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的【毒】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可能的伤势,所以在原有的分组上,阮清夏和森宁夕交换。而在这样的四人队伍里,一个先锋开路侦查,最后留一个警惕后方,所以中间的最好不是远距离攻击型而是近战型,那么,安韩亚和路缇亜交换,方呈和水泽西交换,毕竟那把重剑绝对不如野太刀灵敏
一层,商寻函、森宁夕、路缇亜、相轩
二层,郁浣惜、凉念、水泽西、池逸律
三层,奚北、阮清夏、安韩亚、方呈
通讯由阮清夏的蛊虫负责,虽说明知不会伤害自己,但肩上放着这么一只虫子,还真是有点。。。毛骨悚然
确认过后,双方便无声开始潜入自己负责的楼层
“所以说,现在才是时候啊——很快,就能回想起来了——不对,预言还是不能留下来。”
十二个人都消失在楼道里,先前困扰了奚北、阮清夏、凉念和森宁夕一段时间的女子再度出现,面具下的脸微微有了兴奋的扭曲,难以控制不断冒出的诡异笑声却忽然戛然而止
“嘘——【候鸟】,就要冲破牢笼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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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
楼梯下来就正对着一个逃生舱的入口
红色的铁门被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地轻易拉开,门上的封条被揉成一团随意地丢在一旁,尽管已经明了肯定不会是这一处,但还是走了进去,打开门边的开关,柔和的灯光四散下来,正对着的逃生舱落下一地阴影
非常干脆有力的攻击,六人的飞船被斩成两半,显然是不能用了
“。。。走吧,不是这里。”
站在最前面的森宁夕撇撇嘴便要掉头离开,但门边倚着的相轩却忽然用力将门快速而无声地合上,对着身后的三比出“安静”的手势
似乎有兵器击打在一起发出的铮鸣声传来,即使透着门板也能想象外面一定是被鲜血所覆盖
“。。。有很多人往这边过来,大概是刚刚被下药的候补们,身上并没有太多血迹,是从包厢内直接出来的。”
相轩压低了声音招招手示意伙伴们聚集到他边上,门被锁上了,但是一旦那些人发现这间逃生出口,是抵挡不了多久的,在这之前,必须和大家说清楚外面的情况
“等会我们躲在门两边,门一被打开就攻击——”
“杀死。。。吗?”
虽然之前还义正言辞地训斥过奚北的无用的善心,但此刻面对失去意识的同龄人,森宁夕却在“死”这个要求上犹豫起来,这里的四个人,不,应该说这艘船里的所有候补都没有杀人的任务经验,第一次杀人,难道就得是在这种地方,而目标是完全无辜的同学?不,她一想到胸口被洞穿鲜血飞溅淋了自己一身胃里便是一阵翻滚
“。。。击晕好了,不行的话,就拆掉关节之类的让他们失去行动力好了。”
商寻函在人体方面此刻是绝对的权威,不想伤害他们,又要保护自己,那么,这就是唯一的办法了
四目相对,四人迅速跃起落在门两边的应急物品柜上,猫着腰隐匿声息,那道红色的铁门在外力作用下已有了扭曲的变形,最后被几个候补撞开,从门框上变形横倒在正对着的逃生舱上掀起一整尘埃,突破这道防线的候补们下意识地手臂横在面前,尽管抵挡了冲击力,但也会暂时削减视线范围
就是现在!
