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在敲完门之后,伸着耳朵,都未曾听到房间里有什么的动静,她便知晓这个时候王鹏还在昏睡中,便就此喊了起来。
此时呼呼大睡的王鹏,突如其来的听到轻巧的敲门声,他便条件反shè似的,拉上了被子盖着头部。可是,不大会儿的功夫后,王鹏又听到了chun梅在门外洪亮的催促他起床的声音,一时之间,睡意全无。待他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脸困意的他在朦朦胧胧中下了床去。
“吱呀”一声,满脸倦容的王鹏,来不及穿上外衣,光着脚丫子,就从里面给打开房门。
而与此同时,在门外虽然等了不到一炷香功夫的chun梅,对于急xg子的她来说,像是等了一刻的光景似的。左等右等之下,伸着耳朵没有听到太大的动静。于是,她做出了想要冲进房门的姿势。恰在此时,王鹏从里面打开了房门。由于惯xg的作用,chun梅和王鹏装了个满怀。
睡眼惺忪的王鹏,感觉到突然被外门的一个人撞到了他的怀里。他像是被马蜂给蜇了一下似的,顿时,从昏昏沉沉中变得清清醒醒了。当他低头往自己的怀中打眼一看,此时此刻躺在他怀抱之中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尤大娘的贴身丫鬟chun梅姑娘。看到这里时,王鹏面红肉跳,赶紧一把轻轻地从怀中推开不知所措的chun梅。一时之间,房门四周笼罩起了尴尬的气氛。
“chun,chun梅姑娘,俺,俺失礼了,还,还望你不要怪罪俺。”买面红耳赤的王鹏道歉说。
“王,王郎中,是,是梅儿不好,要,要不是梅儿方才急着迈步要去房中叫你起床,也,也不至于跟王郎中您撞个满怀。”愣在原地的chun梅在听到王鹏的道歉后,也吞吞吐吐地说道。
其实,方才chun梅在撞到王鹏怀中的那一瞬间,她也好一阵的心惊肉跳,如同一只迷失了方向的惊弓之鸟一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当chun梅躺倒在王鹏的怀中过了片刻后,竟然渐渐地有些适应了起来,不仅觉得没有起初深感窘迫,渐渐地反而觉得心里有些美滋滋的。不过,好景不长,当chun梅正好感觉心里美滋滋的时候,突然就被不解风情的王鹏给一把从他怀中往外推了出去,当下消褪了大半的失sè花容,像涨cháo般一浪高过一浪地露出窘迫之sè来。
“那,那chun梅姑娘,你,你先忙去吧。俺,这就赶紧穿戴整齐去洗漱,你在客厅稍等片刻,俺洗漱完就赶过去用早餐。”王鹏听到chun梅姑娘的这番言辞中没有对他有过多的责怪,当下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待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便赶紧打发chun梅姑娘快些离开。
“那王郎中,俺就不在这里打搅你了,俺去客厅等您。”站在原地觉得浑身十分别扭的chun梅,在听到了王鹏的这番劝说她离开的话之后,便赶紧躬身施礼地告辞。当他即将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她又转过了身子,像是记起了什么事儿似的,看着王鹏不好意思地叮嘱道:“对了,王郎中,与俺家员外和您吃酒的那位客人还没有起床,他昨晚被张管家安排在了前院的客房留宿,俺,俺一个姑娘家去唤他用早餐,实有不便,望王郎中您亲自前往喊他一趟。”
“chun梅姑娘,你放心去吧,俺洗漱完毕后,一定去前院叫上俺咬金兄弟去客厅用早餐的。”王鹏在得了chun梅姑娘的吩咐后,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进行过多的思考,就不假思索地答应了道。
站在原地的王鹏看到chun梅行sè匆匆渐行渐远的倩影,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便返回房间,杠上房门,说时迟那时快,jg神为之一振的他,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穿戴整齐,便洗漱完毕。紧接着,他便出了房门,大步流星地赶往前院,叫醒此时还在房中昏昏大睡的程咬金。
