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祁凡飞速擦了下眼泪,嘴角却止不住的扬了起来。
展昭追上她,“是我太草率了。”
“知道就好。”祁凡摸了摸肚子,“不过我现在饿了,想先吃东西。”
这个时候展昭当然要依着祁凡,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看着前面家装修还不错的酒楼,拉着祁凡就进去了。
点菜是展昭点的,他特意记过祁凡的口味,喜辣,口味重,就特意点了几个辣菜,也没点酒,因为祁凡不喜欢喝。
其实平时也差不多是这样,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展昭都依着她,好像他们两个在起之前就是这样。
祁凡沉默着看展昭点完了菜,又叫小二换了壶茶。
“你怎么今天突然想起这茬了?”祁凡端起茶杯抿了口,润了下嗓子才道。
展昭就坐她旁边,听完这话,顿了会才道:“其实不是今天才想起的,我已经想了很久了,只是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日我想着去看烟花,说不定”
“我就想成亲了?”祁凡顺着他的话接下来,“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这回事。”
这话说出来不是骗人,古代三妻四妾的男人这么多,她在开封开酒楼时想法就是能挣钱够下半辈子活就可以了,嫁人根本不重要。只是没想到后面开封府的案件实在很多,小案子大案子她也参与过几次,忙得她没有生出多余的心思来。现在被展昭提,好像结婚也不是不能接受,当然了,前提对象是展昭。
“为何?”
祁凡直手托着下巴,“因为你们男人总是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啊,三妻四妾的,我可容不下这样个丈夫,还不如银子来的实在。”
“我从未想过要三妻四妾。”展昭沉声道,“只愿得人心,白首不分离。”
祁凡扭过头去,语气轻松:“哎呀,菜来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内心却是在狂跳,要死哦,怎么感觉今天展昭像是满级大号回来过十级小副本了,怎么她的心这么容易就被撩拨动了。
“嗯,吃完了我带你去看烟花。”展昭没多强调,心想也不知祁凡这态度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小心翼翼看了眼她,只是觉得她脸有点红,其余的切正常。
罢了,先吃饭吧。
第77章
饭毕, 祁凡先跳了起来去付钱, 付过钱就跑了出去, 在门外吹吹冷风。
展昭随后跟了出来,识趣的没有问她跑这么快干什么。
祁凡轻咳了下,看向城北的方向,“我们得靠近些才能看见烟花吧, 不知城北那边有河没?”古代的烟花不必现代,飞不起很高,范围也没有那么大, 得稍微靠近才能欣赏到。
两个人都是头次来这里,只知道是城北徐家,具体在哪也不知道,好在爱凑的热闹的群众不止他们两人,跟着人流就轻轻松松到了徐家大门口。
烟花是打算在徐府周围放, 祁凡大概看了下周围的建筑, 拉着展昭就跃隔壁房顶上去了。
“这才是完美观赏烟花的地方嘛!”祁凡吹了下瓦片上的灰,这才坐了下来, 她可是穿的白衣裳, 要是屁股那块脏了得多丑啊。
展昭拉着她:“小心些。”
“晓得了。”祁凡口头上这样答着,眼睛还往徐家大院里头瞧。
古代的房子围墙不高,更别说他们两个现在坐在别人屋顶上,基本能清清楚楚看见院子里的动静。
徐家果然是很有钱,祁凡这里看去,除了大厅里坐满了人之外, 院子里也摆了好几桌酒席,人头攒动。
“啧,有钱人家的排场。”祁凡感叹了句。
因为还没开始放烟花,祁凡无聊,就数着里面的人头,虽然隔得有些远,但习武之人耳清目明也能看个马马虎虎。
看着看着,祁凡好像看见了个熟人,赶紧拍了拍展昭,指着里面那人,“诶,你看,那个是不是南宫玉耀,等等,他旁边是不是南宫玉辉,他们也来这里吃饭啊,我还以为南宫世家的人不屑于来这里吃饭呢。”
展昭想了想:“南宫世家以江湖人自居,来这里也不奇怪。”
“好吧。”祁凡撑着下巴,“话说我还没参加过古代的婚礼呢?”
“古代?”
