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黑执事之地狱少女

黑执事之地狱少女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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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或是发现了但是没有时间去理会。

    就这样僵持着,直到骨女替昏迷不醒的汉娜处理完伤口。亚洛斯淡淡地扫视了一眼汉娜,尔后不温不火地说,“骨女,跟我来一下。”直接无视依旧一身黑色燕尾服的克洛德。然后走了出去。

    眼前的状况是混乱的,夏尔头疼地看了一下屋内,也随之转身离开。

    亚洛斯没有回去小木屋内,而是快步地走出这个安全的范围。

    “小亚,外面不安全!”骨女紧锁眉头,提醒道。

    墨黑色的天空中闪过几道明晃晃的闪电,紧接着就是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闷雷声;这样的气氛是最糟糕的,就像是凶兆前的警示一样让人沉重得难以喘气。

    一滴,两滴,三滴……

    透明的雨珠开始落下,速度很快,下得密集,很快的,连趋势也愈加增快,增大。

    亚洛斯听不见骨女说的话,一味的向前走去。骨女无奈只得紧跟。

    雨很大,打在人脸上像是用鞭子抽过一般疼痛;亚洛斯的伤并没有好,这样在雨中走动显然是自杀式的行为;骨女很担心亚洛斯腰间的伤,而且这不远的距离让她很清楚的看到了亚洛斯腰间已经开始大量的出血。

    “亚洛斯!”通常,当骨女叫出全名的时候,就代表她生气了。然而,亚洛斯却没有因为这生气地呼喊停下脚步。

    骨女皱眉,跑上前去,一把拽住执着的少年,“停下来!”

    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亚洛斯低着头任由骨女抓着。枯白的发顺着雨水耷拉下来,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目以及半边表情,亚洛斯沉默着。

    “跟我回去!”骨女拽着亚洛斯就要往回走,但是这时,亚洛斯甩开了对方的手。

    “为什么他没有死?”脸上一片阴暗,亚洛斯沉声问道。

    “……”骨女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抱歉,我并不是很清楚。”

    “那个时候……在玫瑰公馆里,伊丽莎白的房间中飘浮的黑影……就是他吧!”这是极为肯定的话语,亚洛斯淡淡地下了定论。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骨女蹙眉,反问。

    “呵呵……”抬头,那双诡异的眸子不知何时恢复了正常的琥珀色,可是骨女却深深地觉得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透着毒蛇一样的诡冷杀意。

    “既然伊丽莎白这么有本事让我‘重生’,也就一定有办法让那个男人‘重生’吧……”亚洛斯满脸的嘲讽。

    “你在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骨女当然明白亚洛斯真正想要说的话,但是她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不信任伊丽莎白,她没有想到,亚洛斯居然会用这样的语气来质问她。

    “什么意思?你应该去问伊丽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做这些事情!“亚洛斯愤怒地吼出。打在身上的雨水略显冰冷,双眼也已经被繁乱地迷蒙住,此刻的亚洛斯已经被怒火吞灭,无法再去冷静的思考一切。

    “你不相信莉西?!“骨女也生气了,不难看出她微微眯起的美艳的红眸中有这两簇小火在燃烧着。

    “我忘了,你一定也有份!“亚洛斯冷笑着说出这一句话。

    琥珀色的眼眸中划过几缕金线,闪耀着的亲所未有的陌生,骨女被这眼神蛰到了。接下来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抬起手,一个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打蒙了亚洛斯。

    骨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大地忍耐着某些情绪,“你最好给我回去,好好地冷静一下思考一下,为什么见到那个男人你会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还有,不清楚的事情不要妄下定论!莉西做过什么,想做什么,我想你不会不清楚……“红色的眸子中有微微的水光闪着,骨女淡淡地说完这些话,尔后冷漠地转身离去。

    雨势越来越猛烈,整个天地铺天盖地的都是雨水抽打大地的声响。亚洛斯保持着被打之后的模样站在原地,深深地沉默着。

    那一巴掌算不上是让他平静下来,却也是让自己暂时性地清醒了过来。亚洛斯不敢抬头,不敢看向骨女受伤的背影,出乎意料地,亚洛斯又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拳!这一拳的力量不弱,嘴角稍微地渗出了血迹。双眸垂下,用手拭去碍眼的红色,亚洛斯在心里想到:该死的……他怎么可以不信伊丽莎白呢?怎么可以不信骨女呢?!

