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懒得跟这种贱奴浪费时间,就打发了去西北的庄子上去吧,那里最适合秦嬷嬷这样的人养老了,是吧?”说完,她带着一丝得意张狂的笑看着众人,以示她的聪明。
苏姨娘将这一切默默的看在眼里,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招呼其他的丫环婆子将秦嬷嬷拖出去,吩咐上点伤药,人醒来后就让她收拾行李去西北的庄子。
谢静娅的眼里依旧保持着那种张狂和得意的神情,这样的神情,看在苏姨娘的眼里,也慢慢的放下了戒心,对于这样的谢静娅,苏姨娘自有一套办法对付,她相信,之后的日子里,她有的是时间和资本跟这丫头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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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秦嬷嬷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可见她的分寸拿捏得非常好。
当秦嬷嬷醒来时,得知自己被五小姐打发到西北的庄子上去安度晚年,眼神里透出近乎绝望的神情,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谋划竟然落得如此的下场。
就这样放弃?她不甘心,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就这样被打发走,她做不到!
是夜,谢府依旧挂着白灯,安静的园子里似乎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秦嬷嬷紧了紧身上的外袄,朝着苏姨娘的院子走去。
苏姨娘正安静的靠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龙井茶,这个温度和味道正是她所喜欢的。
秦嬷嬷的到来,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她退去了身边伺候她的的丫环婆子,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她。
她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嬷嬷,然后婉转一笑,轻声地道:“天气转凉,嬷嬷又刚受了伤,身子骨正是不好的时候,赶紧起来吧。”
“苏姨娘,老奴被五小姐打发去西北的庄子,老奴想……”秦嬷嬷微抬起一点头,偷瞄着打探着她前面的苏姨娘,想从表情中探知苏姨娘是否会帮她。
“秦嬷嬷的意思,我懂的。”苏姨娘再度一笑,轻轻的将茶杯放在一旁的红木茶几上,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不紧不慢地道:“只要秦嬷嬷忠心,知画的前程,我这个做姨娘的自然是不会委屈的。”
听到这里,秦嬷嬷只觉得头顶一声雷响,两眼瞪大。知画的事情,苏姨娘是怎么得知的?
苏姨娘看了一眼,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道:“我知道这是秦嬷嬷的隐私,您这个闺女怎么得来的,你知道,我也知道。只要您安安份份份的在西北庄子上安享晚年,我便保证,只要有谢府在,有我在,便会有知画在。”
对于苏姨娘的手段,秦嬷嬷是知道的,从她决定背叛王氏的那一天开始,便注定了她被苏姨娘掌控在手中。
秦嬷嬷自然是个懂得进退的人,咬了咬牙,狠狠心道:“谢苏姨娘宽宏,您今日所说的,老奴都会放在心上,以后,让知画好好替老奴服侍您跟三小姐,等老奴跟知画道个别,明日便前往西北的庄子。”
“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会做到的,也希望你在西北一切都能如常,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母女。”
