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说话。若是让外面的人听到了,嘴又会被堵上,那种憋气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沉闷了一会儿,顾应铭附在她的耳边,声音轻得如蚊子,说:“我们得赶紧想对策,若他们到时把我们分开关进两个房间,我担心李玉满他……”他担心李玉满会非礼她,而他又没法冲出去与李玉满拼命。
赵云绮怎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思虑了一阵,然后如同他刚才那般姿势,紧附在他耳边,说:“他看样子是真想娶我,如果想用强的,也不至于等到今日,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应付他。”
虽然赵云绮这么说,他还是十分担忧,奈何一时也想不出对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破身不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子济今日与同窗们讨论如何做文章回来晚了些。到了院门前,见门是敞开着的,他甚是纳闷,平时都是紧关着的,今日怎么回事?
他进了院子,见放在地上的菜只择了一半,剪子扔在一边,他们两个呢?再进了各个房间一瞧,还是找不见人。平时这个时候可是吃饭的时间,怎的他们俩都不见了。
他突然紧张起来,心跳加速,预感出大事了。他跑出院子,来到隔壁林大婶家,问他们家人是否瞧见或听到了什么。林大婶吞吞吐吐地说,好像在门口见李员外家大公子来迎娶云绮姑娘了。
李员外家?迎娶?张子济听了如同五雷轰顶,猜测定是李玉满将人抢去了。什么迎娶?有在这个时辰,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连女方本人都不知情的迎娶么?
张子济焦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股脑儿地奔向知府衙门去击鼓。等了半天,小当值才出来问他什么情况,然后再进去禀报,也不让他进衙门,而是在外候着。
再等了好半天,小当值才跑了出来,说,连知府大人都知道今日李玉满大人要迎娶赵云绮姑娘,你怎的糊说是什么抢人,去去去,别闹了!
早就听说知府与李员外家勾结在一起,果然没错,竟连这种欺男霸女、丧尽天良的事都可以这样互相包庇。
求官府是无望了,张子济又跑到李员外家,拼命地敲门砸门,硬是被小厮将他推到在地,就差被他们用粗棍乱打了。
求官府无门,硬的又拼不过,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着天已全黑,他踉踉跄跄地回了家。冥思苦想一阵,突然灵机一动,他拿出纸墨,奋笔疾书:天津李员外之长子李玉满,在京城任钦天监监判,不为朝廷尽忠,却私徇枉法、仗势欺人,到天津来强抢民女,并私押此女子之弟,本是触犯当朝律法、天理不容之事,官府却置若罔闻,此女子家人求救无门,只好张贴此榜,望智者或高士相助。
他写了无数份,搂在怀里,再拿着一盒浆糊,趁黑夜里将此榜贴在大街小巷的各个墙壁上。忙乎了一夜,他又来到李员外家附近观察着动静。
*
这一夜,赵云绮与顾应铭同样无眠。
赵云绮被关进一间上好的寝房,看来这是李玉满提前为她准备好了的。而顾应铭则被关进了柴房,由两位壮丁看守着。
赵云绮被松了绑,还有丫鬟来送晚饭和洗脸洗脚的热水,只是房门紧锁着,门外还有人看守着,绝不会有让她逃出去的可能。
她坐在椅子上发愣,在想着如何才能逃出去,还能让李玉满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苦苦寻思不出个主意。
“嘎吱!”门开了,李玉满笑眯眯地进来了。他定好了心思,只要今晚将她破了身,估计让她逃,她都不想逃了。被破了身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谁敢娶她,何况还是他李玉满破的,谁不忌惮他的显赫家世,更是没人敢要她了。
他想她定没那么傻,若能在李府当大少奶奶,还何苦逃出去当破鞋没人要又遭人嫌呢!
“我的好乖乖,你先消消气嘛。你放心,我定会好生待你的。”说着他就凑近赵云绮,手还往她肩上搭,赵云绮使出全身力气将他狠狠地一推,他不偏不倚撞到了屏风的角。
李玉满正要发怒,见她一副招人爱的模样,只好极力忍了下来。他揉了揉脑袋,又凑了过来好颜好脸地哄着她,一口一个乖乖叫得赵云绮直恶心。
口水都说干了,笑脸陪了一堆,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他见赵云绮仍然是冷着个脸丝毫不为他所动,实在没有耐心了,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反正今夜定要将她破了身。寻思到此处,他邪恶地淫|笑着,将她逼到床边,伸出双手朝她扑了过来。她早就防着他这一招,将旁边她丝毫未动的饭菜及菜汤整个的朝他的头上、身上泼去!
“啊!啊!你……你这个恶女!你狗胆包天了是不是?!你……你等着,我呆会再来狠狠地收拾你!”李玉满拼命地甩着身子嚎叫着,然后跑出去换衣裳了。
赵云绮上前去将门反拴了,他若再要进来,就得破门而入。她还将头上的簪子藏在了枕头底下,他若破门之后还有兴致,她就给他上更利害的一招。利器若伤了他的身子,他就等着养伤吧。
而柴房里的顾应铭此时心急如焚。门口看守的两个人早就扛不住了,歪在门边上打着盹。顾应铭背靠着一个铁锹,将后绑的手拼命地在上面磨着。连着手腕都磨破了一层皮,绳子才磨断。他蹑手蹑脚地从看守的人身上取下了钥匙,将门打开了。
李员外府太大,房屋众多,这个时辰人都熄灯睡觉了,到处漆黑黑的一片。他四处乱窜,不知赵云绮到底被关在哪个屋里。
正在他焦急地窜来窜去时,只听得远处一声尖叫传了过来,他闻声跑了过来,见边上有一个屋子有灯亮着,门外有几位家丁将李玉满抬了出去。
“你这个恶女,好不知脸色!等本官好了,定要狠狠地收拾你!你到时若想当正房,我还不同意呢,顶多让你当个小妾。哼,还想出我们李府,做梦去吧!”李玉满虽胸前受了伤,疼得嗷嗷叫,嘴里还不肯饶人。
顾应铭在黑暗里瞧到这些,已猜出个大概,定是李玉满想非礼云绮姐姐不成,反而被云绮姐姐所伤。
顾应铭瞧着家丁们都抬李玉满去了,只剩下一个家丁在修门,铁锤子敲得哐哐直响。他偷偷地溜到了窗户边,用从柴房里带出来的柴刀轻轻地将木窗撬开了。赵云绮听到动静过来一瞧,见是他,赶紧将嘴一捂,愣是没让自己叫出声来。顾应铭跳入房中,将窗户关好,躲到了屏风后面。修门的家丁丝毫没听到动静,还在挥着铁锤子哐哐直敲。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修好。家丁将门关上,并上了锁,然后立在门外守着。
赵云绮见家丁出去了,来到屏风后面,见顾应铭手腕都磨破了一层皮,甚是心疼,便从一个柜子里翻出来布条将其包好。
“云绮姐姐,无大碍的,过几日就好了。”顾应铭紧着嗓子,用极轻的声音说道。
“我自有办法对付那个李玉满,你何苦冒险,你刚才逃出来时,若被那些家丁知道了,他们定将对你下狠手!”赵云绮责怪道。
“我能瞧得见你才放心嘛!”顾应铭一脸的无辜,倒叫赵云绮不忍心再说他了。
两人就这样相守着熬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