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捧到他面前,“你看这个!前些日子才知道我爹居然有个宝藏堆!”
他接过来细细一看,略带惊讶道:“怎么可能,你爹虽为摄政王,却是孤儿出生。”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是和先皇打江山时发现的前朝龙脉!大半的国库呢!”她甜蜜的蹭蹭男人,“我一听说可能和玉佩有关,就拿来给你看了~”
右贤王将玉佩放进她手心,笑道:“告诉我做什么,这可是杀头的秘密。”
“我就想和你分享啊。我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还在乎这些么?”她依在她怀中满足的直叹息,“当初惹了你生气,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只能躲在角落远远看着你,五年,我觉得自己都快死掉了。还好老天可怜我,让我能重新呆在你身边。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求了,真的,什么都不求了…”
薛平川眼神幽幽,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是我的错,我绕不过自己那道坎。”
刘玺激动的坐起身来,拉着他的手,犹豫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忘儿是你的孩子…”
“忘儿?”他浑身一震,“你说忘儿是我的孩子?!!”
刘玺一咬牙,将当年独自远走生下孩子到如今接到身边的事情一一诉说,内心抖颤只等被判处死刑。薛平川久久不能平静,好不容易压住心头的震惊,“为何不早告诉我!”
她委屈的泫然泪下,“你这几年都不肯多看我一眼,我怎么告诉你!”
“好了,现在一切都好了…没事了…”他心疼将她搂紧,心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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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情敌相见
宫里好久不办喜事了,借着这元宵佳节后宫妃嫔朝堂大臣都好好的放松了一把,美味珍馐,山珍海味,长袖飘飘,礼乐不停,宫中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刘玺带着儿子坐在皇帝左下方,听歌看美女,吃肉兼喝酒,自己和儿子玩的极是起劲。忘儿从未经过宫,觉得什么都是稀奇,张嘴吃下她喂的一块肉,东张西望的瞧。她只当是小孩子顽皮,忘儿却拿手扯她的衣袖,“娘亲,那个人老盯着我们瞧,他好奇怪哦!”
她顺着儿子手指方向一看,吓了一跳,赶紧将儿子指准小皇帝鼻尖的手扯下来:“乖宝,那是皇帝,乱指不得。”
“可是他老瞪着我翻白眼!”
“……翻白眼也不能冒犯他!”
正欲好好教育儿子,耳边的歌声突然热闹起来,人声鼎沸,抬头一看,众大臣开始放松筋骨推杯换盏相互套交情了。官场上的事情从来都是在酒桌上谈好的,小皇帝和太后老人家知情识趣,意思意思说了几句便领着众妃子退了场,将地方腾给这一帮虚伪的大老爷们儿。
立刻有人端着酒杯上前来,同朝为官刘玺不好拒绝,起身一一喝过,又打发了上来谄媚讨好的下属,她已经喝的有点多了。接过小燕儿盛过来的汤,好不容易才将恶心劲儿压下去。
“妾身向来敬佩大人巾帼不让须眉,今日得了机会,特来敬大人一杯。”
对面座席上站起来一个婉约身影,俏丽丽的端着酒杯,笑语嫣嫣。刘玺瞧着她身旁逗弄幼儿的右贤王,再瞧瞧着俏妇人,这不是薛平川的王妃余氏么!
情敌相见,冤家路窄。
刘玺轻执酒杯,起身遥遥相望,“王妃客气,本官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不及王妃温柔贤惠。”
余氏掩嘴一笑,转眼看着忘儿道,“刘大人的爱子真是可爱,远远瞧着竟像是我家小世子!”说着将孩子抱起来点点小脸,“简直就是小世子的亲兄弟!刘大人您看是也不是?”
刘玺的笑容已经有些冷了,仰头喝完杯中酒,“王妃这话我不认同,说句大不违的话,我到觉得我儿子长得更像皇上些。”
这话过了头,一时冷场,人人捏了一把冷汗,这刘大人真是胆大妄为,如此杀头的话都干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幸好皇上不在。但转念一想,刘大人和皇上的那点儿破事儿早就在朝中传烂了,掐指一算,难道皇帝十五岁便和刘大人就有暗交?!所以能未出阁就收养孩子,还大收红包榨干他们那一点儿血汗钱??
