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见了恼得不行,一甩手里的白菜就往墙外人身上扔,墙外被扔了一身泥土的便开骂,姜文好歹是村里私塾的夫子她又不敢拦她夫郎,杵在一边只能干着急,她三个孩子吃好了一抹嘴也跑来跟黄氏一起拔白菜,姜武出来时就见那两畦白菜地里白菜被拔了一地,没被拔起的也被踩得稀巴烂。晾起的被子衣服都被扯到了地上,她这会子也没空理这些,径直进了厨房从灶头梁上的菜篮子里摸出她攒的五个野鸡蛋挑了两个大的又把那三个放回去,升了小锅灶的火洗锅盛水放上去烧,做完这些她又拿出个大海碗往里打了那两颗野鸡蛋又拿筷子把蛋黄蛋清搅均匀了放一边。她往灶里添了柴些火,揭开小梯锅见里面小半碗的水冒了沙眼有盖起了,不一会儿水就开了,姜武找出橱柜里的黄砂糖舀了两大汤勺进去,搅拌融了又让糖水再开了一遍,她便除了灶下柴火,水借着灶里余温和炭火的热气还开着,姜武拿起一边的鸡蛋液快速倒进锅里用筷子慢慢搅拌,待要舀起放碗里时她又滴了些花生油在里面来除腥气,一碗滑嫩喷香的糖鸡蛋就好了。
却说外面黄氏起初还没注意到姜武出来了,他只跟墙外的邻里隔了墙对骂,还是他小儿子姜湖闻到了香味跑来厨房,黄氏骂她回来继续拔白菜她也不理就守在门口往里瞧,黄氏走过去就见姜武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的东西走出来,他一见他在外面骂,她就在这里煮好吃的又把他气得不轻,伸手就想夺过姜武手中的东西,只姜武早防着他了,哪能让他得手,一把闪开躲过了就往屋里走,放了碗就回身关厅门。
黄氏没抢着姜武的碗追过去想要进屋里又被姜武关在了门外,气急败坏的踹了两脚厅门,回身想找姜文来一起踹门哪里还找得到姜文?原来姜文早在黄氏和墙外邻里骂起来的时候就自个先走了,黄氏找不着姜文,骂了声“孬种!”对着姜武家厅门蹉了两口口水,便招呼着孩子们捡起院里还能要的白菜拿了,他自己又进厨房乱翻了一通那些旧锅旧碗他看不上,只找到了姜武用剩下的三颗野鸡蛋和篮子里的干兔肉,以前他是不会找梁上的菜篮子的,这次姜武打了他姜文又没给他出气,他自己也没讨回好来,便对姜武的厨房进行了大扫荡,拿回点东西做补偿,黄氏拿了东西带着孩子出了姜武家,边走边骂,老远还可以听见骂声。看热闹的见黄氏走了没热闹可看都散了。
屋里姜武关了门回身端起糖鸡蛋进了玉渊房间,她试着唤了声玉渊,玉渊没回她,她便一手扶起他让他倚在她的怀里,一手拿勺子舀了糖鸡蛋慢慢喂给他,起初玉渊闭着嘴姜武喂得很艰难,后来许是尝出了是糖鸡蛋便微张了嘴姜武才顺利的把糖鸡蛋喂完。玉渊吃完没多久便累得睡着了,姜武看他脸色好多了,便细听了外面的动静,没再听到黄氏的叫骂声起身出去捡起被扯下的被子和衣服。棉被细细的弹了上面的泥土再晾起,衣服便只得再洗一遍,那两畦白菜地彻底没了,不过姜武也没甚在意,白菜她田里还种了大约一分地用来窖藏了冬天吃的,晒起衣服又进了厨房,厨房被黄氏翻得乱糟糟的梁上吊着的菜篮子翻在地上里面剩下的三个鸡蛋没了干兔肉也不见了,其他倒没见少什么,只没了那三个鸡蛋要是玉渊肚子还疼可就没东西再煮糖鸡蛋了。
