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停下马车时,众人也都感觉到,陶在从窗子伸出头来看了看,前方不远处正是一个城门,城门上方写着几个大字,陶在却是楞了一下,自己竟然不认识这几个字!
这时,车夫与守城的士兵交谈了几句,便又回到马车上,重新驾起马车,想着城里行去。
车夫也看见陶在方才伸出头来,这时也说道:“几位大爷,这是去哪呢?”
陶在对这里也不熟,向吕洞宾耸了耸肩,道:“道长,我们要到哪去?”
吕洞宾不愧是出家人,打起坐来一点也不马虎,这时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口中说道:“悦来客栈!”
陶在顿时一阵汗颜,心里好笑,这悦来客栈是不是连锁的?怎么到处都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掀起帘子对车夫说道:“大哥,我们到悦来客栈!”
车夫应了一声,“好嘞!”
陶在也没放下帘子,只是好奇的向四周看去,陕州城的确是个大城,比起连州城来大了不知几倍。
尽管已经黄昏,路上依旧行人如织,车水马龙,只见街上人头涌涌,好不热闹,估计比起日间来要繁华多好几倍。
沿街整齐地安排着各种小摊,有小吃摊、衣服铺、手工艺品以及各地土特产达上百种,各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路的右边是一条河,河畔翠柳成阴,微风缠绵。中原的秀色让如丝的垂柳点缀出一派写意的风景,柳丝间无限莺语昵喃,映在绿波中一排排的嫩柳,与斜阳一起描绘出优美绝伦的河光山色。
不远处,一伙民间艺人正在当街表演着杂耍一个年纪约在五岁光景的女孩子爬上爬下的做着各种危险动作陶在心头不禁泛起一阵酸楚,这小女孩本是正该在爹妈怀里撒娇的年纪,却出来卖艺赚钱糊口养家,看尽众生青眼白眼,尝尽人间酸甜苦辣
陶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到了这个时空之后,那些经历似乎让自己开始有些悲天怜人了,而这和自己的性格一点也不相符,不知道是这个时空改变了自己,还是自己内心本来就这样,来到这里被催化了而已。
又或者是,因为长得像黄佩玉的黄小兰让自己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回到黄佩玉没失踪前的那种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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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什么叫狗血?这就是!
悦来客栈离陕州的南门不远,只隔了几条街的距离,陶在一行人很快便来到客栈门前。
夕阳已经西沉,夜幕渐渐降下,所以此时客栈门外有几个伙计在点灯笼,看见一辆马车在门前停下,一个伙计连忙过来招呼。
陶在等马车一停下,便迫不及待的从马车上钻下来,下了马车后,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这时,身后的吕洞宾和黄小兰也下了车来。
陶在由于对这里不熟,所以就示意吕洞宾与伙计接洽,自己落得个逍遥自在。
一行人跟着伙计进入客栈内,吕洞宾要了三间房,伙计便带着几人向楼上行去。
陶在则是好奇的看着这闻名遐迩的悦来客栈,这悦来客栈倒是十分典雅,丝毫没有一般酒楼那样嘈杂不堪,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到了房间,陶在要了中间的一间,吕洞宾则表示无所谓,黄小兰要了左边的一间,几个人就进房间落脚下榻。
陶在进了房间后,随手把细软往床上一扔,然后整个人倒在床上,由于赶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尽管已经吩咐马车慢慢的前行,但是在陆路上的颠簸对陶在这个来自后世的人还是十分折磨的。
所以陶在头一挨枕,不消半刻,便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在才被门外的敲门声惊醒,连忙爬起身来,跑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客栈的伙计,这时端着一些冒着热气的饭菜,看见陶在开了门,便道:“客官,小的送些饭菜上来!”
陶在点了点头,示意他进来。
那伙计进来后,将饭菜放在桌上,便向陶在问道:“客官可要沐浴?”
陶在想了想,便道:“好的,你去打热水吧!”
那伙计应了一声,便出了门去,陶在便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陶在吃着吃着,忽然想起吕洞宾和黄小兰,他们吃了没呢?于是急忙扒了几口饭便走出门外。
陶在在门外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到黄小兰那里去看看,毕竟吕洞宾是一个出家人,对吃饭这些事情欲望不大,也许此时正在静坐,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有事的话,他自然会来找自己的。
陶在于是便打定注意,走到黄小兰的门前,敲了敲门,道:“黄姑娘?”
