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祁郢玄武功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凤纥啸轻哼一声,“若不是她不懂规矩,擅闯古院,我们会对她出手吗?”
凤锦歌一身寒气,淡漠的嘲讽道,“四个人对一女子,懂规矩的倒是好大的能耐。”他们竟把娘伤成那个样子,真是该死。
“你——,”徐良恼羞成怒的指着凤锦歌。
“难道你们凤家人连一个孩子都不如吗?”祁月笑眼露寒芒。
凤予旭看向他们,“我承认我们欠缺考虑,可凤舞袖妄图盗走烟柳阁古院之物,罪不可恕。”
祁郢玄和祁月笑了然的看了她一眼。
“将凤舞袖之名从凤家家谱剔除,即刻离开烟柳阁。”凤圣汐开口道。
“阁主,擅闯古院者——,”
凤圣汐打断凤纥啸,“你还知道我是阁主啊。”四人一愣不再说话。
祁郢玄抱起凤舞袖,几人飞身离开烟柳阁。
客栈内。
“小舞,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没命?”祁郢玄担心的紧握住她的手,看见她受伤,心里一阵钝痛。
“对不起,阿郢,让你们担心了。”凤舞袖咳了几声。
“小舞,以后这事你不准插手,可知?”
看着他担心的样子,凤舞袖点头。
门外传来敲门声,祁月笑打开门,凤圣汐急忙走到床边,将一个瓷瓶递给祁郢玄,“快给她服下。”看见一脸苍白的凤舞袖,凤圣汐心中一痛,“对不起,舞儿,我……,”
“这不是你的错,圣汐哥不要责怪自己。”
“我这个阁主光有个名号,连惩治属下都不能。如今你受伤,我却……,”
凤舞袖摇头,“圣汐哥,这次是舞儿不对,受伤更与你无关。圣汐哥知道的,我从不稀罕这姓氏。圣汐哥已经保住我的命了。”
“是啊。凤舞袖也好,谭舞袖也罢,你活着就好。我不能久留,舞儿你好好养伤,郢玄,对不住了。保重。”深深的看了凤舞袖一眼,转身。
“圣汐哥,谢谢。”谢谢你信我,谢谢你让我重新做回谭舞袖。
凤圣汐没有回答,走出了门外。舞儿,你可知我要的从不是谢谢。
凤锦歌还在气头上,“哥哥,娘好些了吗?”
“嗯,气色恢复了许多,别再担心了。”祁月笑很自责,若自己没告诉娘事情的前后便好了。
祁郢玄走到门外,心知两个儿子的性格,“笑儿,爹知道你明白的,别把错往自己身上揽,若要说起来,爹还是共犯呢。”
祁月笑不想他多担心,“爹,我知道了。”
看着表情不快的凤锦歌,“怎么了?锦儿。”
“爹,我讨厌这名字。”凤锦歌想着娘受伤那一幕便气怒不已,是凤家人伤了娘。
“你名字可是你娘取的。”祁郢玄的话戳中他的死穴。
“我……,”凤锦歌语塞。
“你出生时,岸里的彼岸花盛开,我为你取名祁沙华。后来为补偿凤家,把你过继过去,你娘便改成了凤锦歌。她可是想了好几天呢。若锦儿执意要改,爹绝不会不同意。但要是你娘伤心的话……,”
“凤锦歌!”
“不改了?”
凤锦歌摇头。
祁郢玄唇边勾起一抹笑,“锦儿真乖。”摸摸他的脑袋后便出门去。
“小家伙,谁要爹那么宠娘呢。”祁月笑同情一笑,搭着他的肩膀,“认栽吧。我去看看娘。”
不到一刻钟,宸墨寒推开房门,“锦歌,外面只有打糕买了,你将就着吃吧。”
“你就为了给我买吃的,跑出去那么久?”一扫心中的不快,凤锦歌感动的接过,“真是……,”凤锦歌脸上出现笑意。
宸墨寒拥住他,“你笑了便好。”直到凤锦歌睡下,宸墨寒才离开。
“月,你没告诉玄叔和舞袖姨?”宸墨寒看着倚窗而立的祁月笑。
祁月笑眼神飘向窗外的夜景,“说了一半,有关你我的部分没说。墨寒,你真要这么做?”
