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的很哪!”
“···”仍旧没有说话,庄亦楚只是盯着那个药瓶,眼中闪过抹决绝。
“喝吧”冷哼,如玉将药瓶递到庄亦楚眼前,猛地伸出手捏起庄亦楚的下巴,在庄亦楚还没来得及回神的时候,小口要已经灌进了喉咙,感觉到苦涩的药汁渗进咽喉,庄亦楚只觉得喉间阵火辣辣的烧灼。
“只能让你喝这些了,因为后面还有更好的”轻笑着,如玉又拿起另个红色的小瓶,拿在手上欣赏着,随后侧头看庄亦楚,无声的挑眉“知道这是什么吗?不知道吧,哈哈哈,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断肠草,又名叫——野葛,毒根。
这也是珍稀之物,用在你身上,本宫可是真舍不得,可是没有办法··哎”再次抬手,如玉捏住庄亦楚的下巴,有小口灌进庄亦楚的喉中,被辛辣的味觉呛得满脸通红,庄亦楚无声的扬起了头,有些绝望的看着外面的天色。
“对了,忘了告诉你”捏住庄亦楚的下巴,如玉笑的极其灿烂“这药吃下去,你会呕吐,虚弱,腹泻,呼吸困难,虚脱···呵呵呵,真是佳品。”
“你这个贱人”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庄亦楚怒视如玉,恶狠狠地开口。
...
(“别急”轻拍庄亦楚的脸颊,如玉再次拿起个紫瓶,玩赏着轻笑出声“这个叫‘鸩酒’若说珍贵,这个绝对没有无可比拟,鸩是种传说中的猛禽,比鹰大,鸣声大而凄厉。其羽毛有剧毒,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下,酒就成了鸩酒,毒性很大,几乎不可解救。”
微皱眉,如玉如拉家常般嘟嘴看庄亦楚愤怒的神色“不过也有种说法,说鸩不是种传说中的猛禽,实际存在,即食蛇鹰,小型猛禽比鸡大不了多少,在南方山区分布较广,如武当山地区。因其食蛇故被误认为体有剧毒,道士做法时的‘禹步’经考证即为对其捕蛇时动作的模仿。还有种说法,鸩是种稀有未知鸟类,被人捕杀干净··所以,争议颇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用,直以来,也没有人用过,不过好在,今天你就带头试试吧!”
“···”皱眉看着那紫色的药瓶靠近,庄亦楚紧抿唇,将头转向旁。
“嗳··”漫不经心的笑着,如玉拿着红瓶强行拉过庄亦楚的脸,语中笑着带狠厉“看看,不是告诉你,不知道是否有毒吗?只是让你试试罢了。”
“唔··”被如玉再次强型撬开牙齿,庄亦楚挣扎挣脱,却被按得更紧,只觉得股凉意漫进喉咙,庄亦楚的味腔阵翻滚,口鲜血夺口而出。
“呵···”笑的极其开心,如玉看着盘子里瓶子,大赞“果真是珍品啊,太子妃真是有福气,哈哈哈!”
“···”嘴角上挂着血,庄亦楚强挣扎着抬头看如玉的笑容,忍住百骸隐隐透出的痛楚,不屑的开口“你··就是个畜生”
“是哦”煞有介事的开口,如玉轻笑着眯起眼,拍了拍庄亦楚的脸颊“但是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你,这个高贵的好人,肯定比我这个畜生先死。”
“呸”带着血沫,庄亦楚吐了如玉脸,眼睛里都是愤恨。
“··”无声的抹着脸上的血渍,如玉的笑容依旧,轻笑着抬起手抚上庄亦楚的脸颊,无声的皱眉“怎么办,我看到你这张脸就觉得生气,这样吧,我给它划上几刀怎么样,不多,就几刀而已。”
“···”无声的吞下声音,庄亦楚有些惊恐的看着如玉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只觉得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看看,你怕什么?”拉住庄亦楚别开的脸,如玉笑着狠厉的咬牙“很快就好了!”
“主子——”地牢门口道嘶声力竭的吼声,打住了如玉的动作,转头看身后跑来的人,如玉无声的皱眉。
“你··你这是干什么?”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庄亦楚,阿丑有些颤抖的拦在如玉面前,唇在颤抖“您这是在干什么?”
