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醉了。”唐涟涟善解人意的为东临灏正的失态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爱妃说什么?朕的酒量好着呢,怎么会醉,嗝,朕没醉……”东临灏正顺梯而下装作醉酒撒疯的样子。
“皇上已经醉了,怜妃就扶皇上回去歇着吧。”皇后尚关月虽是笑着建议,但言语间却是不可拒绝的威严。
看着搀扶着东临灏正渐渐离开众人视线的那个窈窕身影,尚可心心中苦笑,难不成她的一时失误成全了又一代的妲己?
众人还在畅饮,东临无过便早早的离了宴席,过了约五分钟后,尚可心与东临澈也悄悄地离开了。
“西边的荒院,西边的……荒院……在哪儿呢?”
越往西边走,越冷清,皇宫里晚上处处都挂着灯笼,道路亮的连地上的一只蚂蚁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偏偏走到这处时,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天上的皎皎明月。
可是月亮平时看是挺美的,但越是心里发毛的时候,就觉得它白的很诡异。深秋的风灌进衣袖里,尚可心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前世看得那些恐怖片以及宫中常有冤魂的想法不断地在她脑海里浮现。
不由得抱紧东临澈的胳膊,心想着再往前走几步若还找不到东临无过的人就掉头回去,真是的,有什么事白天说不行吗?非得乌漆墨黑的到这种地方来。
“娘子……”东临澈刻意压低声音,唤了尚可心一声。
“别说话,怪吓人的!”
又走了一会儿。
“娘子……”
“别吵吵!”
又走了一会儿。
“相公,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一处荒院啊?”
“知道啊,我们走过了。”
“你怎么不早说?全文阅读!”尚可心忍不住埋怨了东临澈一句。
东临澈委屈的撅起嘴:“是你不让人家说话的嘛。”
尚可心语噎,张了半天的嘴,最后吐出两个字:“带路!”
于是两个人又在黑暗中慢慢的挪了回去。
尚可心在院子里找了半天没发现东临无过,一抬头却见他原来是在屋顶上。丫的,也不知道那厮是怎么连人带轮椅一起上了屋顶的?
“你也不哼一声,害我找半天。”尚可心没好气的仰头喊道。
“本王只是想看看你自己何时才能发现。还别说,看着你气急败坏的样子还真是挺有趣儿的。”东临无过戏虐道。
尚可心深吸一口气不予与他一般见识。
“你想一直这样和我说话吗啊——”
尚可心话音刚落,便有一根金属丝线缠在她的腰上,她本能的抱住身边的东临澈,下一秒,两人全趴屋顶上了。
“哇——刚刚在飞耶,好好玩——”东临澈反应过来后,差点在屋顶子上高兴地蹦脚。
尚可心赶紧拉住他,“别动,太危险了!”然后恼怒的看向东临无过:“你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吗?万一我有心脏病怎么办?!”
东临澈一见尚可心生气了立马乖乖的坐好,与他娘子一起同仇敌忾。
“心脏病,怎么办?”
东临无过嘴角一弯:“好,记得了,下次本王会提醒你。”
月光下的他笑容邪肆而冷艳,可是面对这样的美景尚可心却无心情欣赏。
“这里太冷了,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
尚可心搓搓自己的手,然后将东临澈的手包裹其中,“这么冷,你干嘛跟着来?”
东临澈丝毫不在意有外人在,上前抱住尚可心的胳膊,头埋在他的肩膀处撒娇道:“娘子去哪儿澈儿就去哪?娘子如果心疼澈儿那我们就早点回去?”
东临无过坐在轮椅上,比二人高出一大截,此时他低头看向二人,那双背对着月光的眼睛中微微闪动了一下。见尚可心的一缕头发被风吹到了脸颊处,便要伸手帮她抚去。
东临无过的手停在半空中便不再前进,挡在他前面的两只手的主人都有些不悦的看着他。
“娘子是澈儿的,其他人不许碰!”说罢,两手捧着尚可心的脸转至面向他的方向,鼓着腮帮子,将那缕调皮的头发捏至她耳后。
东临无过淡然一笑,似乎有些失落的收回手。
尚可心两眼一弯,笑道:“我说六王爷,你打的什么注意本王妃心里清楚的很。本王妃劝你还是收回那些技俩,我的心里只有我家相公,不吃你那一套。”
想用那种看似隐忍又控制不住的感情来迷惑她,让她心生情愫,然后对他唯命是从,真是太卑鄙也太小看她了!今晚怎么回事?狐狸精因子泛滥吗?唐涟涟在他老子那儿使美人计,他就打算在这儿给她是美男计。
东临无过冷冷一哼:“本王有时真是恨极了你那份聪明。”他是对现在的尚可心存在点点好奇和好感,但这远远不足以让他表现出今晚的暧昧举动,他却时是如尚可心所料想驾驭这她,若是这女人肯帮他,必会有大用处。
“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了。到底想问什么快问,趁着我现在的心情还没完全变的糟糕以前,说不定会对你说句实话。”
“那个女人还活着吧?”东临无过不再低头看着尚可心而是将目光平视着黑暗的某处。
“谁?”对他突如其来的一问,尚可心一什么反应过其中的含义来。
“水静婉。”东临无过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唐涟涟这一入宫,怀疑她与水镜柔有关的一定不止东临无过。这下,才是真正的麻烦了。
“为什么我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冰意?你是在仇恨谁吗?水静婉?”尚可心微皱眉头问道。
东临无过不说话,尚可心继续试着问道:“你以为她抛弃了你,所以你恨她吗?”
