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女亲王

女亲王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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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醇亲王来了之后,见我们这样,拉着我大骂胡闹,拖着我就进了宫。

    慈禧听醇亲王说的事情经过,正待要作,我却有如神助一般,想到了一件事,便大声说,拜詹天佑为师,是为了给大清国修一座歌剧院,免得让那些个洋人笑话咱们不懂歌剧,看不起咱们,谁知慈禧一听是好玩的,居然什么话也不说了,直夸我孝顺,醇亲王嘴张的大大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当时慈禧就传了道旨下去,封詹天佑做了个工部的郎官,让他先去修铁路,速速完工后即刻回京,修建歌剧院,同时做了我的老师,只是我不用执师礼。

    于是詹天佑是带着一个新的身份去修的那条铁路了,虽然跟我想的大有出入,却是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比我当初的设想还要好,这样詹天佑的功劳只怕就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抢走的了。

    而另一件事,就是京师同文馆改成了京师第一外语大学,京师大学堂也分割了,分了小学、中学、大学,小学和中学又开始招收适龄的学生了,而大学则经过了一次考试,这次终于多了十来个人入学了,而史靖平和谭延?则入了中学,女子学堂这边也同样的经过了一次这样的分校和招生,不过目前,女子大学部仍然是无人能够入学,所以老师们都在抓紧时间给学生们恶补着各门功课。

    在男学生中开始流行一两项运动,那就是英式足球和美式足球,是那些洋教师们带来的,学校之间常会进行友谊赛,而女子学堂这边却只能观望,女孩子们难免有些羡慕,每次对门学校比赛时,总会围到门口伸长了脖子观看。后来缪夫人终于开口,允许女学生们入男校观赛,不过却不得随意和男子说话,而且男生和女生之间也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还专门请了一位在学校里教女生们绣花的马夫人陪同,虽然规矩多多,可是能过去观赛也让大家兴奋了很久,而那次过后,男生们踢球的情绪则是更加高涨了。

    我曾在女校中坚持每日晨跑,开始并没有几个人愿意跟着一起跑,只有秋谨、蕙仙、玉儿跟在我身后,后来渐渐多了起来,直到全校的师生都加入其中,每天辰时开始,三刻结束,然后吃早餐,后来展成边跑还边小声的背诵课文,再到唱歌,倒也让女孩子们经历了从未有过的新鲜事儿,并乐在其中。

    有女生曾想要学男生一样踢球,可是玩了一阵一下来,现女子踢起来始终是没有男子的那种气势,便慢慢放弃了,见到她们有些失望,我便找人打造了两个篮球架,并画出了场地,开始教女生们打篮球,我因为前世也只有理论知识,所以在这世只能说是比其他人稍好一点,也是从头开始和大家一起摸索着,慢慢地越来越多的女生加入其中,并在学校的班级间开始比赛,还同时教了她们怎么玩三人篮球,一时间风靡一时,并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开始流行。

    三人篮球不占地方,又很有意思,于是在城中的各处都可以看到钉在墙上的简易篮筐,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男生里也开始有人喜欢上了这种运动,并开始组队打比赛了,而规则自然也是从我这儿得去,还是谭延?厚着脸皮,跑到陈三立家求的。

    这一天我正和几个同学一起在篮球场上玩着,就见远处跑来一个身影,看着那跌跌撞撞的步伐,让我们一阵好笑,待走近了,才现是马夫人,玉儿上前去扶着她,走了过来,就见她喘着气道:“郡王府派了车来,要接你回去,说是有圣旨,快。”

    我听到,大奇,这是怎么回事儿?看了看玉儿,她比我还茫然,我忙扔了球,和玉儿跑了起来,到了门口,老刘却赶的是郡王坐的车驾,我又一愣,忙和玉儿上了车,却见车内还有一人,是额娘的丫环冬香。

    冬香见我进来,脸显喜色,开心的道:“奴婢侍候格格先换朝服吧,大喜了。”

    我一愣,大喜?不会是老太婆给我订婚了吧,想到这儿,我一脸惊恐,冬香见了我的表情有些奇怪,不明白我为什么变脸,继续道:“格格大喜,老佛爷厚爱,咱们老王爷升亲王了,贝勒爷袭了爵位也升亲王了,格格也蒙天恩,封了和硕秀婉公主。”

