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五钱、山药五钱、麦芽(炒)六钱、山楂(干)八钱。听着闻所未闻的这个药方,丫鬟chun梅却皱起了眉头。
王鹏虽然写不好繁体的蝇头小楷,可是,他拿起尤俊达写好的药方子,看着那张几寸长许的纸张,字迹不仅工整,还有角有棱,真乃是一副好字。这让王鹏暗自感叹道:这个尤俊达明地里是做买卖珠宝的生意,可暗地里却是山东地界的绿林好汉的总首领,却又写的一手好字,真是个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提笔的文武双全的人才。今个儿,自己总算是见识了一番。
按照王鹏开的这个药方,派去抓药的家丁很快就敢了回来。接着,chun梅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煎好了药,让手捂着发胀的肚子的尤大娘服下了汤药。果然如王鹏所言,也就是两刻的光景,尤大娘的肚子在“咕咕”地叫了几声后,竟然不感到肚子发胀了,让方才还小觑王鹏的尤大娘,此时多王鹏另眼相看起来。不仅如此,起初就连对王鹏半信半疑的丫鬟chun梅,在看到尤大娘在服完药两刻后,就药到病除了,也对王鹏的医术暗自惊叹,心生好感到爆棚。
恰好此时到了食用晚餐的时间,,心情一片大好的尤大娘让府里的坑饪炒了几个拿手菜,为王鹏接风洗尘。这可是,尤府上逢年过节或者来了最贵的客人,尤大娘才会如此慷慨大方。平ri里,她跟尤俊达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早中晚三餐,桌子上的盘子不会超过五个,一般都是标准的三菜一汤。而今个儿,尤大娘却把王鹏奉为了座上宾,摆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来款待,看的坐在座子边上的王鹏是直流口水,可能是这几ri住在张氏家吃的是粗茶淡饭,今个儿,见到满桌子的鸡鸭鱼肉,怎能不垂涎yu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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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一个锦囊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王鹏情不自禁地直流口水。可是,尤大娘和尤俊达都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不曾拿起筷子,在等着最后一个热汤上桌。而王鹏表面上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实则暗地里早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要是无人在场的话,想必他早就开始大快朵颐。
等了片刻功夫后,终于最后一道热汤被丫鬟chun梅给端上了饭桌,尤大娘这才发话开吃。不过,尤俊达却先提议给王鹏敬三个酒再动筷子。刚想伸手拿筷子的王鹏,又赶紧把手给收了回来。接着便是,在丫鬟chun梅接连为王鹏和尤俊达倒了三盅酒后,两个人碰完后一饮而尽你。好不容易三盅酒下肚,兴致渐浓的尤俊达又说了一番祝酒词,紧接着,又是两个人各自吃了一盅酒。总算把酒都吃完了,王鹏这才抄起筷子,对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发起了歼灭战。
坐在王鹏对面的尤大娘和尤俊达,这母子二人一边夹着桌子上的菜肴细嚼慢咽着,一边看着王鹏如饿虎扑食般老吞虎咽着。看的这对母子相视一笑,看的站在一旁的丫鬟青梅忍俊不禁。而对此毫无觉察的王鹏,那里还顾得上这些,旁若无人扫荡着桌子上美味可口的菜肴。
“王鹏兄弟,你慢点吃,别,别噎着咯。”尤俊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开口劝解说道。
“嘿嘿,尤大哥,俺,俺好久没有吃上这么可口的菜肴了。俺,俺的吃相是不是不太雅观啊。”王鹏停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抹了一把嘴巴残留的油渍后,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地道。