程咬金自从昨晚喝的烂醉如泥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搀扶到武南庄前院的客房中睡下后,他就一直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竟然有一个鹤发童颜的道长,并且还自称他的道号叫长风,故曰:长风道长。这个一大把年纪的长风道长,非要手下程咬金为自己的关门弟子起初,程咬金还死活不愿意,他认为这个牛鼻子老道都一大把年纪了,而且一副枯瘦如柴的样子,跟人的感觉是,要是一阵大风吹来,定会把他给挂倒在地,能会什么高强的武艺。
不过,外表上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的长风道长,对收下程咬金做徒弟一事,有一股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儿头,自然在程咬金的眼里,这是一个硬骨头的倔脾气的老头儿。好在,长风道长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对程咬金展开了狂轰滥炸般的劝说,在他说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三番五次的游说下,程咬金实在是不堪其扰,只好硬着头皮就勉强自己答应了下来。
后来,程咬金发现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这个看上去枯瘦如柴的长风道长,却是个武艺高强之人,他知道程咬金平ri里用板斧去山上砍柴,当着成要紧的面儿,伸出手来,念了几个咒语,方才还空空如也的手上,立马就变出了一只长柄板斧来。长风道长把这只长柄板斧叫做八卦宣花斧。不仅这只长柄板斧名字叫的响,长风道长拿起它耍了一番武术套路后,让在一旁观看的程咬金为长风道长出神入化的武功而啧啧称奇,暗喜自己没有拜错了师父。
可是,长风道长把八卦宣花斧交付在程咬金的手中,用言传身教地传授给他这套斧头武功。而无论程咬金是怎么练,都只会这共计十八招武功中的三招。而正当程咬金想要请教长风道长,其他十五招该如何串联其中时,很不幸的是,自己的房门外传来了王鹏的敲门声。
一路急急赶来的王鹏,在一个家丁的引领下,站定在程咬金的房门外,“砰砰砰”地敲了三下门。一旁的家丁看到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刚要冲上前去撞门,就被王鹏给制止住了。王鹏知道由于昨晚程咬金打伤了武南庄的几个家丁,所以,府上的其他家丁们也都对程咬金怀恨在心,即便如今程咬金已经成为他们尤员外的座上宾,瞅准时机,就要报复一下。于是,王鹏便一脸笑容地看着站在他身旁的这个面无表情的家丁,便摆了摆手,把他给打发了下去。
“谁啊?是谁在敲俺的门,还让不让人练武了啊。”听到敲门声的程咬金,还未从拜师长风道长学艺的这个冗长的梦中醒过来,伸手揉了揉还未睁开的惺忪的睡眼,大声抗议道。
“咬,咬金兄弟,你,你大清早的就在房间里运功习武么?”王鹏听的是一头雾水,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一个看上去好吃懒做的人,竟然起这么早练武,随即大惊失sè地问询道。
听到王鹏颇感惊讶的问话后,程咬金这才睁开了惺忪地睡眼,方才还跟一个叫做长风道长的老道士联系斧头神功,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自己竟然是躺在了床上的被窝里呢,这让脑筋还没有转过弯儿来的程咬金,感到是百思不得其解。待他挠了挠后脑勺后,才记起来昨晚在武南庄后院的客厅,他跟王鹏和尤俊达一醉方休的事儿来。想到这里,他才如梦初醒,原来那个鹤发童颜的长风道长手持一把百斤重的八卦宣花斧教授他斧头神功,只是一个梦境。
“是王鹏大哥啊,你稍等片刻,俺这就下床,穿戴整齐后就给王鹏大哥您开门哈。”恍然大悟后的程咬金,听到方才门外叫他的声音是王鹏,他一边麻利地下床,一边好言好语道。
不大会儿的功夫,程咬金穿戴整齐为王鹏开了房门,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赶往了后院的客厅。先行在客厅等候他们二人用早餐的大丫鬟chun梅,看到王鹏进来后,刚恢复了平静如水的心湖,在不知不觉间,又不时地泛起了涟漪来。每当chun梅与王鹏目光相接,她面露羞涩地低下了脑袋,不敢再多看上王鹏一眼。而正吃的津津有味的王鹏,在与chun梅时不时地四目相对后,也看出了这一点。虽然他表面上看十分的从容不迫,其实,内心里早已经是小鹿乱撞了。
