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也要他的人。
「这就是恋爱吗?」巩君延问,自答:「这就是恋爱。」
他朝伯爵展露朗朗笑容,伯爵呆,后轻叹口气,「君延,君延,君延」
「我爱你,菲瑞尔。」眼前的东方恋人坚定不移的诉说着爱语,字句都收进了伯爵心底,让他停止跳动的心,悸动不已。
「我也爱你,君延。」伯爵的柔情跟着他的响应流入巩君延的四肢百骸,侵入他的血管中流遍全身,几乎让他全身瘫软倒入他的怀中。
伯爵愿用切来换取与巩君延的相处延长,可惜即使用尽他所有的法力,他也无法让时光停住,无情的沙漏总快得教他来不及反应,让他感受到永恒之际却又体会到永恒的残酷。
唯有叹息唯有心伤唯有彼此
第八章
君延,君延,君延,君延
原来我还有泪,原来还有泪
夜深切切,树影曳曳,风声息息,纤影弱质悄立,立于缕空雕花的门之外。
她有头柔软卷曲的粟色长发,以发箍整齐地箍于耳后,双明媚的褐眸骨碌碌地溜转着,脚边置放着个小行李袋,身材娇小而玲珑有效,约莫十八岁的年纪。
她微嘟起红唇,盯着手中的纸笺,纸笺上头写着排地址。
「拉斐德」她的声音柔软而轻和,唤出这个姓像轻吟着恋人的名般。
比对过门牌与主人家的姓后,她微微笑,折好纸笺,笑喃:「是这儿没错。」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来接我呢?信上明明是这样写的呀!」少女嘟起红唇,微皱眉,游移在按与不按门铃之间。
「是你,你终于来了。」
身后突兀传来的声音让少女回头看向来人,无戒心地朝那人绽放笑颜,「您好,您定是金强斯顿伯利先生吧?」
「是的,你定是亚丝赫雷小姐吧!」强斯顿有着金发与蓝眸,俊美的五官与苍白的脸色,形成股特有的魅力,他微微笑,看着只及他下巴的娇小少女,伸出手。
亚丝红了脸,伸出小手轻放于金翻上的掌心,因其手心的冰冷而微微发颤,金俯首弯腰,亲吻她的手背,「我等你许久了。」
「对不起,因为我迷了路,问了好多人转了好多次电车才找到这儿,您您让您等候真是抱歉。」亚丝的脸涨得更红了,她期期艾艾,连英语都开始说得有腔调。
「这么美丽的小姐,等再久也可以。亚丝,唤我强斯顿吧,能从你的口中听到我的名字,我天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的。」
「谢谢我的家乡比我美丽的人多的是。」亚丝羞赧的说。
「但她们都不是你。」强斯顿蓝眸幽深,盯着亚丝,别有深意的说。
亚丝以为强斯顿是在赞美她,娇羞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咱们别站在这儿了,进去吧,你来的正好,我们才要用餐呢!」强斯顿为亚丝提起行李袋,伸出手臂来,候着亚丝。
「谢谢。」亚丝将颤抖的心手放进强斯顿的臂弯中,强斯顿推开大门,两人道进入,没入黑夜中。
夏天到了,宅里将厚重的帷帘拆下送洗,换上轻薄的黑色薄帘,镇日不拉开,只有阳光的热度透过,然而宅内的「冷气」过强,虽是炎夏,却如凉秋。
「君延君延」
伯爵的声音惯常地在耳畔响起,只是平时的深情而今置换成焦急的呼唤。
「嗯?」巩君延昏沉不已的扬起湿润的睫,眨动好几下才看见半边脸隐于黑暗,而另半边则在灯光的照下也晦暗不明的伯爵。「菲瑞尔啊」
「你好烫。」伯爵冰冷的手充当冰袋放在巩君延的额头,蓝紫色的眼眸满是忧虑的凝视。
「是你太冷了」巩君延笑笑地抬起无力的手,到半空被伯爵另只手握住。「我可能是感冒了吧」
以他现在的症状来看,是感冒没错。
「感冒?那是什么?」伯爵根本没有感冒过,向来只有他带来瘟疫给别人,从没人让他生过病,即使生活于现代,也因工作繁忙而完全不知道有这种病状。
「就是着凉唔,风寒」巩君延全身无力,只想睡觉。