“您放心,只要知画是好的,一切便都是好的。”秦嬷嬷识趣的磕了一个头,便离开了苏姨娘的院子。
两个人不需要把话挑明,有些秘密,自然是只能烂在肚子里的。
第二日,秦嬷嬷一早被人送出了府,她含着眼泪看着谢府的宅门,最后,不得不踏上随行的马车离开。
对于秦嬷嬷的“处罚”,在苏姨娘的一番渲染下,成了谢府的一种美德,主子对待下人宽厚的一种美德,关于让谢嬷嬷陪葬的事情仿佛从未发生过。对于这样的言论,谢静娅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试探2
谢静娅的院子里,喻嬷嬷正单独和谢静娅站在里间。
“五小姐,如您所料,那秦嬷嬷昨天晚上去找过苏姨娘,在离开苏姨娘的院子没多久,秦嬷嬷还去了三小姐的院子。”喻嬷嬷将昨晚跟踪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给谢静娅。
“她去三小姐的院子,是去见三小姐吗?”谢静娅微皱了一下眉,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去谢静嫣的院子。
“这个……怒老奴无能,只跟踪到她去了三小姐的院子。”喻嬷嬷的身子微微一侧,轻声地回道。
“秦嬷嬷跟苏姨娘唱哪出戏,迟早都会水落石出的,我们现在也不用打草惊蛇。”谢静娅低声地说着,像是在警告自己,绝对不能意气用事逼秦嬷嬷把她跟苏姨娘之间的那些事情说出来,要不然很容易就惊扰苏姨娘,她现在可不想就这样暴露出来,但是,对于秦嬷嬷身边的人,她自然会着意的留心。
俩个人又聊了一会关于家常的事情,谢静娅便跟着喻嬷嬷做针线,喻嬷嬷的针脚工夫相当的精湛,只是没做一个时辰,谢静娅便觉得头痛不已,怎么也做不下去,而这个时候,谢静娅带着她的丫环知画和知了走了过来。
“五妹妹,你在忙什么呢?”谢静嫣的身影还没走进来,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倒是先入为主。
只见她穿着一套素白的衣裙,头上也仅仅戴了一只碧绿的簪子,刘海处有一些微微的自然卷,这一切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可爱动人,谢静嫣的容貌自然是继承了苏姨娘的好基因,甚至比苏姨娘更多一份美艳,这种美艳,随着她的年纪增长,变得更加的方可照人,不容逼视。
“哎呀……烦死了……”谢静娅不耐烦地抱怨着,眼里带着一丝怒气。
“五妹妹,是谁敢惹你烦啊,姐姐替你出气!”她娇俏的容颜配上她清脆的声音,如果不是前世被她们母女欺骗至惨,她也会被这样天真可爱的语气欺骗。
“还能是谁,还不是这些个该死的针线,讨厌死了刺绣这些个玩意,怎么绣都绣不出我想像中的样子来,一点意思都没有。”说着,谢静娅将手上正在绣的一块帕子赌气似的扔在一边。
“原来五妹妹是烦这个啊,这些东西是挺烦的,关键你还是得喜欢它,要不然做起来可费劲了,你看我的手都被扎了好几个洞起来了。”说着,她伸出自己的双手,白嫩嫩的小手指上,有一些小小的针孔。
“你是喜欢刺绣,所以扎几个洞也能坚持下去,我是一点都不喜欢刺绣,烦死了。”谢静娅不耐烦地回道。
“既然五妹妹这么不喜欢刺绣,那五妹妹喜欢什么啊?”谢静嫣继续讨好地问道。
“我喜欢……”谢静娅皱着眉用力的想着,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大声地说道:“我喜欢我娘活着,我想要我娘活着。”
这话一出,谢静嫣只觉得一阵头痛,却又不得不陪着谢静娅一块伤心,深深表示对母亲去世的悲伤和不舍得。
试探3
苏姨娘的院子里,谢静嫣带着一丝不满的表情走了进去。
“娘……”
谢静嫣的话刚一说出来,苏姨娘的脸色便阴沉了一下,退去身边的丫环和婆子,转而低沉而严肃地对着谢静嫣道:“嫣儿,姨娘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只要我还是个姨娘,你就一定要遵守礼仪,对于娘这个字眼,以后万不可再叫,明白了吗?”