待二人用完餐后,便就坐在客厅里聊起了闲天。不大会儿的功夫后,尤俊达意气风发地赶了过来,并且,他的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家丁。家丁们并排站立,一起用手抬着一个被一块布给遮起来的长形的东西。兴高采烈的尤俊达走进客厅后,便就径自走到了程咬金的跟前来。
“王鹏兄弟,咬金兄弟,你们都在这儿正好。今个儿,就由王鹏兄弟做各见证,昨晚俺跟咬金兄弟二人误会一场,俺正想ri后找个机会给咬金兄弟赔罪呢。俺昨晚从王鹏兄弟口中得知,咬金兄弟你平ri里喜欢摆弄斧头,今个儿,俺就送你一把绝世的好斧头赔礼。”尤俊达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供着双手跟王鹏和程咬金打了个招呼后,站定在程咬金面前道。
“尤大哥,你太客气了。昨晚,你用那一桌子丰盛的酒席款待俺,俺就已经是对你感激万分了。再说,昨晚,俺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伤了你府上的几个家丁,本就是俺的不对。而且,王鹏哥哥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俺,这本就是误会一场,尤大哥何罪之有?再俺看来,你说的这个绝世的好斧头,俺是万万不能收下的,俺用俺携带来的那柄斧头上山砍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那里还使得如此金贵的斧头呢?”程咬金站起身来,供着双手,婉言推辞道。
“咬金兄弟,你能这么想,让俺很是欣慰。”尤俊达听了程咬金发自肺腑地这番话后,觉得能够结识如何大仁大义的一个年轻的俊才豪杰,实在是他万分的荣幸。不过,既然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口了,自然也就没有了收回去的道理。于是,他继续循循善诱地道:“咬金兄弟,这柄斧头可是俺在几个月前好不容易用重金买下来的,当时的买主有十几个人,俺要是不出高价,今个儿,这柄金贵的斧头恐怕就落入到了他人之手了。再说了,俺平时也很少摆弄斧头这等兵器,而咬金兄弟你又善于斧头。正所谓‘好马配好鞍’,今个儿,也算是这柄金贵的斧头找对了它的主人,咬金兄弟,你先别急着拒绝俺,可以拿着先把玩儿一下如何?”
“尤大哥,这斧头可有啥来头?”坐在一旁的王鹏,突然对这柄斧头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王鹏兄弟,实不相瞒,这柄斧头的卖主曾告知俺,这斧头原本是一个得道的老道士所用,后来老道士云游四海,便把这柄斧头落在了卖主家里。这位卖主觉得这柄斧头不是个寻常的物件,便拿到了集市上去卖,当时俺正好去集市上游玩,看着这柄板斧却是非同一般,便就花了重金买了下来。听卖主说,这柄斧头唤作‘八卦宣花斧’。”尤俊达向王鹏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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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厢房谈话
当对面而坐的王鹏和程咬金同时从尤俊达的口中,听到了他绘声绘sè讲述的那柄斧头的名字唤作“八卦宣花斧”后,两个人先是大惊失sè地面面相觑了一番。因为,这个斧头的名字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事先知晓这柄斧头是名字,却并不知晓尤俊达今个儿把它送给程咬金作为赔礼道歉的礼物。当然,这对于程咬金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因为就在昨晚那个冗长的梦境里,就已经得知了这个斧头的名号,而且,还在梦境里面用这柄斧头学会了三个招式。只是后来,不知是何缘故,无论程咬金是如何的卖力,却对其他十五个斧头神功的招式不得要领。如今那柄八卦宣花斧就活生生地摆在了他的面前,让他一时之间如梦似幻,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到底是还身处在梦境里,还是生活在现实世界里。