“王鹏兄弟呐,你一个人离开桑梓多年,漂泊在外,定是吃不饱穿不暖。依我之见,兄弟你以后就住在哥哥的府上,只要哥哥有饭吃,那就绝不会饿着你。”尤俊达想到了王鹏悲惨的身世后,情不自禁地感慨起来,赶紧挽留起王鹏来。待他打眼一瞧,看到王鹏穿着的一身补丁衣裳,忙对站在一旁的侍奉丫鬟chun梅叮嘱道:“梅儿,待用毕晚餐,你去找一身干净的新衣服和靴子,再让膳房烧一锅热水,待王神医洗干净身子后,把新衣服和靴子给他换上。”
“喏。”chun梅在听完自家老爷的吩咐后,便心花怒放起来,随即躬身施礼,应了一声道。
“尤大哥,兄弟我在外漂泊久了,xg子有些ziyou散漫,怕是在留在庄上,会多有讨扰的,”王鹏在听到尤俊达再次对他进行挽留后,虽然心里已经一万个答应了,嘴上还是不轻易答应。
“王鹏兄弟,你要是跟哥哥我说讨扰,那岂不是见外了。今个儿,俺有幸结识了你,而你又这么快就为俺娘看好了病,俺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就算是讨扰,也是理所当然的。”尤俊达从王鹏的话语中听出了婉言谢绝的意思,便赶紧再一次继续对他进行了好言相劝一番。
“王神医呐,俺家俊达说的对。老身方才小觑了你的本事,还望你不要挂在心上呐。你方才随便开了一个药方子,服完药不到两刻的功夫,就把俺的病治好了,俺此时此刻是打心眼里佩服你。既然,你跟俺家俊达结识成为了兄弟,而你先前漂泊在外定是吃不上好饭、穿不上好衣,不妨就先暂时留住府上,待ri后,你有了好去处,再送你走便是。王神医,你看俺这个老婆子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尤大娘此时此时是打心眼里对王鹏充满了感激之情,当她看到自己的儿子无法说服王鹏留在府上住下,她便亲自出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道。
“既然,尤大娘和尤大哥都劝俺留在府上住下,要是俺再回绝的话,那俺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俺听得尤大娘的这番话颇有几分道理,那俺就暂且住在府上讨扰几ri。”王鹏在看到与他对面而坐的这对母子后,都打心底希望他可以留下来,便也就放了心,就此答应了下来。
而站在尤大娘身侧侍奉的丫鬟chun梅,在听到王鹏答应住在府上后,方才还悬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这才安安稳稳地落了地。因为她此时在看王鹏时,觉得那里都顺眼,十分的崇拜。
就这样,王鹏在尤俊达的府上住了下来,过着勉强称得上是锦衣玉食般的生活,却把济水村的赵敏儿给抛却在了脑后。而自从再给王鹏送去新做的衣裳和靴子后,chun梅就渐渐跟王鹏熟络起来了,偶尔打个照面,两个人从起初的彼此相视一笑,慢慢发展到彼此问一声好。渐渐地,chun梅觉得这个年纪轻轻而生的一副英俊面孔的王鹏,不仅医术jg湛,说起话儿来还颇为幽默,偶尔开个玩笑,都能够逗的她在花枝乱颤中掩面而笑,心仪之感野蛮生长起来。
而王鹏也觉得chun梅最近看他的眼神跟以前大不相同了。以前都时不时地会吃上几个白眼,现在隐隐然觉得chun梅见了他,会偶尔向他抛几个媚眼,会让他顿时暗自方寸大乱起来。
三ri之后,程母的病情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可以行动自如了,还能够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这让程咬金颇为开心。大喜过望的程咬金突然就想起了三ri之前,他跟王鹏的一个约定:在程大娘服药三ri后,病情如有好转,程咬金就去济水村告知一下王鹏。想到这里,程咬金在三ri之前与王鹏一别后,都未曾再见上一面。此时,程咬金对王鹏还有些想念起来,觉得应该前去拜访一下。正所谓:一ri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三ri不见了,都隔着三个秋天了。
“娘,俺跟你商量个事呗。”程咬金吃过早饭后,向正收拾着桌子上碗筷的程大娘说道。
“什么事儿呀,咬金呐,你不会是这几ri,又在外面跟人打架闹事了吧。”程大娘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扭过头去,目不转睛地看着程咬金,颇为有些生气地微蹙着眉头,猜测地道。
“娘,你说什么呢。孩儿这几ri,不都好好在家陪着您,为您煎药了么,那还有闲工夫去外边跟人打架啊。”程咬金听到自己老娘不分青红皂白的盖棺定论后,一脸无辜地说道。
