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着那家院躬身“有劳了”
“哼”重重的冷哼,那家院不屑的转身走进府内,领着他们绕过几道院子,最终在处破旧的庭院处站了下来,对着他们冷冷道“身份高贵的住院子里,身份低下的在外面搭帐篷,帐篷会儿送到,想吃好吃的,外面有米有盐,有锅有灶,也有柴火,不想吃好吃的,就等着府里的人来送”
“···”无声的咬牙,阿丑盯着那家院嚣张的模样,想说话时被庄亦楚拉住了衣袖。
“我们不劳烦各位了”谦逊的躬身,庄亦楚对着那家院福身“已经很麻烦了”
“知道就好”重重的甩着衣袖,那家院瞥了众人眼离去。
“哎”无奈的轻叹,正宁看了这些人眼,转身想离开时,被庄亦楚拉住了衣袖,不解的转身,正宁看着庄亦楚皱眉“您有事吗?”
“阿丑受伤了”带着焦急开口,庄亦楚拉过旁的阿丑,真诚的看着正宁“似乎很严重。姑娘救死扶伤,您看看··”
“··”稍皱眉,正宁盯着庄亦楚许久之后怔怔的开口“您··受这么大屈辱,为的··是子冉的伤吗?”
“您快看看吧”似乎没有理会正宁的问话,庄亦楚声音里满满的慌张看着正宁“这些都不重要,现在,好好地看看阿丑吧”
“太子妃”握紧庄亦楚的手,阿丑有些哽咽的转过身,背对庄亦楚,许久之后转过身,含着层泪花对着正宁轻笑“正宁姑娘请”
“···”缓缓地点头,正宁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庄亦楚,抬起脚往里走,只是刚动身,庄亦楚的身体直直的倒了下来。
“太子妃”身边的人阵惊呼,走在前面的阿丑,慌张的回身,看着倒下来的庄亦楚,慌促的往前走了步,只觉得胸口闷,口鲜血,窜了出来,紧接着眼前片模糊。
天夜的行程,莫说是个弱女子,就是个男人也未必经得起,她知道太子妃做这切都是为了什么,从太子妃苍白的脸上,她知道了感动,她觉得做这切都是值得的,哪怕粉身碎骨。
。
再次醒来,已是后半夜,躺在冷硬的床板上,庄亦楚静静地聆听着窗外的蟋蟀声。
有个脸庞直在脑海中缠绕,搅得她不能入眠,却也不想出声。
独孤震赢,那个她曾死也不愿提及的名字,这刻,深夜时分的这霎,在她的脑海中那样清晰。
外族入侵,那会是怎样的劫难,残杀天撅的百姓,那是怎样的痛楚,独孤震赢不来救她错了吗?平心而论,没有错,她能理解,跟所有的感情都无关,说句不吉利的话,就是自己真的在死了,她也不会说句独孤震赢无情的话,事总有大小,就像今天在城头上那个多统领,她也不曾怪过,因为多统领说的句句在理,没有句是空话。
豫亲王
那个美丽如画的脸庞闯入脑海时,她的唇角微微的上扬,只因为那个男人有个暖如春天的笑容,那样温暖,那样美丽,很多时候,她真的想过,真怀念那个最艰难的时期,虎峡谷的时候,其实人人都责备她不该出来,天知道,她有多不想出来,出来了,就意味着,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再也没有光明正大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可是没办法,她必须离开,因为那个男人,因为不想看着那个男人再那样痛苦,为自己。
真的很想他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个脑海闯入脑海的时候,却是两个脸庞在脑海中轮流闪现着。
想他,想独孤震赢,她明白跟爱情无关,只是还是有着抹蚀骨的想念,想念他现在过得可好,李侍卫他们到了没有,独孤震赢他是不是真的被外族的兵马给困住了,会不会受伤。
想他,想豫亲王永欣,这个是来自她心底的渴求,哪怕她知道这只是南柯梦,可是还是不受控制,就像是溪水潺潺,却也总没有干涸的时候,因为溪水的来源是大海,而她的那种思念是来自心底。
外面有风声,带动了树枝,在月光里摇晃着,月儿已经快半圆,照亮了大地,明媚的令人感动,就像某人的笑容。
“···”门外有动静,庄亦楚在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时,闭上了眼睛,微弱的灯光点亮,放在了旁的破桌之上,来人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睡着了吗?”见正宁回来,阿丑躺在破旧的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开口问。
“··”缓缓地点头,正宁在阿丑床边坐下,拿出银针扎进阿丑的脉搏,有些短叹“子冉这是何必呢?”