而对于王鹏来说,早就对程咬金ri后所使用的兵器——八卦宣花斧烂熟于心。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尤俊达才刚跟程咬金结识了一天,他就拿出了这个金贵的兵器送于程咬金,他暗自感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来。天上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掉下来一只美味可口的馅饼来,而且恰好还不偏不倚地就砸在了程咬金的脑袋上。由此看来,此事的背后必有蹊跷儿。
“咬金兄弟,既然,尤大哥如此看重你,还把这么金贵的一柄斧头送给你,你不妨就收下来,ri后记下尤大哥的这份情分便是。”王鹏虽然心感蹊跷,但还是劝说程咬金把它收下。
“那好,俺,俺就听王鹏哥哥的。尤大哥,你既然如此瞧得起俺程咬金,俺就把这柄斧头收下,今个儿,俺就算欠尤大哥一个人情,若ri后有需要俺帮衬的地方,你吩咐俺便是。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俺程咬金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程咬金本意也是想收下这个做完梦境里就见到的这柄八卦宣花斧,可是,他又觉得跟尤俊达才认识了一天的光景,昨晚自己又大闹了武南庄,自感如此贵重的礼物收下的话心里过意不去。正待他犹豫之间,听到王鹏的这番深明大义的这番话后,觉得颇有几分道理,便在迟疑了一下后,拱着双手感谢地道。
“咬金兄弟,你言重了。俺尤俊达在江湖上闯荡多年,愿意结交像咬金兄弟这样少见的勇猛的豪杰。昨晚看到你手中的那柄板斧已经秀吉斑斑,使用起来也是有些不便,俺便想到了上个月卖来的这柄八卦宣花斧。反正它平时就放在俺中院的兵器库里,又没有人使用,送给咬金兄弟也算是宝斧配英雄了。”尤俊达在听到程咬金答应收下后,终于松了一口地说道。
尤俊达扭过头去,朝着身后的那三四个家丁打了个手势,站了良久的家丁们抬着一百来斤重的八卦宣花斧,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待他们看到自家员外的这个手势后,就赶紧迈步向前走到了尤俊达的身侧。而尤俊达便伸手掀开了那层包裹着八卦宣花斧的布,打开一瞧,让目不转睛盯着看的程咬金眼前一亮,这柄斧头果然跟昨ri梦境里的那柄斧头一模一样。
在尤俊达的邀请下,程咬金一把就轻而易举地把重达一百来斤重的八卦宣花斧握在了手中。此时,早已感到十分吃力的那三四个家丁们,看到自己有些酸麻的双手终于得到了解脱,便都暗自庆幸起来。而当他们又看到程咬金轻而易举地就起来方才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得动的八卦宣花斧后,在此刻之前,都还对程咬金心存怨恨,此时便感到由衷地佩服了。
程咬金拿着八卦宣花斧把玩了好一会儿后,便就爱不释手起来,觉得这柄斧头ri后就要随身携带了。走出客厅外的程咬金,在尤俊达和王鹏的极力央求下,他便在客厅外空旷的地面上,拿着八卦宣化,照着昨晚梦境里刚学会的那三个招式,十分熟稔地cāo练了起来。而看到程咬金耍弄起这柄斧头是如此的轻车熟路和出神入化,站在一旁观看的王鹏和尤俊达,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地嘴角都露出了一抹笑意,相视而笑,而后便都心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耍完了这三个招式后,程咬金尝试着去回忆另外的十五个招式,可任凭他苦思冥想,实在是记不起来那十五个招式的套路了,便握着斧头捶胸顿足了一番,只好深感懊恼地作罢。
在尤俊达的极力邀请之下,程咬金才答应他和他娘搬到武南庄上一住,一来程大娘可以来跟尤大娘做各伴儿,毕竟都是上了年岁的老夫人,凑在一起定有许多的共同语言;二来,尤俊达自然有心中的算盘要打,为的便是能够跟程咬金朝夕相处,ri后定有随时让他出力的地方。而王鹏则想回济水村看看赵敏儿她们一家三口过的怎么样。又是在尤俊达的极力邀请喜爱,要把赵敏儿她们一家三口接到武南庄来住,以便ri后有个照应。当然,尤俊达也是为了可以把王鹏留在自己的身边,了却他心中的牵挂。于是,王鹏和程咬金便赶着一辆武南庄的一辆马车,出了武南庄的正门,顺着那条通往斑鸠镇的古道,扬鞭挥起,马车疾行而去。
