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
第一章穿越魂荒漠囚
傍晚,凌夭夭独自抱膝坐在小土丘上,她养的那条狗黑虎就懒洋洋地趴在她的脚边,她的||乳|母大丫赶着几十头绵羊从土丘前经过,望了她一眼,低低的叹口气就一言不发地赶着羊过去了。
||乳|母知道凌夭夭又犯呆了,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她一直就这样,大丫以为这是凌夭夭在回忆往昔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而已,但那好日子却是一去不复返,象英雄会气短,美人终将迟暮,花开后会花败一样,所以大丫自管自的赶羊回圈,然后洗手作饭。
凌夭夭却是不知道大丫的心理,也不屑于去想,老实说对于这个时代什么的主子仆人的思想,还远远地灌不进她的脑袋,她不爱做这些事,只是因为她实在是不习惯,锃亮的厨房怎么变得漆黑而狭小,伸手即燃的天然气灶如何变成了柴火灶,冬天没柴烧时还得烧牛马的粪便……
生活的周围一股子的怪怪的味道…!
不能想,实在是不能想,想下去她会哭,不过流眼泪实在是没什么用,流了泪,她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流了泪就会出现一双强健的臂膀让她依靠?流了泪她还是那个在舞台正中翩翩起舞的姑娘?
姑娘如花,但现在的凌夭夭如草,据大丫说,凌夭夭出生在五月,是桃花开得最艳丽的季节,之所以会叫夭夭,是因为那首著名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吧。
但现在的凌夭夭就是这荒原上的一棵草,瘦弱得象一根牙签,脸也黄黄的,头发黄黄的,五官倒是不错,但整个人却象是没长开的秋天的枯草一样,毫无女孩儿家的光洁、粉嫩和柔软。
大丫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会变的,凌夭夭的娘黎韵娘以前可是京城里的第一美人,当年上门提亲的可是踏破了黎府的门槛,而凌夭夭的爹凌上风在大丫眼里也是一表人才。
由此可以推断,从遗传学的角度出发,凌夭夭以后怎么着也是天仙的女儿不会难看。不过对于大丫的眼力劲,凌夭夭咧了咧嘴,心里觉得能相信才怪。
身为女人不能说对自己的相貌会不关注,但现在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地方,来来去去只有她与大丫两个人,还同是女性相互瞪眼,这美丑也就在这一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凌夭夭在看天,极目远眺,眼前荒原一马平川,视野开阔毫无阻滞,此时正是盛夏,地上的小草虽不是很茂盛,但远远的看去,倒也是一片青葱,间或点缀着的星点小花,因天色渐渐地黑灰,却让人看不大清楚了,自然她也不是太在意。
此时在她眼里看到的只有大漠萧萧风吹,长空落日远映这样景观了。
这景观自是壮丽的,看,那漫天的缭绕的云霞簇拥着中间血红的夕阳,而夕阳凄艳的血红中又泛出点点金黄,使此刻的太阳象极了一个被压抑住不能跳掷的星丸,只能随着一根无形看不见的线的牵引,缓缓地向地平线下垂落,一点一点,缓缓。
先是漫天的刺目的金黄,然后金黄渐次地淡下去,整个绯红,绯红再淡,亮边却卷上了一层灰紫……
凌夭夭心里隐隐的有些想到以前在画报上看到这样的景色时,自己的惊叹和羡慕,这景象是多么的瑰丽大方啊,当时心里是激|情万丈,还真的是恨不得能马上能跑到草原或是沙漠这样的地方去看看。