“··”低叹,阿丑看着扎在脉搏上的银针,美丽的的眼眸垂下“没有理由”
“···”微笑,正宁把上了阿丑的另只脉搏,仔细的看着阿丑的血管“这支箭不像是军队里的··”
“是”垂眸,阿丑开口“是天下第帮,他们来了”
“··”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正宁愣了许久之后低下头轻叹“所以我说,你应该听太后的,在大燕,他们不敢怎么样”
“···”轻笑,阿丑盯着那些针,短叹“想当初,家师派我去大燕伺机行动的时候,我也想过,这世间可有对错,我手上也都是鲜血,想回头怕也没那么容易,太后仁慈,这么多年来,子冉··受益匪浅,知道,事有当为当不为,太子妃是个好人,从我见她第眼我就知道,那时候有个丫头叫秀儿,太子妃她为了秀儿给那些夫人下跪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可能要栽在她手上,果然··果不其然啊”
“···”轻笑着,正宁转动着银针,看着那条脉搏,无声的抿唇“永欣也是这样吧,我不记得,永欣是爱管闲事的人,以前似乎什么事儿,都怕砸着他,现在这么积极,应该有这方面的原因”
“没错”低眸,阿丑看着银针轻叹“那时候主子心想除掉太子妃,曾经想过银蛇输血法来为趋毒,太子妃被太子抓着进寒潭的时候,我曾经去求过豫亲王,那时候,王爷的神色很淡然,看的很是淡,有席话,气的李侍卫自己去了寒潭,可是没有救出太子妃。
王爷有变化是在太子妃被银蛇侵入血脉三天两夜之后,他··为了安慰太子妃说了个慌,太子妃才活了下来,要不然··其实那时候太子妃在昏迷中,已经算是死了,没有了呼吸,算是豫亲王把她叫回来的··王 ...
(爷那时候应该很内疚,就这样,步步的到了现在”
“···”轻笑着点头,正宁的眼睛始终垂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我相信,这种事,永欣做得出来,可是我要提醒你句,没有恶意的,得告诉太子妃句,跟豫亲王什么都能动,就是不能动感情,要不然,就是世的劫难”
“··”缓缓地点头,阿丑在心中叹了口气:谁不知这是世的债,只是感情这种事,又岂是谁两句话说了算的?
“天下第帮你想怎么办?”转开话题,正宁慢慢的开口问。
“还能怎么办?”抿唇,阿丑看着灯下泛着光的银针冷起脸“他们不敢再次妄动了,只是目前的形势有些冷峻,敦楠派他们来的,这件事··就不那么单纯了”
“不觉得不尽然”拔着银针,正宁微皱眉“以我对敦楠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跟独孤震赢,永欣他们差不多,他对这个杀手组织,应该是很排斥的,再者,百万大军缉拿个女人传出去已经够不听,况且还是在天撅受难的情况下,现在还请天下第帮,除非是敦楠疯了,要不然,绝不会做这种事”
“那只有个可能了”冷静的开口,阿丑抬头看着爬满蜘蛛网的房顶,冷冷的开口“他们要清理门户,就是说,这次天下第帮,针对的不是庄亦楚,是我”
“哎”帮阿丑缠着砂带,正宁低叹“这不奇怪,你没有完成刺杀大燕太后的任务,他们··自然也不会留着你,不如··你就听太后句话,回到大燕去,太后··等着你呢”
“。”淡笑,阿丑坐起身,对着窗外拱手“太后的大恩大德,子冉这生都无以为报,只是现在,有更需要我的人,子冉不能走,可能这辈子都走不了”
“好吧”收拾着银针站起身,正宁拉了拉阿丑的被角,温和的笑着“歇着吧,我也去休息了”
“好,有劳了”对着正宁拱手,阿丑满是感激。
对着阿丑摆手,正宁转身走出门口,消失在院子里。
“哎”轻叹着,阿丑躺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天下第帮,该来的,还是来了。
