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虹日映血

第五章筑垒鏖战第一百一十八节 暗中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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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筑垒鏖战第一百一十八节 暗中角力

    在火烧清军云贵大营的第二天晌午,由满清贝勒尚善率领的清湖广援军十万人和由将军莽依图率领的两广大军九万人赶到了宁远正面的金沙江东岸。更新最快去眼快  但是他们只是通过空中漂浮过来的浓重的焦糊味知道对岸曾经经历过一场大火,看来有动物被烧焦了。  到了马口渡口一看,尚善和莽依图知道烧的是什么了,因为在马口渡口的对岸,整齐的码放着二十几垛烧的如同黑炭般的尸体堆。  那景象让人看了十分的凄惨和悲凉,那黑黑的尸体垛就好象十几万生灵在诉说他们的冤屈和可悲遭遇,他们好象在诉说红匪的残忍和无道,他们在诉说自己为了满人的天下而被天神打如炼狱的情形。  那尸体堆竟是如此的阴森恐怖,他们有时竟像魔鬼伸过的黑爪一样深深的刺痛着每一个清军将士的心。  那些尸体垛对对岸的清军援军在心灵上造成了巨大的创伤。  问过那些逃回的清兵才知道了一些细情,过去了近十七万人,逃回来的不到四千,其余十几万人除了开始几天的战斗中数万人伤亡被俘以外,大多数人都已经在对岸那二十几垛尸体堆里躺着了。  问起前时细情,那些经过马口渡口几番鏖战的将士惶恐的一一说了,言语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这一切让在一旁听的尚善和莽依图不住的抽冷气,那心里一直在庆幸这种事情没被自己摊上,实在是侥幸的紧呀!

    不久,从对岸过来了几艘小船。  登岸以后才知到是红匪放过来的几个送信地俘虏。  尚善打开信一看,原来是红匪司令袁宗弟的来信。  他在信中说:蔡毓荣和穆占不听劝阻,执意要过江夺取我宁远根据地,红军在忍无可忍的情形下对他们进行了反击,经过十几天的激战,我红军全歼蔡毓荣和穆战所部近十七万人。  蔡毓荣被击毙,穆战重伤被俘。  现另有近十万清军遗骸在金沙江西岸。  望贵将军派人前来将它们运回其故里安葬,也好使其灵魂安逸。  若对岸清将还要带人过江寻衅。  我红军早已严阵以待,即请过江一战就是。

    尚善和莽依图看了信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他们心里知道蔡毓荣和穆战的十几万大军远比自己的手下更为善战,他们过去尚且被杀的鸡犬不留,自己这点人马过去还能有好?莽依图打仗历来比较谨慎,他对尚善道:“贝勒爷,眼下红匪内情不明。  他们大胜之余。  士气正旺,我大军过去不定能占得便宜。  不若以收拾遗骸为名,就此将对岸尸体收着,待到将此地情形报知皇上再行定夺,不知可行否?”

    尚善也是征战多年,眼下地情形他心中明白,他应道:“将军所言及是,想那十万遗骸运过来。  也该要些日子。  何况这江边渡船皆被红匪毁去,大军渡江也无从谈起,只有静待皇上示下,我大军方可尊旨而行。  ”两人商议过后,当下一边派人将情况报知朝廷,一边将剩余的几十条渡船组织起来。  到对岸运回尸骸。  尸体运了整整三天,清军上下也被那尸体被烧地情形吓呆了。  一时间红军是红魔野兽,杀人烧尸无恶不作也在清军中传开了。  后来传的越来越远,也越来越邪乎了。  后来竟传言说红匪青面獠牙,见人就扑上来吸人血浆骨髓,直到将那好好的人变成人干黑炭为止。  各种流言蜚语四散开来,红匪乃是红妖血魔,他们是杀人如麻,嗜血食人,红军妖魔的名声也随着清军大败的消息传开了。

