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品了一会儿楚行南的字,全德刚现人家更本不提生意的事情,显得很有耐性,果然和公子感叹的一样――“人家是老商人,以往的小伎俩未必能打人家的。”
“大老爷这几幅墨宝所用的宣纸不是本地产的吧!看起来很贵!”
“全管家说得不错,正宗的洛阳花家纸!用到是好用,不过就是太贵。我也是偶尔一用而已!”楚行南这样的大商家自然用的起,不过全叔的话听起来像是楚行南在浪费财产一样,搞得楚大老板满脸黑线。
“要是咱们做纸买估计很挣钱!”又看了看字画,全叔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那时肯定,可惜会这门手艺的人家早就了财,上哪里去寻那制作……莫不实贤弟……!”楚行南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后便想到了刚才要谈的买卖。
“大老爷猜得没错,咱们家公子确实有些门道,所以才派在下来见大老爷,公子想和大老爷合作做这门生意。”全叔揭开谜底。
“为什么?按理这样的生意肯定挣大钱的。贤弟怎么想到找旁人呢?……”楚行南很疑惑。
“公子说了,不必瞒大老爷,却是家中没银子了。本可以以小做大,但是公子觉得那样耗时耗力不说,风险也高,毕竟造纸的技术要保证决不外泻的可能不大,所以,如果能快速建立起我们自己的门道并扩大规模,就算别人能效仿,最多也就分出一点利益而已,想要直接挤兑我们却也不大可能。所以要问问大老爷有没有想法!”显然是和王魁商量好了的,全叔一口气便把话说得清楚明白,然后静静的等待楚行南回答。
“那贤弟到底是想怎么个合作法?他怎么自己没来?”楚行南的意思是,这么大的事情,王魁不来是不是显得不够诚意。
“公子确实是脱不开身,竹林现在好多事情做不完,但最主要的是公子说:大哥的事情,只要大哥觉得不算亏了这个弟弟就成。所以公子只是叫我把意见拿出来,大老爷定主意就行。”
楚行南确实没想到王魁这么光棍,低头想了想,不时地又和自己的管家刘复眼神交流一下,显得很很郑重。
“公子有三个条件,第一:造纸的工房和出货的铺面都要建在竹林;第二:制作、用人方面大老爷不能插手,老爷要安排竹林的人;第三:大老爷预付二百两作为入伙费用;”越听,楚行南的脸越黑,不会好在多少了解一点王魁,不过他的管家刘复却不这么想了。
“哼,你们家老爷这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干脆伸手要钱算了……”显然刘复很不满。还好楚行南的耐性比他好了不少,抬手示意他别着急,这才让尴尬的全叔把话说下去。
“作为回报,公子承诺:销售方面,除了楚家造纸坊不对南怀和易城的任何商人出售。还有,如果购买竹林纸张的数量小于一令(五百张)造纸坊也盖不出售。最后造纸坊的收益中大老爷占三成。账目方面自然大老爷可以派信得过的人参与管理。”全德刚的意思换用现在的话说也就是说,王魁只做批生意,而零售完全包干给楚家和南怀宜城以外的大商家。楚行南还在思索其中的得失,全叔又开了口。
“公子还说,如果大老爷要是信得过他,他就可以向你保证,不出一年,他能做比花家更好的纸张。当然,这只是空口无凭的事情。”全叔实话实说。
“这个小子,真是……”没来由的,楚行南一下子被这句话给逗乐了,也不搞不清楚是王魁玩笑还是真有那个意思。
王魁只是坚信自己能作出比别人好的产品,所以造纸肯定能挣钱,也才有了漫天要价的开出合作协议。但楚行南谈起生意却比王魁清晰的多了,他知道南楚一代并没有出产纸张,全部货源都是来之京城,别说比花家的好,只要能作出一般的纸张,那也铁定挣大钱,所以王魁开出的独家代理的条件已经很让人动心了,他却不知道,王魁压根就没做过市场调查,不知道到底能挣多少,他求得不过是先安置赵家村人,最终目的是使竹林的稳固下来。
这下说来也奇怪,楚行南没有再多想什么便非常大方的说:“既然老弟这么信得过哥哥,这么好的条件让我入伙,我也就不客气,不过我什么都不用做,出钱等分子(分红)那也太亏老弟了,这样吧,其他的我也就不说了,三百两现银,刘复你走一趟,帮我送到竹林给贤弟,而生意刚起步。暂时不用急着给我分红。我这里有地方,只一做出来就先给我送两张,看过后我立马就开铺子……!”
