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怎么可能相信你?”
骷髅停了一下说:“以前我也以为是老余害我,直到最近才明白事情的真相。我偷雷的‘雷炎之仗’没有成功,她竟命令鬼怪杀我。老余赶来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我看到老余,以为是他指使的,才误会了他。直到最近,我偷听到雷和音的谈话,雷说要和杀我一样把你干掉。我才明白真相。”
雷说要杀我,我也是亲耳听到过的。她的目的是要保护音。但是骷髅说的总让人感觉是在圆谎。与其说我相信他,到不如说我是受不了回人间的诱惑,自己逼自己相信。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我问。
“相信老余,他不会害你,他的目的只不过是和我们一起回到人间。”骷髅说。
“我们?”
“是的,”老余说,“我们三个人。”
“其实让你做的事很简单。不会伤害到任何人,”老余说,“我知道你很喜欢音,她虽然和你不是同类,但也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我脸红了一下,刚想申辩什么。老余继续说:“音在车厢入口布了结界,我本来是进不来的,但是,她为了救你,力量减弱了很多,我们才有机会在这里谈话。”
我的心弦微微颤动:音,如果他们计划害你,我死也不会答应的。
“我也很感动,”老余说,“我绝对不会让你去伤害任何人。
老余把玉石拿出来说:“这块玉,我也是偶然得到的,它有一种能力,可以将别的宝物里的能量吸收过来。它储存足够多的能量,我就可以用它打开一条通往人间的裂缝。”
“你想让我去偷音的‘净化手镯’和雷儿的‘雷炎之仗’?”我说,“我想我没这个本事。”
老余笑了笑,小心地从身上掏出一个用旧布包着的东西。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跟长约1o厘米的蓝色铁针。“这是定魂针,老余说,他对你没有什么作用,可是刺一下我们,就会让我们麻痹3~5分钟,但绝对不会对身体产生害处。”
老余向骷髅招了招手,骷髅伸出胳膊来,然后用定魂针轻轻刺了一下,骷髅立刻倒了下去。我默默地注视着,5分钟左右,骷髅爬了起来。“我没事。”它说。
“只有你可以在她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接近她们。拿了东西,你就一直跑到14号车厢来,我们在那里等你。然后打开通道,你就可以回家洗个澡,舒舒服服的上床睡觉了。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没有人受到伤害,只是损失两件东西。如果你安全回去了,音也就不用牺牲自己来帮你。她也会为你高兴的吧。”
我默不作声,说实在的,我心动了。照老余的说法,相信音也不会责怪我吧。但是,我真的可以完全信任老余吗?
“我要拒绝呢?”我说。
“呵呵~~”老余笑了,“你不会拒绝的,毕竟是关系到自己生死存亡的大事,难道你真的想死在这鬼车上吗?”
“音的房间在11号车厢连接处,雷儿在12号车厢连接处。你是个很聪明的人,相信很快会有你的好消息的。”老余边说,边把定魂针放在我的面前。然后和骷髅一起走了。
我静静地坐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把针收了起来。
“一切都很简单。”我对自己说。
来到音的房间,我整了整衣服,敲了几下门。“门是开的,进来吧。”音的声音。
我走了进去,房间里只有音一个人,她正坐在铺着雪白床单的铁架床上。床上有点血迹,是我上次受伤时睡在那里留下的。那一次,我明明快要死了,是音让我醒来以后依然活蹦乱跳。
“你呆呆的站在那儿干什么?”音对我嫣然一笑。
好一个妩媚的少女,我心里想。
“我是来道谢的,”我鞠了个3o度躬说,“几次都是你救了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我还经常对你火,真的很抱歉。”
“哎呀,没什么的。只是些力所能及的事。”音摇了摇手。
“坐呀,”她说,“你站在那里和我讲话我不习惯。”
我依言坐在她的旁边。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看着音的脸。真漂亮啊,不管看多少次都让人心跳。我想,这辈子都忘不掉这张美丽的脸了。我觉音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收回目光。以前刚见到音的时候,虽然没有雷儿那么冷冰冰的神态,但表情也是很少,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现在感觉她变的似乎更像个普通女孩了。
“你会原谅我吗?”我说。
“哎?”