    我又是一愣,接着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订婚,什么都好,可是这莫明其妙的怎么就给我们加爵了?我边换朝服,边想着这个问题,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是决定不想了,反正一会儿回家就明白了。

    到了家之后,接完旨,就见着一众人开始忙碌起来,亲王府有亲王府的规矩了,下人们开始改变家里的装饰,还有大门的规格,额娘和嫂子也换上了亲王福晋的朝服,我也换了衣服,同时内务府还派来了十来个太监,看着他们,我忽然觉得有些寒意,这些太监大多是十来岁的小孩子,两个大太监是管事,见过礼后,便由哈齐领着那些个太监下去安置了。

    这时额娘才转过身来和我跟嫂子训起话来:“如今是老佛爷恩典,一会儿你们要和我一块进宫去谢恩才是,把轩儿也带上吧。”

    说到轩儿时,嫂子忽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一心虚忙躲到了额娘身后,却一把被额娘抓了出来,道:“你这鬼丫头,还躲?”

    我哭丧着脸道:“额娘,好嫂子,你们就饶了秀儿吧,这不是我愿意改,是豆豆不肯叫其他的名字了,叫豆豆它才会理人,叫其他名字,它理都不理。”

    这事儿说来好笑,在我狗狗取了豆豆的名字时,玉儿当时也因为高兴,没想太多,可是过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大叫不好,我一愣,看着她,她指着从远处被奶妈抱过来的轩儿,说不出话了,我才想起来,因为叫轩儿叫久了,也忘了以前叫过他豆豆,可是等我们反应过来时,要给豆豆改名字,谁知道,这臭狗,几个月来,怎么教也不听,叫其他名字它根本就是不理不睬,只有叫豆豆它才有回应。额娘和嫂子知道这事儿后,已经跟我折腾了几个月了,她们自然知道我说的是实情,可是一想到狗狗和自己的儿子、孙子的小名一样,两人就气的咬牙,就连哥哥也写了封信回来,叫我等着他回来再收拾我。

    我这些日子都不敢常回来,就怕两个女人揪着我又开始修理我,看吧,今天又被逮了个现形儿,我哭着脸道:“如今已成定局,咱们严令家中的下人们,不准他们再提起轩儿的小名就是了,你们再这么提,小心到时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那可就真是个大笑话了。”两人一听我如此说,想想也是,便不再说我,而是各自准备着进宫谢恩了。

    第四十七章小太监

    进了宫才知道,原来是哥哥在德校里的一次竞技中技压众洋鬼子,大大的长了大清国的脸面,欧洲各国报纸争相报导,说是大清皇室出了一个军事奇才,日后必能在阵前冲锋陷阵,令敌望风而逃,这其中自然夸大的成分多,因为哥哥是目前唯一一个出洋留学的皇家子弟,大清国如今虽然衰落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方帝国的余威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所以那些欧洲各大报社的记一听说得胜的是中国皇室子弟,皇帝的堂弟,自然是竞相追捧,慈禧一听说,自是乐的合不拢嘴,又想到我那位短命阿玛,再想到哥哥年幼时就出远门了,为撑住这个孚敬郡王府,吃了不少苦,想想咱们家也不容易,就有了这道旨意。

    额娘和嫂子听说自然是高兴的,我听说哥哥的事迹,自然心里也乐开了花,有哥哥在,他毕竟是姓爱新觉罗,所以不管以后回国后,在什么位置上,那么慈禧和光绪自然都会对他多倚重一些,而他做起来事来,只怕也会比那些汉官更加的事半功倍来,这样对于几年后会生的甲午战争,那将会是大大的有利,界时会起到什么变数,将是谁也无法估量到的,再加上这几年中国的一些细微变化,至少,真到了那一天,中国的胜算会多一些吧,所以我也是满面喜色,向慈禧和光绪很诚心的叩了三个头谢恩。

    回到王府时,各府的贺礼也已经送到了,哈齐正带着那两个年长的太监在点算着,我们进来时,哈齐这才向额娘一一回禀着有哪些府里送来了贺礼,我嫌无聊,便向额娘和嫂子告退了一声,就回自己的院子了。

    刚一进院门,就见豆豆正跟着轩儿嘻闹着,有两个小太监在一旁看着,见我进来了,那两个小太监忙上前向我行了一个大礼,我挥挥手示意他们起来,便直往轩儿身边走去,他如今已经一岁多点了,我抱起他,他口里还叫着:“豆豆、豆豆。”我一听大乐,心里暗道:“豆豆叫豆豆,还真好玩。”面上却未露声色。

    捏了捏轩儿的脸道:“叫什么豆豆?我是谁?”

