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什么别的话,只是大概的情况。
姥姥休息了吗?
可能是睡了。她叫我在这照看你。
岑歌突然站起来,我还是回去吧,明天你把这个礼物给姥姥,我今天忙忘了。
我没伸手接,还是明天你自己给吧!你这会回去,姥姥一片好心的,还要叨扰沈妈不说,别来回折腾了,我还有点事想跟你说。你睡床,我睡沙发,我也不去跟姥姥挤了。
看他还在犹豫,既然你这么矜持,我跟你一起睡床好了,免得你良心不安。
两个人洗洗漱漱,铺铺理理也就凌晨的点。好不容易躺下,才觉得浑身酸痛,说起话来也变得懒懒的。
你知道娘娘要去哪里的吗?
娘娘都没告诉你,又怎么会跟我说。
见他不肯说,我伸手把灯关掉,在黑的只听到两个人鼻息的房间,一起沉默了几分钟。
她去给唯君扫墓,陪唯君父母一起过年。
以往跟卜艾在一起的晚上,我问卜艾话,她不告诉我的时候,我都会关灯不理她。没想到这招对付岑歌也是有用的。
我该想到的,她心里从没放下过。
囡,也许你会觉得委屈,其实我也是认为唯君才是娘娘的所有,即使唯君去了好些年。可娘娘总把日子过的跟唯君还在的那会一样,是她给我这样的错觉,或者是我心里也从来都这样想的。
我说出心里话,你会觉得残忍吧?你人那么好,我想娘娘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你,她的心被自己禁锢在了过去,况且她又是固执倔强的人。晚上,我看到姥姥跟她说话的情形,卜艾有跟你说吧?
嗯。
我想你已经能猜到些。你跟她没有结果,又不想放手,这样痛苦的就是一群人。你知道吗?
我不明白,既然她忘不掉唯君,跟我在一起都是假的吗?
岑歌伸手摸到我的头拍拍。我可没说她对你的感情是假的,娘娘一向重情,很多事情又不是她自己能预知的。看样子她很敬重姥姥,即使你有勇气跟姥姥说出一切,事情就一定有转寰吗?结果你像我一样的畏首畏尾。
我爱娘娘,我也爱姥姥,她们两个我谁也不想伤害。
我感觉娘娘已经有退出的打算了。岑歌说完叹口气。
我失心地用力抓住岑歌的手,最后又无力地松开。
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看我们几个人兜兜转转到现在,也没得什么好结果,任何事情还得你自己做决定,旁人说的那不是你要走的路。
你陪我跟娘娘一起去唯君家吧?
岑歌不说话,他在想什么的。
年底事情比较多,恐怕不行。
我只是想去得一个答案,如果我有决定,回来就跟你去看沈妈。
囡,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对沈妈而言,没有希望比有希望来的更好过些。
你以前还口口声声为沈妈前着想,现在怎么又退缩啦?
因为这个人是你,我于心忍。
假如我和你有了感情呢?还会不忍吗?趁他不防,我翻身伏到他身上,寻到他的唇轻轻地吻了下。他没有拒绝,动作有些试探。
我是在做糊涂的事,可已心烦意乱的自己,寻不到一个出口,蠢事往往可以解一时的心忧。
刚才在沙发上的时候,你也这样亲了我?
今晚吻你的可不止我一个。
岑歌笑笑,不想我岔开话题。
我想知道我对特别一点的男人有没有感觉。
所以呢?
没有所以,只是感觉事情很复杂。卜艾说你是双性恋,我不信。
岑歌一挺身,这次换他压着我。你很纠结这种事情吗?有些事情一旦试了就回不了头了,别玩危险的游戏。
我只是想要个结果,说完扳着岑歌的脸,温柔地吻他。
他手肘抵着床,两手捧着我的脸,制止我。囡,你不用这样,我会陪你去。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接受。但现在我不想对不起娘娘。
岑歌终归比我理智。感觉到岑歌分身有了反应,要命的是我自己对他竟也是渴望的。他宽厚的手掌,温热的身体,好闻的体味,我猛掐自己一把,安慰自己,这一定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不只要看到别人的美丽,还要学会怎么样让自己美丽.
