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夭夭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准备陪他疯。
“那是,所以您老就翻倍的给价吧?”抛一个活生生的媚眼,凌夭夭自已也拿肉麻当有趣了,想多给自己划拉利益。
“那里就能随便地涨价了,还是一两银子吧,不然以后你泡茶的技艺都不容易提高呢。”张玉昊从桌上的一个托盘里拿出一小锭银子扔进凌夭夭挂在屋角的一个锦带子里,这托盘是刚才他叫一个从人捧进来的,里面都是他让人换来的银锭。
小气,才给一两银子,凌夭夭暗地里咧咧嘴表示不满,不过开张了,到底还是开张了,她走过去摸摸银袋子,笑得眉眼弯弯的。
看到这样的发自内心的凌夭夭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张玉昊居然觉得自己心里也很快乐似的,“过来,给爷捶捶肩。”他还想多看看这样的笑容。
还有银子赚啊,凌夭夭的脸都发光了,张玉昊觉得,她乖乖巧巧地过来转到他身后,双手握拳一下一下轻轻地捶打着,老实说并没有什么技巧,比她手巧的人多了去了,张玉昊手下有人会专门的舒筋活血捏|岤。
但目下却感觉最舒服,张玉昊有一些迷惑,捶得有半盏茶的功夫,某人的本来面目露出来了,笑咪咪地伸手到他面前,张玉昊自然懂得她的意思,拿一小锭银子放上那只手,手又缩了回去。
疾跑过去将钱放在袋子里,用手抚了抚然后又回来给他捶着,某人那从来没让他看过的乖巧的样子象一只爱娇的小猫咪一样的,张玉昊觉得自己很喜欢,心情很放松,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时间就这么在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捶着一个享受着间,分分秒秒地流淌过去,凌夭夭的手酸了,手下的这个人闭着眼微仰着头,脸上有一种平静的恬静的安宁,月亮这时已经爬上来了。
在树梢头欲坠不坠地挂着,张玉昊的脸有最精致的绝伦的美丽,映着室内一室静谐的灯光和窗外白兮的月光,恍然间有出尘之感……
明明并不分明,但也许就因这朦胧淡化了日间五官上的严苛和狡诈,反而有类谪仙,这样的男人是很容易让人爱上的吧,虽然她并不爱他,虽然她此刻很想着叫醒她,虽然她的脸皮很多时候都是厚厚的,还自诩为有特立独行的个性,但凌夭夭最终也不过是歇了手在灯光月光下呆呆的出神。
老天爷从来都不是公平的,所以天下有最俊美的王子,还有最丑陋的乞儿,不过这家伙不是老天爷的私生子吧,怎么着什么的偏爱都偏宠偏怜到他的身上去了。
门外有轻悄的脚步,原以为是霜月和墨画她们,谁知与兰奴儿进来的却是个穿着淡紫色衣裳的梳着双髻的一个鹅蛋脸的小丫环,年纪虽然小,看起来却应该是张玉昊府里的老人了,也应该是在这府里有些权势的下人了,看穿着都比兰奴儿高出不少的级段呢。
兰奴儿对着凌夭夭抱歉也似的笑,那丫环却只是扫了凌夭夭一眼,活象凌夭夭是透明人似的,或是她根本的就看不上凌夭夭这样的人。
兰奴儿瞟了眼凌夭夭以为她要发怒,谁承想凌夭夭正高兴得紧呢,她正不知道该怎样的撵走张玉昊,这不是刚瞌睡就有人送上了枕头,对着兰奴儿笑笑,自顾坐在一旁看着。
紫衣小丫头对着张玉昊福了一福,这舒服得闭眼睡去的人也就睁开了眼,那眼神居然是清明朗朗的,凌夭夭当即就有一种自己受骗了上当了的感觉涌上心田,他奶奶的,原来这人比自己还清醒啊,真是……说不出来的他奶奶的闷气。
张玉昊有些不豫地皱皱眉头,给人以沉思者睁眼了的感觉,他说:“又怎么啦?”。凌夭夭听着象哑语似的,是谁又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张玉昊预料到了吗?很诡异。
紫衣丫环冰着一张脸冷冷的说:“主子爷,琳夫人生病了,又不让人看,管家请了好几个大夫呢,都在门里就被拦着了,大夫人请你去看看。”
大夫人、琳夫人……应该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这样那样的夫人吧,哦,想不到张玉昊的家室之累比凌夭夭想象的都还要复杂,这琳夫人应该是得他宠的姬人吧,大夫人就是正牌的大老婆了。
