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仙朝录

仙朝录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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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他现在脑袋很乱,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敖天娇的话,天知道他刚刚做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

    “七天后,初潮起,龙抬头,海天一线开,你只有这个机会?”

    张安眼睛猛然明亮起来,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张安心生振奋之意,可是想到道心和倾城说得话,他又觉得敖天娇这番煞有其事的话有几分荒谬。

    敖天娇仿佛看到了张安心中那点怀疑,继续说道:“我也不怕告诉你,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木石龟,你可能不知道他的作用,还有你也不知道大炎朝和天妖国的交流的限制有多大。”

    她继续说道,木石龟,亦死亦活,他一般看起来是没有意识神智的,可他又确确实实地是四海的镇海神兽,每当有人进出天妖国和大炎朝,这只平时如同木石的神兽,就会发出奇异的光芒,每一个经过的人都要经过他,他能嗅出天妖国和大炎朝的区别,你如果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神兽没见过你进来,却嗅着你出去,你是什么样的下场自己去琢磨吧!

    “而我先前说的,那是我从龙宫一本古籍中看到的,上面记载四海一年一度的潮期将会阻隔木石龟的神智,而潮水也就持续一个时辰,我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到达那里,可是哪里的危险也够你闯的了。

    张安听到这里,深深地沉默了,只是再抬起头时已经换上一副坚毅决绝的神情。

    敖天娇不想也明白了张安的决定。

    看着张安的背影向远处消失,敖天娇笑了,比任何适合都魅惑,都惊艳,没给任何人留下欣赏的机会。

    像敖天娇所说的那样,她的确没有试图阻拦过张安会炎朝的意思,他要的只是一个不用被乱点鸳鸯谱的借口,张安这个挡箭牌他找到了。

    以后不管他去向何方,她都可以以痴情为借口,谁能阻拦?

    而如今,和张安的疯狂让他爆发了压抑多年的拘束,她本就是一个骄傲的女人,无论是男装的英姿还是现在透露的妩媚,就当是坚定自己的借口吧!

    其实也就只有身在局中的张安和敖天娇两位主角不停地自欺欺人地一味的逃避,如果不是张安对于一个如此侵犯的男子,他会在意那两人所处的摇摇欲坠的“一条船”。

    于是她为自己找寻各种借口,帮他,助他,心里却在想象炎朝让他魂牵梦萦的那位,她赌气地展示她的大度,似要让某个男子在某一刻回想起曾经有这么一个为他多次违反自己原则的女人,更确定的是她要张安后悔。

    张安现在的确在后悔,他后悔在秦皇所处的那个高科技空间没有尽情地享受他本该体会的快乐,只是一味的抱着女儿伤悲春秋了,现在听到敖天娇关于那个木石龟的说法倒让张安联想到秦皇那个时代,出入国境所需要的安检处,那玩意神啊!你朝那走一圈啥玩意都能给你抖了出来。

    第四十八章海天一线

    第四十八章海天一线

    波光涌动,一圈圈涟漪逐渐扩散向四周蔓延,甚至还时而传来几声稍显沉闷的波涛拍击的声音。

    水瑶还有处在她臂弯下的心月就站在张安身边,她看着此时时而好奇到像是和心月换了年龄一样伸出手像是要感受那丝潮水的冰凉,时而又一副深沉忧心的神情。

    总之,水瑶自从被张安父女“纠缠”后的确是享受到超优级别的待遇,张安完全是一副将秦安好男人发挥到极致,都不给水瑶动手的机会,抢着为她干着干那,而心月就像是开心果一样不停地像水瑶倾诉着她这些天稀奇的经历。

    同时她也从心月的话中大概了解张安在大炎朝的情况,不禁对那位柳茹产生了更深一层的好奇心。

    水瑶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这种好奇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动摇了她千年古井无波,但由一初始的排斥,渐渐地发现她竟然有些留恋这种感觉,真好!

