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东西逝去了?他轻声问着自己。却怎么都得不到答案……
那一刻,他开始无比的想念着莉西;莉西永远是他深陷黑暗沼泽中唯一的一束光芒!纵然自己的世界再怎么黑暗,只要还有这束光,他便会始终保持着清醒,虽然这温暖的光有时会十分的张扬热烈,会狠狠地刺伤他,但……
“还是想要忍不住地去接触啊……也只有这样,才会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才能找到,与这世界唯一羁绊……”孤独的情绪遍布夏尔倔强的脸,他轻仰着头,看着飘着白云的蓝色天空。
“少爷?”这时,男人独有的低沉醇厚的声线在背后响起。
夏尔回头,湛蓝色的眼眸中还未褪去先前的茫然,看着面前优雅从容的妖冶男人,渐渐地,慌乱的心平静下来;那是前所未有的安心,即便有再大的悲伤与痛苦在眼前,因为这个人的存在也就变得微乎极微。但是……这个人,也是假的吧——虚伪的爱,虚伪的陪伴;不过是因为一个无奈解除的契约。一旦这个契约被解除了,这个人…也终究是会离开的……
想到这些,夏尔不由得一阵慌乱与惊恐。看向男人的目光带着担忧——如果这个人也离开了,自己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吧。凝聚的视线开始涣散,少年又想到了更多的人,那些一一离开了他的人。
“少爷?”塞巴斯蒂安有些不解于自家少爷如此落寞的表情,于是,再次唤着。
这一次,夏尔回神了;眸下,那些负面情绪被强压着褪去;清明慢慢地爬回眼中,“走吧……”不冷不热地说着,抬高了姿态,恢复以往的自负与傲气,夏尔走过塞巴斯蒂安的身边,给他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走过去的那一刻,少年他在想:其实是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吧……对于莉西是这样,那么,对于其他人也一样;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去徒生其他的羁绊了。
少年走过去的那一刻,男人紧蹙着眉。
————
阴暗的棺材铺前,虚掩且灰暗的门被完全地关上。银发的男人轻靠在门上,面色危险而玩味。犀利的目光扫过整个店内,最终视线落在了那一口树立的棺材上;半晌,他用着极为慵懒且冰冷的声音说着,“出来吧!”
黑色的空间静了静,接着,清色的笑声从棺材里传出来。只见那树立的棺材狠狠地动了几下,然后棺材门被人从里面踹开。一抹红色的身影从棺材里直直地倒了出来!
“哒~哒~哒~“高跟的鞋底踩在硬硬的石板上发出纯粹的声响,暗紫色的衣摆随着身体的移动而动;金色的面具遮掩住妖精般的容颜,嘴角的笑容却妖娆性感。玫瑰般的少年环手抱臂,从棺材中走了出来。
葬仪屋皱着眉看着地上那红色物体——格雷尔!被绳子绑着,且浑身是伤的格雷尔!
“你对他做了什么?”葬仪屋低头看着嘴都被捂上,正在向自己‘求救’的格雷尔,语气有些僵硬。
“给了他一些惩罚而已啊——作为擅自打开你的棺材的惩罚~~“少年笑得天真无邪,金色面具下的琥珀色的眼充满了真诚。
葬仪屋挑眉,看着格雷尔的目光顿时变成了责怪,“哎呀呀~~你怎么可以擅自打开小生的棺材呢?“伸出冰冷的手指,动作深重地抚摸过格雷尔身上的伤口。
“嘶~~~“顿时,疼痛感遍布全身!、该死的!格雷尔在心中暗骂,那可是被那小子用抢过去的死神镰刃割过的地方啊!!可无论他怎样挣扎着想要逃脱魔爪,结果却总是因为动作太大而牵扯了伤口,疼得他直咧嘴!
如果换做是平时,他倒还是挺享受眼前这个男人的‘爱的抚摸’,可是现在却不同!看向对面少年的红色眼眸中盛满了杀意,同时心中的困惑还依旧是谜团——他是抱着将会面对那个“拥有死神力量的恶魔“的态度去打开那扇棺材的!可是,棺材里的却是对面的那个笑得人畜无害的少年!让他十分困惑的是,这个少年居然和那个“拥有死神力量的恶魔“有相同的气息!