“我以前态度真的很差。”
“说了没事的。”
“真的原谅我。”
“恩。”
“谢谢!”我说。
“你真是……哎?!你怎么了?”在音吃惊的目光中,我装作痛苦地捂着腹部,将腰弯了起来。
“痛的厉害,要是盲肠炎作就麻烦了。”我装出疼痛的样子说。
“那怎么办?”音扶住我的肩膀。我顺势半靠在她身上。
“不要紧,休息一会就好了。”我说,左手慢慢伸向她背后。
“真的不要紧吗?”音问。
我贴近音雪白娇嫩的耳朵,轻声说了声:“真的不要紧,对不起了。”
音便晕倒在床上。我站了起来,左手的铁针着荧荧的蓝色光芒。
“你说过会原谅我的。”我说。然后飞快地冲了出去直奔雷儿的房间。
“不好了!”我喘着气对雷儿喊着,“音,音她突然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雷儿一下冲出房门,“姐姐在哪儿?”
“在她的房间,我刚过去,就看见她晕倒在床上。”
雷儿不再说话,急忙冲向音的房间。我紧紧地跟在后面。
“姐姐!你怎么了?”雷儿见音果然晕到在床,急忙过去查看。
“怎么回事,姐姐她……”雷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晕了过去。我从雷儿的身后站起来。果然,只要音出事,这小丫头就会方寸大乱,我心想,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我从音的手腕上退下‘净化手镯’从雷儿身上找出‘雷炎之仗’头也不回的向14号车厢跑去……
一切都很简单……
第十章毁灭
老余和骷髅早就在那里等着我了。看见我来了,老余急忙迎了上来:“这么快?呵呵,你很有天分嘛。”
“废话少说,”我没好气的回答,“东西给你,弄快点,她们就快醒了。”我将东西递了过去,我的手和老余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突然听到“得,得”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循声望去,是骷髅的上下牙齿不停的打颤。我深深呼出口气,真是令人紧张的时刻啊!
老余左手拿着‘净化手镯’和‘雷炎之仗’,右手紧紧握着那块玉石。很快,玉石的光芒大盛。我咽下了一口唾液,“咕咚”一声,声音清晰可闻。偷眼向骷髅望去。它死死地盯着老余的右手,仿佛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老余握着玉石的右手,光芒越来越亮,竟使我的眼睛无法睁开。我闭上眼睛,屏息静等,不知过了多久,5秒或5分钟……
“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混蛋!!”是雷儿的怒骂声。
我转过头,音和雷儿站在车厢门口。实在无力申辩什么。我扭头躲开她们如针扎般的目光。
“哈哈~”老余大笑,“来的正好。”他将失去作用的两样东西扔到了地上。
“老鬼!我就知道是你!”雷儿大怒,一翻掌,两道淡蓝色的光流缠向老余。
老余冷哼一声,右手轻轻一挥,两道光流便改变了方向反攻向雷儿。噗的一声,一道光墙挡住了飞回的光流,音挡在雷儿的前面。
“老余,这次绝对不放过你!”第一次看见音怒。空气慢慢变的彻骨的严寒。音不再说话,纤纤十指抖动,在空中幻化出不可思议的图形。
老余也紧张起来,紧盯着音的双手。音的手舞动的越来越快,周围升起白色的雾气。我只感觉到冷的令人无法忍受。
“小贱人!居然玩阴的。”老余大叫。我转头看向老余,只见他的双脚不知何时已经被冻在冰块中。
雷儿右手猛地一抖,手中忽的多了个外形似剑的光体。那剑长约1米,周围蓝色的光流上下窜动,相当好看。
“老鬼,去死吧!”雷儿乘这个机会,举光剑冲了过来。
“找死!”老余紧握玉石,身上出蓝色光芒。突然从背后长出七,八只手来。每只手不断放出光芒,与雷儿缠斗在一起。很快雷儿就有点支持不住,身上被划过几道伤口。音急忙赶来帮忙,用食指和拇指弹出一个接一个白色的光球。那光球撞在幻化出的手臂上,便将它凝结成冰柱。
老余忽然大叫一声,左手放出一道蓝色光流狠狠的击在雷儿的身上。雷儿喷了口血,身子被高高弹起撞在车顶上,又反弹在地。
“咔,咔”的破裂声,老余脚底的冰块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老余挥动右手,两股蛇形光带将音和雷儿缠绕着拔起,顶在车厢后壁上。光带越缠越紧,音和雷儿出痛苦的呻吟声。
我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抓住老余的手腕扭向一旁。光带消失,两人跌落在地。
“住手!”我歇斯底里的大叫,“你说了不伤害她们的!”
