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倾华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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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之藩主们的焦躁,玉龙公子却是全然气定神闲的模样,饮着茶摆着局。在玉龙公子心中,倾穆答应之事便一定会完成,为是这份信任,玉龙公子便丝毫不会怀疑与担心。

    总算,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玉龙公子的眼中,玉龙公子不由得略微扬起了一抹不被察觉的笑容,眼里也闪过一瞬欣喜的光彩。

    作者有话要说:  都忘了今天想说些啥了。今天搜了搜机票,从北京回趟家的机票都够往返吉隆坡了,国内的机票要不要那么贵呀,要是都可以免签就好了,出国领略一下异国风光,应该会有不少收获吧。看看美景,吃吃美食,画画美景,聊聊美食,写写美景,做做美食……这样的生活,大概只能想想。

    ☆、秉烛长谈非一夜

    见到倾穆快马向玉龙公子奔来,藩主们不明所以的紧张起来,正欲上前阻止之时,便见玉龙公子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开口说道:“上马回帐,汇合藩军,共商对策。待到明日,援兵一到,便可围城……”

    就在藩主们还为理清状况之时,倾穆少将军已然策马来到玉龙公子身边。马匹多日奔波,已然不便继续前往皇城。倾穆少将军用手稍微撑了撑马鞍,脚在一使力,便腾空而起,一个转身,稳稳的落到了玉龙公子身边的马背之上。随即,倾穆倾身俯下,一手握着缰绳,一手伸向玉龙公子。玉龙公子便也伸出手去,两手交握之时,倾穆往上一拉,在玉龙公子双脚离地之后,倾穆便松开手移动到玉龙公子的腰际之上一扶,便让玉龙公子上了马背,稳稳当当的坐在自己身前。

    默契,不知不觉间,如同爱意一般生根发芽,即便没有言语,没有动作,甚至不需要眼神的交流,彼此所想也能感同身受,也许,这本来便是爱的默契。

    玉龙公子的身子,不能遭受丝毫伤害,习武尚且不能,更何况是骑马这般不受控制之事。既然玉龙公子不会也不能骑马,又为何需要准备两匹马?玉龙公子心思缜密,必然不会做出多此一举之事,既然准备了两匹马,自然便是有所用意。只是,这样的事,玉龙公子已经全然不必说,倾穆就能心领神会。

    几位藩主还在为刚才的一幕瞠目结舌之际,玉龙公子便又开了口,说道:“去城外西北五里开外,与众将士汇合,等候各城主援军一到,翌日共同围困皇城……”,语气淡然而不容置疑,上位之人不怒自威之气跃然话中。

    等到藩主们回过神来,倾穆已然带着玉龙公子行去一段距离,几位藩主这才连忙也上马追了上去。

    “晚辈是大将军之子倾穆,初次见面,本该拜见各位藩主。现下不便行礼,还望藩主见谅……”倾穆的语气虽然恭敬,目光却是如炬的看向前方,并未看向任何一位藩主。

    “明日的援军便是为少将军而来,排兵布阵之事,玉龙也全权交予少将军定夺,还望各位藩主多担待……”玉龙公子没等藩主们回答便接过倾穆的话来继续说道,缓了口气,又接着补充道:“运兵之道,玉龙在少将军面前便是班门弄斧,正如治藩之事,谁也不及各位藩主如指诸掌……”

    少将军也算是名声在外之人,即便各位藩主没有见过,却也听说过不少少将军的传闻,百战不殆,战功显着,有着小武神之称。今日得见,有多知道了一向,那便是深藏不露。只是,越是摸不清虚实,对各位藩主而言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藩主都是明白人,一听便知,此话含有三重含义。一来授命指挥大权,表明了对少将军的绝对信任;二来表明了对各藩主放权治藩的主张并无变化,让藩主大可安心;三来便是暗示各藩主,不要见风使舵,在少将军这样久经沙场的行家面前做墙头草。

    藩主们当日见到玉龙公子,只觉气度不凡,大有帝王之势。这下,几位藩主不得不更加确定,心中所思所想全数都被这名年纪轻轻的三皇子窥探了去。明明,那名白衣素裹的男子,纤瘦的身躯,绝然的气质,藩主们本来以为不过是舞文弄墨的皇室子弟,岂料却是柔而不弱,如此心思缜密,运筹帷幄。