“哎呀……你也太小心了,谢静娅的娘死了,父亲又是那么疼爱您,那个位置迟早是您的,我叫您一声娘,如果府里头有哪个不知眼色的下人敢生事,我便让父亲拨了她的舌头。”谢静嫣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个庶出的三小姐,心里头便压抑着一股无名的怒火。
“下人不敢生事,不代表这府里头的主子不敢生事,要知道,这府里头光女人就还有二太太、三太太,你们的祖母,姨娘小心行事这么多年,绝不能让你跟睿然犯这样的错误,这叫……”
“我知道了,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谢静嫣将苏姨娘的话直接抢了过来,嘴唇却还有些不满的嘟着。
“你知道就好,姨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跟你哥哥,还有你们的父亲。所以,你一定不能任性,要好好的学习大户人家的规矩,我的嫣儿以后定是要嫁入富贵人家做正妻的。”苏姨娘的手轻抚着谢静嫣的头发,如云般的秀发透着一股玖瑰花的香气,甚是好闻。
看着女儿娇美的容颜,心里更是一阵安慰,她苏雪莲的女儿一定会强过谢府的任何一个女人。
“姨娘,我刚去了谢静娅的院子,她除了想到她娘亲就很伤心之外,还是老样子,一样的讨厌刺绣,绣出来的东西还是那么难看。”说着这话的同时,谢静嫣的眼里充满了嘲讽的神情,心里却暗骂谢静娅是头蠢驴,除了有个嫡出的身份,样样都不如她谢静嫣。
“没觉得她多了些心眼吗?”苏姨娘像是自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有一种慌乱的错觉,总感觉谢静娅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
“她能有什么心眼,笨手笨脚的,除了任性就是哭,害得我也得跟着她一块哭了好久,想到这里,我就恨不得上去抽她一巴掌。”谢静嫣捏着帕子,用力的一跺脚。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忍,要让着她,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最好让她除了喜欢穿漂亮的衣服就是吃,从今往后,有什么好吃的,你都要想着送一份过去给她吃,现在她没了母亲,正是伤心的时候,你这个做姐姐,更要照顾好妹妹,知道不?”苏姨娘微笑着看向她的女儿说道。
“姨娘,你就放心吧,做谢静娅身边最好的姐姐,分享她一切的秘密,关心和体贴她的一举一动。”谢静嫣得意的笑着,露出一口洁白晶莹的小贝齿。
母女俩又贴心的在一旁说了许多的悄悄话,脸上的笑容甚是浓密。
学会忍
王氏去世的第七天,后半夜,她一个人静跪在母亲的灵堂前。
在她重生回来,知道娘亲最多只能活三天后,她便将一切的真相埋藏在心里,因为她希望娘亲走的时候是相信她有着父亲最好的爱情,她走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意和满足的。
王氏走了,这谢府,再没有什么人能让谢静娅担忧,该属于她的东西,她要一一拿回来,她不屑的东西,她便要毁了它。
此刻,她在心里默默地念道:“苏姨娘是父亲的贵妾,是可以在丧期后成为谢府当家主母的,她不仅有着父亲的宠爱,在五年前便开始接手谢府的管家权力,现如今,府里大部分人都是她的耳目;她有一对龙凤胎,儿子谢睿然虽然只有九岁,但是聪明懂事又好学,是父亲的心头肉,女儿谢静嫣貌美如花,是以后京城四美之首,就连现在的外祖父都是她的义父,当初因为娘亲嫁给父亲五年没有生育,所以外祖母才将府里最忠心的丫环收为义女,谁成想,这个义女是一个表面善良贴心的小棉袄,骨子里是一条吐着舌信子的百步蛇,在苏姨娘目前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我要想跟她斗,还真是差得不只一点半点。”
谢静娅双手紧握一处,继续跪在母亲的灵堂前。
三个月后,京城的天气开始变冷了。
这三个月内,谢静嫣身边除了喻嬷嬷这一个贴身嬷嬷外,又多了一个李嬷嬷,这是苏姨娘派来的“贴心”婆子,另外,谢静娅主动将诗兰和白兰这两个丫环放在了身边,暂时定为二等丫环,而她的贴身丫环依旧是半香和半夏,前一世,这两个丫环后来因为诗兰和白兰上位,都被谢静娅打发走,半香去了浆洗房,干着最粗重的活计,半夏则让她打发出府,后来辗转被卖到别的府上当丫环。
谢静娅至今都记得,她第一次参加京城女眷的赏菊会,她因为走路时有点跛脚而被荣国公的五小姐史湘芸讥笑两句,身体一个擅抖不小心踩了地上的一个小石头而摔倒在地,当时,她听到各种笑声,可是身边的白兰却在那一刻没在身边,那样的场合她羞愧得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突然一双手伸过来,将她扶了起来,抬头,她才看清楚,居然是被她打发出府的半夏。
她跟半夏分别时,谢静娅问她:“我将你打发出府,你为什么要出手帮我?”