而且……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少年身上的死气很重,重到格雷尔可以很确定这个是死人!可是……他却还有着充沛灵魂!!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格雷尔真的很不明白!
葬仪屋还在左按按右按按着格雷尔的伤口,像玩着一个玩具般,可苦了可怜的格雷尔,伤口被不断的按来按去,疼得他眼角直泛泪花。
“也许他很喜欢你的棺材~~“亚洛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地上那个红色的死神为什么要打开棺材门的目的,然后很轻松的说了一句。
顿时,玩着手指停了下来;与此同时,格雷尔忽然觉得周围的气场冷了几度,下意识地看向玩他伤口的男人,正好与其视线相撞。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是太糟糕了~~”亚洛斯嘲笑般地看着地上的红色死神,琥珀色的眼中尽是狠厉——我怎么会忘记,曾经你看我的眼神呢?像看蝼蚁一般的眼神……
“是啊,太糟糕了~~”葬仪屋看着红色死神,笑着附和着少年的话。
什么意思?这两人的对话?格雷尔不明觉厉地看着笑得同样邪恶的两人;心中越来越觉得不安。
他将目光投向同为死神的葬仪屋,似乎想从他那里明白些什么!然而,在接触到对方那似笑非笑地表情之后,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心蓦地一沉,红色眼眸忽明忽暗,完全的反应了他此刻的心情!
【古雷特,你……】前所未有的平静,格雷尔放弃了挣扎看向银发的男人。
“解决掉吧。”这是一句审判。
不知从何处拿出的一把匕首,亚洛斯玩弄着金色的匕首,走向了格雷尔……
第二十七章织网的恶魔与粉红色的笔
第二十七章织网的恶魔与粉红色的笔
阴暗的屋内,地面上只留一滩血迹。
暗紫色的衣角挥动,妖精般妖异的少年把弄着手中金色的匕首,“嘻嘻嘻……”妖娆的笑意变得嗜血,伸出的红色小舌轻轻舔去金色刀刃上的血迹,像是品味着世界级美味的陶醉。
地面上,红色的男人睁大了瞳孔;他的身上并没有伤口,可是鲜红的血却源源不断地从身体各处流淌出来,他看上去应该已经死亡了,但胸口出却还剩下微乎极微的起伏。
葬仪屋站在一旁,清浅笑着并且平静的看完这一幕,完全没有任何的动作。
“真是绝情呀~好歹他也是你的同僚兼晚辈,竟然一点都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呢~~”拭干净的匕首上的血迹,只见金色的刀尖在空中划过几圈优美的弧度,然后被少年稳稳地收入袖中。
瞥了一眼地上是尸体非尸体的所谓“同僚兼晚辈”,银发的男人掩嘴轻笑,“小生可从来都没有承认这种事情哦~”
“呵呵……”两人同样的笑里藏刀,谁都不愿露出真实的面貌。
此刻的格雷尔正处于混沌与清明地交界处。他并不清楚那个少年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以至于此刻的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已经“死亡”,却又能够拥有清晰的思维。疼痛难忍,像是有千万只嗜血的蚂蚁在血肉之中爬来爬去,带着的灼热皮痒感觉,使他想要用手拼命地去饶抓身上的皮肤!
“公爵大人,小生可是按照您的要求告知了法多姆海恩伯爵所有的情报呐~~现在可否请公爵大人解释解释先前所说的那些话的意思?”危险地眯起眼,葬仪屋虽然在笑,却是带着寒意的笑。
“古雷特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哟~您不是早就查到这些事情了么?比如说,米多福特家族惨案的人类主谋和血族主谋是谁;所有参与此案件的人物名单什么的;还有…我是谁……dexiu?”亚洛斯说得理所当然的,金色面具下,琥珀色的眼眸中不禁意地闪过几缕金线。
这段话两人都心知肚明,却惊了“假死”的格雷尔——他有点兴奋,却不敢再轻举妄动。身上的难忍之灼热疼痒已经快将他逼疯了!身上的鲜血流得越来越多,他已经有了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头脑开始昏昏沉沉的,耳边出现了耳鸣。
可他却还是想要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米多福特家族惨案的事情格雷尔倒不怎么在意,因为这件事情又不归他所管,要烦恼要情报都应该让威廉一人去做。他还是比较对于这个给他无比熟悉感的少年的身份感兴趣,于是,他在暗暗的猜测着这个少年会是谁?!
