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人数竟达到了六人之多,慕齐通认为是梅轩的问题,就下令让梅轩内的所有人都暂住栀子宫,待找到原因后再搬回。之后慕齐通也病下了,拒不见人。具体是否生病,我们的探子还没查出来,但是他确实是在皇宫里没错。
黑幕丞相严思淳告假,不在府内,不知去向。现在的朝政上的重要事务,是由易朗送进祥幕宫,再由慕齐通抽空批阅。祥幕宫现在除非宣召,否则没有人可以进入。现在在黑幕皇宫里还没有传出你失踪的消息。”慕天恺现在还记得程卫锋那副摇头晃脑的严肃小孩样,自己现在该不会也是那样吧,慕天恺想起不禁满脸黑线。
但是似乎无论是皇宫那面,还是段盛林这边,都有说谎的嫌疑,然而无论如何,这第二次生命他是不会交到别人手中的。慕天恺想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如此打定主意后,慕天恺又仔细的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周围的地理环境。
稍顷,至生过来送早饭,慕天恺看着眼前这个怯懦的男孩,又联系了一下自己的推测,抿了抿嘴角,而后开口道,“至生,你师傅刚才过来说,让你在这里的等一会,他一会过来找你。”
只见至生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师。。。师傅。。。要。。。”,但是在他的话刚说完,就突然身体不支,像是要晕倒的样子,在即将倒地的一瞬间,又利落的站起身来,凌厉的眼神,紧抿的嘴角,是至疏。慕天恺坐在桌边抿了一口茶,看来自己的推测是对的,只要涉及到他师傅的问题,至疏都会出现。
“又是你。”至疏冷冷的看着慕天恺,似乎在为这两次睁眼见到的都是慕天恺这种巧合感到疑惑与警惕。
“我有个交易想要跟你商议。”慕天恺亦面无表情。
“说。”
“帮我离开这里,一起离开。”慕天恺开门见山。
“你认为十岁的我和五岁的你能够离开?还是一起离开?”至疏的语气中多了一丝不屑。
“我并不认为这些年来你没有寻找过离开的方法。”慕天恺认真的看着至疏,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不拖后腿的地图,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至疏会是最好的选择。
“你太弱小,会拖我后腿。”至疏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指出他的年纪和实力问题。
慕天恺用精神力轻触一下至疏的灵台,要想合作,首先要有合作的实力。至疏轻聚眉梢,待攻击过后重新抬起头时,看慕天恺的眼光已经由一开始的不屑转为正视。“我为何要帮你。”他又提出疑问。
“我可以给你一个全新的更适合你的生活空间。”慕天恺看着至疏的眼睛表达着诚意。
“我在哪里都无所谓,无需特意麻烦你。”至疏不为所动。
“但是至生不是,”慕天恺毫不留情的指出这具身体另一个思想的存在,“他一直生活得战战兢兢,并不像你一样会适合所有环境。”
至疏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慕天恺。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五岁,就这样无声的对视,如果有人看到这种景象,一定不会有人说这是在玩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因为现场的气氛很是严肃,严肃的接近诡异。
许久以后,至疏才缓缓的开口,“你所说的地点是哪里。”
寒水宫与黑幕皇宫,一个崖下,一个崖上,如果可以找到捷径,或者对于功力高深之人来说的话,不是很远,只需要一个半时辰,但是如果上岸后纯走陆路,就得绕一个大圈,需要差不多十天的时间。
