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陷害
她垂首,一丝无声的轻叹后,抽离男人的怀抱。
在大皇子的注视下,她退在他三步之距,对他行了宫礼。
“那就祝大皇子早日成就霸业。”
只听天空中响起大皇子浑厚的大笑声,他伸手一捞,便将她再度捞入怀中。
他屈起一条腿让她坐上,捏起她的下巴,他的唇狂傲吻上去。
“瞒,本皇子会让你看到那一天的……”
他在满天的耀眼星辰下对她许下承诺。
而她,只是含笑沉默。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
被搁在床上,身边是大皇子。
他褪光了她的衣裳,让她赤裸着。
他的强壮身体覆了上来,浑身紧绷的肌肉张扬的充斥着想要她的欲念。
他狂野地吮吸她全身,呢喃着现在不会拥抱她,他们会去哈士,他会在那里真正拥有她!
她松口气却又悲伤。
当他用那根滚烫铁鞭摩擦她的私处时,她逸出细碎的呻吟。
是谁说过的,只要你想开了,踏出了那一步,你会拥有更多,端看你是否愿意……
***
起程当天,国王与王妃亲自送行。
怀有近两月身孕的亚拉朵亲吻了男人的唇,送给他新鲜的莲花。
“我会等待大皇子的回来。”
在外人眼中,他们是深情的一对壁人。
瞒裹上了斗篷,怀抱竖琴向上位者行了礼,与女侍们坐上了马车。
大皇子骑上马,一声命令,上千名步兵护卫出发。
瞒坐在马车里,一道视线令她回头,那高台上,一道欣瘦身形,飘扬的金色长发尤为耀眼……
一丝恍惚,她怔愣地盯着,隔得太远瞧不清那面孔。
只知那道身形是三皇子。
手捧一束莲水,扬空飞散,素白的莲,随风飘零……
是为她送行。
忍不住,落泪。
心头一紧,垂下头,压下那一丝哀伤。
她闭眸,静默。
再见了,三皇子。瞒回来时,您已经远去南方了……
***
队伍离开后,亚拉朵令人送她回行宫。
在转身之际,瞄见不远外,三皇子的身形。
金色飘扬的长发,美丽清绝的面孔,深邃幽伤的金色瞳仁……
他很美。
遥遥独站于一片天地下,谁也走不进的隔膜下,令她想伸出手……
却又随着他的视线,眺望那渐远的队伍。
他在看谁?
用那双哀伤又忧郁的眼瞳,他在看着谁?
她咬牙,愤恼地走过去,高傲地昂起头端着一贯的架子,站立在与他平行的地面上。
眺望。
“三皇子喜欢那个奴隶吧?”
她问的直接,他不语,浅笑的面孔,是微微地启唇:“喜欢,也得不到呢。”
不曾掩饰的承认,亚拉朵黑眸一眯,瞳中凶光乍现。
“哼!那倒是,你们三兄弟,全被那个低贱的奴隶迷得神魂颠倒,她床上功夫了得吗?!”
尖锐的刻薄语气,身边的儒雅男人轻转身,扬起的纤白手掌,在亚拉朵以为要扇下来时,惊骇却停在他手掌抚上细嫩脸颊的那一刻。
“别让嫉妒扭曲了您美丽的脸,太子妃殿下。”
轻柔如春风抚面的呢喃安抚,亚拉朵怔在当场。
他向她微微点头,转身飘然离去。
她盯着他的背影,高瘦而弱不禁风,却逐渐的,脸颊升起了红润……
***
一声尖锐的呻吟,偌大的宫殿在夜风的吹抚下,扬漫的白纱掀满天。
床榻中,精壮男人与妖娆女人。
一根指头伸入,便引得那女人如痴如狂。
“啊啊——还要,再给我多一点,多一点——”
黑暗中的男人面孔模糊不清,那双眼瞳却是清冷而无一丝波动。
妖娆的女人在他身下,仿佛只是一个玩偶,引不起他半点性。欲。
他再加入一根指头,在她尖锐的呻吟中引领她达到高潮。
在高潮过后,女人粗喘中,娇嗲的埋怨:“您都不拥抱人家……”
诸多的埋怨,他只是轻轻扯了个唇,“我若碰了你,会叫人发现的。”
她听罢,虽然心里头不满,却不得不承认那是事实。
他伸手抚上女人丰满的唇瓣,眼神一丝迷离下,女人伸出丁香小舌卷上他的指头。
他指头顺势伸进去,模仿性交地律动着,让女人如痴如狂。
激情结束,他喃喃问:“事情办得如何了?”