“呵呵……对于‘你是谁’这个问题嘛~小生确有这个疑惑,不知是否能求得公爵大人解惑呢?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竟然能够让一个被恶魔吞噬的人类站在小生的面前?!”后几个字充满了狠劲!说话间,一阵厉风扫过;黑色巫师帽顿时掉落在地,银色的发丝挥舞于空中,黑色的影子移动的时候,只见葬仪屋举着凌冽的死神镰刃,向少年毫不含糊地砍了过去。
猝不及防,无法躲开。
少年的身体被拦腰砍断;然而诡异的是,少年并没有任何的惊慌!他笑着,嘲讽地笑着。
“哐噹——”上半身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是硬硬的陶土与水泥地面相碰撞后所产生的声音!
琥珀绿的眼眸顿时一暗!将镰刃狠狠地插进地面,葬仪屋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两半的身体;“陶土烧成的身体么……”呢喃着。
这种手法他无比的熟悉——一种属于来自中国的“共生”的巫术。共生者将自己生活的灵魂与需要共生的人的死魂同时放入一个虚创的身体中,从而实现“复活”的假象。这种手法在中国的远古,曾被人们尊称为“女娲造人”;不过是在后来被一些心术不正的人类掺杂了其他的“巫术”而变成了一种禁止的黑色巫术!
如果他推测的没错的话,这巫术中还夹杂着一些地狱界的味道……英国贵族,修罗界的恶魔即血族,甚至还有中国一些看不见的力量的操作和来自地狱界的插手……想到这儿,葬仪屋不由得轻叹,看来这趟浑水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得多。
这是一个局。
自己已经知道了太多的事情真相了,若不采取些什么行动,怕是会被这些力量抹杀吧;——“那可不行呐~~小生明明是想一直做个旁观者来着呢~”一边自言自语道,一边拾起掉在地上的黑色巫师帽;黑色指甲,节骨分明的手轻轻地掸去帽上的看不见的灰尘。
慵懒地将帽子戴起来,顺了一下头发;片刻之后,葬仪屋又恢复了以往的腹黑笑容,“呐~公爵大人,多谢您特地来此提醒小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作为回报,小生会将那份参与者的人名单双手奉上的~~“似乎是在向着地上两端的‘尸体’说话,又似乎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没有人回应他;棺材铺里是死一般的沉寂。
葬仪屋倒也不着急,一脸的悠闲;这时,门外想起了礼貌的敲门声,接着,阴暗的门被推开。
探身进来的,是一个很清俊的男人;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却遮不住此人身上的死气和地狱气息;他身上穿的衣服也着实使人开阔眼界——因为从未见过。
男人温和的笑着,让人看着很舒服;行为举止十分优雅得体,会有让人有种“这也是一位‘恶魔执事’”的错觉。
“古雷特布列多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公爵殿下太过任性,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谅解。“一目连一边很是歉意地说着,一边却又很随意地直接走向那两端的‘尸体’边;一脸很是无奈的将‘尸体’拼起来,然后放在了随身带来的一张金红色的毛毯上。可谓是小心翼翼地将”尸体“包起来。
【可怜的亚洛斯,被砍成两段了~不过……砍的好!!】其实这才是某人内心的真实写照。
“不不不~~怎么会呢?是小生太过粗鲁了……“语气是随意的,可目光却紧紧锁在一目连的每一个动作上,掩在发下的琥珀绿眼眸中闪着意味深长地色彩,”作为谦礼,小生会在三天之内送上一副上好的棺材到府上~~“
抱起金色毛毯包裹好的‘尸体’的动作一顿,看不见的角度,毛毯下的少年‘尸体’露出了一个妖娆的笑容;一目连很淡定地将这一幕遮掩过去,保持着友好的笑容对着对面笑得一脸风轻云淡的阴暗男人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阴森森的棺材铺。