「着凉有这么严重吗?你看起来比我的脸色还白。」伯爵仍放不下心,不让巩君延睡去。
「大概是流行冒吧」巩君延的语尾拖得老长,其实意识老早涣散,「可能是没有穿衣服睡觉才这这个月都是刚好季换」
「对不起,君延,都是我要太过了」伯爵本身对季节的转换完全没感觉,只因他向来「身强体健」,时间与季节对他而言点也不重要。
可巩君延不同,他是人类,人类都很脆弱,随便跌都会流血出事,轻易地就能死去,再也不会复活。
「我也很喜欢啊」巩君延轻轻握了下伯爵的手,阻止他自责,「你要怪就怪天气英国的夏天对我而言还是有些凉」
伯爵和巩君延两人同床共枕,怎可能安然无事,尤以伯爵的情感波动属大起大落之人,不可能忍耐得了。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好?」人类总是小病小痛大病大痛堆,总是容易生病,容易在顷刻间就消失。
「你直待身边就好」对处于高热焚烧状态的巩君延来说,伯爵的体温反而成了冰枕。
巩君延眼睛闭,立刻陷入深眠,伯爵的脑袋有瞬间的空白,然后才探了探他的鼻息,炙烈的高热吐息扑上他冰冷的手指,这才安下心,忙为他和自己穿上衣服,召来奇特。
这些天他们都太激烈了,以致于常常是完事后,洗完澡就直接上床睡,不再穿衣服,他甚至恋上这肌肤相触的感觉,却未曾想到看似单薄实则身体健康的巩君延会生病。
「伯爵叫我?」奇特头上顶着几朵幽火地出现。
这些天他被伯爵害死,他将所有的工作都丢给他,再加上他自己本身负责的部分,简直是双重压力,压得常常处于饥渴的状态,方圆几里的小动物全消声匿迹。
「君延说他感冒了。」伯爵手不敢离开君延的额头,只觉他的热度随着他的体温有所下降。「你知道怎么治感冒吗?」
「感冒是治不好的吧?」奇特比较年轻,也常在人类社会中打滚,他听过感冒,只是没有听过感冒有特效药能根治。
「那君延」伯爵脸色变,呼吸急促的看着沉睡的巩君延,开始考虑将巩君延变成吸血鬼好延续他的生命。
「感冒是小病啊,有人年到头在感冒就没事。」奇特忙要伯爵别冲动,他想巩召延不会高兴伯爵在没有问他的情况下把他变成吸血鬼。
「可是为什么君延看起来这么严重?」伯爵无计可施,方寸皆乱,边拭去他冒出的汗。
「找个人类医生来看看好了。」奇特替已经失去理智的伯爵想办法。
「好,快快去请。」伯爵挥挥手下令。
奇特翻翻白眼,幸好他不会再爱人了,不然看到伯爵这个蠢样他自己会先忍不住跳墙,他拉下床边的拉绳,吩咐现身的管家前去请医生,请不到就绑个来。
管家领命而去,奇特上前架住不肯离开巩君延的伯爵,「你跟我来,办公室有忙不完的事。」
「我要照顾君延,君延要我留在他身边!」伯爵扯不开奇特的架持。
「你在身边只会让医生无用武之地,倒不如让你来帮我。」奇特与伯爵的身影渐淡,房内片寂静,只余盏微灯映照着巩君延深深入眠的脸庞。
渴好渴好渴谁谁给我水不我要更更好喝的
「想要吗?」强斯顿低柔而恶劣的声音响起。
「想。」好想要!
「乖亚丝,但是我不能再提供你食物了。」
「呜」好难过,她又渴又饿,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好想要
「亚丝好乖,先别难过,我现在要教你如何捕食,这样如果我不在,你也可以独自进食。」
「呜怎么样都好快快给我给我啊」亚丝趴伏于地,失去光泽的粟色长发散乱,褐眸眼白,唇色流出唾液,惨白的肌肤泛青,剧烈的喘息着。
「你知道怎么进食吧?」强斯顿轻问,留有长指甲的指勾起亚丝的下巴。
「鸣呜呜呜快给我我我受不了了」亚丝哭泣着,因过分的饥饿而几乎无法看清强斯顿的脸。
「好好,我已经替你找了个猎物。」强斯顿亲吻亚丝失了血色的唇瓣,柔声道,「这个考验,攸关我们俩是否能永远在起,你还记得我同你提过的残酷伯爵和他的人类爱人吧?
