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冰一行人在经过了不久的一路颠簸后,马车停了下来。蒙面人掀开帘子,对她说到了。梁冰冰本来还在心里抱怨这马车一个窗户都没有,害自己不能看沿途的风景,现在一听说到了,迫不及待地探出头来。
“到了啊,”一边说着,一边发现眼前的是一座小小的院子,窄窄的门紧闭着,“这是?”
“这是我主人府上后院。梁小姐请进去吧。”
梁冰冰听了,心想,这人办事如此谨慎,让我们从后门进府,想来应该很是精明能干吧,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靠他,他跟梁二小姐究竟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会在她落难时邀请她相聚?
正想着,已经领着铃儿走进了小院。“小姐,这,好像是,”铃儿突然说道,“好像是三皇子府上的院落…云王府!啊,小姐,这是云王府!小姐,我们有救了!”
铃儿突地异常高兴,让梁冰冰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这是云,云王府?”
“小姐你忘啦,去年你跟踪二皇子风王爷,带着我跟到了这里啊。当时三皇子还差点把我们当贼人捉起来了呢。”
“哦,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呵呵。”
“想起什么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迎面传来,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俩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色绸缎的男子站在栏杆内,朝梁冰冰亲和地微笑着。他,束着高高的发髻,一根汉白的玉簪随意的插在乌黑的发髻上;脸颜俊朗,秀目剑眉,鼻梁高挺,薄唇性感;神情温和;一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看不出任何杂质,而且,身材挺拔,浑身有一股浓浓的高贵之气。梁冰冰微微蹙眉,难道他就是三皇子?好一身简单质朴的装扮!只是这样的人太过深藏不露了吧。
铃儿朝那男子跪了下来:“奴婢铃儿见过云王爷。”
呵呵,真是三皇子云王爷啊。
三皇子早已经发现梁冰冰探究的眼神,心下有一瞬间的怔忡,暗暗惊异,她什么时候也会如此看人了?但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想着也许是因为二皇兄的逝世吧。
他叫铃儿起来后,走到梁冰冰面前,对她说:“冰冰,平安到了就好。来。”说着牵起梁冰冰的手就要抬步走。
梁冰冰慌忙甩开他的手,有点紧张的说:“谢谢三皇子了。您前面领路就好,我自己能走的。”
三皇子即刻惊住了,本来刚才听见梁冰冰和铃儿说那么长的话还有点吃惊的,现在她居然,真的说出了完完整整的话,加上这举止,完全不像一个傻子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梁冰冰猜到他心里想什么,刚刚在马车上已经听铃儿提到,她五岁那年大病一场,从此痴痴傻傻,别人家的千金小姐将琴棋书画、女红、刺绣学得“炉火纯青”,而她什么也不会,被全京城甚至全天下耻笑为草包小姐,废柴一个。她轻轻一笑,然后说道:“三皇子是在诧异什么吗?我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来,如今病也好了,自然不同于以往。岂不是好事?”
“你,你真的好了,冰冰?”
“是的。三皇子。”梁冰冰淡淡答道。
三皇子笑了,似乎很高兴:“真是太好了。冰冰,我这就带你去见你一个人,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谁?”不知为什么,梁冰冰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见到了她就知道了。”三皇子温和一笑。然后他让铃儿退了下去。
再不言语,梁冰冰默默跟着他走进了一处雅致的厢房。厢房内花香阵阵,梁冰冰瞥见偏桌上一束淡黄的兰花,花朵正开得烂漫,似乎在对她微笑。她蓦地有种熟悉的感觉,心跳不禁加快,很想立刻见到房内那个人。正在恍惚中,一个柔柔的、娇娇的声音自内飘了出来。
“云,是什么人来了吗?”
话落,一个女子已经掀开帘子走出来,身段丰腴,婀娜多姿,淡黄纱裙更显其人如水般的温柔,容貌清丽,脂粉淡淡,唇妆略施,而樱桃小嘴偏偏更显娇媚!这是怎样的一位美人!
三皇子澹台驭云见到她,眼底尽是温柔,立刻上前环住她的纤腰:“自然是。看我把谁带来了,你一定会高兴的。”说着把她领到了梁冰冰面前。
“妹妹!”美女几乎惊喜地尖叫起来。
而一直站在澹台驭云身后的梁冰冰早已看到这般如水的人儿,只是她的大脑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接着无数的人和事像潮水般涌向她的脑子,她想起了许许多多,关于这个世界,关于这具身体,关于眼前这个美女—她的姐姐,梁诺兰!恍惚中,仿佛还有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若隐若现,顿时觉得胸口很闷,梁冰冰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胸口。
“妹妹你怎么了?!”梁诺兰慌忙去扶住她,却不想—
梁冰冰的头忽然疼开来,她艰难地开口:“你,你怎么在…”再也说不出什么,她顿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妹妹!”见梁冰冰倒在自己怀里,梁诺兰慌了起来。
“快把她扶到床上!”澹台驭云见状立刻抱起梁冰冰,一边又对外喊道:“来人,快请回春堂大夫!”