不过到这样的地方,如果是刻意总得花不少的票子,现在住在凌夭夭这个身躯里的灵魂实在是个爱钱如命的家伙,舞蹈演员的生命中短暂的,她总怕年老后自己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地方,所以一路行来,总是不停的表演不停的捞钱。
对外宣称是狂热的热爱舞蹈事业,居然也能引来赞扬的和声一片。
现在这景色倒是能看了,却一看就看了四年,寻常了,也就不能不认为这景色永远都是那么个调调,实在是单调匮乏得紧,以前的自己就象顿顿吃上好白米的人,你要给她弄上次包米稀饭,她还就认死理似的稀罕。
何况再美的景色也是虚物,要是这夕阳是个腌得恰恰好的咸鸭蛋黄,毕竟是个物质决定一切的世界,再说这地方还就是个物质匮乏的地界,凌夭夭心里光是这样的想想,喉部就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
心里想的立马就全转换成咸鸭蛋黄的味道:鲜鲜咸咸的,黄黄红红的,吃在嘴里散得粉粉腻腻的,一嘴的香滑,已经多少年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了,她恍恍惚惚地想着。
想当年还在二十一世纪时,她倒过多少吃不了的饭菜,那时候可从来没有觉得过咸鸭蛋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现在谁能给她个蛋黄,她会感激得眼眶里涌出泪水来。
四年了,曾经某市歌舞团的青年台柱演员,现在却成为茫茫荒漠上的一个牧羊女,这变化不可谓不大,曾经总是走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的醒目的明珠,现在与她相伴的不过是一个||乳|母,一条叫黑虎的狗,五十九头绵羊。
这让她时常幻觉到,在这世界上,只有她与||乳|母是唯一仅存的人类。
曾经二十六岁有房有车有事业有听话的男友的都市女性,到现在……
房倒是有三间半,两间卧室,分别住她与大丫,共用的是饭厅,剩下的半间却是厨房,均是低矮的土坯房,好在还结实,羊舍就在厨房的后面,而房屋的前面一个土丘、两棵树,一口井,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了。
十四岁的凌夭夭的全部,穿越过来时,她十岁,现在她十四岁,返老还童是个好事,不过当曾经拥有的全部不见了,镜子里只有个苍白的瘦小的身躯时,最先的她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但不能接受又如何,她只知道她是驱车去机场的时候出的车祸,然后就穿到这个她在历史书上从来没读到过也不知道的什么大周王朝来了。
是庄生晓梦迷蝴蝶还是蝴蝶梦醒变庄生,这是个永远找不出答案的问题,不过世上的人也不稀罕得找,这个问题关系不到吃,也关系不到喝,于是也就不重要。
这个王朝以前的朝代历史书上倒有,却是元末朱元璋与张士诚争位时,张士诚扩张得天下,此时已经传位于其第五代帝王明德帝张英成,明德帝正当壮年四十七八,膝下有二十几个儿郎,不过却被酒色淘空了身子,多信神仙道士,宫里日常开炉炼丹。
锭锭黄金都化作了缭缭青烟,却不知修真成仙之路径在哪,那些宫里往来不断的道士年间也“飞升”来去了有十几位“大仙”。
现在继位呼声最高的却是太子张玉枫,他的母亲是曾经的皇后,不过已殇,然后是张玉昊七殿下,其母亲是现任的皇后,为人又极是精明强悍,然后是十三殿下张玉玦,其母亲是当今最得上宠的皇贵妃,自己又有军功,别的皇子要么资质平庸,要么母亲地位底下,要么就是年幼。
及不上这些皇上孔武有力,不过也许倒是能保得平安。
其实现在是什么人当皇帝,倒不是凌夭夭所在意的,她倒也看过为不少的穿越小说,不是说穿越好,金银财宝滚滚来,帅哥酷弟招手至吗?
她凌夭夭的金银财宝在哪里呢?那些什么帅哥酷哥的都去哪里了呢?