「记记得」
「为了维持我们吸血鬼的正统,也为了我和你,你要通过这个考验,要加油哦!」
「好我会努力的」亚丝流着泪点头。
「乖,这才是好女孩。」强斯顿亲吻她的唇,差点被她新生的失利牙齿所伤,他眼底闪过阵怒意,随即满意地笑了。「去吧,我的女孩。」
个扬手,前方出现方景色。
亚丝泪眼迷蒙近乎盲目的视线瞧不清,但灵敏的嗅觉嗅到了属于甜美鲜血的味道。
血是血是血呵
「亚丝,那个人是美味的食物,也是你这次的考验,考验你是否能成为个真正的吸血鬼,不要让我失望呵!」
「呼呼呼」亚丝点点头,粗重的呼吸声打破那房间原有的宁静,个跳跃,她跃向那方景色,身影没入。
而强斯顿身后,出现莲恩的身影。
『你真坏。』莲恩抚上强斯顿的胸膛,微笑。
『你不正爱我的坏吗?』强斯顿亲吻莲恩的唇,两人唇舌了好会儿。
『不知伯爵看见亚丝时的反应会是什么,我已经在期待了。』莲恩舔吮强斯顿口中的唾液,笑道。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床旁的矮柜上有个托盘,托盘上置放着句医生开出的药,上头写满了需注意的事项与吃药的时间,还有杯水和水壶。
晕黄的灯直是开着的,由于灯罩是彩绘绢图,因而将原本的已然昏暗的灯光亮度降得更低,接近黑暗。
医生诊查过后,给了巩君延剂退烧剂,嘱咐要让他多休息,药得准时吃后,便离开了。
伯爵人在浴室冲澡,房内只有巩君延正熟睡着。
轻微的水声自浴室中传出,而巩君延因吃了药睡得正沉,不受打扰。
苍白血管得见的手无息地搁上床沿,在灯光的斜照下看似透明,原本沉静的空气紧,有双晶亮的眼眸正虎视眈眈地覤着的巩君延,她看着巩君延,感觉喉咙深处涌上的饥渴淹没了她,但她没有忽略浴室的水声,那代表里头有人。
那人让她下意识的害怕着颤抖着,显示那人拥有强大的魔力,根小指即能压死才初生未久的她。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她饿了好久,再不进食,她会死去,她已死过次,已成为长生不死的吸血鬼,她已高人等,她不愿放过眼前的美味食物。
这个人散发着股绝美的香甜,极为诱人,怎么样她也要尝口那鲜美的血液,她已经可以想象当她的尖牙刺进男人的颈动脉时那跃动的血液流进她口中,湿润她的喉咙,饱足她的胃时的。
但浴室里的那个男人是阻碍,所以她要小心,小心地吸完血后全身而退。
强斯顿教过她,她谨记在心。
她小心地潜近,四肢粘附于床,以手指支撑这个经过转化的身体,它轻得不可思议,常常能跃就粘到天花板或是墙上,她还不太适应,可很开心自己有所转变。
是强斯顿改变了她,即使他让她饿了三天,但她明白强斯顿是为了她好,因此她要努力的表现给他的同族人看,证明强斯顿没有看错人。
的食物没有醒,浴室仍有水声,她的褐眸紧盯着他,耳朵听着隐约传来的水声,伸出长指甲滑过他的脸颊,口水溢出,但她无暇拭去,指甲抚上他颈间的鼓动,受不住地吐气,发达的虎牙冒出,滴着唾液,才要咬下去——
丝被突地扬起,盖住亚丝张大口的脸,亚丝低叫声,拉开丝被后,只见名仅围着浴巾,上身,黑色的长发还滴着水,拥有双蓝紫色瞳眸的男子将她的食物给抱在怀里。
伯爵在洗澡,但因背突爬上抹寒意而心起警戒,他任着水继续流,拿了条浴巾围住,想探究竟。
只是没想到他的屋子里竟然出现个他未曾见过的吸血鬼,八成是新成员,也八成不知道巩君延是动不得的。
伯爵不疾不徐地无声靠近她,在她要出手的瞬自她底下将巩君延护于怀中。
亚丝喉咙因饿过头而不由自主的发出呜叫声,的眼中只有食物的存在,她狂叫声,以四肢缩后弹跃向伯爵,但伯爵冷冷笑,动也不动,亚丝即感股强大的张力朝她震过来,她不敌,被弹开,跌地,还滑行到窗边碰到墙壁才止停。
「晤」巩君延皱眉,轻吟声,睁眼,瞧见方的胸膛,浑噩的意识有下子的清醒。脸上被水滴满面,让他看向上头,见是伯爵,顾不得他全身还在滴水即伸出双手环住伯爵的脖子,继续睡。