半夏平静的看着她,轻声地道:“我以前是五小姐的丫环,虽然因为一些事情没能继续呆在五小姐身边,但半夏一直记得,我曾是五小姐的丫环。”
那一天回去后,谢静娅狠狠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没有出来,自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京城女眷主持的任何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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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忍2
虽然娘亲的百日已过,但是谢静娅依旧穿着素色的衣裳。
早上起来,她便领着半夏和半香两个大丫环去给祖母谢太夫人请安。当她走进谢太夫人院子时,里面已经有一堆的姐姐妹妹站在屋子里。
众多姐妹中,除了谢静娅一身素色的衣裳,谢静嫣也是素静的衣裳,只是她的衣裳在边边角角上绣了几朵浅紫色的花,衬托得她美艳的容颜更带了几分清新的气质来。
苏姨娘的这份细致,真是让谢静娅再一次的折服,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对手不只是狡猾阴狠那么简单。
“静娅给祖母请安!”谢静娅轻轻地行完请安礼,脸上的神情残存着悲伤。
如今谢府的当家主母依旧是谢太夫人,但实际操作的却有苏姨娘的一份,谢府说小也不小,一大家子的事情也不是谢太夫人这个年纪能完全撑起来的,苏姨娘有着父亲在背后支撑着,尽管还只是个贵妾,待遇却真追主母的地位。
谢静娅使劲的用力掐着自己的肉,硬生生的让眼睛带着一层水雾看着高坐在她眼前的祖母。
“王嬷嬷,快去把前儿个打的金项圈拿过来。”谢太夫人对着身边的王嬷嬷吩咐着,转头又看向谢静娅,柔声地说着:“五丫头,你过来祖母这里。”
谢静娅带着忧伤的眸子走到了谢太夫人身边,任凭那双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五丫头,最近可是瘦了,祖母呀一定要好好给你补补!”谢太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不顾虑其他的孙子孙女们,毫不掩饰她对谢静娅的疼爱。
“谢祖母疼爱,有祖母关心,五丫头一定会胖起来的!”谢静娅随意的说着话,一点也不担心有人说她不懂规矩,因为这个府里头,没有人会说她不懂规矩,只要她的外祖父还是大历朝的王丞相,那她谢静娅在很多时候就是这谢府的“规矩”。
王嬷嬷已经将金项圈递到了谢太夫人的手上,那明晃晃实打实的金项圈,照得人眼光发亮。
二房的七小姐谢静怡看着那个金项圈,眼睛都挪不开,恨不得立刻走上前抢了那金项圈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个项圈啊,是前些日子开过光,得观音菩萨保佑的,我们五丫头戴了,必定顺顺当当,无病无灾。”说着,谢太夫人满眼疼爱,竟亲自给她戴上,这样的疼爱,整个谢府,也只有她谢静娅一人可以拥有。
“祖母太偏心了,五姐姐是祖母的心头肉儿肝儿,就忘了我们这些孙女也是祖母的宝儿贝儿了。”声音娇翠,带着撒娇的语气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如花儿一般的开着。
这谢府,除了谢静娅,就数七小姐谢静怡最得谢太夫人的喜欢。
“哟,这宝儿贝儿的都叫出来,祖母怎么还敢不心疼啊,就你这德行啊!”说着,谢太夫人毫不客气的用手指了她一下额头,语气中却充满了疼爱,这种疼爱,在谢静怡看来,一种是发自内心,一种是伪装成真。
以前,她只觉得所有人疼爱她是真心疼爱她,喜欢她,现在,她才知道,有些疼爱是可以装出来的,好在,老天给了她一次重新认识身边所有人的机会。
高高在上
谢静怡的撒娇,让谢太夫人的心情很好,当场所有的孙女们都赏了礼物,当中数谢静怡的金手链最为贵重。
大家伙聊得正热闹时,二房的大少爷谢睿文领着其他几个弟弟过来给谢太夫人请安。
“给祖母请安!”