    那个男人,他的心里此时是纯洁的童真,还是暗中的谋划。

    张安,终于满足了自己对龙宫的水咋不是随处可见的疑问,这里,同时也是天娇说得海天一线。

    这里就是一个干燥和湿润的分界点,明明是触手可及的海水,却无论如何定格在张安的前方,以一个惊险的弧度划过,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四周都以这样的弧度划过,整座龙宫就像是一个半球,周围是一层蕴含着能量的结界,外面则是一望无际的海水,充斥着想象的梦幻。

    在从敖天娇口中得知这样一条通路后,终究无法抵住回家的诱惑,而敖天娇就像一个垂钓者一般胸有成竹地等到了某个愿者上钩。

    再一次见到敖天娇,某个公主完全变成被某个牲口降服的的女人,她似乎要彻底抛却曾经包在她身上那层从容与一丝不苟,一反常态的柔情蜜意,张安疲于应付之于,只好寄希望于时间快速地流逝。

    魅惑的天娇像是要将本是要傲视御天的娇女尽情地将她的美丽,温柔绽放在张安眼前。

    张安只能在本能的驱使下频频吞咽口水,摸不透曾经在张安心中无限强大的敖天娇的真实意图,又在鼓不起第二次和敖天娇大战一场的勇气,最终只能恨恨归咎于自己自作孽不可活的功劳。

    刚刚那副场景是张安借助自己的女儿和水瑶打掩护,正为自己即将的大“越狱”进行地形的勘察和准备。

    水瑶看着张安基本定格的深思还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会突发奇想来到这样的地方美其名观赏风景。

    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从这里下去回到本该属于她的地方也许今后在没有和张安父女相会的机缘,心里没来由地涌出一丝黯然,默默地想到就当这对父女为我进行最后的送别吧!

    再看向张安,再不能保持一如既往的纯净和淡然,只好任由这丝遐想随风飘逝。

    张安穿过海天一线望向那个模糊的对面,那里应该匍匐着那只木石龟,它是否像他一样在束缚中挣扎,张安觉得自己现在虽然在黑暗中搜寻到一缕光明,当他知道自己身上束缚自己的除了体内的血、冰蟾,现在又加上云魔手,上次和敖天娇哦的疯狂时候他还是感觉他进攻时云魔手自然流转,虽然现在张安还算能够轻松地克制,他这是一个趋势。

    而木石龟,顶着个‘神兽’的名号,却是一生一世的为四海之刍狗,张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持它坚持这份守护的责任,但他知道他自己绝对无法做得如此决绝,如此毫不动摇。

    水瑶忽然意识到张安脸上瞬间凝结的恐惧,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张安恐惧的背后隐藏着几分不得回避的兴奋。

    很快水瑶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身体猛然绷紧,身上自然散发出无可匹敌的气势,这令敖天娇原本就神圣的容颜更多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这是从深海中出来后的水瑶第一次肆无忌惮地展示他作为天妖国曾经神族的骄傲。

    可这一幕张安却很不巧地无缘见到,张安正沉浸在心中的熟悉和震撼。

    那一刻张安仿佛忽然脱离了现实,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前进,只一步,隔离了现实,进入了虚无。

    他无力更无神,处于一个旋转的隧道中,远方一个耀眼的光点渐渐变大,光点化为荧光,再如一个即将绽放的烟花,最后一个硕大的光球映入眼帘。

    光球慢慢展开,这时它的真实的身体开始铺开来,张安虽然无法控制住身体的移动,但这并不影响他大脑的思考,张安惊艳于眼前无名物体耀眼的铠甲,几乎晃花了眼。

    很快张安彻底看明白了眼前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从前的秦安城的安少爷耍过蟋蟀,斗过鸡,小小的龟鳖张安也是好奇过。

    可这一次这头龟让张安如何也无法和在人们心中的的‘缩头乌龟’联系在一起,有种物体强大到忽略容颜,而这头龟更谈不上容颜,却在张安心中种下了极其神骏的形象。

    木石龟。

    这三个字在张安脑中猛然闪过。

    “天外之卦!”

