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见得你能有办法啊!”澹台逸叹着气道,“轩擎,朕明白你对那丫头的情意,可是儿女情长也要看缘分,你既然与她有缘无分,放手才是正经道理,明白吗?”
“儿臣是不会放手的!绝对不会!”澹台轩擎这时终于没了耐心,话说得像是在发誓,“看来父皇是执意不让儿臣知道了。好,儿臣自己去查!总之,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把主意打到冰儿身上的!”说完一甩袍边,转身扬长而去。
“你!”澹台逸拍案而起,怒指着澹台轩擎执意离去的背影,声音颤抖,“这还反了!反了反了!”
“皇上,您消消气,”吕岩赶紧上前去安慰,“消消气,龙体要紧,当心身子啊!”
“这个逆子!都怪朕平时太宠他了!等哪天朕撤去他太子之位,看他还得意!”
“皇上,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太子殿下他只是一时情急,等过段时间,他自然就想明白了。”
“哼!等他想明白,朕早就归天了!”
“哎哟皇上,”吕岩顿时大惊,“此等大不吉利的话可千万不能说啊!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可如何是好!”
“行了行了,”澹台逸不耐烦地一挥手,“摆驾,朕要去一趟相府!”
“皇上您这是?”
“朕倒要去看看那个梁冰冰究竟有什么本事,引得朕这个素来不问情爱的儿子这么死心塌地地对她!顺便给梁青宇敲敲警钟!”、、、
“永,你知道吗,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回到21世纪,哪怕受过再多的委屈,也还有亲人陪在身旁。”
这个夏末的午后,相府南院的院子里,梁冰冰和蒙向允坐在树下,乘凉、喝茶、闲聊。
下人都被梁冰冰屏退;崔太医刚给她做过每日三次的脚踝按摩回宫了;梁青宇和慕容羽不受她待见,便凑到一起“躲”在前院聊天;一灯一大早便不见了踪影。
至于相府的其他成员,梁如霜和马红玉,也只象征性地来看过梁冰冰一次,没有过多的言行。
梁冰冰倒有些奇怪她们怎么会这么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也不来找茬,不像电视上、上看到过的贵妇千金那样。
还有梁诺兰,这些日子并未见她,真的是有点反常。
“那如果有机会,你会跟我一起回去吗?”
蒙向允说得仿似戏谑。
梁冰冰却只是静静看着他,并不答话。
“呵呵,”蒙向允轻轻笑了起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不要再这么伤感。冰冰,答应我,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放弃自己的信念,要一直坚强下去,好吗?”
“额,”梁冰冰有些错愕,然后失声笑道,“呵呵,你干嘛啊,跟我学什么伤感呢!”
“还不是被你带坏的。”蒙向允嘟哝一句。
这时梁冰冰刚要吞进肚子里的茶水险些喷了出来,就那样猛地顺着喉咙溜了进去,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瞪了他一眼,气闷地说道:“我看你是想着有一天把我恶心死才甘心吧!拜托以后不要再摆小孩子脾气了ok?”
“哈哈哈,”蒙向允突然大笑,“冰冰啊,你终于变回来了!太好了!我还总想着怎么把你的性子改回来呢!唉,不枉我的努力啊,哈哈。”
“你,你故意的?”梁冰冰难以置信地盯着蒙向允,最后狠狠瞪了他一眼,撇开头去,“无聊!”
“这怎么能算无聊呢?我就是喜欢从前那个活泼一点的冰冰啊,看你这段时间这个样子,清清冷冷,对人对事不急不恼、不冷不热的,好像怎样都无所谓,真的感觉很别扭诶。”
闻言,她开始沉默了。真的是和以前大不同了吗?可是,为什么心底隐隐开始对那时的自己有些抵触,而宁愿让自己一直淡然下去呢?
“怎么啊,又不说话了?”不知为什么,蒙向允特别不喜欢看到冰冰沉默的样子。
梁冰冰面无表情地摇摇头,答:“不知道该说什么。永,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或许是对很多事都麻木了吧。麻木了,自然而然就看开了,就淡了。”
“冰冰,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呢!要真麻木了,那不就是清心寡欲,跟寺庙里的和尚尼姑没两样了!我告诉你啊,不要胡思乱想,不然我可不理你了!”
看着蒙向允生气的样子,又听到他说这话,梁冰冰“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然后撇过脸去,道:“无所谓啊,你不理我最好,省得每天在我耳边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害我耳根不得清净!”