在与至疏的协议达成后,慕天恺联络了程卫锋在黑幕的人帮忙。但是由于国家内部的机密问题和两人的立场问题,那个人要求易容来见,慕天恺对于这件事也没有意见,因为可以理解。慕天恺也问过至疏,只要他不睡觉,就不会失去自己的意识,而每次醒来似乎都是在师傅找他的时候,所以一般来说,他最多可以清醒的存在三天。三天足够离开这片水上宫殿。那么剩下的就是准备和时间的问题。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洒进屋内,一个仅着一身里衣的小人儿正经而严肃的挺直小小的腰板坐在椅子上,粉色的小脸上是一种罕见的冷酷。突然他手中的握着的茶杯中的水面上泛起涟漪,动作不变,但是神色却有了细微的变化。
炎红园一个角落
“哎,你听说了吗?今天早上宫中来了一个人。啊,那个人,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被震住了。好像仙人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偷看。那个人,恐怕是宫中除了宫主以外最俊秀的人了。”一个女声响起,里面还沉浸着满满的陶醉。
“知道知道。”另一道女声迫不及待的接话道,声音稚嫩而喜悦,“就在春霖苑里面,我刚进去送饭时看了一眼,哇,与宫主真是太般配了,我差点都看呆了。今天宫主心情可是难得的很好呢。”
“能不好吗。你说宫主的情人是不是就是他啊。”女人开始了八卦。
“不知道,我看有可能。”稚嫩的声音相当肯定,“这都多少年了,一直都没有人在淳苑里能够呆够一个时辰,那个人都进去一上午了。”
“我可是很期待宫主与那人能够终成眷属呢,千万不要像第一任宫主那样。。。”
“是啊,”应和的声音开始转为忧愁与担心,“不过据我刚才进去时所感受的那个气氛来说,似乎是。。。很危险啊。”
。。。。。。
夏日阁中,慕天恺慢慢睁开双眼。外公来了,他在心里得出结论。
第一卷第二十二章外公思淳
春霖苑
身着红衣的邪魅男子,一身慵懒,斜靠在桌边,披散的黑发柔顺的伏在身上,在暖暖的日光下反射出黑珍珠般的光泽,轻佻上扬的嘴角,波光流转的双眸,无一不昭示着他的好心情。而此刻他一手轻托腮旁,一手轻叩桌面,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白衣飘飘微侧过身去的人影。
那静静的白衣男子,扎的工工整整的黑发,细细轻拢的眉梢,儒雅的脸庞,如仙的气质,不沾一点世俗之气,那在岁月的流逝中所沉垫出来的成熟风韵,更为他增添一份让人不忍唐突、不敢亵渎的美。
两个男子,一位随意而坐,一位微侧而立,一位邪魅,一位高雅,一位大红,一位纯白,一位心情愉悦,一位轻拢眉梢,春霖苑的气氛就这样维持着淡淡的诡异。
许久以后,白衣男子才缓缓开口打破沉默,“先带我去见见他吧。”
“不好吧,我昨天刚告诉他,你会晚两天过来。”红衣男子轻捋肩头垂下的一缕黑发,微挑起眉梢,顿时漾起无边风情。邪魅的脸庞,微微外露的笑意,一时连他那身艳丽的红都为之失色,迷惑着人的心魂。
严思淳没有做声,只是将半侧的身子完全转了过去,背对着段盛林,温文的开口,“我说过,我讨厌你用这种术法,特别还是用在我身上。”
“呵,小淳,你还是那么可爱。”段盛林笑得志得意满。轻叩桌面的手停了下来,“要我带你去见他也可以,但是,你就得。。。”段盛林顿了一顿观察着严思淳的反应,而后挑起嘴角,“留在这里陪我,不许再离开。”依旧是稍加轻佻而霸道的语气,却能让人感到其中无尽的感伤与一丝微弱的希冀。
严思淳并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颀长的背影却在微风的吹拂中显现出一丝孤寂与伤感。许久,久到段盛林以为他已经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严思淳才缓缓开口,“伤痕太深,还没有愈合。而且,现在的你,还不懂何为情。”
“我不懂吗?”段盛林露出苦笑,“我爱的心都痛了,还不懂情吗?”再抬起眼帘,段盛林的情绪已经变得激动起来,眼中是满满的执着与疯狂,他快步上前抓住严思淳的肩,“小淳,你告诉我,这样的我还不算懂吗?”