对照刘玺在朝中横行霸道、目中无人、结党营营,众人心里更加确定,是了,她是皇上的女人,还生了龙子。怪不得圣上待她种种特别。
刘玺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余氏,“王妃觉得我儿更像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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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你的心思
刘玺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余氏,“王妃觉得我儿更像谁一些?”
“是妾身越距了,刘大人勿怪。”余氏娇柔拜身,满脸的诚恳歉意。一旁右贤王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仿佛这就是两个女人的拈酸吃醋小家子行径。
一场闹剧马上被歌舞昇平掩盖,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刘玺被那余氏搅的心中不快,自己一杯杯喝着闷酒。忘儿嫌弃她满身酒味,自己跑到舅舅那里去坐着玩耍,虽然被一群胭脂水粉围着,总比娘亲那里好些。
怕自己这张臭脸惹了儿子也不高兴,刘玺并未拦着,只是叫小燕儿过去照应着,莫要叫那一帮莺莺燕燕挤着自家乖崽。
本就心烦,更听不得耳边吵闹,索性起身往御花园里走着,慢慢散着酒劲儿。想着刚才的事情就禁不住怨自己没用,时过境迁,只要和右贤王扯上关系的种种她都淡定不了。
执念害人不浅。
皓月当空,池边柳芽冒了尖,刘玺将皂靴一蹬,在水波旁找了处草坪躺下,四肢大张大放,怎么舒坦怎么来。夜风夹着春草的芳香气息扑打在脸上,说不出的惬意。若是以前,她一定会盼着能与心上人一道来此地游玩,带着美食果蔬,吟诗作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前提这人是右贤王。可是如今,她只想自己躺这里美美睡一觉,谁都别来打搅,包括薛平川。
可是老天不愿成全她,薛平川停在她身旁,见着这姿态皱了皱眉头:“穿好朝靴,起来。”
刘玺看了他一眼就把头别过去,“你来做什么。”
“怕你喝太多,”他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捡起一旁的靴子蹲身给她穿上,“都是朝廷命官了还与一般妇人置气,口出狂言,我真是白教你了。”
她呼的坐起身来,脸上是毫不遮掩的怒气,“我不也是个女人!你怎么不心疼我们娘儿俩!”
“好了,露水凉。”薛平川拦腰抱起她,走向不远处的凉亭,“还有宫里的家宴要去,你好好醒酒。”他抱她坐下,抖抖衣服转身离开,“知道你委屈,但是我府里的人你还是不要动了。好歹是堂堂王妃,出了事情谁都不好看。”
刘玺一瞪眼,“你!”
“你的手下我让人扔回你府里了,莫再胡闹。”
真真气的七窍生烟心火直冒,想要扔他手里却没有什么东西,只能看着那挺直的脊背磨碎一口银牙。
遥遥瞥见一个宫女,“那谁!送酒来!”
美酒葡萄夜光杯。借酒消愁是她眼下最想做的事情,揭开壶口轻嗅,浓郁醇香,果然好酒!佳酿正要入口,却迟疑了,低声一句:“小黑!”
一个黑影闪身拦住,上前点指一尝,“小姐,迷幻神智,无色无香,是夷人那边的欢药。”
刘玺醉晕晕的脑袋顿时醒了大半,摆摆手,“你退下,今夜不用跟了。”
手中翡翠杯紧了紧,半响,仰头喝下,一滴未留。
我去,第四十八章被隐藏了,我哪有写什么敏感词汇嘛!!!我找编编大人去!!
第五十三章你的心思(二)
家宴上的激烈并不输于之前的宴席。后宫中美人如云,燕瘦环肥各有娇色,可惜百花争妍无人采。皇帝自律甚强,并不常流连后宫。莫说独宠哪位妃嫔,偶尔翻一次牌子也是雨露均沾,蜻蜓点水。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能见圣上,自然要使出自己的金刚钻来!飞眼横波,扭腰翘臀,进宫前学了那么多闺房秘术,就不信勾不到他!