    张安不明白它对着他说了一句话,身上的光芒迅速黯淡,露出身上再诡异不过的亦木亦石的龟甲,但在张安心目中并没有降低它刚刚树立的光辉形象。

    然后就是猛然一震,像是身上卸去了原本束缚他的一切包袱,身边的幻境轰然如潮水般消散。

    只剩下张安久久地站在现实的原处。

    如果细心一点的话就会注意到张安低垂的眼睑指向他手中凭空多出的兽甲,普普通通的兽甲,却让张安真实的觉察到眼睛的灼痛。

    一声沉闷的声音,顺着张安的衣袖已经化为齑粉的兽甲,洒在地上,在无风之下向四周蔓延着,一丝丝重新融入地上,沿着一条条诡异的曲线飘向海天一线的另一侧。

    一卦定乾坤,当乾坤也不能束缚,他还能镇得住,扑得灭那滩血吗?

    再次睁开眼,眼睛深沉的望着刚刚那个带给他震撼地神兽。

    大智慧!大智慧?可还是要陪着这潭死水腐烂。

    是张安与生俱来的妖异刹那间惊醒木石龟,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陌生并又神秘的气息,却又无可否认这种陌生到令人烦躁的惊惧。

    在那是也就只有张安沉浸在和神秘身影与声音交流的幻境,可如此天地灵物哪怕是一举一动又岂会如无其事八风不动,水瑶是第一个感受到神秘动荡的强大气场,甚至让她心生无力。

    她已经准备好一触即发的战争,可是不知为什么前一秒还极为诡异的气氛转瞬就变得消沉渐化虚无。

    可是先前神秘震荡遗留下来的诡异还未完全消除,她甚至没来的及卸掉自己绷紧的神精,绝代芳华在没了遮掩,尽情地展示在张安面前。

    当张安回头对上那一抹天颜,第一次张安眼中没了柳茹的代入感,这时一副与海与天融合的绝美画面,柳茹没有这样的气场。

    可是这样一副画面一不小心暴露在急冲冲而来龙宫一干牲口面前,那意义就不一样了,有此也可见神秘震荡引起了龙宫的警惕,可似乎他们的搜寻并未发现龙宫神兽的暴躁迹象。

    很快张安就意识到是他低估了这件事的影响力,当东海南海一干“领导人”赶到现场时,从他们疑惑却又深思的眼神中张安很侥幸的看出了还是有人看出动荡的原因。

    出乎意料的以几位龙王阴沉着脸近乎忽略掉张安的存在,径直向前走去,但显然并没有穿越海天一线的打算。

    让后四位龙王彼此之间有了默契一样一同向着海天一线的方向跪倒,然后身后是不得不跪下的龙宫晚辈。

    “龟仙在上,平我等四海之怒。”

    随之而来的还有联盟中不属于龙宫的一类的客人,这些人也就是最近几天就要离去。但此时都尴尬的望着匍匐而下的龙宫,嘴里念叨着他们听不懂的话。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例外白天诚,他的眼中没有四海龙王那些神神叨叨的事,只有在他心目中列为头号恶棍的张安,这些天他却是为颜夕白了头发,谁说修真就能摆脱生老之苦,以他元婴期的修为依然有他的心病。

    每天站在角落里看着女儿没有了灿烂的笑颜,甚至呆傻的面庞,她不哭,不闹,乍看之下像是调皮的孩子忽然懂事了许多,但白天诚心里清楚,这一切的痛苦都是现在身边又站了一个女人的张安施加的。

    想到这里,一个想法应运而生,嘴角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

    他相信只是一小撮火而已,点燃他它,炸散它。

    当一切完毕,以南海为首的再次回转方向,总算想到了张安。

    当然初进时,没有人忽略水瑶的天颜,倾城倾天之流还不掩饰他们眼中的惊艳,剩下的就是对和张安父女一起亲密的好奇,但是由于刚刚那番行动,为人多考虑而已。

    第四十九章蚌女龙母

    第四十九章蚌女龙母

    任谁都能够感觉到诡异的气氛,这种感觉特别让张安窒息,即使这群人的目光从他渐渐转向水瑶,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直觉告诉他麻烦来了,就像这次的动荡将是他更清晰地暴露在人前,他无法确定有心人会否嗅出点猫腻。

    “她?”