怪不得中国好多东西都会失传,不管有多少种原因,总之在各种思想影响下,导致的结果便是传承出现问题
第十八章又来流民
第十八章又来流民
全德刚和楚行南讨论造纸坊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对于楚行南来说生意并不大,王魁在竹林的产业以及以前的合作他也不怕王魁跑了。
而说起来王魁的条件不算好,特点却是很具有弹性,于是全德刚在下午带着刘复还有三百两现银离开了楚行南家前往竹林。
赵家村村正叫赵荣旗,也就是竹林人家门口和王魁说话的中年人。从离开赵家村开始,作为村正,一路带着村民风餐露宿不说,还受尽了白眼。自己虽然从马贼的刀下苟活下来,却丢掉了自己小儿子的性命。最令人伤心的是,赵荣旗连替儿子哭泣的机会都没有,他不能显得懦弱,他还有一村子人要照顾,他知道它一旦倒下了,村子必定就散了,能活下去的人可能就更少了。
还好老天长眼,赵家村人挑偏僻点的路走向要更往南些,好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落脚,总算到了竹林,总算村里的大户同意自己留下(在乡村这样的事情是只需要村正与村子长老或氏族同意即可,一开始他们只当王魁是竹林一大家族而襹岤d―看房子)。
而让赵荣旗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在自己留下的当天夜里,竹林村里来了近百人的状小伙,一开始吓了一跳,还以为要对自己这些人不利,哪知道人家来了二话不说,帮忙伐树锯木搭些草屋。那天夜里,哭声一片,笑声一片,感激和客气的话更是一片又一片……
后来,赵荣旗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修路一队’的,全是村里那个大户家里的雇农,来帮自己是出于奉命,赵荣旗对那家人那是感激涕零。再后来,村子里的好些人都被雇佣了(扩入家丁),工钱是少了点,不过总算是能活了下来。
本来让赵荣旗操心事情还很多,比如怎么也不能一直住那样简易草棚,比如还有剩下的人没有活计……但有了前面的种种经历,他没有勇气再无找王魁或竹林的村户,毕竟人家帮自己的已经很多了。
竹林村西,现在叫赵家院,赵家村人落脚这里以后,竹林村人都这么称呼这里,而赵家村人称竹林人的地界叫竹林院,对外则都是竹林村。
落户竹林的第三天,也就是全德刚从南怀回来的时候,赵家院来了一个年轻人的,看上起二十岁上下,神色有些懒散的东看看西看看,奇怪的是人们看到这个人到来,不管是赵家村人还是竹林村人,都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抬手行礼。
自然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王魁。一来是找赵村正,而来,王魁也是看看这边落脚安排得怎么样了。
“赵老哥,没打搅你吧!”看到赵荣旗向自己跑来,王魁知道定是有人去通知他来的。
“没有打搅,没有打搅,老……东家有事吗?要是有事,您叫人吩咐一声就是,还劳您亲自跑一趟,正是过瘾不去……!”赵荣旗表现得很恭敬,但显然他还不适应对王魁的称呼。
“呵呵,我来有事和你说说,顺便也看看大家。”说到后面句,王魁放开了嗓门,说给大家听。
“呵呵!”有傻傻的人笑。
“老爷好!”有不懂规矩的人回答。
“东家好……”也有见过王魁的人喊道。
……
“给你们个生计并不难,不过竹林有些规矩我也希望大家能体谅。”一边看着大家搭草棚,收拾细软,王魁一边和赵荣旗谈话。
“噢?东家,别说规矩了,就是在刁难的条件都行,东家肯给大家找个活计,那我赵家村上下感恩戴德。一定把您……把您……!”可能激动过了头了,一向沉稳的铁汉子把话说多了,一下子找不到什么来感谢王魁。
“好了好了,咱们接触不久,你对我还不熟息,不用这么激动,我也不是白帮你们。现在我的土地不少,竹林的雇农(替王魁种地的,全在王德厚,卢寒清两家人租下的地里干)大概六七十人。和你们赵家村现在的人口差不多。我在打算着,把这些土地都给你们种……!”