第六十八章半夜叹息
然后大老婆居然会因为小老婆生病了不肯看医生而来找自己的丈夫,这世道怎一个乱字了得吧,而她凌夭夭是新来的,哈,哈,一场现场版的金枝欲孽端的看会怎样的继续下去了,还有这个冷脸的丫环也是爱慕着他的吧,这样的拒人于千里外实际上是欲擒故纵,自伤自怜的感情,说不定这紫衣丫环自己都没有凌夭夭给她剖析得清呢。
怀揣着看戏的心情,凌夭夭几乎是眼目盈盈地看着眼前这个皱眉头的男人,活该,趁人之危吧你,八点半的情感剧场开场了,现在是家庭伦理片“妻妾不能多”,哈哈哈。
快走吧,快走吧,这些女人都还等着你这个牛郎去安慰呢,她不无恶毒地想。
张玉昊姿态优雅地站了起来,那动作象模特儿在台上放慢了速度走秀一般,仿佛给凌夭夭挽留他留出时间一样。
但她却不想挽留他,心里有些泛腻味,这男人这么花,不会有什么脏病吧,想着以后她与他还会这样那样的活动运动,连手脚都冰凉了,这时候虽然没有艾滋,不过别的什么花柳梅毒什么的还是有的吧,那该怎么办呢。
心里想着这些,小身板就向着墙壁那边缩啊缩啊地缩,恨不能有缩骨功,或者能如崂山道士一样穿墙而过,四海纵横去也,就用不着与这张玉昊来个什么亲密接触,然后死翘翘。
凌夭夭这样的反应和心里路程,张玉昊不是神仙不过读心术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却也稍微的有些明了,心里的气也就上来了,你不喜欢我碰,我就偏要碰。
当下也不避讳着兰奴儿和那个紫衣的丫环在,将人用力地扯过来,就脸对着脸,嘴对着嘴,狠狠地来了个深度热吻,连一点心理准备和氧气也不给凌夭夭留,只吻得她满脸通红,全身发软,四肢发麻,才停下来,额头碰着额头,平息良久。
然后就象狐狸终于偷吃到鸡那样地笑了,很释然的样子,很熟练地用手给她顺了顺耳后的散发,口气温柔到令人发指地说:“有点事,我就先去了,你手还伤着呢,早点睡,啊。”
恶心,都这当口了,还出演这么深情款款的戏目,凌夭夭胃部有抽搐感,不过面子上却半点不露,反而一副很懂事温良无害的模样:“您快去吧,可别让大夫人、琳夫人给等急了,这里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您就放心吧。”
心里恨得想一口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张玉昊低下头仔细地看她的看,大概他是想从凌夭夭的脸上看出点皮里阳秋的醋酸味道来,可惜的是就算是他用放大镜来看,用狗鼻子来闻也不会闻出酸味来,因为没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在意,这是最基本的男女相处的模式,可惜的是他不明白。
真正的大度和凌夭夭这种不在意的大度自然是完全不同的,张玉昊可以意会却气狠狠的不想去细想。
“我走了。”有恶狠狠的意味,没占着上风的张玉昊大踏步出门,身后象有鬼撵着似的,凌夭夭有后面吩咐兰奴儿:“关门,上栓,吹灯,”伸个大大的懒腰,一边喃喃地念:“这瞌睡怎么越睡越多呢,现在我的眼睛就睁不开了
因为白日下午睡得有些多,所以后半夜里,凌夭夭基本上也就是闭着眼静静地躺着,床裖很柔软,被子干净厚实,帐幔轻轻地拂到脸上,空气里有一种淡淡的好闻的大概是什么花的味道。
外间的兰奴儿的呼吸沉沉,夜深深静好,一切都平静安详。
然而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凌夭夭似乎听到窗外隐约的有人在低低的叹息,“唉--”悠长得象冬夜最无赖的一个幽梦,那声息也象是梦里传来的应该是微不可闻得让人无从辨别的轻微,她能感觉到是因为她的第六感特别强吧。
汗毛瞬间全部起立,一股寒流从背脊冒出从上到下转了一圈又回到心房,她听着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再快下去会心衰竭而死吧,外面在的是:妖怪、神仙、大侠、采花贼?