房里却是十分安静,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陶在觉得有些奇怪,难道黄小兰出去了?自己睡了那么就么?便继续敲门叫了几声,却依旧没有人回应。
陶在试着推了一下门,里面居然没有闩上,吱呀一声,门便开了。
陶在奇怪走了进去,四周看了一下,没有发现黄小兰的身影,难道黄小兰睡着了?
陶在想着,便向内室走去。
陶在推开了内室的门,顿时听见一声水声,顿时楞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来。
前面是一道屏风,隐约可以看见黄小兰此时正泡在一个木制的浴桶中,只见她乌黑的长发一部分盘在头上,上面插有一支彩尾银身金头的发钗,一部分则如柳絮般漂在水中,十指细长,体形优美动人,皮肤白嫩如无暇美玉,却又泛着钩人心魄的红润。
这样一幅令人喷血的香艳刺激的美女沐浴图就这样展现在陶在眼前。
他怔怔的站在门前,不知该怎么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虽然陶在算不上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这样碰见美女沐浴的机会,眼角也总是有意无意的向屏风内瞟去,饶有情趣的欣赏着她的粉颈玉背,注视着她每一个撩人的动作,叹道真乃天生尤物。
黄小兰正在浴桶中,唏哩哗啦的水声盖住了陶在打开门的声音,所以也没发现有人进了来,依旧十分享受地沐浴着。
这时,陶在悄悄的退了出去,悄悄的关上内室的门后,一转身,却不慎碰了一下门边的一个花瓶,“嘭”的一声,花瓶碎了。
陶在顿时一阵惊骇,心里暗骂了一声,他奶奶的,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回可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为什么就这么狗血呢?看了就看了呗,还撞个花瓶!
果不其然,花瓶落地后,内屋传来黄小兰的声音“谁在外面?”
陶在急得满头大汗,忽然灵光一闪,几步跑出门外,关上门,随即又大力的拍打着门,还一边大声的叫道:“黄姑娘,你怎么了?我好像听见有东西摔破了?”
陶在心里暗暗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老子够聪敏,有点急智,要不然可就糗大了。
片刻后,门便打了开来,黄小兰还是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明显是在慌乱中穿起衣服便来开门。
黄小兰打开门,用一种十分怀疑的眼光看着陶在。
陶在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向黄小兰问道:“黄姑娘,方才小生听见一声巨响……”
陶在对自己的演技还是十分有信心,这时也不禁佩服起自己来,原来自己脸皮竟然可以厚到这种地步。
黄小兰回过头来,向房里看了看,随即回过头来看了看陶在,道:“没事,方才可能是被畜牲打破了一个花瓶。”
陶在一愣,哎呀,这小妞不会是知道自己刚才就在里面吧?居然含沙射影的骂起自己来。
陶在打了个哈哈,讪笑了一声,道:“是么?在下还道是姑娘有什么意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黄小兰见他没什么反应,更是觉得奇怪,花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摔到地上呢?
黄小兰向陶在问道:“公子,还有事么?”
陶在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只是想看看你吃了没!”
黄小兰点了点头,道:“谢谢公子关心,小女子方才便用过膳了!”
陶在嗯了一声,心里暗呼好险,要是这小妞真的发现了,自己可就死定了,这小妞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于是便开口说道:“姑娘没事就好,那在下好要去拜会一下道长,这就先告辞了!”说完便朝她一拱手,逃也似的向吕洞宾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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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陶在来到吕洞宾的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便传来吕洞宾的声音:“进来”
陶在走了进去,只见吕洞宾悠闲的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的线装书,此时正全神贯注的看着。
见陶在进了来,吕洞宾也不等陶在出声便说道:“小兄弟,找贫道可有事?”
陶在有些汗颜,本来是没有事的,过来只不过是逃难而已,自己不小心看见黄小兰洗澡的情形,要不是怕露馅,怎么会找借口遁入这里呢?想归想,但陶在嘴上还是说道:“没什么要事,只是想看看道长是否用过膳了!”
吕洞宾听见陶在的话头也不回,只是嘴里应了一声:“用过了!”
陶在见他百~万\小!说看得这么入神,也不禁有些好奇,这道士看的是什么书?怎么这么入神?莫非是玉什么团,金什么梅之类的书?于是便问道:“道长,您手上的是什么书?”