用力踩在柜顶上以致于有足够的力使他们落在下面的候补们中间,柜子顶部的铁皮凹陷下去发出刺耳的声音,那些失去意识的同伴傀儡们或许注意到了向上方作出防御,但相轩手中挥舞着的长枪却是带着凛冽的风声横扫而过,枪杆带着一股狠劲结结实实地击在左下方背对着自己的四人的后脖颈上,虽说已经卸去部分力道使得颈骨不会断裂,但这样猝不及防的瞬发也让他们痛苦地呜咽几声后便伏倒在地上
与相轩在同一柜子上的森宁夕也是如此,如果是要击晕的话,像是棍棒一类的武器是最适合的,专修便是长棍的她一脚踹在领头的女生身上毫不留情地在双腿膝盖处微一使劲,在听到清脆的“咔擦”后女生就因为膝盖的关节被卸掉而痛苦地嘶嚎出声。手中的黑色长棍向左用力一击后抛向上方,左手接过于是长棍在灵巧的手指作用下旋转着在森宁夕面前挥舞成一道圆形的屏障,左边的女生飞过来的一堆手里剑跌落在长棍下方,没能伤到森宁夕的她缓缓直起身子,然后发力冲了过来——
“。。。我可以自己搞定的。”
商寻函的铁链飞过来绕着那女生的脚踝紧紧缠住,然后用力一拉,没有反应过来的女生直接和商寻函边上的傀儡狠狠撞在一起,均是摔在墙上在粉碎的墙皮灰里没了动静
“你太慢了嘛,我们都在等你~”
路缇亜拿着细剑和相轩一道在门口检查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候补们,尽管在药物作用下呼吸微弱,但还算是没有大碍,就是路缇亜负责的那几个被用剑刺穿了关节,虽说血腥一点,但效果倒是不错
“走吧,这里很快会被其他傀儡发现的。”
路缇亜甩甩自己的佩剑,新鲜的粘稠顺着银色的剑身缓缓滴落在下方,绽开妖娆的血红色的小花,“接下来在走廊里可就是面对面的直接冲突了,这次只是趁其不备的偷袭而已。”
“知道了,走吧。”
凌乱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各种惨叫声和怒嚎在鲜血淋漓的走廊的映衬下分外诡异
“左宥中级附身盾!”
三层
四个人正藏在一件已经空了的凌乱包厢里,透过虚掩的门向外侦查
方呈在用仅有与他坐得极近的三人能听清的声音简单分析这一层的情况
他们上来这一层时,正对着便是一件无人的包厢,暂时没有傀儡过来的迹象,不得不说给他们争取到了必需的时间来讨论积压在心里的一大堆问题
一把弓,一堆蓄势以待的蛊虫,不只两把但也是有限的枪支,还有一把足够锋利的野太刀,这是现在能用的全部武器
虽然奚北的【控制】能够随时制造出新的武器应急,但是这样消耗的【源】会很多显然不适合用。她的这个麻烦的自然之力,更适合改变周围的环境来达到防御的目的,毕竟物理变化和化学变化相比,前者消耗的【源】要小得多,就算奚北的【源】的量比其他三人要庞大的多,也是经不起耗的,谁知道最后幕后操控着会不会来插一脚
此刻的形式对于阮清夏是最不利的,她的药丸被拿走了,身上养着的蛊虫虽然能够快速繁殖,但是在面对现代兵器也是有些勉强,赤手空拳的她自然是只能在队伍的中间,排在开路的奚北后面。自然之力【毒】尽管能够制出她想要的药品,但是为了防止所制造的傀儡被用药放倒,【惑香】能够抵抗很多种毒性
方呈的【数据】可以说是一大助力,所以排在阮清夏后面的他能够对周围的环境做出分析,来提高效率
至于安韩亚,他的【水】很有用,但是武器和奚北的一样,都是伤人的,要想在不对肉体造成损害的前提下突破傀儡圈,还真是麻烦的很
也因此,对于三层的负责小组来说,不见血?见鬼去吧!才懒得管你们这群傀儡呢!
“。。。所以,到时候我们冲出去后,奚北你立刻向左边出发,看到傀儡就攻击,让他们失去行动力,不然就算我们离开了,他们也还是会互相残杀。”
方呈拿撕下包厢里的墙上贴着的的逃生路线图,在他们所在的位置一点,然后往一边画出一道箭头
“三层的包厢是围绕在一起组成一个圆,圆的中间是工作人员的管理间,我想里面应该有这艘飞船的相关信息,但是三个入口都不在我们所在的这边,需要绕到对面,所以我们要进入每个包厢,除了恢复体力还要确定没有拥有行动力的傀儡剩余。”
“好的,那么断后的我就是要负责后方的安全了。”
安韩亚再次确认爱枪的正常无碍
“我会和你一起负责。”
方呈露出一个怎么看都像是在哭的笑容,两颗微龅的上门牙在露齿的笑里更是莫名戳中笑点
“。。。什么时候走?”