“让开”拉下脸,如玉盯着阿丑无声的怒视“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
“太后让您回去”拦在庄亦楚身前,阿丑仰起头,认真的看如玉“太后有懿旨。招您即刻回宫”
“哼”冷哼,如玉狠狠地甩着黑色的披风,无声的转头看向边“她有懿旨招我回去,到底谁是大燕的储君,本宫想什么时候回去,还轮不到她插嘴,回去告诉她,本宫没空理她”
“您必须回去”阿丑转身,伸手使劲拉断了绑住庄亦楚的绳索,扶着已经站立不稳的庄亦楚,怒视如玉“太后有旨,您作为储君,擅离职守,罔顾道义,着招你即刻回大燕,向大燕人民谢罪。”
“笑话”转身怒视阿丑,如玉冷眼看着阿丑的神色,无声狠厉眯起眼“我看你不是来颁懿旨的,你是来救人的”
“您为什么不顾太妃,意撤出皇宫把守?”冷着脸开口,阿丑盯着如玉“太后说,如果没有个合理的解释,可以将你立即处死”
“你好大的胆子”狠厉的转头,如玉的吼声几乎洞穿了房顶“处死我,你是什么东西”
“就是因为这个”掏出腰间的令牌,阿丑对着四周晃着“太后有旨,立刻撤出天撅,即刻动身”
“···”乍见令牌,众人愣了许久之后,慌张的跪倒“太后千千岁”
“撤”厉声开口,阿丑瞪着牢里的人“宫里的前门已经被太子攻破,太后的援兵也救不了已经陷入颓势的太妃,现在惠王已经在前门自尽,太妃已经倒了,你们不退,是想太子返过身,把你们千刀万剐吗?还不走”
“不许走”快速的拦在牢门口,如玉愤怒的轻喘着看阿丑“你这个奴才,只知道帮着外人讲话,在这里危言耸听,太子回来又能怎么样,他能把我怎么样?”
“那是你”举着令牌对上如玉的眼睛,阿丑拖着庄亦楚,站在牢门口,眼珠已经气得通红,对着四周喊“太后的令牌在此,太后的懿旨再次重申,立刻撤出太子府,快——”
“是”四周的声音响起,里里外外的人如洪水般涌着往外走,如玉气急败坏的走出牢门,伸手想扯阿丑的衣领,被阿丑闪开。
“你这个奴才”甚是愤怒,如玉眼珠通红的看着阿丑“你想造反吗?我说不许走”
“你想怎么样是你的事儿”厉声,几乎是吼出声,阿丑咬牙看如玉“太后有旨,我等没必要陪你在这儿受死,您想怎样是您的事儿,阿丑,及整个大燕都不会阻拦···”
“···”只是句话,如玉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看着如水般的士兵退出府门,如玉许久之后开口“是太后说的”
“阿丑从不说谎”硬生生的别过头,阿丑看向旁的残破的灯笼“慧心的惨死都没有唤醒您,还有什么能让您迷途知返,主子,您保重吧”
“···”转头看阿丑扶着庄亦楚往外走,如玉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你带她走,她也是死,不带她走也是死,何必费那个劲,等着太子回来给她收尸,多好”
“···”无声的咬牙,阿丑没有理会如玉的话,也没有回头,只是拉着已经开始瘫痪的庄亦楚往前走“太子妃,您撑着点,我带你去找大夫”
“阿丑”虚弱的喘着,庄亦楚扶着阿丑的手臂,艰难的开口“我要见太子,你让我留下来,我要等太子回来”
“太子妃”只觉得胸口的闷堵几乎到咽喉,阿丑拉着庄亦楚往外走“还是先看大夫,见太子有的是时间”
“没有了”嘴角有血缓缓地淌着,庄亦楚硬着身子站住,声音愈加的虚弱“我在死之前,要见他面,我不怪他··这件事,我不怪他··他做的很好。”
“太子妃··”道强硬的马蹄声从府门口奔来,在片残破狼藉之后,抬头看马上翻身而下的人,庄亦楚嘴角淌着血往前走了步,扶着那人伸过来的手,笑的极其欣慰“王爷——”
“···”看着满身是血的庄亦楚,豫亲王慌张的把上她的脉搏,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拉住庄亦楚往前走,声音微喘着“太子妃,您撑着,别倒下···别闭上眼睛,我有办法,我有办法”
“王爷”满身的痛楚袭来,庄亦楚停住脚步,有些哀求的看豫亲王“我撑不下去了,你见着太子告诉他··我不恨他,这次他做的很好,我不恨他···”
...