有家丁立即应声跑了出去,自然也清楚王爷为什么不请御医。
“云,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妹妹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有事。可能还没有从二皇兄的噩耗中走出来,今天,我的人是在破庙找到她的…”
“什么?你是说,我的傻妹妹真跑去殉情了?”
澹台驭云点点头。
梁诺兰遂悲悯地看向昏迷不醒的妹妹:“唉,傻妹妹啊,你让姐姐说你什么好!”
“王爷,大夫来了!”
“快请进来!”
大夫进来后,对澹台驭云行了一礼,看到梁诺兰和躺着的梁冰冰,顿时惊异。
“赵大夫,今日你看到的只是一场梦,明白么?”澹台驭云威严地开口。
“明白,明白,”赵大夫吓得浑身冷汗,立即跪下,“小民对今日之事对外绝口不提,请云王爷放心。”
“嗯,”澹台驭云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快给冰冰看看吧。”
“是。”赵大夫立马站起,去给梁冰冰把脉,只是心下仍怯怯不已。
“小姐!”铃儿突然跑了进来,当看到屋内的情形顿时吓傻了,愣住。
“铃儿,有大夫在呢,妹妹会没事的。”
“大,大小姐,您,您怎么会在这儿?”
“铃儿,不该问的别问。”澹台驭云轻斥。
“是!奴婢不敢!”铃儿吓得扑通一声跪下。
“好啦,一个小丫头,你吓唬她做什么?”梁诺兰嗔道,又对铃儿说:“起来吧。”
须臾,赵大夫把得差不多了,听云王爷问他如何了,他轻轻放下梁冰冰的手,对云王爷恭敬道:“回云王爷,梁二小姐只是惊吓过度,加上常年有事郁结于心,一时没有缓过劲来,并无大碍。待小民开几副药方,她服下后就可痊愈。”
梁诺兰听后松了一口气,问道:“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最迟明日就能醒。”
大夫开好方子,交到一旁的家丁手上,家丁递给他一些银子,他谢过后出了云王府。
澹台驭云吩咐人去抓药、煎药。然后和梁诺兰一同坐在一旁守着梁冰冰。
“常年有事郁结于心,”澹台驭云似乎喃喃道,“没想到她也会藏事情啊。”
“我可怜的妹妹,都怪我没照顾好她,她有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梁诺兰含泪道,“娘去得早,这个傻乎乎的妹妹怎么有事都不跟我说呢!”
站在一旁的铃儿听了,也轻轻抽泣起来。
“诺兰,你也不必太伤心,如今相府有难,此时应想出万全之策应付…不过你放心,我会做好一切,只是你们要提防风王府的人…”
“唉,云,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吗?我担心这又是澹台烈风的诡计,你不该把我救出来。”
“呵呵,他还不敢查到我的府上来。而且又是六皇弟全盘负责,六皇弟不会对我不敬。”
“可,六皇子,毕竟是太子的人…”梁诺兰仍有顾忌。
“诺兰,你还不相信我吗?放心吧,从今以后,你的安全都交给我了。二皇兄这一局注定输了。他要玩,我就陪他玩,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你的…我倒要看看,你不在天牢,他能耍出什么花招!”澹台驭云这话虽然听起来有点狠,但语气仍是温和的,像一阵春风掠过湖面。
梁诺兰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美眸中溢出莹莹泪光,禁不住把脸埋进了澹台驭云怀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纵使有天大的灾难,你也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澹台驭云双手环住梁诺兰,任她感动的泪水湿了他的衣裳。
梁冰冰已经醒过来,静静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背对着她的姐姐和云王,重新闭上眼睛。她听见了澹台驭云说的最后一段话。心里暗暗揣测,这究竟是怎样的阴谋?随即想起,原来这是我的前世,我的国家,我的亲人,唉,我该如何面对呢?
铃儿本来一直守着梁冰冰盖好被子,发现梁冰冰醒过来了,刚要喊,只见梁冰冰忽的睁开眼睛瞪着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许声张,铃儿立刻住了口,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小姐。梁冰冰重新闭上眼睛。
澹台驭云似乎感受到了这边的变化,突然转过身来:“怎么了?”