奚北反复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见鬼地笑出来,于是她在非常努力的深呼吸后,攥紧了手中的弓透过门缝向外看
“等到任意一批人接近这里——奚北!”
本还是半眯了眼盘腿坐在地上研究路线图的方呈猛地撑地借力蹿起来,向着奚北大喝道
“啊,知道了、”
奚北也看见了逐渐接近这里的一批傀儡,大约有六个人,啧,麻烦死了
然后动作轻柔地拉开厚重的门板,转瞬便冲了出去,阮清夏紧跟其后,四个人接连离开包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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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层
“我们这一组都是近身的武器啊——不得不说还真是帮大忙了。”
迎面而来的利刃被手中的双刃剑夹住发出沉重的嗡鸣,对方的力道大得惊人,目标只是面前与他交锋的郁浣惜,尽管只是与之抗衡就已经很勉强,但也让他暂时无法顾及其他,以至于刚刚解决完自己这边的凉念从他后上方落下,手肘重重击在脆弱的后颈上
“。。。不过这样没完没了的还真是吃不消。”
真是说他们运气好呢还是人品降至负值,刚与大家分开往前走了一段,便有一群傀儡从拐角处蜂拥而出,幸亏边上就有一间包厢,于是立刻进去锁上门。路途上没有遇到阻碍的那些傀儡跌跌撞撞地缓慢经过门口,那种一颗心掉在嗓子里的坑爹紧张真是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然后,在他们为门外的威胁离开而松口气时,门忽然被蛮力破开,五六个傀儡涌进来
大概是感知到因为心情的变化而波动的【源】吧,看来这里面有感知性的候补呢
认命般利剑出鞘,郁浣惜深吸一口气,迅速向其中一名少女冲去,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强盗理念,和对方的燕隼相交,小巧的双手武器一左一右架住红色花纹的剑身,郁浣惜本以为会这么僵持一会,哪知对方借力扭转身躯,硬生生将她甩了出去,差点撞在池逸律挥舞着的短匕上
虚惊一场,却也让郁浣惜愈发谨慎起来
就算是失去自我意识的傀儡,也是不能小觑的森佣候补,更何况对方领口的黑色六芒星表示她与自己很可能水平相持不下,或者比自己更厉害
只能说燕隼的使用者的肢体一般都很灵巧,所以在面对对方手中翻飞的针状武器是还真是有点占了下风
挥剑的速度不及对方,就算那少女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转到她后方也只能是堪堪挡住刺向自己身体|岤位的燕隼
嘁、真是麻烦
这么想着的她,正打算动用自己的自然之力,却见对方像是脱力了一般跌坐在地上,小小的燕隼因主人无力的双手而滚远,目标不住地颤抖,最后竟是自己昏倒在一旁
没来得及细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个持剑少年便一招挥开与他僵持着的水泽西,向暂时处于呆滞状态的郁浣惜破空劈来
——于是就有了现在
“呐。。。似乎刚刚他们都没有动用任何【源】吧。。。”
盘胸打量着自己的第一个对手
莫名其妙的昏迷让她很是在意
“这么说来好像的确如此,大概是药效压制了【源】的产生吧——毕竟它和一个人的精神力有关,而现在他们算是处于精神世界与外界断了联系的状态吧。。。“
没有人注意到那少女的手指微微一动
“这样的话还真是会简单不少,至少不用费心思去应付那些千奇百怪层出不穷的自然之力了。”
“稍稍恢复一下体力再出去吧,谁去把那门给堵上?”
郁浣惜干脆地在地上盘腿坐下,伸手指指那扇夹在门口的两个座位上严重变形的门,无奈地摊手,“而且总不能就这么横冲直撞吧,体力和【源】总会被耗尽的。”
小小的燕隼被不动声色地攥回手中
“行。”
不自然就选择服从此刻无意识威严起来的郁浣惜,水泽西将剑收回背后的剑鞘,然后在门口谨慎地观察了一会确认暂时的安全,立刻用力将门板举起,嵌入门框里
就是现在!