祁凡直起身来,“哈,什么古代,我怎么不知道,方才定是我说错了,你也别太在意。”今晚当真是被求亲这出给搞昏头了,连古代这种词汇都说出来了,虽然从前她老是说些现代词汇,但没人怀疑她啊。
穿越这回事是每个穿越人的头等难题,古代人愚昧,稍微有些怪事就打为妖魔鬼怪,她要是说自己是穿越来的,那可能明天就被烧死了,展昭怕不再是笑脸相向,而是拔刀相向了。
是以,接下来的个时辰,祁凡就老实多了,看看月亮看看底下的人群,偶尔跟展昭扯两句。
看烟花的感想祁凡倒记不清了,唯记得的就是展昭趁着烟花在天上炸开的时候,亲了她下。
整晚祁凡的脸都是红的。
展昭性格她都清楚,自那天她主动啃了展昭两人在起之后,展昭做的尺度最大的事就是拉着她,搂腰接吻是不存在的,展昭不是这种人。
然而展昭猝不及防的来了这么遭,搞得她这么厚脸皮的人都有些脸红,烟花完,站起身来就跑了。
结果这第二天起来就出了大事,昨天成亲的那徐家刚过门的新娘晚上就被人杀在房里了,新郎被迷晕倒在旁。
这可是大新闻。
早上徐家人派人去报官带着众衙役回来,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城。
新娘在新婚之夜被杀,得是多穷凶极恶的人才干的出来,百姓纳闷的同时也暗暗护着自家即将嫁人的姑娘,谁知道那个人还会不会犯案?
祁凡知道这事是容婉告诉她的,要不说人无聊了就热衷于八卦呢,容婉绘声绘色的跟她讲了当时的场景,就好像她在现场看过样。
祁凡握着容婉的手:“你有没有兴趣来我酒楼说书。”
开个玩笑。
祁凡去把这事告诉了展昭,展昭是公务人员,对这个案子自然非常上心,不过再深了问祁凡也不知道了,都是八卦传出来的,细节自然不能有多少,有些夸张的形容也不可取,展昭思考了半天,打算去衙门看看。
祁凡拉住他:“在南宫家做客呢,你去办公,不太好吧?”
展昭道:“无妨,我去同南宫前辈说声,应该不太会介意。”
说实话,祁凡对这个案子也很感兴趣,比起之前会说话的“乌盆”被人偷的青龙珠什么的看起来有技术含量的多,赶紧站起来跟上展昭:“我也去。”
展昭看过来。
“我在江湖上也见识过不少呢,说不定有帮助哦。”祁凡赶紧自荐。
南宫权是个很大气的人,祁凡在外面等了没好久展昭就出来,手里还拿了个长盒子,祁凡看,这不是皇上让展昭送南宫权的鱼肠剑么,怎么又给还回来了。
“南宫前辈执意要赠与我。”展昭是这样说的。
祁凡拿着鱼肠剑只觉得烫手,这鱼肠剑寓意就不吉祥,虽说是神兵利器,拿出去也唬人,祁凡拔出剑瞧了瞧,通体漆黑,做工精致,倒是真的很不错。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这把剑?”祁凡把剑放回了盒子里。
“暂时还不知道。”
祁凡只好把剑先放回了屋子里,等之后再决定怎么办,现在是要去问问昨夜的那个案子。
两人到了衙门,展昭把令牌亮,县令就不敢再端着架子,麻溜的迎了两人进去。
展昭问及现场的情况,县令看来也是在为这个事头疼,五十的跟他们说了。
“下官早晨随着徐府家丁去到现场的时候就看见那新郎官倒在地上,怎么叫也叫不醒。至于新娘,腹部被捅了刀,下半身的衣裳是被撕烂了的,上半身到完好,至于其他的,尸体被待会了衙门,仵作还在验尸。”
说着,县令又拍了下脑袋,“现场还留下了个手帕,被染上鲜血,扔在新娘身上。”
县令命人把手帕给拿了上来。
四四方方的,大半块染着血,唯有角是干干净净的,上面绣了只蝴蝶。
第78章
祁凡捏着干净的角看了半天, 直在嘀咕, 这蝴蝶好像从前在哪见过次哦, 好像就是她当赏金猎人的时候见过。
展昭也在旁边看这个手帕,祁凡问他:“你有没有在哪里见过这个手帕?”
展昭接过手帕看了看,摇头道:“不曾,只是这手帕的料子, 怕是有钱人家才用的起的。”
上好的锦缎,怕是尺要好几两,普通人家是用不起的。
想了想, 祁凡问县令:“那这手帕可是徐家的?”