王鹏先是跟程咬金到了靶子村把担心了一夜一天的程大娘接上马车,紧跟着就驾着马车赶到了济水村。可是,当张氏一听说,王鹏要把她跟她的孙儿和儿媳妇接到武南庄去住时,无论任由王鹏如何的劝说,她都严词拒绝了。因为在张氏看来,济水村自从她嫁过来时,就已经在心中认定了这是她一辈子的家,除非是她的老头子写下一封休书,她才离开已经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济水村,不然的话,就是现在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其实,自从王鹏住在了张氏的家中,不几ri的功夫,她就看出来王鹏和她的儿媳妇赵敏儿眉来眼去的,关系很不一般。别看她已经老眼昏花,可是,察言观sè的本事还是不会丢掉的。毕竟王鹏给她的孙儿狗蛋看好了病,又是村里正极为看重的人,她又不好当面撕破脸皮。
更为要紧的是,自从王鹏给她孙儿看好了这个方圆几十里的郎中都未曾开出良方的风热病后,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每ri都会有少则几十人,多大几百人慕名前来问诊的病人。而且,每个前来问诊的病人在按照王鹏开的药方抓药服药后,不几ri的功夫,都能够药到病除。半个月的光景过去后,王鹏的好名声慢慢地在整个山东地界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鉴于王鹏声名远播的威望,张氏只好忍气吞声,不好因为此事而迁怒于今非昔比的王鹏。
但是即便是如此,张氏在心里还是希望自己家中可以多一个男人在。毕竟,对于只剩下了妇孺老幼的济水村,家中若是没有一个男人撑门面的话,一旦邻里之间发生了矛盾,身强体壮的男人便就派上了用场。而家中连一个老头自己没有的张氏,自感有王鹏这个打上“神医”标签的郎中在她家里居住,无论是街坊邻居,还是ri后偶尔前来袭扰的山贼强盗,定然也不会为难她家的。不是别的,就凭王鹏响当当的“神医”名头,无论何人都要礼让三分的。
不过,张氏自知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被征了徭役,离开家三四年了都还下落不明。她早已经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ri后,若是丈夫和儿子常年不归家,她便想领着自己的孙儿狗蛋一起过活,毕竟,狗蛋儿还要给他的夫家传承香火。至于还尚年轻的儿媳妇赵敏儿,若是让她如此年轻就守了寡,这ri后自家的门前定然是是非颇多,不如给她找上一个极好的人家,把她嫁出去也好。一来,可以得来不少银钱;二来,省得ri后自家门前的颇多是非让她生烦。
而王鹏的出现,无疑让心存念想的张氏眼前一亮。王鹏医术高超,ri后用不了多久,定然是要出人头地的,而若是把赵敏儿下嫁于他,她跟自己孙儿狗蛋下半生的生活自然也就有了着落。可是,她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多久,王鹏突然被绑匪打劫,过了三ri,又突然出现了她的面前,而且还是衣锦还乡,不仅衣着华贵,出手也很大方,给她家带来了十几匹上等的好布,又赠给她五十贯钱。不过,这却让张氏惊喜万分,王鹏前几ri还是个穷小子如今却成了出手阔绰的大财主。而当王鹏提出要把他们娘仨带来武南庄居住时,她毫不犹豫地回绝了。
“王郎中,跟俺来,老身有话要对你讲,咱们借一步说话。”张氏听到王鹏劝解的话语中自始至终都充满了诚恳之意,她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吐露心声,便就叫王鹏到东厢房一叙。
“张大娘,现在四下无人了,只有你我二人在,有什么话,你不妨只讲便是。”当王鹏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东厢房后,他四下望了一眼后,朝着与他对面而立的张氏道。