少女从地上一跃而起,燕隼划破静止了一般的空气直直向猝不及防的郁浣惜射去!
“怎么回事!”
就在郁浣惜边上的池逸律幸亏还没有坐下,大跨一步到郁浣惜面前,手中的短匕左右挥动截下了甚至还附着了一层【源】的利器
“他们能够使用【源】!”
他大吼着不顾一切地催动处于满值的力量,残暴的雷电在手心凝聚,警告的话语淹没在尖锐的鸣叫声中,墨蓝色的电弧跳跃着随着池逸律的移动向对方窜去——
“咣——”
相撞的轰鸣声震得耳边忽然就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令人烦躁无比的嗡鸣——耳膜遭受到的巨大的冲击使得暂时失聪
这是有预谋的小组式队形,这是伪装昏迷后的突袭!
按照脑海里浮现的焦急声带便开始奋力震动,大概是喊出了这样的意思吧,嗡鸣逐渐减弱,听力在短暂的是从后恢复正常,似乎又有一组傀儡过来了,新涌进包厢的四人浑身包裹着浓密的【源】,睁大了无声的双眸向他们冲过来,没有聚焦点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无措的慌张样——
“【源】、附刃——”
池逸律已经无暇去顾及身边的同伴的情况,条件反射下的自我保护便是紧握着的短匕附上一层明亮的蓝色,噼里啪啦的电火花闪烁着,随着他向前的用力一挥而凝聚成长长的高压电脉向前方破去——
“糟糕!”
在挥出那令自己懊悔的一刀后才惊觉这会把面前的两人拦腰斩断,但随之的一声巨响让他用力挥开面前的烟尘,随之松了一口气
与之前相同的||乳|白色半圆光滑弧罩挡下了自己的攻击,渐渐粉碎的屏障后露出燕隼少女苍白的脸色,如此短时间要使用自然之力制造出足够坚硬的盾牌保护身边的人,让她大概有些力不从心
因为目标都定在拥有自我意识的我们身上所以不再视这些同样傀儡化的人为同伴因而会去保护他们吗。。。嘁、真是麻烦
短暂的凝滞
强迫自己的大脑进入高速运转状态的池逸律大致明白了目前的情况,就算是失去自我也能下意识地进行团队合作并且拥有能够自由使用的智慧,只能说平时的教育与训练太过成功以致于成为了一种本能么。。。那个拿燕隼的女生的自然之力。。。瓷片?
注意到屏障的碎片光滑而断面均匀,应该是陶瓷一类
真是麻烦,绝缘体吗——看来【雷】要占下风了啊。。。
室内现在一共是九个人,自己这边四个,对方五个,而人品爆发的自己对上两个,一个的自然之力克【雷】,一个未知——真是糟糕
然后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握着短匕的右手在前防御,左手则伸入左裤腿上绑着的刀具包,扯开皮带扣,抽出另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
“。。。我怎么可能会。。。缺少刀具呢?”
本交叉着的双匕猛地向两边一挥,再度附着上明亮的电光
“之前还真是好好的迷惑了我们啊。。。现在,就让你们体验一下雷电的热情吧!”
三层
情况不是很好
一边要防着急促的攻击节奏,一边要找安全的身体部位下手,而且还要避免见血,如此几番下来,面前的傀儡倒是没少几个,自己确实狼狈兮兮的
“我们动用自然之力吧——二层的蛊虫回了消息,傀儡能够使用【源】,并且能够团队合作,这样下去我们会先吃不消的!”
阮清夏一边勾住武器脱手的一个女生往地上用力一摔然后跃起一个后空翻左脚实实地劈在身后偷袭的一人左肩上,右腿弯过圈住脖颈然后身体在重力作用下自然下落,柔韧的腰肢使得她能够双手触地,于是用力一撑,双腿向勾住的人面对的方向甩去
双脚及时松开使得勾住的人径自被甩出去,压在之前的那个女生身上,发出无意识的痛嚎,但挣扎了几下却又爬了起来,那女生倒是没了动静
“再等等吧——”
安韩亚还是想在拖延一会,等到三层也有【源】被使用后再动用自然之力,虽然明了阮清夏身体里的蛊虫一定即将告急,但手中的机枪的枪托重重砸在缠住他双肩使得自己无法移动的男生腹部,然后一声金属间摩擦的利声,男生右肩中弹,但是已经尽量避开了肩胛骨和肌肉,恢复后应该没有后遗症
“安韩亚——”
阮清夏忽然的凄厉喊叫让他在短暂的回头瞬间只瞥见冲着自己来的刀剑和同样扑过来的背影,黑色的长发扫过鼻尖,淡淡的清香
“噗嗤——”
那是血肉被划开的痛苦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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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夏!”