    豆豆两小手捧着我脸,笑着:“姑、姑。”

    我笑笑,道:“亲亲。”

    豆豆撅着小嘴就吧唧一口亲在我的脸上,还留下了一滩口水,我郁闷的拿出手绢擦了擦,又转身对那两个小太监道:“你们俩叫什么?都是跟着小贝子的吗?”

    那两个小太监中,一个长的挺机灵的躬身回道:“奴才叫小鱼儿,是分来侍候格格的,他叫小三子,是侍候小爷的。”

    我一愣,看着那个小鱼儿,长的也挺清秀的,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小鱼儿,我就想笑,真想问问他是不是有个兄弟叫花无缺的。

    忍住心中的笑意,我向小三子交待道:“小三子,以后小贝子要跟狗狗玩,得你抱着,他现在还小,跟狗离的太近对身体不好,这狗洗的再干净,它离地面也近,病菌也多,容易让小孩子生病,你可记住了?”

    那小三子吓了一跳,忙跪下道:“奴才该死,不知道这样对小贝子有害,还求格格饶了奴才。”

    我笑了起来,道:“行了,别要死要活的,这府里只怕也只有我才知道这种事儿,你也别害怕,跟你说,是叫你以后小心些,多注意一点就好了,等小贝子再大些了就不用再避讳了。”

    “是,谢格格,奴才一定牢牢的记着。”

    “行了,你带着小贝子回去找嬷嬷吧,天色也不早了。”

    那小三子忙接过轩儿,就往哥哥他们那院去了,我又转身朝小鱼儿勾了勾手指头,道:“跟我进来。”

    他忙不跌的跟在我身后,进了客厅。我打量了他一会儿,问道:“你是哪儿的人?几岁进的宫啊?”

    “回格格的话,奴才是山西人,五岁就进宫了。”

    “五岁?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劳格格费心了,奴才家里早没人了,奴才进宫第二年,家乡就遭了一场瘟疫,都死了。”

    我一听,心里暗道:“可怜。”然后又问道:“可认字儿?”

    “奴才认不了多少字儿,就背过三字经。”

    我点了点头,道:“你可知在我身边做事儿的可都是认字儿的?”

    “知道,所以胡公公才让奴才跟着格格的。”

    “胡公公?”我看了一眼玉儿。

    玉儿忙回道:“胡公公就是刚才和哈总管一块向福晋报礼单的那位?”

    “另一个姓什么?”

    “姓孙,听说是以前跟过老王爷的,老王爷去了之后,他也就回内务府了。”

    我一呆,道:“咦?就算我阿玛去了,不是我哥也来了府里吗?怎么没留下?”

    这时那叫小鱼儿的道:“孙公公也想留下的,可是老王爷当年去的时候没有留下子嗣,况且王爷当年刚来府里的时候,也只是个贝子,没权没势,听孙公公说,是内务府把他硬招回去的。”

    听他如此说,我心里一寒,看来这人还真是有够势利的,想想也在理,阿玛当年死的时候说是亲王,却是按的郡王制给下的葬,就连府邸也一直是郡王的规格,要不是今天慈禧下旨,只怕是这儿也只能一直按郡王府的礼仪来了,暗叹了一口气。

    再看向小鱼儿时,觉得他长的还真是太清秀了,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问他:“你可会唱曲儿?”