“王郎中,咱们今个儿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虽然俺早已老眼昏花,但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别看俺平时没怎么注意你的言谈举止,其实,在暗中,俺好生地探查了好些天。自从你来到俺家没过几ri,俺就发现你看俺家儿媳妇的眼神就不对劲儿。当然,俺家儿媳妇看你眼神如同你看她时的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立刻出来似的。俺知晓,你们早就对彼此生了爱慕之情。俺知晓俺老身想斩断你们的情丝是不可能的。你看这样可好,俺把俺的孙儿留在身边,你把俺家儿媳妇带走吧。不过,当俺家狗蛋儿想要见他娘时,你可不能拦着。再有,俺跟俺孙儿娘俩的ri常开支的费用,也得由你出。其他的,俺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你若是觉得这个条件妥当,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你若是这个条件有些苛刻,方才俺讲的这一番话,你就当俺不曾讲过便是。”张氏走过去,把东厢房的门给杠上了之后,便对着王鹏开门见山地说道。
深感忐忑不安的王鹏,在听到了张氏单独找他来就是给他说这番话时,让他有一种被正中下怀了的感觉。他实在是想不到,在古代以为给自己建造“贞节牌坊”而宁愿守活寡的老妇人,竟然私下里当着他的面儿,说出了这样一番有违“存天理,灭人yu”的话儿来。无论如何,都让他感到十分的又惊又喜。震惊的是这番话竟然从一个当世失去了(抑或失踪)老头子的老妇人口中娓娓道来,欣喜的是能够跟娶下赵敏儿这个貌美如花的人凄,对于他这个还从未尝试过“禁果”是何滋味的童子之身来说,自然是欣喜如狂,心肠澎湃地停不下来。
“张大娘,你,你方才讲的这番话,可,可都当真?”惊喜万分的王鹏不置可否地问道。
“王郎中,俺老身虽然是贫苦人家出身,但俺说出去的话,就当是泼出去的水,说了便就不会收回来的。这个,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便是。你只要是答应了俺方才提的那两个条件,俺家的这个对你早就萌生的爱慕之情的儿媳妇,今个儿,你带走就是,俺绝对不会横加阻拦的。不过……”张氏赶紧拍起了自己干瘪的胸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孙儿狗蛋,便停了下来。
“张大娘,你,你说,不,不过怎么样啊?”此时此刻正暗自欣喜若狂的王鹏,突然听到从方才还言之凿凿的张氏的口中吐出了“不过”二字,顿时,让王鹏感到焦躁不安起来。
“不,不过,俺家孙儿狗蛋,若是见到了你今个儿带了他娘,他毕竟还这么小,定然是会好生地哭闹一番的。俺家儿媳妇虽然是个多情的女子,但对俺孙儿狗蛋却是心疼的很,万一她要是心一软,估计,你今个儿,可说不定就带不走俺家儿媳妇了。”张氏若有所思地道。
此时的情绪转作惶恐不安的王鹏,在听完张氏对他带走赵敏儿的前景虽然光明而道路却可能就此夭折时,便黯然神伤起来。常言道:寡妇面前是非多。可是,一个男人要是爱上了一个寡妇,他的事儿应该会更多。譬如对此感到束手无策的王鹏,就是一个陌生生的例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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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美人相随
说来也怪,张氏一个常年生活在封建传统极其根深蒂固的山村的老夫人,怎么想了一出让别的男人拐跑自己的儿媳妇的主意呢。面对这个问题,因此而获利匪浅的王鹏也猜不透。
正当王鹏和张氏两个人正待为如何在狗蛋儿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赵敏儿带走而发愁之际,突然耳畔传来了“咚咚”地敲门声。沉吟许久却还未想出郎策的王鹏,距离东厢房的门口处最近,他在听到了敲门声后,先是一愣,在缓过神儿来后,便转过身去,一把打开了房门。
“王郎中,俺,俺家狗蛋儿想睡觉,他非要到这东厢房来才睡,说是要跟他祖母在一起,他才能睡得着。唉,你看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淘气。”赵敏儿怀中抱着有些迷迷瞪瞪的狗蛋儿,站在了东厢房门外,当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王鹏后,便面露羞涩地嗫嚅着说道。
“那,那夫人赶紧把狗蛋儿抱进来吧,张大娘方才还想着你家狗蛋儿呢。”王鹏打眼一瞧,躺在赵敏儿怀中的狗蛋儿,此时早已经是睡着了,便赶紧后退了一步,把她迎了进来道。