“也是,这几ri,多亏了你在娘的身边悉心照料,为娘煎药服药,娘的病这才好了很多。既然,你没有在外边给人打架,那你有什么事儿给娘说啊?”程大娘略一沉吟后,继续问道。
“娘,要是没有俺结识的王鹏大哥找来的那个益母草,俺就是悉心照料娘您一辈子,这病也会好如此之快的。”程咬金听到程大娘把病情好转的功劳都归功在了他的头上后,他便为王鹏仗义执言起来。待他顿了顿后,突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娘,事情是这样的,这不,您的病情好转了许多,俺想今ri去济水村一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俺王鹏大哥一声。当初,王鹏大哥在临别之前,俺们约定过此事,俺也几ri没有见到他了,也想今ri过去看看他。”
“娘还以为你要告诉娘什么事儿呢,这个事儿,咬金你说的对。反正娘的病也快好利索了,你今个儿就去济水村代娘好好的感谢一下你王鹏大哥,他真是个神医呐。”程大娘在说完“感谢”二字后,又一时想不起来该如何表达一下她对王鹏的感激之情。待她思忖了片刻后,对程咬金吩咐道:“咬金呐,咱可不能空着手去。这样,昨ri,你从山上砍的那一捆柴禾,咱家一时半会也用不了那么多,不如,今个给你王鹏大哥带过去,也是咱们的一番心意。”
“娘,您老人家想的真周到,你真是俺的亲娘。”程咬金大喜过望地欢呼雀跃起来,道。
“真是个熊孩子,娘就是因为生下了你,才落下的这个病,娘不是你的亲娘,那谁是你的亲娘。”程大娘没好气地白了正yu走出堂屋的程咬金一眼,叮嘱道:“咬金呐,你可不要在外边由着xg子只顾着贪玩,不知道回家哈。记住咯哈,在ri头下山之前,你一定要赶回家啊。”
“呵呵,知道了娘,你放心就是了,孩儿一定照你的吩咐便是。”走出堂屋的程咬金道。
程咬金从厨屋旁背起那一大捆的干柴禾,并提起了砍柴用的那一把有些生锈的板斧,身轻如燕一般地出了家门。大抵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就赶到了济水村。由于他先前并不知道王鹏住在赵敏儿家在何处,便找人打听了一番,才七拐八转来到了张氏家院落的门口。
“砰砰砰”,程咬金在敲了三下门后,紧接着朝里面问道:“请问,王神医王鹏住这里吗?”
等了片刻后,“吱呀”一声,院落大门洞开,赵敏儿从两扇门之间的门缝里,探出来小半个身子,怨气颇大地质问道“怎么是你?都是因为你,自从俺王鹏大哥跟你出了俺济水村,不到一个时辰,俺们一家老小被两个蒙面大汉给绑了起来。待王鹏大哥回来后,那两个蒙面大汉就把他给绑走了。要不是因为王鹏大哥跟着你离开俺们村,也不至于当时被人给掳走。”
“啊。那,那王鹏大哥,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吗?”程咬金感到又是无辜又震惊,问道。
“从王鹏大哥被劫走到今个,已经整整三ri了,还不知他的下落。”赵敏儿黯然神伤道。
“姑娘,你别着急,你告诉我,这两个大汉在临走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何要劫走王鹏大哥?”程咬金看到赵敏儿十分焦急地样子,一边安抚,一边继续问道。
“让俺想想看。”赵敏儿打开了大门,站定在程咬金跟前,极力回忆着三ri之前的情景。在片刻之后,终于想起了当时王鹏被劫走时的情景后,若有所思地说道:“俺想起来了,他们在劫走王鹏大哥之前,塞给俺一个锦囊,说是若遇到附近山贼前来打家劫舍,就打开这个锦囊,山贼就不会为难我们。还说,要是俺提前打开了这个锦囊,那到时候俺就必死无疑了。”
“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担心这个。姑娘,你赶紧把那个锦囊拿来,我看看是否可以发现一些线索。要是我通过这个锦囊知晓了王鹏大哥被谁劫走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俺定会把王鹏大哥找回来的。”程咬金咬紧牙关,紧紧地攥住那柄板斧,拍着胸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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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班门弄斧