县令答道:“这个我也曾问过,很可惜,并不是他们的,此外,没有人见过样的手帕。”
说着说着, 祁凡似乎对这手帕有了丝印象,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喃喃道:“赏金猎人, 啧, 江洋大盗,绣着蝴蝶的手帕。”
在屋里转了几个来回,祁凡总算是想起了是在哪处见过这帕子。
“花蝴蝶,呸,玉蝴蝶!”祁凡指着手帕上的蝴蝶叫出来,“我从前见过他次, 带着面具,不过没交手,他把那人杀了就留下手帕走了,留手帕这个应该是他的个人爱好。”
祁凡仔细想,“不对啊,他不是跟我样是赏金猎人吗?”
不管怎么说,这算是有了破案方向,县令感动的都快哭了,立马着手让人去调玉蝴蝶的档案。
展昭提出要去看看尸体,县令也口应了下来,祁凡也跟着去了仵作处。
新娘是被当胸剑解决掉的,直接捅穿了整个胸口,祁凡看过去的时候就是血淋淋的片,也幸亏伤口不大,不然就是个血窟窿了,看着怪吓人的。
据县令所说,当晚有人在外守夜,因为是新婚之夜,里面传来动静是正常的,谁知道早上侍女敲门去服侍洗漱,半晌也不见有人应,推门看新郎就倒在门口,身上的衣裳都是完好的,屋子里什么都没乱。
县令之前猜是仇杀,可是个姑娘常年在深闺里,能多认识几个外人就不错了,仇家,不存在的。
不过祁凡觉得也不太像玉蝴蝶,哪个赏金猎人抓采花大盗抓着抓着就自己变成采花大盗了,有了银子不能多去去青楼啊,古代又不限制这个。
祁凡对着尸体看了半天,新娘的脸是被蒙住的,看起来不至于这么吓人,能让她专心的研究伤口。
可是祁凡看了半天,只能研究个剑的宽度出来,别的概不知,这个时候就恨不得自己能变成柯南了,福尔摩斯就更棒了。
然而现实情况却是只能去问问仵作的验尸结果。
仵作说新娘死前的确是被人强/过,不过没有挣扎痕迹,是闻了药,之后才被杀的。
祁凡啧了声,去拉展昭,“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目前还什么新的发现。”展昭围着尸体转了两圈,“现在我们得好好研究玉蝴蝶为何要杀死这个新娘。”
下午的时候两人才回了南宫家的府邸,谁知这刚到客房里还没坐热乎,就有人来请展昭:“二公子请展大侠前去。”
两人对视了眼,展昭问道:“哦,不知二公子找展某所谓何事?”
灰色布袍的家丁恭恭敬敬道:“小的也不清楚。”
展昭“嗯”了声,祁凡拉住他:“诶,刚好南宫玉辉找你,你把鱼肠剑拿上吧,顺便还给他。”
展昭去了南宫玉辉那,祁凡个人又闲着无聊,就打算去找容婉唠唠嗑。
同样是住在客房,南宫世家的客房却分了两块院子,个院子在花园的南边,个在东南边,她跟容婉分在了两个院子里,要去找容婉就得从花园里穿过去。
祁凡去换了身衣裳,今天出去穿的新买的白衣裳,不过白天都在尸体旁边待了那么久,换件比较好。
路过花园的时候,祁凡往中间的空地瞟,竟然看见又有人在比试,这比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会被邀请去的展昭和邀请人南宫玉辉。
祁凡走了过去,空地边缘还站着观战的人,她过去打了声招呼。
“大公子,梧桐姑娘。”
南宫玉耀斯斯文文的,手中把素扇子轻轻扇着,对祁凡点了点头,跟旁边站着的梧桐倒是颇为相配。
祁凡指了指比试的两人,问道:“为何他们两个在这里比试起来了?”