    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中快速地闪过几缕金线……

    第五十四章好消息与坏消息

    第五十四章好消息与坏消息

    当亚洛斯只身一人慢慢地走回藏身之处的时候,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居然正撑着伞站在雨中,那架势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归来。

    亚洛斯只是面无表情地停在离夏尔不远的对面。双眼迷蒙着雨水,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少年;夏尔一个动作,塞巴斯蒂安会意地将手中的另一把伞撑开,为淋成落汤鸡的亚洛斯遮挡着。

    “我以为你会一走了之,骨女回来后似乎很生气的样子。”直视全身浸透的亚洛斯,夏尔漫不经心地说着。

    淡淡地看了一眼夏尔身后残破的小木屋建筑,亚洛斯默默地接过伞,垂下眸子,淡然地说:“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你放心!“他没有问夏尔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认为有些事情问了也是白问。

    说着,朝前走着,与夏尔擦肩而过。

    “你……”夏尔回转过身子,再次叫住了亚洛斯。亚洛斯身上的戾气有点重,这让夏尔有点担心,,“你没事吧……“

    这一声问候让亚洛斯笑出了声,不过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们之前的讨论没有得出结果,等下我会去找你……“

    夏尔默送亚洛斯离去,心里划过一丝丝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总感觉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显现,却怎么都抓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墨色的天空以及密布的雨水,夏尔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塞巴斯蒂安立即十分体贴走近,轻声道,“少爷,请回屋吧……“

    暂时忘却那怪异的感觉,夏尔也往回走去,塞巴斯蒂安跟上。

    这对主仆谁都没有发现,隐匿在黑暗中的某处,有一双鲜红的眸子戏谑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推开面前的木门,亚洛斯走进木屋,关上门。低垂着头,依靠在门边;身上的雨水慢慢地往下滑落。

    一滴,两滴三滴;一秒,两秒,三秒……

    忽然,被遮掩的表情下,亚洛斯扯开一抹森冷的笑容,“原来如此啊……“

    半个小时之后,换好衣服的亚洛斯站在了夏尔的房门前。恢复以往的玩世不恭,亚洛斯随意地推开那扇门。

    此时,夏尔正坐在窗前的那把旋转椅上,喝着红茶,看向窗外的暴风雨。塞巴斯蒂安自然是站在他的身边。

    “哟~还真是悠闲~“看着这对主仆,亚洛斯调侃道。

    夏尔端着红茶,慢慢地转过椅子。而塞巴斯蒂安端着还冒着热气的茶壶与慢慢地向亚洛斯面前的小木桌边走近。亚洛斯看着那一壶红茶,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不必了,我不爱喝红茶~“亚洛斯边说边径直走向夏尔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被落单的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了亚洛斯的表情,挑眉,但是并没有说些什么。只当对方是想到自身的变异而觉得喝红茶不自在而已。

    刚转回身子,想要走到自己少爷的身边,却忽然又听到亚洛斯的声音,“昂……麻烦塞巴斯酱出去吧~有些事情我要单独和夏尔说~”

    脚步硬生生地顿住了,不知为何,塞巴斯蒂安很不喜欢对方说的这句话以及这句话的语气,面色微微露出不悦,但还是尽量保持着绅士的礼貌与优雅,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少爷的指示。

    夏尔朝塞巴斯蒂安轻轻的点头,塞巴斯蒂安会意地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位少年。

    桌上有几份甜点,亚洛斯不客气地拿起就吃,一边享受着一边赞叹着塞巴斯蒂安的手艺。

    看到这副模样的亚洛斯,夏尔突然为之前担心这货的想法而感到深深地讽刺。自己怎么会担心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一直被人背叛的缘故,所以心里特不平衡,总想着有一天可以看到夏尔你也被背叛一次……“随意地躺坐在椅子上,亚洛斯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说道。

    夏尔倒是很意外亚洛斯会这样的说话,夏尔在想,他应不应该为亚洛斯这样的坦诚而感到欣慰呢?