会不会对她不利?!
她在黑暗里不由自主地拧紧了手里的被子,仿佛那被拧成了麻花的被子是一样可以全身心依靠的武器之类的东西一样,催眠着自己,我没感觉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眼睛一直盯着窗户,看着,光线由黑转灰,由灰转灰紫,在由灰紫慢慢地透出霞光。
天终于有点儿亮了,那光亮给了凌夭夭足够的勇气,轻轻开窗探头看出去:在开的花依然在开,树叶依然绿绿的并没有变红,鹅卵石小径也没变成了琉璃,兰花一簇一簇地娇艳长着,茂盛浓密,凌晨时分这院子里有过什么来过吗?到底也是了无痕迹的。
可惜的是这些植物会都无言,不能告诉她到底有没有来过,起床快手快脚地让兰奴儿给自己收拾好出门,那个死不要脸的张玉昊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将自己堵在被窝里,这种事情料想他是做得出来的。
自己可没有心绪跟他两个你侬我侬的,这几天来细听了听,兰苑里的丫头说起的张玉昊的家室情况。
他有正妻虞氏,是朝里左相的长女,出有一男,现年三岁,宠姬琳夫人是大将军的庶出女儿,婉夫人是宗翰林家的三小姐,这三小姐育有一个女儿,两岁半,还有从浣花院里带出来的歌妓蝶夫人,皇帝赏赐的外域的几个美女,还有以前从小侍候他的通房丫头灵儿,再有就是凌夭夭了,倒没听说过要给她什么夫人名号。
凌夭夭远远地看过那虞氏夫人,虽然样子说不上绝美,到底是相府里出来的小姐,气度沉稳,远远地一眼扫过来,眼底是一种死寂的麻木,看来张玉昊对她也不咋地,不过是门当户对的结合而已。
而那琳夫人就是一个极美貌的女子了,雪肤花貌,滟滟的凤眼,不说话也含情,有天在后花园的院子里碰上了,凌夭夭在兰奴儿的提点下向她行礼,她瞪着眼睛看了凌夭夭几眼,那几眼超冷刀嗖嗖地。
有如实质一样地向她刺过来,让凌夭夭有些嗖嗖地冒寒气,这个女人看来不好惹,凌夭夭自觉,当然地装乖巧,装傻,安静温婉地行礼,假装看不懂对方目光里的厌恶和痛恨。
天啦,这男人也太风流一点吧,有妻有妾,有儿有女,这七殿下府简直是个小后宫,只比皇帝家的小不了多少,别的女人虽然没见过,不过想来相貌也差不了。
看来,这古代的男人就是比现代的男人来得生活得更爽,凌夭夭有些不忿地想,他倒是生活很丰富,不过这死男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呢,他已经这么多的女人了,想起来以后跟他同床共枕这样那样的,说不定张玉昊是才从另一个女人那这样里那样来了的,再来找她,跟她再这样那样,光想象凌夭夭就一阵子的肉皮子发紧,心口发堵直想吐。
逃跑,这个深埋在心里这个念头,始终不绝地在心灵和脑海里徘徊不走,不过左右看去,她的身边就从来没离过人,不是兰奴儿就是墨画不然就是霜月、秋秋,连洗澡和上厕所都总有一、两个跟着,美其名曰近身侍候她,不如明说就是监视,凌夭夭有些没好气地想。
得逃出去啊,以前自己的府里卧室里还埋得有三千两啊,就算是院门被封了,可是钱一定还在啊,但她脱不了身,除了这跟屁虫似的丫头外,内外院门口站在好几个五大三粗的护院的男人。
夜里还有人巡院子,听说就是白天院子外也有侍卫,就是挖地道也不行吧,凌夭夭有些愁白了少年头。
这日心情虽然不爽,不过表面看上去她倒是很闲适,出了兰苑,向左过一条花荫道,穿一个月洞门,前面有一个小湖,湖面波光粼粼,碧水悠悠,湖里满是莲花,隐有花苞,风吹过满目青翠,很是畅怀,凌夭夭这些天看顺了眼这景致。
一连几日都早早地来到湖边亭处,甚至连早饭也让墨画用食盒装了,挽到湖边悠闲地吃。
凌夭夭坐在水边,看着清晨的簿雾自湖边慢慢散去,想起连日来兰奴儿有意无意间的提点,和晚间张玉昊到来时越来越锐利目光和不豫的面孔,他大概是以为自己是在欲擒故纵吧。