    即便,此时玉龙公子与倾穆少将军,共骑一骑当坐在马背之上的姿势,像极了玉龙公子被倾穆少将军环抱在怀中,藩主们便也不敢多做他想。

    倾穆少将军的嘴角轻扬起一抹得意地笑容,暗自想到:“谋事者,不患于事不成,而患于势不成。谋事之道犹如博弈,善谋者谋势,不善者谋子;谋势者局清子锁而子子相助,一招着先,步步通杀;谋子者局茫子踌而子子自护,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玉龙公子善弈,就连活了两百多年的世外仙人也不是对手。即便是决胜千里之外的战事,倾穆少将军也早已用自己的行动实践过了。

    当夜,在倾穆少将军就着玉龙公子给的不知道画过几版的皇城地图,大致的为各位藩主说明了翌日兵力排布的状况之后,剩下的细节便由玉龙公子与倾穆少将军单独在主帐中再行商谈。

    “明日,煜穆有何打算?”倾穆少将军问道。玉龙公子授意倾穆控兵,自然不会仅仅是如其所言那般交予行家里手,倾穆知道,这样安排,便是预示着玉龙公子给自己安排了别的任务。

    玉龙公子看了看倾穆,知道对方早已了然自己的想法,便从衣袖中拿出那张,被自己标注得密密麻麻的皇宫地图,一边指着地图上的标记,一边开口说道:“翌日清晨,煜穆会和悠然君子先行从密道进宫……丞相对权势过于固执,想必会挟持二皇子待在大殿里……”

    “你是想借由众军围城,再与丞相谈条件……”明明敌寡我众,敌弱我强,大可长驱直入,进宫捉人,为何还要只身涉险?玉龙公子如此聪明之人,不会不懂。

    玉龙公子稍稍皱了皱眉,才又抬起头来看着倾穆,淡淡的说道:“只有如此,才有无血开城的希望……”玉龙公子一遍又一遍的盘算,只是,不管怎样计划,终究免不了兵戎相向,便也少不了杀戮与血腥。

    倾穆最不愿见到的便是玉龙公子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只是,面对玉龙公子的决定,倾穆又无法拒绝。只能迎上前去,将那个纤瘦的身躯深深的拥入怀中,在其耳边低语道:“答应我,绝不能少半根头发……”

    玉龙公子点了点头,这样相拥的姿势,便只剩下下巴与倾穆的肩膀的几次接触。“我答应你,只是去去就回……明日,你也多加小心,不管是各城援兵还是各藩助力,难免……”

    倾穆又将玉龙公子抱紧了一些,尽管倾穆知道玉龙公子不过是由于体质原因,才会显得微凉。

    玉龙公子知道自己已然不知在何时,眷恋上了这个温暖的怀抱,只是,再舍不得离开也要放开,若是自己不放开,以倾穆少将军的性子,保不齐会不会做出,相拥到天明,这样的荒唐事来。

    在两人好不容易分开之后,玉龙公子便将皇宫地图重新卷好,却不是物归原处,收回自己的衣袖之中,反而是交给了还在一旁拥抱未满的倾穆手里。

    这样的地图,就是说记录了皇宫里所有的秘密也丝毫不为过。通常,这是只有当上皇上,才会被告知的绝密之事,就连趾高气扬的太子生前,也还未被皇上告知此事。为了保全玉龙公子的安危,在玉龙公子还是十岁孩童之时,皇上便和盘托出告知了玉龙公子。年仅十岁的玉龙公子已然有着二十岁一般懂事与隐忍,玉龙公子在宫中过着怎样的日子便是可想而知。

    当然,皇上不过是为了待到太子登基之时,留给玉龙公子一条活命的机会罢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无论怎样的避让,终究逃不开天定的真龙宿命,而这一条路,注定满布荆棘,遍染鲜血。

    而将如此机密之物交予皇族之外的人,虽不可查,玉龙公子这次大概也是开了先例。有了这张地图,便可躲开森严的巡视之人,进到宫中各个主要场所。若是要行刺皇上、皇后等人,都会省却不少功夫。倾穆再一次感受到了,玉龙公子将命交托给自己的信任。