    “呐,夏尔,如果你被自己所信任的人深深地背叛,你会怎么做呢?”将盘中最后一块儿蛋糕送进嘴里,亚洛斯说得有些口齿不清。

    这个问题算是挺出乎意料的,夏尔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湛蓝色的眼眸闪着不明意味的光芒;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再一次喝了一口香醇的红茶。

    一阵静默,正当亚洛斯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夏尔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的身边从来都没有可以背叛的人,又何来的背叛?“

    亚洛斯听了,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们之前的事情还没有讨论出结果,虽然我很想知道葬仪屋为什么会给我们两份名单,但是我想,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了……“撇开之前的问题,夏尔道。

    “什么意思?“亚洛斯蹙眉。

    “塞巴斯给的坏消息是——今日,凡多姆海恩宅邸和已经倒塌的玫瑰公馆内,会举行驱魔式的火葬仪式……葬仪屋那儿,居然也不能幸免……“

    “驱魔?切!不知道谁才是魔!”亚洛斯不满这样的说法,“等等,为什么葬仪屋那儿也要举行什么什么火葬仪式?这和葬仪屋有什么关系?“这是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放下手中的茶杯,夏尔问道,“亚洛斯,你的伤怎么样了?”

    亚洛斯自然懂夏尔问的是什么意思,“【共生】仪式还在继续,所以这点程度的伤奈何不了我的;不过腰部的伤有点碍事~”

    “那就给我好好地去给骨女道歉……”虽然夏尔不清楚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一定是亚洛斯这家伙的错。

    “啊~知道知道~”亚洛斯随意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明白;但是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十分的苦恼——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骨女不再生气。

    “对了,仪式会在什么时候进行?我们需要比他们早一步到达那个地方才行~”

    “十分钟之后……”夏尔淡然的回答。

    “什么?这么急迫?!”

    第五十五章驱魔仪式与火葬屠杀(谱曲)

    第五十五章驱魔仪式与火葬屠杀(谱曲)

    如果亚洛斯知道夏尔急迫的原因,也许他自己会比夏尔更加的急迫。

    主持这场所谓驱魔的火葬仪式的,是由一个自称是驱魔师的男人。一个全身漆黑的男人,不难猜他的身份;对,他是一个恶魔。

    连续的棺材事件给很多的贵族留下了恐惧,他们唯恐下一个就将会是自己;所以,对于这次的驱魔式火葬仪式感到十分的满意。无论是凡多姆海恩宅邸,还是倒塌的玫瑰公馆周围,都有很多的贵族在场欣赏这次的表演。当然,不可避免的,还有很多平民在围观。

    对于这件事情,很多人都众说风云。而他们聚在此处的目的,大概只是因为某个好奇心罢了。

    身着黑色礼服的维多利亚女王带着黑色的面纱,站在城墙上,面带倦容地看着那两个方向——不同的宅邸。在这个角度望去,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沉睡在黑夜中这座伦敦城安详的睡颜。维多利亚静静地看着这座自己深爱的城池,却只能无力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包笼城池的巨大的黑色蜘蛛网。

    真是凄惨啊……受了这么多年的城池,还是将会被摧毁。

    维多利亚淡淡地想着。但是她却没有任何悲哀的神情或是泪水;她只是看着,不咸不淡地看着。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有人接近,有人轻轻地将一件外衣披在自己的身上。

    那是淡淡的蔷薇花香,靠嗅觉去分析,去猜想;那是白色蔷薇花的气息。

    “我送给你的礼物,很快就要开始了呐……”身后,高雅的女人一身深沉的暗紫色礼服,精致的妆容,似笑而非笑的表情,说不清的嘲弄与冷漠。女人的嗓音属于那种仿佛拥有治愈能力的一类,可偏偏在这明明能够抚平黑暗的治愈系嗓音中,压抑着一股阴霾与恶毒。