同样因为喊声而分心扭过头的奚北只看见锋利的刀身被粘稠的鲜血染红,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荡开一片血泊
因刻骨的痛苦而扭曲了姣好面容,满头冷汗的阮清夏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惨烈地呻吟出声,大概是为了发泄那样难以言喻的痛苦,她竟是用力捂住刀剑硬生生这折断,然后在对方没能反应过来的瞬间右拳击中下巴,力道之大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音,然后飞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的人不再动弹
“呼——啊——”
左手无力地垂下,肩膀下方的刀尖碎片被蛮力拔出随手挥在一旁,碎裂的衣料破口下狰狞的伤口贯穿了身体,粗重的喘息下最后跌坐在地上,垂首用力捂住伤口,但鲜血还是不断喷涌而出
“要赶紧给她止血!”
奚北和安韩亚以及方呈默契地放弃了最后因为受不过伪善的良心谴责而反悔主动攻击的所谓“不伤人不见血”原则,这种狗屁东西给我见鬼去吧!!
弹道在走廊里留下壮烈的痕迹,避开心脏,头部,颈部之类的危险地带,安韩亚手中的机枪不断扫射周围的傀儡,高速飞行的子弹与枪管内壁摩擦的火花未燃既熄,不断塞入填充的弹夹在主人发泄似得力道下微微变形,大概是在宣泄被同伴保护反而害的她受伤了的内疚之类的糟糕心情吧
而方呈手中的野太刀早已染上猩红,放弃了无刃的刀背,被刺中的人挂在刀尖上,而他只是微微挪动活动着野太刀的手,将刀尖上挂着的人甩出去,然后一个劈叉避开头顶飞过的苦无等投掷类小型武器,刀身一挥将这些东西击飞按着原轨道回去扎在投掷者身上,懒得去看到底扎在那里,只是听到那边有身体倒下的声音变不在顾及。在双手中灵活翻转的长野太刀完全没了它较长形态的限制,就像奚北手中的弓一样
作为一把能够自动生成箭的弓,奚北需要做的只是用力拉满弓弦,然后放开,任由不同用途的长箭射出,完全不用担心箭会用完之类的问题
既然没了武器上的限制,中远战型的安韩亚和奚北可以说是比较轻松地阻挡了占据了这边整条走道的人群,方呈虽然耗的时间长了一点,但也算是比之前的费心费神好得多
“水纹波!”
过道上横七竖八地满是昏迷过去的傀儡,夹着微微失去对身体控制的阮清夏进入过道里最近的一间包厢,将阮清夏平放在地上,半昏迷半清醒状态下的她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而安韩亚则是在动用自然之力折腾出足够多清洗伤口的水后便不再言语
阮清夏,是为了保护他,才会受伤
第一次遭受身体被贯穿的痛苦,一定很痛很痛吧。。。即使是在如此痛苦的情况下,也能漂亮地回击,是有多大的痛楚才能让你不得不用更大的放手一搏来平衡。昏迷就好了,至少感觉不到疼痛,而现在——
安韩亚在包厢里被遗弃的一堆背包里翻出了一个应急医药包,里面有足够的酒精、绷带和纱布,交给紧咬着下唇的奚北就和方呈背过身去让同为女生的奚北来处理伤口
他不甘地攥紧了拳,指甲没入手心的肉里生疼,但绝对不及阮清夏的一丝一毫,能让你痛得难以昏迷,这到底会是怎样的噩梦?
