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济哭笑不得。
顾应铭在一旁却十分的兴奋,因为他们俩无论谁去都是要带自己去的。长这么大还从没去过京城呢,他真的好想去瞧一瞧热闹。
次日,赵云绮就穿上了那套小厮行头与顾应铭一起上路了。顾应铭当然是一路的好奇,而赵云绮的心却越发地紧张。她怕打听不到郑若疏的消息,又怕打听到他的不好消息。
行程只消一日,他们便到了京城。赵云绮当然少不了要带顾应铭去闹市里玩耍一番。不过顾应铭很知趣,玩耍不多久,就要去找药铺子,这才是正经事呢。
到了一家药铺子,因有一位中年男子正在与店家对着方子买药,赵云绮与顾应铭便在一旁瞧着,并没有急着找店家商谈药材的事。
可是店家对着那张药方子,一直紧皱眉头,很是不解,便问:“这是哪位大夫开的药方子,到底是治什么病,开的这几味药甚是蹊跷,辛寒相杂,虚实相交,虽然老朽不会看病,但基本的药理还是懂的。若按这张方子买药回去,病人喝了不但治不了病,恐怕还会致病人体温骤增,浑身虚耗,只会加重病情!”
那位中年男子也是十分困惑,说:“这个药方是我家公子给我的,他没跟我细抓药做什么,也没说给谁治病,只是吩咐我买好了就交给一位从皇宫里出来买菜的老厨子。”
店家眼神里闪过一丝异光,不再说话了。皇宫里的人用药平时都是从太医院里拿的,若是要出来买,而且还是偷偷地托人来买,肯定是不寻常的了。店家也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很快就心神意会了。
在一旁的赵云绮心想,不知又是哪个宫里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她懒得去想那些劳神子的事,待那位中年男子拎着药走后。她就寻问店家是否愿意收药材的事。
店家闻此十分高兴,说:“最近店里正缺货,前些天我还催好几遍供货的商家呢,可人家的答复是,供应紧张,且等着吧。没想到你们手里有货,还找上门来了!”
“看来店家的生意十分兴隆啊!”赵云绮随意附和着。
店家乐了,竟夸虚起来,说:“京城里凡是大户人家,十有□都是到我店里来买药,不是我夸口,就连郑家与赵家都是来我家买呢!”
赵云绮闻言一愣,问:“是哪个郑家?又是哪个赵家?”
店家抬头瞧了瞧赵云绮与顾应铭,说:“哦,你看我个老朽竟然糊涂了,你们外地来的,当然不清楚了。京城里哪个不知,这个郑家国公可是当朝国丈,而赵家国公,也是当朝国丈。不过赵家女儿是婉仪,而郑家的女儿是皇后。听说呀,”店家突然将声音放轻,“皇上最近十分宠爱已怀皇嗣的赵婉仪,所以老朽也不知皇上到底对哪个国丈更为器重一些。”
赵家国公?是爹爹么,升任国公了?敏秀这么快就晋为婉仪了,还怀了皇嗣?
才离开京城一年有余,家里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郑家?皇后?
赵云绮实在费解,问店家:“皇后不是姓蒋么,怎的又是郑家的女儿?”
店家摇头,“这个我也不知,好像是皇后幼小失母,郑国公为缅念亡妻,就将女儿的姓氏改成亡妻的姓氏了,这也只是谣传,不一定确切的。”
赵云绮内心一阵狂跳,又问:“店家听说过郑若疏这个人么?他与这个郑家是否有关系?
“郑若疏是郑家的二公子,皇后的亲弟弟,是国舅爷呀!听说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在御前行走呢!”
此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瞬间将赵云绮霹得粉碎。
店家见赵云绮对这个话茬十分感兴趣,担心自己嚼舌捅出了娄子,便转移话茬说:“小哥,你何时能送药材过来?”
赵云绮还处在粉身碎骨的痛彻之中,连五脏六腑也俱损,丝毫听不见店家问话。在旁的顾应铭赶紧说:“这个月底就能送过来。”
虽然顾应铭对于郑若疏是国舅爷也是十分地惊讶,可他不知云绮姐姐为何震惊至此?郑若疏一看就是出身高贵,是国舅爷也不是很稀奇吧,难道是他小小年纪,就能处变不惊了?
赵云绮的脑子僵在两个问题上,郑若疏竟是皇后的弟弟?郑若疏竟在皇上跟前当差?
难怪他一个月只有两天假期,难怪他隐瞒身份,来无影去无踪!
皇后放蛇咬她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了。她后悔上一世在皇宫时,怎的什么都不关切,连皇后有这么个弟弟,她都不知道。
走出药铺子时,她的双腿一直发软。顾应铭见她神色不对,气色发虚,便一路搀扶着她,问:“云绮姐姐,你怎的啦?你是在担心郑公子是国舅爷,会不来娶你么?”
赵云绮却只是摇头,不作回答。
他们并没有急着寻下一家药铺。
赵云绮失魂落魄,却又鬼使神差地带着顾应铭来到了赵府对门的一条小巷子里躲着,并不停地朝赵府门前张望。
赵府门前果然不是往日可比,门前新装饰了一番,十分气派的模样,外人一看就知道此家尊贵显赫,不敢觑视。
连立在门前的小厮都从以前的两个增加到六个,身上的衣裳也光鲜了起来。
才没多久的功夫,貌似就有好几位达官贵人进了赵府。
一旁的顾应铭实在觉得她的举止匪夷所思,便问:“云绮姐姐,我觉得你今日好生奇怪,为何躲在这里盯着人家大门瞧?”
赵云绮吐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来:“这是姐姐的家。”
“啊???”
“嘘!!!”
赵府门前又有动静了,这回不是有人进去,而是有人出来了。
爹!赵云绮差点喊了出来。只见赵国公将两位穿着二品官服的人送了出来。赵国公可谓是满面春风,那两位二品官则是一脸的阿谀奉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