“你!”蒙向允愠怒不已,瞪了她几秒,继而又笑了起来,“激将法?冰冰你也太老套了吧?好歹我现在也是西蒙国的一个王爷,你就不能整个抬得起我身价的?嘿嘿,我这辈子,哦不是,这两辈子还真就打算缠着你不放了,你看怎么办吧。”
“你要真这么无聊就回含笑轩去帮忙吧。”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脚有伤,慕容羽却没有退婚的意思,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行啊。”蒙向允说着,浑身的忧郁气息又渐渐笼了上来。
“暂时是没办法了,”梁冰冰眸色也恢复了清冷,语气淡然无波,“上午皇帝澹台逸突然来相府表面上是来看我,关心我的伤势,其实是来给梁青宇下马威的,你没看出来吗?”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要受他摆布?”蒙向允说着俊颜上已经有了丝丝怒气,“哼,不就是个澹台逸,看我到时怎么收拾他!”
“看你的样子,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蒙向允点点头:“但还不知道是不是切实可行。冰冰,我曾经暗地查过南英国皇室,刚刚想起有一个关于慕容羽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其实可以作为我们的筹码,拿来逼他退婚!”
“你的意思是说,你握有他的把柄?”
蒙向允神秘一笑,然后朝她摆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道:“嘘,小心隔墙有耳。”
梁冰冰不由得撇撇嘴。
“呵呵,先不说这个了。冰冰,我考虑到你现在腿不方便,就派了人去做张轮椅给你,明天才能好,到时我再带过来。”
“轮,轮椅?”
梁冰冰一下子就懵了—在这里,能有人做出轮椅来吗?
“不要怀疑了,”蒙向允见她这个样子,笑道,“我画好了图案的,再说轩城的能工巧匠也不少,你还担心什么?呵呵呵。”
“额,那到时不少人不是要被吓坏了,呵呵。”梁冰冰难得的戏谑一句。
蒙向允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似乎没有人知道,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一位身姿挺拔、俊美丰腴的黑袍男子正静静站在那儿,一双冷冽的凤目正死死地盯着这两个坐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的男女,双目时而喷火,时而冰寒,但隐隐的,眼底那被灼痛的暗芒总是挥之不去。
“冰儿,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你竟能笑得如此开心、显得如此亲切?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当真只是他的救命恩人而已么?当真如此简单么?”、、、
夜晚再次降临。深夜的相府南院一如往常的静谧,但今夜较之以前更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确定一灯去了灵佛寺么?”
南院围墙之外,澹台轩擎长身玉立,一身黑袍,负手而立,周身气息冰寒。
“属下确定,主子!”
“嗯,继续盯着他!”
哼,我倒要看看,一灯说的是否可信!
“属下明白!”
暗卫很快隐退下去。澹台轩擎目光投向南院,即刻一个纵身,眨眼间便落到了南院内,随后一步一步向那所熟悉的闺房走去。
他本有些犹豫,因为他怕又碰到昨晚那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况,可是一想到冰儿会做噩梦睡不安稳,而且,隔壁的慕容羽有些虎视眈眈的兆头,很不可靠,他要守着她!不再多想,很快来到了窗口,鬼魅般地窜了进去。一切都进行得悄无声息。
月光静静流泻下来,温柔地洒在院子里,整座院子就如铺了一层绝美的水银。
澹台轩擎刚潜进去,就发现今夜屋里内室冰儿的卧房没有像往常那样点起小小的蜡烛,而且凭着素来敏锐的觉察力,他感受到了一股怪异的气息。
不禁皱眉。
迅速看向床上—一床被子微微隆起,借着淡淡的月光,床上人儿略显朦胧的安静睡颜呈现在他完好的视线中。
冰儿她,今晚竟然没有做噩梦么?难道这是白天和那个人聊天的结果?
想到这儿,他心底涌起丝丝怒意,抬脚就朝床边走去—也就是这一瞬间,他生平第一次大意地碰到了一处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机关—一根细细的、横亘在腿边的丝线!
发现过来时再收腿似乎已经来不及了—丝线好像是从房内几个不同的角落缠绕连接在了一起,伴随着细微的响动,似乎扯动到了什么东西,澹台轩擎猛地一惊,连忙抬起头看向房梁。
竟是一个花盆!它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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