“这可不行,东家,咱们可不能对不起竹林人,大家收留了我们……!”王魁还没说完,赵荣旗就急忙推迟掉了,不是他不想要,要是这么一来赵家村和老竹林人肯定起矛盾,一来对不起人家,二来自己也争不过。
“别担心,听我说完,竹林的人我是有安排的,而且你们种出来的粮食也都有安排。每年的收成你必须按市价的六成卖给我一半。而剩下的一半算是我雇用你们的酬劳,如果想拿去换钱,你们也只能卖给我。从现在到第一季粮食收上来,我负责按每人每天半斤的口粮给到我地里劳动的人。少是少了点,但我目前也只有这样的能力而已,惭愧得紧……”王魁到也不是真的惭愧,但起码觉得如果可以,应该给得更好的。
自从在竹林安顿下来以后,赵荣旗的内心再次受到强烈冲击。‘儿行千里母担忧’不光是交通不便出门难回缘由,更多的是出门不易让人不得不忧。现下经历那么多磨难后见到王魁以及竹林人的各种举动,七尺男儿也禁不住泪流满面。
‘呜’‘呜’‘呜’声音四起。王魁现四周站满了人,原来赵家村的老幼早在王魁到来的时候静静的围了过来,只是他们没有烤得太近,而王魁又只顾着和赵荣旗说话而没有注意。最后赵村长的泪水也许牵动了太多人的心,也许人们真的感激王魁收留自己,总之王魁没有想到的是很多人垂然泪下……
“东家,东家。出大事了……”王魁还准备在赵家村人面前感叹几句的,没想到并文边跑边喊,内容及其具吸引力。
“东家,来了好多难民……村头来了好多难民。”并文气喘吁吁的说道。
“啊?又来……!走,看看去”王魁也吓了一跳,赶紧拉起并文往回跑,可怜并文来报信都没停一脚就的死命往回狂奔。
王魁没注意到他那个不经意的‘又’字一出口,本来泪流满面地赵荣旗,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险些抽筋,用王魁的话说――那是极具观赏性的。
事情的起因,还别说就是赵家村人落户竹林引起的。上次已定下来可以在竹林落户,赵荣旗便知会狗子等村子里的人往回路寻找村里落在后面的村民。希望他们能赶过来。
狗子等想的简单,他们只管寻回自己村里人,哪有什么保密而言,最后四处聚集到易诚门口等待进城的近千流民中自然有人听说此事,闲来时你说我说的。
“有个村子收留了他们……”
“有户人家收留了他们,还给吃的……”
“有地方给活做……”
……
流言的威力是无穷大的,最后更有人带头怂恿难民往竹林谋生。最后的结果就是近千人规模的难民涌入竹林。王魁赶到的时候,他们就站在竹林北坡的岔路两边山头上,满满的,甚是壮观。而更奇怪的王魁竹林人家的家丁护院组穿着整齐的家丁服,手持长棍在村子外面排除了三道人墙。
“谁先现的?怎么护院组在这里?”王魁皱着眉头询问站在人墙后面,提早赶到的大洪、斌子和李老爷子等人。
“是刘本分他家牛娃在北坡看见的,他们来得慢,起初只有几个人,可是后来越来越多,孩子就来告诉我的,本来想去找你,可是你不在家,我就一面通知你,一面喊了洪小哥带人来堵住……”先说的是李老爷子,条理还是比较清楚,王魁也知道了大部分的情况。
“嗯,明白,打听了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没有?”王魁只想搞清情况,没想关注细节。
“不知道,他们人稍多我们就已经堵住村口了,他们倒也没想到冲进来,不过好像……!”斌子说话有些犹豫,搞得王魁大为观火。
“都什么时候了,不说清楚,一会怎么应付?”