女人柔媚回答:“请安心,计划正照着我们进行。我相信,再过不久的将来,英帝国就是属于我们的了!”
她眼中贪婪尽入他眼帘,他敛下眼睑掩去那一丝嘲弄。
令她回去。
她不舍地离开。
随后,他下床。
一身裹着斗篷的影子出来,手中端着铺满花瓣的清水,让他拭尽手中秽物。
“这房间真脏……叫人清理干净。”
他淡淡命令,颀长身段步入月色中。
“是。”
他仰望天空,那无数的繁星汇织成一条美丽的银河。
那些星辰,有多少人知道,它们编织的是一场凶兆。
“英帝国的气数,不多了……”
那是注定昙花一现的繁华,不过短短数十年,只在他眨眼之间便逝去的短暂记忆……
兄弟兵戎相见,倒是他最期待的局面,他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就在不久的将来。
***
哈士是除了王都最繁华的,甚至是比王都更繁华的城市。
占地是整个国家的三分之一,这里和王都拥有的沙漠气候不同,温柔的就像回到寂帝国的草原上。
四周是如荫的良田绿地,葱葱郁郁的菜叶,金灿如黄金的麦穗。
小麦两季收,他们的主食是麦面,以及少量的稻米。
瓜果蔬菜,物产极为丰富。
比起王都,瞒更喜欢哈士。
这座城市极少充斥着政治气氛,一片欣欣向荣的淳朴。
***
百官前来迎接,为首的是大祭司干戈。
干戈,瞒不喜欢他。
这个年轻而俊美的男人,他有一双让人看着很不舒服的眼神。
那是一种带着探究与野心的灰眸。
“欢迎大皇子的到来。”
大祭司的地位崇高无比,大皇子离去后,除了一位文官外,便是他全权掌握哈士。
“嗯,干戈,哈士今年丰收如何?”
将披风拆下,瞒接过捧着踏进大殿。
大皇子大步流星在前,干戈步伐稳重紧随其后。
“托大皇子的福,今年风调雨顺,丰收将会是历年来最好的一年。”
“那就好。明年要准备打战,必须确保各城市仓库丰足。”
大皇子走进殿内,坐上宝座。
瞒行礼将他的披风带下去,他们讨论国事她从不参与。
***
傍晚太阳下山后,瞒看到大皇子与干戈一起去了仓库间。
她想起夜风微凉,便拿了披风欲准备给他披上。
谁知刚下台阶,发现一道鬼祟影子跟了上去。
她疑惑,抱着披风悄然跟了上去。
瞒太过专注于跟踪那人身后了,等拐进偏僻小巷才发现人没见了。
前后直通的小巷子,巷道两旁堆满了小麦。
高高的耸立,如果有人躲在里面,一定不会发现。
瞒敛眉,准备逃出去。
忽然空气中飘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惊愕,看着从麦堆暗处爬出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
那女人面色惊恐地朝她爬来。
瞒吓得双腿一软,软软地滑倒地,披风飘落盖在了她大腿上。
她想跳,连尖叫的力气也没有。
瞪大眼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爬到她脚边,一直爬上,血沾满了披风,血手抓上了她的衣裳。
瞒从她长长的头发下看到一指匕首,那女人颤抖着向她呼救,她抓起瞒的手握上那把匕首:“拔下它……快……我好、痛……”
看不清楚面孔的颜扭曲着,痛楚爬满,她为心脏处的那把匕首而受着折磨。
瞒摇头,找回了声音:“不、不行,你会死的—”
如果她将匕首从她心脏处拔下来,她会马上失血过多而死。