    待到两人商议完翌日安排之时,已是深夜,又是在野外安营扎寨,四周除了偶尔传来的野兽叫声,便是一片静寂。即便是如此紧张而微妙的时期,倾穆少将军仍旧死皮赖脸的,要求夜宿于三皇子帐中。玉龙公子见到天色已晚,便也没有多做争执。一来,自然是为了两人都能早些休息,养精蓄锐;二来,这样的节骨眼上,夜晚的黑暗与静谧多多少少会让人有所联想,默许了倾穆相陪,也许也是玉龙公子的一点儿私心。

    于是,翌日清晨,玉龙公子一早便起了身,准备趁着各藩兵士未醒之际悄然离去,也方便赶在天色没有大亮之前随悠然君子进宫。

    只是,一向睡得雷打不动的倾穆少将军却在玉龙公子刚要下床之时,猛然握住了玉龙公子的手。玉龙公子只得顺势转回过身去,却直接迎上倾穆少将军灼灼逼人的目光,搅得玉龙公子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掀起波澜。还没等玉龙公子再次平复心绪,倾穆又用另一只手撑了撑床榻,便倾身在玉龙公子的嘴上轻啄一记,只是稍稍碰触之后又迅速离开,随即明显带有起床气般的语气说道:“等你回来还给我……”便放开了手,收了回来,躺回床榻,背转过身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剧情发展有些缓慢的说,不过事情不交代清楚,笔者总觉得不太好。想想之前在论坛里看到,有作者一日之内的事情能写上三十章,笔者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笔者的极限也不过一日之内的事情写上三章,还只得一次,好几天的内容才能写一章倒是常事。

    ☆、毫发无伤约难守

    玉龙公子知道,倾穆少将军不过是和自己一般舍不得,却又无法阻拦,便只得这般孩子气起来,不由得扬起了嘴角。再耽搁下去,自己的决心也会越发犹疑,玉龙公子抿了抿嘴,转身背对着床榻,稍停了片刻,便迈开脚步,径直走出军帐,一路行至与悠然君子相约的竹林,也没有回过头一次。

    当然,玉龙公子自然便无从得知,倾穆少将军留宿之事,竟然被各藩兵士传为了谋略大事,秉烛长谈,一夜未休……这样倒也方便了倾穆,不用多想说辞,不必多做解释。

    丞相怎么也没想到,睁开眼来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已然失踪多日的玉龙公子,不禁吓得眼睛猛然瞪大,连忙靠到了床边。丞相想着这大概是梦吧,便伸出手来,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阵吃痛顿时传入脑中,丞相更加惊慌失措起来。

    “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人在刚睡醒之际,心里是最脆弱的。即便是城府深重的丞相大人,便也有了如此慌乱的时候。

    “丞相大人不必惊慌,玉龙不过是给丞相大人问安,顺便和丞相大人讲和而来……”玉龙公子端正的站在原地,虽然看向丞相大人的方向,却又似穿过丞相大人看向更远的地方。

    “三皇子殿下这是威胁本丞相……”丞相毕竟老谋深算,即便还未完全清醒,却也不会自乱了阵脚。

    “呵呵……哪敢劳烦三皇子殿下的大驾……”丞相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暗笑道“毕竟是乳臭未干的小子,真可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随即,丞相拍了两下手掌,数名黑衣人便从门外冲了进来。“还不快快拿下!留下活口,本丞相还有话要问玉龙公子……”丞相厉声说道,睡意已然消散无踪。

    黑衣人猛的便朝玉龙公子冲去,就在离玉龙公子只有约莫七尺距离,竟然全数倒地不起。

    “你,你使了什么妖术……”眼前发生之事,实在太出乎丞相的意料之外,不由得便脱口而出。

    “丞相大人认为玉龙会就这么进入丞相的地盘,什么都不做便束手就擒?”玉龙公子高昂着头不紧不慢的反问道。顿了顿,又继续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四周都已被玉龙布上了比天蚕丝还要细的丝网,每一根上都淬过剧毒,无论是怎样的高手,沾上一点便是……”玉龙公子收回远望的目光,直直的看向略微窘迫的丞相眼里。