伯爵好笑的看着巩君延的反应,将他放回,盖好被,弄干自己,再拿毛巾细心地擦去巩君延脸上的湿意,亲亲他干躁的嘴唇,手挥,即将不放弃攻过来的亚丝再次挥撞向墙,发出「砰」的声巨响。
伯爵皱起眉,为她发出的响声而不悦,『你是哪儿来的?』
「你在说什么」亚丝饥饿交迫,没了气力,只能滑生于地,无力的垂头。
她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你那儿来的野鬼?」伯爵掌手探向沉睡的巩君延,发现他的热度降低不少,这才安心地松口气,分神再问。
「我不是野鬼!你才奇怪,为什么会跟食物在起!」亚丝捧着肚子,看着巩君延的眼神就像看着大餐样。
「他不是食物,注意你的措词,是谁把你变成吸血鬼的?」点教养也没有。伯爵扬眉,看着这年轻的吸血鬼。
显然她适应良好,才变成吸血鬼不久就舍弃了自己先前人类的身份,「自动升级」,将人类看成食物。
「不关作的事呼呼」亚丝不停地发出粗重的喘息声,那是过度饥饿的现象。
伯爵眉头皱得更紧,「你怎么进来的?」
什么时候他的房间变成众人观光之地?若不是他发现得早,君延早被当成食物吃掉。
「呼呼」亚丝眼神散乱,没有回答伯爵的问题。
这回她尚未来得及动,即被掐住喉咙,后脑撞上墙壁,整个人贴着墙被伯爵提起,与之平视。
她痛苦地皱起眉,满脑子是食物,忽略伯爵在正视她容颜时震惊的神色。
『亚丝!?』伯爵楞,箝制的手松,饿昏的亚丝趁机脱开,往的巩君延扑去。
这回她依然没有得逞,伯爵长腿抬,将她踢粘回墙,只是眸里的冷意褪去,余留的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亚丝见食物近在眼前却无力获得,最后只能抱着肚子蜷成团,不住地颤抖着。
伯爵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眼前的吸血鬼是亚丝的转生,错不了的,就是她,是她
好会儿,伯爵说不出句话来,思考能力也被眼前的事实所中断,可他的情感却意外地冷却不沸。
「菲瑞尔」巩君延带着浓厚睡意的声音传来。
「君延我在。」伯爵握住巩君延的手,笑望他睁开的黑眸,感觉到全身的血管有种的热度扩散,让他有种仍然活着的感觉,而这只因巩君延朝他笑。
伯爵再肯定不过的是他对巩君延的情感已超乎自己所能想象,而亚丝
视线落至在墙角蜷成团的她,他竟然没有感觉
想着自己当初会变成吸血鬼会追着巩君延生生世世不放的主因肇于亚丝,可持隔千百年,再见着亚丝,有别于开始见着巩君延的悸动,他竟然完全没有感觉
「她是谁?」巩君延坐起身,但无力地靠在伯爵怀里,顺着伯爵发直的视线,他也看见了墙角的亚丝。
「亚丝」伯爵凝重的唤出她的名,亚丝发抖得更厉害,他抿直唇,先将巩君延身后的枕头架高,让他靠躺于上,「君延,我会儿解释,等我好吗?」
巩君延微笑颔首,伯爵这才转身走到亚丝身边,以手指割开手腕,淡淡的血腥味飘散,亚丝闻到,支起颤抖不已的身子只想求得滴血,伯爵将手腕靠近她的嘴。
「不准咬我。」伯爵下令,亚丝才以咬改含,畏惧地吸吮着伯爵的血。
巩君延看着他们的举动,微扬眉,口有些渴,转头看到床旁矮柜上有装了八分满水的杯子,于是伸手想拿杯子,却被伯爵握住。
「好了?」巩君延看向亚丝,只见她这回缩成团坐在地上,警戒地看着他们。
「没有必要让她饱足。」伯爵手腕上的伤口已愈合,他将杯缘靠近巩君延的嘴,小心地喂他。
「亚丝是谁?」巩君延喝光两杯水后问。
「亚丝是」伯爵突然迟疑了下,低眸看着巩君延,不知该不该吐实。
「你未婚妻的转生?」巩君延在伯爵迟疑之下便猜中亚丝的身份。
「君延,我真希望你在这方面能像平常样迟钝。」伯爵微拉开个苦苦的弧度,不知能说什么。
「好吧。」巩君延口里应允,但下个问题随即丢出:「亚丝是吸血鬼吗?」
「嗯,她还很嫩,看到食物只会扑上前全吃光,没有被教好。」伯爵眯起眸,冷冷的看着亚丝。「你的名字也唤亚丝?」