( “我说没事”有些神色错乱的摇着头,豫亲王的脸色因为害怕着急已经大变“我说没事就没事,真的没事··你相信我,我从来没骗过你,没事——”
“王爷”口中的血流不止,庄亦楚拉住豫亲王不肯再动身,笑的极其绝望,却又洒脱“算了,我知道··我的命数已尽··我只是想死得其所··”
“你不会死”抓住庄亦楚的手,豫亲王的有些喘的抖着“有个人能救你,我带你去··”
“···”看着豫亲王的神色,庄亦楚突然笑了,笑的极其开心“我相信,王爷说的每句话,我都相信···”
“···”无声的抿唇,豫亲王突然打横抱起庄亦楚,跑向门口的骏马,飞身上马,拉住缰绳对着阿丑喊“告诉太子,我带着太子妃去忘忧谷了,让他不必担心。”
“好”阿丑开口时,马蹄上已经走远,呆呆的看着那道背影,许久不曾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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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万更,下面五千字下午传,现在我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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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很长,也很短。
长到你乍然回首发现身边的人已是满头白发,也能短到你转身的时候,那个曾经韶华正茂的人已经跟你阴阳两隔。
我们对我们自己说:我不难过,只是很可惜。
我们对我们自己说:我好难过,只是再也挤不出眼泪,不是我吝于眼泪,是有种伤心,它锁住了你的心房,锁住了你的悲伤。
我曾经爱过的人啊,你走好吧。
我曾经引以为傲的人啊,看清眼前的路,看清回家的路,别走丢了,路途那样遥远,你要系上行囊,路珍重啊。
让我为你流上滴眼泪吧,因为我已经快被泪隙冲破了眼角膜。
让我再召唤你次吧,我的亲人,路途虽然,却隔不住我来自心底的殷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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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之死
(大队的人马涌进了未央殿,火红的火把照亮了整个院落,照的院子里的阿丑无声的用手遮住了眼睛,人群中走来的紫衣人,使阿丑的手放了下来,身后的如玉更是无声的扬起了头,往前走了步,迎上了来人的目光。
“我以为你走了”毫无感情的开口,独孤震赢背着手往前走了步,紧盯着如玉含笑的脸庞。
“没有你我能去哪里”笑的极其灿烂,如玉往前走了步,黑色的披风在夜风中飘摆“没有你的地方,跟地狱有什么区别”
“庄亦楚呢?”说的极其平静,独孤震赢转头看四周“我的皇后在哪里,纵是尸体,本宫也想看看”
“哼”轻哼出声,如玉的心口阵闷痛,眼眸中霎时闪过层泪花,在火把里异常明显“你的皇后?”
“是”坚定地开口,独孤震赢盯着如玉眼中的泪水,丝毫没有动摇,只恨不得咬碎了牙齿。
“笑话”突然轻笑出声,如玉轻甩披风支开手对着四周,笑的极其狂妄“你的皇后,只能有个,那就是我,那就是我慕容嫣,这个谁也取代不了”
“···”瞥了如玉眼,似乎不想在跟如玉纠缠,独孤震赢对着身后的人挥手,数十人晃着手中的兵器奔了过来,将如玉围在中间,看着眼前的架势,阿丑的手无声的握了握,最终走上前对着独孤震赢拱手“太子爷,太子妃已经被豫亲王救走了,奴婢回来的时候,太子妃已经被喂了几种剧毒”
无声的往后退了步,独孤震赢靠着栏杆站住,眼睛里闪过丝慌乱,唇色在慢慢的变白“去了无忧谷吗?”
“是”再次拱手,阿丑有些心不在焉的抬头看了如玉眼,再次低头“奴婢有事相求”
“不必了”抬手拦住阿丑的接下来要说的话,独孤震赢转身走上白玉台阶“有些事不能原谅,有些人必须死”
阿丑闻言,脸色片苍白,转头看身后的如玉,几欲开口,只是都未出声。
“呵呵呵”人群中,如玉的笑声渐渐放大,随后大笑出声,回荡在整个未央殿上空,有风刮过,拂动树梢,惊走了月色,乌云遮住了上空,夜色更加的浓重,清风吹斜了火把,吹起了如玉黑色的披风。
“独孤震赢,你爱过我吗?”笑声停,如玉转头看着独孤震赢的背影,声音里透着悲切“我爱你,刻骨铭心,且到这刻,我都不曾后悔爱过你,爱着你,你呢?对我呢?难道只有利用?”
