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但他们不会去干涉别人的情感啊,只要是彼此快乐地真诚地爱,他们都会祝福,有了这一点,他们应该能包容同性恋。”
“嗯,我也这么想。”她抚弄着刚才她给我挂到脖子上的那对树叶子。
“爱干嘛要分性别呢,我甚至觉得人和动物植物或别的任何东西都可以建立爱情关系。”
“哈哈哈……”裴菲不禁在我怀里笑得发抖。
“这是真的呀!法布尔爱上了昆虫,达尔文爱上植物,伊丽莎白爱上英国,居里夫人爱上镭,诺贝尔爱上炸药……”我很认真地数着。
“那不叫爱情呀!”裴菲大叫。
“他们的痴迷程度甚至还超过爱情呢!”
“那是不一样的!”
“我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有思想有感情的,比如我看着马或者狗或者鹅或者鱼的眼睛,我觉得我们在对话。”
“那你要不要说‘我爱上了一只狗’或者说‘狗狗我爱你’啊?”裴菲这下笑得更疯了。
“你这坏蛋!你歪曲我的意思!”
“哪里呀哪里呀,我帮你梳理明确了一下而已。”她还在疯笑。
“可恶!我只是想说,爱不应该受这么多条条框框的制约嘛!”我辩解道,同时也觉得刚才的“理论”确实很可笑。
“好好好,我不管那是不是爱情,你觉得是就是好了。哈哈哈……”她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我只要知道我们的是爱情,知道慕晨雨很爱我,就够了。”
“混蛋,你再笑我就不爱你了!”我“威胁”。
“哈哈哈哈,狗狗,我爱你!哈哈哈……”见我这样子她又憋不住了,笑得简直要打滚了。
我抱住她打闹起来,她的笑得发抖的身体那么绵软而有弹性,让我不由得紧搂着**亲吻起来,很快裴菲也安静下来了,与我一同沉醉在缠绵的爱里……这是爱情,只要知道这是爱情,只要享受着我们的爱情……就够了……
七、天涯芳草,在水一方(1)
早上九点多我才醒来,转头看看我身边的小爱人,她竟少有的依然沉睡,长长的弯弯的眼睫毛往上翘着,丰润的嘴唇微微张着,酣睡使她脸上的肌肤很柔嫩红粉,又被晨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亮光,润泽而明媚。我很想在她丰润的唇上吻一吻,又怕惊醒她,于是轻轻抬起身打算下床。
“不许动!缴械投降!”裴菲突然反过来抱住我。
“嘿嘿,学会装睡了。”我望着她如晨星的眼:你怎么就那么美,那么聪慧,那么纯净,那么年轻,那么令我心动!
“我睡得好香啊!这几天是我这几年来睡得最香的。”她快乐惬意地笑着,一边拉过我的手枕在她的头下。
我用另一只手抚着她耳边的短发,她把它握住了,拉到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傻瓜。”我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在泸沽湖这几天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几天,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的肉体和灵魂达到了快乐和幸福的巅峰。
“跟你在一起,我学会了赖床了。”她调皮地对我眨了眨眼睛。
“难得浮生半日闲,难得木楞房里赖赖床。”我顶着她的额头。
“你总会为我找借口的。”她笑意盈盈地说。
“亲爱的,我们今天去哪儿玩?”我摸着她的脸颊。
“我很想自己划猪槽船,还有要亲自烤泸沽湖的鱼来吃!”她马上来了兴致,两眼放光地坐起来。
很快我们便又背着两只大背囊出门了。
我们先去准备烧烤用的简单工具和用品,随后前往草海。
再次坐上猪槽船从泸沽湖到草海,竟有了一种本土人的感觉,似乎这就是我们的行走工具,这是我们的湖面,这是伴我们成长的蓝天,这里是我们的故乡……在这海拔2000多米的高原上的“海子”上漂浮,自己就真的成了自然地“孩子”——处处自然皆故乡。
我们并不着急要迅速到达目的地,天还是那么蓝,水还是那么纯净,漂流其中何其惬意。不过,当迫近草海的时候,我们还是忍不住欣喜若狂:满眼的绿,无边无际的绿,映照着清亮水光的绿,犹如“绿汪汪”的大翡翠,在夏日的阳光下含情脉脉地望着我们,流泻无限情意……
船家把桨交到我们手上,就在木桥边上岸了。
我们先静坐在船上欣赏着巨大的绿,接受和适应它给我们带来的视觉冲击,舒适得内心无法形容的滋润得眼睛暗生凉意的绿,我们看看湖,看看草,看看彼此,再看看天,看看水,看看彼此……由惊奇到愉快到适意到融入,我们来到了一个多么美好的有趣的地方啊!
