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登时乱成了一锅沸粥,吵的吵,骂的骂,有些冲动的人竟直接拔出了兵器,就要一决生死!
白衣人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不言不语,面孔上仍旧一片冷漠;白三空及众弟子擦着汗,眼看七弟子杨不怒就要忍不住回骂拔剑,石不为急按住了他,连素来大智若愚的胡不愁亦是愁起一张脸,憨厚的脸上冒出了些汗,过了一会儿,却总是慢慢静了下来;唯独挑起众人火光的周方与吴道最为潇洒,看得船上的银铃少女不住地在心头暗骂这一老一小真真无耻,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骂他们。
人群里,倒是一个面容丑陋的老妪眼中异彩涟涟,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叫人更不敢看她那张丑脸了。
就在众人吵嚷得正兴起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忽然从船舱里传出来,却像是直接响在众人耳畔似的,清晰得连语调高低也别样分明引得白衣人眼前一亮:“就让他们先进来吧。”
“这、、、、、、!”所有人顿时炸开了,那尖锐声音又嚷道:“凭什么?我等都在此等候侯爷许久,这群欺世盗名之徒却在外围,凭什么却要我等等候?”
“就是!”
“紫衣侯不公平!”
“我们要一齐进去!”
、、、、、、
众人吵吵嚷嚷,却听那威严声音又道:“事有轻重缓急,就是你们上得船来,说话也有先后之分,亏得你们这些人都是武林中成名之辈,难道还要像鹦鹉一般不知礼法教义么?他们既路近事小,就让他们先上船又如何?难道现下的武林,都是些人云亦云之辈么?”
此话音落,海面上一时静寂无声,提兵抄械的众人哑了声音,面面相觑,都十分尴尬,齐的瞪向了那个发出尖锐声音的人,心中暗骂此人坏事!
这人自觉好生无辜,心道:你们方才应和了我,难道就全是我指使的么?好没道理!
风浪俱寂中,还是那船上并不如何记仇的白衣少女一脸不高兴道:“既得侯爷吩咐,你等还不上船?”
周方与吴道互看一眼,笑着跟在白三空一行后穿过几条船板,受了些冷眼才上了五色帆船。
白衣人缀在最后,周围人不知怎的,觉得他的气势比刚才更胜,都忍不住避后三尺,心中暗暗惊疑:也不知这人什么来历,却是从没在武林中见过此人!
却是胡不愁觉得走在前面的不怒师兄有些奇怪,依这位小师兄的脾气,后来竟一声也不吭了,这实是桩奇事。
待得白三空一行人走进船舱来,只见一个紫衣黑髯的中年坐在正厅的一把蟠龙交椅上,左右分立着两排宫装少女,脚边蜷着一尾周身似雪的白猫,见他们上得船来,本只转了转眼珠就要偏过头去,不知为何,一双湛蓝眼睛却忽然盯住他们走进来的那扇木门里的角落,周身不动,发出了一声人类听起来绵长柔软的猫叫:“喵”
吴道一念“糟糕!”还没转完,门后“嗖”的窜出一只灰鼠,闪电般地跑出了门后!
吴道:“、、、、、、”
他看着原本还只是懒洋洋逗弄的白猫立刻兴起,随之风一样的追上去,心中无奈地想:就算是智能系统,你们也不要真的一点经验都不借鉴的吧;前不久才经过动物世界,你难道已经忘了许多动物就是享受捕猎的乐趣吗?!
毛二多:、、、、、、嘤嘤嘤身体本能有什么办法?!
