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说的那样,父皇是在演戏,那本殿更应该配合,不是吗?演就演真一点,以免被人发现端倪。”澹台轩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可是,您不想亲自去看看梁小姐吗?”金鳞似是调侃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身为男人,有些八婆了,而且有点逾距了。
澹台轩擎沉默。他当然想去看冰儿的,很想很想,今日一天不见,他竟对她无比思念,以至于坐卧难安,烦躁沉闷。可是,他现在正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克制住去见她的冲动。而这件事,是和治愈冰儿脸上伤的解药有关的。
“行了,金鳞,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殿现在的处境,”澹台轩擎脸色更冷了几分,“记住,等两天后迎娶侧妃之时,把戏演足。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金鳞听了一怔,有些委屈,为什么每次出差错都要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无奈看到殿下那冷冷的目光,不敢多言,只好低低应了一声:“是。”
这时,管家李越敲响了房门:“殿下?”
“何事?”
“额,殿下,太子妃她,都被关了一天了,您看,要不要给她送饭过去?”
“让她饿着!”澹台轩擎双眸一凛,“葛秋容本就罪该万死,如此算是便宜她了!”
“殿下,万万不可啊!”门外的李越急了,“她可是葛将军的千金,要是得罪了葛将军,只怕不妥。”
“滚!”澹台轩擎终于大怒,冷冷向门外丢出一个字。
李越一惊,殿下好像是第一次对他发火,他都一把年纪了,经不起殿下对着他杀意腾腾的折腾,只好叹着气走了。
“殿下,”金鳞眼神有些复杂,“明天葛将军就来府上拜访了,您看?”
“他来最好,本殿明日休书一封,让他把葛秋容带回去。”澹台轩擎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啊?”金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殿下他,竟然要把太子妃休了!再怎么说,也是两年的夫妻了啊,这两年来,太子妃虽然对人刁蛮无理,却从未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殿下实在对她太无情了,她才会忍耐不住,昨晚趁人不注意,在殿下的茶水里下了媚药,幸而被殿下及时发现,要不殿下就···想到这儿,金鳞觉得那太子妃确实是过分了,也太大胆了,竟敢打殿下的坏主意。
“哼!”澹台轩擎似乎怒气未减。想到昨晚差点被葛秋容下药,就恨不得把她杀了。他猜葛秋容是受人唆使,否则这两年都安安分分,怎么会突然这样,这样的女人真是既愚蠢又可恶,身为堂堂太子妃,竟然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差点让他澹台轩擎陷入危机,让太子府陷入危机。
第二天,澹台轩擎果然当着大将军葛续威的面把葛秋容休了。据说当时葛秋容悲愤地晕了过去,而葛续威则颤抖着双手指着澹台轩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很快在轩城四散传开。很多人都在猜测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谁也不敢议论得太过,毕竟一个是太子,一个是葛大将军的女儿,怕不小心得罪到了。
梁冰冰本来和蒙向允在店里继续头天的忙活,听几个工匠说着葛秋容被休的事,她微微一惊,但转念一想,太子澹台轩擎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这次葛秋容得罪了他,被休弃不足为奇,虽然不知是怎么得罪了他。
有人甚至猜测着,既然原太子妃被废除,那几天后慕容慧进了太子府大门会不会获宠,接下正妃的位置呢?
梁冰冰听了,顿觉心头一震,有丝丝苦楚和酸涩,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继续装修的事。
清风馆三楼一雅间内,一身黄衣的梁诺兰和一身紫衣的慕容慧面对面坐着,喝着茶,谈着事。
“你找我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慕容慧有些不高兴,倾城容颜上染着丝丝淡漠。
“怎么,慕容公主觉得自己做不到吗?”梁诺兰轻轻笑道,重新为慕容慧倒了半杯茶。
“本公主的事不用你来管,”慕容慧添了几分冷然,“再说做不做太子正妃我无所谓,我喜欢的是澹台轩擎这个人,不是一份空虚的位子。”
“慕容公主这话就不对了,如果能得到他的真心,那他封你为太子正妃是理所当然的,可惜,他心里此时没有你啊,难道你就不去争取?”
“你这话什么意思?”慕容慧直视梁诺兰,脸色黑了下来,“难道他已经有心上人?”
梁诺兰笑得更灿烂了:“慕容公主这么快就忘了?宫宴上他对我妹妹梁冰冰的态度不是说明了一切吗?”
