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亮后来告诉我,当苏昆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连输了3盘台球,每盘的赌注是50块,恼怒中他正准备把台球杆撅断。地下室光线幽暗,当苏昆在他身后站了大概2分钟之后,阿亮才有所察觉。
对望了会,阿亮问“喂,你干什么?没见过打台球的?”
苏昆说“见过,不过很少有你打的这样差劲的”
阿亮向苏昆走进两步说“小子,敢跟我这样说话”他的两个兄弟也围了上来。
苏昆一动不动说“好,我们打个赌。桌面上你的球还有5个,再加个黑8,我可以一杆清台”
阿亮看看桌面自己球的位置,撇撇嘴说“算你狂,赌什么?”
苏昆说“谁输了谁把黑8吃到肚子里”
阿亮哈哈大笑“好,一言为定”
苏昆围着球台转了一圈,开始出杆击球。每击必中,最后打黑8更是用的暴杆,黑8猛的撞在袋口旋转了几圈才滑落。
苏昆从袋口把黑8掏出来在手掌里抛来抛去,注视着阿亮。阿亮目瞪口呆,不禁咽了口唾沫。
苏昆一笑“阿亮,这是一个小玩笑。今天来,是找你帮我个忙”
听到苏昆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阿亮立刻警觉起来。
“还是坐着说吧”苏昆走向墙角的椅子。
阿亮有点被苏昆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还是跟了过去。
阿亮坐下来问“说吧,别整的神神秘秘的”
苏昆拿出香烟,扔给阿亮一支,自己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徐徐的喷出烟柱,一字一顿的说“我准备搞掉蝎子,敢跟着我干吗?”
阿亮楞了,问“你?就凭你?”
苏昆说“没错,森叔的意思”
阿亮眼睛一亮“原来你是森叔的人,那你有多少人手?”
苏昆笑笑“我,单枪匹马”
阿亮叫声“操,你疯了?蝎子在这里已经混了10多年,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连森叔都不敢轻易动他,你连他的边还没沾着,就被弄翻了”
苏昆冷冷说道“在这一带,你已经被蝎子的势力压的抬不起头来了,如果你甘心情愿在这地下室里发霉穷死,那当我没说好了”
苏昆看见阿亮沉默就继续说道“知道你为什么斗不过他吗?因为你把蝎子估计的过高了,大家也都拿他当厉害角色,所以对他畏手畏脚的。甚至他自己这么多年顺风顺水也开始自以为是,居然连森叔都敢得罪了。你想想看,如果森叔现在准备对付他,他完蛋是早晚的事,区别是谁把这件事情搞定而已,这可是你出头的机会,对吧?”
阿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过,我靠得住的兄弟也就10几个。。。。”
“没关系,森叔不会坐视不管,人要多少有多少。并且,蝎子王为人过于刻毒,只信得过几个近亲,有了好处也都是给了他们,其他人连汤都快喝不上了,他不得人心,就不会真正有人给他卖命。”
阿亮狠狠的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好,听你的,干他妈的,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就在今晚”苏昆说。
“什么?”阿亮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杜森给的是一个月期限,苏昆昼夜游荡在蝎子的地盘,了解他做事风格行动规律。终于决心在第27天的晚上出手。
苏昆告诉我他实际一直紧张的要命,他担心阿亮在关键时刻退缩,而又不想拖我来趟这汪浑水,真那样他就真成孤胆英雄了。汗水浸透了衬衣,屁股大腿上也湿漉漉的。他在心里反复**叨,如果失败大不了死在蝎子手里,总比窝囊的活在别人的脚下强。
阿亮召集了9个兄弟,铁棍跟砍刀都裹在上衣里或者用报纸夹在腋下。为了不引人注意阿亮和苏昆走在前面,其他人分拨从两条街向“金涛阁”洗浴靠拢。
“这9个人跟我时间不短,能出死力,我担心一会万一让蝎子的人跑掉个把,一个电话就能叫几十人来救他,那可就麻烦了,要不我再找点人手防备着?”
苏昆故意斜他一眼“害怕了,你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
阿亮瞪眼说“操,我怕?怕就别出来混,我早就憋着弄这个老小子呢”
苏昆说“好样的,人不在多在于精,今晚森叔已经在附近准备了大批人马,你就把心放好吧。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我能这样轻松?”
