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若不是你长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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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当真,你没看最近陛下都不来娘娘这儿了么,听说啊,邠州城岌岌可危,敌军已经快过了暮江了......”

    听完这话,萧婳倒吸一口冷气,用手捂住了嘴。

    小公主那死寂的心啊,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就活泛了起来,她贪心地想着,若是.....若是她还能见到哥哥一面。

    那,该有多好。

    **

    萧婳确实起了心思,毕竟如果哥哥已经打到了暮江山,那与她便是咫尺之遥。

    这次错过了,便是永远地错过了。

    她不甘心。

    心狠手辣她没能学地彻彻底底,可是当机立断的本事,她还是有的。

    夜幕降临,萧婳伺机而动。她轻而易举地支开了其中一个婢女,没过一会儿,她便用屋内的茶壶敲了另一个婢女的后脑。

    她与这婢女对换了衣裳,手里捧着刚刚碎在地上的茶壶,低着头,缓缓走了出去。

    自从她上次服毒以后,沈越便给她从密室中移了出来,让她住在了这宫里最为幽僻的角落里。

    这里,差不多算是南疆的冷宫吧......可这也恰恰成全了她,因为像这样的平日里,几乎没人会经过这。

    萧婳朝抬眼望了望外头,心道:今日,又是一个下着雨的晚上,与那天,格外的相似。

    小公主找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她张开双臂,大力地呼了几口气。

    这种雨水参杂着泥土的芬芳,竟然让她找到了,重获新生的感觉......

    让她找到了重新想活下去的感觉......

    可若是小公主此时回了头,她便能看到一双凝视着她,又极为悲伤的眼眸。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能知他人所想。

    而此时沈越的眼睛里,她只要回头看,就能看到他迟迟未语的四个字。

    朕放你走。

    沈越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那心脏坠跌的感觉,好似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不在的时候,她有多开心。

    说来,他有多久都没见过“活”着的她了?他该是有多贪心,一个死气沉沉的萧婳,他也想要......

    萧婳此番逃宫甚是顺利,既没有人追来,马儿也没有受惊。她已许久没上过马背,当她加紧马腹可以随风驰聘的那一刻,她激动地喊了好几嗓子。

    她从未觉得自由,于她而言,是这么的重要。

    城楼周边一片虚无,到处都是拿着包袱要南移的百姓,到处都是唉声叹气。几乎全南疆的人都站在了这城楼附近,可这乱糟糟的嘈杂声始终没有超过小公主的心跳声。

    她知道,一旦她走过去,便是东央了。

    她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到了东央,她便是长公主,一定,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小公主四处张望,不知何时才能轮到她。

    她从未这样急过,好似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折磨。

    就在她想要伺机插队的功夫上,她回头望见了一个人影。那个人手里提着一盏灯,身姿挺拔,旁边围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看着像护卫的人......

    小公主不敢再想下去了,现在的城门口四面八方都是人,都是官兵,她不敢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

    她低着头,迈着碎步,一步一步地朝前挪动。

    这时,突然有个矮瘦的官兵对着她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一副宫里的打扮?”

    萧婳低着头,往这位官兵手里塞了一片金叶子,轻声道:这位官兵大哥,这身衣裳是在我特意照着宫里的模样自己做的!”萧婳又指了指身上的荷包,继续道:“喏,您看,这也是我绣制的。”

    那官兵也不知是看她这金叶子给的阔绰,便起了贼心想多要些,还是真的对她有所怀疑。他突然收起了笑脸,一把抓住了萧婳的手臂,厉声道:“那告诉我你叫什么,家住在哪里,今年多大!”

    萧婳被他这连续三个问题,问的有点儿懵,刚要开始胡编乱造,便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她叫景婳,是我妹妹,家住在九栩村,今年十九。”

    70.回归

    第七十章回归

    那官兵看着她家人都在,心想着金叶子是飞了,便下意识翻了下白眼,悻悻地走了。

    萧婳背脊一僵,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把头转回去。

    她的内心惴惴不安,她生怕她回过头,会看不到自己盼了三年的面庞。

    片刻后,那身后之人,虽是沉默未语,但却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她的肩膀。

    这动作,她再是熟悉不过。

    她知道,她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亲人身旁。

    她缓缓地转过头,立即抬头去望,他的三哥哥......比她走时,好似更高了些,更瘦了些,更好看了些......

    甚至,她还瞧见他身上带着一缕耀眼夺目的光芒。

    小公主呜咽不语,抽泣难掩。

    这区区三年,已是恍若隔世......

    少顷,小公主便是再也忍不住了,她直接扑到景熙帝的身上。

    她扬起小脸儿,面中带笑,泪眼汪汪。

    她知道她笑起来的样子比哭还难看,但是她啊,当真再也不想落泪了,再也不想了......

    此刻的她,就像是干枯的树木等到了春天,濒死的鱼儿重得了水......

    如愿以偿。

    景熙帝不知她受了多少委屈,但他想着,能活着,便是最好的。

    此刻下着雨,冷风吹的冻人,景熙帝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了萧婳的身上,他笑着对她道:“婳婳,回家了。”

    ......

    萧婳跟着景熙帝回了客栈,她以为她会和哥哥即刻出发,却没有想到明日还有邠州一战。又是机缘巧合,她原以为她这脖子上的冰息已然无用,却没想到哥哥竟然是为了寻它而来。

    她摘下了这只剩余拇指般大小的石头,赶紧递到了哥哥手上。

    景熙帝接过,面色凝重地问了她好几次:你为何会有这个东西。

    可是萧婳不想告诉他实话,更不想告诉他,她已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