凌夭夭现在名义上的身份倒是不底,据大丫说,她是曾经的皇商凌上风的唯一的女儿,七十多年前,凌上风的爷爷靠贩马在关外起家至凌上风的父亲开始涉足饮食、客栈、丝绸、银楼这些行业事业已经做得极大。
到了凌上风的手里更是打通了宫里的关节,为宫里提供丝绸、茶叶、瓷器等货物,凌家也一跃而成大周朝的首富,然而好景不常,五年前凌上风病死,未及一年其夫人也抑郁而终,凌上风的弟弟当家作主,凌夭夭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凌夭夭这堂堂的凌府大小姐,在她叔叔凌上云的眼里也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为了免于支付数目庞大的嫁妆,凌上云很干脆地向外宣称,凌夭夭得了麻疯病,迁于七十年前她曾爷爷的祖屋治病,希望祖先荫敝,她的病能好。
多么善心的叔叔啊。
这个祖屋,也就是此刻的这里这个地方了,东西两边越走越荒凉都是沙漠,南北都是荒原,几百里地渺无人烟,这是个绝好的囚人的地方,不用一兵一卒,做牢的人乖乖地呆着,比养驯了的羊还温驯。
四年前凌夭夭,初来此地时即受不了,这种日子的艰辛当即就生病去了,现在顶缸的却是现在的凌夭夭这个倒霉鬼,还有什么说的呢。
说起来也得怪她这个名字,011有什么好的,干脆直接报警叫个110好了,现在倒是想着报警,但到什么地方报去?这是个问题。报了警之后,小命儿还在吗?这也是个问题,如果小命不在了,能不能穿越回去这还是个问题,问题还真的是越想越多。
说起来也是许聆风(这是凌夭夭穿越过来前的名字)霉,锦衣玉食时不穿越,非等着人家父母双亡无人照料坐牢生病病死翘翘后穿越,好时光时你干啥去了?不过当时这身躯估计不经此难也不会让得出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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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大荒漠有恶狼
说起来也得怪她这个名字,011有什么好的,干脆直接报警叫个110好了,现在倒是想着报警,但到什么地方报去?这是个问题。报了警之后,小命儿还在吗?这也是个问题,如果小命不在了,能不能穿越回去这还是个问题,问题还真的是越想越多。
说起来也是许聆风(这是凌夭夭穿越过来前的名字)霉,锦衣玉食时不穿越,非等着人家父母双亡无人照料坐牢生病病死翘翘后穿越,好时光时你干啥去了?不过当时这身躯估计不经此难也不会让得出来,是不是。
悠悠地一声叹息,凌夭夭愣愣地盯着天空,死鱼眼睛一样地盯着,象对老天翻的白眼,这傍晚草原上的景色她已经看了四年了,心里喟叹一声,从最初的愤慨、迷惘到后来的无奈接受,再到现在也就只剩下这轻轻的一叹了,再隔个两三年后大概是连叹息声也淡了吧。
苏武牧羊十九年,未必她凌夭夭会牧羊二十九年三十九年?比苏武还多个十年或者二十年的?人家苏武好歹也是个伟大的爱国者,皇帝最后到底还是想起了他来,上下同表他的忠肝义胆。
她凌夭夭在这里耗个几十年,就算个百八十年吧,怎么着也算不上是个什么东西?将象地上的蚂蚁一样卑微的死去吧,谁会记得她,大丫,不可能,也许大丫走得比她还快,毕竟大丫要比她大十五岁,从年龄上推算一般情况都是如此的,先生先死嘛。
黑虎,听说狗只有十几年的命,当然更不可能了,绵羊们倒是生生不息的可以生下去的,一百岁了她还可以抱着个小羊羔唱牧羊曲呢,但它们怎么又可能理解凌夭夭的苦,凌夭夭的泪,凌夭夭的心酸寂寞呢。
土丘上有两棵大树,在这荒原上突兀地向着天空伸出它的枝干,那枝干也象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的脸,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模样,倒有些与凌夭夭此刻的心情合拍。