阿亮信以为真,喜滋滋的说“蝎子王啊,你他妈也有今天,我可得好好出口怨气”
`电话响了,阿亮接起来问“怎么样?哦,蝎子和他的三个亲信在大厅池子里泡着呢,看清楚了吧?就他们几个没错吧?好”
两个人在“金涛阁”对面的马路,默默的抽着烟。过了一会,阿亮的九个手下赶到了,分散的站在街边。
“看,来了”阿亮指着一辆刚停下的出租车说。三个男人从出租车下来,匆匆的进了洗浴中心。阿亮说“那就是蝎子手底下的3个头目,跟我都很熟,他们跟蝎子面和心离”
又等了两分钟,
苏昆把半截烟一扔说“是时候了,咱们进去”
阿亮指挥着“你们两个前门,你们两个后门,给我守好了,其他人跟我进去”
一行人刚进门,洗浴中心的服务生就迎了上来“亮哥,好久没来了。。。。”阿亮手指放在嘴上“嘘”的一声,拍拍服务生的肩膀“去,跟你们老板说一声,我来跟人谈点事情,大厅别让客人进来了,时间不会长”
隔着大厅的帘子,已经听见有人在大声说话“你们三个不会动动脑子?我有事找你们能在澡堂子?”
“我们还以为蝎哥您想找我们哥几个过来乐呵乐呵呢”有人赔笑。
“放屁,你们三个立什么功劳了,还他妈想潇洒一下?赶快查查是哪个小王八蛋在捣乱”
“不用查了”苏昆掀帘昂然而入。
水雾缭绕中,7个男人正泡在水池里享受水柱的冲击按摩,愕然回头,水池四周已经被人围住。苏昆脚踩在池边说“蝎子,是我把你手下骗过来的”
蝎子从水中猛然站起,水花四溅,一丝不挂,鬼脸纹身布满肥胖的胸腹之间,“喂,你什么人”
阿亮抢先说“蝎子,这是森叔派过来收拾你的,今天有你好看的了”
蝎子楞了一下,几个手下也是面面相觑,随即蝎子哈哈大笑“今天原来也有你的份啊,真是狐假虎威,想干掉我蝎子,我怕你们分量不够,杜森有本事就亲自过来”
“就凭你这块料,还值得森叔出马?如果你识相,赶紧从这个城市,我还是可以放你一马”苏昆说。
蝎子吼道“弟兄们,跟他们拼了”只有他的三个近亲闻声而动,可是赤身**手无寸铁,刚跳出水面,就被阿亮的几个手下一顿棍棒打倒在地,连声呻吟。另外三个小头目在水里没敢动。
苏昆迎住蝎子,厮打中两人一起落到水池里。蝎子年纪半百,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根本不是年青力壮的苏昆对手。苏昆抓住蝎子的脖子,一边不停猛捶,一边往水里按着,嘴里**叨“你不是号称城西一霸吗?我让你猖狂,我让你假牛逼。。。。。”直到蝎子手脚不再反抗,苏昆把他拖到池边。
“怎么样?知道好歹了吗?”苏昆盯着蝎子。
蝎子往外吐了两口水,声嘶力竭的喊“你有种就杀了我,敢吗?。。。”一阵狂笑。
苏昆眉毛一扬,从湿透的裤兜里掏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匕首,说“好,当着你的手下,我成全你,硬汉,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匕首缓缓刺进了蝎子的脖子,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水中,迅速荡漾开一大片妖艳的红。苏昆说“我现在斜着刺上去,慢慢,从脖子到嘴,穿过牙齿,匕首没柄时正好能插到脑子。。。。。”
阿亮等人不敢出声,毛骨悚然。
蝎子眼睛瞪的跟灯泡一样,浑身连反抗的力气都消失了,苏昆又一用力,蝎子低头眼见上身已经被血染红,不禁嘶哑的喊声“住手,我走,我走还不成吗?。。。。”声音掺杂着哭腔。
苏昆心里暗暗松口气,抽刀说“趁我没改变注意,赶紧消失”
阿亮在苏昆身边小声嘀咕“就这样放他走?小心这家伙出门就变卦来报复咱们”
苏昆说“或许他年青的时候是条蝎子,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毒针了,今晚他在手下面前颜面扫地,很快全城都会知道,他根本就没得混了,不值得再下狠手”
阿亮佩服的说“昆哥,这城西以后就是你的天下了”
苏昆搂着阿亮肩膀说“今天也多亏你,你看这事干的多漂亮,连森叔的人都没用。以后你跟我好好干,何止城西是我们的!”他故意把我们二字说重些,阿亮容光焕发,连声称是。
苏昆瞟了一眼已经穿戴整齐以前蝎子的三个手下,说“阿亮,你连夜跟这三个家伙和蝎子其他的手下接触,尽量安抚,告诉他们跟着我就等于上了森叔这艘大船,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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