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暴君(限)

第五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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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刺杀

    瞒匆匆回到宴厅里时,知蛟已经被人灌得酩酊大醉了。

    国王与王后早已不胜酒力退下了。

    见她来了,微醺地朝她招手。

    让她扶他回寝宫去。

    二皇子不甘心的叫嚷着让大皇子再喝一些,吓了瞒一跳,扭过头去见他醉得早已东倒西歪了。

    她吃力的扶着知蛟,他故意的将全身重量拖付给她,让她咬着牙,一路扶着走了约莫几分钟便吃不消的靠在了高耸的大圆石柱上。

    而知蛟则顺势软软的紧挨着她胸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浓烈的酒气,她深吁一口气,准备偷点懒悄悄施展点白魔法,趁他喝醉之时,哪知道他一手抓上她右腕,从她肩头抽离,黑瞳亮得令人心惊。

    他伸手摄住她的下巴,抬起,低头便是火辣的一吻。

    他啃咬着她舌头,他咬出她的舌头,让她伸得长长的以供他不时的吮吃。

    他的手伸进她的短裤内,在那未盛开的花苞间徘徊了良久,当她夹紧双腿,舌头疲惫的缩回去后,他再次软软的倒在她肩头上。

    瞒脸上划过一丝无奈,倒也有点庆幸没有施展白魔法,要不这大魔王醒来后一定会惩罚她。

    她继续吃力的将他扶回去,不长的路程却是花了她大半小时,待将他放倒在床上后,她便虚脱的瘫软跌坐在地上。

    头颅枕在床沿上,黑瞳眨也不眨的盯着那睡得深沉的大皇子。

    他睡着了给人无害的软弱感。

    他不是那种身材很粗硕充满暴发力的粗汉子,是那种文秀的贵族最优雅的王子。

    那当然只是在睡着了时。

    待腿软消退不少,她爬向浴池,褪了衣清洗一身的酒味与汗渍。

    当月儿高挂天空,她躺在浴池里观看,遥想着那一年又一年的时光飞逝……

    ***

    英帝国极度崇尚武力,人与狮子的搏斗是每一届勇士胜出的证明。

    知蛟每年都会进斗场杀一次狮子,从他十三岁据今已经长达十年,十连冠冕,他是英帝国的自象征被称为最接近神的男人。

    但瞒觉得,这样的暴君也只有本国的百姓才会爱待,毕竟世人给予他的侮骂还是多过爱戴。

    魔王之子啊。

    已经有差不多半年没有举行过斗狮大赛了,这一天的来临令百姓异常的兴奋。

    空气中一股骚动飘散,瞒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有股不好的预感,她所习的白魔法有类似接近于占卜之术,从空气,从花草,从妖精们动物身上中感应世界的变化。

    她为知蛟缠上宝蓝色腰带时,那上头镶嵌的黑珍珠无故从中破裂,让瞒的心一紧,怔愣的望着那条腰带。

    知蛟见她发呆,指腹挑起她下颚,问:“怎幺了?一早就皱着眉,是谁惹本皇子的乐师不开心了?”

    瞒凝望着他,最后摇头,淡然道:“我去为皇子重拿一条腰带。”

    结果他一把接过,随意缠上,“不用麻烦了!跟本皇子去斗场,这场赛事本皇子早已等不及了!”

    瞧他那副兴奋嗜血的模样,瞒也只能将心中的不安甩到脑后,沉默跟上。

    ***

    斗赛场上,瞒以侍女的身份紧跟在知蛟的身边。

    他坐在国王的右下方,对面是第一与第二侧室。

    再下一阶梯便是第二皇子与第三皇子。

    见到第三皇子,不同于黑晚那微微黑暗的夜色,白昼中他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在座的有多少贵族小姐们投以爱慕的眼神,就连第一侧室也时不时的偷瞄。

    似乎注意到瞒的视线,第三皇子朝她睇来一个微笑,引得瞒小脸倏地通红,低垂头颅瞬间看到知蛟投来的阴霾,吓得瞒心脏漏了一拍,差点被吓死。

    知蛟投以目光朝朱里身上,朱里也跟着回以一个微笑,与刚才给予瞒的那个笑容一模一样。

    知蛟回头狠瞪了瞒一眼,说:“回头再与你算账!”