    边境战役前后历时近两个月。  先后消灭吴军十万人、清军云贵大军十七万人。  粉碎了敌人对宁远州的包围圈,缓解了清军对红色根据地的压力。  红军各主力部队在这场大战中再次经受了考验。  他们发扬我军敢打敢拼地优良作风,在用数量众多的敌军中机动灵活、连续作战,用勇猛和果敢的战斗歼灭了大量的敌人,为红军赢的了天下铁军的称号。  他们的行为极大地鼓舞了全国的百姓地反清意志,为反清战争立下新功。  当然,在这次战役中,红军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先后有九千五百一十六人牺牲,一万七千九百多人受伤。  这次战役使用弹药十一个基数,红军优势的兵器再次显示出强大的威力,特别是使用了近八千枚燃烧弹,它们使清云贵大军的一夜之间被烧成了灰烬。

    这次作战是在距离红色根据地的中心宁远不过百里地地方进行的,所以红军占有天时地利之便。  红军的计划是周详的,红军的战术是灵活的,红军的军需供应是充足的,红军在根据地作战受到了广大百姓的大力支援。  在连续不断近两个月的战斗中,支前地百姓达二十多万人,他们也是从云南到四川,在宁远、大姚、马口几个地方来回奔忙,可以说他们是红军取得战斗胜利地根本保证。

    这次战役的重要之处在于先敌而动,它打乱了清廷围攻四川红色根据地地步伐,它极大的改善了宁远周围的敌我双方势态。  一时间,四川红军处于向外可四处出击,向内可稳防固守的地位,川南一带的战略主动权转到了红军手中。

    不久,边境战役的胜利消息传遍了全国。  各根据地的军民听到后无不欢欣鼓舞,在四川老百姓兴高采烈的再次走上街头,载歌载舞、欢庆胜利。  大家放炮、笑闹,好象过年一般。  根据地的军民反清热情被极大的激发出来,许多人为自己家有一名红军战士为荣,而更多的人要把自己的亲人送上前线去参加红军。  一时间父母送儿子,妻子送丈夫的参军热潮再次兴起,各地征兵站再次人满为患。  不得已民政部门发出通知,各地兵站都只招收预备役战士。  每位参军的新战士要先在自己所在地县府参加预备役训练三个月,训练合格后才能正式加入红军预备军。  有人为自己是一个光荣的红军战士、甚至会为自己是一个支前民兵而感到自豪,他们觉得自己在这场战斗中贡献了自己的力量,他们为亲身体验那伟大的时刻而兴奋和骄傲。  在各级党组织的宣传和引导下,各级机关、学校厂矿,开展了更大规模的劳动竞赛活动,广大军民忘我的工作着。  他们在为抗清斗争奉献力量,他们在以实际行动支援前线。  他们愿以自己辛勤地劳动换来红军更大的胜利。

    消息传开,各方势力各有想法。  首先是吴世蹯余部,他们在这次战役中遭到了重大损失。  回头再看,原来丁勉攻打云南只是佯动,他地根本目的还是为了消灭清云贵大军。  在湖广地区的撕杀中,清云贵大军给吴军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可以说蔡毓荣是吴军战败的罪魁祸首之一。  所以当蔡毓荣所部被全歼的消息传到云南以后。  在吴军中、在曾有亲人死于战乱的家庭中,人们也是心中欢喜,都说“蔡屠夫”终得报应,死了活该。  昆明城里不少地方竟也放起了庆祝地鞭炮,喜庆之色溢于言表。

    与百姓和普通士兵的不同的是吴营里上层的意见有了分歧,通过这次边境之战,吴营上下都确认前次昆明被偷袭的事件,一定出自红军和丁勉之手。  特别是周吴的宰相夏国相最为伤心。  他缠念着丁勉几年来的所作所为,觉得这丁勉实在歹毒。  当年丁勉为了个人争霸天下的目地,从京师出来以后就已经算计好了要佯装与老平西王爷通好,并通过为王爷打造兵器、置办盐业为名逐渐取得王爷信任,最后还以娶郡主为妻之名不仅抱得了美人,还取得了四川的控制权和云贵财权。  可他自己却一直在暗地里培植势力。  妄图自己称霸天下。  若说他一直含而不露、隐藏不出只是为抗清大业那还好说。  可当他羽翼丰满以后,出手的第一刀竟是捅在周吴的后心上,致使大周一败涂地。  似这等道义伦丧、全无信义的谲诈奸佞小人,其用心之深、诈作之真、出手之毒都可说是千古难遇。  再说此次边境作战,他本意是要对付蔡毓荣,可他却先要将我周吴折损羞辱一番。  这无非看我刚经过大战,已是体无完肤,所以他才敢动用武力。  可怜我周吴刚被清廷折磨的死去活来,最后又遭小人狼吻,眼下以是伤心致肺。  任谁都可以随意宰割了。  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呀!老天呀!苍天呀!怎会有如此小人出现?还处处事事与大周为敌。  天理不公!天理不公呀!