谢太夫人看着谢睿文,脸上的笑一直就没有停过。
“今天难得休息,就不用起那么早。”谢太夫人笑着说道。
谢睿文今年15岁,在京城书院读书,目前是个秀才功名,等着明年参加会试,谢太夫人对这个长孙非常的喜欢,寄与了无限的厚爱,也因此,谢太夫人总是变着法儿的让谢睿文跟谢静娅像亲兄妹一样的培养感情。
“祖母不需要担心孙儿,孙儿再过几日便要回书院了,再回书院之前,孙儿有两件事想请求祖母”谢睿文长相清俊,说话时彬彬有礼,颇有几分祖父谢滔年轻时的儒雅。
“你跟祖母说,是什么事啊?”
“昨儿个,大伯父牵回了一匹黑峻马,我看了之后,特别想去试一试,大伯父说需经得祖母的同意,才肯让孙儿试。”说到这里,谢睿文的脸上充满了恳请。
“啊……”谢太夫人一听,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你是想骑马?”
“是的,祖母!”谢睿文坚定地回着,说话不紧不慢,“不过祖母不需要担心,我在书院的时候是有学过骑马的,书院每天也会有固定的时间让我们锻炼身体,并且我的骑马技术也很好。”
说到骑马,谢睿文的眼神闪着亮光,可见他对骑马很是热爱。
当然,京城七君子,有谁不会骑马?
京城七君子之一,就有谢府的谢睿文。
所谓京城七君子,是对京城上流官府家的年轻公子的一种赞美,他们不仅家世好,更难得的是才学也不错,这也是对京城书院的极大赞同。
要知道,这些家世好的公子哥,一般都是找专门的夫子教学。自从京城书院创办以来,越来越多京城官府的少爷都愿意去京城学院接受学习。当然,更多的是因为这些年的状元探花都是出自京城书院,可见这里的教学也是非常有能力的。
在谢静娅前世的记忆里,京城书院一直是被世人敬仰的学府,风头一直盖过各地官学甚至是皇家学院,因为其独特的教学方式,京城书院分文院和武院,不仅培养了大批的文学之士,更培养了一批军事人才。
在四年前,京城书院在西山的另一侧开设了京城女院,一时间,引得很多闺阁小姐进入了女院,也因此,在有了京城七君子之后,便也有了京城四美的出现。
“祖母,你就答应我吧!”见祖母还在犹豫,谢睿文再一次的请求道。
谢太夫人见着大孙眼里的渴望,终究还是不忍拒绝,便点头应承了下来。
“那第二件事,是什么事情?”谢太府夫人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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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尊卑
知了没有想到,她就是这么一说,竟然让五小姐煸她一耳光,尽管委屈,但她也不敢叫喊,只得猛地一声跪下去,大声地求饶道:“五小姐,我错了!请饶过奴婢多嘴吧!”
知了是个聪明的丫环,一个耳光立刻让她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知了,你给本小姐记住了,你是丫环,我是小姐,你是奴婢,我是主子,主子说话,轮不到你个奴婢插嘴,你要是下次还敢这样,就不是赏一个耳光这么简单了。”谢静娅气势汹汹地说着,最后补充地说道:“我可不是三姐姐,我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得罪我可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最好识相一点,哼!”
“是是……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知了跪在地上求饶,连着嗑了好几个头。
“三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啊,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教训了你的丫环,你就不开心了吧?”谢静娅直白地问道,眼睛死死地盯着谢静嫣。
谢静嫣努力的让自己回过神,平息心中的怒火,微微一笑,道:“怎么会呢,这个知了平时也是我惯坏了,竟然不分尊卑,五妹妹打她一巴掌是轻的,回头我还得罚她半个月的月例银子,好让这丫环吸取教训,免得日后再犯。”
“这样最好了,我就见不得这种不分尊卑的人。”谢静娅鄙夷地说道。
“五妹妹,别生气了,都是三姐姐教导丫环无方,才会让她犯下这样的错,三姐姐这就给你陪个不是。”谢静嫣在一旁好脾气好忍耐地劝说着。
谢静娅看着她脸上的笑,真恨不得撕开那张虚伪的脸,心里却思索着:谢静嫣,任你忍功再好,我总要将你激怒,撕破了脸,然后再看我怎么收拾你!