目送着一目连的离去,葬仪屋忽然轻笑着出声,右手不禁意地玩弄着胸前的银色吊坠,“呵呵……明明说过要慎重保管,却因为持有强大的力量,而一而再地忽视了一旦失去便无可挽回的东西的重要性,直到支撑不住才发现……同样的忠告小生究竟需要对你们说上几次呢?真是些孩子啊~~~”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惆怅,葬仪屋怀恋似的将目光在那些故人的物件上扫视一遍;
轻叹了一口气,“老伙计们呀~~小生真是舍不得要与你们道别~”
视线在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落到了地上的红色物体上——格雷尔早已经散神了,在葬仪屋挥舞着死神镰刃的时候。所以他对那时所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印象和感触。
“啊啊~~就算是些孩子,也不能原谅呢~既然有威胁小生的勇气了,那应该也有承担后果的担当了吧……嘻嘻~~“
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清冷的声响;葬仪屋边说着边来到似乎死去的格雷尔的面前,“呐~因为不甘被‘威胁’,而格雷尔你也没有办法脱离这泥沼了,所以呢……”单手放在了格雷尔的心口处,“这些话,小生只说一遍,所以好好记住哦~~”因为这些可是会让你活下来的保命符。
手部传输过去的是一种来自于生命的力量;尔后,那双苍白的手没入格雷尔的胸口中,身体的最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拉扯!
“嘭——”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轰鸣声,各种场景的胶片自胸口处如一朵鲜红的彼岸花盛开!红色死神的走马灯被拉扯出!
走马灯上,有清晰的画面,也有模糊的画面;那些是记忆,也是生命的印记,在灵魂生存的时候记录下所有的事情。
粉红色的笔从里衣中拿出,葬仪屋一脸肃穆地拿着笔在漂浮的走马灯上续写着……
第二十八章想见他?那就乖乖的养好身体!
第二十八章想见他?那就乖乖的养好身体!
玫瑰特制的马车内;
妖媚的少年伏在柔软的座垫上,他几乎是光裸的。光裸着的双臂弯曲着,妖冶的面容沉寂般地睡在臂弯中;白皙的背脊光滑且泛着清冷的光,清浅的黑色玫瑰图案忽隐忽现,再往下,是腰部;被断开的腰部!
这有点诡异了,腰部上下是分开的,明显是被人斩断的,可是却没有留下一丝丝血迹。
妖魅的女人正拿着泛着金光的金线,试图将这身体的上下部分铰缝起来。
“啧啧~~小亚,你究竟是怎么搞的啊。”骨女一边无比感慨着少年的伤口,一边娴熟地为其缝合。
少年慵懒地抬下眼皮,又合起,假装没有听到。
“噗哧~被人一刀斩断的。”驾车的一目连倒是很‘好意’地解释了一番。——我看的很清楚。不过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哈?”骨女刚发出惊叹。少年就十分迅速地抄起身边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对着外面的人就是一狠狠地砸过去。
“yide~~”被偷袭到,一目连疼痛地揉着脑袋。
“……”骨女。——拜托,小亚,麻烦你以后丢东西先看下自己丢的是什么!丫的,你把缝合伤口的线盒丢出去了,接下来我拿什么东西来把你的身体补好!!
伤口不能缝好,亚洛斯倒也不在意;闭着眼睛用手摸了摸那道狰狞的砍伤和金线的交织,觉得缝起这么多就够了。翻身坐起,将衣服还穿回。骨女也来搭把手。
睁开单眼,亚洛斯一边纽着胸前的纽扣,一边用着慵懒且有些冰冷的声音问道,“汉娜为什么先回去了?”这分明是质问!
骨女的动作一顿,驾车的一目连顿时缄默不语。
两人的反应兼收入眼底,亚洛斯冷笑道,“为什么我会在葬仪屋那儿嗅到莉西的味道?!嗯?!”