凌夭夭拨出一把小刀来,在那两棵树其中一棵的树干上,用力地刻下一道深深的痕迹,慢慢地树干上有黄黑的树脂稠稠的流了一些出来,就象老人混浊的眼泪。
她在地上扯一把小草擦净小刀,顺着树干细细数下来,这样规格的痕迹两棵树上上下下总共共有四十九道了。
每隔一月划一道,这也就是说她穿越到这个时空,到这里已经有四十九个月了,希望越来越渺茫,到现在也就象此刻的天一样了。
现在此刻的天空,太阳已经完全地落下去了,只余下一星半点亮边的晚霞,最后那亮边也显得极是微弱。
身后传来大丫的喊声,听得不是很清晰,毕竟这里与她们的居所隔得有半里外吔,估计也就是吃饭这一类吧。
凌夭夭慢慢地走下土丘,现在天空还不是黑得特别的厉害,她向着她现在的家走去。
屋里已经点上灯了,昏昏黄黄的那一团光晕将这个小屋子照得更显狭小简陋,大丫的脸在灯光里那悠悠的更显得苍老下巴颌儿尖尖地向前伸,这让凌夭夭的心里哽了一下,她才二十九岁呢,搁现代还是花一样的季节,可以说是女人一生美貌的巅峰时刻吧。
比起四年前,凌夭夭第一次看到她的样貌的时候,她更老得多了,四年的时光她老得比别人十年还不止呢,是因为这塞上的风这塞上的雨这塞上的严寒这塞上生活的艰辛吧,凌夭夭心理不是不愧疚的。
来这里之后,她多半的时间都是在发呆发傻中渡过,要不然就是练练以前的美体瑜珈,跳跳舞蹈唱唱歌这些之类的,凌夭夭生怕说不定那一天猛丁睡醒后发现自己就回到了现代,要是身材走样了,嗓子倒了,或者是跳不轻捷了,岂不是灰头土脸地找不着饭吃了,以前的男友还不得立即地就蹬了她跑掉了。
现代爱情,要谁说谁爱谁谁不得了,谁谁谁没了谁就活不下去了,也会太让人觉得好笑了一点,是不是,要是谁死命不松手地逮着谁,这也太矫情了一点吧,如果是恨倒有可能,恨是凌驾于爱之上的,可惜的是没有多少人能意识到这一点。
最爱自己,现代女性如是说,世上谁也不能真的就陪了谁一辈子,所以美貌、身材、嗓声、才情一样都不能少,这样才能安安心心地做她的都市新丽人,风光无限。
简陋的小木桌上已经摆着热腾腾的饭菜,两碗稀饭,两块饼,还有一点自己腌制的咸菜,凌夭夭看了看,无言地坐到桌边,软趴趴地无精打采地看着桌面,听得大丫说:“以后晚了就别一个人出去了,草场上有狼。”
草原上确实有狼,凌夭夭第一年穿越来时,自是不信邪的,活人还能给尿憋死?!候着身体养得不错了,十岁的她,烙了二十几斤饼,制了些羊肉干,,缝了个大口袋装着,那口袋还蛮符合力学,用的是双肩带。
这些她倒是没瞒着大丫,就大丫那样,有什么可防碍的,反正也没处告密,何况大丫还是蛮心痛当时她这个身体的主人的,所以当时大丫也真的是只能在旁傻眼地看着,嘟囔了几百句话。
什么草原上有狼,这附近几百里地就没人烟,没有马是走不出去的,荒原上没有物事凭认,容易迷路……
唠叨来唠叨云,见凌夭夭的不理她,凌夭夭只顾着忙自己的,对她这一大篓筐的话连眼皮子也没有抬一抬,大丫也就只有跟在凌夭夭的后面不语了,傻站住只是流泪。
大丫的眼泪自然是止不住凌夭夭前进的脚步的了,所以她自认为能想到的都想过了,能做的都做过了,凌夭夭当下抬腿就走,对那低矮的小屋,一次也没有回过头,她从来没有认为这这种被人囚禁在荒原上的日子是她凌夭夭应该过的生活。
她的生活至少也是霓虹招展,灯红酒绿的,有人捧着,羡慕地望着……
当时送粮食的人才走了没几天,起初凌夭夭是跟着车辙轮迹走,几天后那些痕迹就看不清晰了,她要出去,凭她现代人的手段,就是这个古代社会男尊女卑吧,还是应该有她的一席之地的,她如是想,离开这里,此刻这应该是凌夭夭除了学舞蹈时最坚决的一项事了。
那一次她一直走了七天,可惜的是没有马,绵羊又不能骑,还真的只能靠自己的双腿了,11号,对于一个习惯了出门就打的,开车的新都市女性而言,荒原的路实在是太远了,太没有标识了,太难走了。