凌夭夭有些不屑地想,不过心知作为一个暖床的女人,这些天来自己对张玉昊这样的明目张胆的躲避有些过了,等到此人老羞成怒时吃亏的总是自己,这个张玉昊的底限自己可得把握住了。
明儿,怕是得乖巧些了,心里烦闷得紧,摆上石桌的饭菜就有些食不下咽了,左右乱看,看到湖那边有一个黑衣的穿着奴仆样式衣裳的男子,背对着她,在仔细地修剪花枝。
虽然隔得远,清晨还有些雾,但凌夭夭仍感觉那男子极是专注,除了手里的刀具和手下的花草外,眼睛就看不到别的东西了,有大半晌的时间这人都没有左右地看过。
瞟了几眼,原本不是太在意,但一旁的墨画看到了那人,突然很着急地直上来对她说:“姑娘,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大,看受了凉。”
“再坐一忽儿吧,这荷叶此刻嗅上去很是清香。”凌夭夭不想挪窝,尤其不明白都出来好一阵子了,这话她先不说这当口地说。
而且墨画已经一边说话一边走了上来,看到凌夭夭不答应倒也没说什么,不过却垂着手挡着她无意间看向那花匠的方向,这让凌夭夭更有些不明白了。
她伸手拍开她:“你挡着我干什么?那人是府里的花匠吧?难道不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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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狐裘
“姑娘,”墨画几乎要哭出来了,“我们回去吧,那陈三难看得紧,怕姑娘吓着生病,他以前已经吓哭吓病好几位了,现在居然还出来,也真是的,主子爷也不管管。”
“啊,”凌夭夭更大力地将墨画推开,丑人她又不是没见过,能吓哭吓病她?反而的有些好奇心起,那些吓哭吓病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你让我细看看,到底有多吓人。”
墨画说:“真的,奴婢不敢欺瞒姑娘的,真的是很吓人的。”
比《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还吓人?比“夜半歌声”里的沈丹平还吓人?凌夭夭不以为然,这个时代的女人大概那小心脏都受不得一丁点的刺激。
而那个花匠陈三似乎听到这里在讨论他,因此的立即起身,迅速地收拾一下就走了,一直没有回过头来,凌夭夭直勾勾地看过去,只看到那人背影,大概1米7几的样子,背是驼的,脚也不便,一瘸一拐的,飘着走的,心下不由得微微地生些怜悯。
是个残废人士罢了,这些女人也太大惊小怪了。
“姑娘幸好您没看着他的脸,脸上全是黑红的坑洼,象个鬼一样,而且他一只眼睛是瞎的。”墨画还有些后怕似拍拍胸口的说。
“府里怎么会留有这种人呢?”不能怪凌夭夭这样问,张玉昊一看就不是什么善心人士,看他讲究这讲究那的样子,这样的貌丑的下人,应该说起来他是不会用的,何况这个还关系着这七殿下府的名声,来来往往的都是达官贵人,吓着人不是玩的。
“听说他是家生子,原本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他是国舅爷的书僮,皇后娘娘还是小姑娘时,府里失火,烧的就是她住的那几间房,这陈三从火场外冲进去救了皇后娘娘,自己却被烧坏了脸,当时国丈老爷还在呢,就说脱了他的奴籍,给他些钱让他讨房媳妇,成个家,不过这陈三却因脸烧坏了,看上去象个鬼似的,没有姑娘敢嫁,原本国丈老爷说给他买个媳妇呢,不过他没要,他说自己已经这样了,不能耽搁人家好好的姑娘,府里的人都说他傻,不过国丈老爷倒说他是个实在人,不准别的人欺负他,后来国丈老爷去了,他就跟着国舅爷,前年国舅爷病去了时,皇后娘娘就让主子爷把他接来了,原本也不准备让他做事的,不过他自己闲不住,硬讨了份种花的差事,陈三说他不能白吃饭,所以现在这府里就由着他做花匠了,但他那样子太吓人了,就只能赶早和赶晚的做事。”