    小鱼儿一愣,忙道:“回格格的话,回唱京戏。”

    “唱两句来听听。”

    他虽然觉得奇怪,却还是唱了几句,嗓子不错,我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玉儿看着我的样子,也不知我又在打什么主意,只是低头绞着手帕,心里道:“唉,这孩子,真可怜,看格格那样,不知道又要怎么折腾了。”

    过了一会儿,我又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奴才十二了。”

    我歪着脑袋道:“我明儿还得回学堂里去,那儿是你不能跟着去的,你明儿起跟着府里的先生念书吧,我走的时候会跟哈总管说,你平日里做完份内事,就去好好念书,我回来了自会考较你,跟着我的人,不能光认几个字就完了的,可记住了?”

    他听到这儿,竟然流下泪来,跪了下去,道:“奴才谢格格,格格肯让奴才念书,那就是奴才的再生父母。”

    玉儿听他这么说,微怒道:“胡说什么?不要说格格如今年幼,就算是格格是那个岁数了,也不可能成了你的再生父母,说什么混话呢?”

    小鱼儿被吓的一呆,忙叩头道:“奴才该死,还请玉儿姑娘以后指教,奴才以后给格格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我笑着道:“得了,得了,玉儿,你也别骂他了,他还小,不懂事呢,以后你多教教就行了,我也不要你给我做牛做马,你就好好的给我把书念好,以后才能好好帮我。”

    “喳,奴才一定好好念书,以后好为格格效犬马之劳。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昨天因为我的一点小事让大家担心了,今天外婆生日,所以只有一更,明天我会两更,补上昨天的。谢谢。)

    第四十八章愉恪郡王

    就在我正和小鱼儿说事儿的时候,就见着嫂子身边跟着的小丫头香绣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直接就扑到我面前的地毯上,抬起头想要说什么,却因为跑的太急,口里喘着粗气,竟有些接不上气儿,玉儿忙从一边端了一杯水过来,递给她道:“急什么?谁要你命了不成?”

    香绣喝了两口水,喘着气儿道:“不是要奴婢的命,愉恪郡王府来人了……”她又喘了两口气,继续道:“说是要跟福晋商量给爷选侧福晋的事儿,求格格,快去看看吧,老福晋有些心动,可是咱们主子想要回了,却不能说。”

    我一听,怒火“噌”的一下窜了出来,哥哥当年就是他们府里早死的一位侧福晋所出,在家里的时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过了这府里,那边的人也因为当时孚郡王府并不受宠,而且还有些没落了,所以从不来往,直到我渐渐长大了,越来越受慈禧的宠爱后,他们才突然和咱们府里亲近起来,那位愉恪郡王奕栋更是突然常以生父的身份来府里时不时的找些话茬,想要哥哥念着自己的亲兄弟姐妹,如今来府里说什么选侧福晋,只怕也只是想着要安插他们的人进来吧。

    我起身来回踱了几步,道:“玉儿,给我换上朝服,哼,想到咱们家来占便宜,他还真是没带脑子出门儿,忘了我是谁了。”

    玉儿笑着道:“主子,你也真是,跟一老头置什么气,福晋不会看不出来,应该会回了他。”

    我横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我额娘在外向来都是有贤名的,怎么能让她当恶人?这恶人自然是我来当才合适的,若是我额娘说了话,万一传了出去,只怕老佛爷还会责备她呢。快,给我换衣服。”玉儿听到这儿,忙忙的和香绣一起帮我重新穿上了朝服,然后直扑客厅。

    进了门,就听到有个j细的女子声音在说道:“福晋,您也知道,咱们载沛如今也是亲王了,都二十多了,可还只有一位子嗣,这传出去,别人也只会笑话咱们载沛无能。”

    我听到这儿就已经听不下去了,直冲冲的冲了进去,屋里的奴才们见我进来,都忙不跌儿的向我行礼,脸上都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嫂子的眉头也忽的一下展开了,我明显看到额娘的嘴形是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我先向额娘和嫂子行了一礼,然后又转身看着那两个人,刚才说话的是愉恪郡王福晋,她的旁边坐着愉恪郡王,两人看到我,都陪笑起了下身,愉恪郡王笑着道:“秀儿也回来了呀,恩,也对,这么大喜的日子是该回来。”

    我却理也不理他,直接走到了那位愉恪郡王福晋的面前道:“福晋刚才说什么呢?”