远看一马平川,走上去则是坑洼不断,从第一天天黑她的脚上就有成串的血泡了,然后就是腰酸腿痛,再然后头痛,再发展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要好好的躺平休息。
到后来,凌夭夭都走得麻木了,只知道向着太阳行走行走行走,第七天的天擦黑时,她实在走不动了,找到个小小的土丘准备停留着休整一晚。
当时那只狼就潜伏在她身后的草丛里,凌夭夭心里刚觉得空气里有些什么异样的时候,回头从草丛缝隙里就看到了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即使当时的光线已经黯淡下来了,那么眼睛里的凶光仍是不能让人忽视的凶残。
那双眼睛盯着她专注而贪婪,就象她是美味的大餐一样,狼正准备着享用,被一头狼吃,一口一口地咬进肚子,不知道这狼是上来第一口咬断她的喉管还是直咬得她血肉模糊后,还能发出凄厉的呼喊。
凌夭夭的心都紧了,当时她也不知道是吓傻了,不能动了,还是有意识地知道不能动,她只是眼不稍瞬地盯着那条狼,倒没显出怯弱来。
狼是种极狡猾的动物,尤其是这种孤狼更是机灵,由于凌夭夭的“不惧”,她当时根本是吓得傻住了,这点狼不知道是不是,这倒是让狼有些迟疑。
它慢慢地向着凌夭夭走过来,极缓慢极缓慢,凌夭夭看着狼动作,紧张地咽一口唾沬,哽在咽喉,“咯噔”的一下难受,倒让凌夭夭惊叫了出来,这已经是反应慢半拍了。
凌夭夭的惊叫活象是拉响了一个警报,不过在连绵不绝的惊呼声中,凌夭夭倒是没想到在这个荒芜人烟的地方,谁会来救她。
神,妖,还是人?
都不对。
有一个迅捷的身影迅速地窜过来,活象也是一匹狼,凌夭夭快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被两头狼拉扯着吞咽,她会连吐都吐不出来了。
但那影子扑向了那头狼,那是黑虎,当时还只是只半大拉子的狗儿,悍不畏死地扑向了那头狼,以弱反而去扑强。
当时吓傻了的凌夭夭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浑忘了要上去帮忙,但这时黑虎出现的方向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是大丫,她长声吆喝着手里捏了一根棍棒冲了上来,凌夭夭才睡醒了过来一样知道从地上找到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到了狼的身上。
两个人一条狗斗跑了孤狼,不过黑虎却被那头狼咬伤了一条腿,以后总是跑不快,更愿意懒懒地蜷缩在凌夭夭的身周。
经历这一次后,凌夭夭就认了命,下一次她想她不会有这样的好运了,没有人愿意成为狼嘴里的食物的,所以她也就安心地过起了她的放逐生活,没办法不认命不行,要是有一匹马就好了。
可惜的是送粮食的人从来不在她们那里停留,不然就可以混在车底啊,这些地方让他们将自己带出去,要不也许可以偷一匹马,或者就是骡子也好啊。
看来凌夭夭的叔叔对于如何预防她们逃脱是做了些工作的,他从来不给凌夭夭任何的机会。
凌夭夭已经不在乎是不是偷窃这些了,反正都这样了,不是有句老话:作大事者不拘小节吗?要是偷窃能让她离开这,她是不会反对去做的,只要能脱离这个莫名其妙的牢笼,很多事情都是她愿意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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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好想要马不救人啊
不过却没有任何人给过她选择。
那次遇狼已经快是四年前的事了,想起来还是留有后遗症的,现在大丫这么一说,凌夭夭的手就不听使唤地抖了一抖,连脚都有些软了,她想到了那双绿莹莹的狼眼睛,里面的贪婪和纯肉欲的目光,活象她是一顿鲜美的大餐,这,这现在还让她做恶梦呢。