亚丝接收到伯爵锐箭般的视线,瑟缩了下,点点头。
「我讨厌她。」巩君延听,眉揪得死紧。「为什么她会是吸血鬼?为什么?」
「君延?」伯爵还是首次听见巩君延如此明白的表示厌恶。
巩君延黑眸迸射出无限利芒,因病而虚软的手指揪住伯爵的衣服,身体轻微颤抖,竭力克制着蔓延全身的妒意,他合上眼,额头靠放在伯爵的胸膛,肩膀微微起伏。
「君延君延君延别这样,不是我将她变成吸血鬼的。」伯爵解释,「她是突然出现,想要吸你的血,被我阻止,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是吗?」巩君延绷得犹如拉紧的弦般的声音传来。
「相信我,我只想把你也变成吸血鬼。」伯爵心疼不已的拥着巩君延,为自己也为巩君延难过,难过自己不被信任心疼巩君延的心情。
「我不要变成吸血鬼,我只要你爱我这世,这样我死了,你找到我的转世,也不会爱我的转世像爱我样。」巩君延对长生不老没有兴趣。
「我知。」所以伯爵是将巩君延放在掌心捧着宠着。
因为明白巩君延的个性,因为明白他对爱情的独占欲过于庞大,因为明白他们之间只有两个月是可以朝夕相处的,因为明白巩君延拋不开家庭事业这两个自他出生即绑在他身上的包袱
所以用尽所有在爱他,希望如同巩君延在自己身上己留下不可抹灭的烙印般,将自己刻印在巩君延身上,让自己成为他的最爱。
「可是她为什么会变成吸血鬼?」巩君延的心思仍绕着亚丝转。
伯爵叹息,「我看见她时她已经是了。」
「君延?r?」亚丝的声音插入他们的谈话。「你是伯爵?」
眼前的人,可是强斯顿提过他们最大的阻碍,伯爵?
而那名人类,就是伯爵的爱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即使如亚丝,也知这是个天大的良机,她不由得感谢强斯顿,他果然是爱她的,为了帮她证明她能成为个正统的吸血鬼,替她制造了这个机会。
她要是能将这个「叛徒」杀死,她在吸血族人中举成名,就不会有人说她配不上强斯顿了。
伯爵闻言,直觉得不对劲,来不及反应,亚丝整个人扑了过来,压倒他和巩君延,巩君延被伯爵推开,伯爵则与她缠斗滚到,她的力气忒大,伯爵也不是省油的灯,大脚端,将她踹离自己,可她又爬回来捉住伯爵的脚,怎么也不放。
伯爵不耐烦的手成爪捉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后拉,掐住她的喉咙,把她丢向墙壁,再起身,却发现巩君延的人不见了。
伯爵楞,脑袋空白片,忘了呼吸,回过神后大叫:『来人!奇特!』
奇特与管家同时现身,只见伯爵呆呆的站在房中央,身上缠着锲而不舍直攻击他的亚丝,恍然无所觉。
奇特先命管家将亚丝拉开,才大力摇晃呆楞的伯爵。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君延』伯爵五官扭曲,『君延不见了』
原来不管是什么样的种类,只要有人的形体与人的行为,就会有人的贪得无餍与无穷野心。即使是将人类当成食物,毫不留情地将之嚙吮的吸血鬼。
而很多事情旦染上了权力与贪心,原有的无垢蒙尘后,再也回复不到原有的模样。
思绪中断——
巩君延觉得自己意外的可悲。
狂风夹着海的咸味以及浪花打上他,让他尚未康复的感冒有加重的倾向,原本他只有发烧,现在鼻下挂着两管可笑的鼻水,要掉不掉,海浪跟着风扑上来,就替他洗次脸,可不间歇的喷嚏与鼻水仍是在下次浪潮袭来之前打过垂下。
可惜的是,他双手双脚皆被绑在粗大的木柱上,动弹不得,每日会有人送上餐怪东西来,才吃了两天就想念起英国难吃的三明治与食物。
两天前,他只不过是被伯爵推开,眼前黑,醒来后人就被绑在这儿,其间除了送饭人外,还有强斯顿与莲恩有来过。
整件事情要弄懂不难,只是巩君延有啼笑皆非的错置感,伯爵并非占着权位不放的人,反而是他们放不了他这个次又次轮回的美味大餐吧!