静坐良久,我们便一头一尾坐到猪槽船的两端,生硬地操起桨来。我们笨拙地在草海里“争渡,争渡”,还真的惊起了“一滩鸥鹭”!群起的飞鸟在我们身上留下了斑斑水迹,我们不觉停了浆。
“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裴菲笑着叫起来。
“你什么时候给它们施的恩啊?”我笑望着她。
“昨天啊,我的手心现在还在疼呢!”她扬着脸高声说。
“噢,那是它们留给你的吻痕。”我笑了起来。
“谁要它们吻来着……”她装出不屑的样子。
“人家只要慕晨雨的吻啊……”我接过她的话头。
“自作多情!”
“那你不要啰?”
“我现在要,你敢不敢给?!”说着她竟然真的站起来,往我这边走来。
我吓了一跳:船失去了平衡了!眼看她就要栽过来,我忙站起来往前大跨一步,结果两个人就刚好抱在了船中央,我们迅速往下蹲,在船的剧烈晃荡中紧紧地搂着对方。等船稳定下来,我们还惊魂未定。
“裴菲!”
“嗯。”
“要是我们掉下去怎么办?我们都不会游泳啊!”
“嗯,我也吓死了。”她喃喃着。
“我们不可以有任何事!”我越发紧地搂着她。
“嗯。”她把头埋到我的脖子后面。
我把它掰过来,捧着她的脸,让她两眼望着我,然后在她的双唇上深深地吻了一口。
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闪了闪长长的眼睫毛又直望着我:“慕晨雨,我只要你的吻。”
“傻裴菲,我只想吻你!”我也望着她的眼睛。
我们重新操起船桨。
“噢,蛋!”裴菲大叫。
可不,船侧的草丛里托着整整一窝的蛋,在碧翠的草的衬托下格外醒目漂亮。
“嘿,我们惊吓了母鸟的育儿梦,当然要受点惩罚啰。”我“恍然大悟”说。
“它们也吓着我们了,那我们要不要掏掉它们的蛋啊?”裴菲眼里流露着调皮和渴望。
“那也太强盗了吧?我们就要两只怎么样?”我“仁慈”地说。
“哈哈哈,五十步笑百步。”
“嘿嘿嘿,性质一样,程度不同嘛。”
“好喽,待会儿就有烤鸟蛋吃啰!”她兴致勃勃又小心翼翼地捧出两只蛋来。
“哈哈哈,我的大厨师,我尝尝你做的烤鸟蛋!”我大笑起来:蛋也有烤的啊?
小有收获,我们马上回复了刚到时的兴致,就继续“向青草更青处漫溯”。这青草主要是芦苇,草海本来就是芦苇海啊。由于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以草海为生养之地,不少人就在草海里种上了别的草,来喂养猪、牛、马。夏季芦苇密集,水草油绿,高高的青青的像一道道绿色围墙,在草海中前行,就像在走一个绿色的迷宫,神秘而令人兴奋。
清浅的湖水映着草的绿,天的蓝,云的白,色调如此纯净却又彼此相融,湖水便变得亦清亦青亦蓝,水里还有清晰可见的卵石,自在的鱼儿在清凌凌的水中穿梭游动……这草海成了一座神秘的水上宫殿,这明丽柔情的宫殿被我们的船桨轻轻揉动,荡起了层层波纹,粼粼细浪,随着波光的晃动,好像要把我们一起揉进它的温情与明媚里,我们如同走进了仙境。
“裴菲?是你吗?”我含笑问她。
“嗯。慕晨雨?是你吗?”裴菲先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也含笑问我。
“我们到底身处何方?”
“水晶宫?蓬莱仙境?海市蜃楼?”
“太虚幻境?海底世界?”
“我们在云南泸沽湖的草海中央!”
我们打趣地玩着,“我们找一些诗词来形容一下好不好?”她说。
“好啊,你先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随口说。
“不像,现在是夏天。‘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吧。”我说。
“也不行,我会记得怜你的,只是你今天没穿裙子。”裴菲也不放过我,“不如‘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吧。”
“季节是对了,好像在说你将来会爱上别人呢,不行!”我说,“用‘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吧,今天天气多好啊!”
“可惜人家不是幽草啊!这草那么雄壮!嗯,我想想……‘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太小气,‘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太悲……嘿,‘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怎么样?”她惊喜地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