慕容慧顿时愣住,是呢,她怎么就忘了,宫宴上,那个梁冰冰,澹台轩擎确实对她不一般,而且,关于梁冰冰那些传说她是知道的,甚至弟弟羽儿好像对她也与别人不一样,如此,那个女人不容忽视!
但她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梁冰冰是梁诺兰的妹妹。
“你不会是要我和你联手加害自己的妹妹吧?”她狐疑地看着梁诺兰。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梁诺兰面色不改,“我这个妹妹不太听话,我只是想好好教导她一番。”
“呵呵,”慕容慧笑了起来,“没想到传闻中温柔贤淑善良的大瀚第一美人梁诺兰竟也有这一面。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嫁给澹台轩擎后,你尽快俘获他的心,最好能和他洞房,怀上他的孩子,让他离梁冰冰远一点。如果,两个月之内没能做到,而他还处处保护着梁冰冰,我会让你从太子府消失。”梁诺兰幽幽道来。
“你在威胁本公主?”慕容慧娇颜阴沉。
“好了,”梁诺兰不想再废话,站起了身,“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呵呵,我知道慕容公主你不会像葛秋容那么蠢笨,我等你的好消息,祝你成功。”说完,微笑着走出了雅间。
慕容慧脸色变了又变。
很快,两天过去。太子府红灯高挂,迎来了迎接太子侧妃慕容慧的日子。
南英国有大批仪仗队进了轩城,是南英皇帝派来送亲的。此时南英太子慕容羽也加入到了送亲队。只见他气宇轩昂地坐在最前面那匹枣红的高头大马上,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悠闲地一手扇着折扇,一手拉缰绳,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轩城大街上,朝太子府而去,一路锣鼓喧天。而慕容慧此时就在队伍中间的八抬大轿上,头戴凤冠,身穿霞披,大红盖头下面的美丽容颜有丝丝骄傲又兴奋的笑意。
而太子澹台轩擎就在太子府大门口等着,人一到就直接迎进府邸,拜堂。为了给足南英面子,皇上澹台逸也来了,还有几位皇子,参加太子侧妃的册封仪式。这下,不光是慕容慧,就连慕容羽都觉面上的光想挥都挥不掉。
此时的东城却是另一番风景,含笑轩,门口爆竹声声、人头攒动,梁冰冰的店,正式开张了。
含笑轩,是一所集餐饮、住宿、品茗,甚至是文人墨客或者才子佳人作诗填词唱曲展示才艺于一体的大型楼轩,从地面到半空总共四层楼层,每一层都有大中小等级的厢房。第一层主要是一个大堂,大堂呈圆形,提供餐饮,正前方是一方大大的高高的圆台,专为表演节目准备的,圆台后有一道大大的屏风,屏风后就是后台了。二楼主要提供品茗,三楼专为文人墨客才子佳人的斗诗会服务,而四楼则提供住宿。从二三四楼各个厢房出来,隔着栏杆,一楼大堂的一切就能尽收眼底,因为一楼大堂隔空直望轩顶,如果不是有房瓦搭着挡在那儿,就是一个露天场所,而整个含笑轩呈正圆形,那气势可不是盖的。
梁冰冰给每层楼都分派了管理员,大堂上还另外安排了一个大堂经理,主要负责礼貌客气地接待进门的客人,另外当然还有负责表演节目的女子或是男子、后院里的厨师之类的,至于这些人手是从哪里来的呢,除了她花钱雇来的,当然还有蒙向允和萧锦瑟的人。毕竟他俩出了力,相当于投了股份,算是半个老板。
开业第一天,当然要隆重一点。含笑轩今天所有服务都打半价,立刻吸引了一大批客人。再说还有大堂台上精彩的节目表演,许许多多公子哥们千金小姐纷至沓来。
人们都被这里周到全面的服务震慑到了,好像从来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做开店做生意。
而此时梁冰冰和萧锦瑟、蒙向允站在二楼栏杆前,看着这良好的开端,都会心一笑。
“哈哈,冰冰,”萧锦瑟风趣道,“难怪你宁愿忙这个也不愿去看太子兄,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肯定发大财啊,要是我,我也会做相同的选择的。”
听了萧锦瑟的话,梁冰冰有一瞬间的怔忡,她想起今天正好是轩擎迎娶慕容慧的日子,此时,他们应该在拜堂了吧,她心中一阵刺痛。半晌,当萧锦瑟以为她不会说点什么时,她幽幽开口:“不是不愿去看他,而是没有理由去。”眸底是一片自己也没觉察到的凄楚。
萧锦瑟回过头来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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