听完程咬金的这番豪言壮语后,三ri来对如何施救王鹏而伤透脑筋的赵敏儿,突然觉得程咬金方才想出来的主意不失为一个绝好的计策。起初,赵敏儿一想到那两个蒙面大汉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那个锦囊,否则她就会香消玉殒的这番恐吓的话语后,就禁不住浑身打寒颤,随即把双手交叉在微微隆起的胸脯前并紧紧地抱着左右两只臂膀。此时的她一想到程咬金都能冒着生命危险拼死去救被王鹏,那她这个做妹子的也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姑娘,俺,俺背上的这一大捆柴禾是昨ri,俺上山砍的,专门送来表达一下俺跟俺娘对王鹏大哥的感激之情。。既然,今个儿,俺王鹏大哥不在家,那就直接放在你家吧。等俺救出王鹏大哥后,俺在帮你们把这一大捆柴禾给劈好。”走了一路还未歇脚的程咬金,突然觉得背后的那一大捆柴禾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忙卸了下来,手握着板斧,拍着胸脯说道。
“咬金兄弟,你背着如此多的柴禾从你们村赶路走到俺们村,定是辛苦了一路。赶紧把柴禾放在那边的墙角吧。”赵敏儿要是放在以前定是对程咬金这个有着“活阎王”绰号的家伙深恶痛觉的,可是,当她看到程咬金大义凛然之举后,觉得他是条汉子,便在心中平添了几分好感,十分客气地说道:“咬金兄弟,你也辛苦了一路,不妨在屋里歇歇脚再去救人吧。”
“姑娘,俺啥本事都没有,是个身无长物之人,可是,俺就是力气比平常男子的要大上几倍,就这一捆柴禾放在平时对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今个儿,突然听到王鹏大哥被人劫走了,心情一不好,力气便就消减了大半。”程咬金在赵敏儿面前赶紧显摆起自己力大过人的长处,并为自己卸下这一捆柴禾而找到了恰到好处的托词。待他顿了顿后,转念一想,一脸无辜地道:“姑娘,俺看你这容貌也有芳龄二八的年岁,跟他差不多大,为何你方才叫俺‘咬金兄弟’呢?王鹏大哥是俺认下的兄长,他如此叫俺倒也罢了,你可不能这么叫。”
“你把俺的年纪给猜错了,俺今年正好二十的年岁,早已经为人母,膝下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儿,唉,俺家男人自从虽他爹爹被征了徭役去兖州地界修筑运河,三年的光景却音信全无,眼下,俺和俺的小儿,跟婆婆一起相依为命。前些ri子,俺家狗蛋儿得了风寒病,多亏了王鹏大哥及时的出现,开了一个方子,服了两ri的药就帮俺家狗蛋看好了病。”赵敏儿说着说着就说起了自己的辛酸事儿,一时之间悲从中来,眼眶有些湿润了。待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不知怎的便就破涕为笑了,说道:“俺也是王鹏大哥认下的妹子,从时间的长短上,王鹏大哥先认的俺,后认的你。再者,俺年纪本来就比你大,俺喊你‘咬金兄弟’理所当然。”
“那以后你喊俺‘咬金兄弟’,俺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呢?”程咬金微微颔首后,问道。
“俺姓赵,单名一个敏子,俺们济水村年纪相仿的夫人之间,私下里便叫俺‘赵敏儿’。王鹏大哥叫俺‘敏儿妹妹’,以后,你就叫俺‘敏儿姐姐’如何?”赵敏儿思忖了片刻后道。
“敏儿姐姐,方才你说的那个锦囊,现在何处,事不宜迟,赶紧拿来让俺把他打开,看看里面是否可以找到那两个蒙面大汉的线索。”程咬金一怕脑袋,想起了正事,言归正传道。
“那个锦囊现在就在俺的身上,俺生怕弄丢了它,也怕别人给打开了,所以就小心地藏在了自己的身上。”赵敏儿从自己上衣的袖子里摸出了一个金黄sè的锦囊,递到了程咬金的手里,说道:“给你,咬金兄弟,你赶紧打开看看吧,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一些个什么物什儿。”
程咬金接过赵敏儿递过来的那个金黄sè的锦囊,双手一拉,就轻松地打开了密封口,伸进两根手指头,从锦囊里面摸出来一只金黄sè的小牌子,在这个小牌子zhongyāng还写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字。可惜的是,对于从未上过私塾的程咬金,他是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定然是看不懂。