奚北割开阮清夏伤口附近的衣料碎片,几乎断裂的环状缎带被觉得碍事的奚北割去扔在一旁,让后便是伤口
刀伤周围已经凝固了些许腥黑色的血块,用纱布蘸了清水轻轻试过满是血污的伤口,还礼的人一阵颤抖
能够清楚地看见外翻的粉色的肉和若是受伤的地方再往上一点就被蛮力击裂的背骨
以及被劈成两半的黑色蛊虫的尸体
大概是蛊虫被在体内伤害至死,它的反噬加重了伤势吧。。。
挑出那只奇形怪状的虫子尸体,面色苍白的阮清夏慢慢平稳下呼吸,奚北用另一块干净的纱布蘸下有着浓烈气息的无色液体
“你们两个按住她的手脚,接下来可能会有较大的挣扎。”
于是两个男生一人按住一边的手脚,很有良心地别开头避免视线与女生袒着的左胸相撞
奚北深吸一口气,微微颤抖着右手将纱布蒙在伤口上,消毒酒精渗入敏感的血肉里,引得阮清夏激烈的挣扎
“啊——奚、奚北——好疼!”
下意识就是对着处理伤口的奚北一阵抱怨,泪腺被大脑里分析出来的强烈情感刺激得不断涌出苦涩的液体,沾湿两鬓的青丝
按照以前要离说过的处理伤口的方法对阮清夏的伤口消毒后,奚北捧起洁净的水积在伤口里。尽管还是很疼,但也比之前酒精带来的痛楚要好多了,阮清夏渐渐平息气息,紧皱着眉
捧来的水满出来浮在左肩一块,奚北双手上下交叉叠放在那片水渍上方,催动自己的自然之力,掌心酝酿而出的亮白色光芒愈来愈盛,最后竟是包裹住伤口周围一带,白色的烟雾渐渐出现在掌下的周围,白光黯淡下去,最后熄灭。
奚北挪开双手深呼吸以平息消耗的精神力带来的血液循环系统的加速运作,然后敲敲附在前后两处伤口异常坚硬而且冒着森森寒气的冰状晶体,再用绷带结结实实包裹起来扎上死结,扣回阮清夏胸口的扣子,然后拍拍她的脸
“我用冰对伤口做了冷冻处理,不用担心融化的问题,这是特殊的冰状水晶体,小寻函不在这里所以暂时只能做这样的简单处理,等她恢复体力了我们在出发。”
接过方呈从别人的背包里翻出的水瓶,在阮清夏干燥苍白的唇片上用纱布蘸了轻轻湿润
“现在只能是这样的了,果然一旦有了伤员就会麻烦起来。”
方呈皱眉查看着阮清夏的身体数据,紧盯着阮清夏的双眸里迅速流过一串串数据,浮在她的身体周围
“血量下降不少,不过体内的蛊虫为了达到原有水平在不断繁殖,血红蛋白等也在随之增加,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大概要多久?”
“十分钟左右,但是伤口会小幅牵制她的动作,所以战斗力下降六分之一,精神力也在刚才压制痛苦的过程中虽耗不少,恢复至少半个小时。”
“再过二十分钟我们就出发。”
奚北略一思索还是不打算等到阮清夏的精神力恢复,毕竟时间不等人,她们拖得越久,互相残杀的傀儡们的存活率就越小
“现在各自恢复体力和【源】,出去以后我们三个排成三角队形,清夏在中间,然后迅速移动。”
方呈默默计算了一下这层楼剩下的傀儡数量和他们距离目标地点工作人员管理间的距离,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和对阮清夏来说最小的消耗到达的话,目前只能这样了
室内陷入压抑的沉默
直到奚北怀里的少女逐渐清醒过来,左肩的冰凉几乎覆盖了所有痛楚
“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层
再怎么谨慎也是无法避免不慎的伤害的
面前的少女捂着被自己手中还滴滴答答着新鲜的温热血液的长棍贯穿的腹部痛苦地歪倒在地上,森宁夕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一句逃避意味十足的借口
然后瞳孔倏地放大,少女身下蜿蜒开来的暗红色血泊倒映在无措的眸子里,使得她差点没躲过身后的带着强烈【源】的一拳
我、贯穿了、她的、腹部?