“··”在中层的台阶上站住了脚步,独孤震赢转身,神色凝重的看着那个他已经不再认识的人,半晌后开口“谁说我利用过你,我对你好是好的时候,是你是如玉的时候,我怜惜你,爱护你,不是因为你叫慕容嫣,不是因为你是大燕的储君,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第次给庄亦楚输血是有目的的,什么目的难道还要我说明?!”
“··”无声的抿唇,如玉迎着众人的兵刃往前走了步,紧盯着独孤震赢的眼眸,随后轻笑出声“这么说,你是知道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她第二次为我输血趋毒,我没有猜错,你是爱我的,对吗?”
“哼··”冷笑,独孤震赢盯着如玉的眼眸,极其认真的开口“没错,你猜的很对,是爱过,我只想着给你留条命,因为我以为你的本性不坏,虽然我明知道那样做会送了庄亦楚的性命,但是我仍然决定试试,原因无他,我不想她欠你的,因为在外人看来,你救过她条命,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不对”笑着摇头,如玉看着独孤震赢庄重的神色,轻笑着往前走“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你早就不爱她了,你爱的是我,你现在爱的是我,像你说的,你爱的不是大燕的储君,你只是爱个叫如玉的女人··是吗?你说对不对··”
“···”无声的撇过头,独孤震赢轻极其疲惫的闭眼“我的确喜欢过个如玉的女人,我还喜欢过个牡丹的女人,还有个女人叫蔷薇··我都喜欢过,所以,我更不能原谅你,你必须为我喜欢过的女人偿命,这··就是你的宿命”
“不··”突然几近崩溃的开口,如玉往前步,扒着众人的兵器,红着眼睛对着独孤震赢嘶吼“你骗人,你骗我,你是爱我的,你现在爱的人只有个,那就是我,庄亦楚早就不在你的心里了,震赢,你转头看看我,你敢转头看看我吗?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
“···”无声的,阿丑强硬的别过头看向旁,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你是爱我的··”神智混沌的,如玉侧身看四周的兵马,渐渐的笑出声“对,你是爱我的,你爱的只有我,你这样跟我说过,你跟我说过的··”
“···”看着如玉的神色,独孤震赢最终咬牙走下了台阶,对着两旁的人轻摆手,两边的人让出条路,独孤震赢背着手走了进去,跟如玉面对面。
“震赢··”看独孤震赢进来,如玉突然疯了般扑过去,靠在独孤震赢怀里,声音里充满了恐慌“我不能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怕,除了你离开我,我什么都不怕··”
“··”推开怀里的人,独孤震赢深邃的眼眸盯着眼前的女人,冷静的开口“那你知道不知道我最怕什么?”
“··”抬起头看独孤震赢,如玉的眼睛里都是慌张“什么?”
“我怕我天撅三朝都没有皇后”猛地推开如玉,独孤震赢的眼睛已经转为了愤怒“庄亦楚若是死了,我天撅就是三朝无皇后了,慕容嫣,这个损失你要怎么弥补我?”
“··”踉跄的往后退了步,如玉愣了半晌后轻笑出声,随后神志不清般的抬眉看独孤震赢,拍着胸口对着独孤震赢痴痴地笑“有我慕容嫣,你还找谁做皇后,有我慕容嫣,莫说是你想找个皇后,你娶个储君自己做皇帝都可以,独孤震赢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比任何人都适合你··你这个傻瓜你看不懂吗?你娶了我,大燕就是你的了,哈哈哈··傻瓜··傻瓜。”
“哼”冷哼,独孤震赢不屑的看着如玉疯癫的模样,像是不愿再纠缠,转身决绝的走出人群,背对着众人挥手。
“···”四周的兵刃出鞘声响彻了未央殿,阿丑的脸色霎时苍白,看着那些人朝如玉靠近,慌张的朝四周看着。
“慢着”道明朗的声音打住了众人的行动,紧接着,几十条身影窜上了未央殿的南墙,齐刷刷的弓箭对准了未央殿内的人,个黑色提花的轿子从天而降,落在了白玉台阶下,独孤震赢的面前。
“哗”只是瞬间的错愣,未央殿内外的侍卫全数拉出了兵刃,数十人拦住了独孤震赢面前,各拉兵刃对着面前的轿子。
“何必如此动怒”轿帘掀动,个身着绣花黑衣的女子从轿内钻了出来,看模样有四五十岁,曾经韶华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头上的鬓发已经稍显斑白,只是唇角的笑意未减真诚。
“你··”稍愣,独孤震赢皱眉盯着眼前的妇人,心头闪过不解。
“太后”阿 ...