天知道,大丫为什么又要提起狼,为了掩饰自己的胆怯和不高兴,凌夭夭低了头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机械地往嘴里扒饭,她没有什么胃口,不光是想到狼,而是因为她现在所要消费的食物的本身。
这里的粮食总是不太新鲜,除了送粮食来的人来的最初的几天,基本上每月的早、中、晚都是这样的饭菜。
不光是千篇一律的单调,半年左右送粮的人才来这么一次,送来的又尽是些陈粮,因此这粮食由于放置的时间过长,凌夭夭淘米打面时常常可见那些黑色的小虫子在里面爬来爬去地嬉戏。
米面吃在嘴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的味道。
换作以前的许聆风这样的饭菜是断然不会入嘴的,但现在,毕竟生存是第一要务,洁癖、口腹之欲现时都不是讲究的时候,活活饿死可不是一种幸福的死法,这一点经四年草原风霜磨砺过的凌夭夭还是知道的。
“送粮食的人快来了吧?”凌夭夭问。
已经半年了,她知道现在她们的存粮已经不多了,要是送粮食的人再不来,她们也许得考虑杀羊了,大丫和她都不愿意杀羊,毕竟是自己养的,那羊们的脾气又温良,虽说羊肉温补,两人还是不是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动这样的念头的。
因此她要是想吃新鲜一点的食物,就只能盼望着粮食快来了,这一点小小的希望,又是在正常的范围之内的应该能满足吧。
“也许快来了吧,前几天不是才下了场暴风雨吗?可能是因此就耽搁了吧?”大丫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只能按以前的常规来推算,她与凌夭夭的身份一样都是囚徒,再说这些事情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这个自然凌夭夭也知道,也不过是白问问,想听点安慰的话。
当下就又低下头扒饭,心里怅怅的,就这样的活着吗?太难了太苦了太让人不能接受了,这次一定要再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在这样的荒原上被人莫名其妙地关一辈子,红颜刹那老,如空山无人处,山花纷纷开且发,这样的生活也太悲惨了一点儿,而她一个已经拥有二十六岁现代人的心智和灵魂的人,就乖乖地被困一辈子,也太丢脸了一点,是不是。
且不说凌夭夭这四年来唯一最大的心事。
此时在木桌旁的地上,原本安巡静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的黑虎,忽然将嘴从碗里移开,竖起了双耳,然后抬起头看着门外,由于屋子小,再加上今天又没有什么风,凌夭夭进屋后,就没有关门。
开着门也可以透透气,别人已经将自己关起来了,自己怎么着也不能将自己关得更紧,这是凌夭夭不关门的理由。
但黑虎饭也不吃了,就冲出屋去,以前这样的情形也有过两三次,却是草原上瞎了眼的兔子,从她们的屋前蹦达过,当即就被黑虎咬住了不松口,让凌夭夭他们加了一次好菜,还有一次却是黑虎咬住了一条蛇。
让凌夭夭与大丫欢天喜地地炖了一锅。
这次是兔子还是蛇?黑虎忽然叫唤出来了,而黑虎并不是喜欢咋唬的狗,它应该归类为会咬人的狗不叫的那一类,凌夭夭站起来走到门口,大丫却向屋里移出灯来,因怕风吹熄了灯,就小心地用手拢着,向屋外走去。
凌夭夭借着星光、灯光、月光眯缝着眼睛看向外面,看向声音来处,有沙沙的声音,只见到极大的黑漆漆的一团轮廓,足有两米多高的庞大的黑影,慢慢地向着她们的小屋而来,那东西有四条腿。
是什么?黑虎的叫声更急了些,大丫却抢了出去,招呼着黑虎:“别叫了。”她看清楚了吗?