吕洞宾见陶在一点也不识趣,竟然真的打扰自己百~万\小!说,脸上的表情一变,放下书,道:“《撼龙经》。莫非小兄弟想与贫道讨论一二?”
陶在摇了摇头,这什么《撼龙经》自己连听都没听过,怎么与你讨论。你这牛鼻子,下逐客令也下得这么委婉。
陶在自讨没趣的笑了笑,想起自己已经叫客栈的伙计打热水,这时也应该打好了,于是说道:“道长不必寒掺在下了,既然道长用过膳了,那在下便告辞了。”说着向吕洞宾一拱手,便退出了门外。
陶在回到自己的房间,桌上的碗碟已经收拾好,看来伙计已经来过,想来必定已经放好热水了,于是便向着内室走去。
内室里,一个伙计正提着桶向浴桶里倒着热水,见陶在走了进来,连忙向陶在行了个礼,道:“客官请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好。”
陶在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些什么。于是向他问道:“这位大哥,你们客栈有没有一些……”陶在说道这里停了一停,却看见那伙计正听着自己说话,于是咳了一声又说道:“有没有特殊服务?”
那伙计听了陶在的话,楞了一下,道:“什么是特殊服务?”
陶在汗了一下,不会吧,这年代这么纯洁?连什么叫特殊服务也不知道?于是说道:“那个,就是……就是一些女子来到客房为客人……”
陶在话没说完,那伙计便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陶在见他像是知道了,于是也不点明,向那伙计使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那伙计却说道:“客官是想要一个搓澡工吧?这好办,我们客栈有好几个搓澡大婶呢,这回儿怕是都挺空闲的,客官要是需要,小的这便去唤她们来。”说着,竟然真的向门外走去。
老天作证,陶在本来只是想验证一下古代的客栈和后世的宾馆是不是一样,都有特殊服务。
嗯,这是一个十分纯洁的想法。
陶在见他想去叫那些搓澡大婶,心里顿时好笑,老子本来就没打算要,更何况那些只是搓澡工,又不能做一些,咳……做一些爱做的事情,而且老子那么年轻,你叫那些大婶来在老子身上揩油?想得倒是挺好。
陶在讪笑了两声,道:“大哥且慢,这个……这个小弟只是好奇而已,不必麻烦几位大婶了。”
那伙计也不知是不是有分成,一听陶在的话,连忙说道:“这样呀,客官真的不需要?”
陶在嗯了一声,道:“真的不必了!”
那伙计还是不死心,道:“那真是可惜了,话又说回来,那几位大婶的手艺可是一等一的好……”
陶在见他似乎还没完,死命的向自己推销,不禁哑然失笑,道:“这个真的不用了!”说着,不顾嘴里还不停讲着那些搓澡大婶好处的伙计,一边将他推出去,一边关门。
陶在无奈的笑了笑,随即便宽衣准备入浴。
陶在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扒了个干干净净,一丝不挂,跳进浴桶,憋了一口气,在水中好好的潜了一回,只是隐约间好像看见水面上有个人影,手中还拿着一个闪着光芒的物体。
陶在顿时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只是房内哪里有半个人影,陶在摇了摇头,看来是自己太过于杯弓蛇影了。
陶在见没什么异样,便又继续坐回浴桶,脑子里想着方才自己在黄小兰的房间看见她那娇美的身躯,玲珑有致的线条,婀娜多姿的……
陶在想着想着,嘴里也不禁喃喃自语:“哎,可惜有个屏风,要不然就可以大饱眼福了!说实话,那小妞的身材可不是一般的好。”毕春看着晃荡的水面,想着刚才的情形,又想起自己刚才在水底看向水面时似乎看见一个身影。
此时此刻,陶在越想越觉得诡异,顿时一阵毛骨悚然,背脊一阵冰凉,陶在一动不动的,却又不敢打量四周。
忽然间,陶在发现有些异样,因为他正盯着浴桶的水,而自己又一动不动,水面很快便静止下来,陶在却看见水面反射出来的诡异画面。
浴桶的水面,自然是反射出房间上方的情形,这有何诡异呢?可是这房间上方的横梁上却有一个人,一个女人。
试想像一下,一个男人在洗澡,头顶上的横梁却有一个女人,这样的情形能不诡异?