    她一愣,忙笑道:“哦,你婶子这不是想给你哥哥张罗一下选侧福晋的事儿吗?”

    我忽然怒道:“你是我家那门子的婶子?我婶子是叶赫拉那氏,你跟我们家是什么关系?我哥哥选侧福晋关你家什么事儿了?”

    她一呆,脸显尴尬之色,也隐隐显出些怒气来,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先不说咱们王爷的辈份在哪儿,就是你哥哥那也是咱们王爷亲生的儿子。”

    “你再胡说一句试试?看明儿我不去找老佛爷评理去,我额娘的儿子,我孚亲王府里的小王爷,如今就这么生生地变成你们家郡王爷的儿子了,有这理儿没?一个郡王有一个亲王儿子,咱们大清什么时候有这个规矩了?”

    这时愉恪郡王也一愣,忙道:“秀侄女儿,你误会了,这事儿也怨你婶子没说清楚,当年你哥哥没到这府里时,你婶子当你哥哥是亲生儿子一样,好着呢。”

    我大怒道:“叫你一声叔叔是给你面子,你当着我额娘的面儿左一句你的亲生儿子,右一句你的亲生儿子,你当我额娘平日里对你们好言好语,就觉着她好欺负是不是?我哥哥进了咱们家门,那就是我额娘的亲生儿子,关你们郡王府什么事儿?这侧福晋的话也轮不到你们来说,咱们家的人都不敢擅作主张,要等着老佛爷话,你们算什么?”

    愉恪郡王有些怒道:“你还有规矩没?本王怎么说也是你叔叔,有你这么跟叔叔说话的吗?本王给自己的儿子选两个小老婆都不成了吗?就是到老佛爷跟前了本王也占着理。”

    “哼,叔叔可占着理儿了,我额娘辛辛苦苦养大了儿子,如今你要来抢回去当亲儿子了,来人那。”我冲着外面吼道:“去醇亲王府和恭亲王府,请两位王爷来给评评,我哥哥这都要被人给抢回家去了,这是要我额娘的命呢,这是欺负我阿玛死的早呢。”说完我大哭了起来。

    额娘本来是在心里偷笑,可是一听我提起了阿玛,想想这么多年孤儿寡母的凄凉日子,竟然真哭了起来,嫂子本就因为和哥哥自成婚后聚少离多,想着想着竟然也哭了起来,娘三儿就么在客厅里抱在一块痛哭了起来,等醇亲王和恭亲王到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一情景。

    醇亲王和阿玛是一个娘生的,我自出生到现在,他是真当我是亲生的女儿一样看,自然见不得我委屈,又见我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也有些难受,过来把我揽到怀里,转头就骂:“你们两个糊涂东西,不要说载沛是你们的儿子,就算是,那也是打小早过继来了的,是你们自个儿不要的儿子,如今看着儿子出息了,就想出来占便宜了!咱爱新觉罗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我听到这儿,哭的更大声了,在醇亲王的怀里,还伸出手去拖了拖恭亲王的衣袖,一脸的眼泪鼻涕道:“六叔、七叔,他们要抢秀儿的哥哥,还一口一个哥哥是他的儿子,连额娘也不放眼里,额娘是个好脾气,不好说什么话,毕竟我哥哥也确实是从他们府里来的,可怜我额娘辛苦养大了,他们就来认儿子了,这是欺负我没阿玛,额娘没丈夫呢。呜呜……”说完又是一通大哭。

    恭亲王已经是气的有些抖了,虽然我阿玛跟他不是一娘,可毕竟是一个爹啊,听着我这么说,看着愉恪郡王夫妇,眼神越来越凌厉了,那对夫妻早在两位亲王来了之后,已经意识到刚才确实是说错了很多话,如今想悔也有些晚了,愉恪郡王只得弱弱地道:“两位王爷误会了,我这不也是想给载沛选两个侧福晋吗?这也是希望他的子嗣能多些吗?”

    恭亲王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一个亲王的侧福晋是你一个郡王有资格选的吗?要选那也是本王和醇亲王两个正牌的叔叔来选,轮也轮不到你那儿去,更何况载沛和秀儿如今都是老佛爷的心肝,要给他们做主,那也得要是老佛爷亲自话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替老佛爷做主?”