墨画叽叽咶咶地说了好大一通,凌夭夭心里倒有些佩服这个陈三了,虽是个下人,却自强不息,心肠又好,不过却也忒傻了些,就算不娶媳妇吧,要些钱自己过岂不是更好,凌夭夭摇头,这些人怕是被封建的奴化主义教育得傻了。
不过这与她何关呢,人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谁管得着谁哟。
但这个陈三却会在每天早晨将兰院里要插瓶的鲜花放在院门口,听说这府里所有院落的鲜花都是其清晨采来的,放下花时,他会在门口轻叩叩门,然后离去,凌夭夭觉得他象是活在暗影里的一种动物似的。
早晨很早有时候凌夭夭会兴致来时,在院子里高歌一曲,或者是练练瑜伽劈劈腿下下腰什么的时候,能感觉到那送花来的男人会悄悄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听一会歌,这让她颇是得意,看来好的事物是会引发人们一致的喜爱的,就算这么个索居的人都能够感受。
不过以后她还能登台吗,还能享受人们的喜爱和簇拥吗,还能拥抱自由吗?她有些悲哀,难道就这样的在这个大宅院里任年华老去吗?
张玉昊给了凌夭夭一件衣裳。
现代的人都知道一个馒头能引发一场血案,而一件绝美的狐毛衣裳呢?
那件衣裳是某个下午张玉昊从盒子里拿出来迎着风一抖,当时凌夭夭就说不出话来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件大氅,私心下窍以为无论古今在这样的一件衣裳面前,没有几个女人不会感到晕眩。
那是一件纯白色的狐毛衣裳,从领子到衣边,上上下下,看不到一根杂毛,每一根白毛在阳光下它都闪耀着一种银质的光芒,流动着串流着,美丽无比,凌夭夭的口水快流出来了,瞪大了两只原本就大的眼睛摸上去,哗,那绒毛丰厚密实,光滑若上好的绸缎,水泻一样让人滑不留手,凌夭夭来来去去地抚摸着,放不开手去。
那衣裳穿在身上该是何等的美丽啊?在张玉昊眼睛的魅惑下,凌夭夭根本没有想过天气的炎热已经不是穿这个的季节,她不由自主地在兰奴儿的帮助下将那衣裳披上身,走到镜前。
哇,哇,雪白的毛皮将她的脸衬得更加的晶莹,透出一丝丝的晕红,象流动的羊脂玉里的一抺轻红,而她的黑发则更黑,垂在衣上,象蜿蜒的黑色水流,樱红的嘴唇在白色的映衬下象红红的樱桃,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啊,她什么时候都没有此刻这么美丽过啊,对着镜中的倩影她留恋地笑了,她这样的美丽还有什么不可能呢,女人嘛没有不爱美丽的,尤其是她这种生活在聚光灯下的女人。
“这衣裳可是塔什干的人送来给殿下的,就这么一件呢,姑娘真是好福气。”兰奴儿的眼睛也粘粘地望着这件狐皮衣裳,借着给凌夭夭整理之际轻轻地又摸了两下。
凌夭夭一下子被她这句话说得清醒起来了,这意思是说这衣裳只有一件啊。
回过头来看看张玉昊,他的目光里满是隐隐的洋洋自得,仿佛在说做他的女人,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着人去摘的……但张玉昊有那么多的女人。
她凌夭夭不是正室夫人,不是背景最强,对张玉昊最有帮助,也不可能是他爱得最深的女人,这衣裳如此珍贵,偏她得了,这意思应该不是宝贝却成为怀璧其罪了,张玉昊的那些女人还不得把她撕了?!