梧桐解释道:“方才我过来遇到大公子二公子,闲聊的时候二公子说起展大侠来,说起之前的想约展大侠比试番,然后就派人前去请展大侠了。”
“啊,这样啊。”祁凡看了下场内,“不过二公子的武功真是不错哦,那大公子的武功应该也挺不错的吧?”祁凡想着她跟梧桐两个说话不带南宫玉耀也不太好,就顺便问了句。
南宫玉耀轻笑了声,“怕是要让祁姑娘失望了,不才点武功都不会。”
祁凡有点尴尬:“诶,那我看你文质彬彬的,文定很好罢,会不会武功倒是其次了。”作为个以江湖人自居的世家弟子,不会武功倒是稀奇。
祁凡识相的闭了嘴,怕再戳到什么雷点,就扭头专心的看两人比试去了,时间也忘了去找容婉。
展昭行走江湖多年,经验丰富,武学及百家所长,同南宫玉辉打斗动作舒展大方,身手敏捷,下腰的时候看得她眼睛发直,要不是碍于有外人在,祁凡激动的都要跳起来了。
而南宫玉耀用的是南宫家的家传剑法,看起来也很厉害的样子,跟展昭难分秋色,不过南宫玉耀使剑的时候有个小动作,出剑的时候会晃下剑身,祁凡注意到不是次两次,也是每次都这样。
祁凡看着看着,脑子里突然有了那么根线,把两件事给窜了起来。
上午还在不停的想着玉蝴蝶的事,只模模糊糊想起来点,结果这看两人比试,祁凡终于是把那点模模糊糊的记忆给捡了起来。
这南宫玉辉的招式怎么跟玉蝴蝶有些像啊。
有了这个猜测,祁凡再看向南宫玉辉的眼神就不对了,眼都不眨记着他的招式,越看越熟悉,几乎就能确定南宫玉辉就是玉蝴蝶了。
祁凡头次觉得自己还有那么些当名侦探的潜质。
憋着这个天大的消息,祁凡却只能当个安静的看客,时不时再跟梧桐两人搭上句。
不过祁凡觉得有些不对劲,谁昨晚杀了个人又留了手帕在那,然后第二天就跳出来同别人比试过招,这个别人还是个当官的。
这不是冒着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险在当皮皮虾吗?
南宫玉辉的智商不至于这么低吧。
祁凡脑子里浮现出个想法——栽赃陷害。
两人大约打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才停下来,南宫玉辉拱手道:“展大侠果然名不虚传,玉辉很是佩服。”
“南宫剑法也很是精妙。”展昭客套回去。
告辞了南宫玉辉三人,祁凡拉着展昭就回了房间,激动的关上了房门,不过没有着急说,先给展昭倒了杯水让他喝了歇歇。
祁凡组织了会语言,斟酌着开口:“我想我已经知道玉蝴蝶是谁了,不过,我觉得玉蝴蝶可能不是凶手。”
“哦?”展昭眉头皱,水也不喝了,颇为感兴趣,“玉蝴蝶是谁?”
第79章
祁凡在屋内来回走着, 开始跟展昭分析:“方才我看你们两个比试, 就想起了些以前的事, 早上的时候我不是提到了玉蝴蝶吗?其实从前我同他对上过。”
那是她还是大盗的时候玉蝴蝶就已经满江湖杀那些江洋大盗了,甚至还不止江洋大盗,有些黑心的富商玉蝴蝶也有所涉及,碰巧祁凡偷的就是这类人家, 就在某天,两人居然碰上了。
彼时玉蝴蝶刚杀完人转身准备离开,就碰上刚进屋准备偷银子出来, 两个黑衣人见面分外激烈,就在死人旁边打了起来,祁凡打不过他,没过个几招就钻窗子溜了。
当时玉蝴蝶就是留了条这样的手帕在尸体身上。
回忆完了这个,祁凡没等展昭说话, 又接着道:“不过如果是真的玉蝴蝶杀了那新娘, 那他今天为什么要找你比试,也不怕暴露身份, 毕竟我们早上去衙门的事也没瞒着谁, 甚至你还跟南宫权说了,然后下午就让我认出了玉蝴蝶的真实身份,这切也太顺利了吧?”
