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她只是个孤独的可怜的,有着不堪回首过去的女人,一种保护她照顾她不再受伤的情感油然而生,李焕用嘴去亲吻许燕脸上的泪珠,一滴滴的,慢慢的靠近许燕的红唇。
突然,兜里的小灵通响了起来。
太巧了吧,李焕出屋对着小灵通恶狠狠的说“找谁?”
那边人似乎被吓了一跳,没出声。
李焕说::“不说话,挂了”
那边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你吃火药了?这么久不跟我联系,怎么还这么凶?”
是温霞的声音,李焕才想起自从一夜风流之后确实没跟她联系过,心里歉然“别生气,我嗓门大,再说也不知道是你,别往心里面去啊”
温霞说“今天是我的生日,过来吗?”
李焕望望许燕的房门,犹豫着“可能有点事,这个,这个。。。。”
温霞发火道“白石桥蔚蓝海岸夜总会,你爱来不来”
“喂,你别急。。。”李焕听见耳边传来了嘟嘟声,嘀咕着,这东北姑娘脾气真不小。
思前想后,别说还有肌肤之亲这码事,即便是普通朋友过生日,不去也不合适,李焕换了一件休闲西装直奔地铁站。
蔚蓝海岸夜总会离着动物园很近,李焕很容易就找到了,刚问门口的迎宾小姐哪个包间有人过生日,一抬头,只见温霞正靠着走廊笑吟吟的看着她。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真丝的短裙,长发整齐的披在肩上,想到那短裙后曾经被自己抚摸过的丰满身体,李焕心里一跳,暗暗告诫自己,该克制就得克制点,今天主要是给人家祝寿,不是把自己当生日礼物来了。
温霞招手说“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啊”
李焕跟着她进了包间,发现里面男男女女的不少,已经坐了10几个,应该都是温霞一起做生意的同乡。在温霞的引荐下,李焕逐一微笑点头,温霞指着一个黑胖平头男人说“这是我男朋友”
李焕勉强挤出笑容,抱歉啊老兄,给你戴了一顶绿帽子,下不为例。温霞的男朋友已经喝的红光满面,根本没注意李焕的古怪表情。
温霞酒量甚好,跟众人逐一干杯,大家都说些祝福的话,气氛热烈,洋酒啤酒堆满了玻璃茶几,几个女人随着音乐扭动腰肢,麦克风后声嘶力竭。
等跟李焕干杯的时候,温霞凑过来低声说“想我了吗?”
此情此景,李焕只好像咳嗽一样的嗯了一声,温霞又说“一会他就走,等我”
李焕偷瞟了一眼温霞的男朋友,心想我做人也不能太差劲,一会假装喝醉,赶紧撤,以免再次**。
这时门一开,一个女人闪身进来,个子足有1米75,绝对的标准模特身材,相貌妩媚,仅仅盖住耳朵的短发,额头是齐齐的刘海,温霞笑着跟她搂抱在了一起。
温霞拉着那女人坐到沙发上,对李焕笑着“这是我表妹于娜”继而跟于娜低语了几声,于娜瞟了李焕几眼,跟温霞笑作一团。
李焕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温霞娇嗔道“喂,看见美女连嘴巴都合不上?”于娜似乎见多了男人为他神魂颠倒,得意的微微一笑。
李焕惊魂未定,结巴的问“你表妹是,是一个人来的吗?”
温霞用手指一捅李焕的额头说“你撞鬼了?她当然是一个人来的,发什么神经”
李焕愣愣的说“撞鬼,真说不定,我看见一个男人跟在她身后的”确实,就在门开的那一霎那,于娜的身后紧紧的贴着一张男人苍白布满血痕的脸,两只眼睛闪动着磷火样的光芒。李焕立刻魂飞魄散,暗想,糟了糟了,都是那老道给我使了手脚,终于还是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喽。
温霞撇嘴“那男人呢?在哪里?”