“回王爷,没什么,只是小姐说了梦话,奴婢没听清说了什么。”铃儿还挺机灵,梁冰冰微微感叹。
澹台驭云微微皱眉,然后道:“好生照顾她,别让她着凉了。”
“是,奴婢知道了。”
澹台驭云这才拉着梁诺兰的手向外走去。梁诺兰担忧地看了梁冰冰一眼,跟着云王出去。
与此同时,大英京城大街小巷,城内城外,到处布满官兵,其中包括几千御林军,对所有女子拦截盘查,城中几乎鸡飞狗跳。
六皇子府。“皇子,御林军统领贺朗求见!”
“让他到客厅等我!”书房内,传来一阵阳光又略显沉重的声音。
“贺朗拜见六皇子!”一身银色盔甲的御林军统领出现在六皇子府上客厅,威风凛凛。
“贺统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身红色锦服的年轻俊男站在了贺朗面前,那红,红似火,晃着贺朗的双眼,通身高贵的气质逼人,令贺朗有种说不出的压力。
“回六皇子,尚未追查到梁府二位小姐的行踪,请六皇子治罪!”贺朗说着双膝跪下,但仍不减浑身凛凛威风。
“不怪贺统领,本皇子早已料到。”六皇子淡淡道。
“六皇子英明!”
“嗯。你起来吧。太子皇兄马上来了,看看他有何良策。”六皇子似是有所期待地说道。
“谢六皇子!”贺朗站起。二人静静等待着太子驾到。
不出片刻,有人来报:“六皇子,太子传信!”说着将一封信递到六皇子手里。
六皇子快速拆开,只见上面写着几个苍劲有力、俊美潇洒的字:“静观其变”!
看完,六皇子立刻将它揉在手心,纸张瞬间化成了粉末。
贺朗看着六皇子这轻松的举动,心底怔了怔。
“贺统领,太子皇兄今日不来了,他命我们静观其变。你先回去吧。但不可放松全城戒备。”
贺朗刚要退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六皇子说道:“六皇子,下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讲。”
“讲!”
“下官觉得,我们可以去云王府查查…”
“闭嘴!”六皇子怒道,“没什么其他的事,贺统领应该离开了。”
“是!”贺朗再不说什么,道了声“下官告退”便出了六皇子府。
马上有人向六皇子报告:“皇子,一个时辰前,云王府有人去请了回春堂赵大夫进府!”
“哦?他们如何进的云王府?”
“是从后院进的!”
“速去把赵大夫带来!”
“是!”那人起身正要离去,忽的一阵风卷进,他的穴道被点,一动也不能动了。
“紫燕?!”六皇子似乎没料到她会来。
“殿下知道你还是会恣意妄为,就派我来了。”紫燕冷冷道,不满地看着六皇子。
“额,”六皇子觉得这是紫燕第一次正眼看他,有点不好意思,“我什么也没做啊,只是,只是一时心急嘛…”
“哼!”紫燕冷哼一声,撇过脸不再看他,抬手朝那侍卫掷了一块小石头,侍卫的穴道顿时被解:“多谢紫燕姑娘!”转身离去。
六皇子看着一身清冷、眉目秀丽、紫袍裹身的紫燕,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红着脸对她喃喃:“紫燕,这一个月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澹台明焰!注意你的身份!”紫燕毫不客气,“如今,殿下命令静观其变,你好好遵从命令。好了,我该回去了。”说着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额…冷血女人…”澹台明焰轻轻抱怨。
云王府内戒备森严,处处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澹台驭云这一日陪着梁诺兰,亲自喂药给“昏迷不醒”的梁冰冰。傍晚,喂完最后一碗药汤,他朝外喊:“曹幻!”
话落,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进房中,如云如雾:“属下在!”
“今晚好好守着她!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
一切安排得差不多后,澹台驭云带着梁诺兰去休息。梁冰冰想着现在也晚了,一切等明天再说,于是沉沉睡去。铃儿则给她轻轻擦洗,然后替她盖好被子,才退到外室去休息。
第二天清晨,梁冰冰听到屋外清脆的鸟叫声,以为是在乡下的家里,倏地睁开眼睛,当看到房内一片古香古色,不由得叹了口气,一滴清泪滚落,终于还是离开了吗?蓦地她想到了什么,腾地起床,目光四下搜索,发现一枚不大不小的铜镜静静立在梳妆台上,她走过去—看到镜中那张脸,她的双眼立时睁大了:开什么玩笑!怎么化得跟大花猫似的?心里一阵阵发寒,凭着记忆,她知道,这是某人欺负她呆傻,故意“帮”她打扮成这样,目的只有一个—掩藏她的容貌!而这一掩藏,就是四年!梁冰冰看着镜中自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没有一丝瑕疵,清澄得如一汪碧湖,细长的颈脖,白皙的肌肤如凝脂,大红的红袍鲜艳得晃人双眼,包裹着这具娇小的身躯。她伸出双手,发现手指纤细而略显修长,皮肤是如此得好!她冷笑出声,是因为她比你美吗,你要如此作贱自己的妹妹?心底只感觉越来越寒,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全大瀚朝最美丽最贤淑最善良的女子吗?“为什么?!”