“或许,”展昭沉吟了会,“是有人刻意把我们往南宫玉辉身上引。”
“那就是南宫玉辉的仇人?”祁凡大大喝了口水,“那我们怎么知道他仇人是谁?总不能直接去问吧。”
展昭摇摇头, “得找个时机试探下南宫玉辉,然后才能确定是陷害还是凶手就是他。”
祁凡拍大腿:“诶,那不如我去试探吧,把我赏金猎人的名头报出去那也是响当当的,好歹混了六年了。”
“你?”展昭脸不赞同,“不行,若是你们之间相谈起了摩擦,再打了起来你是打不过他的。”
“应该没有这么容易起摩擦的吧。”祁凡撑着脸盯着桌上的茶杯,“而且,他武功好,但我轻功也不赖啊,必要时候我可以抠脚跑嘛。”
因为现在切都是猜测,祁凡也是靠那个动作猜出来玉蝴蝶是南宫玉辉,具体的还要去证实,两人也就没讨论太多,聊着聊着就跑到其他话题上去了。
再说吃饭这事,之前若是他们饭点在南宫府里的话,那饭菜也必定是送到各人的房里的,今晚却有人来请他们去饭厅内用膳,说是南宫权的吩咐,要欢迎下各位。
祁凡就那么件女装,还拿去洗了,也就只能穿男装去了。
展昭两人到饭厅的时候南宫权及南宫两兄弟已经在了,丁月华同她两位哥哥也坐在边,容婉他们自然是也在了。祁凡注意了下,南宫玉耀虽然是大公子但挨着南宫权坐的却是南宫玉辉,亲疏下就分了出来。
到时候若真的是南宫玉辉犯了案怕也是很难治罪了。
令人头大。
祁凡规规矩矩坐下,听着丁家两位同南宫权唠嗑,眼睛却是时不时瞟向南宫玉辉,心里直在琢磨着案子。
“不知祁姑娘为何时不时的看向犬子啊?”南宫权却是注意到了。
祁凡立马回过神来,冲着南宫权干笑了声,“我只是在今天下午二公子同展昭两个比试,二公子的剑法真是精妙,年纪轻轻武功就这么高,真是令人敬佩。”
南宫玉辉抱拳道:“祁姑娘谬赞了,展大侠才令人敬佩。”
“哈哈哈,祁姑娘也是个爽快人,我们南宫世家自然人人都会武功,不过老夫倒是希望犬子这功夫用在正途上。”
人人都会武功?祁凡扯了扯嘴角,看见坐在她对面的梧桐望向了她旁边的南宫玉耀。
这南宫玉耀好像是不会武功哦,也不知道这南宫权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样来句,也不怕戳到他儿子的小心灵。
祁凡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南宫玉耀还是副淡淡的样子,看见梧桐朝他看,甚至还回以笑,惹得梧桐红了脸。
呦,有情况!祁凡挑了挑眉,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喝起茶来。
那边南宫权的话题已经变成了已经变成了昨晚发生的命案,竟然还是南宫玉辉主动提起来的。
南宫权也颇感兴趣,直言道:“若是有用的上老夫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南宫玉辉道:“我昨天还同大哥去了徐家的吃酒,谁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南宫玉耀也附和道:“是啊,也不知是谁这么丧心病狂,不知展大侠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此案还没查明,线索都是对外保密的,手帕事不能往外说,更何况这案子还可能跟南宫世家有关。
展昭拱手道:“多谢南宫前辈关心了,这案子还在调查中,按规矩展某不能多言,不过展某也只是去问了两句而已,知道的并没有太多。”
众人聊了几句,菜差不多已经上齐了,南宫权先动筷,剩下的人才敢动。
因为是“公众场合”吃饭,祁凡看看丁月华他们个比个秀气,自己吃的时候也只能小口小口来。
用过晚膳,众人又陪南宫权聊了几句就各自散了,祁凡没吃饱,让展昭给她出府去买点心。
展昭前脚刚出府,祁凡就跑去了南宫玉辉的院子,找他去了。
没错,她就是故意支开展昭的,展昭不同意让她去单独会南宫玉辉,方才她吃饭的时候就想到了这招,简直不能太聪明了。
南宫玉辉的房门没有关上,大门朝外开着,也没仆人在外候着,这就是南宫世家又个特点,府内家丁少,基本都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感觉都忙得飞起,除了两个守门的家丁整天都站在那里之外。
祁凡踱步过去,轻咳了两下表示自己的存在,站在门口:“二公子晚上好啊。”
南宫玉辉正在屋内擦剑,动作顿,“不知这么晚了祁姑娘找我所为何事?”
祁凡指了指里面:“我方便进来说话吗?”
“自然是可以。”
祁凡把手背在后面,咳了声,走过去不客气的坐在了桌边,“我是来找你叙旧的。”
“叙旧?”南宫玉辉把剑收了起来,挂在边,“我可不知我从前还认识祁姑娘?”
祁凡轻敲着桌面:“你只怕是不记得前几年个赏金猎人了,我提示下,她也姓祁。”
南宫玉辉皱了下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道:“我怎么会认识个赏金猎人。”
“哎呀,我都挑的这么明了,你再不承认就没意思了啊,玉蝴蝶?”祁凡挑了挑眉,“我今个看你跟展昭打架的时候就认出来了,你出剑的小动作我可看的清清楚楚。”
南宫玉辉道:“就算我是玉蝴蝶,你找我来又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找老朋友叙叙旧嘛,我们以前好歹也合作过是吧。”祁凡说的合作是以前她追个杀人犯的时候半路碰上玉蝴蝶,跟玉蝴蝶起合伙拿下了杀人犯,玉蝴蝶还没有要赏银。
“我可没有说你是朋友。”南宫玉辉坐在祁凡对面,面色平静,似乎也不怕自己玉蝴蝶的身份被捅破,没什么慌张的表现。
祁凡笑眯眯道:“我只是很震惊玉蝴蝶就是南宫世子,家里果然很有钱,怪不得当初不要赏银。不过我这几个月已经没有再接悬赏了,不知道你玉蝴蝶还有没有在干这行啊?”