“敏儿姐姐,你看看,这个小牌子上面写着一个字,俺不认得,你是否认得?”程咬金拿着那个小牌子把划了半天后,却不认得上面写的那个字读作什么,让他徒然生出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来,便把这个小牌子递到了赵敏儿的手中,颇为不太好意思地问询道。
赵敏儿双手接过程咬金踢过来的那个镶着金黄sè的小牌子,放在自己的眼前,定睛一瞧,只见牌子的zhongyāng写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尤”字。再用手抚摸了一下牌子的背面,感到凹凸不平。她便翻过来一看,此时映入眼帘的是个“令”字,两个字放在一起读的话就是:尤令。看到这里,赵敏儿暗自思忖道:这个黄sè的小牌子莫非就是一个令牌,看着它正反两面分别写了一个“尤”字和“令”。由此可以判断出,这个令牌就能证明那两个蒙面大汉的身份了。
“咬金兄弟,这个小牌子是一个令牌,正面写的是一个‘尤’字,反面写的是一个‘令’字。俺认为这个令牌定然跟那两个劫走王鹏大哥的蒙面大汉身份有关。”赵敏儿若有所思道。
听完赵敏儿的这个抛砖引玉的推论后,程咬金暗自思忖道:在斑鸠镇这个地界,还真没有那个绿林好汉的首领姓尤的。不过,要是放眼整个东阿县的话,还真听别人说过,武南庄的庄主尤俊达,明地里扮成一个做珠宝买卖的生意人,背地里却是整个山东地界的江湖绿林的首领。能够拥有做出令牌来来替他发号施令的能耐,恐怕也就只有这个武南庄的尤俊达了。
“敏儿姐姐,俺想起来,是是谁劫走了咱们的王鹏大哥了。”程咬金握紧令牌,激动道。
还未等到赵敏儿搭话,突然就从到堂屋里传出来了张氏嗓门颇大的责怪声:“狗蛋儿他娘,你在院落的门外嘀嘀咕咕地,这是再跟谁说话呢,家里那么多活儿,搁在那里不做了么。”
“娘,没谁,俺这就来。”赵敏儿听到张氏的责备声后,被吓的打了一个激灵,接着便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急中生智,一边关上院落的大门,一边朝着门外的程咬金急急地摆了摆手,待杠了门后,故作轻松地冲着堂屋里的张氏回应道:“娘,方才是一个卖柴火的老伯,他非要以三文钱的价钱把他砍好的一大捆柴禾卖给咱们家,俺方才正是在跟他讨价还价呢。”
“那,最后,多少钱成交的啊?”堂屋里的张氏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儿,赶紧地问询道。
“娘,在俺好说歹说之下,那个老伯很不情愿地以两文钱的价钱卖给了咱们家,那一大捆柴禾现在就堆在咱家的墙角呢,码的可齐整了,打眼一瞧就是好柴,要是从斑鸠镇上去买的话,像这一大捆的柴禾至少也得值个五六文的价钱。”赵敏儿终于松了一口气,搪塞说道。
“只要是好柴,你方才应该多给那位老伯一文钱,这么大年纪了,还上山去砍柴,也挺不容易的。不过,狗蛋儿他娘,你能以两文钱的价钱买下来,倒为咱家省了好几文钱。省下的这几文钱,赶明个儿,去斑鸠镇上给狗蛋儿买两个大肉包子吃。”张氏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突然被拒之门外的程咬金,一下子就被吓蒙了。待赵敏儿走远了以后,他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程咬金暗自笃定了三之前劫走王鹏的两位蒙面大汉,是手持着尤家令牌的,那么,也就是说,王鹏此时十有仈jiu会在几十里地之外的武南庄。这个时候,要是赶往武南庄的话,在ri落之前,凭借着程咬金脚力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不过,在程咬金出门之前,程大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在探望完王鹏后,不要耽搁太久了,务必在ri落之前赶回家。
而程咬金若是在这个时候赶往武南庄营救王鹏的话,那也就无法在天黑之前赶回靶子村的家中了,再者,尤俊达作为山东地界的绿林首领,定然是身手不凡的,还有他所居住的武南庄也定然是守备森严,单凭拥有一身蛮力的他,和一只平ri里用来到山上劈柴而今却已经生锈了的板斧,可谓是以一敌众。对于程咬金来说,只要下定决心走了这一遭是生死未卜的。
可是,程咬金一想到王鹏被劫走,定会遭到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的百般为难,说不定还会惨遭毒打。一想到这些,程咬金就有些于心不忍起来,他必须把xg命豁出去走上一遭。待他主意已定后,便一只手握着那枚小巧的令牌,另一只提着那把生锈的板斧,赶往武南庄。