    一听到这问话,白天诚知道省了他那撮火苗,有人替他发难了,而且是一个在他看来最“合适”不过的人。

    张安抬头看着向他问话的人,不是别人,敖天娇。

    他心里没有觉得可笑,也没有没心没肺地理所当然地计较这个问题的白痴程度。

    几天前,他不会像现在一样心里担忧,水瑶,初始在张安看来就是一个神秘的人,当时对水瑶龙宫婢女身份就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只是就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不愿承认的原因让他自欺欺人她身上只有他看出的神秘。

    可是刚刚水瑶还未褪下的气势和冲破水幻诀的禁制,这使他心里那颗种子悄然发芽发芽,甚至说绽放。

    她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之前关他什么事?但现在不一样,她的神秘是在众人面前解开那层面纱,她的美丽不再单独为他绽放。

    他不是吝啬水瑶对众人施舍的美丽,因为他眼角的余光一扫而视,瞥到水瑶脸上一闪而逝的阴霾,不知为何身上就涌出一丝与忍耐无关的冲动。

    “天娇,照顾我的一个婢女而已。”张安温柔地语气中却隐含着不容置疑。

    聪明的天娇只是一时女人之间的攀比,而为此冲动发出质疑,很快心中就有些后悔,如此完美无缺的女人,就算是她也不禁觉得暗淡无光,她没有继续纠缠着什么,也不想纠缠,可心还是免不了有些添堵的感觉,她在想是不是这又一个女人真就那么值得他这般孩子般意气的守护?

    “哦,你是那天那个婢女,我似乎的确见过你,但又不太像。”龙宫的女主人终于发话了,却字字珠玑,一点也不掩饰语气中深深的怀疑,她刚刚见到这个女孩第一眼,就这道她绝非龙宫之人,虽然不屑妄自菲薄,但她还真不相信可以被男人供作女菩萨的人会甘心在龙宫为奴为婢。

    更何况他的儿子,不说倾城,可倾天聪明劲不缺,即使婚约在即,也从不收敛自己的嚣张跋扈,这么一朵天姿国色,会瞒得过无论是脖子还是眼睛都深得老长的他?如她所说,倾天现在疑惑中夹杂着遗憾,还有一份对张安的嫉妒加忌惮。

    水瑶虽然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似乎外界一切的刀锋口利都无法撼动她坚若磐石的心灵,可已经和水瑶算是熟悉的张安却觉察到了,她眼神中某一刻流露出的无奈,但不夹杂一丝恐惧。

    近乎本能地向前迈出一步,正视着眼前这个威胁过自己的两兄弟的母亲,这个女人给人一看就是那种雍容贵气的人。

    初次见到她时张安的印象中满是他的慈祥和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溺爱,可今天特别的是她那一对眸子,像是将人看透,也只有出尘如水瑶能和她肆无忌惮的对峙。

    “他是不是,我这个被他服侍了些许天的人最清楚”

    她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处处展示着良好的忍耐力的年轻人竟然以如此近乎和无礼蛮横沾上边的姿态站出,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丝毫拖泥带水。

    不仅仅是龙母,水瑶第一次看向张安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白天诚这个等着事情缓慢开场,温水煮青蛙,却没料到张安只一把烈火就将这盆温水催至,这倒让这个乐见其成的老j巨猾,有一丝不安。

    所有人都对事情轻描淡写的飘过表示足够的无趣,龙母似乎对张安过分的无力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伏在龙王的耳边:“和他们无关”

    白天诚即使在不甘心这时也不好说什么,就连当事人敖天娇和他爹都不说什么,就算意外的引出对那女子的怀疑,也只是草草收场。

    张安望着远去一堆身影,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竟然有种虚脱的感觉,张安甚至都为自己不成熟的表现感到后怕,他心中又泛起一丝兴奋,那是一种曾经秦安城安少爷唱一曲千金一掷只为博一回眸的单纯和冲动。

    虽然此时没人并未付之一笑,但她那张永远吝啬过多的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丝温柔地神态,眼角也闪烁着隐藏的笑意。

    “为什么这样?”

    “有必要知道吗?”