    奕栋听到这儿,只觉得背心凉,今儿光顾着来这府里沾光的,惦记着要安插两个老婆家那边的亲戚进这府里的,却忘了多想想,如今自己这个当年不疼不爱的儿子身份不一样了,吓的跪了下来,冲着两位王爷道:“是做兄弟的糊涂,还请两位哥哥给兄弟遮掩一下。”

    醇亲王看着他那样,心里更不舒服了,骂道:“谁跟你是兄弟,你阿玛是谁,咱们的阿玛又是谁,混帐东西,秀丫头打小从没哭的这么伤心过,老佛爷都舍不得骂的,你敢这么欺负着我的亲侄女,这是不把咱们放眼了是不?”

    奕栋的福晋也知道这事儿闹大了,忙道:“两位王爷真是误会,咱们本来也是好意,谁知道这……”

    恭亲王又是一声冷哼,道:“别再说了,以后你们两口子没事儿少跑到这府里来晃悠,载沛敬你们那是孩子孝顺长辈,可要知道你们这么欺着他额娘和妹妹,只怕他也是要翻脸的。奕栋,你回去就和你福晋好好反省一下吧,这两个月就不要出门了!”

    奕栋夫妇一听,这是罚他们夫妻俩禁足呢,两个人忙磕了头告退了一声,就匆匆回府了。醇亲王看着我额娘的满面泪痕,叹了口气道:“你也是的,这种人就不应该叫他们进门儿,载沛早就是你的儿子了,你心虚个什么劲儿,把被人给欺负成这样,好好的日子也被这些个混帐搞成这样了。”

    说完拿出手绢,轻轻地给我擦了擦脸,道:“秀丫头,别哭了,以后再没人敢抢你哥哥了,不怕啊,有你六叔和七叔在呢,看以后还有谁敢上门来欺负你们。”

    我哭着道:“今儿多谢谢六叔和七叔了,额娘性子好,他们是欺负额娘呢。呜呜……”

    恭亲王拍拍我的脑袋道:“放心,以后不会了,自有六叔给你做主,明儿我时宫跟老佛爷说说去,这些混帐东西,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待两位王爷劝慰了额娘一番,先后离开后,额娘拉过我,狠狠地打了我屁股一下,道:“你这孩子,真是胡来,把你两个叔叔也给招来了,小心老佛爷要知道了这事儿,还不骂你。还好好的老提你阿玛,惹的额娘伤心。”说着又落下泪来。

    我拿出手绢给她擦了擦眼泪,道:“好额娘,今儿要不把两位叔叔请来,还知道那些出门不带脑子的东西,以后还要怎么欺负您和嫂子呢。我如今多半时候在学堂,今儿是赶巧让我三碰上了,要是没碰上,还不知道他们怎么欺负你们呢。再说,老佛爷肯定是站在咱们这边的,您忘了?皇上?”额娘和嫂子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了然的点了点头。

    果然,第二天慈禧就下了一道旨,愉恪郡王一家被下令全部迁回沈阳,以后不奉召不得入京,那两个月的禁足也给省了,第三天就由九门提督带人帮着忙把他们府里给搬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又给咱们府了赏了许多东西下来,还特意把额娘召进宫亲自安慰了一番,又好好的赏了额娘许多东西,这一下,那些本来想趁着府里受封来借哥哥攀亲的,都不敢再打这主意了,老老实实的送完贺礼,便离开了,再不敢乱说什么了,额娘自然是乐的轻松了,不用再应酬那些人,嫂子也定了不少心,不用再担心,谁再给哥哥塞两个侧的来,从娘家找了很多上好的江南刺绣来,亲手给我做了好几件新衣来谢谢我。

    回到学校之后,没什么大的变化,不过同学之间一开始对我有些恭敬了,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好在我之后还是和以前一样,跟她们总是能玩在一起,所以渐渐地大家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很快就要到新年了,而光绪也要大婚了,这些日子朝里朝外都在忙着这件大事儿,额娘和嫂子因为珍妃和谨妃也都忙了起来,毕竟是他他拉氏的族人,这些日子以来,她俩的兄长志锐和弟弟志?也常来王府拜访,不过额娘对他们却有些不咸不淡,还时时训诫他们不要张狂。