天未亮,门口的阵嘈杂声惊醒了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人们。
姆姜城昨日出现了命案,城西个大户被灭了满门,虽说此家的主人平时为人不善,但是夜之间被灭门,这在姆姜城算是桩大案了,起码在豫亲王接手后,这样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夜之间算得上是人心惶惶。
穿戴整齐后,庄亦楚跟阿丑相互扶持着走出姆将府,两人的装束都极其简朴,看不出半点破绽。
大街上很是热闹,来来往往的人马在街中央奔着,身后拉着辆辆车,街道两旁议论纷纷,正午时分,街道上出现的道身影,使人群中的鼎沸瞬间降温,豫亲王身蓝袍,脸谨慎严肃的骑着白马出现在人群正中的街道上,身后的马匹上跟着的是多伦,多伦似乎正在向豫亲王说着什么,豫亲王的脸色极其的难堪,只是不经意回眸间,在看到人群中身淡紫色衣裙的庄亦楚时,明显的愣了下,随后对着多伦耳语了什么,不着痕迹的对着庄亦楚招了招手。
带着满满的疑问,阿丑在看到豫亲王的动作时,看着策马走过来的多伦,转头看身边的庄亦楚,只是在看到庄亦楚的脸庞时,心跳漏了几拍,那是种不好的预感。只为庄亦楚此刻的笑容··那样的,幸福,像是个新婚的妻子,见了自己阔别已久的丈夫。
“···”多伦策马过来,对着庄亦楚冷着脸拱了拱手,翻身下马,示意阿丑带着庄亦楚去追上豫亲王,自己则站在原地赌气。
看了多伦眼,阿丑也没有多问,只是带着庄亦楚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静静地喘着气,多伦翻眼看阿丑走远的背影,不屑的别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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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来了”姆将府的大门前,豫亲王看着庄亦楚坐着阿丑的马过来,轻笑着迎上去“我刚回来,听说你过来了,很欣慰”
“嗯”庄亦楚忐忑的心情因为豫亲王几句平淡的寒暄,霎时压了下去,只是岔岔的笑着,扶着阿丑的手下马,对着豫亲王福身“感谢王爷的大恩”
“···”略有所思的看着庄亦楚淡笑,豫亲王对着身后的人摆手,随后转身走进府内,有人出来迎着庄亦楚进府,从他们脸上的敬意看得出,豫亲王这次回来应该是整顿过他们了,随着他们往里走,庄亦楚的眼睛始终轻垂着,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绪,怎么也抒发不出。
“··”无声的握紧庄亦楚的胳膊,阿丑在心底低叹,抬头看着豫亲王前面深蓝色的衣袍。
“坐吧”花厅内,豫亲王在正中的位置坐定,对着庄亦楚摆手。
“··”无声的垂眸福身,庄亦楚在旁的椅子上坐定,阿丑站在她身后,有人端着茶具走了过来,在桌子上摆上茶具,躬身退了出去。
“···”豫亲王静静地品着茶,有风吹进花厅,四周的盆景在随着微风摆动,时间的气氛中蔓延着抹无言的情愫,阿丑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豫亲王平静的脸色,有预感跟她说,豫亲王这次必定有事情,且事情小不了。
“震赢··被毒箭射伤了,现在··”果不其然,豫亲王在半晌后冷静的出声。
‘啪’的声瓷器落地的声音,阿丑慌张的看着面前神色苍白的女子,有些担忧的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瓷器,握紧庄亦楚略见颤抖的手“太子妃”
“···”有些颤抖的,庄亦楚抬起头看豫亲王,抖着声音开口“现在怎么样?”