“魁哥,别急,他们进不来,有咱们护院在,谁敢强来,我就掰了他。”一边点头,大洪一边大声宣布自己的暴力宣言。
只见王魁等人全部满脸黑线,人家近千人,竹林家丁总共百来人,还没到齐,人家掰了你还差不多。也就在这时,王魁看见从对面的人堆里走出三四个人来。
“喂,村里的老少,我说能出个管事的说说话吗?”那几个人走近了些后,其中一人吼了一嗓子,本来嗡嗡直吵闹两边在这一嗓子后,忽然安静了下来,而竹林这边,无论是站在前面的护院,还是后面的竹林村民,显然都将目光齐刷刷的全部投向王魁,那是意思就‘你来,咱们不管’。
“我怎么这么命苦……”王魁无奈的在心里问自己,像是调笑,也像是自嘲。
第十九章又来流民(二)
第十九章又来流民(二)
“喂,村里的老少,我说能出个管事的说说话吗?”
王魁和老村长对望一眼,随后越过家丁队伍来到村头。
“我是村长,这位是竹林大户王老爷。有什么事和我们说吧。”李老爷子大声地回应对方,身体可能受不了那么嘶喊,王魁见他喊完了略微有些气喘。
“村长,老爷,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都知道你们是大善人,收留了赵家上百口,也留下我们吧!我们能干活的人不少,做牛做马回报你……”
没说几句,王魁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也才知道是赵家村留下的尾巴。于是他拉着老村正劲直向那几个喊话的人走去,这个突然的举动倒是把老村正吓了一跳,不过毕竟是人老经验多,很快便平复了下来。
“你们是谁?”事情要尽快,久了怕出乱子,所以王魁一上来就问话,没有给他们?嗦的机会。
“咱们多是¥&p;p;8226;一串地名,王魁也不知道是那里)三个地方的人,不是有了匪祸就是遭了灾,南下聚到了易城……!”一个眉毛很浓的国字脸主动回答王魁的话。
“停,我不是说他们。”王魁用手指着几人身后的难民,“我问的是,你们是谁?”
“我们?我叫马善,他叫吉龙,他叫铁老三。大伙都比较信我们,也知道总的有个说话的人,所以我们三个就来了。”
“老爷,留下我们吧……!”本来就靠这些人很近,王魁两人一过来,不由的人群就围了过来,虽然没有靠得太近,但还是不少人听见王魁的谈话,正入正题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扯了这么一嗓子。
“是啊,留下我们吧……”
“我们肯吃苦的……”
有人带头,就有人附和,人群顿时有种群情激愤的感觉。
“大家静静,大家静静……”老村正自然也知道事情不能照这个模式展要不早晚不好收拾,他极力想恢复人们的情绪,不过他的声音淹没在人海里,显得有些徒劳,显得十分苍白。
王魁虽然有点紧张,不过他还算清醒。回头看了大洪一眼,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一下。很显然当年乞讨时留下的默契并没有丢失。
“护院组,都有,喊,安静……”大洪小跑到竹林人家家丁面前大吼一句。
“安静,安静,安静……”护院组显然既为适应大洪的训练吼声,毫不迟疑的就附和出声,声声如洪钟,震的身后的竹林村人都是一颤。上百条汉子合成一气的嘶喊当然和老村正的细话有天壤之别。
“父老们,万事有理都好讲,所以,等我弄清楚事情然后再和大家说好吗?……既然大家让你们出头,那你们说说都有什么想法吧?想让我竹林怎么帮你们?”简单的安慰一下,王魁和老村正又回到和几个代表的谈话上面,而显然三人距离护院们最近,这才刚从刚刚的震撼中恢复过来。
“噢。啊?大家其实也就是你跟我我跟你的过来了,具体,具体……也不知道怎么帮。”还是那个叫马善的先开口。
“其实我们就像能有口吃的,至于其他,咋们也没奢望。”一直没开口的吉龙接过话。
‘怎么办,留?养不起。不留?那总要打掉才好。’王魁在心里默念。
“你都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多养我们?……”不知道又是哪个关键时刻破坏气氛,王魁皱起了眉头。