陶在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竟然是黄小兰,大惊之下,身体猛然间震了一下。
陶在也不知道该不该揭穿她,于是想了一下,按道理说,黄小兰是不可能对自己不利的,自己又何必在意?更何况自己刚才也看过她洗澡,给她看回来又能怎样?就当是礼尚往来好了,反正也不吃亏。
陶在也装作若无其事的,虽然心里面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有一个女人正盯着自己冲凉,这种感觉的确不是很好。
陶在为了不惊动她,嘴里哼哼的唱起了歌:“亲爱的,你慢慢追,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
陶在也没敢洗很久,一会儿便硬着头皮的起身,而且还得面不改色的擦干身子,穿衣服。
等穿好衣服,陶在瞥了一眼浴桶,水面上还是照射出横梁上有人在,于是陶在便像是恍然大悟般,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像是忽然记起一些什么来,嘴里还道:“哎呀,我怎么把这碴给忘了,我居然忘了买剃胡刀!”说着,连忙走出门外。
其实,陶在只是找个借口出去,好让那横梁上的黄佩玉离开,不然可能会有些尴尬。
陶在才出了门,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果然,没多久,一个女子身影从自己的房间闪了出来,那容貌正是黄小兰。
陶在也没去细想,长长的舒了口起,便向楼下走去,毕竟自己是出去买剃胡刀的,怎么也得出去逛一圈不是?
第九十一章:神马都是浮云?
陕州的夜,不像乡间小巷的寂静,那偶尔从巷尾传来几声犬吠,明明很近,却彷佛是从天边传来,让人听起来觉得分外无力。
游人褪尽的街道,依旧还残留着一丝丝繁华的味道!只是,地上的一片狼籍却让它失去了原本的色调,变得十分苍白!
夜已深,冷月高悬天际。
冷清的街上,在冷冷月光之中,一个孤单影子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
这个人忽然在一家酒馆面前停了下来,他回头向后方看了看,眼光深邃悠远,却隐隐透出一股难以言语的悲伤,让人看了便忍不住要安慰一番。
这个自然是在客栈里为了让黄小兰出来而借口外出的陶在了。
陶在此刻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理不清,撸不顺,脑海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愫,在这一刻却像是再也压抑不住一般,心头泛起了一阵酸楚…
陶在苦笑了一声,自己又开始有这种颓废的心思了,难道是因为黄小兰让自己想起来黄佩玉?
看着街上的人,陶在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一种令他非常无力的孤独感!他感觉自己永远站在黑暗的角落,品尝着自己的痛苦!找不到任何人倾诉!陶在的心中忽然涌出了一阵说不出的寂寞,一种从未有过的悲伤从心头泛起!
陶在抬头看了看,想看看天空里是否挂着有一轮弯月衬托了夜的静寂、黑暗。就像主角的扮演,总会希望有一个精彩配角,而夜晚,就在乎那一轮弯月。
只是,下着雪的夜,只有冷清,静寂的夜,唯独缺了那一轮与黑夜相伴的明月。
陶在自嘲的低下头,仔细的看了看自己,心里只剩一片空虚,那么还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再去想念?
难道自己直到现今依旧是一无所有?所经历的一切亲情、友情、爱情这些通通都是假的么?
那么自己曾经在意的是什么?那段日子里的酸甜、苦辣,迷失、沉醉的种种情节?这些只是宿命,仅仅只是宿命?
陶在那烦躁不安的心,在这时却忽然平静了下来,在那一个瞬间突兀的平静了,只是这么淡淡地想着。在这个瞬间,短短的瞬间,天地是安静的,凝固的!
那一刻仿佛……永恒!
一个人为情所伤的滋味,那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深深的渗入了骨髓,深深的渗入了魂魄。
深深!深深!
只是,伤从何处来?万般愁思又为谁!
陶在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寒风中打了一个冷颤,抬头看了看面前的酒家。
这酒家样式极为破落,斜挂在门上方的牌匾上的漆已掉了大半,陶在要仔细的看才依稀辩得那上面的是什么字样,这一看,却是让人一阵无语了,有间酒家!
陶在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便向那酒家走去,进了门,也没打量四周,只是喊了一声:“小儿,来两坛上好的竹叶青……”说完便往最近的一张桌子走去。
这时,陶在才发现这酒家里面竟然已经满座,每一张桌子前都三三两两的坐着有人,毕春楞了一下,心里有些奇怪,难道这陕州的男人不喜欢逛窑子,而喜欢来酒馆里面喝酒?这算是哪门子道理?