    夏国相揪心扯肺地想那丁勉的不是。  胡国柱、马宝也这样想,方光琛、郭壮图也这样想。  就是继任的平西王吴世蹯也有些想法。  虽然大家都知道丁勉不是好人,不过每个人对今后的打算却不一样。  夏国相、胡国柱、马宝想的是赶紧休养生息、恢复元气,赶紧恢复组织起强大的周吴军队,以付红军的威胁,当然还要提防朝廷的毒手。  可方光琛和郭壮图两个谋囊却另有打算,他们知道经过几年战争,特别是丁勉最后偷袭昆明和攻打云南这两下,打的周吴只剩下骨头架了,想在短期内恢复元气谈何容易?虽说红军和清廷两强对决在即,可他们会轻易让周吴再恢复元气?看那丁勉行事如此乖张,他会容下身旁猛虎?满清刚与周吴杀的遍体鳞伤,双方都是咬牙切齿、恨入骨髓。  康熙怎能看周吴再轻易坐大?眼下大周只有两不得罪,学学丁勉模样,明地服软,暗里多方联络盟友,组成自己地同盟,等他们两强相斗、两败俱伤时再结盟而出,夺取天下。  可要结盟攀派,也不是一日可成。  何况当今天下大局一定,阵营分明,何来许多要与周吴这匹病马结盟之人?方、郭两人已经私下里商议多时,他们心中渐渐有了轮廓。  他们认为要使周吴按设计行事,平西王吴世蹯指望不大,这位新任地平西王,无勇无谋,只想着怎样多保几年性命,要他出头去结盟拉帮与红军、与朝廷作对,他就是说了同意,也会推三阻四。  不愿倾力而为。  而这其中宰相夏国相至关重要,想夏国相也是十分精明之人,为对付丁勉也在多方寻机。  故而方、郭两人再三斟酌以后他们打算说服夏国相,共同组建联盟,对抗丁勉红军和满清朝廷。

    众臣各有打算,而年轻的平西王吴世蹯与几个主要谋臣地想法都有些区别。  由于吴三桂早有让他继任王位之愿,但又不想让他镇日里打打杀杀。  所以平日只是让他在昆明职守,前线去的不多。  只是由于后来吴三桂生病,才将他从云南唤至湖南。  可军机大事、大局主张多还是吴三桂拿主意。  吴三桂去世,吴世蹯没了主张,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谁的话响亮听谁的,谁的话附合者多听谁的,这样昏昏噩噩过了几个月。  周吴接受了朝廷的招安。  全军退回云南休整。  原本吴世蹯以为可以安稳地享几年福了,不料被红军一阵痛打,伤筋断骨的好一番肉痛。  特别是红军几十万大军云集昆明城下那阵子,吴世蹯是好生心惊肉跳了一番,每每念及说红匪几百门大炮似天神一般,吴世蹯觉都睡不着了。  这一打,使吴世蹯知道红军不好惹,所以在他心里与朝廷合力对付丁勉地主张已是打了折扣。  近来红军大胜。  一仗就消灭清军十七万人,这使吴世蹯不禁有些后怕,亏的当初没有先动手,要不如今被火烧死的兴许就是吴军也未可知。  红军全歼清云贵大军,在吴世蹯心底里竟生出许多喜悦。  一来吴军与朝廷征战多年,从未有过如此大胜。  反而让朝廷围住穷追猛打,吴军上下也十分窝火,今日红军也算替吴世蹯疏解了一番。  再说康熙杀了吴应熊,吴世蹯与满清有杀父之仇,所以投降满清实非所愿。  今日红军大胜满清军队,吴世蹯竟高兴起来。  来前时廷议对朝廷和丁勉的红军两不相帮,可这时吴世蹯竟有些倾向于丁勉了,想想丁勉如此强大的势力,与他结盟后,你只需口头支持。  他粮不要、钱不要。  至于军队兵器他更看不上眼,与朝廷斗起来。  尽叫他在前面打就是了,自己在后方只是享清福罢了。  至于后日谁当皇帝,那还远的很些,何况就是丁勉得了天下,他究竟还是自己的姑父,总比那杀父仇人康熙当皇帝要好上千百倍。  吴世蹯心里这样想,可他知道众臣都不会答应,他也不敢将想法摊到明处,左思右想,觉得还是丞相夏国相比较稳当,先探探他地打算再行定夺不迟。