闲话叙过,吴道却也没办法空出时间照看毛二多的状况了,见到紫衣侯本人,吴道才明白了任务简介里的“帅哥”到底在哪里。
、、、、、、这还要说到一个分界点。
《浣花洗剑录》完本被周方的教导直接分为了两代人,前半部分都是老人——年轻时候长得都非常万人迷,可惜,现在老了、、、、、、比如白三空,比如周方,比如眼前的紫衣候:浓烈的剑眉,可见出此人至少年轻时是个脾气暴烈的人,一双凌目威严非常,显出十足贵气,硬朗轮廓,英气五官,岁月虽不饶人,却也不敢在这样的美男子身上多动刀子,只是他一把长须,仍不减当年英气。
周方的眼神闪了闪,移到了他处。
吴道怪异地看了这老狐狸一眼,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只是续想到:由此看来,后半部分的年青一代现在大多和他差不多年纪或是只大上几岁,还在、、、、、、家里和他一样的练武咯?
——要不说心有灵犀呢,祁商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却发散到了另一个方面、、、、、、
这一屋子人,十个却有四五个都因为紫衣侯的容貌失了神;还有两个因为其他的事情暂无力管回此事。
唯有紫衣侯本人不受影响,本心还在,竟起了身威严地问:“诸位有什么事要在下一尽全力?”
敢在五色帆前闹事的人,来头绝对不小;这种人却公然说“路近事小”,想来此事事关重大,还要事急从权;不惜自毁名誉也要先上船一叙,这种做法,又像是不欲与天下人知道实情。
紫衣侯何等人物,稍一猜想就知道此事肯定另有隐情,且必定重大。
是以他才会当众请他们上船。
白三空见周方目及别处,白衣人又不言不语,只好微一抱拳,果道:“今日实有大事请紫衣侯出手一助。”
话罢,站到白衣人身侧,替他将来意叙说一番,又沉声道:“还望紫衣侯可看在中原武林的份上,出手一战!”
紫衣侯自然十分惊讶。
此事实在离奇!若说这白衣客真的有惊天剑法,可他来到中原武林已足足九日,并无一人丧生于他的剑法之下——这实在不像来挑战的,更像是来邦交的!
可若说此事是假的,他又断不敢相信“清平剑客”白三空会拿这么一件大事说假;待看这白衣人一身煞气,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这、、、、、、”紫衣侯听完,沉吟片刻,看向白衣人道:“我已多年不曾执剑,剑法早已有些生疏,却不知,你是否愿先施一剑,让我先一观你剑法精妙么?”
白衣人不言不怒,神色冷漠,却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之中退后几步——只见过祁商施展轻功的吴道也好奇,这惊世武功,究竟如何惊世,却是让这天下武人都趋之如骛,甚至不惜为之身陨!
却看那人一袭白衣,平平一剑削出,临门的那木桌腿似就那么受了一剑,但,那一剑后,桌上摆放的古董花瓶中的花枝也未晃动一下,瓶中水波是平静,连一丝涟漪也无。
吴道要不是知道祁商现在确实是当世难得的剑客,他都要怀疑这一剑究竟是不是真的穿过了桌腿了。
但很快,他的这种怀疑就消失了。
却是紫衣侯、周方与白三空三人在在场诸人都心生怀疑时,面色却凝重到了极致。
白三空简直不敢置信,世上竟真会有这种惊世剑法、这种惊人武功,不等紫衣侯与周方出手,率先走过去抚上了桌腿——那桌腿上的红漆平滑如故,看上去无一丝裂痕。
但,白三空却只是伸手轻轻一推,那四只桌腿、桌腿上的桌子、桌子上的花瓶、瓶中的水、水中的花,轰然倒下!桌腿四散,花瓶瓷片碎了一地,水流渗下甲板,花瓣散乱!
竟是那四条桌腿被一剑齐断,却未打乱这桌上的秩序,桌腿上的物件稳稳地停在上面连一丝动摇也无!
吴道:“、、、、、、Σ( ° △ °|||)︴”现在才发现学霸竟然还是个武霸,我以前居然还敢那么作死,简直要为我的勇气点蜡!
这惊世一剑,骇得四周齐齐抽声,连话也说不出。
海风从窗户大门吹进来,伴着蓝天浮云,却是说不出的悠闲写意。
如此矛盾,如此相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是学渣,作者是学渣,作者是学渣【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不要问我为什么要挑战学霸的智商!不要问!然而,我的数学也不好,专攻鸟语与汉语,不要骂我逻辑混乱因为这是天生的!!!!