姜武收拾好家里,到邻居陈大叔家请他家去帮忙照顾着玉渊,陈大叔正好在院子里梅树树荫下做男红,他也知道刚才黄氏大闹姜武家,说了些不着调的话,那姜武的夫郎怕是要气得够呛,陈大叔应了拿了手上东西便跟着姜武去了。
姜武把玉渊交给了邻居陈大叔拿了打猎的家伙上山了,她这次见了稀罕的猎物也不打,专找野鸡相着翅膀打了五只,野鸡伤了翅膀飞不起又不会立刻毙命拿回去也可以留着新鲜的给玉渊熬汤,她又寻了野鸡窝掏了一窝十五个野鸡蛋,回家路上绕道去了趟住村东边山下的师傅姜宗平家。
姜武进门时正见她师傅在收晒在院子里的药草,姜武喊了声师傅放了东西便挽了袖子给姜宗平把剩下的都搬进屋里。她师傅姜宗平人有五十,算起来也是姜武阿娘一辈的,只是梨花村姜姓是个大姓她阿娘和师傅已经是隔了老远的表亲了,到她这一辈也不知道是什么辈分应该叫什么了,年轻时遇过火灾右手烧伤了一大片,好了动作也不甚灵活,半张脸也被火燎过留下了凹凸不平的伤疤,让人看了觉得可怕。
平日都没什么人敢接近她,她性子也冷基本不与人来往,只除了那些求她治病拿药的人,姜武真正接触她师傅是在她十五岁那年,她家的粮食分了姜文家一季的,攒了几年的银钱也被黄氏搜刮了去,她那时是想攒了钱聘娶何明月的,可被黄氏一搜刮便没了,她只得另想它法。她以前听人说过村子后面南无山上有不少草药和值钱的动物,南无山势险峻平常村民只在山脚打柴很少有人敢上南无山,村子里几乎没人会打猎的,姜武自己做了弓和箭就上山想碰碰运气,只她运气有了一出来就遇上了头熊瞎子可没那个福气,就是那次她被那熊瞎子抓伤了后背差点没了命,还是遇上了上山采草药的姜宗平又找来了花师伯给救治才没丧命。
后来好了她便常常往姜宗平家跑,给她挑水打柴翻地种菜,想着报答她救命的恩情,又想跟她认草药,可没敢说,因为没哪个人愿意把自己的技艺传给不相干的人,后来姜宗平不知怎的就自己提出要收她为徒,姜武纳闷了好一阵子终于问了出来,姜宗平只回她个“找个长期苦力罢了。”让姜武好一阵郁闷,只她能跟着姜宗平学得了草药又指导了打猎,给她师傅做苦力也没什么不好,最为惊奇的是姜宗平竟然厨艺高超,在南无山这穷旮旯有人有这样的手艺已经是很了不得了,从此姜武又跟着学了厨艺。虽说女子远庖厨,但对姜武来说能在镇上唯一的酒楼鸿雁楼当个厨子也是不错的,至少做厨子有月钱又不用在地里晒大太阳,只她把她师傅的厨艺学了个七七八八也没真的去镇上谋生,虽想过把师傅也带去但她师傅就是不愿,姜武知道她是怕见人,就说她师傅把家安在走一里多地才到梨香村的南无山脚下远离村民,就已经不难看出了,更别说要让她去人来人往的镇上。姜武不忍丢下日渐衰老的师傅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安心在村子里打打猎采采药,侍弄侍弄那十亩田地。
姜宗平见姜武来了她自己也不忙了,拿了小壶茶就往廊下的摇椅里坐下,她对着壶嘴喝了口茶,轻轻晃起了椅子问道:“不是说去买夫郎?买了个怎样的就回来了?”