还好这次王魁反应比刚才快了不少,他立马举起自己的双手,本来大家都关注王魁这里,现在王魁又忽然有这么个奇怪的举动,刚刚想附和刚才那个声音的人也被吸引了过来,这才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在热闹起来。但这么一来王魁总要说点什么才好。
“乡亲们,我是不会赶你们走的,而且我保证竹林村的人都不会的……!”王魁觉得还是要先安住大家的情绪,“我甚至还可以帮帮你们,但是……我想问问大家,以前你们听说过竹林吗?你们知道竹林有多穷吗?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们,竹林地少人少,从来都是竹林人出门谋生的,竹林不是不想帮大家,可是收留那几百人(夸大的)我们已经尽力了,所以……我们现在是养不起大家的……!”和王魁预想的一样,王魁最后一句话一出口,嗡嗡的人群便议论起来,王魁自然也好给大家思考的机会。
过了好一回,看差不多了,王魁又举起了自己的一支手。这次人们明白王魁的意思了,只听王魁接着说道。
“不过大家也不要太担心,困难总是有办法解决的。既然大家来到竹林,那我也不能放着大家不管的。请大家给我点时间,当然,这不是说我竹林好欺负,如果有人不守规矩,想要来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我家护院的棍子也不是不会打人。”说到后面,王魁声色俱厉,颇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大洪本来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主,有了第一次和王魁的配合,他还玩上瘾了,王魁‘打人’二字一出口,他吼了起来:“打、打、打!!!”护院组平时就跟着大洪混饭吃,自然为他马是瞻,于是表演了今天的第二个合唱节目。
“打、打、打!!!”气势如虹,声震四野,比之第一次更具有杀伤力,只见对面的人群有好些人不约而同退后了一步。
“你们三个,既然出头来说话,那么也就由几位回去告知大家吧。竹林允许大家只能呆在竹林村北面半里以外,三天后还决定留下的人我会派人给他家搭建草棚,但是前提是这些人都能大家懂得守规矩。至于生计,如果是青壮劳力,那么我还可以想办法,如果不是,对不起了,竹林开不起善堂……”
就在这个时候,竹林北村头,又赶来好些人,全都拿着农具,王魁细分辨下来,原来都是修路队人,看来是得到消息这才赶到的。修路队的人自然也全是汉子,都拿这家伙,乱石乱了点比不了护院组的家丁,但好歹也是一百多生力军,难民群似乎也看到了竹林的实力,僵持了大约半个时辰,王魁也不清楚哪些‘头头’是怎么和自己人商量的,不过结果却是好的,人群开始退却,三三两两的往回路散去,自然也有人留在原地徘徊,却已经对竹林构不成威胁了。
这时候的王魁才大大松了口气,不过却冷汗直流,以前小的时候曾经听说过村子与村子有大规模的械斗。但是显然家里人不会让小孩子去参与,王魁也就没有真正的见识过。
回想这短短的一个时辰,王魁更是心里狂颤。如果护院组没有赶到,如果修路队没有受到消息,如果真的打起来会怎么样?当然如果说生活没有太多如果,无疑就是说竹林这次很幸运,虽然问题依旧没有解决,危机算是过去了。
“大洪,现在让护院们都打起精神来,你亲自带着甲组的人去看看那些人在哪里落脚……”
“嗯!好!”王魁话都没有说完,大洪就回答这想走了,看来还没有从亢奋中恢复过来。
“回来,给我记住了,不光那边,在村子背面也要派人日夜巡逻,咱们竹林客栈的客人出入都要派人护送(现在竹林客栈每天都有少量客人,生意单一却也算红火),我怕他们有人穷疯了会铤而走险,坏了咱们的名声。”
“还有,一:不管他们干什么,只要不打架,不闹事,你就不能管他们。二:如果有人趁机欺压别人的,你就给我乱棍赶走,但不能伤重了,我要他们自己人相安无事。三:管好咱们自己的人,有人挑衅你也不能先动手,你要是干主动惹事,有你好看的。”王魁恶狠狠的威胁大洪,不过他和大洪却都知道,所谓‘好看’也不过是骂两句而已,王魁百分百站在大洪一边,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大洪认真些,搞清楚这事情的总要性。