(丑走了过来,扶着那女子往外走,对着独孤震赢躬身“这就是大燕的太后千岁”
“哦”微眯眼,独孤震赢心中霎时清明,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妇人:据说,二十年前,大燕经历场大劫,大燕的皇帝突然病逝,没有留下子嗣即位,朝中顿时片动荡,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手把住了朝纲,随后手立了皇家唯的血脉为储君,之后的许多年,这个太后把把持着朝纲,还有大燕的命脉,并且做得风生水起,威名四震,不得不说,不得不佩服,她就是个传奇。
“哀家想请天撅的新君给个面子”推开阿丑的手,太后轻推开阿丑对着独孤震赢恭了个身,声音里都是谦卑“哀家派她来,平心而论并非来给慕容利亚帮忙夺你的天下,哀家是要这个奴才来劝慕容利亚回去的,可是不想这个奴才做出这种事,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有责任,新君殿下,您上不看天,下不为地,就看看我这两鬓发的斑白,今日饶了这奴才,哀家敢跟新君保证,绝对不会放过她··可好?”
“··”盯着大燕太后那张极度谦卑的躬身,独孤震赢的神色在慢慢的缓和,不为别的,只为未央殿南墙那排弓箭手,按照他们的角度,扑下来救走慕容嫣,根本不是难事,那这个太后为何自己下来跟自己说这些话?!
这个他可以解释,大燕的太后为的是两国的平和,若是此次他们擅自将慕容嫣强行带走,对自己来说,是进攻大燕最好的理由,对大燕来说,必定受尽天下人的唾弃,且,按照大燕目前失城失地的态势来讲,这绝对是个威胁,所以,大燕的太后才亲自涉险亲自走出来,来说这些话,若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新君”大燕的太后声音里有丝哀求,再次低头躬身“若说有错,那哀家也不能推诿,这个奴才是哀家生养,自小就是跋扈骄横,怪只怪哀家不善管教,今日酿成大祸,可是请新君想想,这奴才就是万般的不是,可还是我大燕的储君,不说是唯的命脉就不该杀人偿命,只是哀家想亲自,用大燕的国法处置了这个奴才,这也是我对大燕列位的祖宗有了个交代,日后哀家到了地下,见着了大燕的众家先帝,也有脸说句话,还望新君开恩,给了哀家这个面子”
“··”无声的抿唇,独孤震赢的眼睛紧盯着眼前发髻斑白的老人,许久之后开口“太后的话貌似合情合理,可是本宫只觉得托辞胜于情理,您讲您让贵国的储君来是来劝和,可是结果是怎样,不用本宫再说什么?您都看到了。
您说您无意介于我天撅的争斗,却为何让贵国的储君带数百万大军前来,您说您无意袒护贵国的储君,为何今天搬出这样的阵势,如此心口不的说辞,要本宫任何信服”
“··”无奈的低身,大燕的太后短叹着回头看了眼人群中的如意,眼睛里闪过抹无奈“新君有所不知,想当年,公主慕容利亚来和亲之时,我大燕的皇帝满腹的愧疚,曾颁了三条‘必从书’给大燕的后代。
即是:无论日后公主的境遇如何,搬出这几章书信,我大燕必定无条件服从,不瞒您说,这么多年,哀家没少因为这件事发愁,慕容利亚的‘必从书’到了,从,即是违背道德天意,不从,既是违背圣祖遗训,许多年来,哀家每每看到‘必从书’到眼前,总是万条愁绪缠身,直到去年,慕容利亚的‘必从书’再次临朝,哀家想了很多之后,决定让这个奴才来试试,为的不过是慕容利亚看着储君的面子上,将那件事压下去··谁想···”
稍顿,太后无声的短叹“这之后的事情,新君想必已经知晓,这奴才的意孤行加深了慕容利亚的恨意,曾几次三番的去朝里书信,要求哀家出面,哀家也是想着,这奴才在这里也好,只要这奴才不去明确自己的位置,那慕容利亚必定不敢轻举妄动··哀家着实也想过,新君是个真龙天子,与这个奴才也算是个好姻缘,所以,直没有出面制止,只是,哀家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奴才会做出这种事··千不该万不该,那新君能否看在,哀家直未露面,未给慕容利亚增援的面子上,应了哀家这个请求,将这个奴才给哀家带走,家法,国法处置,可好?”