    那一刻,维多利亚女王突然觉得很冷,那种渗透骨髓,渗透心脏,遍布全身的冷意直逼她仅存的理智到即将崩溃的边缘。

    “蕾娜,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堕落(duoo)到了这种程度……”维多利亚女王紧紧地抓着那披在身上的唯一一件外衣,拼命地抑制从内心发出的巨冷,语重心长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呐~”蕾娜王妃浅笑着,优雅而从容地迈着轻盈的步伐,越发地走近女王的身边。与其并列。

    “可是啊,我的姐姐,你不觉得这样做很美妙么?我没有在杀戮……只是,在审判~”审判那些犯下罪行的人们,审判那些不知悔改的人们,审判那些丑恶的心灵,让他们获得罪行,获得赎罪……蕾娜王妃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着。

    “对于伊丽莎白,也是一样么?可她并没有犯罪……”女王轻声反驳。

    这一次,蕾娜王妃没有及时回答。她望着网络在黑色之网中的荒。滛与颓废的城池,只要一想到即将可以审判这个不该存在的存在,就觉得心情格外的欣喜。

    “姐姐啊,究竟是谁将那个孩子推进了深渊里的呢?推进……与深渊,我只不过是后者罢了。“娇艳如花的笑容充满了讽刺。

    维多利亚女王不敢去看那双恶毒的眼眸,不敢去回应那个如同恶魔呼喊的问题。可是,她却无法去忘却这一声声的呼唤。——推进,与深渊。是啊,她是前者……

    “那是一个好孩子,我期待她的成长;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蕾娜更加往前一步,妖艳的眸子中闪烁着贪婪的颜色。她阴柔地笑出声来,”年轻的伯爵,你那么聪明,一定已经猜到我的用意了吧……那么你,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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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藏在墓园内的城堡中,最高的一幢楼顶上,飘然地站着一位金发飘舞的男人,他一双神圣而堕落(duoo)的黑色双翼,淡漠的碧色双眸中看不出一丝丝的波动。

    不远处,有着另一个男人在慢慢地靠近他。那个男人,一身黑色而破烂的怪异服装,宽边沿的黑色帽子,银色的长发是他唯一的另一种的色彩。他妖娆,美艳,神秘。

    葬仪屋停下脚步,看向身为堕天使的希尔,轻轻掩嘴笑了。

    “我不认为你应该出现在这里,”希尔,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尽是疏离。

    “嘻嘻~小生只是想要站在这最高处最后一次看看这座城池而已。”葬仪屋道。

    最有一次么……希尔忽然觉得很悲哀,却不明白这种情感从何而来。

    “人类的身体,你好像并不能好好适应……”葬仪屋一甩袖,坐在了屋顶上。隐藏在银发之下的双眸早就看透了希尔的所有情绪。

    “不用你管……”冷冷地丢下一句,希尔挥动双翼,向着更墨色的天空中飞去。

    直到很久以后,葬仪屋只能在这黑色中,看看那点点的白色微光。而这时的葬仪屋突然很大声地笑了起来,“真是别扭的两个人诶~小生怎么会闲得无聊做这种事情?”低声呢喃。

    霎时,,空气一阵紧张,紧接着,一道磁性的男声响起,“葬仪屋,你是不是觉得我听不见你说的话?”

    “嘻嘻嘻~小生可什么都没有说~”葬仪屋连忙摇手,表明自己的立场。

    空气恢复了原状,似乎刚才声音的主人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

    过了很久很久,都再也没有了动静,葬仪屋也没有再说话。他的双眼,透过遮掩的银发,看了一眼这座城堡中较为偏僻的一处古塔的顶部,尔后,视线又转向了另一个地方——一个十分熟悉的地方———葬仪社。

    “正面与反面么……嘻嘻嘻~小生可从来都不是正义的一方呐~更何况……伯爵啊,小生已经帮过你很多次了……”

    所以这次,小生决定不再帮你了。

    葬仪屋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露出一个温柔而惆怅的笑容。

    另一边,原本打算一起出发去葬仪社的夏尔等人,打消了原本的计划。变成了只有夏尔一人可以去葬仪社。

    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是大概在一个时辰以前。正当夏尔和亚洛斯准备好一切,打算出发的时候,亚洛斯发现了一件事情——骨女不见了!