“啊。不懂。”严思淳没有回头,只是低垂的袖中的手已经握的指尖泛白。“等你懂得时候再问我这个问题吧。”
段盛林的肩膀颤了颤,低下头去,再抬起头时一切已经恢复如常,“小淳,这个孩子我喜欢,所以我不会伤害他的。”他轻佻的在严思淳耳边轻声低语,“既然你来了,那我就是现在就把他送回去也无妨。”
严思淳的手指轻动,动了动嘴角,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抬脚走出春霖苑。往事不堪回首,已不想再提。
段盛林看着前面的那道白色身影,紧抿住嘴角,眼中闪过一抹明显的异色,只是严思淳背对着他,没有察觉到。
夏日阁的午后迎来了两个客人,邪魅的红衣男子与谪仙般的白衣男子。当慕天恺注意到他们二人时,他们已经迈进屋来。背对着阳光的两人,身上似乎散发着让人目眩的不真实光芒。
“天恺。”白衣男子走了进来,小心抱起坐在椅子上慕天恺,轻轻环住他小小的身子,眼神中透出浓浓的心疼与担心。当他注意到慕天恺只是身着一件里衣时,轻抚着慕天恺头发的手顿了一顿,慢慢转过头来,温柔而清澈的眼神无声的看着段盛林,里面是一盈盈的指责。段盛林沉浸在这久违目光中,陷入一阵恍惚,许久才晃过神来,转身向后吩咐,“致点,去备一套衣服过来给四殿下。。。。。。”
“不用了。”严思淳打断他的话,“知恒。”
房外,一个膀大腰粗的壮汉应声走了进来,只见他恭敬的低着头,手上捧着一套小小的孩童衣服,虽然在比例方面很是不协调,但是足以证明这人对严思淳的敬重。慕天恺拒绝了知恒的帮忙穿衣的要求,背过身去自行穿戴,微垂的眼帘遮住了一闪而逝的光芒。
段盛林看着已经全部占领住严思淳目光的慕天恺,撇了撇嘴角,“既然小淳来了,你明天就走吧。”
慕天恺整理衣着的手顿了一顿。外公会不会已经答应了什么条件。他抬起头来,仰着小小的头颅,抿起嘴角看着严思淳。严思淳看着眼前小人儿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娇憨表情,一愣后,忍不住微微一笑。仙人一笑,顿时融化了一江春水。那纯纯的温柔笑意,立时将严思淳的魅力提升了不止一个高度。段盛林在一愣之后,快速上前拉住严思淳的袖子,一个转身两人就不见了踪影,远远留下一句话,“死小鬼,我会尽快安排你滚的。”
房内,致点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平静的转身离开。而知恒却在这番变故后有点慌了手脚,“红眼狼,你又玩这套。”恨很的低声咒骂后,一个转身也追了前去。
待所有人都离场后,慕天恺上前把门窗关好,然后伸手探进袖中,一个拇指大小的绽着翠绿光芒的晶石就落在了他的手中。他把精神力缓缓输入其中,阅读着里面的信息,按里面残存的气息而言,是父皇做的话语晶石。但是让他满头黑线的是父皇怕他读不懂字,竟然在里面画了一幅画。
慕天恺轻皱着眉把晶石收好,时间在思索的过程中缓缓流逝。下午过去了,至生来过了,吃过晚饭了,就当他坐在床上准备就寝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幅画是这个意思啊。慕天恺的嘴角抽了抽,下次见面一定要告诉父皇,其实他是是识字的。那画根本不是人看的。谁能想到,堂堂一国之主,在各个方面都很强悍的一国之主,画的画竟然是。。。。。。如此抽象。
既然段盛林答应他把他送回去,那么似乎是不需要逃跑了,但是不知道外公答应了什么条件,有没有危险,而且在刚才理解完慕齐通的画后,他就不得不另做打算。但是情况真的有他画上所画的那么严重吗?慕天恺轻皱着眉。
入夜之后,至疏来访。至疏今天特意安排了人在晚饭后提醒他去师傅那里,所以能够这个时候醒来。因为他答应了慕天恺,若另有情况,就过来一起商议。而今天慕天恺的外公就来了。
“计划有变。”慕天恺看着至疏,声音低沉而寒咧。
幽静的夜里,淡淡的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水汽,偶尔几缕夜风吹过,为人们吹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