经过这么一闹,谢静嫣也没有再缠着要去谢静娅的院子里玩,俩个人都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谢静嫣一进自己的院子,抓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眼神一反刚才的柔情。
谢静嫣摔杯子的时候,苏姨娘正好走进她的院子,将这一幕落在了眼里。
吩附知画收拾好破碎的杯子,便退却了在场的所有丫环,只留下母女二人。
“嫣儿,你这是做什么?”苏姨娘压低声音,柔软地对着谢静嫣说道。
“姨娘,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我天天哄着她忍着她,她却不断的给我脸色看,今天居然还动手打了我的丫环,害我跟个下人似的对她陪礼道歉,凭什么啊凭什么啊?”谢静嫣气得连着说了两个凭什么。
“就凭她是嫡出,她是当朝王丞相的外孙女。”苏姨娘冷冷地说道。
“姨娘……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改变吗?难道我就要一辈子被她压得死死的吗?”谢静嫣一脸的不服气,她不仅长得比谢静娅漂亮,女红比谢静娅好,就连琴棋书画都赛过谢静娅,除了出身,她处处比谢静娅强,可是偏偏却要被她压得死死的。
讨好
谢安邦沉默片刻,嘴角一抿,低语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应该顺着她的性子培养,是个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只要嫣儿能顺着我们的意好好的成长就行了。”
苏姨娘的手紧紧地攀着谢安邦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语,“嫣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嫣儿有你教导,我当然放心。”说完,他的嘴轻咬着苏姨娘的耳朵,呼息浓重地道:“我现在不放心的是,接下来你能承受我几次。”
“安邦……你好坏……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苏姨娘耳根发烫,声音却娇媚低呤。
“宝贝,我现在说的就是正经事儿。”谢安邦的话一说完,手便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摸索着。
没有多久,房间内便传来靡靡的细碎声音,守夜的丫环听着那声音也不由面红耳赤起来。
翌日,苏姨娘领着丫环芍药进了谢静雅的院子。
谢静娅当时正在练字,字迹还透着独有的墨香味,苏姨娘行礼请安后走到她的面前,眼睛落在了谢静娅的字上。
“五小姐的字,比先前几天更出众了些。”苏姨娘抿了抿嘴唇,洋溢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姨娘一大早来就夸我,这样可真好呢。”谢静娅放下毛笔,抬起头笑着继续道:“我的字跟三姐姐的比,哪个更好呢?”
“三小姐是喜欢字,所以有事没事就练,慢慢的也就入得人眼;五小姐的字就透着灵气,这天赋不是谁都可以比的。”苏姨娘眉眼真诚,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她脸旁的梨涡。
“有天赋又怎样,我很讨厌写字,还是不如大哥哥他们骑马痛快!”谢静娅一脸向往的神情,眼神里透着亮光,“那天,我见着大哥哥在马上的样子,那种神情就是我想要的。”
苏姨娘见她的样子,在一边默默的浅笑着,等着谢静雅来向她讨情。
果然,谢静雅的目光转向的苏姨娘,笑着道:“姨娘,我已经跟父亲说过要骑马,可是父亲到现在都还没有答应我,你就帮帮我嘛?”
苏姨娘一脸的为难,道:“你一个女孩子家,骑马总是不够雅观的,你父亲不答应也是有他的顾虑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骑马,我就是要骑马!”谢静娅大眼一睁,急切地道,“姨娘,从小你就最疼我了,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帮我吗?”
看着她一脸任性的样子,苏姨娘的心里更是稳妥了几分。
“看把你急的,好像姨娘不疼你似的。”苏姨娘的手轻轻的抚了一下她的肩膀。
“这么说,姨娘是要帮我咯?”谢静娅脸上的神情一下子转黑为白,开心地笑了起来。
“等忙完你大哥哥的宴会,姨娘就会拜托你父亲去找个女师傅来教你,这样行不行?”苏姨娘满脸的宠爱道。
“谢谢姨娘,我就知道姨娘对我最好了!”谢静娅笑意浓蜜,说完后便让身边的丫环去拿昨儿个谢太夫人赏的最时新的果子招待苏姨娘。
苏姨娘带着笑意,象征性的吃了一个果子,喝了几口茶,有意无意的又夸了几句谢静娅的字,然后便告辞离去。
讨好2
苏姨娘离开后,谢静娅脸上的笑意渐渐隐没,转回头看见半夏正在收拾自己刚刚练习的字帖。
谢静娅走上前,出声道:“半夏,你觉得我的字写得怎么样?”