马车内外有短暂的沉默……然后,骨女开口了,“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是……小姐和莉西去过米多福特家宅了。”
“嘭~!!”撞击的声音很清明,在这条街道上回荡的很清楚。
握紧的拳狠狠地砸向马车车壁,于是整个马车都晃了晃;妖媚的容颜浮现戾气,琥珀色的眼眸因愤怒而变得愈加妖艳,亚洛斯现在十分的生气。
没有人再说话了,骨女静静地为他穿好衣服;一目连也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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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公爵的府邸,还是在那个房间内;伊丽莎白依旧还是魔化的状态,安静的躺在白色的大床上。
白色与红色的相依相印,交织缠绵,形成了十分鲜明且好看的视觉触感。
伊丽莎白此刻有些晃神;前一刻发生的事情总是记得不太清楚,即便是才刚过去不到五分钟。伊丽莎白她在想着,在米多福特家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而导致自己会突然进入魔化的状态?爱酱要是还在身边就好了,她一定会知道的。
可是,自己却好像把爱酱给弄丢了。
这不能怪她;因为伊丽莎白连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条街上都想不起来,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用着什么样的姿态与阎魔爱分别的。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可是伊丽莎白觉得自己的身子十分的沉重,也懒得再爬起来去开门了,便沙哑了声音回应着,“进来。”
门外进来的是汉娜,暗紫色的眸子含着些许的担忧看向床上的少女,“殿下,阎魔爱小姐已经回到了黄昏小屋修养了。”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弄丢了爱酱……轻轻的语气中透着疲惫。
“殿下……是有遇到了什么事情么?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汉娜问的是魔化的原因。
……“恩恩~~不记得了。”遇到了什么事情?伊丽莎白真的想不起来了,应该是遇到了很受打击的事情了吧……不然也不会突然用魔化来保护自己。
汉娜欲言又止。
最终,只得轻声说一句,“殿下,您好好休息。“说着,往外退去。
“休息?我看不用了吧!“人未现,声先到。少年充满了冷意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楼梯处传上来。
高跟的松糕鞋踩着柔软的地毯,亚洛斯急促不失优雅地走过来;一边走着,一边褪下脸上碍眼的金色面具递给一旁端着托盘的三胞胎;妖娆的面容顿时现在众人眼中。
“老爷。“恭敬行礼,汉娜侧身让开进入房间的路。
“嗯。“不冷不热地应下,琥珀色的眼眸流转着怒气看向床上正看过来的少女;在嗅清她身上的恶魔气息时候,眼眸顿时一暗,”你们都先出去。“冷冷的下达着命令。
“是。“汉娜应下,并尽职地将房门关上。
门外,脚步声三三两两的消失,便可知众人已离去。
怒气已经越来越压不下了!亚洛斯烦躁地扯开脖子上的领带,快步地走向伊丽莎白;一把抓住其瘦弱的手腕,狠狠地捏着,“伊丽莎白米多福特!你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性么?!“语气是凶狠狠的!琥珀色的双眸因愤怒而闪过越来越多的金线。但下一秒,他又呆住了。因为伊丽莎白的眼睛!
……魔化后会出现碧红的重瞳这没错,但……为何她的左眼的重瞳,是碎裂的?!那一瞬间,亚洛斯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气急!差点喘不过气来!有谁能告诉他,这女人究竟做了什么!用了多少地狱力量?!以至于因承受不住过强的地狱力量而出现了反噬?!!
因为实在是太过气愤了,手中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伊丽莎白白嫩的手腕顿时被他捏出几道红色的印记。
但伊丽莎白也不觉得有多疼痛。对于这样的力道,她只是蹙了蹙眉头。
亚洛斯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地平复下自己激动的情绪,但这好像是徒劳;他越想要平静下来,胸口处就越烦闷。
“伊丽莎白!我和你说过什么?!你的身体在前段时间才刚因为力量使用过度而不得不休养一个月!我让你不要再用那些力量,好好休养!如果有可能最好是好好的呆在皇宫里,一步都不要离开!可是这才几天?你居然敢给我擅自离开皇宫去了米多福特家宅?!!”