    张安这样一说,水瑶果然就不说话了,只是眼角边的笑意渐渐有一种脱离掌控的野势。

    被一群大人忽悠了好长时间的心月,似乎急于要证明自己的存在,大声向两位正在进行思想交流的男女大喊道:“爹爹刚刚好帅。”

    这话说得好,张安听到女儿天真的赞美,也后知后觉到自己刚刚流露出的“霸气”,将心月抱起来,转了又转。

    这样一对嘻嘻哈哈没大没小的父女,和站在一旁终于再也绷不住一双冷淡的脸,一脸温柔地笑意的水瑶,构成一幅绝美诀温馨的画面。

    穿过一处走廊,分叉处。

    张安父女向左,水瑶向右。

    两人都心有灵犀地没告别,没纠缠原因,只有心月趴在张安的肩膀上,看着那个她称呼为娘的女人远去,脸上也仅仅是孩子都有的疑惑。

    并不是每一个年龄小的就理所应当弱智,孩子也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娘’这个称呼喊得不容易,只不过是一个失去已久并渴望已久的孩子,自欺欺人的奢求罢了。

    不是或许而是肯定,张安绝对不是最了解妻子柳茹的人,至少八岁的女儿要比她的这个便宜老爹要擅长的多。

    讽刺吗?就算是讽刺,也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讽刺。

    张安看出了这位酷似柳茹的女子注定不平凡,注定离去,就像他自己,至于水瑶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

    一间华丽的房间里,躺椅上,一位懒洋洋的妇人舒适的躺着,卸下庄重的她展现在眼前的是身为熟妇本应有的诱惑,一身松松散散的衣服将这个并没有因为岁月留下痕迹的女人的那魅惑的曲线衬托得惊心动魄。

    可这样一个女人,原本光洁的额头由于沉思的皱在一起,忽然似乎从侧面的铜镜里看到岁月的蹉跎,转瞬又调整为一副习以为常的浅浅的微笑。

    “去吧!”

    望着战战兢兢的心腹婢女跌跌撞撞退出,她不禁揉了揉太阳|岤,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疲惫的感觉。东海的衰微,儿子的勾心斗角,每一件事都让这个在其他人认为管着丈夫后院那一亩三分地的女人感到烦心。

    张安和水瑶的分道扬镳并不是偶然,很显然两人都意识到了什么。

    之所以对张安的无礼近乎视若无睹,不是她的胸襟的宽阔,她,虽然是一个妇人,还知道一些男人间的勾心斗角,他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无法因为一个女人,即使在完美,再优秀,他不得不考虑张安背后的南海。

    但她在第一时间已经盯住了张安和那个神秘的女人,并且派人搜集关于她的资料。

    可她没想到的是张安两人警觉若斯,默契若斯,于是水瑶丢了,丢得没有一丝痕迹,干净到让她难以置信,在心中这个气质容貌都堪称完美的女人看来还不仅仅是一个花瓶,能在她的家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修为抑或智慧那将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这还不是最让她头疼的,女人无缘无故的失踪了,龙宫卷宗上的确,没有这个自称心月的人。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现在她也记清楚了,当初也是她亲手点了那个女人服侍张安,只是那时的水瑶没有那么鹤立鸡群罢了,她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第一时间就认定水瑶一定练有某种妖术。

    认真说起来,这件事张安可以撇的一干二净,一切的苦果只能自己咽下去。

    龙宫神兽平白无故的躁动,只是龙宫千年从未发生的事情。

    她为龙母,不是她的美貌打动了痴情的龙王,而是她的家族,她也许没有四海龙族的显赫和强势,但是谁也不可以否认蚌园在四海的地位,你可以说他与世无争,隐世桃园,但却不能忽视他和龙族一样的底蕴。

    她只是蚌园一个美丽兼且聪明一点的蚌精罢了,如果说木石龟四海的守护神兽的话,那蚌园可以说是守护神兽的家族。

    爷爷辈曾经说过木石龟这样的神兽,不要以为认为他木石的外表就将它当做是对四海的“愚”忠,她的家族也许是唯一能够能和木石龟获得微薄的沟通,这就像是祭祀的法师,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领,若干年前,这个家族和木石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关系,谁能说得清楚呢?