    第五十六章驱魔仪式与火葬屠杀(奏乐)

    第五十六章驱魔仪式与火葬屠杀(奏乐)

    骨女毫无征兆地不见了。像是那种凭空消失一般!亚洛斯很焦急,也很不安;因为骨女是在这世界上唯一能够保证他性命的人。没有了骨女,没有了金线,没有了那神奇的秘术,【共生】仪式就无法完整的传达,这具只是由陶土烧成的脆弱躯体也将会马上四分五裂。

    只要一想到这些,亚洛斯就烦恼,懊悔;他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倒流,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避免。可同时也很明白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烦躁地将手插进枯白的头发中,亚洛斯逼迫自己能够冷静下来,他需要仔细想想骨女可能会去的地方有哪些。当然,最好不是那个男人带走了她!

    但是,骨女并不属于这个时空,她能去的地方少之又少。会有什么地方能够阻断自己联系骨女呢?

    一旁同样心急却没有表现得惶恐的夏尔冷静地为亚洛斯梳理思绪。

    克洛德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塞巴斯蒂安在伦敦码头调查连续棺材事件的时候,发现了他抱着奄奄一息的汉娜从冰冷的大海中慢慢游上岸来;出于同为恶魔之间的默契与某种联系,塞巴斯蒂安十分的确定克洛德并没有过大的威胁,介于汉娜是亚洛斯身边的人,塞巴斯蒂安怀着一半的戒心将两人带回了藏身之处;虽然塞巴斯蒂安对于克洛德还活着的这一事实感到怀疑与震惊。

    另一方面,对于汉娜为什么会在海中?克洛德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并且现身救了汉娜的谜题,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可是,现在克洛德却不在这里了,而汉娜……亚洛斯烦恼地抬头,看着小木床上伤痕累累的女人,忽然觉得心脏一阵钝痛。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这样一个强悍的恶魔伤成这样!亚洛斯有查看过汉娜的伤口,几乎都是致命的撕咬。似乎是那种不会思考的野兽所犯下的罪行!

    亚洛斯的眼眸中快速闪过几缕金线之后,琥珀色的双眸就开始起了变化——无数的金线像一条条纤细的钓鱼线狠狠地割碎了瞳孔,从而变成了破碎之瞳!而此刻,这双破碎之瞳中充满了杀气!理智总是会很容易被反面情绪所吞噬,更何况现在的亚洛斯正处于极端的边缘。破碎之瞳的变化,使得亚洛斯开始慢慢地妖化!抑制不住的嗜血因子与狂暴怒气开始在身体里的血管中叫嚣!

    这时,突然有一只不算温热的手搭上了亚洛斯的肩膀。

    顿时,聚集起来的杀气一下子被冻结!周围的空气也骤然降温。

    破碎之瞳恢复原状,亚洛斯有些茫然地回神。愣了几秒之后,他大概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空气冻结的自然是夏尔,“冷静下来!”短短的四个字,沉稳,庄严,而有魄力。

    “抱歉……”亚洛斯面带倦容,淡淡道。

    “你留下,照顾汉娜,其他的我来搞定!“夏尔安排着。

    “……“亚洛斯没有相左意见。他不能够离开汉娜,所以这是唯一的办法。

    于是,夏尔便和塞巴斯蒂安两人出发去了伦敦城……

    不过,夏尔的目的地并不是葬仪社。

    半个小时之后,这对主仆所使用的马车停在了伦敦城外。

    “少爷……”塞巴斯蒂安驾着车,皱着眉看着面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在思考着刚才他所说的话的可信度。