太后咳嗽一声召回失魂落魄的皇帝,“难得家宴,皇上也莫辜负了妃子们的心意。”
薛照虚晃晃瞟了一圈下面的群魔乱舞,更加失了兴趣,庸脂俗粉!无聊间偏头去问右贤王,“皇叔,听说王妃居然也跟着凑热闹了?”
“臣管教不严,皇上见笑。”
薛照早就从小李子那里听说刘玺的光辉事迹,但口耳相传总有失真,比不得前线观众知道的清楚。他可是因为刘玺那句“和皇上长的像”私下兴奋了好半天。流言什么的他不在乎,谁不要脑袋敢挑他的不是?走自己的路,让不满的人去死吧!
“皇叔你且讲来听听?”
“不过是女子间的笑闹。”右贤王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扫了一眼四周被忽略而哀怨不已的妃子们,他建议道,“今夜月色不错,臣陪皇上出去走走?”
“正有此意!”薛照匆忙给太后行了礼,便跟着右贤王一道出去。完全不顾后面幽幽怨念。
右贤王口才极好,将宴席上大大小小的趣事都说了个遍,提到刘玺,更是将她发怒时柳眉倒竖杀气腾腾的样子形容得绘声绘色。叔侄二人坐在石桌旁,把酒助兴,天南地北谈的很是畅快。尚未尽兴,右贤王却摇摇晃晃起身告退,薛照并不强留,挥手让人送了他回府,自己对着一桌子酒菜下不箸。
拎起剩下的一壶酒自饮自斟,却发现这酒有着淡淡的桃花清香,滋味百转千回,难道是新贡的桃花酿?奈不住美味多喝了几口,不小心上了头,眼前飘乎乎一只七彩斑斓的大蝴蝶飞来飞去。
“来人!给朕扑了这蝶!”他拍拍桌子,“来人!!!”
拍了半天不见响动,这才想起自己将随从都隔在了园子外面。
那就自己去抓!他起身东倒西歪的追过去,那蝶儿却好似在故意逗他,左飞飞右飞飞,忽前忽后,近在咫尺就是抓不到手。薛照一路跌跌撞撞跟过去,誓要擒着它,气喘吁吁的停在池子边,眼瞪着那花蝶儿轻飘飘停在凉亭里,“呼哧”一下消失了,剩了个睡美人在那里。
美人发髻微散,抬头见着他,星眸微嗔,红润润的嘟着嘴,“还不过来!”
薛照呆愣愣一点头,“噢。”
…………
白玉酒壶跌碎在地,醇香浓厚掩住一室绮丽,美人睫毛微蹙,看不清晰为何他突然变得这么瘦,嘴里怪的一句,“结实点儿好,老男人。薛照从香软中抬起头,摇头晃脑,嘟囔囔,“老男人?我不老的……”
那什么,亲爱的们。我对不起你们,接下来三天15号到17号某如考试,断更三天,对不住。18号补更。第四十八章刘氏撩阴腿恢复了,亲们有兴趣可以看一下。
第五十四章围住春光
巳时已过,朝堂上交头接耳乱作了一锅粥,只因早朝时间过了一个时辰皇帝还没露影子!小皇帝在摄政王的滛威在憋憋屈屈过了十余年,虽拿不得实权,但也算是个勤俭自持励志向上苗根正红的大好少年,突然叛逆一下不上早朝,彻底让朝臣们心急火燎。
大臣:“圣上龙体有恙?哎哟喂!那我得赶紧回家呆着老婆孩子上寺庙里给皇上祈福去!”
大臣b极为鄙视的看着:“出息!圣上有天公庇佑,伤风感冒都不会有!估计是……呃…估计是昨夜批阅奏折太晚,就…”
“或者只是简单的不想上朝?”c感同身受,“每日起得比鸡早,谁都受不了。”
d一脸猥琐凑进来,“家宴之后必有一炮!在下很好奇是哪位娘娘如此凶猛好战!”
bc:“切~~”
却有人灵光一闪,悄悄指着左列空缺的那个位子讳莫如深,“你们没看见还有一个也没来么…”
联系昨晚刘大人的豪言壮语,众人皆恍然大悟坐了解状,原来如此~~~
正打算去太监宫女那里探探风声,前方右贤王咳嗽一声,“急事交予本王,其余明日再商。退了。”
众人被他眼光一扫,缩着脖子窸窸窣窣一阵,各自散去。
湖中凉亭被人用锦缎围了个结结实实密不透风,李总管领着一众人在外候着,急的嘴角燎泡来回转圈。心里直叹幸好有人来报给他,匆匆忙忙来围住,要不然这就是皇家天大的笑话了!