半夏闻声,抬头看向谢静娅,抿了抿嘴唇,道:“小姐的字……”
谢静娅一直盯着半夏,脸上看不出喜悦与急切。
半夏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实情,“奴婢虽然不懂书法,也没念过多少书,但是奴婢看过府里其他人或是挂在墙壁上的一些字画,所以奴婢斗胆说句实话,小姐现在的字没有苏姨娘说的那么好。”
“大胆!”谢静娅大声一怒。
半夏一听,猛的双膝跪在地上,内心不安起来。这些日子,谢静娅脾气急为不稳定,一个惹怒她,轻则罚打罚跪,重则发卖出府。
“请小姐饶命,奴婢多嘴了。”说着,半夏磕了一个响头。
当她再准备磕第二个头的时候,谢静娅不悦地打断了她:“我又没说要罚你,你那么怕干嘛,难道本小姐在你眼里就是那等残暴的人吗?”
半夏听到谢静嫣的话,内心更加的不明白起来。
“行了,你先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半夏闻声站了起来,道:“谢小姐不罚之恩。”
“我问你,连你一个识字不多的丫环都看出来我的字写得不好,为什么苏姨娘要一个劲的夸我的字有灵气?”谢静娅用帕子轻轻的扫了一下衣袖,不紧不慢地说道。
半夏抬起头,一对明亮的杏眼透着清澈,她的娘从小就教过她,做奴婢最重要的是忠心和实诚,在主子面前,绝不可以越礼和撒谎。
“奴婢觉得苏姨娘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想讨好小姐。”
“那你觉得苏姨娘这个人怎么样?”谢静娅再次问道。
“奴婢觉得苏姨娘在各方面礼仪规矩面前,从不犯错,对小姐一向都是疼爱有加,但这份疼爱总让奴婢觉得有些过了。”半夏虽然只比谢静娅大三岁,但是她从小在大宅门里长大,她娘亲又从小教导她怎么观察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所以她看事情自然是比同龄阶段的人要透彻一点。
“哦,怎么就有些过了呢?”谢静娅继续问道:“本小姐的外公是丞相大人,是他唯一的外孙女,更何况,本小姐自幼就被皇上指婚,以后的荣华富贵都摆在那里,在谢府又有着父亲和祖母的宠爱,地位自然是比其他嫡出的人高贵几分,那些人见了我还不都得宠着,苏姨娘讨好我也很正常。”
“小姐的话自然是对的,但是换一个角度看,但凡娘亲宠爱孩子,溺爱过多便是害,苏姨娘对三小姐从来都是严厉的,每日要练习的东西都要检查,生怕学得不够好不够精,对四少爷的严厉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苏姨娘把小姐您当亲生的闺女看,为什么对您总是百依百顺的宠着?”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谢静娅呢喃道。
“我听我娘说过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就能说明为什么苏姨娘要对您百依百顺。”半夏认真地回道。
谢静娅看着半夏,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忠心
半夏握紧的拳头慢慢的松了下来,五小姐既然肯听她说,那就代表着谢静娅也就没有再生她的气。她微调一下气息,缓缓道来。
“在一大户人家里,嫡母生下一个儿子,没多久便去世了。过了一年孝期,这大户人家里的老爷便续娶了一个继室,继室进门后,对继子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慢慢的,继子越来越大,学会的一些东西也就越来越不堪,吃喝嫖赌几乎全占尽了,最后因为犯了案被抓入了官府坐了牢;继母的亲生儿子,随着继母的严加管束,虽然没成大器,但也没犯过事,平平安安的娶妻生子,一生荣享府里的富贵。”
说完后,半夏定睛地看着谢静娅,只见她眉毛微蹙,神情中透着几分凝重。
“你的意思是,苏姨娘就是那个故事里的继母?”谢静娅神情由凝重转为淡漠。
“这只是奴婢的一些看法。”半夏如实地答道。
“半夏,既然这样,那你可否与我站在一块演戏。”谢静娅轻问道。
“奴婢是小姐的半夏,奴婢一切全听小姐的安排。”半夏眼神坚定地回道。
“以后凡是在外人面前,苏姨娘是怎么个百依百顺宠我的,你就怎么个百依百顺的讨好我,恭维我,可否做得到?”谢静嫣的声音有些凌利起来。
“奴婢全听小姐的安排。”半夏继续问道:“小姐这是准备顺着苏姨娘的安排,好让她放心芥蒂,是吗?”