亚洛斯越说越觉得好笑。自己居然会对这个女人这么上心!
默默地承受着少年的怒气,伊丽莎白静静地听完之后,轻声地道了歉。这让亚洛斯更加又好气又好笑!说实话,亚洛斯很讨厌这样懦弱,安静且美好的伊丽莎白;所以说的话也不由得带上了讽刺的口吻,“伊丽莎白1……你只是伊丽莎白!不是我的莉西2!!”挥掉少女的手,亚洛斯改成捏住她的下巴。
“懦弱,天真,渴望希冀……这些都是你不应该拥有的情感!”两人四目相对,少女是迷惘的眼神;少年是偏执的目光。
“你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呢?让你变成了伊丽莎白?嗯?”眯起好看的眼,亚洛斯在试图窥探伊丽莎白的记忆。但是他所看的是一片空白;看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情对于她的打击真的很大!
伊丽莎白依旧不说话,可是重瞳中却有着面对少年时地点点惧意。
亚洛斯忽然也在此刻温柔了下来。捏着下巴的手改为温柔地抚摸。饱柔的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少女绯红的唇,琥珀色的目光在这唇上流连着。另一只手也不安分,搭在少女的左肩上,尔后顺着肩慢慢下滑。侧边一向都是敏感之处,亚洛斯下滑的很慢,这让少女颤抖地也越厉害。
这种反应让亚洛斯很满意。低沉了声音笑了笑,他忽然抱住了少女,“伊丽莎白……”亚洛斯在少女的耳边轻轻吹气,“变回我的莉西好么?”
声音沙哑而温柔,可少女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亚洛斯他也不恼,抱着少女的双手不断地滑动着,他低沉地笑,再次在少女耳边吹气,“伊丽莎白,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了谁了么?呵呵……是夏尔哦~夏尔……”
少女的身子忽然猛地一晃!伊丽莎白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一跳动!
这一跳动亚洛斯也感觉到了;于是,表情变得嘲弄,但他的语气却表现得十分诚恳,“伊丽莎白啊~~想见他么?还想和你曾经的未婚夫,见上一次面,说上一次话么?嗯?”少年的笑容十分的恶劣!明知道这些事情是不可能的,却偏偏要这样引诱着少女。
夏尔……
夏尔…………
这个名字从很久以前就被深深地打入脑海中,所以不论是谁,不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有人说起这个名字,伊丽莎白的心,便会泛起一圈涟漪。
“夏尔……”这个名字使得伊丽莎白开口说话。
“是哦~夏尔回来了哦~“少年好听的嗓音继续引诱着,想要见他么?”
“我……”
“呵呵……”少年的表情突然变得狠厉,但语气保持着温和,“想见他?!那就必须要好好养好身子;然后要用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站在他的面前……!”
第二十九章不眠之夜
第二十九章不眠之夜
“你的夏尔,回来了哦……”少年伏在少女的耳边,轻声地说着。
伊丽莎白的身子颤抖。
修长的手指挑起少女一缕银色的发丝,放在鼻息下嗅着清香,亚洛斯享受着怀中少女的柔软触感与美好,“伊丽莎白啊……乖乖听话。”亲昵的话语贴近在耳边,暧昧的温热气息一下又一下地吹着;这举动不知怎么触动了伊丽莎白,她竟主动地抱住了少年。
她的身子还在颤抖着,好像在隐忍着什么极大的痛苦,又似乎在畏惧些什么;其他的事情已经不想再管,伊丽莎白一味地朝着亚洛斯冰冷的怀抱中钻去。
亚洛斯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少女的主动。愣了几秒之后,嘲弄与阴狠从妖娆的面容上完全的褪去,温柔渐渐爬上面颊。
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伊丽莎白发抖的背,亚洛斯既享受她这般的脆弱,又痛恨她‘小鸟依人’的懦弱。
洞察灵敏深刻,判断准确果断,行事雷厉风行,那个淡漠清冷的亚历山德拉伊丽莎白的影子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深深地烙下,以至于他现在见不得伊丽莎白有一丝一毫的软弱。
可是呀,他却忘记了,亚历山德拉伊丽莎白原本就是伊丽莎白米多福特啊;再怎么坚强孤冷,她还是只是个女孩子而已……
不是‘莉西’的主动……
亚洛斯这样想着,推开了至若茫然的伊丽莎白;视线对上她残碎的重瞳,空着的胸膛中忽然一阵钝痛,“哎……“用着极轻的声音叹了一口气,没有温度的手掌放在了少女的额头上。
温流顿时透过手掌慢慢地绘到少女的额头;然后,亚洛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伊丽莎白闭上了眼睛。
“好好地睡一觉吧……计划我会完善的。“不冷不热的一句话,亚洛斯动作轻柔地将伊丽莎白放在了床上。
放好身体,盖上被子,佛开调皮地跳到面容处的发丝;离开柔软的大床,整了整衣衫。琥珀色的眸子中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用了余光撇了撇角落处的黑色影子。
然后,对着门一喊,“汉娜。“
安静了五秒钟后,门被推开,女仆汉娜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走到自家老爷面前,“是的,老爷,有何吩咐?“
“将伊丽莎白公主送回皇宫,好生伺候着。“意思也就是:软禁着吧!