大抵行了将近两个时辰,程咬金一路打探才赶到了武南庄。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ri落西山的光景了。在渐渐升起的朦胧夜sè里,只见武南庄正门前对着的那一条一丈宽许的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远远地走来个身材魁梧,肩上扛着一把有些生锈的斧头,行sè匆匆而来。
行了片刻后,程咬金便站定在了距离武南庄正门一丈远的地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起来,赶紧地稍作歇息了一番。大抵一炷香的功夫后,程咬金这才由方才的呼吸急促变成现在的呼吸均匀了。待他定了定神后,心一横,手提着斧头,走上了前去。
“哎,哎,哎,这位小兄弟,这是武南庄,你在往前走,俺们可对你不客气啦。”守卫在武南庄正门前的八个家丁,待程咬金旁若无人地想闯进去时,迅捷地把他围起来,jg告道。
“嘿嘿,各位好汉,咱,咱们是自己人。”被围困在中间的程咬金,好汉不吃眼前亏,挠了挠后脑勺后,灵机一动,拿出那一枚令牌来,嬉笑着说道:“兄弟们,千万别动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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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接头暗语
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面对手持朴刀把手武南庄正门的这八个身体健壮的家丁,方才还斗志昂扬的程咬金,这下子胆怯了好几分。在一瞬间的功夫,程咬金看清楚了如今的形势是,敌强我弱,若是直接硬闯的,定要与这八个家丁厮打一番的,更何况他们都还人手一把朴刀呢,再瞧瞧自己,不过是肩上扛着一把有些生锈的斧头罢了,这要是动起手来,自己不仅一点便宜也沾不上,还可能会因此而轻则被捉拿起来,重则就要受皮肉之苦了。连王鹏的面儿都没见上,就被人给收拾,这不是救人没有救着,反倒是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么。
“各位兄弟,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呐。”想到这里的程咬金,把手中的那一枚令牌递给了为首的一个家丁,从嘴角硬生生地挤出一些笑意,强颜欢笑道。
“兄弟,你手中的这枚令牌确实是真的。”马贺在仔细端详了一番后,把这枚令牌又还给了程咬金,并把拔出刀鞘的明晃晃的大刀片子,“呲”地一声,连眼睛都不带看的,只凭借直觉,就放回到了刀鞘里,对手下的七个家丁命令道:“哥几个,这位壮士手中的令牌确实是庄主的,十有仈jiu是咱们自己的人,大家赶紧把刀都给俺收起来,不要因此而伤了和气。”
方才,还以为这个身材魁梧的少年郎,这是要硬闯进武南庄呢。于是,把手武南庄正门的八个身手不凡的家丁们,赶紧亮出明晃晃地大刀片子,朝着程咬金围拢过去。待程咬金微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并主动提交了他们尤家的令牌,待为首的一个名字唤作马贺的家丁,接过这枚令牌,打亮眼睛,看的十分的真切,这枚令牌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如此一来,方才紧张的氛围连带着凝固的空气,此时,一下子就轻松活络了许多,这八个jg神高度jg惕的家丁,也稍稍放松了jg惕,毕竟在自己人面前的话,再继续保持高度的jg惕就没有那么必要了。
话音刚落,“呲啦”了一声,其余的七个家丁按照他们头儿马贺的吩咐,纷纷把手中提着的大刀片子都收回到了挂在腰间的刀鞘里。方才一触待发的紧张情绪,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既然,这位大哥说俺手中的这个令牌是咱们尤庄主的,那也就是说,从此刻起,你们都认定俺跟你们一样,都是自己人咯。”程咬金待自己面前的七位家丁把颇为锋利的大刀片子都收回到他们挂在腰间的刀鞘里后,悬在胸口的那块大石头,这才稳稳当当地落了地,紧绷的神经也渐渐地舒展开来,继而编织起了一个谎言来表述了他的这番来意:“既然,咱们都是自己人了,那俺不瞒诸位兄弟了。俺这次来,是有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需要即刻见到咱们的尤大庄主,俺要亲自把这个十万火急的消息,亲自禀报庄主,还望各位兄弟通融一下。”