陶在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恢复平常,扫了一眼四周,那些人样子都十分平常,看来是真正的酒鬼了,陶在面前的一张桌子坐着的是一个面相清秀的人,看不出是什么来路,只是从他的脸上透漏出一种难以伪装的温文尔雅的高贵气质。
陶在没有在意,这陕州是座军事重地,什么人都有,关自己屁事?于是缓缓的走到他面前,道:“小生可否与兄台共席?”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陶在,陶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嘴里说了声谢谢。
那人见陶在这般无礼,脸上露出一丝不满,却又没有发作,只是玩味的看着陶在问道:“这位兄台,小生还未答应,兄台为何便向小生道谢呢?”
这时,一个小儿抱着两个酒坛子疾步走来,陶在接过酒坛,从怀里掏出一点碎银,抛了给他,道:“别来打扰我,还有这位公子的酒钱也算我的,剩下的你自己收着吧!只是如果我醉了,你要送我到悦来客栈!”陶在一口气说完这么长,气也不喘,顺手扯开一个酒坛的封口,对着嘴便灌。
那小二忙不迭的答应了几声,点头哈腰的走开了去。
那与陶在同桌的人听见陶在的话,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眼里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不过却没有说话,只是眼睛越瞪越大的看着拿起酒坛往口里灌的陶在。
等陶在灌完一坛之后,这人便忍不住拍起手来大声喝彩,本来在陶在喊话的时候,酒馆里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这时见他灌了一坛酒,便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
而我们的脸皮极厚的陶在放下酒坛,看着不停拍掌的众人,竟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大家喝酒,喝酒……”
“对了,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陶在想同桌的那个人问道。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向另外的一坛酒拿去。
“西门广大!”那个人显然是被陶在喝酒的样子震惊了,怔怔的回答道!
这古代的酒没有后世的烈,其实陶在是早就知道的,因为这时候蒸酒时密封条件不怎么好,所以酒里面混合了大量的水蒸汽,如果蒸多几次的话,成本又得提高,所以一般只有富贵之家才会自酿比较醇的酒。
这些竹叶青对陶在来说并不算什么,他自己在后世时可是被几个东北朋友训练得几乎可以称得上千杯不醉了。
只不过,喝一点像是喝水,可是喝两坛呢?量多了,再低度数的酒也会喝醉人的,所以在陶在灌完第二坛后,双脸已经通红,他放下酒坛,朝同席的那人笑了笑便一头栽在桌上,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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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有位姑娘说!
陶在缓缓的睁开眼,立时一阵刺眼的光芒射来,刺得他两眼生疼,于是下意识的举起手挡着那强烈的光芒,适应了一会,眯着眼从手指缝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是在悦来客栈的房间里,看来自己醉了之后是有人送了自己回来。
陶在向那光亮来处看去,原来,那刺眼的光芒正是窗外的阳光,这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虽然昨晚下了雨,但今天却是烈日当空,一派好景象。
陶在却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是觉得一定已经很晚了,于是便坐起身来,只是头一离枕,却觉得一阵阵的痛楚从后脑传来,陶在伸手向后脑揉了揉,然后使劲的摇了头,这才感觉好了一些,唉,俗话说借酒消愁愁更愁,这话说得是一点也不错,一直以来,不管男人女人都喜欢用酒来麻醉自己,以为醉了以后便会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殊不知,把酒当成了忘情水的人才是最悲哀的人,酒醒了,宿醉的痛苦还不是自己承受?
陶在苦笑了几声,便下床穿衣洗漱,等忙完后,便打算到吕洞宾他们哪里去看看,自己昨晚喝的烂醉,也不知道是谁送自己回来的,想必吕洞宾他们也担心自己一整晚了吧?
陶在才来到门边,正想打开门,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伴随着这敲门声的是一把略显沧桑的声音:“小兄弟,你可醒来了?”
陶在的手本来就已经伸到门上,这时听见门外传来吕洞宾的声音便顺手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一夜不见的吕洞宾,陶在见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愣了一下,便请他进来。
吕洞宾脸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一切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边走进来边说道:“小兄弟,可以启程了么?”
陶在被他无头无脑的一句话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启程?启程去哪里?貌似才来这里一天而已吧?陶在疑惑的看着吕洞宾,想从他那扑克得不能再扑克的扑克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吕洞宾见陶在这样看着自己,也知道陶在没听明白自己的话,便道:“火药!”