眼看着就是正午了,听着里面还是没有动静,这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如何是好!!
太后听闻皇帝不早朝,气势汹汹就往这里赶,远远就瞧见那锦缎包装的花里胡哨的凉亭,白眼一翻差点没背过气去!好啊,哀家倒要看看是哪个狐媚子能这般迷惑圣心!
金晃晃的指套对准凉亭不停的抖,“还不给我叫出来!还嫌不够丢人吗!!”
李总管抬起袖子擦擦馒头的汗,“皇上怕是还没醒,太后娘娘您看……”
太后憋住一口血没喷出来,这就是自己的好儿子!好皇上!心里转念又怨那狐媚子放荡不知羞耻,居然一夜榨干皇帝,好好的连醒都醒不了!
怒气冲天,太后一指湖中碧波,“泼!泼醒算数!”
宫人捏得一把冷汗,又不敢违背太后懿旨,只能端了温水来隔着锦缎稍稍往里面撒撒,但求皇上勿怪罪。
薛照迷迷糊糊听见外面高一声低一声,又有水珠溅在身上,莫不是下雨了?抬手一抹脸,睁眼便被眼前情形下了一跳。玉体横陈,青丝弥散,周围衣物尽数撕裂,可见昨夜的疯狂。
帘外李总管听见响动,惊喜不已,“皇上?”
薛照看看身边依旧熟睡的人,低声叹气,“小李子,送两套衣服进来。”
快速正好衣物,正要帮她换上,人却醒了。刘玺看看他再低头看看自己,没有吃惊,只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脸上似悲似痛,叫人分不清。
“喂,外面人等着呢。”他略带尴尬的碰碰她,将衣物递过去,“这事儿…出去再说。”
刘玺也不答话,接过来自己穿上,仔细的整理面容梳好发髻,又将满地狼藉简单的收拾了,这才看向他:“走吧皇上。”
回归了。。。考试考砸了,求安慰
第五十五章果然如此
太后的坐塌就摆在正前方,见着二人出来,她气不打一处出,“来人!还不把这妖媚给我拖下去打死!”
“母后!”
“太后娘娘,臣有免死金牌。臣不过是做臣子该做的事情,太后不必如此发怒。”刘玺抬头正视她,满眼的清冷,“再说,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愿意。”
“你!刁妇!!”太后猛拍座椅,有人如此忤逆她,她一时面色涨红。
薛照自然也得顾及自己老娘,自己还被嫌弃了?!黑脸呵斥一声,“放肆!”
刘玺仿佛没有听见,叩首道,“既然这事由臣而起,请皇上交给微臣处置。”不待他答话,刘玺转身看向李总管,“知道此事的宫人有多少?”
李总管看看皇上太后,上前道,“就现在这些了。”
“身上突有不适,太后娘娘爱子心切陪伴在侧。而本官在书房偏殿则通宵达旦处理事宜。”她看着众人一字一句道,“若是说错半个字,本官自有办法让你们消失的连灰都不剩。”
杀气四溢,众人簌簌跪作一排,“奴才明白。”
她对着旁边目瞪口呆的二人规矩行礼,“皇上,太后,微臣处理的可合适?”
回到府里简单梳洗一番,她便搬了把摇椅放在院子里晒太阳,旁边一碟果盘一碟点心,百无聊奈又不许旁人打搅,闭着眼冥思出神。摸不清她要做什么,小燕儿在旁端茶倒水两眼都是大大的问号做好奇宝宝状,刘玺抛的一句,“等人。”
天刚擦黑,一顶软轿悄悄落在刘府后门,自有人掀开帘子将她迎进去。
或是真的老了,不过是批了一天奏折手臂就酸疼无力。薛平川看着下方沉默端坐的刘玺,突然开了口,“你没学得你父亲分毫表面功夫。今日之事若给了他,必定不动声色的解决所有活口。你到底是女儿家,心肠软半分。”言语之间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
“玺儿愚钝,学不会精髓。”五味杂陈便是如今她心里的滋味。
薛平川搁下笔抬头,声音平滑优雅,“还在怨我?”