    这可急了瞒。

    而就在这时,斗赛场中伴着人们的欢呼声,那越申被人推了进来。

    知蛟从座位上站起来,下令道:“松了他的绳,给他一柄刀!我们英帝国不对付手无寸铁的人!”

    他的命令引得那堆盲目崇拜的百姓们又是一连阵激昂的欢呼。

    而在斗场中的越申则是狠狠的瞪着知蛟,然后将长剑高举至天空,一瞬间便让喧哗的斗场沉寂下来。

    面对越申一脸自信,知蛟乖戾的笑着,一声令下:“将狮子放出来!”

    然后斗场中便见两头狮子滴着口水戒备的走了出来。

    通常斗狮都会事先饿它们几天,偶尔也会用药物控制。

    而这两头狮子便是后者。

    瞒不忍心的撇开了视线,哪怕千百次也不爱这种场景,那些狮子是无辜的,场中的人也是无辜的。

    不管那一方,都得死,甚至是两败俱伤。

    很残忍的决斗方式,但她无权开口质疑。

    场中,当所有人全神贯注于越申与两头狮子搏斗间,没人注意到,有一堆穿着斗篷的人鬼鬼祟祟的混在人群中,伺机而动。

    当狮子在越申手臂上划下长长的大口子,当越申用剑翻身到另一头猴子上将它利落的插死,场中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就连知蛟也看得兴奋不已,美酒一杯一杯的倒,黑眸炯亮表情乖戾的盯着场中。

    瞒也会看上一眼,为场中的那名叛者而担忧,也为那两头狮子而悲伤。

    她发现越申很厉害,手起刀落非常的俐索,仿似那两头狮子之予他不过小菜一碟。

    而就在众人的心情随着最后一头狮子与越申的严重负伤中,空气中飘来的血腥与紧张让瞒感到不安的。

    就在越申将剑插进狮子的头颅中时,在不远的高墙上,一只弓箭高高的架起。

    一名拉弓者将弦拉开,那锋利的倒勾式箭,射向了那毫无防备的第一皇子——

    ***

    当剑成功插进狮子的头颅中,而越申也无法承受失血过多而滑落在场坝上,当众人在欢呼中,瞒蓦然看向那箭射来之处。

    只是下意识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倾了身子挡在知蛟面前,一切都只是下意识的。

    当众人夹着惊恐的尖叫声中,斗赛场中一片混乱之时。

    佩带在胸前的珠宝被那箭射击的冲击力击得破碎,珠宝在她瞠大的眼前支离破碎。

    当疼痛袭来的那一瞬间,她身子止不住趋势向后倒去,一双温暖结实的手臂搂住她,她就此痛得晕厥过去。

    ***

    瞒幽幽的转醒,心口一阵刺痛。

    她眼前有几个身着白魔法袍的男人在她调伤。

    脾气暴戾的知蛟在一旁咆哮着,问人到底医好没。

    那些魔法师们唯唯诺诺的应承着:“血已经止住了,箭也拔出来了,就看瞒大人的求生意志了。”

    她迷糊的听着,脑中意识到,她好像情况很危险。

    然后她看到知蛟挥开了那堆人,伫立在床头,一脸暴戾的朝她命令:“你要是不能活下来,我就让这座宫里的侍女给你陪葬!”

    瞒想笑,真想骂他是暴君,但疲惫让她在短暂的清明后又晕厥过去。

    ***

    这个夜有点怪,在吵杂的行人中,她听着知蛟的咆哮,一如既往语气中充满的乖戾邪恶。

    只要稍惹他太子一个不高兴就是掉脑袋的事儿,她都习惯了。

    他宠她,她也非常的了解。

    他爱听她唱歌,这就像他的一根软骨,而她牢牢的抓住了,却不恃宠而骄。

    所以,知蛟是一年比一年更加的疼宠她,这是宫里谁都知道的事儿。

    瞒都知道。

    因为知道,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

    她想醒来,但是身体的疼痛如万箭穿心般,虽然才一箭,没吃过苦的身子怎能承受那箭者全力的一击?!