“是。“
回头,看了一眼安然入睡的少女——【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做,你只管……】算不上温柔也算不上阴冷的笑容,——【准备好一切和法多姆海恩伯爵见面吧……】在心底默默地说着,尔后不再回头,抬步离开。
房门由汉娜轻轻关上;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很静,是那种连掉下一根针都可以听得很清楚的静;因为房内被窗帘掩着窗户,所以不能看的太清楚,其实,那个被亚洛斯用余光看过的角落处——黑色的影子蜷缩着,低声的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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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夜注定是这个无眠之夜。
每个人的心里都装着太多的心事,只能在这深夜无人打扰的时刻好好地思考着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可是希望着能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好让自己图个安心。
亚洛斯是这样——因为他要为之后伊丽莎白和夏尔伯爵见面做好契机,还要继续完善‘莉西’的复仇计划;夏尔是这样——他要不断地阅读并探究着塞巴斯蒂安收集来的情报,不放过每一句话,不放过每一个词语,甚至是一个符号,还有那些对话的语气和心境,当然塞巴斯一定是会陪着少爷一起研究的;
巴鲁多也是的——离开夏尔等人之后,他需要回去警局工作,还要尽量抽出闲暇时间去试图联系梅琳和菲尼;
华丽的皇宫中的维多利亚女王也是同样如此,忧郁地抬头仰望着夜空,斑白的发迎着夜空安宁的气氛而显得孤独寂寞,这位妇人的心中装着满满的心事。
……
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在为了不同的事情去烦恼去忧愁着。这一个夜晚,总要去想明白一些事情,然后去做出一些决定……
当然,原本外出收集情报的宝拉也是这样的,但——
码头处,黑色的马车内;
全身裹着黑袍的玖月深深地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棕发女子,幽绿色的眼眸中盛满了一种复杂的情绪。褪去白色的手套,节骨分明的手指温柔地拂过女子姣好的容颜,那一刻,却也正好能够瞥见那只手背上的黑色时钟刻纹。
好看的手指还在留恋着女子嫩白的脸蛋,慢慢的滑下,直至脖颈处,“抱歉……”轻微地说着。只见玖月妖异的幽绿色眼眸一闪,浅浅的蓝色顿时融入绿色,并且交织,缠绵,最终形成诡异的瞳色;黑袍被掀开,阴冷的獠牙显露了出来。玖月张开嘴向着沉睡的宝拉压去……
ps:哎呀呀!!窝居然忘了解释前一章标上序号的字句了!真是万分抱歉!!这章给补上!