李焕说“被关门外,现在不见了”
于娜的脸色苍白,问“什么样的男人,你看清没有?”
这时包房中的众人察觉气氛不对,都静了下来,李焕喝杯啤酒说“中年男人,头发乱乱的,分头,鼻子大,嘴角有颗痦子。。。。”
“别说了”于娜大声打断,愤怒的嚷着“表姐,你这个朋友好古怪,编故事吓人倒很在行”
李焕嘟嚷着“我自己都被吓一跳了”
温霞的男朋友胡海晃悠悠的站起来,叫道“好,让我来看看究竟有没有人跟着”他几步走到包房门边,猛的一拉。
众人盯着胡海拉开的门,不料胡海忽然往后一跳,几个女人忍不住尖叫了一声。胡海站住忽然哈哈大笑“我好怕呀,我好怕呀”大家这才知道他是在搞恶作剧,又哄堂大笑。
李焕有点不好意思,难道是自己疑神疑鬼的看花了眼。回头看看于娜,只见她仍旧紧锁眉头,眼神惶恐,这中间一定有些什么古怪。
于娜站起来说“表姐,我身体不舒服,我要先走了”
温霞诧异“你,别走啊。。。。。”
站在门边的胡海笑着搂住于娜的腰“别怕啊,有姐夫在这里,什么事摆不平”大有趁机揩油的嫌疑,众人哄笑称是。
于娜挣扎着,拉开了门。
猛然间,胡海却用力的把于娜往回一拉,嘭的一声把门重重的重新关上。于娜身子踉跄着后退,跌倒在地,温霞怒叫“姓胡的,你他妈耍酒疯?”
胡海不理会,头也不回,狠狠的把头往门上撞去,框框作响,几个人连忙过去,却被胡海用力甩飞,也不知他哪来的那么大的贼劲。
这包房内乱作一团,但是竟然一直没有服务员进来查看。
良久,胡海挺了撞击,慢慢的把头转了过来,鲜血从脑门一直流淌到胸口,浸透了衣服,眼神直勾勾的只是盯着于娜,嘴角居然还挂着一丝笑容,此情此景诡异万分。无论男女都是惊叫起来。
胡海开口说“既然我进来了,你就别想再走出去。这黑胖子想出风头,我就给他点苦吃,还有人想出头没有?”声音还是胡海的,可是腔调口音完全不同。
众人不敢出声,于娜吓的浑身哆嗦。李焕被开了天眼,所以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刚才出现的那陌生男人的头就飘荡在房间中,一会左一会右,只见他说到激动处,五官挪移“于娜,你害的我好狠啊,今天我要好好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也难”
于娜颤抖着声音说“陈广野,你别怨我,那些钱都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的,我做三陪小姐的,对客人甜言蜜语不就是为了钱吗?你家里遭难跟我没关系呀”
那被称作陈广野的鬼魂低吼着“不错,是我自愿给你的,可是你别忘记,当初你一会说你父母生病需要用钱,一会又说你要脱离这行,做生意要本钱,你说过喜欢我要嫁给我对吗?我被你迷的神魂颠倒,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你,耐不住你的纠缠,又借了高利贷巨款给你花销。结果呢?我没钱了,你就一脚把我踹开,再也不理睬。还记得吗,我老妈重病进了医院,我身上一分钱没有,我好容易找到你,跪下来求你,求你给我些钱给我妈做救命钱,你给了我一分钱吗?说。。。”他借着胡海的身子猛然吼叫着冲上来,摇晃着地上的于娜。
于娜脸上满是冷汗“我错了,现在我也好后悔的,我把我所有的钱现在都给你,你放过我吧,饶我一命,求你了”
陈广野阴冷的笑着“晚了,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发些慈悲呢,一点点就够了,那样我妈就不会在医院疼的打滚,没钱治病死掉,我也不会被放高利贷的追打狼狈的连条狗都不如,我自杀时的样子你想知道吗?”