这样强烈的认知与记忆力的某个片段逐渐重合,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血夜,瘫倒在自己面前的小奚北逐渐冰凉的身体慌张失措的自己颤抖着扔开手中同样满是鲜血的长棍,紧紧地抱住快失去意识的奚北嚎啕大哭,直到救护车的鸣笛声接近,自己和奚北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报上窄小的救护车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森宁夕!不要走神!这不是你的错!”
相轩焦急的喊声并没有让森宁夕恢复过来,面对突然失去的一个战斗力,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你想死在这里吗?!”
“闭嘴!”她大吼道,“阿北才不会死在这里!”颤抖的长棍毫无章法地挥舞,却很有准头地击飞两侧逐渐减少的傀儡
“阿北、才不会死在这里!”
“喂喂你怎么了,奚北那家伙在三层啊!”
“我不是故意伤害她的所以阿北才不会因为腹部被贯穿就简简单单地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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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东西啊。。。”
握着长枪的手一僵,相轩对着另外两人比出暂时撤退的手势,撞开边上某件包厢就扯着失身的森宁夕冲过去,后面紧跟着的路缇亜和商寻函在扫荡完门周围注意到他们的剩下几个傀儡后关上门锁上其实真没什么用的锁。走廊外片刻沉寂后再度响起脚步踩在血肉上的撕裂声,但似乎并没有人想要突破这道防线,尽管路缇亜还是防患于未然地在门口布下触发型的爆破阵
“你刚刚洞穿的不是奚北,奚北在三层,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相轩有些不耐地盘腿坐在垂首颤抖的森宁夕面前,原本的战斗节奏被打断就已经让他很不爽了,最重要的是森宁夕竟然还就恢复不过来了!
“。。。”
直到路缇亜和商寻函也过来坐下,森宁夕才微动唇片,略显挣扎地捂住泛红的双眼
“说出来吧,不然以你现在这种状态反而会拖大家后退。”
路缇亜不知从哪摸出一块布细细擦拭黏着了干涸的血渍的细剑,没有看着犹豫不已的森宁夕,但言语中的强迫却本来就尴尬的气氛越发冷凝
“。。。我知道了。”
她反复深呼吸,双手交叉紧握着垂在盘着的双腿中
“这是奚北十三岁的时候发生的——”
三层
“差不多了吧。”
阮清夏渐渐恢复过来,尽管受伤的右手还有些不太灵活,但也差不多了,时间紧迫,容不得耽误
“走吧、”
奚北拿起搁在一旁的长弓,先是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了一会再透过细小的门缝打量外界,在确定暂时安全后,四个人从拉大了的门缝里灵活地鱼贯而出,面前是几乎被血染过的走廊
奚北的目光落在她面前的一具人体上,腹部开了很大一个口子,黑色的血污黏在伤口周围,触目惊心
应该是是被野太刀贯穿的
怜悯地摇摇头避开昏迷的候补们向目标方向无声地挪动,后面的同伴也紧跟而上,按之前约定好的阵型将阮清夏围在中间
说起来,那样的伤口,总觉的很熟悉啊
奚北这么想着,却下意识回避了记忆力也许重合的片段
“真希望宁夕如果动手的话,能够不用遇到这样贯穿腹部的场景。”
“嗯——奚北怎么了?”