因为伊丽莎白索取了太多身为一个人类不该拥有的黑暗力量,所以算是被地狱还有恶魔那些力量所影响,而变成了一个半人半魔的‘怪物’(?)而且在性格上也发生了很大的偏差!!亦就是说,原本可爱活泼的伊丽莎白变成了病娇啦~~当然这些亚洛斯和其他的地狱已经恶魔随从都是知道的。
在亚洛斯的视角,‘伊丽莎白’是代表着脆弱和敏感以及迷惘的意思,也就是伊丽莎白米多福特本体——在经历了那么多惨痛的事情之后,本该有的性格和情感;而‘莉西’则是在前几章,与汉娜对峙的人格——孤冷,自信,城府极深,有时会带点小小的多愁善感,但不会妨碍整体敏锐果断的形象。当然,这个人格算是本书中真正的‘伊丽莎白米多福特’了~
第三十章女王的化装舞会与惊艳的公主殿下(1)
第三十章女王的化装舞会与惊艳的公主殿下(1)
三天,短短的三天之内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比如说夏尔去过皇宫见过维多利亚女王,恳求她让自己接手米多福特家族惨案;然后亚洛斯以玫瑰公爵的身份拜访了这位年轻多才的伯爵。比如说,最近不断地有妙龄少女失踪,或者更准确地来说,是有很多的人失踪——曾同去葬仪社的格雷尔失踪了,葬仪屋也失踪了,外出搜集情报的宝拉和玖月失踪了……然后再是少女们的神秘消失。维多利亚女王下达命令,要求法多姆海恩伯爵和玫瑰公爵合作解决此案。再比如说,其实今天是维多利亚女王陛下的生日……
——华丽的金色房间内,摆满了各类的鲜花,浓郁的香气充斥着整个空间。房间内有很多华美优丽的礼服分别挂在不同的支架上,还有那些昂贵的化妆品整齐的摆放在梳妆台上。很明显,这是一间化妆室。
众多女仆围绕着那位身份尊贵的女人,尽心尽力地为其装扮着。透过朦胧的纱看去,隐约间只能看见那女人绝美的背影以及妖娆的曲线;白嫩的手们灵活娴熟地弄着裙摆与细节。金色的风铃微摆,那女人侧转过头,金色的发丝在空中划出绝美的弧度,长而卷翘的黑色睫毛下,那一双好看的碧瞳盛满了清澈的水光。
“公主殿下,您的面具……”妖媚的女人捧着一只金色镂花的面具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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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女王的生辰,为庆祝这个伟大而庄重的日子,皇宫内会大摆盛宴三天三夜,同时全国上下会暂时停下所有的业务,来欢庆这个日子。宴会主要是由‘玫瑰公爵’来操办的,所以,所有来赴宴的贵族们都收到了一副精致的金色面具。
“呵呵……公爵真是爱搞神秘呀~”无比熟悉的组合——一黑一蓝,一高一矮;妖艳的男人与冷峻的少年各自戴着一面金色面具,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阳台上看着外面的灯火一片。此刻,塞巴斯蒂安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脸上的面具叹道。
而少年则是悠闲似的晃着高脚杯中的金黄|色液体,安静地欣赏着皇宫之外的万家灯火。黑色的眼罩夏尔拿了下来,只为了能够戴上这一面奇怪的面具;还映着封印刻印的眼睛被稍微的做了下处理,以不至于会变成异瞳,教他人看去说出什么闲话。
屋内是繁华而雍容的,屋外是清冷宁静的;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夏尔他没有进去与其他的贵族虚伪地交谈,拉拢关系;也没有打算与那些名商富翁套近乎,念交情。从前会那么做,只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并且还有一些十分重要事情要必须要去完成,所以他情愿深陷泥潭;但现在不同了,他有了绝对的势力,也没有了那些借口和理由去触碰肮脏的交易。他选择呆在外面,只是为了想让头脑更清楚;今日是维多利亚女王的盛宴,想必那位女王的最小一位女儿——亚历山德拉公主也会现身吧。那个和伊丽莎白长得极为相似的公主……呵,真的只是相似么?还是说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呢?!这是夏尔他需要弄清楚的!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也不排除他是为了等一个人而呆在这个地方。
玫瑰公爵……
呵,那个家伙……就在前两天在夏尔刚刚从皇宫回来就来拜访的神秘的公爵。想想那时候的见面还真是有点‘惊心动魄’了。因为毕竟也算是‘敌人见面分外眼红’了,那形式,那气氛简直就是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