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香此时睡意全无,神智清醒,除了四肢无力没有其他迹象,她明白过来,自己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软绵散。
除了方才的饭菜她根本没有碰过任何东西,事实再明显不过,她没有想到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居然会是一个堂堂王爷的手笔。
“爱新觉罗胤禛!你给我下药?”
胤禛毫无反应,似是真的睡着了,宁香牙磨得咯咯响。
半响后胤禛再也受不了这磨人的声音,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往她脖子上靠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慵懒道:“怕你精力旺盛又到处蹦跶,到时我上哪找人!”
“你卑鄙无耻下流龌蹉!”谁会想他会做这么卑劣的事情,在给自己下药之后还一副严肃正经的告诉她,她生病了。
“两年了,宁香!”抱着宁香的手紧了紧,恨不得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
“两年惩罚我够久了,我没办法再等下去!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好,就算你心里有别人我都认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好不好?”
宁香用尽全力在他腰间拧他一把,可惜还是使不上力,就连说话她都没有力气大吼,爱新觉罗胤禛,你够狠的!说的自己很委曲求全一样,委屈的是她好不好。
为了不使自己河东狮吼让别人听着像撒娇,宁香只能憋屈的忍了不说话。
可是他嘴巴在咬哪里?
“爱新觉罗胤禛,闭嘴!”
胤禛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嘴唇在她脖子上停留,双手解开她的扣子:“我说过,我没办法再等了,两年多了,宁香……给我!”
暧昧不清的喘息,抑制的*宁香胀红了脸,可她却无法挣扎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当年他和未着寸缕的丫鬟的画面充斥着她的脑海,全身僵硬的犯冷。
似乎发现她的异样,胤禛抬起头来看着她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疼惜不已,轻柔的捧住她的脸,诱哄道:“宁香,看着我,睁开眼看着我!”
“不要碰我,滚开!”
胤禛抱着她,脸埋在她的脖颈间:“宁香,我没有要她,我只是气你,真的,相信我!当初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伤害你!两年了,再脏也干净了,是不是?”
再脏也干净了?
两年,他一直重复两年,难道?
“你禁欲?”宁香不知道自己讲心中所想讲了出来,惊讶的语气出嘴之后却是软言细语。
胤禛闷哼,算是回答,为了这臭丫头,他算是什么脸面都没有了。
他不是没有在别的女人院子里夜宿过,可是每到关键时刻宁香厌恶他脏的表情,她苍白的样子总会闪现在他的脑海,他总是有心无力,久而久之他也就纯睡觉了。
自然他不会将自己的尝试告诉她。
宁香将脑子里的感动摇晃出去,男人床上的话能信母猪都能爬树了。
似是知道宁香的想法胤禛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密密叠叠的一路吻向她的唇:“不信?”
由不得宁香不信,第二天下午宁香是被三个小屁孩吵醒的。
“额娘,太阳公公都要下山了,起来啦!”灵曦趴在宁香身上拉着她两边胳膊乱晃。
憋屈,晚上被她阿玛压,白天还被这几个小鬼头折腾,宁香抓着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力气总算回来一点,可是现在四肢酸痛的很。
“额娘,你不疼团团,为什么玩水不找团团一起玩!”弘昼的抱怨声闷闷的从被子外传来。
被子里的宁香老脸胀红,被外的灵曦不解道:“团团你怎么知道额娘自己玩水去了?”
“你看地上全都是水迹,现在还没干呢!中午我来时还有一大块呢!”
那是你阿玛拉着你额娘的洗澡水,清晨的。
所以说她也只睡了几个时辰。
“额娘,我忘了,我亲亲额娘有信让我教给你!”弘历软糯糯的声音在宁香头边传来。
“什么信?”宁香好奇的探出头来,该不会这孩子为了引她起来所以编的谎话吧?
弘历摇了摇手上的小信封:“额娘说如果遇到额娘就交给你,后来宝宝忘了,昨天和三哥写字才想起来!”
“信信我也要看。”灵曦忘了自己还坐在宁香身上兴奋的蹦跶,宁香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挤出来了。
“你们三个去给额娘找吃的去,额娘我要饿死了!”某四太可恶了,自己吃饱喝足了就不管她了,她现在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我去,我去!”
成功的将三个人调走,宁香拆开信,很娟秀的字,的确是钮钴禄氏的字迹,先是问候,一如当初她们两个既不生疏又不是亲密的客套,再是谢谢她对弘历的种种好和疼爱,一封信也只不过只字片语,但宁香也知道她写这封信的重点,为某四说情。
这是钮钴禄氏第一次和她说起某四。
那时她常常在宁香院里,然后和胤禛一起回她的院子,她说胤禛到她那也只不过是睡觉罢了,刚开始她也不明白,直到胤禛的脸每一次出了宁香的院子就冷下来,有时也是送他们回院子就顾自己回书房她才知道胤禛的用意。
宁香不知道钮钴禄氏为什么这么做,将信烧为灰烬,埋头继续装睡。就算胤禛真的和钮钴禄氏去她的院子做了什么事又怎么样,他们的弘历都已经这么大了,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在意的不过是那份尊重,那份自尊罢了。
闻到菜香,宁香唾液分泌,开心的钻出被窝:“你们三个……”
看到的却是胤禛的脸。
“弘时带他们三个去骑马了!”胤禛将饭菜放在茶几上,捧着饭碗亲自喂宁香吃。
有了昨夜的教训,她敢吃他准备的饭菜才怪。
“放心,已经没必要了,张开嘴!”