    双方都想着从夏国相入手,但是方光琛和郭壮图走到了前面。  这天他们将夏国相请到方光琛府上,三人在书房坐定,夏国相一看两个当朝文胆一同约见,看来他们心中已有些主意,当下对两人道:“方大人、郭大人,两位都是智渊巨鼎,为我大周前途,殚精竭虑,猷鸿谋略。  眼下想是已有些主意了?”

    方光琛回道:“眼下局面,实为凶险。  我大周要想立即摆脱如此窘境,也是不易。  朝廷对我三心二意,丁逆对我如狼似虎。  而我自身已是遍体鳞伤,似已不能阻挡任何人的为难之举。  可细想眼下情节,朝廷轻易不会对再对我动粗,而丁逆乃是目下我等的头号大敌。  依老夫之见,眼下我大周一切施为都应围绕如何破解丁逆强势为要。  不知相爷意下如何?”

    夏国相知道他俩人心中的意愿,他也要表明心迹,回道;“本相也道丁逆猖獗无道,只是我周吴实是衰微,已无力与之周旋。  依本相之见,眼下满清朝廷虽是对我不管不问,可若是它日他与丁逆相斗,必然又要攀缠于我。  而丁逆虽是狂狡,可朝廷大军四围,他一时取胜并不能改他弱势。  看他两强相斗,想是丁逆败意多些。  可眼下时局,朝廷和丁逆两家倒是都不想我倒向对方,只要我大周不明显偏袒一方,他们倒会有求于我,一时都不会对我动武,如此我等定可保几年平安。  说的远些,本相倒想让他们两家多打几日,这样更是于我有利。  两位大人可想曾想过,当日丁逆不正是暗地里支持王爷与朝廷斗,自己却在私底下扩充实力,几年里他就羽翼丰满、枝繁叶茂了。  既然他可如此行事,我等为何不能仿其所为?几年以后,我等元气恢复以后。  定要重振雄风,一雪前耻。  本相以为,在朝廷和丁逆相斗之时,我大周定要置身事外,切不可做些不当之举。  待到他们战到关键之时,甚至可对势弱者伸出援手,他们打的时间越长。  对我大周越为有利。  一己之见,不知两位大人认为可否?

    方光琛、郭壮图两细细琢磨夏国相地话。  觉得他的心思与两人地打算不尽相同。  两人沉默了片刻,还是方光琛先开口道:“丞相所言极是,能置身事外是最好结局。  只是想丁逆受老王爷如此依重,最后还做那偷袭昆明之恶行,实在令人发指。  王爷为此也是一病不起,此等恶气实难下咽。  若说丁逆暴戾,我等对之无可奈何也就罢了。  可近日老夫与郭大人细细研判丁逆部属情形。  觉得丁逆虽强悍无比,可他也有致命伤处。  眼看朝廷和丁逆大战在即,只要我等抓住时机,定可使丁逆从内部瓦解。  更为可贵是只要行事得当,我大军可得强助。  话说到此,老夫与郭大人商议多日,有些心意想与丞相一叙。  ”

    夏国相听了他的话,知道他们还是有些心向朝廷。  虽然与自己的心思不尽吻合,可若是能一举瓦解丁勉也不是坏事。  还有他说的能得强助的话,让夏国相心中一动,原本他也有些想法,只是事务繁乱,那想法又有些无从下手。  所以夏国相就没有想下去。  夏国相回道:“两位大人,我等受老王爷之托共同辅佐王爷,不想数月之内屡遭大难,眼下若有脱困之策,那自是最好不过。  ”