“月,那日我便说了吧。碧落黄泉,我只在乎凤锦歌。”
第五十三章 你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吗
三年后。
一名身着玄黑锦衣的男子坐在红木雕花椅上,墨发束在身后,半张银色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庞,却依旧俊逸不凡,狭长深邃的双眸含着笑意。
月白长袍的少年站在他身前,凤目打量着四周,一手环胸一手支着下巴,叹道,“酆夜果然气派。”少年声音轻灵悦耳。
“锦儿是在嘲讽我不成?”宸墨寒挑眉,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递向他。
凤锦歌朱唇轻启,咬住糕点,含糊着说,“我是实话实说。”喝下他递来的茶,“你好歹是这的主子,怎么也不多来这看看?”
“有事传信就好,省得麻烦。我已多年未来这了,若不是你吵着要来,我大概不会踏入这里一步。”宸墨寒支着脑袋,慵懒的看向凤锦歌。
“麻烦?”凤锦歌皱眉,却发现宸墨寒神情一变。
“主子。”月梧走进大厅,表情复杂的看着上座的男子。墨绿的眼依旧冰冷无情,如寒潭般深不见底,傲然迫人的气势让人难以接近,张狂却不露锋芒。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带着无尽的魅力,却也残忍,自己便是深陷其中了罢,“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月梧的话带着嗔怪。月梧一身青衫,妖媚的眉目中带着情意,使得蓝色氲着薄雾的眸中多了几分旖旎,红唇带笑,气质惑人。
凤锦歌从男子出现时,心情便不好,那人用那般柔情的眼神看着墨,自己心里发堵。
“月梧多虑了。”宸墨寒淡声道。
听出他话中的冷淡,叹气,果然还是同从前一般,话语中带着疏离。月梧魅惑一笑,“怎么?连道声谢都不行吗?”翩然坐到他身边。蓝色的眼就这样看着他的侧颜。
“多谢。”宸墨寒目不斜视的对上他的眼。
凤锦歌勾唇一笑,“夜……,”少年独特带着撒娇的声音让宸墨寒心中一颤。凤锦歌上前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带着魅惑人心的笑容,靠在他的怀里。
月梧心里满是震惊,宸墨寒一向讨厌别人近身,更别说是赖在他身上。
“怎么?可是无聊了?”宸墨寒抚着他的发,温柔宠溺的语气。
月梧愣在原地。
凤锦歌抬头拉下他的脖子,旁若无人的吻上带笑的薄唇,一番深吻后,凤锦歌喘息着靠在他的肩头,“我们回去可好?”
宸墨寒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好。”
心中心绪百转的月梧开口,“主子,你才刚……,”
宸墨寒敛去笑意,冷眼一扫,“月梧,别忘了规矩。”慑人的气势转眼布满整个大厅。
月梧被他的狠厉之色吓住,急忙曲身行礼,“属下多言了,望主子饶恕。”
“墨夜山庄就麻烦你打理了,月梧。”音落,宸墨寒抱起凤锦歌已离去。
月梧苦笑,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吧。那个少年……,也罢,能在他手下为他做事便已知足,断了不该的念想也好。
“墨,下次别和其他人那么近。”凤锦歌血红的眸子带着不满,他不喜欢别人用那种眼神看着墨。
“好,那锦儿呢?”宸墨寒心里暗喜,这小家伙大概是吃味了吧。
“锦儿可不是墨,那么能拈花惹草。”凤锦歌轻跳下他的怀抱,“若我下次看到墨和别人如此,我断不会轻饶。”说着,葱白的手指摸上腰间。
宸墨寒将他要抽出的银锋按回腰间,“锦儿是要拿我送你的望月对付我不成?”没想到锦儿的醋劲那么大。见他沉下来的小脸,“生气了?”
“给我喝酒就不气了。”每次见哥哥他们几人把酒言欢时,嗅着那酒香自己就馋了。可这人偏偏不许。
宸墨寒带着危险的气息看着他,“原来这半天都是为这一句啊?”
“我去找滠滠!”凤锦歌转身,嘴角带起一抹得意的笑。
“去酒肆。”宸墨寒投降,阿齐对锦儿的心意自己是再明白不过,要真让他去,也是自己找罪受。锦儿这是吃定他了。但是,“我陪你喝。”
凤锦歌回头拉住他的手,“墨,我们回家。”
就知道他担心自己,宸墨寒不禁露出笑,自己从来滴酒不沾,否则身上会起大片红疹。当年被玄叔灌酒后,身上的红疹足足让他难受了三天,锦儿为此和玄叔赌气的模样如今想起来还是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