陶在一愣,这才想起原因来,自己不就是和吕洞宾商量打算着今天去购买硝石的么?怎么昨晚喝了个酩酊大醉后把这茬给忘了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哦,那……那我们出发吧!”说着,抢在他面前逃也似的踏出门外。
陶在与吕洞宾出了悦来客栈后,一路上由吕洞宾领着到那间他说的药店寻找硝石,只是道了目的地之后才知道,硝石在今天一大早就被人全部买走了。
这还不算,陶在两人一路上逛了十多家药店,却是通通被告知,硝石卖完了……
现在陶在在一家名为万全药店的铺子里面,又被告知硝石已经卖完,于是积压了一个多时辰的怒火终于爆发,于是……有人遭殃了……
“什么?没有硝石了?”一间药铺里,相貌端正得来又隐隐有些风靡万千少女之势,潇洒不羁得来又迸发着美貌与智慧并重的陶在猛地一拍桌子,脸上青筋尽冒,头发都几乎竖了起来,像是十分的恼怒!
“你们这叫什么万全药店?我看干脆叫不全药店好了,老子买点东西都没有,算哪门子万全?”陶在一边甩开吕洞宾的手一边怒冲冲的喊道,样子简直像是来到一个村子里要实行三光政策的土匪一样,面目俱露一副穷凶极恶的神情,好不吓人!
“客官,小店实在是抱歉之极,方才……”一个伙计颤颤巍巍的赔着礼,一边鞠躬一边说道。
陶在却打断他的话,道:“方才被人买走了对吧!哼,我怀疑你们陕州的药店今天一早串通起来垄断某样商品,企图坐地起价,牟取暴利!”
“客官实在是误会了!实在是一早便有人来买走了!”那伙计也是惧怕正在发火的毕春,一再的解释。
陶在“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便离开了这间万全药店。
才到门口,陶在却猛然间听了下来,整个人顿时冷静了下来,仔细的想了想,却察觉出了一丝端倪,怎么可能这么巧呢?是谁一大早就买走了整个陕州城的硝石?为什么早不买晚不买,偏偏要抢在自己前面来买?而且要买完整个陕州城里的硝石?要那么大量的硝石做什么呢?难道……?
陶在想到这,顿时一个激灵,隐隐觉得背脊一阵发凉,难道有人也知道火药的配方?并且已经打算大量使用?陶在越想越觉得后怕,这些来买硝石的是什么人呢?黄巢?王仙芝?
陶在想到黄巢时,楞了一下,难道是黄小兰?但是立即又摇了摇头,这黄小兰根本就没听过自己说过火药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抢在自己前面购买呢?那还能是谁呢?
吕洞宾看见陶在杵在门口,脸色一会青一会红,顿时觉得有些奇怪,正想问陶在,却见陶在忽然转过头来又向药店里走去。
那伙计本来以为已经送走了陶在这个难伺候的大爷,谁知道这陶在才走到门口就又回头,顿时大惊失色,吓得脸色一阵苍白,颤颤巍巍的说道:“大……大爷,您还……还有什么……什么吩咐?”
陶在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压低声音,道:“来买硝石的是什么人?”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那伙计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显然是被吓的,他声音里已经带着一丝恐惧:“小的……小的……”
陶在喝道:“实话实说,要是让我知道有半句假话,我就砸了你的店!”
陶在本来是性情平和的人,这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脾气这么火爆,也许,是昨晚受了某些刺激,或者这些天抑郁了许久,总之没有人知道。
那伙计眼神里的恐惧之意毫不掩饰,似乎怕陶在真的会拆了这里,连忙说道:“是!是!小的不敢欺瞒大爷,今日一早,小店才开门便来了一位姑娘……”
陶在打断他的话,问道:“一位姑娘?”
那伙计点了点头,身子却是还颤抖着,然后接着说道:“是的!那位姑娘一早便来到,将店里的硝石都买走了,还吩咐……吩咐……”
那伙计说道这,似乎不想说下去,吞吞吐吐的掩饰着。
陶在见他这副模样,使劲的瞪了他一眼,平静的问道:“那位姑娘还吩咐什么了?”
陶在这时的模样更是吓人,整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典型,让人一看便觉得如果不照他的意愿一定会很惨的。
那伙计打了个冷颤,道:“那……那姑娘……吩咐……吩咐小的不得……不得向大爷您透漏……”边说话打量着陶在的神情变化。
第九十三章:那位姑娘是?