    郭壮图接道;“相爷,想那丁逆小子,隐忍多年,今日显身,世人方知晓其人其事。  他在数月之内,屡创新奇。  天下为之一动。  只是此人行事过于乖戾。  众人心中未必会服。  再说他一个小商人,尽用些阴诈手段。  如此作为将很难安抚众人。  看他那红军队伍,原本不过三、五万人,短短半年竟有三十多万之众了。  放眼天下能与他一争高下者已是不多,看他打康熙地阵势,康熙多半处于弱势。  现如今他真可谓兵强马壮,不可一世。  可恰是在他这三十多万红军上乃是他地软肋所在,五万多人转眼变成三十万,这其中有多少能忠心于他?就说他手下乃原本我周吴大将王屏藩、高大节、谭洪几人,这其中几个能真心随他丁勉地?别人不敢多言,王屏藩将军的底细你我都知道,若要论与丁勉这个小商人和老王爷的亲疏远近,王将军心里清楚的紧。  还有高大节将军,随王爷南征北战多年,那是我军中少有的将才,王爷也是屡有重用,他就甘心受丁逆的指派?再有那谭洪也曾随王爷征战多年,还有那许多将军、将士都曾随老王爷征战多年,难道他们都是真心追随丁逆?敢说他们知道丁逆偷袭昆明就能无动于衷?能说他们见丁逆前时动用红军攻打姚州、昆明,他们还是泰然以对?更有陕甘名将王进宝、赵良栋都是康熙重用之人,他们怎会轻易转投他人名下?故而这些兴许就是那丁逆的软肋所在。  “

    听了他地话,夏国相心中竟思绪连连,难道丁逆那看似强大的军队里真有如此大地空隙?亦或是我等地一厢情愿?王屏藩的态度自己也曾想过,一来多年未见,不知他究竟心境如何,更重要地是老王爷在世时也多次与他联络,可都是杳无音信,也可能他见丁逆强势,就此死心塌地跟随他也未可知。  夏国相道:“王将军固然对老王爷亲近,可世事难料,很难讲他现在有何打算。  前时王爷也多次联络他,都未见回音,眼下王爷已去,情形就更难预料。  再说丁逆很是狡诈,在他那里施展起来也是不易。  大人可有些主意?”

    郭壮图看夏国相有知道下文之意,这就道:“想这些王爷心腹旧将,眼下屈就匪类,定是无奈之举。  此刻他们就是心有贰意,眼下也是少些推助。  再说前次联络,或许是丁逆从中阻梗也未可知。  老夫见丁逆所为,这就与方大人相商,他既然来一个百姓党,不若我等也来个盟党,从他软肋处入手,将天下原本从王爷者聚拢起来。  真要在丁逆那里运筹得体,助我沦陷之师改弦易辙,他那几十万红军怕有一半都要改姓吴了。  真若如此,我等何需再休养生息?径直即可将丁逆铲除!”

    听了郭壮图的话,夏国相心中一惊,原来自己前时所想正是这个由头。  他丁勉军中多是我吴军下属这是不争事实,正如方、郭两人所说兴许他们正想转投他路,苦于无门可入呢?或许丁勉用妖术将他们暂且镇住,他们正等着人去解救也未可知。  特别是郭壮图所说红军近半都有望归附周吴,这可让夏国相来了精神。  他回道:“两位大人所言极是,本相原本也有此念,只是近来局势危机,竟未能深思此事。  今日两位大人所言,可说是正合本相之意。  不若我等就此事再商议一个万全之策,不知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郭壮图又道:“相爷,不是老夫琐碎,老夫以为此事已是片刻耽搁不得。  眼看丁逆就要与朝廷大战,想康熙也不是好相与之人,红军有如此可乘之机他不会看不到,想那丁勉可能也会有所防范。  这几十万中那些摇摆不定之人,正是我与他们三方争夺的关键之所在。  俗语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眼下我大周应立即派得力之人前往说项,早日使这些军中高才归依我周吴,此乃当务之急。  老夫与方大人已将第一批人派出,此时他们怕是已到达指定之地,只等我平西王府中再下谕令就是。  ”

    夏国相心道这两人果然老道,行动竟是如此迅捷。  他对两人施礼道;“此时才真知两位大人运筹帷幄、先机布画,两位大人实为我大周砥柱也。  如此大事就拜托两位大人了,如若用着本相之处,国相定当全力襄助。  国相这里也去搜寻一番,看是否另有契机,若能多方入手,事情更可多些胜算。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