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福蓉花巷/Red-Light District of FU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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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生第一次对一个人这样的动情,可惜到头来,终归只是空欢喜一场罢了。在花巷中生活的时日太长,一直以为对感情这方面的事情自制力定是不容置疑,可是却还是太高估了自己。

    曲柏言正想着,忽然身体被人从后面抱住,他一惊,差点儿叫出声来。

    “总算见到你了。”那人在曲柏言的耳畔轻轻的说,竟带着几分急躁。

    听到声音,曲柏言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丝毫无法挣扎。

    “岳茗萧,你为何这般对我?”曲柏言的声音有点哽咽。

    岳茗萧温柔的摩挲着曲柏言的脸颊,微微的收紧了手臂,“我想见你都想疯了。”

    不说这话还好,曲柏言一听完就觉得火气又上来了,趁着酒劲儿,大力从岳茗萧的怀抱中挣出,忽的站起身瞪大了那发红的双眼,满是愤怒。

    “岳公子,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用不着你这般调戏我我也清楚我们不是一路人。如果你觉得你花钱就为了买个开心,那么我希望你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什么喜欢?什么心里只有我?那都是你酒醉之后的胡话而已,亏我还相信你,你觉得这样逗一个对未来本就无希望可言的人有意思么?很好玩儿么?”曲柏言说完忙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平静不下来,一想到岳茗萧他就异常的激动,可是想到这些天这样的等待,他就又为自己觉得委屈。

    岳茗萧皱着眉,眼中竟然全是哀伤,他快步上前一把将曲柏言拉入怀中,完全不顾怀中人的挣扎和捶打,焦急的说:“你误会我了,我没逗你,也不是拿你寻开心。那日我虽然喝了酒,但是说的话字字属实,都是出自真心。”

    曲柏言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忽然抓住岳茗萧的手一口咬住,紧闭双眼的脸竟然涨得通红。

    岳茗萧怎会不疼,可是他却不忍心抽回手,就让曲柏言那样咬着,直到那咬痕渗出了血还是没吭一声。

    曲柏言睁开眼看到岳茗萧额角因为疼痛而流出的汗,才忽然松口,忙向后退了几步,呆呆的看着他。

    “你别离我那么远,曲柏言,你过来。”岳茗萧没有查看受伤的伤势,他怕曲柏言再跑开,只是站在原地温柔的唤他,“过来让我抱抱你,我想你。”

    曲柏言转过身不再看他,可是心中却觉得自己刚刚太不理智了,为什么要伤他呢,心中不是很是惦念着他么?

    岳茗萧觉得不能再等了,见曲柏言半天没动,径自的走过来,又从身后抱住了扔在发抖的曲柏言。

    “我知道你气我,可是可以听听我的解释么?”岳茗萧见他不再那么强烈的挣扎,把曲柏言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自己,低下头静静的看着他,“我娘病了,我回了一趟老家呆了些时日,这次急匆匆的赶回来第一是为了找你,第二就是跟我爹参加柳顺忠的宴席。”

    “那老夫人现在情况如何了?”曲柏言问道。

    “情况暂时稳定,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岳茗萧说完把曲柏言搂在怀里,心中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曲柏言将头靠在岳茗萧的胸口,感受着那还因为刚刚的情形而急速跳动的心跳声,心情也慢慢的平复下来。

    “我走的那晚就站在你的窗下,看到了你的身影,可惜你没朝街上瞧,不然一定能发现就那么傻傻站着看你的人。”岳茗萧用手捋着曲柏言那长长的墨发,接着说,“本想找人给你带个口信的,可是又没有合适的人选。”

    曲柏言忽然想到自己刚刚咬伤了他,连忙挣开怀抱,拉起岳茗萧的手仔细观察,咬痕还在流着血,牙印清晰可见。

    岳茗萧笑着说:“曲柏言,你属狗的。”

    一阵心疼,可是又不愿意放下架子,曲柏言抬眼瞪了岳茗萧一下,然后张开了嘴。

    岳茗萧以为他又要咬人,倒也没闪躲,那就让他咬吧,只要解气就好。可是他却意外的看到曲柏言轻轻的吻着那伤口,然后伸出舌头慢慢的将血迹舔舐干净。

    “我刚刚方便后未洗手。”