老余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两个骷髅般的手臂穿过我的腋下将我架了起来。力量相当的强大,我竟无法挣脱开。是骷髅!
“我骗你的。”老余脸上挂着令人恶心的笑容。
我死死的盯着他,脸上的肌肉扭动成恐怖的表情。
“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我就喜欢看别人痛苦。”说着猛地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我痛苦的缩了一下身子。
“放开我!”我回头对骷髅喊着。明知自己不是老余的对手,但我现在只想狠狠地揍他一拳。恨一个人的感觉同样的撕心裂肺。
“冷静点,”骷髅说,“别管别人的死活了,只要我们能回去就行了。”
“沈有福!”雷儿强忍着伤痛骂到,“老余杀了你,你却反过来帮他,我从没有见过你这么贱的人!”
沈有福想必就是这骷髅的名字了,我感觉卡住我的手臂颤抖了一下。看来以前他说听到雷儿说像杀他一样杀我都是编出来的。
“别人在和你说话呢。”老余竟对骷髅这么说了一句。
“……我,反正都死了,我现在只想回去看看我的老婆孩子。难道这也有错吗?”骷髅喊着。
“贱!”雷儿说。
“可怜人。”音说。
“我只管我自己,其他人我不管!”骷髅几乎是吼着说。
“哈哈哈哈~精彩的对白!”老余抚掌大笑。
“人就是这么好骗,很一戳就穿的简单谎言,就有那么多人像个傻子似的上当。以前我活着的时候,几句瞎编的谎话,就给人们当神一样供起来,我叫他们去吃屎,他们都毫不犹豫。都是猪啊!只要我回去,就可以养更多的猪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我逐渐恢复着心态,我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我的不冷静只会让敌人耻笑和更快的死去。
“你只不过利用了人心中的。”我说。
“哼,”老余冷哼了一声,“你也是一头猪。”
我不理他,回头对骷髅说:“你还不明白吗?他仍然在骗你!即使可以回去,他也不会带上你的。”现在我只有想办法使更多的力量转到我这边来。
“不会的,他答应过的。”
“他的话你能相信吗?”我大声说,“也许全部力量加起来,也只能让他一个人回去。他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们。”
“呵呵,你真聪明。”老余说。
“不会的,”骷髅慢慢放开我的手转向老余说,“你答应过的,会带我回去,看老婆孩子,还会让他们富起来……”
骷髅竟突然跪下抱住老余的腿说:“求你,一定要带我走,求你!”
“我也想啊,”老余说,“不过刚才有个聪明人说对了一件事,就是现在力量的确不够,即使把所有人的力量都吸收进来,也勉强让我一个人通过。”
“所以,你就当第一个吧”老余把玉石放在自己的胸前,玉石慢慢陷入老余的胸口,出耀眼的光芒。老余把手按在骷髅的头上,骷髅凄惨的叫着,慢慢融入老余的手心。那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不好,这下遭了,他是想吸收所有的鬼怪。我对着音和雷儿大喊了声:“快跑。”
“迟了。”老余说。
只见他伸开双臂,胸口出光,似乎产生了巨大的吸力。前后车厢的鬼怪怪叫着,以极快的度被吸向老余的身体。老余变得越来越大。
吸力只对鬼体有效,我看着一个个鬼怪扭曲着从我身边飞过。我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突然想起音和雷儿。只见她们盘膝坐在地上,正努力运功抵抗着。现在只能靠我了,我想,我正准备拣起失去能量的雷炎之仗。突然现雷儿坚持不住,被吸向老余的身体。我大惊,急忙冲了上去在中途拦截住,死死地抱住她的身体。
“放开我!”雷儿竟这样说,“我死也不要你这种人救!”边说边用力推开我。
“别耍小孩脾气!我犯的错,我自己会弥补!”我大声说着,并紧紧抱着她。
“放屁!”雷儿说。因为受了很重的伤,她竟聚集不起力量对付我。于是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
“啊!!!”我惨叫一声。该死的三八,心中骂着。但手上一丝一毫不敢放松。
肩膀上火辣辣的痛,竟被她咬下一块皮肉来。“放我走!”