    学堂时早在十一月底便开始放假了,要待来年的三月才开学,这是为了让家远的学生都能回家和家人团聚,女子学堂的学生都走完了,倒是男子学堂有一些家贫的和想要刻苦念书的都留了下来,打算在京城过春节,顺便看看皇帝大婚的盛事。

    我整日里无事不是去找陈三立折腾,就是去容闳家找黄蓉,容闳的大儿子还在美国念书,可他的二儿子容觐愧,在香港的那位族弟容星桥也在十二月中来到了北京,打算和容闳一起团年,所以我倒又多了些好玩的事儿。

    容觐愧打小就在美国,接受的是美式的自由主义思想,容星桥也曾出国留学,又当过海军,而且如今又在香港工作,所以我自然而然就有了许多问题要问他们,都是关于现在的香港和美国都是什么样的,他们还从美国和香港带了一些礼物回来,虽然在后世见的多了,可是在这个时代却是少见,倒也让我看着欣喜不已。

    像苏迪几人,他们是留校的,准备在北京过年,所以他们如今也是跟容觐怀打的火热,几个男孩子几乎是天天都腻在一块儿,几个人每天不是在容闳家,就是在陈三立家折腾,蕙仙的家在京城,她倒也常来和我玩一天、两天,他堂哥如今也成了我家和陈三立家、容闳家的常客了,据我观察,他对梁启超也是极其欣赏的,所以我认为蕙仙和梁启超订婚只怕也是早晚的事儿了。

    (注:本想尽量做到从今天起五千字一章的,可是很努力的现,还是不行,只能慢慢来了。呜呜……)

    本来想两更,妹妹介绍新男朋友给我认识,所以只有明天补上了。谢谢

    第四十九章特殊的同学

    就在快过年的时候,忽然两所学堂里又来了一批特殊的学生,这些学生有些是自愿来的,有些根本是被押来的,这些学生还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都是少数民族,他们分别是从边疆来的藏、蒙、苗、彝等族的贵族子女,我看着这些或押或送来的小孩子、青、少年,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声,慈禧的确是非常的聪明,我都还没想到那儿去,她已经想到了,而最让我吃惊的是,这些人里还有一些只是平民或奴隶,而这些人也将和他们的少爷或小姐们一起上学,这让我大大的吃了一惊,慈禧的确不是个省油的灯。

    特别是藏族里的那些人,不仅把那些头人的继承人给硬押了来,还让那些跟他们稍有些姻亲关系的人里凡有些身份,或有些天份的都给搂到了京城,厉害,真的是很厉害,就要过年了,本来已经变的很冷清的校园,忽然变的热闹了起来,不过最好笑的是,学校的老师,加上这些学生,凑在一块儿,那还真是鸡同鸭讲,英语、汉语、蒙语、藏语、苗语……这混在一块儿,还真是有够壮观,不过只是他们相互之间大多是都不知道对方是在说什么。

    贵族的孩子稍好些,还有一部份会说汉语,虽然不怎么样,可也成了那些老师的救命稻草,充当起了临时翻译,他们到的第二天,我去看过一眼,那些小姐们见着我,都行了大礼,而且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是放心下来了,我觉着有些奇怪,一打听,原来请这些人来,慈禧有一个说法是陪我和众格格、贝勒爷、贝子们念书的,这些人里有一些本是死也不肯来的,后来知道是跟皇室子女一起念书,这才松了口。

    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这后世的人常说慈禧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我如今才明白,女人也许有时候是不可理喻,可是这个女人能统治中国那么多年,也是要有一定的本事的,要不只怕是百日维新时就能把她给软禁的,所以千万不能再小看这个老女人了,想到了这么个办法,把边疆暂时给稳定了下来,这么多人质,就算那些人想闹腾,也得要考虑清楚才会动手了吧?