“··”无声的抿唇,豫亲王强作平静的端着茶轻抿“现在还不知道,前几日,他派人来救你,结果,天撅的兵马被鞑族围困,天撅大败,他在乱军之中中了毒箭,身上有多处伤··我也是··刚知道”
“···”脑子里片空白,庄亦楚身形颤抖的扶着椅子把站起身,眼睛里有些浑浊“我··我他”
“太子妃”拉住庄亦楚的胳膊,阿丑眼睛里都是焦虑“边关路途遥远,我们··”
“庄亦楚”平静的开口,豫亲王坐在中间的主位上认真的看着庄亦楚的神色“独孤震赢他这辈子最在意两件事,个是他的天撅,个就是你,所不同的是,丢了江山,他就是丢命,因为天撅的江山就是独孤震赢,而丢了你,他丢的就不是命了,是他的魂,所以··你不能出事,这之前,我去责备过他,事后··我极后悔··”
“所以”轻喘了口气,豫亲王扶着桌子站起身,直直的走向庄亦楚“你的命和天撅的江山跟你让独孤震赢选择,如果有选择,结果永远都是你,这点,永远不要怀疑他”
“··”扶着阿丑往后退了步,庄亦楚重重的跌坐在了椅子上,有风吹来,吹散了她原本干净的发髻,缕长发贴在了嘴角,盖住了她呆滞的目光。
“这是他给你的信”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牛皮纸,豫亲王放在桌子上后,转身走出了花厅,走进了突起的微风里,身后的蓝色腰带在风中摇曳。
静静地坐着,许久之后,庄亦楚才拿起那封泛黄铯的牛皮纸,上面是排工整漂亮的小字: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颤抖的握住牛皮纸的两角,庄亦楚几乎在愧疚中无言以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么多天,不,或是这么久以来,她可想到过这句话,只说独孤震赢绝情,而她又是怎样,时时刻刻记挂的,日日时时记挂的可是这个在历经生死后,仍会说出此话的男子。
说绝情,真正绝情的又是谁?
她不是庄亦楚,她不爱这个男人,可她毕竟是这个男人所爱的人躯体,爱的人的相貌,体征,所拥有的切,她凭什么句话就将这切全盘否决,那对那个男人将是怎样的打击?
她··从未想过,可以说从未顾虑过,因为在她看来,这切跟自己无关。
可是这个她认为与自己无关的男人,冒了天下大不为,冒着九死生的危险,将她救了出来,这该怎么算?!
“太子妃”看着庄亦楚几近呆滞的神情,阿丑小心的握住了庄亦楚冰凉的手背,细声“太子妃莫过于担心,也不见得有事”
“···”几乎泄气般,庄亦楚瘫靠在椅背上,眼睛里都是悲伤,经过了许久之后,对着阿丑摆手“阿丑,去问他们借副笔墨纸砚来”
“好”坚定地点头,阿丑慌张的走出大门,不多时,有人跟着阿丑走进来,将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躬身后走了出去,看了庄亦楚眼,阿丑也微躬身,转身走出花厅,将花厅的门关起。
随着大门的缓缓关合,时间仿佛也在霎那停止,花厅的昏暗让庄亦楚的思绪霎尘封了起来,眼睛里的泪意慢慢的涌上了眼眶,缓缓地站起身,她走向了桌子,翻开了宣纸。
“不管我独孤震赢以后会有多少子嗣,只要是我独孤震赢的姓氏,就是你庄亦楚的孩子”
“你想听,我就让你听到腻为止”
“我知道这是错的,可是我们都没有选择,该还她的,我们定要还她”
“我从来不需要说爱你,因为那是不能撼动的事实”
眼泪滴滴的落在白色的宣纸上,落在黑色的字体上,瞬间扩撒,在纸上开出朵黑色的花朵。
“我就是来找你的”湖水边,那是她第次的表演,异常的精彩。
“好,我去”去寒潭前,她画着他的肌肤,心里的恨意有多深。
“我知道你很难过”银蛇食血后,他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站在她床前,那模样,像是个做了错事害怕受罚的孩子。
“我不难过”她知道自己语气里的平静,因为她觉得自己不亏,她牺牲了他的骨肉,算是两清的事儿。
“告诉太子,我不难过”未央殿,被喂食毒药后,她这句话是发自真心的,但是不是对那个男人的理解,是她觉得,这件事过后,如玉必死无疑,而她的任务算是完成,这世间再也没有她留恋的东西。
满脸的泪水,庄亦楚觉得耳边有些轰鸣,提着笔在纸上挥洒着黑色的墨汁,眼睛里的泪水洒在宣纸上,颗颗的掉着,心在慢慢的麻木···
。
“···”啪的声翻身坐起,焦黄铯的营帐里,独孤震赢脸苍白,满身是伤的盯着前方,身边顿时阵大乱,李璨宇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慌张的过去扶着独孤震赢的肩膀 ...
(“皇上”
“哐”的声,独孤震赢再次躺了下来,又是阵漫长的昏迷。
“怎么样了”紧咬牙,李璨宇转身抓住旁的军医,眼睛里都是愤怒“你在干什么?”