于娜尖叫,双手捂住耳朵“我不想,我不想听”
陈广野继续说“小时候,我就听说过一个人死的时候如果怨恨到了极点他的魂魄就不会消散,就能报复他的仇人。于是,在一个深夜,我磨尖了一个两尺长的钢钎,慢慢的从我的头顶正中刺了进去,一直到底,那期间,进入骨髓的疼痛中,我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于娜,于娜。。。。”他的声音忽然异常的温柔,可是让在场所有的人战栗不已。
于娜揪扯着短发,已经被恐惧折磨的近乎疯狂。
温霞壮着胆子说“这是于娜跟你之间的恩怨,不关我们的事情”
众人都是低声附和“是啊,是啊,放我们走吧”有的更是咬牙切齿,恨于娜把厉鬼招了过来。
陈广野微微的笑着“别急,都不能走,我要让你们在旁边看着,我要怎样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刻画出些图案,怎么把她的指甲一片片的撕下来,牙齿一颗颗掰下来,最后把她的人皮从脚到头被我揭下来,可是她不会死,她还会喘气,我要让她在镜子里好好的照着”
有几个人闻言,立刻呕吐了出来,李焕后背发凉,把一个女人活生生的扒皮,还要让她看着自己血淋淋的皮肉,这也太狠了吧。
陈广野附在胡海的身体上,伸手向于娜的脸上伸了过来,于娜本能的身子向后挪着,没几下后背就碰到了墙,动弹不得,看见那双手越来越近,于娜凄厉的惨叫着。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壮着胆子抄起一瓶“轩尼诗”狠狠的砸在胡海的脑袋上,嘭的一声,玻璃四溅,金黄色酒液溅的众人一身,胡海一晃脑袋混若无事,手臂直直的伸过去,紧紧的掐在那男人的脖子上,狞笑着“也好,跟这个贱货认识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我把你们杀个干干净净”猛的一用力,那山羊胡双脚离地贴墙,脸因为窒息红的要滴出血来,舌头竟然也伸出了嘴巴,眼见就要被活生生的掐死。
这个生日参加的,真他妈刺激热闹,李焕知道动手还有一线生机,再磨蹭一会这厉鬼恐怕就要掐自己的脖子了。他从沙发上弹起,双拳带着凌厉的破空风声,先后击打在胡海的胸口上。他自幼苦练武功,拳头至少也有几百斤的力气,性命攸关更是用尽全力,可怜被厉鬼上身的胡海身子被击的摔在几米外的墙上,浑身抽搐。
李焕早在出拳之后,就想到了下一步的行动,立刻窜到包房门前抬腿就是两脚,那门虽然结实终究还是被踹的稀烂,李焕拉起身边的温霞就往门外冲出去,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能逃命的时候也没忘记顺便搭救美女。
这夜总会的走廊黑漆漆静悄悄的,李焕身子外探像是撞到了一层软乎乎的隐形屏障,无论怎样使出力气,竟然难以出门一寸。其他几个男女也奔了过来,也都冲不出去,温霞在身后已经被骇的哭喊起来。
李焕绝望的回头,心里一震,那陈广野的无身之头漂浮在离自己的脸几寸之处,嘴巴猛的张开简直遮盖了那张血肉模糊的鬼脸“死,死,你们都陪我去死吧”就从他一张一合的哭腔中,一团团绿色的火焰闪烁飘荡出来,首先就缠绕住了于娜,她发出凄厉的惨叫,一阵皮肉头发的焦臭弥漫开来,于娜像个绿球一样的滚动在屋子里,大家纷纷闪避,有的跳到沙发上,有的跳到茶几上。
陈广野似乎知道李焕有些棘手,立刻又张开大嘴,几团绿火飘向了李焕,显然是要先解决掉他。
这是什么死法,被这厉鬼做了烧烤,真是不体面,李焕眼见那火越来越近,身子竟然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魂飞魄散,不禁大叫“老道,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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