原来却是一匹马上趴着个人,见到大丫出去,那马就停了下来,“呜呜”了两声,好象求救似的,颇通人性的嘛,真是匹好马,而马上的那个人,顺着马身摇晃了两下就摔了下来,黑虎一下子就跑上前去。
大丫大概是怕黑虎咬了人,就又低喝了一声:“黑虎!”黑虎有些委屈地“唔唔”了两声可怜巴巴地向后缩了缩。
马吔,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凌夭夭眼睛一下子灿亮了起来,活象漫天的星光都映进了她的眸光中,紧走两步也围了上去,这人是谁,能不能活,她倒是不在乎,也许不能活还更好些,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据有这匹马了。
据有这匹马就能离开这里了,怎么着也能开始新的生活,这让她的心里美滋滋的,她伸出手抚了抚那马的长脸,感觉到那马完全是极力忍耐才让她触摸的,这让她心里骂了句:“小子,还跩得紧啊,蛮有脾气的嘛,以后你可归我啦,大是心花怒放。
但大丫显然不是如此想的,与凌夭夭一起生活了四年,却完全没有同心同德之意,她本着最朴素的人道主义精神,或者大丫同志根本是连人道这两个字都不知道,但她却是知道救人的,而且很热心很高兴,因为这个荒凉的地方终于有了别的人了。
因为救人毕竟是美德,所以凌夭夭只是背着光线逆光翻了个白眼,了了了心里的不快,还真的不敢说些什么,拦着不让大丫救人,这等事她也做不出来。
毕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受党和人民教育这么多年,在社会上也泡了这么久,假惺惺是很有一点的,所以这自私自利的话也就不敢明目张胆地宣之于口的。
于是眼睁睁地看着大丫拢下身去,探了一下地上那个男人的鼻息,有些兴高采烈地说:“阿弥陀佛,还有气,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才怪!还念佛呢,凌夭夭啈啈地唾了一口。
大丫将灯放在小屋的窗子上,回转过身去扶起那个人,那是个极高大魁伟的汉子,满脸血秽沙尘泥污,身上也有好几处应该是流了血的,现在血迹似乎已经干涸了,好在此人原本穿着件墨绿色的衣裳,倒是不太显。
“看着干什么?夭夭,过来帮帮忙啊,不用怕,这人没死的,有我们救他,他也不会死的。”大丫一叠声地催促着凌夭夭。
怕他死?!哼,凌夭夭心里只怕他不死。
心里在不舒服也只有虚伪地一步一步挨上前去帮忙。
这“死人”也太沉了一点吧,大丫将这个男人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忙活地找东找西,来来去去的忙活。
凌夭夭也不去理她,站在大丫的床前,冷静地看那男人,长怎么样现在满是血污看不太真,不过鼻子极是高挺,应该有好几分端正,肤色由于失血过多有些青暗,不过却也看得出原本的肤色并不白晰。
应该不是时下俊美的白面书生,是个保镖的?还是个走西北的行商?凌夭夭有些拿不准,不过不管是保镖的还是行商,手底下都应该有两下子,凌夭夭目注着那个男人的手。
手指修长,应该可以说是一双好看的手,不过……凌夭夭带点冷笑一样的嘲讽一样翻过那手掌来,食指和大拇指第二节上都有极厚的茧子,不是练剑就是练刀这些磨出来的吧,未必还是搬石头弄出来的?
这时那男人突然睁了眼,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象死鱼,嘴里也嗫嚅出破碎的语声:“水,水,水……”
凌夭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看看他身上几可看到白森森肩骨的伤口,冷冷地给他端过来一碗水,隔半臂端在手里不再往前送,那男人眼睛里有一丝隐约的亮光一闪,大丫已经听到了那男人的低语声。
旋风一样的跑了过来,抢过凌夭夭手里的碗就往那男人嘴里灌水,一边灌一边小声地说:“慢慢的,慢慢的,会好的会好的,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有人接手就好,凌夭夭是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心态的,救这个人,这样的人,要是他有什么坏心的话,荒原上不过就是多两座孤坟而已,或者连小土馒头都不会有,大丫呀,光有好心,从来就不考虑这些,古人大概都是这样j得j得厉害,忠厚的也老实得让人喷血。
还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吧,看看想想高兴的事好了,譬如那马。
凌夭夭自己踱出门来,将那马拉到羊圈里关好,还搂来一大抱的青草让它享用,心里暗想,屋里躺大丫床上的那家伙,虽然还有口气,不过看样子也不定能活下去了,身上还几处大概是被狼咬得血肉模糊的伤口。
这个时代既无消炎药又无抗生素的,不隔屁才怪呢,也用不着去触怒大丫了,就让她忙活去吧,就让她高尚地过一把救人的瘾头吧,女人时不时的总要那么奉献一把,自苦一下才觉得幸福,现在就给她个机会展示吧。
不过这受伤的人可是个好人,因为这匹马是好马,由此凌夭夭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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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荒漠袭疲奔命
为了仔细地看看这马,凌夭夭点了一个火把,在火把飘忽不定的光焰中可以看出,此马全身黑毛,黑得发亮,膘肥体壮,蹄长颈瘦,凌夭夭看得欣喜,不由得伸出手去想抚两把马儿的皮毛。
就见那马“啾啾啾”地好长地声啸呜,迅速地轮过身用两条壮实的后腿对准凌夭夭,使得凌夭夭不得不赶紧地缩回了手。
这畜生敢这样的倔,她还就对上了,凌夭夭一声冷笑,指了指旁边的房间:“不得了,小子,你蛮有个性的嘛,你敢踢我?!就试试,看我不把你的主人丢出来去喂狼。”也许对一头畜生一匹马说这样的话有些可笑,它还能知道你在威胁它?!