    还有她对龙王没有说真话,他在张安头顶上看到在张安头顶上滞留的木石龟,从没有如此活灵活现的展现在她眼前,即使他们关系的诡异。

    第五十章龟甲?战甲?

    第五十章龟甲?战甲?

    如此圣物甘于衬托得人物,岂是寻常之人?

    蚌园,名义上受龙宫的节制,可事实上哪一次不是利用它所具有的深厚底蕴百般推诿。

    龙母虽然知道自己算是半个龙宫的人,可她知道自己的根源在蚌园,事关木石龟就算是他的丈夫也硬生生地给瞒下了,而在迅速通知蚌园。

    这是什么征兆,是福是祸她不知道,只能尽全力监视这个张安,不给他丝毫的机会。

    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不单单是心思玲珑身份诡秘的龙母,他的两个儿子也是费尽心思排解疑惑,幸好有龙母默默无闻的吞咽苦果,遮掩事实再加上张安天马行空的跑题对话,张安总算熬到了龙宫潮期。

    此时望向龙宫抑或透过龙宫回忆他在天妖国所经过的寸寸土地,没有什么留恋,只能说残留些或多或少的遗憾。

    可自己的手从一早起来有一丝轻微的颤抖,心里有时而涌出几分莫名的不安。

    看着女儿强忍住笑意的神情,张安自己也感觉颇为好笑。

    却还是轻轻的敲了一下女儿的头:“小鬼,有那么好笑吗?”

    张安也知道这时自欺欺人,没想到敖天娇随便拿出一件侍女的衣服,张安一试竟然出奇的合身。

    在望向镜中刻意拆散下来的长发倒真有几分清秀的女儿家的模样,可他还是哭笑不得敖天娇心思的细腻。

    还记得敖天娇望着经过她精心装扮的张安,没有心月发自内心的顽皮的笑意,也没有张安哭笑不得地无奈,只是在替张安整理衣服时眼神中流露出持久的温柔,就像是掺了水的二锅头化身为醇香缠绵的女儿红。

    张安甚至什么也没说,他也不知道该对这个他看不懂的女人说些什么,只给她留下一高一矮的背影。

    身边那层将海水隔开的结界,依然顽强地悬浮着,张安也知道最近甚至可能自他驾临龙宫的那一刻开始,身边就从在着监视,倾城、倾天、可能还有龙母,当然还有连张安也没有想过的白天诚。

    因此敖天娇才想出让张安化身侍女的馊主意,其实张安说到底心里还是很感激敖天娇不求回报的替他安排了一切。

    张安并不是真得木讷,他心里很清楚但由逃避着不愿承认这个天妖国有着两个他可能愧疚一生的女人。

    哗啦啦的水声打破了张安神游天外的遐想。

    张安知道潮水来临,他的机会也不容错过,只有把握住海天一线被潮水遮住一半的那一瞬间啊,他才有机会突破而出。

    随着潮水的蔓延,张安心惧地发现体内冰蟾竟然有了崛起的迹象。

    而此时东海三殿下敖倾天的房间里站着一个盘着道髻的老人,此时他张着一双慑人心魂的混浊眼睛,望向倾天。

    “你说他去过海天一线”

    “没错”

    老者明显朦胧中像是意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这使他本就沟壑纵横地额头更加惨不忍睹。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然后忽然就停了下来。

    敖天娇对着紧闭的房门淡淡地问了一句:“什么情况?”

    “启禀三殿下,张安在敖天娇房中呆了很久,几个时辰依然不见动静。”

    倾天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被老者一声怒吼硬生生地打住:“该死!”