那女人见她不愿,蓦然狠狠地握住她的手,拼命地扯出去。
匕首被拔掉了,瞒握着它,那女人胸口处不停冒着血。
但是她脸上的痛苦瞬间消失了,软软地瘫了下去,浑浊的眼瞪着天花顶,咯咯地轻笑,随后是一声巨咳,咳出血液。
再然后身子一抽,她永久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瞒僵在原地,小脸充满恐惧,她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把匕首,只是下意识的想找什幺东西抓着,以免更加的惊恐。
她见多了大皇子残杀奴隶与刺客,已经见惯了大场面,却被她突然从麦子中爬出来的鬼魅情影骇到了……
她怕幽灵啊——
在瞒怔忡的当头,小巷外传来火把与跑步的声音。
有人出现照亮了这个昏暗的小巷子。
“人在这里——发现囚犯了——是这个女人杀了她——”
***
瞒,似乎卷入了一起事故中。
被杀的女人是莫北国派来的奸细,她混入哈士行宫已有数月,一直暗地里将祭司店的大大小小事偷渡给前来接应的人。
被大祭司干戈发现了,并将她收押。
并在不久前,发现她的所作所为似乎和皇宫内的某位大人物有关联,看起来有很大的阴谋存在。
那个女人是被同伙救走的,却死在仓库旁边堆劣粮的小巷道里,瞒全身是血,没有目击者无法证明人犯不是她杀的。
发现是大皇子身边的人,他们也不敢乱动,只好先送往祭司殿等待决议。
大皇子行色急急而来,见瞒一身是血,手里紧紧抱着他的那件白色披风,上面沾满了更多的血。
“这是怎幺回事?!”
大皇子一声暴怒,吼得那堆卫兵立即跪下,战战兢兢地发着抖。
谁都害怕残暴的大皇子。
为首的侍卫长官咬牙,抬头回答事情的缘由。
知蛟一甩鞭子便是一鞭,打得那侍卫长官脸颊上立即冒出一条血痕。
“本皇子的乐师岂会是杀人凶手?!哪怕是,也是该杀!”
说完,他抱起那一言不发的瞒,对干戈吩咐道:“干戈,限你明日清晨给本皇子个交代!”
大步将瞒带了下去。
干戈低着行礼恭送大皇子的离去,然后扭头对那脸颊被打得破了相,血直冒呈恐怖状的侍卫长官吩咐:“大皇子的乐师,怎幺你也会认错人呀。先下去吧,把那脸上的伤处理掉,仓库好好收拾干净,这秋收是忌讳见血的呀。”
他语气轻轻淡淡的听不出一点儿情绪。
侍卫长官咬牙,屈礼带人退了出去。
干戈眼角看着那殿上的血,厌恶地皱眉,唤来祭侍,“将这里打扫干净,真脏。”
他转身离去,一道裹着斗篷的黑影冒了出来,他只是淡淡地问:“弄好了吗?”
那黑影点点头。
他扬起轻笑,那张俊美的脸显得有些邪恶:“那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
***
回到寝殿后,大皇子一放手,她便如沙包一下直坠入浴池中。
哗啦啦地溅起水花无数。
她冒出来,一身湿黏。
“洗干净,真是脏。”他叫道。
“是……”
她咬牙,在水中脱了衣裳。
沾着鲜血的衣裳很快浮出水面被一旁趴跪的侍女们捞走了。
另一个侍女拿着陶罐舀水为她冲洗。
大皇子坐在凉席上,静静的看着。
她洗静,侍女们服侍她穿好衣服,将那一池的血水给放掉了,又转瞬间从另一头引进了干净的清水,上面洒了些花瓣。
“殿下。”
她向他行礼,见他眼神示意下踱过去趴跪在他面前。
“这是怎幺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