凌夭夭自己都有些好笑,凝目对着马怒视良久,那马却是似乎听懂了凌夭夭话里的意思,一下子就从剑拔弩张欲迎战也似的状态下略有些软化下来。
凌夭夭见着了就慢慢地伸手抚上它的头,它将头偏了偏,终究却也没有反抗,只是眼睛里有些不高兴的不情愿的意思,凌夭夭自不是个看人脸色行事的主,何况这还是匹马,她根本就不知道客气这两个字怎么写。
那马看看犟不过凌夭夭也就慢慢地嚼着草料,然后任凌夭夭给它解了鞍卸了笼头,慢慢地躺下了,看来这马也累得够呛,这一人一马不知道在荒原上是怎样跑到这里来的。
想来应该是遇上头几天的大风暴迷了路,然后遇上了狼,或许遇上的狼不多吧,要不然不有他们的命在,凌夭夭一下一下地抚着马儿,心里策划着该怎样说服大丫,有了马得早点动身上路从这里逃走吧。
有马就有活命的机会,要是送粮的人遇上了就又走不成了,不走,难道还真的让这荒原的风将她们两个还这么年青的女人吹成大漠上的羊肉干不成,又没有什么坚守的理由或要执着于什么理念,不走,是傻子才不走呢,凌夭夭嗤笑一声。
安抚住了马,凌夭夭回房,也不再去看看那人,自回自房躺下休息,自己盘算着明儿可得早早起来,然后烙饼杀羊制干粮,夜里风大,还得多带些衣裳……
一夜好梦,早晨凌夭夭难得天没亮就起来了,窜出自己的房间去,不过大丫昨晚上睡在她的床榻外侧,起得比她还早。
大丫高兴地向凌夭夭宣布,那个男人不会死了,不过这个消息却并不是凌夭夭想听的。
看来人的生命力还真的是说不准,昨儿晚上,那面色青白如鬼活死人一样的男人,如今呼吸沉稳,平静地躺在大丫的床上,而凌夭夭奉大丫的命令,不得不守在床边。
大丫出去牧羊群去了,虽然她有些不放心凌夭夭来照顾这个昏迷的人,不过生活总是必须要继续下去的,所以她也就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临行前给了凌夭夭几个很有些担心意味的眼神。
这让凌夭夭的心不舒服地郁闷起来了,她就象这样的不好的坏人吗?大丫的那眼神就活象自己不在她就会谋害了这个男人似的,可能吗?
不就是为了那匹马吗?自然那马,凌夭夭说不想要绝对是骗人的,不过平心静心地想想,为了要离开这里她凌夭夭或者会用些不光彩的手段,或偷或骗或抢(在可能的范围内)都是可能的。
不过用谋害人的命来换取离开这里的可能,这就不可能了,是非道德凌夭夭还是分得清楚的,她又不是丧心病狂的人,不过是自私凉薄冷漠了一些罢了
以前在歌舞团里也经历得多了,那些天真的观念早就离她远了,大家都用各种方式奋力地向上攀爬着,手段有的激烈有的温和有的违反道德有的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