安排好一切,王魁一个人静下来思考对策,如果估算出入不大,这次来的难民是上次赵家村人的好几倍,起码八百人以上,能走这么远的,除略安一个壮劳力养活两个人算,起码有二百多劳力,自己是绝对养不完的,除非自愿,王魁也不好强行驱赶这些人,要不然一个不小心难民就会变暴民的。
“先吃东西再想吧,别累坏了身子。”一个温柔且熟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王魁自然知道那是依依。
“唉!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人……!”王魁挪了挪身子,无奈的对着依依叹息。
第二十章又见方大庆
第二十章又见方大庆
流民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新的问题又来了,这不,王魁正接待一个大麻烦。不是别人,就是竹林第一官,方大庆方捕头。
为什么是第一官,按王魁的说法,它是竹林和政府沟通的第一‘政府官员’。最然王魁也知道和官府来往那是避免不了的,不过王魁还是头痛,或说害怕。也许是yy看得太多,那些勾心斗角,那些官场黑幕不仅让自己恶心,也让王魁望而生畏。
“方捕头,咱们不是商量好了一年一付吗?不会大人是来看看竹林风景的吧!”客厅见方大庆王魁倒也没有了太多的客套,看门见山的问起来。
“既然王东家直言不讳,那我也就实话实说,这次我是奉县令大人的令而来,他要我问问,虽然老爷您交了村子的赋税,可是为什么您经商却不报县府知晓?你开客栈和贵庄的田赋也无关联,为何不上税?”
“噢?那县承大人怎么说?”王魁不知道方大庆有意为之还是无意提及,总之,上一次见面说的是县承,这一次却说的是县令,明白人稍稍一想自然是能明白其中有猫腻。
“呵呵,县承大人知道我要竹林,让我给您带个好,县承对老爷没和他打个招呼就开了家客栈的事情十分无奈,他还说,本来事情不大,老爷不过招待几个过往的朋友,客栈一说不过不知情的人误会。可惜,现在县令大人执意认为王东家已经有了逃税之嫌。县承大人想帮忙也十分为难……”方大庆娓娓道来,用词很客气,语气却不敢恭维略带提醒,稍显亲近,又仿佛刻意拉开距离。
方大庆说着便停下来,一脸诚恳看着王魁。王魁虽然不喜欢和这些‘大人’们打交道,但它不是三岁孩子,不会有什么头可断、血可流的想法,所以他再细细思考方大庆的话给出的信息。
‘无奈?’怕是对王魁不瞒才是;‘误会’听起来像是在说这样做就可以;‘十分为难’应该是说,如果你能让我满意,我还是可以帮你的。
县承有多大的权力王魁记不清楚了,不过比之县令要下那是肯定的,虽然同为一县之父母官,但从职位上看,县承应该是县令的下属,但从种种迹象来看,易城这两个主脑人物有某种不可言语的隔阂。
“噢!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下方老哥,不知咱们县府里主簿可好?”王魁忽然想起个什么事情,随后甩出个不相干的问题。
“刘主簿?他挺好,老主簿走了以后,他还算安稳,没什么大事他也懒得关心。”想了想,方大庆说到。
‘这是搞什么?我到的明明是五代,好嘛,怎么成了三国了……”也就是说不触及利益问题,这位主簿大人事部参与两人的问题的,王魁也就郁闷地想起了三国鼎立的局面。
“方老哥也是苦出生,说实话,与这样的人我是十分喜欢的,所以上次你来的时候咱们商量事情也十分方便,今天你我的话也就出我口,入你耳而已,不知道方大哥怎么看在下?”没有接着刨根问底,王魁决定先探探方大庆的低。虽然上次和方大庆达成协议以后,王魁曾派人打探过方大庆的简单底细,但片面之词也只能让王魁了解一下方大庆的大致情况。
“说实话,东家不嫌弃叫我一声老哥我已经很开心了,至于说怎么看东家,官府里混迹十余年,我也算见识了不少人,但东家嘛说不清,看似年少却老成,说老道却又不够,上次咱们把事情谈定以后,我本来想要东家去同我一起去见见县承,但想来这样的事情东家应该明白,也就没有多事,哪知道……!”方大庆没说的是‘那知道你小子什么都不懂,拜山头的把式都做不好!’