说到夫郎姜武红了脸伸手动作更快的收拾草药,呐呐的回道:“挺好的。”就是不知道玉渊能不能跟她这么过下去。
姜宗平见了姜武那熊样知道是买了个满意的,便闭了眼躺摇椅上道:“准备请酒的吗?找了证婚人了?”其实她是想说请酒席的要是钱不够可以从她这里拿,要是不想大办自家人吃个饭就行了,一般村里证婚的都是请村长,也有请族里有威望的老人或是族长的。
姜武钱不多就想着请了她大姐一家和师傅还有村长、族长一家吃个饭就好的,只是今天黄氏这一闹要请大姐一家是不行了的,不说大姐一家会不会来,即使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到时候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再给玉渊添堵。以前黄氏怎么欺负她都没什么,毕竟她一个女人也不会怎样,且以前黄氏也只是经常拿她家的东西,有了东西便住了嘴巴,只这次姜武却很是忍不下黄氏对玉渊的侮辱,才不顾她大姐的面子打了黄氏,她还记得以前阿爹跟她说的夫郎是用来疼的,她一直记着。
“今日里黄氏来我家大闹了一通,我一时没忍住打了他一嘴巴,现在怕是大姐也恼着我呢,怎好在这时候请她们?”姜武为难的询问她师傅,因为不管是大办还是小摆两桌都是要请她唯一的亲姐姐的。
“你也不必自责什么,那样的男人压住了你姐姐不算还想连你也一并压着,以前我就说不要再一味的忍着他你偏说念着你大姐的情分,怎的今天就不念情分了?”姜宗平喜欢姜武的憨实但有时候也对她这种被欺负也咬牙忍了的性子很是无奈。
“是......是他骂玉渊是个不干净的,把他气得不轻,我就恼了,还......还害他痛经了,您没见着,玉渊疼得冷汗直流脸色发青。”姜武说起又是一肚子气,又是担心着玉渊是不是已经不好了,可能已经醒了吧,天也晚了陈大叔要是回家打理晚饭了玉渊就没人照顾,她要快点回去才行。
“哼!才几天呢就疼上夫郎不认人了?”姜宗平故作生气道,“赶明儿我这老婆子得罪了你那玉渊不是连我也不认了?”
“师傅!我姜武是这样的人么?一日为师终生为母这道理我也是懂的,自从认了您为师我便把您当母亲了,您这会子怎么就怀疑我了呢?”姜武那实脑筋听不出姜宗平言语里的打趣,只道她师傅怕她是个学了手艺就不要师傅的忘恩负义之徒,急急的辩道。其实谁想到平日连笑都很少的师傅会打趣她?没听出话里的玩笑也不能怪姜武不是?
姜宗平听了姜武的话又见她一副恨不得向她掏心表明心迹的模样,心下一阵好笑,对姜武道:“你要不是个好的我能教了你全部本事?”
姜武听了她师傅的话知她师傅并不是真的怀疑她,傻呵呵的笑了,把手里最后的一簸箕草药放下道,“师傅有啥治痛经的药方吗?我想拿了回去给玉渊吃。”
“正好你打了野鸡就拿些益母草和香附回去和鸡肉煲了汤给他喝吧。”姜宗平也没睁开眼,心想着不知道这玉渊徒媳夫是个何方神圣这么几天就能让姜武心里眼里为他着想了,可不要又是一个黄氏就好了。姜武听了自己去拿些益母草和香附各十钱包成一包,包了六包。拿了谢过她师傅就要走,又被她师傅叫住了,只听她说道:“我也算你长辈,你怕也是拿不定主意,我就给你定了,这几天寻个日子,只小小摆上几桌请了你大姐一家和村长、族长一家。”姜宗平等着姜武回答,可过了一会也没听到,便睁开眼,只见姜武为难的站在门口,应是考虑着这时候请了她大姐一家怕不好,姜宗平骂道:“怕什么?!我就不信他黄氏不把我放眼里也不把村长、族长放眼里了?也敢在她们面前闹?”姜武听了放了心,又谢过她师傅便拿着东西走了。
姜武回到家天已经微微暗了下来,房间里亮着昏黄的油灯,暖暖的,姜武心下一阵感慨,多少年了,终于回到家有个为她亮灯等着她回来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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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嚼稻子
姜武放了东西洗了手,进到屋子里见陈大叔还在,他坐在厅里桌边就着灯光还在做男红,姜武向陈大叔道了谢又拿了只野鸡给他,把陈大叔送走才又会来,玉渊的房里也点了盏灯,他这会子还没醒,姜武见他脸色如常放了心,出来收了院子里的被子和衣服到厨房忙活晚饭。