“你不是说,你的东西别人碰不得么?”憋不住眼角掉下泪来,转头快速擦掉,“你,你还巴巴的把我往外推。”
“皇上想要的,做臣子的自然拼死也要满足。”薛平川嘴角那丝苦涩看的她心尖疼,“便是不舍得,君纲臣纲,也一定要遵从。”
“你撒谎!皇上没有逼你,没有下旨强要。是你!是你自作主张将我当物品转手送人!!”她咆哮着,将心里的愤怒嘶喊出来,“你从来就没在乎过我的感受!你混帐!!”
“我,真的在乎你。只不过他是皇上,是我的亲侄儿。我能怎么办?”
“所以呢?就牺牲我?”她笑,将眼泪笑出来,哭的歇斯底里,“薛平川!我恨你!!”
看着女子哽咽着跑开,屏风后慢悠悠晃出来一个身影,“王爷,这招会不会太急了,小心她恨由爱生从此与您作对。”
薛平川一个闪身将那人压在案几上,语气中十拿九稳,“等了五年,生了孩子,刘玺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我身上,哪有那么容易就罢休的?女人哪,一碰感情就犯贱。”
那人低低一笑,“她在你面前是挺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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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贱人自贱
刘玺睁开眼来,头顶依旧是明黄的帷帐,身边依旧是那个青涩未脱的小皇帝。恍恍惚惚,飘飘荡荡,她都不记得这样的日子过了多少天了。无论在她在干什么,在哪里,最后都会神志不清的出现在龙榻之上,和面前的小皇帝鱼水换好。是她案几上多出来的那几盆奇异花草?是茶杯里微乎其微的药料?是御书房云雾绕绕的香炉?还是奏折面上薄如尘埃的粉末?
那个温文如玉的右贤王,她猜不透,也不想猜。她能察觉到一些细碎的把戏,薛平川当然也知道她能看出来,但他就这么做了,明目张胆的,毫不顾忌的,看着她心如刀绞又心甘情愿往里跳。她呢?她看透了他的打算,却摒开了暗卫和下人,自己流着泪按照他规定的路线走,丢盔弃甲,束手就擒,她没有做任何反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贱人自贱。
五年前,我为你作践自己;五年后,我还是为你变成了贱人一个。
眼角滑下一滴泪,却被温温的嘴唇抿去,薛照伸手揽过她,满脸的心疼,“乖,不要哭啊,谁惹你不高兴,告诉朕!朕宰了他!!”
刘玺抬起红肿的泪眼看他,他还算不得男人,充其量就是个小男人,但是他眼底的专注和认真叫她心惊!这样纯粹的爱恋不就是当年的自己吗?在另一个人身上看见自己当初的影子,突如其来的心酸叫人承受不住。刘玺将脸埋进他并不结实的胸膛里,“不要,你不要爱上我。你会很痛苦。”
薛照对她主动的拥抱很是开心,低头在她青丝上亲吻,“可我就是放不开你,老女人!”
刘玺一僵,她曾经也对那个人说过,“可是我还是放不开你,老男人!”所以,老天主动要让我被人伤害之后,再去以相同的手段伤害另一个人么?
佛祖,你是假慈悲,还是真恶毒?
如今她是不上朝了,皇帝也不去。二人日日睡到三竿起,一起用了膳就赏花钓鱼,闲来无聊她就砸了玉器花瓶玩耍,薛照就笑眯眯在一旁撑脸看着。她非后宫中人,却独宠六宫,骄瑟滛逸,有了皇上的恩宠做庇佑,太后都动不了她一根毫毛。可是她却不开心,脸上早就没了笑容,冷漠的视线看穿一切,薛照绞尽脑汁也讨好不了她。
回刘府?