    夏尔临出发前,换了一套衣服;他现在所穿的是一套深蓝色的服饰,这是无比熟悉的颜色与装扮。衣服裁剪得十分得体,将少年高雅贵族的气质完全的衬托出来。

    “事情我不想要重复第二次……塞巴斯,你必须要做到!”夏尔边说边将黑色的风袍套在自己的身上,宽大的黑色帽子完完全全地遮掩住了他的面貌。说完便独自往前跑去,也不顾留在原地的人是何种心情,何种表情。

    ——“塞巴斯,我需要你去杀两个人。”

    “少爷请吩咐。”

    “……刘和巴鲁多……“少年平静地说完这连个名字之后,又淡淡地补充,”他们大概在同一个地方,塞巴斯,你只需要直接去葬仪社就行了。“——

    这是发生在前五分钟的对话。

    塞巴斯蒂安坐在马车,留在原地,思索着这番对话背后所隐藏的信息。少爷并没有解释这样做的原因,但是出于默契,塞巴斯蒂安明白这样的举动绝对是有特殊意义;还有……为什么少爷能够这么确定,刘和巴鲁多会在葬仪社?暗杀刘,他可以理解,因为刘也参与了米多福特家族惨案,但是为什么巴鲁多也要……?

    各种问题缠绕着这个浑身漆黑妖异的男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忽然,塞巴斯蒂安轻轻地笑出了声来,红色的眸子也越发的妖艳。

    “我的少爷,你让我该用什么来形容你好呢?呵呵……“

    这么一来的话,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夏尔等人的行踪总是会被发现,为什么连死神们也要插手事件,为什么宝拉会死,为什么亚洛斯的真实身份被揭穿,为什么克洛德会出现,为什么汉娜会伤成那样,还有,那所谓的名单为什么会出现两份……为什么,为什么,很多个为什么……太多个为什么了,要怎么去证实呢?其实不用证实,因为这些为什么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内j!是内j啊!除了这个可能性还会有什么?可是会是谁呢?会是谁呢?

    塞巴斯蒂安笑得更开了,诡艳的笑容中充满了杀意和戾气。这个内j还能是谁……当然就是塞巴斯蒂安他自己啊!!

    虽然能够掌握这些情报的不止他一个……但是,夏尔少爷其实早就知道了吧,不管自己究竟是不是内j,少爷都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行动!这时的塞巴斯蒂安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那次去拜访葬仪屋的事情。他早就觉得奇怪了,葬仪屋好好地怎么会突然说出那一番话?什么叫做绝对不可以去被烧毁的米多福特家宅……夏尔少爷居然还破天荒地答应了!明明是那样的在乎那个女孩,那个事件,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去现场调查的机会?

    塞巴斯蒂安觉得自己太大意了,真的是太大意了!就算少爷是如何如何的防备与怀疑那个叫做玖月的恶魔和死里逃生的宝拉,这样也是不能够完全的抹去自己的嫌疑……

    “呵呵……”再次低低沉沉地笑着;男人阴影下的面容充满了无奈,还有些许的狰狞。

    阴谋背后还是阴谋,幕后黑手背后也不见得没有人继续操控;被利用的棋子不是棋子,拼接出的真相也未必是真相……

    ——“少爷,其实我们这些所谓要调查米多福特家族惨案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是真心的吧……”

    塞巴斯蒂安在发表这个评论的时候,将自己伪装起来的夏尔正在奔跑于寂静的大街上。

    虽然已经到了晚上,但是这大街上还是静的诡异。这不是睡着之后的安静,倒像是死城一般的安静。夏尔拉了拉头上的帽子,将自己更加完美的包裹起来,一脸警惕地看着四周围。直觉告诉他,今晚的驱魔仪式不简单。

    慢慢地扯下黑色的眼罩,紫色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一蓝一紫的眼,诡异的组合却又不违和,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妙感。紫色的眼眸中,那五芒星在变化着,细微的变化。

    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夏尔早就猜想到了。就像是那晚他走进米多福特家宅的时候,遇到在那儿等候他多时的葬仪屋一样。