她先淘米把饭煮上才用炒菜的锅烧水,做完这些她杀了鸡,等水一开便沁了水拔干净鸡毛,开了鸡肚子掏出内脏把这些处理完又找出许久未用的瓦罐洗干净把大半只野鸡放进去,又放了一份的益母草和香附,大火煮开后便转小火慢慢煨着,半个时辰后鸡肉香味和着药香飘出,姜武又把整干净的鸡内脏和剩下的鸡肉在锅上放了葱姜等调料炒了,她还没做完饭玉渊就醒了,他睡了一觉人也精神多了循着香味进了厨房就见姜武在里面忙着,暖黄的灯光下姜武高壮的身形给他一种安全感。姜武转身就见玉渊衣衫单薄的倚在门口,关心道:“好些了吗?怎的穿这么少就出来了?夜凉你回房间等着,晚饭一会就好。”说完又忙她的去了,玉渊只不理依然静静的靠在门口看她,姜武见了只得无奈的拉了他进来,厨房里生了火总是比外面暖的,她般了个小凳子给玉渊坐着,玉渊便只不做声的看她忙碌。
屋里比外面暖多了,玉渊睡了差不多一天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刚才在外面冷风一吹醒了却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的,四周静悄悄的孤寂得很,也顾不得多穿件衣服他及了鞋子就寻出来,见了厨房的灯光心下莫名一阵安心,他这时才意识到即使怎么看不上姜武但如今这时候有个人在他身边他才不会感到孤独,他才不会觉得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姜武很快便做好了晚饭,盛了饭端上,才喊了玉渊拿起油灯到厅上吃饭,以前姜武只在入冬了才想着把厅里的饭桌搬到厨房来,九月的天姜武也不觉的怎么冷可现在家里添了多病的玉渊她便想着明天就把饭桌般厨房去,这样灶里升了火也不会冷着玉渊了。玉渊拿起面前的汤勺喝了一口姜武给乘碗里的汤,汤底鲜美只是有一股子药味,他皱了纤眉,放下汤勺便不愿再吃,抬眼见姜武大口大口吃着她面前的炒鸡杂和鸡肉完全没有要动那一大碗鸡肉汤的样子,姜武今天就吃了早饭后来急着上山也忘了吃午饭,在山上东奔西窜的很耗费体力她早就饿的前胸后背,她自己吃得欢,好一会才发现玉渊并没有在吃,她抬头看去,见玉渊挑了下巴向那碗冒着热气的鸡汤,“怎么有一股子药味?”“我放益母草和香附的,想着你......你......”姜武红了脸埋头说不出话来,玉渊却是反应了过来,以前他也有过几次痛经的经历,那时爹爹也让厨房熬了益母草和香附鸡汤,只他那时嫌那股子药味一口都没喝,后来厨房就没再做过,如今想来顿生物是人非之感,他眼里泛起了泪光默默的拿起勺子喝了起来。这一顿饭吃得沉闷。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大亮姜武家门就被敲掉震天响,还在睡着的姜武赶紧起来开门,敲门的是陈大叔的女儿陈琦,她卷着裤腿扛了把锄头,应是刚下过地的。她见了姜武急急道:“快到你家地里去看看吧,不知谁家的几头大水牛嚼你家稻子呢!”陈琦没敢一个人就赶牛,且她家虽没养过牛但也知道吃着食的牛不能惹,一个不小心被牛角顶一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姜武听了谢过陈琦赶忙回去匆匆的拿了锄头锁好院门,路过陈琦家时又让陈大叔给注意着她家玉渊,他要醒了她还没回来便告诉他她是下地去了,陈大叔应了。姜武又叫了好友何明日、邻居姜屠妇并陈琦一起,便朝她家地奔去,她家住在村西头,地却在村东头外,姜武几乎是一路跑过去的,后面跟着来帮忙的陈琦、何明日并姜屠妇。
她们到地里时就见五头牛已经把姜武那十亩田里的稻子啃得差不多了,即使有没被吃的也被踩得不成样子了。她们看了都知这片田的收成定是没了。姜武心疼的眼都红了,她辛苦了一季的血汗就没了,如今家里又添了玉渊,虽说他吃的不多但也是占着的,以前姜武的粮食给了她大姐一季的剩的本就不多,每每也只够撑到来年出新粮,今年的夏粮已经给了她大姐一半的,家里存粮也只够撑到十一月份,这次真不知道要怎样过这个冬了。
