂狷谦虚再笑:“献丑,献丑。”
诛邪功力尚浅,远远不是霸气痞子张的对手,只能瞻望偶像,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永欢又道:“你真的想学?”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坚定。”诛邪回道。
张永欢思忖了下道:“嗯哼~即使如此……咱俩谁也别拜谁为师了,还是兄弟相称省事。”
诛邪赞同,没有异议。
“来跟着大佬先学点入门的小曲儿……一起唱!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哎嘿哎嘿参北斗啊……说走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
破锣嗓子吼起,食肆中食客昏倒一地,伙房内大老板厨师店小二无语血泪纵横,蛋碎了无痕。
诛邪忘我的跟着吼:“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张永欢:“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诛邪:“闯九州啊——”
癫狂派野狼二重唱,震彻云霄,荼毒九州生灵听觉,走兽悲嚎,飞鸟迁徙,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哎哟喂……我的火锅!”痞子张惊叫。
诛邪:“哎哟喂……老子的火锅!”不着痕迹的打量奔向灶台的张永欢,暗忖他的神经似乎比自己还要跳脱。
捂住耳朵的小尾巴开口:“难听。”
“不是吧小家伙,你这样很伤人心的……”张永欢皱鼻子抱怨。
诛邪闻声翻白眼摊手:“……”
张永欢麻利的掀开锅盖,撇去汤面浮沫,滴入清酒去腥。拿过一个干净的汤盆内放黄豆芽垫底,将熟透的鱼骨捞起放入汤盆里,把鱼片抖散入锅,快速绰水待鱼片刚断生时捞起,放在鱼骨上。然后加入切好的姜片、蒜瓣、葱节、胡椒面、味精、花椒、干辣椒。
又用清水将锅洗净,放入喷香的小磨香油烧至七成热舀出汤盆里,小火慢熬片刻麻辣鱼火锅的锅底做好待用。
小尾巴眨眼睛咽口水:“好香。”
诛邪拿筷子夹鱼片:“老子尝尝先。”
张永欢也拿筷子加入:“都尝尝。”
“吃独食,不好。”小尾巴深沉道。
张永欢被辣的鼻酸眼胀,“唔……一口,一口,你也吃。”把筷子塞给小尾巴,转身去准备火锅配菜。
半个时辰后,食肆客人渐少,食肆内部人员聚餐开始。
张永欢将小炉灶搬出,诛邪将香辣鱼锅底端出,小尾巴端配菜,其余人等拿碗拿筷子端蘸料。
众人围着小炉灶,夹菜蘸酱料,开吃。
“啧啧!欢老板你的手艺绝了。”陈小旭吸溜着粉丝说。
袁大胖勉强点头:“比我……强点。”
诛邪甩开腮帮子猛吃猛喝:“颇有味道。”
秦扬赞不绝口:“美味。”
小尾巴食欲大开:“好吃。”
张永欢沉着微笑:“能自在的烹调美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众人面面相觑:“……”你的幸福好简单。
“孙掌柜,这是今天的柴火。”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老孙头抹嘴巴起身,迎接道:“任小哥辛苦了,麻烦你把柴挑到伙房去吧。”
“嗯。”送柴人点头,步履缓步,瘸着一条腿慢腾腾的挑着柴火往厨房走去。
张永欢愕然:“瘸子?”
老孙头老神在在的点头:“任小哥就在街角住,刚搬来没多久,这不他一个人无亲无故在镇上也没有田地,为了生计也只好靠着砍柴为生了。”
话音落,卖柴的瘸子拿着空扁担走出。
老孙头递上柴钱,“任小哥吃了吗?”
那人抬头微笑,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鬓角一直延伸到下颌,“还没。”
张永欢惊住,目光锁定在他脸上,此人面庞刚毅,眉目俊挺,五官深邃,是绝对的硬派帅哥一枚,只可惜脸上的那道疤痕……衬得那张俊脸狰狞可怖了几分。
诛邪也惊诧的看他,咀嚼着鱼肉,警觉的细细看这位不似乡野莽夫的瘸子,只见他脸庞黑里透红,刀疤狰狞,硬挺刚毅……长的还不赖。
秦扬眼神复杂,目光锁定在他的瘸腿上,久久不肯移开。
张永欢忽道:“火锅,一起吃。”温和的邀请。
瘸子一怔:“多谢,小人……”
“不用客气,菜还有很多。”张永欢起身诚心相邀,办了把凳子放在一边。
“留下一起吃吧,我们欢老板都说了,你就别推辞了。”老孙头接过话礼让道。
诛邪挪屁股,挪凳子:“美味香辣鱼火锅,来吃。”
秦扬微笑相邀,“小哥,乡里乡亲的不必见外。”
盛情难却,瘸子干巴巴笑了笑,“如此,任重生叨扰了。”
陈小旭为他端来蘸料,摆上筷子,“请用。”
瘸子坐定,加入吃火锅的阵营。
张永欢往他碗中夹着鱼肉问:“你认识任平生不?”
瘸子木讷摇头:“不知。”
秦扬不解问道:“可是欢弟的朋友?”
张永欢摇头晃脑道:“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秦扬诧异:“这首词前面几句同后几句好似不甚相配……”
张永欢嘿嘿笑笑:“我乱编的,诗里有任平生啊!”
诛邪翻白眼:“我擦,这也能胡侃!”
任重生:“笑傲人生,清旷豪放,好词。”
张永欢得瑟:“是吧,任平生在里面。”
任重生:“只是前面两句道的是壮怀激烈胸襟,而后面却……”他沉吟了下道:“像是两首风格截然不同的词。”
张永欢得瑟个没完没了:“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秦扬愣眼:“……”
任重生傻眼:“……”
诛邪眯眼:“又是随口胡诌的吧?”
张永欢干笑数声:“恭喜你,答对了。”
“悲愤激荡,气势磅礴,好词好词。”秦扬弯起眼睛赞道。
任重生沉声赞扬道:“欢老板好风采!”
张永欢嚼菜口齿不清道:“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啊!”
任重生陡然一僵,目光暗沉,抿嘴缄默。
秦扬但笑不语,黑眸含笑。
11、碧螺春煎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