    “那小子一定逃了,他要穿过海天一线。”

    老者说完,竟然闭上眼睛默念着某种咒语,心中想到张安既然你不听话,只有让他尝尝苦头。

    同时老者闪身出门,目标的方向竟也是海天一线。

    张安感觉到体内冰蟾躁动地越演越烈,直觉告诉他,道心来了,并念着恶毒的咒语向他靠近。

    可他却无法后退,因为他没有退路,孤注一掷是他唯一的方法,他相信只要忍住一时摆脱道心的控制,那他就真得天高任鸟飞了,这当然因为张安大概也琢磨出一点隐秘,这冰蟾必须在相距较近的情况下,方可受控制,这当然不排除道心技术还不成熟的元素。

    终于他等到了那一刻。

    这一刻像是整个海天一线都为张安暗淡,张安毫不犹豫地搂住心月,向海天一线飞去,他这次真的要狭路相逢,只求一线生机。

    穿过海天一线,如天娇所说确是没有见到木石龟,看来真是被潮水短暂掩埋。

    可体内突然之间就像洪水暴发一样产生一股剧痛,这一次没有闲钱的循序渐进,都说软刀子杀人痛苦,可张安却知道自己真得被一把硬刀子给祸害了。

    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手一抖竟然心月从怀中滑落,只听到地上一声哎呦,纵然张安可以勉强跌跌撞撞地穿过海天一线,见到一线之外的光明,可地上的心月,却像一把枷锁,牢牢地绑住了他的脖子。

    机会只留给懂得把我的人,这一闪而逝的机会失去后就不会再次回来。

    木石龟的冰山一角开始展现在张安的眼前,同时身上的痛苦以及精神上的折磨却无止尽地疯涨着。

    道心现在的确已经在海天一线的外围,他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竟然遇到如此壮观的景象,对于木石龟,即使他这样一个真正的炎朝使者也不敢轻缨其锋。

    只是疯狂地折磨着这个敢于违逆他的曾经的下属徒弟,当然更害怕的是担心张安从此卷走他苦心练得的冰蟾。

    伴随着身体一阵阵抽搐,都说疼痛多了可以使人麻木,张安渴望麻木,至少是他不必煎熬,可当麻木也成为一种奢侈,那就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局面。

    木石龟像是拨开云雾见月明,潮水缓缓地退去,周生开始闪耀着当初张安陷入幻境时妖冶的光芒。

    木石龟不在是木石,设上的铠甲晃动着,天空中忽然发起深沉的轰隆隆的声音。

    张安暗淡的环境忽然划过一道流星,它的光芒渐渐向周围发散很快照亮了暗淡。

    道心表情呆滞地望着头顶飘过的巨斧,巨斧上凝聚了无可匹敌的劲到,这让他心生无力感,这比天云子带给他的震撼更大。

    张安却仿佛身为局外人一般,他的痛苦令他无暇顾及身边的危险。

    巨斧险而又险地在张安身边擦着消失。

    发生了什么,道心那一瞬间猛然失神。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病态的苍白的女人守在张安身边,当然她的苍白并没有将她城的柔弱,她以极为绰约的风姿遗世而独立,一如既往的神圣而出尘。

    “娘!”心月熟练的喊道,原本害怕而僵硬的小脸蛋瞬间起了一丝红润,却硬是没有失声痛哭。

    一声淳朴至极的呼声,张安痛苦战栗的身体有那么一颗短暂的僵硬。

    只是她的风姿似乎和木石龟的片刻对峙后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抹红丝,显然她脸上的苍白也是刚刚和木石龟的硬憾造成的。

    木石龟看着那个侥幸逃脱掉死亡的张安,眼神中还是不可抑制的流露出惊艳。

    那是天外之人的风采,张安体内冰蟾肆无忌惮的攻击已经使得张安身体的皮肤龟裂,溢出丝丝血迹。

    多少年的涅槃只为一个执着,是谁以一个念想引诱他镇守四海,是千年异或万年又或是更多的岁月,当神智消磨,对,是自己对世间的留恋令他难得大道,当这么多年过去后,这世间还给他留下什么。

    只张安一个气息,一个念想,将沉睡的木石龟唤醒,暴戾之后是大彻大悟。

    这次是真正的重生,水瑶看着这个想要置张安于死地的神兽最后那一抹笑尽沧桑的淡然。她知道那也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境界。

    最后木石龟竟化身人体,飞升而去,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只留下一个背影,和从背后滑落的龟甲。

    水瑶遥望着天空似要穿透龙宫瞻仰得道飞升的风采,她因为刚刚的一击,即使是尽力避重就轻依然令她现在彻头彻尾的无力。

    那留下的龟甲,在那个神秘的身影飞升后,忽然剧烈的晃动起来。

    一旁的张安竟然像是遇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顺着他滑行的方向很容易确定是那只龟甲的作用。