姜屠妇对这些牲口比较了解便对姜武她们道:“进去可别使蛮力拉它们,慢慢的牵出来,要惹急了这些畜生,可不好过!”她边说边往田里走就去拉那头快要朝另一家稻田去的牛,她把牛牵了出来栓在田头一颗树桩上,其他人见了也纷纷把牛牵出来栓紧。姜武红着眼手上额头青筋暴突,但凡长脑的都知道这是有人报复她姜武来的,她平日憨厚不代表被人绝了活路还能不计较,她也能猜到应是昨天被她打了一耳光的黄氏所为,这次她也不想忍下去便亲自去请了族长姜德芳过来,姜武她们拉牛动静有些大又有早起的村民见了纷纷在自家门前看,一时间从村东头到村西头的村民都知道姜武家稻子被牛嚼了,也有看过昨天黄氏被姜武打耳光的,猜着是黄氏做的都冷眼等着看好戏呢。
姜德芳已是六十多岁了但身子还算健朗,拄着拐杖到了姜武家田埂一看,真个是一片庄稼都算没了,气得她猛敲拐杖,姜武这孩子她是看着长大的,人憨厚老实不说也是个热心的,平时谁家要建个房子什么的都请了她去帮工,也没见她耍滑推脱过的,这么个孩子还能与谁结仇?除了她那泼皮的姐夫黄氏整个梨香村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只姜德芳这么想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是黄氏做的,那拴在田头树桩上的五头牛主人也寻来了,都是村东头村民的,她们早起听见动静又看了自家牛棚不见了牛寻了来,她们也莫名其妙,明明她们的牛都拴好了的夜里也没听见动静,今天早起就不见了。
只说昨日里黄氏气恼的回了家没见着姜文,他坐在自家里是越想越生气,晚饭也不做了就守在大门口等着姜文回来,想着等她一回来就关了院门不让进,让她到姜武家给他出了气再放她进来,可等了这大半天也不见人影,天都晚了也不见姜文回家更是满肚子气没处撒。他赶了孩子去睡觉便等夜深人静时出了家门到附近牛棚牵了五头牛到姜武的稻田里,他小时候家里也是养过牛的,牵牛的时候也没弄出什么动静。在姜武的田里把牛绳往牛背上一甩放了牛自由的在田里吃稻子。他想着明天一早姜武到田里看到稻子被啃得乱起八糟心里就觉爽快,那沤了一下午的气也顺了,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今早他起来听见动静也没急着做早饭便跑到门口朝姜武地里望,见许多人都去了姜武田里看热闹知道是发现了的,只他也不担心被揪出来,昨晚可是没一个人看见是他做的。
黄氏以为没人看到他放的牛却不知他大女儿姜源晚上没吃着饭只喝了碗锅里剩下的粥,晚上起来小解了几次,黄氏出去牛棚牵牛时她就起来了,看见她爹爹出去本想追出去问这么晚了要上哪去,只她尿急便先去了茅房,出来便从虚掩着的家门口看见黄氏趁着月光拉了头牛到地里,虽然心里很是好奇但她怕黑,夜里又冷便回房间继续睡觉。今早本想去问问的可她一起来就不见她爹爹在厨房,见大门开着就走了出去,见她爹爹正站在那儿阴冷冷的笑呢。姜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也不敢问她爹昨晚的事了,只弱弱的道:“爹爹,我饿了。”
黄氏被姜源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他今天心情好没像往日一样拉着他女儿耳朵骂,只想到她那一夜没回来的娘,踤了一口道:“就知道吃吃吃......你娘也不知道一夜死哪去了,横竖死在外面不用回来了!”他边骂边走进去做早饭。
姜源抽抽流出来的鼻涕,朝她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想着要是以后她娶的夫郎也像她爹爹一样凶悍泼辣她也不想回家了。她抬脚就要去找邻家的莲花玩,但到莲花家莲花爹说不在家,她便走了出来,到巷子上时就听一些孩子从田里回来看了什么稀奇一样,热热闹闹的讨论着。
“你们看了什么热闹?”姜源拦了她们去路问道。
那些孩子中的毛炎站出来哈哈大笑道:“咱村里还有谁家的热闹比你家的多?你说我们看什么热闹?”说完就要拉着那些孩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