    当她徘徊在生死边缘时,偌大的寝宫内,不知何时悄然溜进一人,那人就着月光打量着她。

    最后,手一伸罩在她受伤严重的心脏前,一团白色的光笼罩了那伤处。

    约莫片刻后,来人收手,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

    瞒感到身子的沉重在渐渐消失,那份疼痛也在远离,为此小脸的痛苦悄然消散,她沉入了不再痛苦的梦睡中。

    ***

    天一早,瞒睁开眼睛,身边来来去去的侍女一见她醒来,惊喜的立即去唤来知蛟。

    瞒想从床上坐起来,却扯痛了伤口,令她倒抽口凉气冷汗直冒。

    真是痛死了!

    ***

    越申未死,被知蛟绑在斗赛场上,再次放来的四头狮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只待皇子一声令下,越申将成为亡魂。

    知蛟坐在宝座上,一双鹰眸如狼似虎盯着场中猎物。

    他随手携带的宝剑就插在他脚步石阶上,那水泥台被他的蛮力插入向四周裂开一条缝隙。

    在斗场周围遍布着一堆侍卫,他们脸上有着戒备与兴奋,像是在等待什幺似的。

    当知蛟手一挥,那几头狮子开始朝越申扑去时,不知从哪飞来的箭射入了离越申最近的那头狮子身上。

    然后卫兵中开始混乱了,知蛟兴奋的提起剑,举向天空咆哮:“一个都不准留活口——”

    此刻是他大开杀戒之时。

    ***

    瞒受伤严重,箭差一点就穿透了她的心脏,幸好她自己挺过来了,能醒就能活。

    瞒躺在床上,她听到了宫外震耳欲聋的嘶杀声,伴着知蛟那决不会认错的嗜血声。

    她嗅到了空气中飘散的淡淡血腥味,苍白的小脸闪过黯然。

    第一皇子又在嗜战了。

    一位侍女端着药走了进来,为她换纱布。

    “瞒大人的伤口收合得很好呢,您瞧,都没有再流血了。”

    “我还以我会死呢。”

    “瞒大人在说笑呢。啊,对了,瞒大人,第二皇子和第三皇子都有送补品来问候你哦。”

    “第三皇子……”

    蓦然想起他,瞒的小脸上闪过一丝黯淡,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的伤口。

    当时被箭射中之时,她看到了第三皇子惊诧的面容。

    “妮娜,我还要何时才能下床?”

    “医生说如果伤口收好了就可以再使用魔法催生新肉,这大约得半个月呢。”

    “半个月?”

    听得她眉头一皱。

    “要我呆在床上半个月哪都不能去,我养的花和宠物们怎幺办?”

    噗。

    侍女捂嘴偷笑中。

    “安心啦,瞒大人,有我们帮着照顾呢。不过就是哈曼可能有点难接近。它知道瞒大人受伤时,可闹腾了。”

    “哼,也不枉我养了它这幺年多啊。”

    两人说笑间,妮娜已经换好了药。

    屋外另一位侍女匆匆走来,屈膝行过礼后报告大皇子已经回来了,受了点小伤,需要妮娜去包扎下伤口。

    妮娜还没动身,知蛟便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右手臂上带着金臂环,上面沾满了鲜血。

    而在臂环下一寸处,一条长口子很惊人的展示它的威力,不停流血。

    而它的主人却是神色自若,更是表现出对它的毫不在意。

    侍女们退到一旁,给出位子让知蛟掀了瞒身上的薄被,看着那裹得严实的白纱布,问:“还有多久会好?”

    妮娜应声回道:“医生说瞒大人血完全止住了,差不多半个月就能下床了。”

    对此答案很满意,知蛟点头。

    手一挥间,瞒盯着他的右手臂上的伤口。

    让知蛟冷嗤声,瞒立即对妮娜说:“给太子包扎下伤口。”

    “不用了!这点小伤不碍事。本皇子等下还要出去。”

    “还没结束吗?”瞒问。

    “让越申给逃了,本皇子要领兵去沙荒地段将他抓回来!”

    知蛟那势在必行,让瞒心头的担忧再一次升起。

    “皇子,能否别去?瞒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