什么叫没有必要了?宁香想起朦胧中他似乎喂了她颗粒状的东西,她紧张问道:“早上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媚药!”胤禛轻描淡写的说道。
宁香无语,吃完之后她就睡觉了。
胤禛无奈的叹气坐在她身边,将她禁锢在怀里:“是避子丸。我想通了,已经有团团和弘历弘时就够了,再生怕你辛苦!”
宁香嘴里没空就用眼睛瞪他,她可是记得当初她说自己不屑怀他的孩子的。
“真记仇,这事儿能怪我吗?可以大大方方的事儿,你偏鬼鬼祟祟的,爷就这么蛮不讲理啊!”
宁香咽下一口菜回嘴道:“那药丸功效也不一定准的!”
宁香发觉她说完这话之后胤禛的脸色就难看了很多,她自问她说错话了?
胤禛放下碗筷将宁香揽在怀里,表情哀伤:“孩子没了没关系,只要你在就好!”
宁香这才想起那个让她“沉默”的孩子,话说这事儿也就当初在京城的九十十三问过她,她都保持沉默,有意让他们误会,她就知道十三会通风报信给老四。
“若是当初我没了,孩子送到雍王府的话你……”
“你不是好好的在这嘛!不准说这些荤话,等以后你身子好了,想生的时候咱们再把那孩子生出来,恩?”
宁香忍着笑,故强颜欢笑的点头,看胤禛更内疚的眼神宁香就平衡了,暗地里给自己拍掌叫好,就不信虐不死你!
过了几日老康突然将宁香叫了去,一份奏折由李德全递给她,宁香盯着那份明黄的奏折接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吓得脸都白了,这奏折能是什么好事儿啊,该不会是哪位爷做了什么亏心的事儿老康拿来折腾她吧?
“皇阿玛,这不合规矩!”
康熙从奏折堆里抬起头来,看宁香一副受惊的模样心里很受用:“让你看就看,你知道多少人煞费苦心的就想看一眼这奏折上的内容,眼巴巴的送到你面前你倒不乐意了!”
“可是……”准没好事儿。
“你若不看到时发生了什么,你可别来怪朕见死不救哦!”康熙也不强迫,示意李德全收回,宁香眼疾手快的夺了过来,好吧,她承认自己就害怕那个“见死不救”。
宁香看着奏折上的内容,眉头紧锁,怒上心头:“这绝无可能!”
康熙放下手中的笔,饮了一口茶润润喉:“听说这个夏易舟你认识?”
“当年我和爷爷与夏侯爷、夏天耀相处过一段时间,他们曾对宁香有救命之恩,夏侯爷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不可能如奏折上所说的徇私舞弊,贪赃枉法与草寇勾结的。”
“你可知那些草寇是何方来历?”
宁香不解的摇头。
康熙不由嗤笑,从桌案上拿起一张纸递给宁香。
宁香好奇的摊开,原本已经模糊的记忆再次闪现在自己脑海,这不就是当初自己被通缉的画像吗?
“皇阿玛,该不会这件事是因为我引起的吧?”
“想是你早已将此事忘得一刚二净了。那时就因为这事,你爷爷来找过朕,这还是朕让人压下的呢!而那批清风寨的人大师也做了妥善的安排,本以为这事就算消失匿迹了,谁知前些日子那批草寇中的一员被一个官员发现,威逼利诱之下那人就将同伴的下落供了出来,现如今已经有不少草寇落网,正关押在陕西知府府衙牢房里呢!你可知这贾通是何人?”
宁香心里急得不行偏老康还喜欢故弄玄虚,那批“游击队”当年爷爷如何安排她是没有细问,但是看欧阳策都当官了自然混的不错,不过这世界哪里没有害虫啊,怕是欧阳策现在自身难保了,不知道有没有被供出来。
“贾通不就是这个上奏折之人?他就是现在的陕西知府?”当初是姓原的位置,后来因为宠妾灭妻被降职他的位置就被其他人顶替了。
“当初你可是拿着刀抢过人家银子呢!”
宁香总算知道什么叫冤家路窄了,他怎么就被派到陕西去了呢!
“可是这事怎么扯上夏侯爷了?就因为有人认出了我和夏侯爷他们有关系?”
这都多少年了,除了夏家还有谁这么念念不忘我啊!
“这事倒不是因为你,而是当初你爷爷安排那些人退路之时动用了夏家的势力,给一个人换了身份,现如今是个参将,这事捅出来了,夏家自然脱不了干系,而你的这张画像……据说有人认了出来,当年你在那边可是有不少仇家啊!”
“皇阿玛,这事儿是爷爷闯下的,您是他儿子您得负责为他善后!”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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