“过几天我倒是想去拜访一下几位大人,依方老哥的意见,我是直接去县承哪里好还是先渐渐县令大人呢?”其实王魁不用想也是他方大庆要说去县承哪里,不过他想听得却不光是这个。
果不其然,只见方大庆笑呵呵的开口说到:“自然该先去见见县承大人比较好的。”
“噢?何以见得?”王魁一付‘我很无知’的表情。
“东家不是想从商吗?咱们县承大人本名刘敏怀,易城富商刘家现在的家主便是刘大人的亲哥哥,而县令大人不过是仗着他堂叔的风光才补了一城县令,到了南怀还不是刘家的天下,其中厉害王掌柜自然能明白。所以……!”方大庆似乎是解释,也似乎是自得。
话听到这个份上王魁也算明白个大概了,一个是外放的强龙,一个关系错综庞杂的地方巨虎,放到一起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当然他们之间的你死我活王魁可以不管,但现在的情况时不管哪方面,官府算是再次关注竹林了;而王魁上此的协议虽然可以有效,但方大庆摆得平县承,却明显摆不平县令。
再巴结一个?墙头草不是不可以,但王魁实在觉得没有哪个信心能两边都讨得了好。再说也不清楚两边闹到什么程度,贸然加入战团起不起作用不说,要是让人当了枪手,怎一个死字了得!!!
“老哥,说实话吧,我看哥哥也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辈,也不是那种好高骛远之流,怎么……?”王魁一时想不出对策,自好和方大庆先说说话免得冷场。
听王魁问得有趣,方大庆呵呵的笑了两声,让后才说到:“东家看得还挺准,我是没多高的志向,不过自从进了衙门吃了这碗饭,我家才算安稳下来,所以我还是挺在乎这份差事。而要想立稳脚跟,不傍棵大树又怎么能行。”
“刘大人这人吧,不怎么好,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的人又有几个好的那么彻底?我也算是县衙的老人,说起来不用那个提拔,但俗话说得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又能不接触一点。刘家不说大善之家,但在咱们易城那也算是仗义,接济穷苦,不受坏财那也是家风严紧的很的。路过刘家咱们衙差去讨口吃的,逢年过节领一两个赏钱更是没话说。确实刘大人做得让兄弟们很称心不是。”
“可惜,几年前老县令还乡后上头新来那个胡老爷却不那么好对付了,仗着胡家的威风,一来就折腾人,哼,他还以为他芝麻绿豆大的官有多了不起,要不是刘家老太爷传过话不能动他,估计……嗑……妄言妄言了。”
王魁还真没看出来这个方大庆还真是个话多的人,什么都敢讲。
其实方大庆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自从王魁贿赂方大庆,而方大庆回到易城以后报给刘县承之时不停的给竹林人家说好话,刘县承也认了方大庆立了一功。可惜没等方大庆来得及高兴,本来就掐的紧县令大人来了命令,要他盘查竹林的情况,将他们逃掉的‘税赋’补上。
按协议说县承是可以替王魁挡下的,当时王魁也有超出协议的范畴(捣鼓了个客栈出来),但方大庆和县承一商量,觉得也该给王魁敲个钟,顺带着拉拢一下,刘家也是大商家,明白王魁如果做得好,保不准到时候可以收刮不说,政绩上也是大大的一笔,但前提就是要把王魁牢牢的抓在手里,不然功劳要是别自己的对手抢了岂不是可笑。
“这样吧,方老哥也算是老熟人,我就不把你当外人了,按老哥的想法,这次得拿多少才能成事?”王魁想探探口风。