离她较近的安韩亚倒是耳尖地听清了这么一句下意识的呢喃,被某个名字所吸引而问出其实自己也不指望得到回答的无聊问题
“没什么、”
果然,奚北只是瞥了他一眼就不再言语
但是总觉得背后有什么故事啊
安韩亚不再想下去,这样的八卦等安全了在研究也不迟,先下更关键的是找到正确的那个唯一的逃生舱离开,只可惜在去工作人员管理间的路上遇到不少傀儡众消磨了较多精力,途中发现的几个逃生舱也竟被重创绝对是无法启动更不要说载着大家离开了
啊啊、集中注意力哟少年,又有六七个坏孩子过来了~
一层
“奚北的父母关系不太好——从阿北十二岁开始。”
犹记得那时小小的奚北赖在自己家死活不肯回去,奚北的父母冷着脸对自己的父母解释了什么,然后奚北被暂时寄放在自己这里
“宁夕,如果那两个人不要我了,我就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可怜兮兮地揉揉红肿的双眼,窝在沙发角落里的奚北承受着来自自己父母怜悯无奈的目光,拽住自己的衣角
“喂喂这话很有歧义好不好什么叫在一起说的和要结婚一样、”
条件反射就去揪出无挂紧要的用词错误,但是奚北顿时失落下来的哀伤的笑容让自己明白奚北是认真的,父母接连不断的吵架和时不时蹦出来的“离婚”让她很是闹心,这一点自己也深有体会
——因为她的母亲是带着她再婚嫁给了现在的这个继父
“我会和你一直在一起的,不是说好了要beforever吗,怎么能够违背誓言呢?”
勉强抱住肉肉的小奚北和她一起回到自己房间,衣襟前湿润了一片
“阿北的母亲偶然发现丈夫出轨——其实这也没什么,但是雇了私家侦探去调查这个第三者,却发现阿北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严格来讲阿北的父亲在让阿北的母亲怀上她之前,就让第三者怀上了那个男孩,只不过阿北早产所以说是弟弟。“
本来就性格偏激的奚北的母亲固执地要求她的丈夫和那个畜生断了关系,包括每个月丰厚的生活费
但是本来就在奚北的奶奶吹鼓下想要个男孩传承血脉的父亲执意不肯,甚至说出要把那个男孩接过来一起生活的混账话
奚北的母亲开始没日没夜地抱怨为什么自己生的是个女孩
奚北开始没日没夜地抱怨为什么自己是个女孩
“说起来阿北的中性偏男性的性格就是在那个时候最终成型的,衣服啊、生活用品啊,全部都是暗色调。”
奚北的母亲向奚柚的母亲抱怨这些事情,在这个时候知道奚北为什么萎靡不振的奚柚开始着手调查,最后发现其实那个第三者生下的孩子还同时有着多个“亲生父亲”,可惜那个孽种真的是奚北父亲的孩子
奚北的母亲开始尽力挽留丈夫,利用他对女儿的真实的父爱来避免离婚,奚北意识到虽然母亲很爱自己,但此刻,她不过是被用来讨好父亲的工具
“阿北开始躲避这样僵硬的家庭环境,一心一意都扑在训练自己的自然之力上面,以及奚柚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的那把长弓。”
“然后,在我们十三岁的那年冬天,承受着巨大心理压力的阿北,失控暴走了。”
三层
阮清夏发现奚北从离开刚才的包厢开始就一直不对劲,或者说是从看到那名没洞穿腹部的少女开始
虽说还是较高的命中率,和大家一起互相配合着尽量在傀儡动用自然之力前放倒他们,但是少女特有的敏感还是让她发现奚北的偶尔失神
“我说你是怎么了,感觉很不在状态。”
安韩亚也注意到身形一僵的奚北身上
但是奚北出乎他意料地竟然回答了,果然只能说是性别歧视吗?
“刚刚那个腹部受伤的女生,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宁夕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估计没有我这么淡定,我很担心她。”
“不好的事情?”
下意识就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有一道狰狞的淡粉色伤疤,一直小心翼翼地遮掩着没有让别人注意到,此刻大概是回应了奚北的痛苦的担忧,少有地隐隐作痛起来
“。。。我十三岁的时候,因为父母不和等等的糟糕原因,【源】失控暴走了。”
“你是说失去自我意识就像是现在我们面对的傀儡一样的状态吧。”
方呈回过头算是解开了阮清夏对于这个少见的名词的疑惑,顺便也就好奇讲了几句,“真是好奇你那个时候的样子,我曾经看过一篇讲述森佣失控暴走的文章,据说那种时候暴走的人性格上会有较大变化。”
“——你不会想见到的。”
奚北沉默半响,最后抛出这样干巴巴的一句,包含着难以言喻的苦涩和懊悔
“尽管我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但是我还是明白大致情况的。”
“那是父亲公司的圣诞节晚宴,我和宁夕都去了,途中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