    于是,本来我是在家里每日闲的抽风,如今又忙了起来,甚至干脆又回学校住了,只周末回府里,蕙仙的父母见我这样,也忙的把她送回了学校陪我,我自然也乐的有人作伴。

    这些孩子来了学校之后,他们会的中文太少,有些人甚至是不会的,还有些人是带着自己的奴隶和侍候的人一起来的,我去看了看,年纪小的全分了班进学,只在周末时回自己的主子身边侍候,那些人开始怎么也不同意,后来有人告诉他们就是我在学堂里也是如此,侍候我的人也在这学校里念书,这些人才息了要闹腾的念头,男子学堂那边要闹腾的厉害一些,听说还有人跟留校的学子打了一架,不过都被王明顺给收拾了一顿,老实了,看来有时候以暴制暴还是非常有用的。

    蕙仙开始时有些不解,老追着我问,我被烦的不行,道:“这叫政治。”

    她看着我,眼睛睁的大大的,问道:“什么叫政治?”

    我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你家里那么多当官的,你还不知道什么叫政治吗?”

    她又摇摇头,我只得道:“政治这玩意,有时候很肮脏,有时候呢又会纯洁的像一张白纸。”

    “为什么?”这时连玉儿也歪着脑袋问了。

    我头痛的看着这两个纯真少女,撞墙的心都有了,没事说什么政治啊。叹口气,给她们小小的解释了一下,两人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似懂非懂。

    蕙仙道:“其实,子君,我一直想问你,你让玉儿跟着你一块念书我是知道的,玉儿本身也是位答应,是受了封的,这能理解,可是为什么那些个蛮子的奴隶也跟咱们一样,进来这里读书呢?”

    我笑着道:“这就是政治,如果不明白,自个儿回家问你哥去,要不哪天得空了,问你家梁弟弟去。”

    她先是一呆,然后脸羞的通红,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跺了跺脚,转身出去了,留下我和玉儿在后面贼笑。

    安顿了一个星期,终于安顿好了,也开始过年了,过年如今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新鲜感了,今年最重要的一件事却是光绪大婚,正月二十那天,额娘和嫂子带着我早早的进了宫,她们俩倒是忙的人仰马翻,我反而闲了下来,在宫里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处暖房里找着了秀宁她们,一帮女人正在那八卦呢,见我进来,笑着拉我坐到了火盆边上,又聊了起来。

    就听秀媛道:“也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想的,那么大味儿了还不洗洗,还没走近身呢,隔老远就一股味窜了过来,能熏的你半死。”

    另一位郡王家的格格也道:“不只是她,那些女人都那样,她们要走一块了,更壮观。”

    我听到这儿明白她们是在说谁了,这是在说那些藏、苗来的女孩子们。我笑了笑道:“你们可真冤枉她们了,那是她们的习俗,认为洗澡是不吉的,他们要洗澡是要选日子的,有些时候几年都选不着一个好日子来洗。”

    秀媛一愣,叹道:“几年?天哪,那他们如果要打仗,还打什么,直接把衣服一脱,熏也能熏一多半敌人。”

    众人听她这一说,都大乐起来,然后又猜着那些特殊同学谁谁谁是多久没过澡的,听的我大叹,女人真是,从古到今都这样,天性就八卦啊。

    正在我们笑闹的时候,忽然门帘一掀,一股味窜了进来,众人一窒,回头望去,就见一个梳了一脑袋小辫的藏服小姑娘,大约十三、四岁,身后还跟着两个丫头打扮的人,三人一进来,大家都闭了气,张大了嘴,我也是一阵难受,那小姑娘一见着我们,笑了起来,跑过来道:“我可终于找着你们了。”

    汉语说的还有些生硬,这孩子是一个头人的小女儿,叫珠玛,她在那帮女学生中,身份是最尊贵的,所以就特许她进宫观礼了,人挺漂亮,就是那一身味儿,我看着她,摇了摇头,她不解的看着我道:“格格为什么摇头?是珠玛穿的衣服不合礼仪吗?”

    我一呆,然后回头看了看秀宁几人,这些死丫头很没义气,都把头转向了另一边,我叹口气,忍着那股味儿,站了起来,道:“珠玛,你今儿个可有淋浴?”

    她看着我,摇了摇头道:“今儿个不是吉日,不能淋浴的。”

    她刚说到这儿,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道:“找死呢?今儿个可是皇上大喜呢。”

    她先一呆,然后惊慌的张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