“东家说笑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下定论。不过一定要我说,起码也要一二十两。当然不是缴给谁都行,还要看东家站在什么位置,也许不用,也许更多吧!”方大庆似乎也被王魁的态度打动。
‘好嘛,我开个纸坊都才借到三百两,你一下子就弄去十分之一,还要我表明立场……’想想王魁觉得挺来气的。不过王魁是不敢得罪其中任何一人的,可是要立马选择队伍王魁也下不了决心。
“看我这人,老哥难得来一次,高兴坏了都忘记老哥一路劳顿,这样,我安排下人先去休息,晚上给老哥接风,到时候咱们接着商量,可好?”
“那就叨扰了!!!”嘴里心理都是明白,但是人们却总喜欢客套。
“全叔,你怎么看?”等支走了方大庆,王魁和全德刚来到王魁的书房商量到。
“当年刚到易城我就跟了公子,对这些人都不胜了解,不好妄下判断。”全叔也是一脸的苦闷,脑门都拧成了麻花。王魁知道他话没完,只是静静的等着他整理思路。
只见全叔叹了口气说到:“方大庆不可信,毕竟一看就知道是县承那边的人,肯定没有县令的好话,只是胡县令真能孤身一人在易城和老氏族斗个不分高下,远水解不了近渴,想来也不可能光是靠长辈的扶持那么简单。”
“但有一点也许方大庆没说错,刘大人这边的实权也许是要大一点,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刘大人家族在这边盘踞几代,自然有其独特之处,想来也是县令虽然官大一级却双方对峙局面的更本原因。”
“综和两方面看,势均力敌,其实我估计我们参不参与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两边也许都是利用我们来叫劲了,我们站那个位子比较好我就说不清楚了……”也许是时间长了,全叔也了解王魁的风格,最后的决策虽然是王魁,但分析却是要大家一起做。
“我看还是不行,情况还是不够清楚,我还是去趟易城,估计也只能见机行事!”思虑全叔的话半天,王魁冒了句话,像是通知,又像是在提议。
第二十一章联手?
第二十一章联手?
全德刚乘着一头骡子,王魁和方大庆则坐在他身后跟着一辆马车上,一行人摇摇晃晃进了易城,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阔别这个地方有近两年了。
说起来,已经很久未走过如此远的路,好几十里不说,天公不作美一路来都下着雨水;特别是竹林出来的那一段,毕竟虽然王魁整修过,遇到这样的天气还是非常不尽如人意,陷入泥坑等情况时有生,还好王魁带着两个家丁不然指不定把自己搞得多狼狈。
因此,当王魁远远望着易城城墙的时候,他便有种解脱的感觉。
与他离开时比,易城似乎没有太多的变化,外城的人家住的泥坯房还是那么破烂,内城的商铺三三两两的客人进进出出,不时地有驮马或行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大多显得有些疲惫,也许多数都是路过的商客吧!
到了全叔以往常住的客栈前,方大庆便和王魁考了别,约好晚上或明日中午城东客来酒楼一起吃饭,如果可能县承也会光临,自然是要先去预约一下子。
这次和王魁出门的家丁却不是并文或付波,而是另外的家仆。刚进客栈,王魁随口便问了一句:“第一次这里?”
“几年前跟着爷爷来过一次”一个得意地回答。“是第一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