不,才不要。这样子的她怎么能回去给弟弟儿子看见?都怪自己不争气。镇国公和骠骑大将军都带话进来,让她注意举止,提防流言。刘玺又怎么不知宫内宫外她的名声有多臭?狐颜媚主的谣言传的比苏妲己还厉害。朝堂上的反声也越来越大,虽说右贤王下了禁口令,但是流言猛于虎,众口铄金的事情岂是压就压的住的?更何况还有心人在暗处推波助澜,京城小儿都在唱“自有刘家小女在,君王从此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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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红颜祸水
刘玺急吗?她不急。只是可怜了薛照这个小皇帝被骂作昏君,还天天被太后提领去训斥。被骂的狗血喷头回来,还乐呵呵的来逗她开心。刘玺不止一次告诉他,“我不是好人,你会后悔。”可是他就是听不进去,一边嫌弃她老他三岁,一边把她往床榻上带。
“皇上,明日还是去上早朝吧。大臣们都有不满了。”她劝道。
“有皇叔就好了。朕去了也没事做,不如陪你多睡一会儿。”
一个月后,毫无预警的突然贴出皇榜,召明刘玺为皇后。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上下一片震动,反对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一夜之间那些言辞激烈的人都以各种方式消失不见,第二日上朝,居然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半的官员。据说当日每个官员都是乘轿子回家,因为腿软的站不起来。
封后仪式那天,没有太阳但是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光线!黄蒙蒙的叫人十分不舒服。祭坛下所有的人都没法专心,一直偷眼去看天。而刘玺也在这奇异的场景里戴上了凤冠,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不是真正的存在着,而是在一个深不可测的梦境里,无边无际。直到她转头看见下方的右贤王,这个男人向她勾嘴笑了笑,她突然一下就沉稳了。他在说,“不要慌。”
不知是哪里来的江湖神棍,在集市东口神神叨叨的坐了三天,突然睁眼,张嘴喷出一口鲜血,那血落在地上聚成了四个大字,“天下将乱。”围观众人具是惊恐,将之前的暴雪和眼下的大旱之灾一联想,统统归罪于刘玺身上,道是红颜祸水,不除不快。又有说她是妖孽转世,要涂炭生灵。
大大小小的暴乱压住一个又冒起另一个。刘府和镇国公府的大门天天都有人扔臭鸡蛋烂菜叶,镇国公和骠骑大将军日日唉声叹气,看着皇城方向皱眉。刘麟倒是淡定,将大门一关,自己搂着美姬喝着小酒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图自己享乐。
这日刘玺早早就醒来了,看看薛照熟睡的容颜,起身披了外衣出了殿门。灰蒙蒙的厚实云朵将天空压的很低,一丝晨光都没有漏出来,叫人压抑的紧。不知是不是天气的缘故,她没来由的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小黑一个闪身落在她身后,“少爷已经在路上了,让我提醒您加快速度。”
刘玺漠然一点头,挥袖间边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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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终于来了
睡不着,便叫人进来伺候。小燕儿呈衣物过来,“皇后娘娘,今儿穿这个吧?”刘玺抬头一看,凤冠霞帔,正合她意。画着端庄严肃的妆颜,她将凤钗插进发髻,领着众人出去,吩咐道,“皇上醒了,就说本宫去给太后请安。”
长乐宫,太后面色不善的看着下方跪着的女子,眼神里全是嫌弃和不满,“皇后今天起的早啊!怎么想起给哀家请安了?皇上不是给了你特权吗?”
她没叫起,刘玺就乖乖的跪着,“母后息怒,臣妾知道平日里自己忤逆您的意思,故今天特来赔罪。”她端端正正的叩了三个头,“臣妾不孝,只盼着以后能将功补过。”
一番话听的太后云里雾里搞不清她在玩什么道道,正要说话,刘玺却行了个礼自己先退下了,气的她将手中茶杯砸了个粉碎。
还没走回寝宫,就依稀听见远方的喊杀声,刘玺回头和小燕儿交换一个眼神,是了,来了。“玺儿!玺儿!!”薛照远远见着她便激动地跑了过来,一把搂在怀里生怕她消失一般,嘴里不停,“玺儿莫怕,有我呢…有我呢……”
刘玺鼻子一酸,扯出个笑来:“怎么了皇上?这般着急,看着满头的汗。”拿帕子给他擦着,却被薛照抓住,一脸的严肃,“皇后,朕先送你去北边的行宫游玩一段时间,再接你回来,可好?”