话音刚落,程咬金便故作出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为首的家丁马贺看在眼里,并暗自思忖:既然这位小兄弟手中有我家庄主的令牌,再加上他身高大健壮的身材,还有那把足足有百八十斤重的斧头,便粗略地可以看出,这位虽然衣着看上去有几分寒酸的小兄弟,定然是一个力大无比的力士。看着他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要亲自报告俺家庄主,这次俺拦下了他并让他在门外等候,派人前去通报的话,这中间一来二去的话,定是会耽搁不少时间。万一庄主因为此时怪罪下来的话,我和手下的七个弟兄肯定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既然,这位小兄弟你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禀报给庄主,那咱们兄弟几个就不进去通报了,只要小兄弟你把你肩膀上的那把斧头交给俺们兄弟几个暂时保管,待你禀告完事情从正门出来,俺们再把你的这把斧头物归原主,这样的话,俺和弟兄们也好有个交代。”马贺在思忖了片刻后,觉得只要这位年纪轻轻的壮汉把他的斧头交出来的话,就放他进去未尝不可。
“大哥,这怎么能行呢?咱们庄主不是三令五申地训示过去,凡是从正门进去的人,除非经过了他的允许,无论前来求见的人是天王老子,都是要在门外等候片刻,让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前去通报,得到应允后才能进去的。不然的话,就是连一只苍蝇也不能从咱们把手的正门放进去。否则,咱们可是会为此要掉脑袋的。”马贺的话音刚落,让站在原地的其余七个家丁面面相觑了一番。片刻的光景后,其中一个家丁站了出来,表达了他的意见和jg告。
“是啊,是啊,大哥,你再考虑一下,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不雅连累了弟兄们啊。”在听完那个家丁十分刺耳的jg告后,剩下的那六个如同无头苍蝇的家丁,七嘴八舌地议论道。
“弟兄们,你们说的也对,按照咱们武南庄的规矩,俺先用暗语考考他,若是他答得上来的话,俺就放他进去,若真是如他所言,有要是禀报庄主,而因为在咱们这儿耽搁了时间,庄主怪罪下来,咱们几个定然会没有好果子吃的;要是他答不上来的话,那俺说什么也不会放他进去,让小乙进去通报,核实完身份后,再放他进去便是。这样一来的话,即使庄主怪罪下来,咱们也要有个说辞免于受罚。”马贺在情急之下,抓耳挠腮了一番后,终于是想出了一个在他看来,能够称得上时两全其美的法子来。于是,他唤过其他七人,商议了一番道。
“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好,大哥果然高明。”在听完马贺想的这个法子后,其他七个家丁都觉得这个法子十分的高明,便都跟鸡啄米似的点起了头来,纷纷地交口称赞马贺地道。
“这位小兄弟,方才,俺跟俺们其他七个弟兄商议了一番,庄主有规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必须在正门外等候我们前去通报,在应允后才能进入庄内。不过,看在你有我们庄主令牌的份上,俺就不难为你了,只要你对答出俺说的暗语,那俺们就让进去,绝不阻拦。若是你不对答暗语的,那就通报一下你的高姓大名和家住何处,俺派一个弟兄进入庄内通报,在核实完你的身份和来历后,才能放你进去。”主意已定的马贺,走到程咬金的身前,说道。
站在原地还一阵暗喜的程咬金,突然听到为首的一个家丁头儿,竟然要跟他打暗语,这让他立马在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起来:方才,不还说好的,立马放俺进去么,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在他们聚拢在一起嘀咕了一番后,这个家丁头儿竟然改变了主意,还要与俺对答暗语。若是俺不对答的话,他们定是会怀疑俺的真实身份和来意;若是俺对答不上来的话,他们在通报完俺的身份后,定然会认为俺是一个可疑之人。总之,摆在俺面前的情势,横竖都是死。
“好吧,既然这位大哥说要与俺对答暗语,那就请讲吧。”程咬金咬了咬牙,豁出去道。
“这暗语的上句是‘天王盖地虎’,下一句请对答。”马贺不假思索地立马脱口而出说道。