“···”微微的眯了眯眼,独孤震赢扬着头动不动的看大燕太后的神色,许久之后点头开口“好,本宫应了”
“太子”旁的李璨宇慌张的走过来,随即对着人群中脸呆滞的如意咬牙“这个心如蛇蝎的贱人,岂能就这么放了,那必是放虎归山啊”
“···”浅笑,独孤震赢往前走了步,隔着众人的保护话里有话的看着太后“本宫相信太后的每句话,大燕的太后话都能食言,那这世上,可还有可信之人”
“谢过新君”再次躬身,太后在阿丑的搀扶下转回身,目光如炬的盯着人群中脸呆滞的人,随后无声的咬牙,对着后面摆手“把那个奴才给我压出来”
“是”从天而降的黑衣人飞身过去,架着如玉走出人群,将如玉放在太后面前,拱手“太后——”
“啪”的声巨响后,如玉被打的斜倒在地上,挨着地划出去步多远,看着眼前的架势,独孤震赢无声的出了口气,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传奇的太后,会有这么高的内力。看来,刚才自己的推测没有错,这个太好是个精明之人,但是只是用在手段,心地,还算可以。
“你这个奴才”咬着牙,大燕的太后盯着如玉低垂的眼眸,几乎咬碎了牙齿“你怎么不去死,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出来,你给我机会,我必定掐死你在襁褓之中。”
有风吹过,吹散了如玉鬓角处的长发,散落了脸,看不出如玉此刻的神情,脸色。
“母后”斜躺在地上低声开口,如玉披散着发髻坐起身,眼睛倔强的抬起,拨开脸颊的乱发,唇角溢出抹冷笑“奴才也不知道,您这么高贵的人,怎么会生出我这样个无能的女儿来,您也多生个儿子啊,这样你大燕的天下不就有救了,你也不必如此痛恨我这个奴才··”
“···”紧咬着牙,大燕的太后忍了几忍后,最终握住了要抬起的手,只是转身对着独孤震赢躬身“再次谢过新君的大恩大德,若日后,新君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哀家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无声的摆手,独孤震赢看了如玉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对着门口的侍卫摆手,示意他们让开。
“带走···”
“慢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院子里的人同时惊讶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如玉推开两旁的人站起身,摇晃着朝独孤震赢走来。
“我想听你说句话”抬起头,如玉看着独孤震赢,眼睛里都是渴望“我想听句,你说,你爱我··”
“··”阴着脸别过头,独孤震赢对着太后拱手“恕我不能远送,太后请吧”
“···”无声的拱手,太后刚想说话,被旁道凄厉的喊声拦住。
“你说你爱我···”怒吼出声,如玉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扒住两旁侍卫的兵器,眼睛里通红,疯 ...
(了般的咬着牙看独孤震赢“你是爱我的,你不要骗你自己了,你早已经不爱庄亦楚了,我知道你早就受过她了,对吗?对不对,独孤震赢——”
“来人哪”厉吼出声,太后侧脸对着身后的人“把她拉回来,带走——”
“是”两旁的人应声,拉着兵器走过来,只是刚近身,如玉突然掏出了腰间的匕首,疯了般对着四周涌过来的人“不许过来,谁过来我杀了谁,杀了谁··听到没有,我就杀了谁”
“···”无声的握紧拳头,大燕的太后忍无可忍般甩开阿丑走上前,飞起脚踢飞了如玉手中的匕首,眼睛冒火般对着如玉狠厉的低声开口“你再给我丢人,我现在就杀了你,不信,你就试试”
“···”看着太后的神色,如玉呆愣在原地,神情木讷的站在原地,在众人上来之前,转头看那个她此生都无法忘记的人,嘴角闪出抹笑容,有血从她的唇角缓缓流出,沾湿了衣襟。
“主子”阿丑惊呼,慌张的跑过来拉住如玉,想帮她点岤时,被如玉抬手拦住“不要管我”
“主子”推开两旁的人,阿丑抱着如玉倒下,声音里有丝悲切“您这是怎么了?你也吃了毒药是吗?”
“我不能离开这里”喃喃的开口,如玉唇角的血如瀑般躺着,沾湿了土地“我不能离开这里,我来那天就没想着再走出这个地方,不管这个地方是否容得下我,我都要在这里,这··是我的宿命··宿命所在!”