“将军饶命”那军医在独孤震赢躺下后,满头是汗的跪倒“毒箭已经拔出了,必须剜肉去周边的毒液,暂时没有麻药,皇上坚持要做,奴才们也没有办法啊”
“皇上现在为何昏迷?”揪住军医的衣领,李璨宇咬牙切齿。
“两支毒箭,两次剜肉,想必皇上是··”偷瞄了李璨宇眼,那军医的脸上都是恐惧“想必是··痛昏过去了”
“已经两天了”轻咬牙开口,李璨宇怒视地上的军医“你再找不出办法,我就杀了你”
“饶命啊”瑟瑟发抖的爬过去拉住李璨宇的衣角,那军医带着口腔“外族这里天气干燥,朝里的医具还要天才能过来,奴才是想··不如,不如让皇上再等等吧”
“你说什么?”猛地揪住那军医的衣领,李璨宇几乎咬碎了牙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李将军”帐外,匹骏马疾驰而来,有人跑进内帐,满头的汗水,跪倒在地“太子妃有信来了”
“···”闻言,李璨宇愣,只是刚抬脚步,被床上伸出来的只手拉住了。
“··”心里又是喜,李璨宇转身看床上满头是汗,缓缓睁开眼睛的独孤震赢“皇上”
“拿来”强作镇定,独孤震赢仰躺在床上,忍着刺骨的剧痛冷静的开口。
“是”微躬身,李璨宇走过去,结果那人手里的信件,示意他出去,拿着信走向独孤震赢,双手递了上去。
“···”伸手接过雪白的宣纸,独孤震赢强制自己因为疼痛而颤抖的手,缓缓地打开,秀丽的字迹在眼前,显现,独孤震赢的笑容慢慢的溢出唇角。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是庄亦楚的字迹,这个化成灰他都认得,将信纸缓缓地贴在胸口,他的笑意愈加的明显:上天怜悯,她没事,还能为自己写这样美丽的诗句,天可怜见,这些天来他是怎样过来的,失去她以后的结果,他做梦都不敢想,那是太恐怖的事情。
其实他真的不知道,失去了庄亦楚,他还能做什么?他,独孤震赢,是不是还在这个世上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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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从梦中惊醒,庄亦楚又是身冷汗,不知道为什么,她总在重复那个梦境,在虎峡谷中独孤震赢满身是血的那个梦魇。
披上外衣,她拉开门,走出了房间,抬头看月色,不由得在心底低叹声。
月亮逐渐的圆亮,似乎在预示,快十五了,十五的月亮,那该是怎样的壮观。
脚步轻抬,她走向了大门,现在的她仍然住在那座废弃的院落,只是外面的那些人已经去了别的房间,外面的苍凉加深了她心中的落寞。
有些日子没有出来过了,这些天都在忙着给独孤震赢书信的事儿,昨天听说独孤震赢大捷,她的心总算是有了些安慰,因为,对于那个男人,她已经没有合适的词来做安顿。
有时候也有些后悔,许是那天在豫亲王面前表现的过于明显了,这些日子直都没有见到过豫亲王,也刻意的跟府里来送饭的人打听过,只是无所获。
其实,从内心讲,她有些想他,当然,不比是独孤震赢那类的挂记,有些时候,看着外面的树叶翩然而落,她的心头会出现缕莫名的伤感,尽管她内心明白,这类伤感不该她有,因为那个伤感的名字叫——思念。
月色下,不经意的轻叹间,不远处的处泛着银白色光芒的树木,引起了她的注意,抬起脚步往前,走到时才发现,那棵树种在座院落里,大门敞着,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慢慢的靠在,在看到院子里的人时,她有些愣愣的站在的站在了原地,时间,只觉得是自己的思绪在作祟,仔细的定睛,直到院子里的人站起身,转头,四目相对之时,庄亦楚才有些尴尬的无声的福了福身。
“···”淡淡的笑,正在里面火盆前烧着纸钱的豫亲王站起身,转过身跟庄亦楚对视“这么晚了?您··”
“··”略显尴尬的再次福身,庄亦楚轻垂头“夜半时,只觉得难眠,就出来走走,看远处有处亮光,心中甚是好奇,就过来看看··不想··”
“无妨”温和的笑着拦住庄亦楚的话,豫亲王笑的极其轻松“今日是庄夏的忌日,我来看看她”
“哦”微愣,庄亦楚岔岔的走进去,看着院中那个简单的火盆,略微吃惊的皱眉“怎么··灵位呢?”