    岳茗萧只是想逗逗他,可是当他看到曲柏言那湿润的微红的嘴唇后,竟然俯□,深深的吻住了他。

    曲柏言的唇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可是在此时却显得异常的甜美。岳茗萧的舌头慢慢的撬开柔软的唇瓣,舔舐着那漂亮的令人神往的弧线,很快就加深了这个吻,开始大肆的掠夺怀中人那让自己想念的几近发狂的呼吸。

    曲柏言将手攀上岳茗萧的肩膀,闭着眼享受着,这个人的气息,就像是迷药一般,让自己无法戒掉。

    待二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才将缠绕的嘴唇分开。这样的亲密动作之后,二人竟然对视都很是尴尬。

    岳茗萧掐了掐曲柏言微红的脸颊,笑着说:“不生气了吧。”

    曲柏言摇摇头,低声说:“你这样的理由,让我怎么生气。不过,岳茗萧,如果你敢骗我,我可不会原谅你。”

    “不会的。”岳茗萧顺势将人再抱入怀中,“我怎么舍得骗你。”

    二人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阴影中的那人,此刻正呆立在原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

    汪诚羽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又沸腾了起来,前些日子自己的决定早就在看到二人搂在一起的那一刹那崩盘了,他刚刚甚至想就这么冲过去,把曲柏言给抢过来,怎么好好的缓了这么多天,可是控制不住呢?

    这妙言吃软不吃硬,看来如果硬生生的把他弄到身边,凭他那股子忠烈劲儿,还不得寻死?考虑再三,汪诚羽决定换个战术,要把妙言的心给夺回来。

    “二位在这么黑漆漆的地方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去前院宴席上光明正大的谈?”

    二人一惊,连忙转头看着从阴影中走出的汪诚羽。

    曲柏言连忙从岳茗萧的怀里挣出,面无表情的盯着汪诚羽。

    “妙言被专程请来,莫不是还打算自己找点儿别的生意?”汪诚羽看到曲柏言,也不知为何,说着说着怒火就向上攻,嘴里的话完全不受控制。

    岳茗萧一皱眉,他能看出来这汪诚羽对曲柏言自然是有那么些意思,而且从行为举止中已经表现的够明显了,所谓情敌见面也分外眼红,当然就主动承担起保护曲柏言的工作,毕竟要是算两情相悦的话,自己才是那个名正言顺的。

    “汪公子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告辞了。”岳茗萧虽然很不爽汪诚羽的那番话,可是表面功夫做的还是不错的,说完拉着曲柏言就要从汪诚羽身边走过去。

    谁知汪诚羽也一把拽住曲柏言的胳膊,三个人竟然对立起来。

    岳茗萧转脸看着汪诚羽那张也微微发怒的脸,硬声道:“汪公子这是干嘛?要抢人不成?”

    汪诚羽也不甘示弱的说:“鸿瑞楼的头牌,什么时候你说的算了?”

    被夹在中间的曲柏言冷下脸看着,并没有正视汪诚羽,冷冷的说道:“请汪少爷松手,您这是要干什么?”

    见曲柏言这样的态度,汪诚羽虽然心里疼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那副赖皮赖脸的模样,“怎么着?这是在柳府,我们家的地盘,还反了你们了?全城谁敢对我汪诚羽说个不字?我听听!”最后几句汪诚羽越说越生气,竟然低吼起来。

    曲柏言当然怕事情闹大,毕竟这不是在鸿瑞楼,这柳大人的宴席要是出了这么一单子事儿,定是不好看。他无奈的看着满脸愤怒的汪诚羽,然后叹了口气,转头对也同样剑拔弩张的岳茗萧轻声说道,“我跟他说两句话,一会儿就回去。”

    岳茗萧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为了大局考虑,也知道硬着头皮松开拉着曲柏言的手,转身离开了。

    汪诚羽得了便宜自然要卖乖,见岳茗萧走远了,又恢复了那一脸的痞气,“能耐啊,妙言。这黑灯瞎火的,你俩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干嘛?打算打场野食?”

    曲柏言没搭理他,别过头冷冷的问道:“没别的事儿了?”

