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张艺兴抬头看着鹿晗，苦笑着“你告诉过我，你除了亦凡和主设计师的位置之外其他的你一无所有，我怎么人心向一个总是心甘情愿为我受伤的人索要他喜欢的人！”
“所以呢？！地下情人？哦，我忘了，我才是见不得光的那个，充其量只是个长期床伴，而你才是他的情人，那个他愿意牵手公诸于世的情人。”
鹿晗的话夹枪带棍，刺伤张艺兴的同时也再次打得自己体无完肤。
张艺兴蹲下身，慢慢地拾起散落的瓷片，粥还是烫的，冒着一缕缕气雾。被瓷片割破的手指，沾染了热粥刺痛，渗血不断，染红了白粥。
鹿晗似乎不再关心，冷眼旁观。
眼泪滴落在手背上，张艺兴低着头起身。
“对不起。”
拿着破碎的碗，狼狈逃开。
门关上时，鹿晗紧抓着被子的手才慢慢松开。
“鹿…”
“白白，你帮我去看看他，他有凝血障碍。”
“嗯。”
“说吧，做何感想。”
吴世勋揽着鹿晗坐下，梳理着他有些凌乱的发。
“干嘛口是心非?”
鹿晗微微笑笑“习惯了。习惯了关心在意他流不流血。我就这命，没事总给自己找罪受。”
那头靠在怀里人的肩头，吴世勋闭着眼，故作漫不经心“还想着那家伙？”
“嗯。”
下一秒，吴世勋忿忿地偏头咬上鹿晗的脖颈“不准！”
“估计不想不行了。也不知道他俩现在怎么样了？吴亦凡是不是还……”
“得！吴亦凡吴亦凡，你要是再提那家伙我真的会发火！”吴世勋赌气地扳过鹿晗的身体“现在你只有我，天天把别的男人挂嘴边算什么！也不要去管他们的事了，无论幸福与否，那是他们自选的路，我们看着就好。”
鹿晗看着吴世勋，目不转睛的，然后扑哧笑了“干嘛没自信？”
“因为你足够好！”吴世勋撇嘴，有些不情愿“而且那家伙也还不赖。”
“好了。帮我去看看他，我刚刚好像有点过分了。”
“别扭。”
“我气不过而已，其实严格来讲，是我先不要吴亦凡的，不是跟你这混蛋搞在一起了么？快去看看他，快去快去！”
鹿晗催促着吴世勋出去。
“不用担心啦，外面两个医生呢，还搞不定？”吴世勋又无赖似的缠着鹿晗，嘟着之前被鹿晗咬伤结痂的唇“你看看，都是你，它需要你安慰安慰。”
“诶呀！”鹿晗笑着用手掌挡着吴世勋靠过来的唇，吻在温热的掌心“家里两个医生？”
吴世勋皱眉，没好气“是啊，我家都成免费酒店了，跟Lay一起来的还有两人。”
“两人？”鹿晗瞳孔瞬间收缩“吴亦凡？”
“……”吴世勋这下真的兴致全无了，松开鹿晗“不是。一个叫金钟大的医生和他他男朋友。”
“金钟大？哪位？”
“他的英文名字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叫？”
“？！那个长得像骆驼的男人？！”
“哦对。”
推开门，吴世勋半抱着鹿晗出了房门。
“金珉硕，你知道你老公全身上下最引以为傲的是什么吗？”
“快顶到天的颧骨和嗓门。”
“阿呸！是小！”
“金钟大！”
这种无节操又弱智的对话果然是的无良作风，鹿晗有些尴尬地看看吴世勋。
“额，我跟他其实不算太熟，你把他赶出去也没关系。”
“嗯。”想着昨晚金钟大给自己出的所谓“快感替代疗法”的戒毒对策吴世勋忍笑点点头“我早想那么做了，变态心理医生。”
“伤口不深呐。”医生用酒精棉球蘸了碘氟轻轻擦拭着张艺兴指端细长的伤口，依旧有血从伤口里渗出，不算多却是止不住的。“只是末端静脉呀，张先生有查过血吗？张先生？张先生!”
“哦，不好意思，走神了。”张艺兴尴尬地笑笑，一脸倦容“您刚刚说什么？”
“您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没事，只是贫血。”
“您这凝血功能…似乎不太好啊,查过血吗？”
“查过，老毛病了，凝血障碍。”
“凝血障碍？病因明确吗？”
看着医生神色担忧，张艺兴笑得温暖“说是血小板少了点，不碍事儿，小心点就是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想您……”
“我想您要是这么给他止血的话，估计得成干尸。”
“鹿先生。”
不知何时来的，鹿晗靠在门口，开口的声音依旧不大，满脸散不去的倦容。
“您今天觉得如何？”医生一面招呼着鹿晗，一面用蘸了点Vk的冷纱布按压伤口压迫止血。
“还行吧。”说着鹿晗打了个呵欠“就是困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那不碍事，戒断反应都这样。”
白色的纱布中心那渗出的一点红开始慢慢扩散，医生皱眉，按着纱布的手指力度又加大了几分。
“呃…”张艺兴闷哼，低下凝视鹿晗的眼查看伤口，咬牙忍着疼。
“嘿，你这样不行！”踮着受伤的脚后跟踉跄上前，鹿晗拨开医生的手“他血管脆性高经不起你这么折腾，有外用肝素吗？”
医生有些错愕，半天点点头“有的。”
“鹿鹿，我…我没事。”
“你闭嘴。”鹿晗冷冷反驳，像是不耐烦了“拿给我。”
在张艺兴的身边坐下，鹿晗一言不发，一手捧着张艺兴的手一手轻轻掀开那层血染的纱布，几道交错的伤口还在冒血。
鹿晗的眉不自觉紧锁。
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什么也不曾改变，鹿晗总是第一个出现在受伤的张艺兴身边，他从他的包里取出总备着的双氧水和各种促凝药，一面埋怨着自己的大意一面小心轻柔地处理伤口。
没人比鹿晗了解，如果张艺兴受伤了该怎么治愈，也没人比张艺兴了解，七年里鹿晗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一个治愈一个陪伴，隐约可感知的复杂情愫两人都默契地绝口不提，堂而皇之地过着那种明明是三角恋的友情圈里，装傻充愣地维持看似坚固的三角定律，无奈地心口不一。
此去经年，相安无事其实是温水煮青蛙，积累的热度总有一天会触了燃点。
小心把促凝剂点滴在伤口，鹿晗轻轻地吹着伤口，动作轻柔。
张艺兴低头看着认真的鹿晗，从他头顶45度的地方近近的的看着他的脸庞，微翘的唇瓣，圆润的鼻头，扑扇的长睫，如沐春风。
很美好的人，如果他是吴亦凡他也不舍放手。
“好了。”贴上OK绷，鹿晗确认无事之后抬头对上了张艺兴带笑的眼，皱眉“干嘛？”
一手绕过鹿晗的脖颈，张艺兴一把把鹿晗扯进怀。
“疯了？放开我！”
“不放！”
鹿晗越是推搡张艺兴抱得越发紧，双臂紧扣着对方的脖颈不放。
“张艺兴！”
“除非你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