原本就寂静的黑夜此时更加的沉寂。
过了许久,尚可心轻叹道。
“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但是请你相信我,水静婉她是一个好母亲,她比任何人都爱你,她没有抛弃过你。否则当时她也不会宁愿终生被囚禁在冷宫也要拼死保住你。你应该为曾有这样一个母亲而感到欣慰。”
“她是为了保住本王才被打进冷宫的?”东临无过的声音透着一丝迷茫和期待。
“这些事情肯定是没人告诉你的,就算是你问,也不一定会有人跟你说实话。”至少水镜柔不会告诉他这些。
真是替水静婉感到悲哀,遭遇到那样的不幸,却换来她曾经最深爱的两个人的误会。
“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其它的我不能说,也不想说。你若强行问,我也不会说实话。”否则有太多的人会因此受到第二次伤害,包括东临无过。
尚可心说玩便站起身来左右寻找着可以爬下屋顶的地方,她可不想再做蜘蛛侠了,那么一会儿她就差点吐了。
尚可心与东临澈两人纷纷顺挨着房顶最近的一颗大树爬下。离着地面两米左右的时候,尚可心“嘿”的一声一下子蹦到最先着地正张开双臂等着她投怀送抱的东临澈的怀里。
“接住了。”东临澈兴奋地喊道。
“相公真厉害!”尚可心毫不吝啬夸奖道,顺带揪揪他的两只耳朵。这家伙从刚刚开始就变得很安静,让她好生担心了一会儿。
“相公,背我回去。”
东临澈听话的背对着尚可心乖乖蹲下。
东临澈背着尚可心走在只有月色照明的寂静走到上,脚步缓慢而沉稳。
“娘子……”
“嗯?”尚可心趴在东临澈肩膀上的脑袋转了个方向面向他的侧脸。
“……没……什么,听娘子说心里只有澈儿一个,澈儿很幸福。”
尚可心头一伸,咬住他的耳朵:“傻瓜。”
傻瓜,若果有一天我像水静婉一样不得以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一定不要恨我,不然我会心如刀割……
“婉儿,你为什么要背叛朕,为什么要离开朕,你说!”
东临灏正一边在唐涟涟身上奋力驰骋着,一边紧紧地捏着她的双肩,似乎要将十指嵌入一般,眼睛里布满了仇恨的血丝。
“皇……皇上……”唐涟涟痛的咬紧牙关,她想说她不是那个人,可是她如何说得出口,她不就是模仿那人才能接近东临灏正的吗?
“婉儿,朕爱你……朕爱你……朕也……恨你……啊——”东临灏正最后的几个冲刺紧紧地掐住唐涟涟的脖子。满腔的恨意似乎要将眼前之人撕碎。
“不是……不可能,她怎么会跳这支舞,她回来了,一定是她回来了。难怪尚可心会说‘做成人彘’那样的话,她们一定见过她,一定是的,她来找我报仇了,她来了……”
水镜柔紧紧地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吓得语无伦次起来。
“你怕什么,她早就被封印住了,今年再做一次法,她就魂飞魄散了。”
穿边一男子不屑的哼道。
“也……也许是你的封印出了什么问题,那个唐涟涟一定就是她,一定是,唐涟涟是鬼,是鬼啊。”男子的话没有让她产生丝毫的安心。
“你若是这副样子被别人看到了,就算皇上新封的那女人不是鬼,你也完了。”
男人的手贪婪的在水镜柔身上游离。
“你说得对,我不能乱,不能乱……你还有什么办法吗?”水镜柔将所有的期望都压在了男人身上。
“皇上新封的那个妃子没问题,倒是七王妃的气息有些异常。前几天你那个儿媳妇说她是妖,贫道去收服了一次,竟然失败了,看来道行不浅,应该就是她捣的鬼。不过你放心,还没有能从贫道手心里逃脱了的妖物,现在,你只管想着如何将贫道伺候舒……嗯~舒服了……”那男人一仰头,扭曲的脸仍可以看出原本就贼眉鼠眼猥琐的五官,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指使尚流音泼狗血的道人。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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