凌夭夭立即地脱下了那件衣裳,象那高洁的狐毛上有火焰灼手一样将那件衣裳推回去:“这衣裳我可不能要,这么多的姐姐们都没得呢,我论身份论资历论什么我都排不上来,是不是?”很谦逊地笑。
心里是冷汗直滴,这些天避开他的痕迹太明显了些吧,这人使坏不自己动手修理她,但那一群饱吃干醋的娘子军冲上来,还不得把她活吞了,这个道理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不是白活了,心里的话既不敢说出口也不便说出口用眼光哀求。
但张玉昊笑嘻嘻的,装不懂,“我的东西,既说给了你就是你的了,为什么要给别的人啊,这说明我最宠你啊!”桃花眼里一种尖锐的东西一闪,虽然很快凌夭夭还是捕捉到了,心里不由得凉了好半截。
还最宠啊,能不能不要这个最宠啊。
看来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不是个合格的暖床的女人,这个男人在笑言温语中要实行给她的处罚,而她不管怎样都是逃不掉的。
“谢殿下的赏了,殿下对夭夭的好,夭夭永远都不敢忘了的。”心里的气堵得难受,说起话来也就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当然的对你好了,不对你好还对谁好呢?夭夭,你可是我的女人,不要轻易忘了,我的女人我自然是要宠的,哈哈。”张玉昊笑得很愉快。
笑过之后,温雅地伸出手来对着凌夭夭说:“手要好了吧,来,我看看。”
她能说不给看吗?!她只能说:“已经好很多了,不过还是有些痛,尤其是动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跳舞了。”无限忧伤的样子。
手啊,你可千万的不能轻易地好喽,你要是好啦,她凌夭夭就得给人吃了,眼前的男人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狐狸男,就不是个吃素的主,拖也拖不了很多天了,好在上次受伤够重,虽然她自己已经感觉不到怎么痛了。
但手上看上去却仍是青青紫紫的,也没有完全地消了肿,看上去仍然的有些严重,今儿早晨凌夭夭就试着动了动,好象还是很灵活,看来以后再跳孔雀舞也还是行的,当时心里就是一喜一愁的。
“嗯,看上来是有些严重的啊,这胡太医也太没有本事了,哼,看来这太医他也是不用当的了。”张玉昊冷硬地说,回过头来看看凌夭夭的脸,她不为所动,。
胡太医是个留有两络长须的老头子,一脸和熙的笑,倒不像是时下的医生一样板着张木板脸,一副麻木面瘫的样子,凌夭夭对此人的映象很好,不过张玉昊以为用一个她甚至是不熟识的人来试探她?!
关她什么事,蝴蝶的效应多了,她能管得完,凌夭夭可从来没有当自己是过造物主或者是什么善心的救世主,也就顺着张玉昊说:“太医嘛,缚手缚脚的只要看不死人不就成了,听说民间倒还有些大夫极有本事,不如你带我到外面去看看?”
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当然也不敢直接地对着张玉昊看,答应吧,答应吧,如果他答应了跟着他进进出出的,总能找到个逃跑的机会的,屏息静气地等了老半天,张玉昊却只是在她的手上抚来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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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大亏本的生意
好不容易临走之前,笑着说:“我考虑一下,你好好的歇着。”标准的露八颗牙齿的微笑,也不知道是那个礼仪学校培训出来的,很和熙很阳光,不过凌夭夭却觉得有些冷。
风口浪尖吔,她可不想就这样的站在头里。
第二天,这冷僻的兰苑就有人来拜访了,这是可以预料到的,也是张玉昊预料到的,凌夭夭苦笑,她还能怎么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而已,调柔了面部线条,一脸能将冰温柔得融化成水的笑着出去。