    “三皇子殿下以为织了个严丝合缝的牢笼,就能制得住本丞相……”丞相说罢,便按动了床边的机关。

    不一会儿,两个熟悉的身影从殿内走出,正是皇后和二皇子。皇后正欲推着二皇子去到丞相身边,却被丞相大喝住:“不要靠近,里面有机关”。

    想是由于太子之事,皇后明显憔悴苍老了不少,见到玉龙公子便是怒不可遏,全然失了修养的的叫唤起来:“小畜生,不知廉耻和男人厮混,让其杀了我儿,我苦命的孩儿呀……”

    “够了!”丞相怒喝道,随即又转向玉龙公子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外面的杀手进不来,别忘了你自己也出不去。若要二皇子活命,就不要轻举妄动……”丞相说罢,向一旁被自己喝止住的皇后使了个眼色,皇后便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架在二皇子脖子上。

    玉龙公子冷冷的笑了笑,漠然的看着那个至始至终笑得天真无邪的二皇子,用着毫无温度的语气说道:“二皇兄的性命与玉龙何干,丞相若是不信大可一试……少了二皇兄,如何挟天子以号令群臣,麻烦的怕是丞相大人自己……”

    玉龙公子从小便失了母亲,父亲虽然待玉龙公子不薄,毕竟是一国之君,宫中便连个说话之人都没有。二皇子的母亲和玉龙公子的母亲一般没有尊贵的身份,也没有皇上多加的宠爱。于是,二皇子还在母亲肚子里之时,便受过了各种毒害,二皇子虽然命大的出生了,只是,心智却一直停留在孩提时代。

    也正因为如此,在尔虞我诈的宫闱之中,二皇子能够置身事外。从小到大,二皇子见着谁都是受惊的模样,连忙躲开,唯独见了玉龙公子,便会笑得一脸无邪。与其说二皇子是玉龙公子的兄长,看起来却更像是一个可爱的弟弟。二皇子与玉龙公子虽然难得见上一面,每次见面却都能让玉龙公子紧绷的神经,稍稍得以放松下来。

    即便是这般单纯干净的二皇子,竟然也被丞相的阴谋卷入了权力之争的漩涡之中,作为一个可布可弃的棋子。

    在玉龙公子说出那样决绝的话语之时,心中却犹如滴血一般的痛。玉龙公子知道,若是自己表现的越在意,丞相越是不会放过二皇子。一直以来,玉龙公子在意什么,太子和丞相就会抢夺什么,哪怕到手之后便是丢弃。若是无法据为己有,甚至不惜毁去。玉龙公子只能对一切淡然处之,直到遇上了倾穆少将军,玉龙公子也是一避再避,只是,终究还是让倾穆少将军受了不少罪责。

    玉龙公子的冷漠不同于以往只是疏远的淡然,一时间让丞相也不敢妄下决断,辨不清这究竟是玉龙公子自导自演的空城计,还是接二连三的变故真的让其转了性子成了冷血之人。丞相只得先顺着话回答道:“本丞相的事本丞相自有打算,三皇子不必劳心……”

    玉龙公子将看向丞相的目光转向花容失色,握着匕首架在二皇子脖子上的皇后身上,冰冷到没有一点温度的说道:“杀了太子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双手的主人……插入胸膛深处的小刀,喷涌而出的鲜血,惊讶到惊恐的表情,死不瞑目瞪大的双眼,都是因为这双手……”玉龙公子将双手举到身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明明是在自己伤口之上撒盐一般的痛苦折磨,玉龙公子却像说着与己无关之事一般的轻描淡写。

    激将法果然有了效果,皇后使劲将二皇子推到一旁,便向着玉龙公子扑过去。等待着皇后的自然便是早已布好的机关,皇后顿时从歇斯底里转为了倒地不起。二皇子也不知该向何处,瞎跑了两步竟然一个踉跄便晕了过去。

    此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一名公公阴阳怪气的声音重复着:“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像极了学舌的鹦鹉。

    “有什么事,直接禀报……”丞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