    水瑶无力阻止只好静观其变,而且他相信以得到飞升的那个身影的顿悟神情,也不至于留下一个会祸害张安的危险。

    很快答案见到分晓,张安竟然滑到龟甲边,竟然蜷缩进龟甲之中,水瑶差点认为张安要化身为龟。

    很快他她发现套在张安身上的龟甲若隐若现,而且还在变化着形状,很明显这幅龟甲极具灵性。

    最终一身紫金铠甲的张安站立在水瑶和长大了嘴巴的心月眼前。

    此时的张安很明显摆脱了先前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刚刚在痛苦地挣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他蜷缩在龟甲里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像是多年默契的好友。

    更神奇,也是对张安帮助最大的是,这幅龟甲像是沾染了木石龟的大智慧,亦或许是木石龟临行前特地送他的礼物,龟甲竟然自行调节张安体内真元的分布,张安可以感觉到这幅龟甲何况就与他相融合。

    甚至龟甲悄然发出的丝线极为细腻的为张安身体分区,这倒让他想起那个被称为地球世界里的电脑。

    在不必动用真元的情形下,龟甲竟然细腻地将张安体内冰蟾化为的气体全部剔除出来,极为可怜的冰蟾被隔离开来,重现原形。

    张安已经看出了这个桀骜的冰蟾真正的老实起来,当然也没了不老实的资本,原本打算毁掉它的张安竟然改变了注意,将其送到手心。

    云魔手再度施展。

    第五十一章逃亡

    第五十一章逃亡

    冰蟾被逼到张安的手心,此时那个在张安翻腾的妖物虽然仍然时不时地扑腾着它那双白色的翅翼,但是每一次反抗都迎来张安彻头彻尾的敲打。

    闪烁着紫芒的云魔手像是握着一团灼热的火焰,在冰蟾的周围燃烧,原本冰一样洁白的身子如同涂上了一层胭脂,冰蟾像是承受不住灼烧的感觉渐渐融化消弭于张安的手心。

    经过天云子那番对云魔手危言耸听的阐述,张安此时甚至不清楚是云魔手经过魔化的魔气将其炼化还是云魔手真正蕴藏的佛性将其感化,消弭掉它的魔性。

    除了随着张安真元流动手心里若若隐若无的冰蟾的轮廓,什么也没剩下,张安尝试了几次召唤,最终确保了自己已经完全收服了这个小畜生。

    嘴角划过一抹奇异的弧线,他知道以后这只手将成为他踏上巅峰道路上的又一神秘武器。

    当将冰蟾这一危害解决好,这才抬头看着刚刚为他解围,为他冒险的女人。

    几天的分离并没有影响她身上与生俱来的出尘气质,只是此时他脸上虚弱的惨白还是透露出几丝身为女性的柔弱。

    “骗了你,我叫水瑶”

    张安没有发扬心中的震撼,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水瑶搀扶起。

    接着只见张安左臂环着水瑶纤细的腰,右臂将心月抱住,走的方向竟然不是已经失去木石龟的炎朝,而是返回龙宫。

    张安不是不想乘此良机逃往大炎朝,因为现在龙宫已经为刚才的动静炸翻了天,他相信倘若他真得选择这条道路,在携着重伤的水瑶和心月的情形下不久将会呈现在龙宫的大肆追捕之下。

    沿着海天一线返回,道路只有更艰难,步伐只会更加沉重。

    海天一线之外的道心早已逃之夭夭,一方面害怕木石龟发威殃及他纸条小虾米,另一方面也知道张安这么一闹把事情搞得越发的大条了,龙宫很快就会发现,这时遁走避嫌则显得尤为重要。

    “走这里”

    张安已经最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突然随着水瑶虚弱的声音望着她所指的方向,不可置信地看到一条漩涡。

    自从知道水瑶神一样的人物,这种危机的情况下根本容不得过多时间的考虑,他只能选择相信。

    张安只是在心月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即近乎冷酷的将水瑶和心月扔进漩涡,然后对着漩涡喊道:“水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