南宫玉辉嗤笑了声,“我不像你,接悬赏是为了银子,我是看不惯那些恶人。”
祁凡翻了个白眼:“呵,行侠仗义也是要吃饭的好伐,我又没有什么有钱的家庭,接个悬赏挣饭钱怎么了?而且哪里有那么多坏人嘛,你说最近有什么坏人?”
“怎么没有,昨日我才解决了个江洋大盗。”南宫玉辉微微扬起头,“也亏你是个赏金猎人。”
“昨天?”祁凡抬眼看他,“你昨天不是去参加徐家的婚宴了吗?”
“昨晚去的,不过解决个人而已,不用费我多少时间。”
“说到昨晚,你在徐家,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祁凡给他比划,“那个新娘子被人剑捅死,死之前还被最近江湖上可有什么采花大盗?”
“没有。”
祁凡跟南宫玉辉又扯了会,随意找了个由头结束了对话,从南宫玉辉房间出来。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祁凡急着回去找展昭,就怕到时候展昭买吃的回来看不见人瞎担心,结果这路过花园的时候又看见了南宫玉耀跟梧桐站在起。
这两人是爱上花园了吧。
祁凡心里吐槽,却还是笑着跟两人打了个招呼,“你们这么晚了还在这里聊什么呢?”
梧桐跟她表姐不样,温婉大方,不会武功,是个标准的古代小姐。
害羞的看了眼南宫玉耀,梧桐温声道:“梧桐刚刚路过这里碰到了大公子,便同他聊了两句诗集。”
“哦,诗词歌赋啊。”祁凡冲他们挤挤眼,“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第80章
回到客房的时候展昭已经回来了, 祁凡刚好跟他撞个正着——展昭正要出门去找她。?
“你去哪了?”展昭拉着她进屋, “我买完糕点回来就不见人, 正打算出门找你。”
祁凡安抚的拍拍展昭,“安啦,南宫世家呢,我怎么会有事?”转头看去, 桌上摆了个纸包,“你买的什么给我吃啊?”
展昭伸手去把纸包打开,里面是好几块点心, “我方才出去看见有人卖绿豆糕,就给你买了些回来。”
从前看古代小说的时候男主给女主买糕点也只是两块这样子的给,女主基本吃两块就饱了,如今轮到她,祁凡仔细数了下, 这么大个纸包, 足足有十几块。
“还真是很了解我。”两块绿豆糕下肚,祁凡才记起正事来, 喝了大口水, 口中甜腻的味道下去了些才道:“你走之后我就去找南宫玉辉了。”
展昭神色下就变了,俊脸微寒,不赞同道:“我不是说不要去吗?你又”
“打不过他是吧。”祁凡接过话,“打不过我可以跑嘛!不过我真的有个重大的发现。”
祁凡轻哼了声,做出副求表扬的表情来,搬起凳子坐到展昭旁边, “然后我得到了个大消息,我用了我以前当赏金猎人的身份跟他套话,结果套出来他昨晚根本就没有在府里,而是出去杀人去了,至于这个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稍微打听就知道了,毕竟他杀人都习惯性的留方手帕。那现在我们比方说他说的是真的,昨晚新娘被杀案,那就是有人陷害他。”
“玉蝴蝶的仇人?”展昭对玉蝴蝶这人不甚了解,最多就是从祁凡口中听了几句玉蝴蝶也是专杀穷凶极恶之徒,而且还不图赏银,昨夜新娘被杀现在留下的是玉蝴蝶的手帕,这人只怕就是玉蝴蝶的仇人。
“玉蝴蝶的仇人应该没多少吧。”祁凡回想了下,“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多半跟我样没有亲朋好友,死了就是死了,也不见得会有人跟他报仇。”
展昭握住祁凡的手,像是安慰样,“那,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玉蝴蝶就是南宫玉辉,南宫前辈的寿宴在即,且寿宴之时将会宣布下任定国公的继承人,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南宫玉辉出了事,他肯定就不能轻易的继承定国公的位置了。”
祁凡瞪大了眼睛,小声道:“你是怀疑南宫玉耀?”
这南宫玉辉出了事,南宫玉耀绝壁是获益最大的那个啊,祁凡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
不过“他不是不会武功吗?请人去杀的新娘?”