☆、早晨
早晨,被子上铺满了阳光,身旁的岑歌睡的还很熟.我悄悄的起床伸着懒腰在屋里转了几圈,然后开始洗漱.刷着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上顶着乱乱的发,眼袋,有些干涩的皮肤,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猛低下头漱口.洗完脸不死心地对着镜子又照了照,好像也只剩下匀称的身体,突然庆幸比岑歌起的早,不然这副尊容,在他面前可没形象可言了.
蹲在床边,下巴抵在手臂上.看晨光里熟睡的岑歌,唇边生出乌青色的胡茬,睫毛变成淡淡的金色,五官轮廓柔和.
有点喜欢这样静静地看他,就像看娘娘那样.有原因吗?也许是因为他身上有着跟娘娘一起生活过的印迹,与娘娘任何有关的人和事,我都很自然地想要亲近.我和她之间好像有什么隔着,当然,这个问题只在我头脑冷静清晰的时候才会想到.
我们大可不必再纠结于过去的事情,好好地过生活.闲暇时再将这样一段一段的生活拼接起来,连成一长串.
早,亲爱的.
谁是你亲爱的.我拿手轻拍一下他的头.
你含情脉脉地看我这么久,叫你一声亲爱的也不过啊!
贫嘴,快起来,姥姥等我们吃早饭呢.
他哦了一声,大大地伸一个懒腰,样子竟也慵懒。如果这个时候马修在他身边,会亲他额头,并问安的吧!现在我跟他也很亲密了,跟一个男人同枕而眠我却不觉得自己轻浮.在某种程度上是姥姥默许的,我自己也知道不会跟岑歌发生什么,才会如此的心安没有尴尬。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谈话的内容,相处的方式,不用考虑到深度与内涵时,那是最容易亲近的了.一个人一旦自卑了,表现出来的也就是不真诚.
岑歌卫生间里洗漱,我倚在门边.
哎,你从没睡过女人的床吧?感觉怎么样?
他用手抹把脸上的水,侧过头看我,怎么会没有呢?沈妈的床算不算?
我不屑地看他,回答的可真没营养.
至于感觉嘛,温柔乡,女儿香.
恶俗.我忽地吹一口气.算我没问.
你看,我的回答你总不满意,却还要问.
那是因为你回答的不够认真,不够真诚.
可我说的实话,你觉得没深度没内涵.
岑歌,知道我还喜欢你什么吗?
嗯!
说话不拘泥,即使回避不想回答的问题,也自然委婉.女人都喜欢听顺耳的话吧.是你比较了解女人呢?还是你的圆滑?
他轻轻的一笑,双手撑在水盆的台子上,如果你喜欢,可以一直这样的喜欢下去,至少我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让你伤心难过.
我伸手抓过一条毛巾仍向他,你还真会说情话,啊?拿这些话哄你的男人去吧!
姥姥敲门,起床没?早饭准备好啦.
岑歌整理身上的衣服,囡,你帮我看看,还穿昨天的感觉是不是有点怪?
我抚着他的肩让他背对着我,手掌顺顺衣服上的纹,把毛衣领上的布标条翻进去理服帖.怪不怪也没得给你换,自己将就着吧.
你可真不体贴人,你以为自己的手是熨斗顺两下就平啦?
我只体贴可体贴之人,尽想美事,我可没工夫给你熨衣服.拍拍他的背推他出去.走啦.
难道我不值得你体贴吗?
你问这些让你脸皮挂不住的话吗?
姥姥把豆浆熬的稀饭盛出来凉着,才出锅的玫瑰饼,岑歌急不待地拿了吃起来.平时我这样的话,姥姥早说我没吃相.
这回她不旦没说岑歌,还递给他一杯豆浆.慢点吃,润润嗓子.
也许因为岑歌是客人的原故,看得出姥姥是真喜欢他.我坐着自己吃饭,听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