伯爵老早厌倦这生生世世的寻找与杀戮,但他们没有,他们们想品尝他,享受撕裂他的。
只是这世,伯爵爱上他,他也爱上伯爵,伯爵趁机放下这个重担,他们则决定自己展开捕捉。
事件的起因竟是因他过于美味?
巩君延不知该感谢他们高估他的血还是该嘲笑他们的愚蠢。
『r,伯爵来啰,他来找你啰!』强斯顿轻柔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虽轻,仍是盖过了漫天的海潮声。
『你说错了吧?』巩君延扯开唇色,『菲瑞尔来杀你们了才是。』
『看你还能嘴硬多久。』莲恩怒道。
巩君延打了好几个喷嚏外加咳嗽,『到死为止。』
僵硬的说出他们的语言,这是巩君延潜意识里不知何时习得的,生涩不熟悉,但他尽了最大的努力。
也许是因为菲娜有做过番研究,那份记忆延至今世的他,因此他才能懂。
『强斯顿,他真的好讨厌,不会害怕之外更有张利嘴,我好想撕了他的嘴!』莲恩握紧拳,咬牙切齿的说。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他们中国人的名言,我们该想的是伯爵的下场与如何享用他,而不是被他撩拨怒气。』
『哼!』莲恩气不过地哼着。
『r,伯爵不是个人来的。』强斯顿咧开笑,不怀好意的说。
『那又如何?』巩君延不受挑拨。
『他身边有两个同类,个是奇特,另个是』
「亚丝。」巩君延喃语,咳嗽。
『强斯顿,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他。』莲恩瞪着巩君延,看他衰弱不已的模样,很不开心。
食物摆太久不健康或生命都会影响其美味与鲜度,她可不要喝了巩君延的血后得病。
『等伯爵来,我们就可以享用他了。』强斯顿安抚莲恩。『我们不需要伯爵了,他已经是族里的颗毒瘤,假若不将他除去,我们也别想安稳,不是吗?』
巩君延冷冷地瞪着强斯顿和莲恩,无言以对。
『好吧,反正我们等伯爵死去,再把r刻上印记,我们就可以靠自己生生世世寻找他,不必依赖伯爵了。』
『所以,等了那么久,再多等会儿也无妨吧?』
『嗯。』
个大浪打来,弄得巩君延更加的狼狈,天微亮,光芒破开蓝绒,而强斯顿与莲恩已然消失。
第九章
君延:
我知道你不爱我,你心底另有别人,我不过是你的「妻子」。你的人在我身边,心却飞得老远。我知道,我知道的
多久没回到城堡来了?
伯爵想了想,发现未竟百年,可此刻他竟觉得这城堡看来阴森可怕,反倒伦敦那终年得拉起窗帷的字邸比较可亲。
城堡是哥德式建筑,有三座尖塔,以石头筑成。
他是为提早开启的杀戮而来。
看着自己早已沾满鲜血的双手,不是感慨,也不是遗憾,只是可惜自己必须以这样的方式来保卫自己,护卫巩君延。
来得太迟。也许君延会这样对他说吧伯爵兀自笑得痛快。
『伯爵?』奇特的声音响起,对这城堡,他又爱又恨,爱的是里头有他与菲娜共同的回忆,恨的是里头记录着自己手毁掉菲娜的历史。
『我没事,将亚丝交给我吧。』伯爵回神朝奇特笑,『君延就拜托你了。』
奇特把被五花大绑套在布袋中的亚丝移交给伯爵,『你自己小心。』
伯爵只微微笑,蓝紫瞳眸异常清澈,与反蒙的天空相辉映。『记得将君延带回伦敦,我会去跟你们会合。』
奇特点点头,身影淡去,徒留海风袭来。
伯爵的神情在奇特消失后,依旧清澈而剔透,他扛着亚丝走进城堡,然后爬上城堡的尖塔,将沉睡中的亚丝自布袋中解放,绑于其上,任其粟发随风飞扬。
现在是正午,族人们除了他与奇特,此刻大多正好眠。
多数的族人与他和奇特不同,他们与传说的吸血鬼描写得很像,昼伏夜出,吸食生物的血以维持生命,恐惧的是心存坚定信仰的人类——换句话说只有真诚信仰「祂」的人才得已逃过他们的猎捕。
传说中的什么圣水十字架银弹什么的,他们并不怕,只因他们是背离「祂」的人,既已背离,何来恐惧?
但有点错了,他们并不怕大蒜,他们不相信有谁不怕吃下大蒜后吐出来的臭味,那足以熏死人,何况鬼?