祁凡捂着脸想了会,这请人去杀多不靠谱啊,说不定人转头就把他卖了,没有点安全保障,不过他却不会武功。
展昭道:“我们今早才去衙门看过物证,猜测凶手是不是玉蝴蝶,结果下午回来南宫玉辉就请我过去切磋,你就认出来了他是玉蝴蝶,还去找他坐实了身份,这切未免也太顺理成章了。”
祁凡被这点明,脑子下就转过来了:“这么说,好像也对哦。我那会去问南宫玉辉,他觉得玉蝴蝶的身份没什么不好的,下子就承认了,暗处的那人肯定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物证在衙门放着,玉蝴蝶推脱不掉,刚好府里又是你在,凭着物证抓他简直不能再刚好了。”
祁凡理清楚了过后,感觉整个人的智商都上去了截,不过心里也琢磨着这些都是他们的怀疑,还需要得到个事实去支撑。
展昭像是看出了祁凡在想什么,握着她的手捏了捏,“静观其变,我们现在只要假装还不能确定南宫玉辉就是玉蝴蝶就好了。”
“嗯。”祁凡笑着靠在展昭的肩上,感叹了句,“感觉你这两天说的话比前几周说的都要多,有句歌词是怎么唱的,‘沉默寡言人傻乎乎’,特别适合形容你。”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展昭皱着眉头,“糕点再不吃的话待会就该睡觉了,你不是说睡觉前段时间不能吃东西?”
这个是前几天两人赶路的时候,已经大半晚了,两人肚子饿,刚好又在河边,展昭就捕了条鱼上来,祁凡虽然很馋,还是忍着没吃,跟展昭说她为了保持身材大晚上不能吃。
没想到展昭还记着,而且这个时候提起来。
祁凡看了眼桌上的糕点,抿了抿嘴,“不吃了,绿豆糕是甜的,不能吃太多。”
展昭听闻这话,放开她的手,扶着她坐直了,盯着她看了几秒,长臂伸,揽住了她的腰。
祁凡有些懵逼,搞不明白展昭为什么突然这么主动了,为了以示友好,她还伸手回抱了下。
没过两秒,展昭放开了她,温声道:“尺九,无妨的。”
尺九?祁凡低头往下看了看才反应过来展昭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下就红了起来,“感情你抱我是量尺寸啊。”
展昭看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说,你不用忌口,多吃点没关系。”
祁凡“嗯”了声,拿了块绿豆糕送到展昭面前,“你也吃,晚上跟南宫前辈他们起用膳肯定没吃饱。”
若是平日里她这样主动的亲近展昭,以展昭的性子肯定会躲下,因为不好意思,今天她要喂展昭吃绿豆糕,展昭竟然就着她的手吃了,面不改色。
祁凡算来算去把这归结于展昭同她求过亲的缘故。
接下来的这两天南宫世家内倒是平静,展昭去了衙门让衙门的人打听那晚玉蝴蝶究竟有没有杀人,另边回府装作案件没有进展的样子。
祁凡在府内闲逛的时候倒是遇上过南宫玉耀两次,不过都是同梧桐在起,两人基本是在聊文学作品,见着她的时候梧桐也有问案件的进展,她只说没有头绪,江湖这么大,抓个人很难。
第81章
衙门那边查的很快, 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就来了消息, 逃窜到邻州的重犯就在新娘死的那天晚上被杀, 尸体上也盖了同样的手帕,再结合下两个案子的发生时间,就很能确定个人不能晚上做两个案子,两个中必然有个是陷害, 不过谁会拿重犯之死去陷害人啊。
所以,祁凡很干脆的把之前的猜测打成了事实,新娘案肯定不是南宫玉辉干的!
除非祁凡摸了摸光洁的下巴, 迎着展昭投过来疑惑的目光,本正经道:“除非他在/杀那新娘的时候特别快!”说完,祁凡还砸了几下嘴巴,仿佛是在认真思考般,“啧, 这么快, 南宫公子不太行啊。”
展昭眼睛微微瞪大,嘴巴也微微张开, 呆愣了半天没说出句话来。
祁凡很少看展昭这脸震惊的样子, 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去拍他的背,“做人嘛,不要随时这么严肃,偶尔开个玩笑活跃气氛啦,不过你这表情是不是没听懂我说的什么啊。”
古人对这方面的教育都很少, 好像是结婚前才会给看两本小黄图,之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啧,真是开个车都没人能上车,这样她还怎么能锁上车门?