谢静娅点了点了头,转过身,拿起毛笔,半夏快速的将一张宣纸铺开,谢静娅在宣纸上快速地写下一个字忍字。
这一次,半夏看到那个字,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小姐……小姐,这字……”
看着半夏眼里的惊讶,谢静娅淡淡地说了句,“你是个聪明稳重的,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这般了吧,因为我现在治不了苏姨娘,所以得忍。”
“小姐……”话一出口,半夏的眼眶便不由得湿润了起来,“奴婢服侍小姐这么多年,一直以为小姐被苏姨娘迷惑,却不知,原来小姐心里这么苦,都是奴婢不够细心,所以才误会小姐的。”
“现在是要打起精神的时候,别再啼哭了,去把这张纸烧了。”说着,谢静娅将那张写着忍字的宣纸递给了半夏。
半夏抬起手臂,用衣袖轻轻的擦试着眼角。
看着这个字,看见被点上火的宣纸,半夏有些难受有些不舍地道:“小姐的字,写得真好,这样烧了,真是可惜!”
“傻丫头,这有些好可惜的,字烧了可以再写。”谢静娅看着被烧尽的宣纸,叹道:“如果苏姨娘赢了,我们就可能没有翻身之地。”
“苏姨娘再厉害,她也只是个妾,小姐一定能赢过她的。”这一次,半夏信心满满地道。
“她虽然只是个妾,却是个贵妾,一年孝期过后,她凭着父亲的宠爱,凭着一双出众的儿女,就可以荣升为谢府的大太太,到时候,我们对付的就不是一个妾这么简单了。”谢静娅对于她父亲谢安邦的一些行为,她暂时先不告诉半夏,不是她不信任半夏,而是现在时机不够成熟。
忠心2
听着谢静娅的分析,半夏也不由皱眉,这确实是一个比较坚难的过程。
“小姐,那你有什么办法阻止苏姨娘成为您的继母吗?”
“忍!”谢静娅眼神冰冷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苏姨娘和父亲能忍的,她要忍,苏姨娘和父亲不能忍的,她还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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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静嫣的院子内,丫环知画在帮她整理衣裳。
“哎呀,这件衣服不好看,那么艳,给我换一件别的颜色。”谢静嫣语气满是抱怨地说道。
知画转过去,又拿出一件粉色的袄裙出来,小心地道:“三小姐,这件粉色的袄裙跟白色的褙子搭在一块,这样可行?”
“那么俗气的颜色,怎么能穿在我身上。”谢静嫣看着那些个色彩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谢静嫣翻了一个白眼,看着那一堆衣裳,眉毛不忍地皱得更深,心里直怨谢静娅那个该死的贱人,竟然将原来她看中的银白色刺绣花纹,细褶如月华的袄裙挑走了,害得她只得了这一些俗气的东西。
知画站在那,不知道接下来还该不该挑选衣裳,挑又怕再次触动谢静嫣的情绪,不挑又怕她会责罚。
正在知画犹豫不决的时候,谢静嫣再一次的发起脾气,“你站在那干嘛,还不去给我把那鹅黄|色的长袄拿过来!”
谢静嫣也站起身,将自己所需搭配的东西都找了出来,鹅黄|色交领兰花刺绣长袄,绣兰花边的袄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