陶在的脸色也是随着他的话越变越黑,听到这却没有了声音,觉得奇怪,于是转头向那伙计看去。
那伙计被陶在那黑如阎王的脸色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不得向您透漏出她来过!”这时,也许是物极必反吧,这伙计被吓的多了,口齿竟然也不再吞吞吐吐,说话变得流利了。
陶在却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不得向自己透漏?那人知道自己一定会来这里的么?陶在又是瞪了那伙计一眼,那伙计却露出一副无辜之极的样子,脸上的神情充分说明了他已经全部据实相告,没有半点隐瞒!
这倒是奇了怪了,这位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未卜先知?连自己来这里都知道,而且提前吩咐店家不得向自己透漏出她来过?
这时,吕洞宾开口向那伙计问道:“店家,你说那姑娘吩咐不得向这位公子泄露她来过?这是何解?你见过这位公子?”
那伙计对吕洞宾倒是不害怕,道:“那姑娘留下话时也留下一副画像!”
陶在楞了一下,画像?什么画像?于是问道:“是什么画像?那来看看!”
那伙计忙不迭的答应道:“是!是!”说着便向柜台跑去,在柜台上翻了几下,才又拿起一张宣纸走过来。
他来到陶在面前,还没递给陶在便让陶在一把夺了过来他耸耸肩一摊手,道:“就是这画像,画上的人……”
陶在从他手上抢了那副画像过来后,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一打开,却是整个人都蒙了!这,这是什么东西?这叫画像么?充其量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抽象画!那些线条勾勒出来的比印象派的画像还要深奥,绕是陶在博学强记也看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
靠,拿反了!
陶在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将画像调转回来。
陶在眼睛一看向手上那画像时,却楞住了,这画上的人是自己!
画像上的人,毫无疑问的,就是陶在,不过现在事情算是明朗了,一个女子拿着他的画像来买硝石,告知店家第画像上的人隐瞒她来过的事实,不过由于店家惧怕盛怒的陶在,所以如实相告。
那么,这女子必然是认识陶在的人,而且知道陶在要买这火药的材料,而陶在在陕州也只认得黄小兰,毫无疑问,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她了,只是她是怎么知道陶在要买硝石呢?
陶在想来想去想不明白,自己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买硝石这件事情,她怎么知道呢?还有如果真是她,那她要这些硝石做什么呢?
陶在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向吕洞宾问道:“道长,黄姑娘呢?”
吕洞宾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陶在,半响后才道:“黄姑娘一早便来向贫道此行,贫道以为黄姑娘已经与你道别过了呢?”
陶在顿时一阵惊骇,难道说,自己所怀疑的事情是真的?她,就是一切问题的关键?呵呵,不辞而别……
陶在苦笑了几声,道:“道长,我们喝酒去!”说着,便踏出了万全药店。
陶在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吕洞宾则眉头紧锁,跟在陶在的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这时,陶在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冠西兄!冠西兄!”
陶在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奢华,脸上一股富贵之气的人在一辆马车上伸出头来向着自己喊道。
这人,却是昨晚在酒楼见到的那个做在自己对面的人,名字叫西门广大!
这西门广大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看样子到像是个官宦子弟,陶在愣了一下,便朝他一拱手,笑道:“西门兄,这么巧?这是要去哪里呢?”
西门广大的马车来到陶在面前停了下来,西门广大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整了整衣衫,随即叹道:“家父明日便要启程到京城赴职,小弟这是最后一次看看这陕州了,所以出来逛逛!恰巧遇到兄台,小弟可是对兄台佩服之极!”说完,露出一副无比崇拜的样子。
陶在见他一副欠扁的模样,白了他一眼,咳了几声,向他示意身后有人。
西门广大见陶在示意,于是看了看陶在身后的吕洞宾,又看了看陶在,随后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神情,道:“这位是?”
陶在便向他介绍了一下吕洞宾,西门广大却大吃一惊,连忙向吕洞宾行礼道:“原来是纯阳道长,家父可是经常提起您呢!”
说完后,见吕洞宾和陶在都是一副茫然的神情,于是解释道:“家父乃是前任陕州知府西门安!”
陶在不知道陕州前知府是什么人,倒是吕洞宾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颔首表示知道。
西门广大见吕洞宾没有太多表示,心里也没有在意,道士嘛,一向都是生性淡泊的,哪里会对俗世间的人情事故有太多的兴趣呢?于是回头来向陶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