    当初,葬仪屋的那句“绝对不要去米多福特家宅勘察”与“保持沉默”的话语,这些只是暗示,暗示着夏尔躲开所有人独自前去米多福特家宅。

    夏尔去了,他当然会去。在那里,他看到了葬仪屋还有完好无损的米多福特家宅。这使他十分的惊异。因为米多福特家宅应该早就在大火中被烧毁了。可是眼前的家宅却好像没有受过一点点伤害……

    夏尔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也没有问。

    一切都是自然而非自然的;等候多时的葬仪屋把所有的情报都告诉了夏尔——包括找不到爱德华和伊丽莎白的尸体是因为他们两个一个身体被夺舍,一个硬是与地狱使者签下契约,从地狱深渊中涅磐重生,现在已经成为了亚历山德拉公主的事情。包括从地狱深渊回归的伊丽莎白擅自纂改了生死薄,在恶魔界肆意杀戮,既满足了她自己控制不住地狱力量留下的戾气,又找到了名叫亚洛斯的少年残余的灵魂,并令其重生,从而成为现在的玫瑰公爵。包括宝拉的事情,葬仪屋明确地告诉了夏尔,他身边的那个宝拉其实是个活死人,真正的宝拉早就死了,早就死在了米多福特家宅里的那场大火中,被利器一下子穿破喉咙!葬仪屋也十分尽职地找到了她的尸体。但是宝拉已经不记得自己死去的事情,生前的执念让她不停地去追寻主人一家死亡的原因。包括米多福特家族惨案事件,这不是一个专门针对某一家族的屠杀,而是预谋了很久很久;屠杀者们妄图毁灭一个又一个繁华幸福的城池,来建立修罗场;他们需要一个可以承载无数修罗力量的容器来供【阿嵬茨】这个可以吞噬一切的力量出生,于是便从数以计数的孩子中挑选,筛选,最后选上了伊丽莎白米多福特。

    伊丽莎白米多福特,一个不曾沾染一丝邪恶气息与黑暗色彩的孩子,她就如同那阳光一般幸福而耀眼,纯净而美好的让人忍不住要去摧毁。屠杀者们很欣慰,因为他们找了一个这样完美的容器,一旦给这个容器怨恨与阴暗,她便马上就会成为最黑暗最阴霾的存在!这是最适合【阿嵬茨】出生并成长的容器!

    这些真相残酷而冰冷,每一个都像是一柄柄刀刃狠狠地,深深地刺进了夏尔不再跳动的心脏。当夏尔听完这些之后,已经脱力了。他不敢再去想,不敢再去听;他从未想过被自己宠着惯着爱着的伊丽莎白会因为那种莫名的欲望而惨死!再一次失去全部的夏尔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与弱小,他恨不得自己当时能够守护在伊丽莎白身边……

    早已经忘记眼泪是什么东西的夏尔第一次无意识地留下了眼泪。

    而葬仪屋则是轻轻浅浅地笑着说,“这些才都是那位公爵买下的第二个情报。”

    然后,夏尔问,“这些情报你从何而来,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葬仪屋不再笑了,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开口道,“伯爵……这是小生最后一次与您合作。“说着这话的时候,葬仪屋很温柔地抚摸着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夏尔认识那条项链,大概也明白了所有。然后,他看着葬仪屋慢慢离去地背影……夏尔知道,葬仪屋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出来,但那些事情他自己也能大概猜得到。于是,在玖月和宝拉失踪的第二天,夏尔就开始策划了一切……

    这个计划没有人知道,包括塞巴斯蒂安。计划之所以没有人知道,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夏尔他究竟掌握了多少事情。是啊,夏尔他究竟掌握了多少事情呢?其实有很多很多,他都知道……

    比如说,夏尔他默默地看着塞巴斯蒂安将消息堂而皇之地压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在自己身边服侍;默默地看着玖月在夜深人静地时候给毫不知情的宝拉喂血,然后在第二天,宝拉的脸色红润了许多;默默地看着刘一次又一次“无意“地帮助自己的戏码,默默地看着玫瑰公爵即亚洛斯对自己的虚伪笑容;默默地看着满身戾气的伊丽莎白逃避自己,远离自己,漠视自己……