连发4天量,因为,,,,对目,作者菌在求表扬呀,,,开玩笑,不过是连续四天,额,你们懂得,哦?其实是这样,蠢作者现在没网供应,然后存稿不多,又想早点发文,干脆发了四天的,然后,这样,可能后面会托一下,不必担心会很久,目测这文不会很长,,,,吧?
反正本文进了十月就好,三次元的事情差不多了
求收藏求评论O(∩_∩)O谢谢(*  ̄3)(ε ̄ *)
☆、浣花洗剑录10
这风云中的一剑,并不仅仅是平平一剑,它蕴含着说不出的至理、想不到的巧妙、看不出的深厚内力,俨然已经绝到了极致,妙到了毫巅,才能让道法如此自然,竟循着这刀口缓缓流动出来,让在座的三个武学宗师都忍不住目眩神迷,为之癫狂。
就是周方自己在领悟了世间至理后,也绝不敢保证自己即使有当年功力能破得了这平平一剑!
紫衣侯一代武学大家,白玉般的手握着一根被水打湿了的桌角,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你这一剑,让我已知道自己不是你的一合之敌!这中原武林若说还有人能破得了你这一剑,我也只知、、、、、、”
忽听一声苦笑截断他的话头:“却恐怕这人也做不到!”
紫衣侯愕然,看向发出苦笑的周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惊道:“难道你、你竟是、、、、、、”
周方点了点头,突然伸手揭下了自己的“脸皮”——却是一张画得栩栩如生的老翁面皮遮住了他半人半鬼似的原本样貌!
紫衣侯讷讷,叫了一声:“师兄、、、、、、”
师兄弟十余年不见,一朝相逢,这等世间至情至性之事,原本应该让人激动得不能自已,可在场之人,除了打扇的宫装女子与主持名帖的白衣少女外,却都是早已知晓了这件事的知情人。
是以众人中,除去“杨不怒”目露惊讶外,所有人都是平平静静,并无其它神情异色。
胡不愁觑了自己的“小师兄”一眼,嘴角含笑,倒不伸张——只因“杨不怒”已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侧,伸出握着不知什么暗器的右手抵在了他的腰上。
“周方”上半边脸仍看得出当年英俊,下半边脸却已形如恶鬼,看上去格外可怖,平常人连看上一眼也是不敢,但紫衣侯见了,一直威严的脸上却隐隐流露出了一丝懊恼、后悔、气愤、、、、、、诸多情绪汇在脸上,也不过转瞬即逝。
吴道:“、、、、、、”我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感觉错,他们之间就是怪怪的。
祁商:“、、、、、、”我自一身白衣,不动不语,心中默默微笑。
银球:“、、、、、、”你们就真的忘了还有一个系统的惨叫声了是吗?
其他人心思纯良,自不会多作他想,只是静待他们师兄弟相认后解决正事。
锦衣侯脸上倒是一点端倪不露——自然了,他那张叫人不敢直视的脸上就是真泄露了什么,别人也看不见,他低声道:“师弟,上次一别,三年有余,你还好吗?”
“三年年零八个月、、、、、、”似是还有天数要接时,紫衣侯忽然住嘴,冷冷道:“自然好,师兄多虑了。”
锦衣侯笑了笑,看起来却十分狰狞,道:“那便好。你既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见他就真的这么无话了,紫衣侯又忍不住道:“那你呢?别后三年,你还好吗?”
锦衣侯叹了口气,道:“我、、、、、、”
吴道却在此时终于忍受不了地带着笑容截口:“让我们先说正事好吗?”这对话听得人真的很牙酸、、、、、、
祁商:“、、、、、、”虽然我不知道这种酸爽感是什么,但我还是想说——我家阿道干得真好!秀恩爱分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