梁冰冰情不自禁的声音惊醒了铃儿。铃儿焦急地跑进来,看到小姐坐在镜子前,似乎是在发呆,她怯怯地轻轻呼唤:“小姐?”
梁冰冰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朴素、面容清秀,和自己同为十七岁,从小跟在身边的丫鬟,记忆中,除了父亲和姐姐,只有她是真心对自己好的。而就算父亲疼爱自己又如何呢,相府有一半以上的实权都掌握在姐姐手中,父亲身为相爷,常年忙于国事,根本很少见自己,以至于全天下传遍梁相爷次女梁冰冰是草包小姐,他也力不从心。而,亲姐姐,梁诺兰,原来别有用心!梁冰冰在相府中常常被侧夫人和庶出妹妹梁如霜暗地里欺负,梁诺兰虽然清楚,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次,都是只有铃儿陪在身边,替她受气!
梁冰冰眼角终于渗出泪来,猛的起身抱住了铃儿。
“小,小姐,”铃儿僵住,“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抱抱你,”梁冰冰声音颤抖,半晌,她松开铃儿,认真看着她,“记住,从今以后,我们要好好活着,再不受人欺负,我们要活得比别人好、比别人幸福,明白吗?如果有人再欺负我们,一定要欺负回他!明白吗?”
铃儿有点吓到了,这样的小姐让她感觉既陌生又亲切,本想再问小姐究竟怎么了,但听到小姐那温和如清泉的声音,看到小姐那认真不容置疑的态度,她愣愣地点点头:“嗯。我什么都听小姐的。”
“呵呵。”梁冰冰笑了,那笑容,如芙蓉一夜之间绽放,恬静而纯洁、清澄而美丽。铃儿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这是真的。
小姐真的变了!
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隐约听见澹台驭云和梁诺兰的交谈声。然后,两人走了进来。
“冰冰,你醒了!”梁诺兰似是惊喜,立即跑过来牵住梁冰冰的手,但马上感觉哪里不对劲,认真打量梁冰冰。
只见梁冰冰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的什么看透,涂得猴屁股似的唇紧紧抿着。
梁诺兰微微一颤,心底紧张起来:“妹妹,你干吗这样看着你的姐姐呀?呵呵,是不是姐姐我脸上长花啦?”若无其事地问道,然后就要拉着梁冰冰坐下,“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梁冰冰微微用力挣开梁诺兰的手,越过梁诺兰走到澹台驭云跟前,稍欠了欠身子:“多谢三皇子相救。”
这是大英朝规范的女子之礼!
其他三人都怔住了。澹台驭云稍稍怔了怔,随后眼神复杂地看着梁冰冰,而梁诺兰呆在原地忘记了动弹,甚至呼吸。
澹台驭云很快恢复过来,笑了笑:“冰冰多礼了。这本是我的职责,毕竟你是你姐姐的妹妹。”这话是在暗示,他和梁诺兰亲密的关系众人皆知!
还在暗示什么吗,是不是,梁冰冰应该尊重自己的姐姐?梁冰冰在心里冷笑。
“如今,有何办法为我爹爹伸冤?”梁冰冰不想缠绕在无聊的话题上,开门见山,问道。
“…”澹台驭云不知该说什么。
“妹妹,”梁诺兰走了过来,“你这是怎么了?刚起来就这般无礼,也不怕云王爷生气?!”说话时语气软软的,面带微笑。
“我从小无礼惯了,若三皇子要生气,恐怕我已经不知死过多少回了。”梁冰冰淡淡道,面无表情。
“额…”梁诺兰顿时语塞。
“哈哈,”澹台驭云忽然笑起来,“冰冰果然病好了。真让人难以置信啊!”顿了顿,又道,“你放心吧,相爷不会有事的。就算我不出手救他,也有人会把案子破了,为他洗冤。”
“那好。不过,既然有人能破案,我和她,”说着指了指梁诺兰,“是否应该呆在天牢,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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