    他没有放过蕾娜王妃突然地到来,没有放过蕾娜王妃与维多利亚女王之间的诡异关系,更没有放过巴鲁多慢慢地转变……

    夏尔知道了一切事情,也推理并预知了未来将会发生什么,但他没有阻止,反而更加推动了事情的发展。比如说,多罗伊特子爵死的时候,夏尔找到了那个来自地狱的少女和一直守在她身边的老人,要求他们能带自己去见见传说中的阿鼻地狱;比如说,死神们会通缉亚洛斯和自己,是因为夏尔寄出了匿名信件,指出了亚洛斯的身份将会威胁到死神们的存在;比如说,先前的一目连在监视蕾娜王妃时失踪以及骨女会失踪,都是是因为夏尔他告诉了他们自己的想法与计划,并要求他们离开……

    夏尔做过什么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深沉而冷酷的少年,用自己的智慧与果决一步一步地铺路,这是一条干净而真诚的道路,但是被道路掩埋的却是无尽的鲜血与算计。夏尔是王,一直都是,他踏着他人的尸体与鲜血,一步一步地走上王位。不择手段与干脆果断使得他越战越勇;但同时,夏尔他也是一个会为自己在乎的人付出一切的王……

    在驱魔仪式开始之际,地狱的众人都已经重新回到了黄昏小屋,他们聚在一起,讨论着夏尔的计划。

    ——“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这位少爷究竟想做什么。算计,威胁,逼迫,能用的手段他都用了,看上去似乎不是一件好事,但实际上……“

    一目连曾经这样欲言又止。至于那止住的话,骨女,轮入道,包括阎魔爱都很明白。

    夏尔是不是真的爱着伊丽莎白,这谁也不知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伊丽莎白对于夏尔来说真的很重要,所以夏尔才会做出这一切的决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五十七章驱魔仪式与火葬屠杀(前奏)

    第五十七章驱魔仪式与火葬屠杀(前奏)

    在无数个夜深人静中,夏尔总会细细地回想一些关于过去的事情,尽管那些记忆早已模糊不堪或者是说惨绝人寰……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尔有一个必须要完成的计划,这个计划的目的是想要在既定的结局中横插一笔。

    夏尔从来都不是相信命运的人,他也清楚地知道伊丽莎白同样也是绝对不相信命运的人。所以他在计划开始的时候十分认真地设想了各种不同的结局;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因为自己的私欲来夺走自己生命中仅剩的重要存在,哪怕那个人比自己强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夏尔都会拼了命地去守护!

    自从在女王陛下的舞会上再次见到伊丽莎白的时候,夏尔也就更坚定了这个计划的实施……

    塞巴斯蒂安说得对,在这个所谓调查米多福特家族惨案的‘人’当中,没有一个是真心的。其实这也不对,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也或者说是他们原本是真心的,但是在调查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迷失了本心。

    而如今的夏尔,站在了这里……死寂般的城池中。

    驱魔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开始。夏尔想要尽量去阻止,不过前提是他必须要先找到伊丽莎白。伊丽莎白魔化到何种程度,夏尔不太清楚,但是他需要让伊丽莎白停止继续魔化,就像是和亚洛斯约定的那样——成为牵制伊丽莎白力量的存在。

    夏尔在没有人气的街道中奔跑着,这段路程有点长,再加上城池中没有人类的活动迹象,这让他觉得有点不太妙。状态已经是气喘呼呼了,但他必须要坚持下去,因为他还没有达到目的地。夏尔知道,那个人绝对会在那个地方徘徊,所以自己必须要坚持到最后去见到她!

    不过,事实证明做任何事情都可能会有点不太顺利。就比如现在,远处突然发生了一起爆炸!迫使夏尔停下了奔跑的步伐。

    稍微拉开帽子,夏尔朝那个方向看去……是凡多姆海恩家宅!这么说,仪式已经开始了么?正这么想着,另一处又发生了一起爆炸,不过这一次的爆炸不是坍塌的玫瑰公馆,也不是预定的葬仪社,而是另一处,一个他不清楚的地方。夏尔紧蹙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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