“主子”不难听出阿丑声音里的哽咽,阿丑抬起头看着不远处声不吭,神色平静的太后,有些哀求的开口“太后”
“··”硬生生的别过头,大燕的太后无声的仰起头,决绝的开口“她死有余辜,不必再管!”
“太后··”再次开口,阿丑的眼中闪出层泪花“你知,储君非恶人··”
“不必再跟我讲这些”狠厉的拦住阿丑下面的话,太后怒视阿丑“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拖出去,别污了新君的土地,这个待罪之人,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求原谅,拖走··”
“是”两旁的人雷厉风行般,推开悲痛的阿丑,拉着如玉的两条胳膊,拖出了未央殿,脚印处,片血渍斑斑,直到,如玉的眼睛睁不开,手脚软了下去。
“···”无声的喘了口气,独孤震赢在那几道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后,靠在了白玉台阶上,只为,大燕太后的隐忍,从她做这般事看得出,她这些年的成功,不无根据。
她深切的知道,慕容嫣这件事对两国的冲突有多大,所以她才亲手··算是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大燕唯的血脉,因为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保住大燕更来得重要,哪怕是承受这样的锥心之痛。
再次握紧拳头,独孤震赢喘了几喘后,拨开众人大步走向前面的府门,在那群拖着如玉走的背影里高喊“太后”
“哦”转头时,火把里的大燕太后,仍旧是满脸的笑意“新君有何吩咐!”
“···”看了如玉眼,独孤震赢轻叹“给她找椁棺材,带出府门吧,必定来这世,不为别人,只为您这个母亲大人!”
“···”笑容僵持在脸上,大燕的太后许久之后,才抬起手抱拳“老身··这生都无以为报,只望天撅千秋万代,不为别的,只为新君的心怀”
“···”无声的摆手,独孤震赢看了已然咽气的如玉眼后,转身走回府内,风,再次大作,火把在风中摇摆,四周散发着悲凉,吹落了大燕太后眼角的那刻细微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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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释然的爱
(
马蹄在座深山处,四面环山的院门前停住了脚步,翻身下马,豫亲王几乎满脸没有丝血色的抱着马上的人跑进内院。
院子里分里外三层院,处院落分中间的主房跟左右两边的厢房,院子里的搭满了晾晒架,架子上摆满了各种晾晒的草药,整个院落充斥在药草之中。
他们进去的时候,第二层院子的东面,个淡蓝色衣裙身材窈窕的女子,正在背对着他们在架子上摆着草药,听到动静,那女子微微的转身,脸色即是怔,随后无声的垂下来眼眸。
女子很美丽,着了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蓝色的带子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衣裙,透着清新雅致的美,青山绿水间,美得像是个不食烟火的仙女。
那女子摆好晾晒架,转身走过来,在看到豫亲王怀中抱着的女子时,眼眸无声的垂了下来,没有过多的犹豫,只是走过来,把他们迎进了中间的主房。
血再次从庄亦楚的口中窜出,豫亲王有些慌的咬住了拳头,转身看着外面的天色,许久之后回身走到床前,开口“她怎么样了”
“还可以”女子的声音很平静,几乎听不出波澜,手法熟练的为庄亦楚把着脉,抽出床头的银针,扎进了庄亦楚的额头,慢慢的转动着。
“我用针封着了她的颅骨,毒气虽厉害,但好在还没有波及颅骨,这就是好事,暂时不至于波及性命!”
“··”无声的喘了口气,豫亲王蹲下来,小心的擦拭着庄亦楚嘴角的血痕,眼中都是慌张“她不能死··你定要救救她”
“··”无声的垂眸,女子站起身,平静的走出屋子。
“咳咳咳”几声巨咳之后,庄亦楚口中窜出口黑色的血块,染湿了素白色的衣衫。
“太子妃”慌张的握住庄亦楚虚弱扬起来的手,豫亲王的眼睛都是慌张“太子妃··”
“··”强睁开眼睛,庄亦楚眼色朦胧的打量着屋里的装饰,握着豫亲王的手紧了紧,虚弱的开口“王爷”
“是”有些欣喜的,豫亲王拉着庄亦楚的手,兴奋的笑着“你没事··没事就好了,我说过我不会骗你,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无声的点头,庄亦楚看着豫亲王美丽的脸庞笑“我相信,我永远都相信”
“···”许是因为激动,豫亲王的手有些颤抖,极度兴奋之中,他的声音也随之颤抖“你等等,我出去趟,会儿就回来!”