“在央那里”轻松的笑着,豫亲王转过身,再次坐在旁的苇席上,往盆里丢着纸钱,神色异常的平静。
“”怔忪的愣在原地,庄亦楚抬脚走了两步,转头看四周荒凉的景象,眼中的情绪随着内心慢慢的转变,略见清凉的微风,在她的心头划过道深深的痕迹。
“为什么没有把灵位拿过来?”认真的开口,庄亦楚盯着豫亲王的侧脸,声音里有份僵直。
“··”轻轻的往里面丢着纸钱,风吹的灰散向四周,火盆的光照射着豫亲王完美的脸型,他的眼眸垂着,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她是央的王妃”淡淡的开口,豫亲王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有些事··是不能做的,这个世上,总有那些人,那些事是我们不能左右,不能伤害的·”
“我不这么看”盯着那盆燃烧殆尽的纸灰,庄亦楚忍住心中的悸动开口“难道她用命还换不来你的句话,个牌位吗?在你们男人心里,爱情到底是什么?”
“···”静静地垂着眼,豫亲王手中的纸钱,几经犹豫才放在火盆,终是无声的淡笑“爱情是什么?”
往火盆里丢着纸钱,豫亲王的眼睛轻垂“爱情··是什么?谁能说得清,或者说,爱情对某些人来说就是种奢侈,诸如我,诸如央,诸如震赢,诸如敦楠,诸如天下所有身负重使命的人,爱情,或者说爱个人,就是场来自自我的灾难,我曾经极力的排斥这样的灾难,结果却愈演愈甚··所以,我从不去探究爱情到底是什么,那不是我能左右的领地。”
“这就是你··还让庄夏回到你兄弟身边的原因?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残忍,这理由太懦弱了吗?”盯着豫亲王的眼眸,庄亦楚的声音里有了丝不易觉察的愤怒。
“什么是残忍”轻捶着眼眸,豫亲王有些低喃的开口“我带走央的王妃,央成了什么?我明目张胆的告诉天下人,给央戴绿帽子的人是我?这根本不可能,此举伤害的不止是央的尊严,还有整个体统制度,况且,央已经退到最后步,把夏儿给我,这已经是极限了,这是央对我的恩赐,我必须感恩”
“···”微喘着看着眼前的男子,庄亦楚无声的往后退了步,缓缓地摇头“你好可怕,你真可怕,突然觉得,庄夏做的这切根本不值得,你不配得到她这样的爱”
“··”抬头看庄亦楚逃似地跑出院落,豫亲王无声的短叹后,再次往火盆里丢着纸钱,脸上是如既往的平静。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
路的狂奔,庄亦楚在那座院落处站住了脚步,抚着胸口靠着大门站定后,才发现自己早已满脸是泪,抬头看天上的明月,清风缓缓而起,撩起了她身上的白色外衫,迎着清风,她慢慢的启动了脚步,手上的白色长袖在清风中飞舞。
“呵呵呵”轻笑出声,她仰头看着天空的那轮明月,无声的伸出了手。
“想要奔月吗?”身后的道身影使庄亦楚震,转头看不远处月光下那身墨蓝色长袍的男子,庄亦楚无声的站住了脚步,不知为何,此刻,她的内心出现了抹解脱的情绪。
“看到我不害怕吗?”往前走了步,敦楠背着手直直的盯着庄亦楚反常的神情。
“··”唇角溢出抹笑意,庄亦楚直直的对上敦楠的眼睛“我现在特别希望你把我杀了,因为我突然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盯着庄亦楚平静的眼眸,敦楠步步的上前,最终在离庄亦楚还有步的地方站定,静静地看着庄亦楚的眼睛,突然轻笑出声“可是怎么办,我不想如你的愿,既然都想死了,跟我去喝杯如何?”