“为什么呀?”她笑的苦涩。这个小男人在不顾一切的护自己周全,居然撒谎让她去游玩?只可惜…可惜你的一片真心,我没办法回应…
兵器交刃的声音越来越近,李总管慌慌张张跑过来,“皇上!已经到午阳门口了!”
薛照一巴掌甩过去,“叫什么!内卫呢!侍卫呢?!!”
李总管捂着半边红肿的脸爬过来,“皇上!内卫就八百人哪里抵的过!皇上!走吧!!”
“到底怎么回事!”她叱喝一声,看着一帮宫人,“快讲!”
一个宫女哆哆嗦嗦站出来,“镇国公和、和国舅爷要来清君侧,匡正义…已、已经打进来了!”
“哈!清君侧??”她仰头大笑,“清谁?本宫吗??!!”
“玺儿,玺儿,”薛照拉着她的手,认真的一字一句道,“我会送你走,我一定送你出去!”
“不。皇上,我们去大殿等吧!”薛照,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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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突生变故
大殿静悄悄,皇上皇后同坐于龙椅之上,默默等着“匡扶正义”的人到来。这皇宫里的兵力刘玺比皇帝知道的更清楚,内卫本就是爹爹管的,太监宫女也少不得是刘氏门下,想必刘麟这一路过来会很顺畅吧?
听见整齐的步伐声,薛照紧张的看了她一眼,不自觉将她的手捏紧,刘玺宽慰的对他一笑,“皇上,命中注定的事情逃不掉。”
门口哈哈几声,刘麟踱步进来,慢悠悠的拍手,“姐姐,命中注定你当不了皇后啊!”一扬手,身后盔甲整齐的士兵密密麻麻的将她二人围住,手中亮晃晃的长戟。
薛照将她往身后一藏,“大胆!还不退下!”
“不退~~”刘麟吊儿郎当的晃过来,“姐你倒是过来啊,别碍手碍脚的!”
刘玺在小燕儿的扶持下慢慢走下去,在角落里站着,满脸的漠然。薛照一愣,不敢相信,“皇后,你……”
“妖妇!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一个身影从门口冲进来,对准刘玺就要挠,刘玺轻轻一闪,顺手将那人丢出三丈远。后面追过来的侍卫赶紧将人压住,一面赔罪,“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薛照看她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不敢置信,“你会武功?你…”眼神一转看向被控制住的那人,发丝凌乱,衣衫破碎,尖叫声那么熟悉,不是母后又是谁!
“母后啊!!”
太后一怔,停止挣扎,抬头从乱发见看出去,“皇儿啊!我的皇儿!”
“好啦好啦,不要嚎!”刘麟替太后理理乱发,“太后放心,我们只要皇位,不要性命!”
我们??薛照转头看着自己喜欢的那个女人,“你也要皇位吗?”刘玺直视他,毫不迟疑,“我需要一个皇室的身份。”
“那么…你是,有意,接近我?”
她点点头,“没错。”
薛照看着她,哭一阵笑一阵,“好!给你!你要的我都给你!!”他抓起桌案上的玉玺砸向她,“拿去啊!拿去滚!!!”
刘玺手一扬,接过玉玺:“我欠你的,下辈子当牛做马还清。”
正要离开,突然门外响起刀枪之声,右贤王一身戎装出现在殿门口,身后是镇国公和骠骑大将军。刘玺一愣,“外公?舅舅?”却看见舅舅转头询问薛平川,“逆贼是否全部清剿?”
右贤王微微一点头,骠骑大将军即刻将人马召唤进殿,密密麻麻的弓箭齐刷刷是对准了他们。刘麟惊诧,舅舅和外公不是刚刚还帮助自己一起攻陷皇城吗?“舅舅,你们干什么!”
李大将军没说话,倒是被扣住的小皇帝急匆匆的喊,“皇叔!皇叔快来救我!”