    “什么?”汪诚羽没听懂。

    “我说汪少爷您如果没别的事儿,我能回去了么?掌柜的还等着我呢。”曲柏言努力让自己看着冷静些,可是还是觉得不耐烦。

    汪诚羽一听,心中便没了刚刚的急躁,把脸凑过去说:“小妙言,你说掌柜的要是知道你俩这样,能什么后果?”

    曲柏言知道汪诚羽这是想用鸿吉天威胁自己,可是竟然无所谓瞄了一眼汪诚羽,说道:“我也是人,有七情六欲的很正常,况且我不耽误生意,掌柜的能说什么?”

    曲柏言说完转身就走了。

    汪诚羽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刚刚二人抱在一起的画面,突然心头一酸,大声的喊道:“妙言,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对你什么意思!他岳茗萧多什么了?我认识你多少年,你都不曾正眼看过我,你问问全城谁敢这么对我?也就是你吧,你别仗着我喜欢你,就不拿我当人,给我惹急了,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曲柏言停下脚步,不敢置信的转过头,他惊讶的不是汪诚羽的表白,而是这语气中竟然满是严肃,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汪诚羽瞪着有些发红的双眼,嗓子紧的要命,可是他还想说。见曲柏言正看着自己,他快走了两步到了他跟前,有些无奈,“他给不了你什么,我跟你说过,能带你出那个地狱的只有我。你为何就是不相信我呢?”

    此时的曲柏言,无法对汪诚羽发火,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是此刻在他面前站着满脸正色的人,在自己看来,很认真,也很严肃。

    汪诚羽见曲柏言未说话,很是失望,抬起头强露出笑脸说:“我没逼你,你可以想一想,我不急着你答复我。”

    曲柏言沉下脸来不再理睬他的死缠烂打,他不会轻易给别人许下他自己都无法预言的承诺。待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看着汪诚羽那虽然失望却也假装满面期待的脸,异常坚定的说:“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我们之间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你喜欢岳茗萧还是汪诚羽?我喜欢这章里的汪诚羽,而且其实每一次我写汪公子都很是顺手?难不成我要咳咳咳

    ☆、第二十二章

    曲柏言心有余悸的回到宴席上,鸿吉天看着他那略发苍白的脸关切的问道:“哪儿不舒服了?怎么出去那么久?刚刚柳大人还到处找你呢。”

    曲柏言摇摇头,定了定神才拿起杯子勉强微笑道:“别担心了,就是刚刚喝的有点急,这酒真烈,这么容易就上头了。”

    鸿舞魅此时正坐在柳顺忠的身边嬉笑着,看到曲柏言拿着酒杯走来连忙起身对柳顺忠说:“大人,我们的头牌都来敬酒了,您是不是要赏个脸啊。”

    柳顺忠刚刚就去找过曲柏言,未果才悻悻的回到座位,这一看人都主动过来了,连忙站起身,微醉道:“妙言,今天可是不醉不归,你可不要驳我的面子啊。”

    曲柏言笑着举起酒杯,“柳大人看得起妙言,这是妙言的荣幸,又怎会不识抬举?”说完喝下杯中酒。

    岳茗萧就坐在一旁,看到曲柏言回到宴席上,想必已经摆脱了汪诚羽的纠缠,顿时心中也舒畅起来。不过汪诚羽的位子却空空的,从刚刚开始,这人就没再出现。

    曲柏言也偷偷瞄了一眼那个空位,心中掂量着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鸿舞魅见二人都喝完,连忙又替二人将酒都满上,继续说道:“今儿难得柳大人高兴,妙言也难得出现在这类宴席中,我们鸿瑞楼的头牌,那可是当之无愧的。

    岳茗萧有点儿担心曲柏言的身体,皱着眉看着就站在自己身旁的曲柏言,如果不是这样的场合,他真想把酒全部挡下替他喝了。

    岳正山盯着曲柏言看了一会儿,然后侧过脸对身边的岳茗萧说:“那位公子是花巷中人?”

    岳茗萧一愣,点了点头,“爹,你干嘛问这个?”

    岳正山淡淡的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喝酒,“这什么世道,男色盛行?乱了常理。”

    岳茗萧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拿起酒杯一口喝下。

    一直到宴席散了都没见到汪诚羽回来,曲柏言不免的还真有些担心,他不了解汪诚羽这个人,如果是言重了再出了事情,他自然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