马贺把暗语的上一句一出,立马把心中颇为忐忑的程咬金给难住了。因为他自小就喜欢玩耍,打记事起,就没有正儿八经地上过一天学堂。后来,家道中落,父亲早逝,母亲又常年生病,程咬金自然是没有功夫去上学堂,再者,他也没有那个闲钱。凡是手中有了闲钱儿,他都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地为程大娘求医抓药了。对于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程咬金来说,他即使是打破脑袋,纵然也对答不上来的。这一下子,程咬金只有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份儿了。
愁眉苦脸的程咬金,在抓耳挠腮了一番后,在深吸一口气后,慢慢沉静下来,暗自思忖:这个为首的家丁说暗语的上一句是:天王盖地虎。那么,下一句定然跟上一句,合在一块儿念起来是十分顺口的。这上一句的最后一个字是虎,那么,下一句的最后一个的念起来应该相似才对,虎,菇,蘑菇。呃,莫非是道逢年过节才能吃的上一顿的菜肴——小鸡炖蘑菇么。
“俺来对答,这暗语的下一句,就,就是:小鸡炖蘑菇。”程咬金不置可否地回答说道。
“什么?”在听完程咬金的这个回答后,如平地一声雷,让他面前的这八个家丁深感震惊。瞠目结舌的他们在面面相觑了一番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程咬金,大惊失sè地异口同声道。
“诸位兄弟,俺,俺说暗语的下一句是,是:小鸡炖蘑菇。”心里没有底儿的程咬金,被与他对面而立的八个家丁纷纷投shè而来的目光,看的他是心里直发毛,嗫嚅着吞吞吐吐道。
“哈哈,哈哈……”程咬金的话音刚落,与他对面而立的八个家丁,笑的是前仰后合。
看到对面的八个家丁笑破肚皮的样子,程咬金自感羞愧的面红耳赤起来,十分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头颅。一边跺着脚,一边暗自叫苦不迭道:这下可坏了,方才我对答的暗语定是答错了,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地取笑我。完了,完了,接下来,俺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
“还,还小鸡炖蘑菇,你,你是想吃这道菜想疯了吧。”一个叫小乙的家丁,倾耳倾听了程咬金地再一次对答后,觉得这个对答简直是可笑之极,便挑了挑眉毛,眼神里从方才的惊奇变成了此时的鄙夷,转而对站在他身侧的头儿马贺,建言道:“大哥,这个家伙对答的暗语,简直是胡言乱语。依俺看,这个家伙定然是从咱们其他兄弟的手中抢夺了一个庄主的令牌,然后再冒充是咱们自己的人,以此蒙混过关,想要进入咱们庄内yu行图谋不轨之事。”
“来啊,弟兄们,这个家伙没有答上来咱们最简单的一个暗语,正如方才小乙所说,这个家伙定然是一个冒牌货,咱们可不能坐视不管,放过这个可疑之人。来啊,兄弟们,抄家伙,把这个差点让俺上了当的冒牌货给拿下。”马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蹙着眉头,看顾了一下左右还在忍俊不禁的手下的家丁们,脸sè凝重,大手一挥,大喝一声,发号施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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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夜闯尤府
心中颇为忐忑的程咬金,在听到为家丁头儿马贺对身侧的七个家丁发出要把他拿下的施令后,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答出来的暗语的下一句是驴唇不对马嘴的。还未等站在距离他只有三尺之距的那八个家丁从各自腰间的刀鞘中拔出朴刀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说时迟那时快,程咬金握紧攥在手中的那柄板斧,迈开步子,风驰电掣地一个箭步,紧紧地冲了上前去。
程咬金轻而易举地大手一挥,重八十来斤的板斧的钝面,就那么在八个家丁胸前一挥,正待从腰间刀鞘中拔出朴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