薛平川颔首,“太后陛下稍等。”转头看向刘玺,“玺儿不用惊讶,镇国公一族本就是我的人。你姐弟二人都在这里了,可以将玉玺交给我吗?”
刘玺毫不惊讶的挑眉,“我早就知道了。所以刘麟早就带着真正的玉玺走了,至于这个,你喜欢就拿去吧。”她将假玉玺抛给他,“对了,日前你的人不是挖到龙脉了吗?不好意思,里面是我千辛万苦收集来的假货。很是劳苦了我一阵子。”
她看着“刘麟”,道,“你们兄弟走吧,告诉刘麟北边四郡就是他王朝了。”‘刘麟’一揭开面皮,露出一张和小黑一模一样的脸来,向刘玺一抱拳便消失不见。留下众人被这变故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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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这就是结局
薛平川狠狠瞪了她一眼,抬手让人肃清了剩余的叛贼。薛照惊魂未定的瘫坐在龙椅上,右贤王上前行礼,“皇上受惊了。”
“皇叔救驾有功,朕就……”明黄的龙袍被斩破,皮开肉绽,血肉翻飞,薛照等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皇叔,慢慢的,慢慢的瞳孔失去了光泽。
三尺血水绽出来,将右贤王的蟒袍染红,他将长剑收回剑鞘里,转身面对众人,“皇上在叛乱中不幸身受重伤,不治而亡。今日起,举国哀悼!”然后他指着歇斯底里尖叫的太后和目若呆鸡的刘玺,“扔进天牢。”
这场“清君侧”的叛乱,由右贤王的出现彻底改变了结局。刘玺虽然预先拿到了玉玺和北部四郡省,但薛平川才是最大的赢家。
或许他早就等着刘家叛乱,好顺便借此除掉小皇帝,刘玺想。
天牢果然名副其实,潮湿阴冷,污水横流,墙角稀稀疏疏扔着一摊稻草,还未靠近就闻见草木发霉腐烂的味道。稻草堆里微微动了一下,刘玺一愣,提脚将旁边一块长了绿毛的黄黑馒头踢过去,“扑通”的一声砸在草堆里,果然“吱吱喳喳”跑出来几只灰毛老鼠,又慢腾腾爬了一地的黑甲虫,密密麻麻的叫人头皮发紧。
旁边牢里的太后已经不再尖叫晃门了,她以为自己还是太后,扯着门上的铁索叫喊了几个时辰,可是两个人影都没出现。如今她也累了,顾不得地上湿漉漉的水渍就瘫了下去,偏过头看见刘玺站在那里呆愣愣的走神,突然就面色扭曲,红着眼睛扑到隔栏处,“毒妇!!你赔我皇儿!你赔我皇儿!”
刘玺转头看向她,“母后,我没有想过要皇上的性命…”
“不要叫我母后!滚!”太后恶狠狠的等着她,眼神里的怨毒像是冰冷冷的蛇缠住刘玺不放,“二十年前神算子批命说你与皇室相冲,我就该逼着先皇弄死你!!可惜一时心慈手软念,看在和你娘亲的情谊上以为不许你进宫就能避过,谁料道把我儿子也搭了进去!!”
“不是要逼宫吗?不是要清君侧吗?”太后尖声厉笑,“好啊好啊,你爹多少年按兵不动,如今所有势力都被你姐弟俩给败光了。抢皇位?哈!你不也在这天牢里呆着!”
“批命??”
“哼!你生下来就笑,笑的天色发金!和封后大典那日一模一样!要不是皇上前一夜在我门口跪了一夜,你以为哀家能同意你当皇后?!”她牙齿磨得嘎嘎响,“可惜我那痴儿掏心掏肺给你,你就这么回报他!呸!”
“太后娘娘,皇上是被薛平川一剑捅死的,你我都看见。不是我。”她顿了一下,语气平平,“放心,你我都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对不起,事情发展不是我能把握的。薛照的血飞出几滴在我身上,我也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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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你的眼
果然,三天之后气息奄奄的二人被接了出去安置在冷宫里。一番梳洗整理,刘玺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