祁凡挠了挠头,换了个话题:“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出真凶啊,如果说是我们猜测的那样,那我们要怎么引出他来?”
客房偏静,但两人说话还是尽量小声,以防别人听见。
展昭耳朵渐渐红了起来,却还是保持镇定,轻咳了下,走到窗边,轻声道:“南宫前辈的寿宴在即,如果真的是要针对南宫玉辉的话,那寿宴之前他绝对是有行动的。”
祁凡长长的“哦”了声,“那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
虽说从前看过七侠五义,但也是她小时候看过,再到古代来已经很多年了,只记得几个比较经典的案子,比如之前已经发生过的乌盆案,狸猫换太子什么的,还没发生过的只剩下襄阳王这个有记忆了,不过也只记得冲霄楼这个违章建筑,白玉堂人闯入命丧于此。
想着想着,祁凡有些入神,白玉堂怎么能这么轻易的狗带呢。
“想什么呢?”
感觉有人推了推她肩膀,祁凡随口答道:“白玉堂。”说完祁凡才想起之前都是她脑子里的想法,赶紧看向展昭,果不其然,展昭的表情已经变了,冷冷的。
“怎么突然提到白玉堂了?”
祁凡抿了抿嘴,“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我的酒楼还拜托了白玉堂,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就怕白玉堂把酒楼给我败完了,到时候没钱娶你啊,嗯?”祁凡冲展昭眨眨眼。
展昭这才转过身去冲着窗外,淡淡的嗯了声。
事情发展的顺不顺利不知道。不过南宫权寿宴在即,府里上下都忙了起来,唯有他们几个客人整日里闲着在府里闲逛,祁凡除了碰见梧桐南宫玉耀之外,还时常碰到丁月华,丁月华白日里喜欢在花园里练剑,为人又爽朗大方,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起来。
祁凡尝试着通着丁月华劝梧桐别跟南宫玉耀走太近,然而看见丁月华脸八卦的打趣梧桐就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她总不能去说你喜欢的那位是个强犯吧,或者说你喜欢的是个坏人?
只怕是不会相信她的。
祁凡午膳过,就跑去找了丁月华,准备再试探试探梧桐两人的进展。
祁凡去丁月华那打听这个点都不奇怪,八卦之心人人都有,只要她作出副八卦的表情,丁月华也会跟着八卦起来。
“你说她们两个啊,昨晚我也问过了,梧桐她害羞,不肯跟我说,不过啊,我觉得他俩能成!”丁月华扬唇笑,“虽然南宫玉耀不会武功,但是他知书达礼,我看着挺好的,若是梧桐嫁给他肯定能过的不错。”
“嗯是嘛?”祁凡也跟着笑笑,“不过我觉得还是看梧桐自己的决定比较好。”
两人正说着,门外就传来了梧桐的声音,“你们在聊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了笑声。”
祁凡看向门口,梧桐抱着本书走进来,笑着问她们。
丁月华坐在桌边,揶揄的看向梧桐:“当然是聊你和那位南宫公子的事啊,又是去找他了吧。”
梧桐把书放在桌上,伸手去推丁月华,“表姐,你就别笑我了,我只是同他有样的爱好而已。”
“我都还没说是哪位南宫公子呢,你就这么确定我说的是谁?”丁月华挑了挑眉。
祁凡没注意听她们两个在聊什么,注意力全被书上的帕子给吸引了去,是条跟玉蝴蝶的样的手帕,白色,上面绣着蝴蝶,就是不知道材质是不是样的。
祁凡指着手帕,问道:“诶,梧桐,你这书上的手帕”
梧桐看向手帕,“哦,这个是大公子借我包书用的。”
“我看这手帕上的蝴蝶绣的挺好的,我能看下吗?”
“当然可以啊。”梧桐主动把手帕递给祁凡。
祁凡上手摸了摸,感觉上是跟新娘现场的模样,如此来,就更能确定之前的推断了。
祁凡把手帕还了回去,“这手帕摸起来也是很舒服的,看起来他是很爱惜书的人啊。”
又同两人聊了几句祁凡才借口离开,脚步轻快的跑去找展昭去了。
展昭平日里都不在外闲逛的,出门大多是因为南宫权找他聊天,祁凡实在想象不出来话少的展昭怎么能跟南宫权聊天不至于把天聊死的。
展昭的房门除了晚上基本都是开着的,祁凡也懒得敲门,直接跑了进去,边说道:“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祁凡跑进屋,这才看清屋内坐了两个人,其中个就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