还有阳光和火那是他们的致命伤。
唯有像他和奇特牺牲了某样东西才得以换得于阳光之下走动,值得与否,唯有各人内心才知。
今天风大多云,日阳并不蛰人,伯爵做好切准备后,才入武器室挑选武器。
武器室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有刀剑枪三大类,分门别类被悬于墙上或是收放于柜中。
伯爵选了军刀。
那是把伊莉莎白女皇时期的军刀,配于某将官的腰间,伴着他渡过最辉煌的生命,大英帝国的光耀时期,最璀璨的段
军刀上冷冷的锋芒刺入伯爵的眼,伯爵嘴角拉开个诡异的角度,蓝紫瞳眸微微泛入血丝,他舞动军刀,试上手后,将军刀收入鞘,别上腰,手提着古老的煤油灯,手拎着装有煤油的桶子,走在没有房间的长廊里,长廊两侧的墙壁同样挂有肖像,不过都长得像奇特,而非伯爵。
伯爵于处没有悬挂肖像,材质为上好桃木的门前停下,以肩将墙壁往横推,风经由推开隙缝中间窜出,随着推出的裂缝愈大,风也愈强。
它们吹起伯爵及腰扎成束的黑色长发,发大弧度地扬起,像极了双黑翼,于伯爵在煤油灯拉长的影子背上栖着。
凄黑的甬道很长很长,没有尽头似的,除了风声,就是伯爵的脚步声。
伯爵并不担心自己的脚步声惊动任何人,此时就算有人醒着,力量不足亦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黑暗的尽头便是烛光摇曳的广阔地室。
那儿绵延宽大,数百具棺木就这么列接着列排开,整整齐齐地置放着,异于为数众多的棺木,照明的烛光仅有几盏,大多因风而熄,余下的烛火不过两苗,在微强的风中摇摇欲熄。
伯爵也曾是其中的份子,百年前,他曾因伤而睡进棺材,即便现代的棺材做得豪华,他还是不爱睡。
说到这个,他的伤其实未痊愈,不过是因已能出棺材,怎么也不愿再躺回去睡,百年前教巩君延某世所刺伤的伤口于此时隐然作痛,似乎在提点伯爵该动手了。
伯爵垂眸,将煤油灯挂上某个烛台,然后将桶子里的煤油洒向棺木,为数不多,伯爵也没有什么打算将煤油灯弄破点燃。
他寻了下,找到其中两个棺木,伸出手,那两个棺木即应念消失,不知被转移到何处。
然后他才摔破煤油灯,人早已门上阶梯,看着火燃,才挂着微笑到地面上。
「呼」的声,火势突地燃起,先前洒到煤油的棺木们全数着起火。
吸血鬼惧怕的事物之:火。
火是毁灭之源,它会将所有的切焚烧殆尽,对无法重生的吸血鬼而言,火更是大忌。
尖叫声四起,被火烧的棺木里传出惨叫声,原本平静的地下室因这场火而起了马蚤动。
火势蔓延得很快,于是还没被火烧到的人们全都往唯的出口跑。
跑离大敌「火」是仍然存活的人们心中唯的念头。
出口出口就快到了快到了
第个冲到出口的人,脸上释怀的笑容仍在,即在眨眼间喷血,全身崩解,化为灰烬,第二个因为冲得太快也有同样的下场,第三个被腰斩,第四个第五个全都喂了军刀。
他们成为灰烬前喷出的血洒在墙上,弄脏了墙壁上的壁纸,抹淡淡的臭味飘散在空中。
伯爵脸笑意地站在门口,候着逃上来的族人们,游刃有余地砍杀着他们,有人想停住脚步躲过伯爵的刀,但却被身后逃上来的族人给推了出来,成了刀下尸体。
有的人没有被伯爵俐落地砍掉头,只有某个地方被砍断,可由于过于恐惧与惊慌,只能在地上爬伏,最后被火烧死,灰飞烟灭。
后悔也来不及
即使后悔当初站在反抗伯爵这边,也因触怒伯爵而没有转寰的余地,即使明白寡不敌众的道理,但当他们教强斯顿与莲恩说服之际,都忘了件事——
伯爵之所以是伯爵,之所以在族中的地位屹久不摇,不是因为他活得久或是爵位高,而是因为他杀人不眨眼,总是带着抹优雅微笑杀人的伯爵,手段之残酷难以想象,从他对付巩君延的前生前世便知。
他们都忘了都教眼前既得的利益给蒙了眼
个接着个,伯爵苍白的俊颜上染上族人们的鲜血,而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那是由于杀红了眼,不小心被挣扎中的族人所伤的。