“呵呵呵”笑的极其凄凉,庄亦楚缓缓地点头“喝杯,好,好事啊”
“··”略有所思的看着庄亦楚发自内心的悲戚,敦楠无声的垂眸,对着庄亦楚做出‘请’的姿势:这个世界上,能给庄亦楚这样重创的只有个人吧,而那个人,正在祭拜已亡人。
抓住庄亦楚的胳膊跃上房顶,敦楠在黑夜中穿行,最终在姆姜城内的家酒楼前停住了脚步,拉着神色萎靡的庄亦楚往楼上走,座雅间门口,敦楠伸手推开了门,放开庄亦楚,在房间里抱出两坛酒,再次夹起庄亦楚飞身上房。
不知过了多久,座幽静的青山流水边,敦楠停下了脚步,庄亦楚身形不 ...
(稳的靠在旁的树旁,湖水波光照亮了岸上的草木,愣愣的看着湖水那层层的波光,庄亦楚步步的走向湖边,痴呆般的走向湖水,就在她的鞋子就要沾上鞋子时,道优美的旋律打住了她的脚步。
旋律很优美,却也带着沧桑,转头看坐在湖边弹琴的人,庄亦楚的眼睛开始慢慢的恍惚,步步的走向树旁的那坛刺鼻的酒,艰难的拿起,仰头灌进了口中。
“那些人,那些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什么是残忍,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给我最好的兄弟戴了绿帽子吗?”
“爱情,不是我能奢望的东西”
那道道声音如晴天霹雳般在耳边炸着,刺激着她的每根神经,那个破旧的,盛满烟灰的盆遍遍的在眼前闪现,她的身体终于不支倒在了地上,转头看身边弹琴的人,她的眼睛愈加的迷蒙,慢慢的,那个抚琴的人变成了那个美丽如画的男子。
“王爷”有些醉眼迷蒙的,庄亦楚扶着旁的树摇晃着站起身,笑的极其灿烂“我为您舞曲如何”
“··”琴声嘎然而止,她看到那个美丽的男子,脸惊讶的看着她。
“呵呵呵”摇晃着轻笑出声,庄亦楚挥动着长袖,在月光下翩翩而舞,扬声长歌:
是你吧
高高挂在穹苍千年啦
看尽了人世离与散
多少功名似尘埃
是我傻
总是在寂寞夜里望
你时圆时缺时迷惘
彷佛告诉我生命本无常
来吟首老诗
喝杯老酒
明月啊
别笑我痴
别笑我狂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是我傻
总是在寂寞夜里望
你时圆时缺时迷惘
彷佛告诉我生命本无常
来吟首老诗
喝杯老酒
明月啊
让我拥抱
带我遨翔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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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暂停
(如题,这两天累的拿不起笔了,明天,明天更新。
同志们体谅点,确实很累,出去玩了两天。,明天回去更新,明天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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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砰”的声巨响后,弦在敦楠手中尽断,寂静的夜色里传出很远,四周的清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庄亦楚的脚步就在那瞬间陡然停止,眼中霎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愣愣的站在吹起的微风里,有泪水滑过她美丽的脸颊。
“真看不起你”不屑的轻哼,敦楠拨弄着已然断裂的古琴,眼睛微垂,声音里都是讥讽“我当你是什么贞洁烈女,不过是个败絮其内的轻浮女子”
“··”站在原地,庄亦楚动不动,只是头随着长发慢慢的转过来,静静的看着古琴旁坐着的男子,出奇的这次她没有丝的怒意“我是什么,用不着你来评断”
“是吗?”慢悠悠的站起身,敦楠轻撩藏青色的长袍,迎着漫地的月光,抬起头,俊美的脸上都是讥讽的笑意“当然,我也不屑管你这些事,我只是来提醒你,豫亲王救你,不是因为你是庄亦楚,而是你的男人是独孤震赢,所以,把你心里那些小九九收起来,免得落得身伤”
“这个跟你没关系”不曾抬眼,庄亦楚冷静的往前走了步,走向湖边,清风拂面,酒精开始在她身体里作祟。
“好”悠哉的看着庄亦楚的脚步步步的滑向湖水的边沿,敦楠的手在暗中收紧,只是脸上的笑意依旧“你这种人活着确实没什么意思,死就死了吧,我不介意来做这个中间人,就说是我杀了你吧,这样也算是我跟天下人为小敏的事儿做个交代了”
“···”脚步在沾湿水面的地方站住了,庄亦楚低头看着湖水荡漾的月光,隐约中看见水中那张苍白的脸庞,眼眸暗了暗,最终还是踩了下去。
湖水很凉,仿佛瞬间刺进她的骨髓神经,自从寒潭事后,她极度怕冷,稍微着凉都是渗入骨髓的痛蔓延她的全身,曾经度,她不敢接触过凉的水,是不想回顾那段艰难的事情,二是,那种痛她真的难以承受。
“好”看着庄亦楚步步的走向湖中心,敦楠拍着手,轻笑出声“就这么做,反正你活着还不如死了,死了反而落的省心,也不用尴尬那些不该发生的事儿,这样豫亲王也不至于看不起你,哦,忘了告诉你,当年庄夏那个破鞋,听说央那个混蛋要来找她时,还自信满满的说:以王爷对她的心,绝对不会放手,结果咧,还不是被送走了,所以我说,还不如早早的死了呢,这么说,庄夏那个女人不是病死的,应该因为自己的自大落空,无法面对死的才对,你觉得呢?庄亦楚?”