“王爷”握紧豫亲王的手,庄亦楚在意识极度薄弱的时候,拉紧豫亲王的手掌,微喘着开口“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好”信誓旦旦的,豫亲王蹲下身双手握紧庄亦楚的手,声音颤抖着“我不走,我外面准备的怎么样了,你先睡觉,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睡吧”
“好”苍白的脸色里,庄亦楚握着豫亲王的手在胸口,唇角是抹甜甜的笑容“我等你,我等你回来了,再醒来”
“嗯”抽掉手,豫亲王轻拍庄亦楚后,转身跑出屋子。
出院子时看到在院子的石凳上坐着,在石桌上的个银盆里浸泡银针的女子,稍垂眼,豫亲王抬脚走了过去,在那女子对面坐下,有风吹过,拂动了她发上的蓝色丝带,只是并未动摇她的神色,那女子的手只是缓缓地动着,似乎没有任何的异样。
而豫亲王更是神色平静的,坐下来后,翻着旁早已准备好的药草。
“这些年过得好吗?”像是闲话家常般,女子美丽的脸庞抬起,神色异常的平稳。
“嗯”平静的回答着,豫亲王将手中的药草分类,片片的放在旁的簸箕里,似乎不想多言。
“···”淡淡的,女子笑了,抬起头看着豫亲王平静而美丽的侧脸“里面的女子是谁?”
“···”没有说话,豫亲王只是抬起头盯上她美丽的眼眸,平静的开口“她的病情你也看到了,来的时候我为她诊过脉,似乎不容乐观,虽说用银针能封住颅骨,但是却管不了赌气侵入心脉!”
“我要成亲了”答非所问般的,女子再次开口,眼眸再次垂下,拨弄着盆里的银针“是辰,说好了,就在个月后!”
“···”闻言,豫亲王的手微颤,只是很快的恢复了平静,但是许久都不曾说话,之后轻笑出声,声音平静而真诚“也好,毕竟都这把年纪了,成亲也是好事,可喜可贺之事”
“···”笑的极其美丽,女子抬头看豫亲王“哎,也是天意,就在前几日,我还在想,这么大的事儿,连个娘家把事的人都没有,不让人家笑话,现在好了,你来了,也能方便要彩礼了··当然,我也是要要嫁妆的”
“···”低头轻笑,豫亲王低垂着眼眸拨弄着手里的草药“嫁妆是少不了的,不过辰作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家里什么贵重的没有,只怕我们现了眼,让别人笑话了去”
“···”低头浸泡着银针,女子突然轻叹出声,声音里透出抹苍凉“许多年了,我都在期待着这刻,你就坐在我对面,我们都还是十七岁时期的少不更事的年龄,可以无拘无束的笑出声,也能没有缘由的哀天怨地··只是这刻真的到来了,我发现,我的内心竟这般苍凉!”
“··”无声的抿唇,豫亲王的眼眸里闪出抹复杂“老了,十七岁再也不会回来,永欣跟正宁再也没有那样的美好年华,如今的你我已经是相聚在近十年以后,岂能还有那般的心境”
“是啊”无声的哀叹,女子将银针拿出来,摆好在旁的纱布上,眼眸渐渐的垂下“永欣不恨我了么?”
“···”低头浅笑,豫亲王轻叹出声“恨,哪有那么容易,正宁对我有再造之恩,这点永欣没齿难忘,如今,永欣没有任何仇恨,只希望正宁能够安心的过完下半生,平安无事!”
“···”再次抬起眼,正宁盯着眼前依旧美貌如画的男子,不自觉的伸出手抚上了近在咫尺的脸颊,笑的极其美丽“让我看看,八年后的永欣,是什么模样”
“··”轻笑着躲开那只纤细的手,豫亲王站起身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子“如你所愿,永欣还是永欣,从未改变!”
“···”轻点头,正宁拿起银针走向正中的房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的情绪。
看着正宁的背影,豫亲王靠在石桌上,看着那些残碎的药渣,眼眸缓缓地垂下。
八年了,如果什么都没有改变,那到底变了什么?!
抬头看四面的环山,没有丝的变化,依然是青山碧水,依然是风景依旧,只是看风景的人,再也没有当年的简单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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