长廊浸在血中,而甬道冒出的烟与热度告诉伯爵,他完成第二个计划,即使仍有苟活的族人,伯爵也不想再弄脏自己的手。
他将滴血的军刀丢于地,解开刀鞘,丢在地上,走下楼,来到大厅。
那儿,躺着适才转移的两具棺木。
大厅的窗帘被拉起,伸手不见五指,伯爵的眼眸发亮,精准地找到那两个棺材,手挥,打开其中个,发现里头没有躺人,眉扬,「唰」的声,背后传来布帛与肉被割开的声音,他转身挥手,将偷袭他的人弹开老远,定睛看,原来是强斯顿。
「噗」的声传来,伯爵时不察,胸口被只属于女性的手给穿透,他喷出大量鲜血,低头看见穿透胸口的手,于是抬手捉住折断。
『啊——』莲恩的惨叫声自身后传来,伯爵感到自手腕以下被他折断的手收了回去,那种物体在身体进出的感觉很差,他盯着自己胸口的指洞皱眉,所幸莲恩的准头偏了,血汨汨地流出,伯爵不怎么在意地丢掉那只被自己折断的手,脸上笑意更盛。
『看来我低估你们的脑袋了,但是』
莲恩瞪大眼眸,断掉的手垂着,鲜血淋漓,被伯爵那骇人的杀意给慑住,下巴传来剧痛,她眼翻,昏了。
伯爵转身拾超强斯顿用来砍他的刀,走向摀着自己的头起身的强斯顿。
强斯顿只觉眼前花,便失去意识。
城堡内烟雾弥漫,自甬道内窜出的火舌在短时间内便将整个城堡变成炭烤炉。
不知过了多久,当强斯顿清醒过来时,头个感觉是热。
好热好热,热到他受不了,身下好热。
第二个感觉是痛,身上很痛,然后
他睁开眼,当蓝眸映入那初升的旭日时,他只有天要亡他这个想法残留其中——
难以想象的痛楚朝他击来,像是从四面八方扑来的热度让他只有尖叫的份,那无法排除的热气与失热,将他整个人蒸发
城堡失火的消息,到年后才被人知道,那方圆百里内,本就无人居住,即使有人住,也搬空了,小动物们也不常见,只有植物是生长的。
人们最惊骇的发现,莫过于三个尖塔上那三个奇怪且面目惊恐至极的人形,有人好奇上前看了下,轻微的个生机盎然的吐息,人形即解体,恶心的灰尘漫布风中。
城堡附近的土地,植物开始枯黄,好几年都种什么死什么,原本的活地,成了死地。
而城堡,早成颓倾的废墟。
伯爵脸苍白的突现于伦敦宅邸的大厅,他的脚软,跌坐于地,咯出满口的鲜血,胸口与背上的伤渐渐愈合,可失去的血与力量却未能如此轻易地补回。
『伯爵!』奇特正忖着伯爵怎么那么慢时,伯爵即出现,只是他未能料到伯爵身上的伤势。
『我没事。』伯爵失血过多,又强施力量的结果是让自己重演次百年前受重伤的情景。『君延呢?』
这三天,他只能昼伏夜出,身上的伤让他虚弱无比,还遭到野狗的攻击,好不容易才回到伦敦。
『在房间,医生来看过,他的感冒转成肺炎,这两天已经稳定下来了。』奇特说得含蓄,不愿激起伯爵更大的忿怒。
他是在城堡外的岩岸夹缝发现被绑在木柱上的巩君延,巩君延的神智算清晰,还认得出人,问明伯爵人在何处后便同奇特说了句:「我好难过。」
人即昏去。
奇特将虚弱至极的他带回伦敦的宅邸,请来医生,医生还狠狠的骂了奇特顿。
怎么可以让病人吹风弄湿自己?知不知道这样只有加重病情的份?诸如此类的责怪,奇特无辜的照单全收,待安置好巩君延后,他才发觉伯爵逾时不归,等了好久,直到夕阳西沉,夜幕降下,也不见伯爵现身。
直至三天后,他才看见伯爵负伤而回。
『我要见他。』伯爵想动,无奈气力用罄,只徒扯动伤口。
『伯爵,你伤得很重!』奇特发现伯爵的衣服破烂,有咬伤抓伤灼伤但比较严重的是背上的刀伤『伯爵,你的胸口!』
奇特翻开他背上被割开的衣服,看,差点昏倒,伯爵的背心即使伤口愈合,但仍见伤痕,可见伯爵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自我疗伤,他需要血,而且是纯度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