平ri里,王鹏和赵敏儿在私底下都是以兄妹相称的。可要是当着张氏的面儿,他们先前断然是不敢以兄妹这样亲昵的称呼唤作对方的。不过,今个儿,张氏已经把话儿给王鹏挑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本想喊赵敏儿“敏儿妹妹”的,但是碍于张氏待在近前,还是有些不敢过于声张,便把到嘴边的话儿给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毕竟,在堂屋里还有程咬金和程大娘呢,堂屋距离东厢房不到一丈的距离,万一被听见了的话,定然是要被取笑上一番的。
不过,王鹏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叫赵敏儿妹妹,但正为如何支开狗蛋儿的事情而大伤脑筋的他,在看到平ri里活蹦乱跳的狗蛋儿,此时此刻竟然紧闭双眼躺在赵敏儿怀抱之中安安静静地睡着了。见此情景,让王鹏眼前一亮,心中不由地暗喜了一番:这真的是老天有眼呐,既然狗蛋儿睡着了,那么,待会儿,张氏把我跟赵敏儿叫到跟前,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的话,想必敏儿妹妹为了能够与我在ri后朝夕相处,定然会这里的抛下一切,跟俺赶往武南庄。
当赵敏儿把狗蛋儿轻轻地放在了东厢房的床榻之上,并小心翼翼给狗蛋盖上了薄薄的棉被,正当她低着头将要转身离开之际,只听见“碰”地一声响,眼疾手快的张氏,把东厢房的门又给在里面给杠上了。此时,在不大的东厢房里,除了躺在床榻之上睡着的狗蛋之外,剩下的就只有赵敏儿、王鹏和张氏。本就心直口快的张氏,便捅破了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
“敏儿,你先别急着走,俺有话要对你讲。”张氏朝着如惊弓之鸟一般的赵敏儿走了过去,站定在她的跟前,开门见山地说道:“敏儿呐,你自从嫁给俺儿后,到今个儿,俺估摸着大抵也有个七八年了吧。俺家老头子和你相公被征了徭役,如今已经三四年的光景,至今都还有任何的消息。他们父子下落不明,恐怕凶多吉少。但咱们的ri子也得好生地过。俺想好了,你还很年轻,要是独自一人把狗蛋儿带到长大chéngrén,对于年轻貌美的你来说,俺老婆子心里颇为过意不去。你看这样可好,俺不拦着你,愿意让你找户好人家改嫁,把狗蛋留下。”
“娘,您,您老人家,咋,咋能说让俺伤风败俗地话儿呢。”赵敏儿唯唯诺诺地抗议道。
“敏儿呐,俺老婆子虽然年过不惑,可俺不是个老糊涂,俺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段时ri,你跟王郎中相处下来,都彼此心生了爱慕之情,虽然俺没有说出来,但俺都一一看在了眼里。俺过不了几年动弹不了之后,你年纪尚轻,定然不会就这样一个过这一生一世的。到那个时候,你若是寻到了心仪的人儿,俺若是不答应的话,恐怕也是由不得俺了。唉,长痛不如短痛,俺看王郎中是个仁慈厚道的好人,而他至今已然是孤身一人,又未曾成立过家室,跟你极为的般配。既然上天让你们在这个时候相遇了,这或许就是天意成全你们吧。唉,俺方才跟王郎中商议了一番,今个儿,只要你把狗蛋儿给俺留下,你跟王鹏去武南庄享受荣华富贵便是。”张氏对赵敏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哦了自己的心声,并连连哀叹了几声道。
“娘,您,您,这,这是要把敏儿,赶,赶出家门么。”如惊弓之鸟的赵敏儿,在听完了她婆婆张氏说的这一番在她看来实在是心向往之的话后,她揉搓着双手,不置可否地答道。
“敏儿呐,俺方才讲的这番话,都是娘这几年来藏在心里的肺腑之言。娘知晓你是个懂事明理的好孩子,可,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朵花儿在我们张家一点点地枯萎凋谢。你不要再说了,给娘一句痛快话,你倒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张氏在狠了狠心后,咬紧牙关说道。
心里像是有一只小鹿乱撞的赵敏儿,在听完了自己婆婆铿锵有力的问话后,她已经知晓了婆婆能够说出这番话里儿来,是发自呢心深处的如若不然的话,婆婆定然不会脸sè如此的凝重。而心系自己的孩儿狗蛋的赵敏儿,却为不能够有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而暗自叫苦不迭起来:俺今个儿,若是答应了婆婆,那俺就要从此跟俺的亲生骨肉狗蛋儿不能再相见了,不管怎样,狗蛋儿都是从俺身上掉下来的肉,俺怎么能说抛下他不管就此走掉了呢。可话又说回来,俺是打心里眼里喜欢王鹏哥哥,若俺是不答应婆婆的话,那今个儿,王鹏走了之后,恐怕俺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如此艰难的抉择,还是俺生平第一次遇到,这可让俺如何是好呢。