在屋子里已得兰奴儿提示,这来的可不是善茬,是张玉昊最宠爱的琳夫人,虽说这女人不过是将军的庶出之女,却听说极得将军宠爱,而且本人妖娆娇媚,一直都是张玉昊的心头肉呢,估计最初进这里来时,她并没有将凌夭夭放在眼里。
但张玉昊却将那唯一的狐皮衣裳赏了凌夭夭,凌夭夭此刻心里一千个一万遍地诅咒着张玉昊不得好死,一边却露出非常非常非常真诚的微笑对着来人福了个万福。
装得娇弱无害甚至是有些害怕地说:“琳姐姐好。”委委缩缩不敢抬头的模样。
就刚才飞快地一瞟眼,凌夭夭就看清了这琳夫人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高高挑起的长眉斜插入鬓,细细长长的凤眼闪着勾人魂魄的光,挺直的鼻梁,一笑有两个小小的酒窝,这琳夫人此刻前来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衣裳,上面绣着深粉色的精致的牡丹,外面罩了一件同色的纱衣。
纱衣半透明间将那深粉色的牡丹映得更是娇艳,此女纤腰盈盈一握,长长的粉色裙子更显得身形修长,苗条阿娜,不过眸子里偶然一闪的光亮,却显得此女不是什么平凡人,据兰奴儿前几天的情报说,这琳夫人还身怀武功,会武功的女人啊。
凌夭夭对此女不是不好奇的,以前武侠小说看得多了,但这么个活生生的会武功的女人站在面前,表相还是如此文绉绉的娇弱的样子。
“妹子多礼了,琳儿冒眛地前来打扰妹子不要见怪才好。”好柔好清亮的声音,凌夭夭微微抬头作一个很友好的笑。
“宁儿,拿上来吧。”琳夫人对着身后跟着的一个低着头的丫环说,那女孩子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个包袱,放在桌上缓缓地打开。
凌夭夭眼巴巴地看着那个琳夫人的丫头宁儿的手,解开一层包袱皮又解开一层包袱皮,层层叠叠就象以前拆生日礼物一样,包装永远比内容多。
这两天是怎么回事呢,巴巴地有人送东西给她。既不过年又不过节,而且她还是她,处境悲惨,身份卑微,这琳夫人是绝对不可能会来讨好她的,先前她还以为这女人是前来兴师问罪的呢,但现在她坐在那里,十分沉稳地含笑看着自己,倒是很有些送礼的诚意的……
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不过这琳夫人会送她什么呢?黄的金子?白的银子?亮的珠子?还是精巧的饰物?……
终于那宁儿算是解完了,里外的三层包袱皮,露出来的东西却只不过是些树根子雕的砚台、笔筒、陶瓷的胖阿福娃娃、泥塑的猫猫狗狗……
而且这些东西绝对绝对不会是古董,凌夭夭冏了,完全的风中凌乱,大将军的女儿虽然不过是庶出的,但到底是大将军宠爱的;七殿下的女人,虽然不过是妾室,但听说也是最得宠的,第一次见面,出手的居然是这些不值钱的玩艺。
凌夭夭的嘴角有些不由自主地抽抽了,这也太那个了吧,妄费她先前那么一直一直的眼睁睁地盯着呢,还那么生怕着礼物贵重了她无以为报呢。
而琳夫人看到那些东西大白于天光下,居然是一脸很骄傲的表情,仿佛在等着凌夭夭大声的赞扬似的,现在看清楚凌夭夭一脸惊愕的样子,她更是有些得意了。
“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就图个新奇,妹妹留着玩和赏人吧。”很大方的样子。
当然大方了,毕竟值不了几文哪,送这样的东西倒真的是惠而不费了,凌夭夭腹诽脸上终于挤出来了笑容,她可赏不出手去。
有些睁大眼睛故作她希望的欢欣地说:“好漂亮啊,难为琳姐姐是怎么找来的,不过小妹可当不起姐姐送礼,还是给别的姐妹吧。”半分钱不值的东西,送给别的人,怕别人当面就给摔脸上了,到时候她们这些姐妹可以你掐我掐的,足见姐妹情深,张玉昊艳福齐天了。
“妹妹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虽然我们啊只是初次见面,不过到底都是侍候主子爷的姐妹,多亲近亲近,爷也高兴,是不是啊?”端起茶碗琳夫人轻抿了一小口,有些嫌不好地含了一会,又吐在一旁的痰盂里了。
“那就多谢姐姐了,我一看就知道姐姐是个好相处的人,我这里有件东西,是爷要给姐姐的,不小心拉在我这里了,姐姐既然来了,现在就给了姐姐吧,倒少让妹子跑一趟了,兰奴儿,去把那件狐皮大氅拿出来吧。”凌夭夭轻声说。