“你闭嘴”几乎是要紧牙关,庄亦楚打着哆嗦,稍转头看岸上面带得意的男人“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这是什么?”
“我不明白?”冷笑出声,敦楠背对着手往前走了步看着湖里的女人“我看是你不明白吧?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值得豫亲王毁掉他们几十年的兄弟情,去跟你这样个女人长相厮守吗?我告诉你,你做梦也没有做的这么彻底的,你才认识他几天,你又为他做了什么?那庄夏跟了他四年,常年在战场上厮杀,为他受的伤你数都数不过来,结果怎么样?还不是那样的下场,你不跟任何人比,你就跟庄夏比比,你凭什么认为你能俘获他的心。
不是我打击你,论美貌你比正宁差的不是点两点,论武功计谋,左手右臂的效应,你跟庄夏那个女人比更是天上地下,论贤良淑德,你再努力二十年也到不了亦雪的肩膀,让我不解的是,是什么跟了你那种不切实际的自信,让你支撑到现在··你不是傻瓜,你不可笑是什么?你说说看”
“···”愣愣的站在侵入骨髓的冰水里,庄亦楚似乎已经觉察不到疼痛,身上的每根神经都被冰水冻结,包括她脑海里的思绪,敦楠的每句话都在她的脑海里盘旋,有那么瞬间,她想蹲下去,溺死在这块寒冷到可以冻结神经的境界里去,起码,这样做,她的心会好受些。
“··”手无声的收紧,敦楠无声的转头,脸上出现抹不知名的痛楚,这种痛苦来自他的心底,刺得他的心几乎在滴着血,再次转头看着冰冷的月色下,那个在水中发呆的女子,敦楠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步,来到湖水水,静静的,认真的看着庄亦楚的侧脸“如果我能给你,你想要的切,让你远离这个纷争的事端,你会跟我走吗?跟复仇无关!”
“··”冷冷的转头,庄亦楚认真的看着岸上的男子,平静的开口“如果我把命给你,你能让那个人爱我天吗?哪怕我没有正宁那样的美貌,没有庄夏那样的优秀谋略,没有亦雪那样的贤良淑德,你能让那个人抛弃这三个人在他心里的位置,把整颗心留给我吗?”
“··”无声的抿唇,敦楠轻咬牙“你开玩笑”
“哼”哼笑出声,庄亦楚冷冷的看着敦楠“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你开玩笑,爱情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我不能收回那颗心,不是因为我不愿,是那已经不属于我的管辖,我爱那个男人不是因为他美丽,不是因为他有多优秀,是因为他的名字叫——永欣,他住在我的心里,谁也拔不去,我不知道,在他爱的人里面我跟谁也比不上,可能我不及她们任何个人爱他,可是我的心都在这里了,就这么多了,我也想有很多,多到她们谁也比不上,可是已经没有了,你说,怎么办?”
“··”握紧拳头,敦楠冷冷的咬唇看着湖水中的女人,眼睛在慢慢的变红“那你知不知道,这些话,你不能说?”
“呵呵呵”低头看着湖水里的倒影,庄亦楚凄凉的笑出声“那你知不道,这些话我本打算带进坟墓的,因为我配不上那个男人,从心底里讲,我觉得我配不上这个男人,我在他面前每次都是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因为他的笑容,他的温和,却也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个你是否知道?”
“那就来我的怀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