“俺,俺答应便是。”暗自心花怒放的赵敏儿做了一番挣扎后,抬起头来,斩钉截铁道。
“那好,眼下,你趁着狗蛋儿睡着了,赶紧回到西厢房收拾一下随身携带的东西,赶紧跟王郎中走吧。方才,俺已经叮嘱过王郎中,ri后他定然会对你好的。ri后呢,若是狗蛋儿想你这个当娘的了,俺会领着他去武南庄寻你的。好了,话不多说,待ri后有机会见面了,咱们再叙旧。敏儿呐,你赶紧回去收拾吧。”张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对赵敏儿叮嘱说道。
“张大娘,别让敏儿妹妹收拾去了,要是却什么,到了武南庄自然什么都会有了。议案看,事不宜迟,俺还是带上敏儿妹妹赶紧赶路吧,若是再耽搁上半个时辰赶路的话,恐怕是在天黑之前赶不到武南庄呐。如今,路上也很乱,赶夜路不如赶白璐的好。张大娘,您说呢?”王鹏看到方才在犹豫了好大会儿才答应跟他走的赵敏儿,在听了张氏的叮嘱后,并没有要挪动步伐的意思,他怕万一赵敏儿这会儿想多了再反悔,便赶紧趁热打铁,拱着手对张氏说道。
“好,好,好,王郎中所言极是。”有些黯然神伤的张氏,在听到颇有几分心急的王鹏说出的这番话后,觉得这事儿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赵敏儿的跟前,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说道:“敏儿,王郎中方才所言颇有几分道理,你现在就跟他离开吧。”
心中纠结不已的赵敏儿,在听到了张氏想要赶她出家门的这番话后,心里颇不是滋味。缓缓抬起头来的她,朝着正在床榻上熟睡的狗蛋儿,眼神里充满了不舍之情。待她了片刻后,便狠下心来,猛然地回过头去,用一只芊芊的玉手擦拭着夺眶而出的眼泪,快步行走到东厢房的门前,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此时,愣在原地的王鹏看到赵敏儿默默地独自出了东厢房的房门,他赶紧缓过神儿,还不及跟张氏打招呼,就马不停蹄地跟着赵敏儿的倩影跑出去。
出了院落的大门,王鹏瞧见,方才还在堂屋里喝茶休憩的程咬金和程大娘,此时早已经是坐上了马车,这真是兵贵神速呐。当王鹏走到近前,轻轻地掀开一个车棚两边的一只耳朵,打眼一瞧,见到方才潸然泪下着走出东厢房的赵敏儿此时正躺倒在程大娘的怀里,在不明就里的程大娘一口一个“姑娘,别哭”的劝解下,赵敏儿的哭声反而更大了。不过,对于王鹏来说,既然赵敏儿已上了马车,那他胸口悬着的一块大石头便才安稳地落了地,心也踏实了。
方才还坐在车棚前的赶马板上把玩着马鞭的程咬金,见到王鹏终于走出来了,他便扔下那只马鞭,晃着脑袋,走到王鹏的跟前,用不怀好意地口吻调侃道:“王鹏大哥,你的艳福真是不浅呐。今个儿出门之前,你还口口声声地跟人家尤员外说,只是回到济水村看望一下她们一家三口而已。可是,俺见的这不仅仅是看望啊,临走了,还顺走了张大娘家的巧媳妇。”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这是俺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你一个不及弱冠之年的小兔崽子知道个什么呀。”王鹏听到程咬金对他的一番挖苦后,他再挑了挑眉毛后,便没好气地白了程咬金一眼,自行走过去,坐在了赶车板上,冲着还在三尺之外站着捂着大嘴坏笑的程咬金,有些不满地催促道:“来,你赶紧上车,咱们赶紧赶路。若是,咱们再在这个地儿耽误功夫太久的话,恐怕咱们在天黑之前就赶不到武南庄了。这世道可是颇乱,若是赶夜路的话会既不安全。你就别在哪儿笑话哥哥我了,要不,你待会儿,一边赶路,一边笑也行啊。”
“好,好,好,俺不笑就是了。”程咬金从王鹏的话语之中听出了几分愤懑之情来,便只好拿开手掌,闭上嘴巴,收敛起方才的笑容,买了一个大步,纵身一跃,坐在了赶车板上。
“驾”,随着程手中握着马鞭的程咬金,再打了几个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