兰奴儿有些迟疑,她自然知道那件狐皮大氅不是张玉昊落下的,但她却不知道凌夭夭想把这件烫手的衣裳给出去的心情,这件衣裳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张玉昊宠爱的女子可以意气风发地穿着在众人面前巧笑嫣然吧。
无人抢她的风头,无人敢掠其风姿,要是换成主人翁是她凌夭夭,怕是抢上来剥皮抽筋的人都有吧。出头的檀子先遭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她要是不懂也白在这个世道上混了这么久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风波,这句话是永远都没有错的,他张玉昊要陷害她也不是很容易的,看到了兰奴儿的磨磨磳磳,凌夭夭使劲的一个眼风扫过去,眼光里有话:这件衣裳他给了她,就是她的了,自然是任凭她做主处理了,何况张玉昊还没有说过这衣裳她是不能转送的。
因此的兰奴儿到底也还是将衣裳拿了出来,而琳夫人眼里的又羡慕又嫉妒的表情,眼刀嗖了嗖,寒啊,虽然只有极短极短的一瞬间也到底是落入了凌夭夭的眼里,她假装没看见,腹黑而已,没有人学不会,尤其是生活给了你太多磨难着,什么都是可以囫囵吞下的。
“妹子,这衣裳是爷赏给你的吧?这我怎么能要呢?”明明手下是爱不释手,但琳夫人语气里还有些假惺惺的客气与挣扎,她的眼光好象是糁在那银质的光亮中移不开来了。
是个女人都难逃这样美丽的诱惑吧?凌夭夭苦笑自己现在已经脱离了基本女人的范畴了,她要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一丝一毫都不能与这些既得利益者相争,她没有身份没有背景,那个她们共同的男人对她也并没有爱意,只不过有的是恶意的逗弄。
“姐姐说笑了,这么漂亮的衣裳只有姐姐这么高贵大方端庄得体的女人才配得上,殿下怎么会把它给我呢?我倒是想要,不过想来我就是求也求不来吧,就是求来了,也穿不出那气韵。何况还求不来呢。”掩着嘴笑,故作有些酸意的样子。
逗得那琳夫人是呵呵直乐:“瞧你这张小嘴哪,真是会说话的,怪不得爷心痛你呢,现在还没有进门呢,爷就已经偏心着你了,要是进了门,可就没有我们站的地方了。”漫不经心的话语里隐含机锋。
“姐姐啊,瞧您说的,十个妹子也抵不上姐姐一根小手指头呢,姐姐可是爷心尖上的人呢,以后夭夭就靠姐姐照顾了。”嘻嘻地笑着说。
对方脸皮一拉带出个似笑非笑的模样来:“大家彼此照应吧,看不出妹子还是个懂事的。”先前说不定是准备着给她个下马威的吧,这样冷厉的笑。
瞧,这不是来拜访的理由出来了吗?她大概是料不到凌夭夭会将这狐皮衣裳拿出来送她吧,不过心里也自傲自己也是聪明人,看透了凌夭夭送这件衣裳给她的含义了。
“姐姐,你要是不要,那我只好将它给了虞夫人,或者是蝶夫人了,也不知道她们穿上这个有没有琳姐姐穿上好看?不过我认为这衣裳还是得姐姐穿上最显韵味。”既然都是聪明人,也就直挑拨说了,打蛇要打七寸,让人按着自己的要求前进,也得说到这个人的心坎上去。
能抗拒如此绝美华服的女人是很少的,显然这琳夫人并不属于其间,果然她娇笑着说话了:“好啊,既是妹子的一片心,我再推辞倒显得有些假了,宁儿,你就将衣裳收起来吧,嗯,夭夭妹子,你的好我记下了,今儿已经晚了,赶明儿有空来我住的轻雨轩吧,我请你喝桃花酒。”
什么桃花酒?这衣裳到手她应该是很满意的,凌夭夭虽然自知狐皮衣裳是自己硬要送出去的,但对方仅拿了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地换了她的值钱的烫手山芋去,心里还是有些悻悻的,主要是因为这生意她亏得太凶了,而她从小到大就没吃过太多的亏。
“好啊,明儿我一定去,”看到对方已经起身走到了房门口,赶紧地跟上去送人,礼节还是要周到的,现在的她是谁都得罪不起:“姐姐慢走,且留步让妹子送送。”
送完人回来的路上,走到一处有大假山石的背后的树荫处听到有人在哭,呜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