雷儿继续大叫。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想。这时候,一个鬼怪经过我的身旁时,紧紧抓住我上衣。我灵机一动,单手用力抱紧雷儿。另一只手从身上摸出定魂针,用力戳进那个鬼怪的身体里,然后一脚将他踢开。那鬼怪叫着被吸进老余的身体。
这时候,我看见音似乎也摇摇欲坠了,急忙跑过去,左右手将她们两个用力抱在怀里。雷儿依然在挣扎,不过力气越来越小,她和音都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了。
除了我们,其他鬼怪已经全部被吸收进去。老余这个时候已经庞大到把半个车厢堵住了。
“没用的,你们也乖乖被我吸了吧。哈哈哈哈!!!”老余狂笑着,两只手和脚竟陷进了车厢壁中。一会儿,整个车厢浮现出无数鬼怪的脸和手,其中一部分拉起我们,不断向老余传去。看着老余那张越来越近的笑脸。我闭上眼睛,抱着怀中的人儿,默默祈祷着:“神啊,帮我一次吧!十八年里我只求过你这一次啊,帮帮我吧。我一定要救她们!”
不知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那个鬼被吸收干净,让它体内的定魂针戳到了老余。在千钧一的关头,老余停了下来,四周的手臂也软软地垂了下来。
机会只有一次!我对自己说。我放下音和雷儿,飞快地从地上拣起那根雷炎之仗,冲到老余面前,他的下半身已经变成数十个鬼怪的头在晃动。真是恶心的妖怪,我心想。我踩着一个脑袋用力跳起来,使出浑身力气将那棍子老余光的胸口,然后用力一撬,那玉石滚落了出来。
剧痛下,老余醒了过来。狂吼着,他的身体开始分解,无数的鬼魂从他身体里钻出来,散向四周。在老余凄凉的惨叫声中,他的七零八落的身体开始消失。
“不!不!!”他临消失前疯狂的喊着。“你这个该死的杂种。”
“只有我最优秀,我不会死在猪手里!!”
我走到他快要消失的脑袋前,轻轻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然后一脚将它的脑袋踢了出去,几个起落之后,它最后脑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十一章救赎
周围的鬼魂也都开始消失了,可能它们的能量已经都被吸收的差不多了吧。我看了看音和雷儿,音受伤比较轻,已经恢复了神智,她的手心放出柔和的白光,正在为雷儿疗伤,顾不上和我说话。这时候当然不好去打扰她。
我开始四处寻找那块被我撬落的玉石,它系着我回去的希望。说来好笑,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仍然回到原来的上,老余那美丽谎言的破灭,或多或少让我有些失落。
四周鬼魂消失大半,这样我很容易就现了掉落在椅子下的玉石,它现在暗淡无光,和一块普通的石头没什么两样。我握在手心,也无法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可能我不会使用吧。
“对不起……”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我回过头,现是骷髅在身体消失的瞬间传出的声音。我无言以对,骷髅觉得对不起我,而我又何尝不是对不起别人。人一但被所主导,就很容易做出一些可悲或可笑的事情来。
我叹了口气,把玉石揣在口袋里,慢慢走到音和雷儿的身边,雷儿的头有些散乱。脸惨白如纸,双眼紧闭,只有长长的睫毛均匀的分布在外。她昏睡时的样子和平时截然不同,让人感觉不过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而已。这样可爱的女孩,如果在校园里,必定是众人宠爱的对象。
音暂时结束了治疗的白光。单手撑地,想站起来,但因消耗太大,身体竟无法站稳的左右摇晃起来。我急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音看了我一眼说:“帮我把雷儿抱过来。”
我蹲下身,一手抱着后背,一手抄起腿弯,将雷儿抱了起来。好轻啊,我心想。因为用力,肩头火辣辣的疼痛感觉又传入脑部神经。这个伤口记录了我的背叛所带来的愤怒。
音不再说话,转过身向前走,我默默地跟在后面。一直走到音的房间。“把雷儿放在床上吧。”音说。
我轻轻地把雷儿放下,如同放一个极珍贵的古董瓷器一样。放下雷儿的一瞬间,我像做完一件大事似的,身心都感到极度的疲惫,我走到一边,重重地坐了下去,放松身体靠在车壁上,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嘶——”的一声传入耳鼓。我睁开眼,音从雪白的床单上撕下了一条,走到我的面前蹲下,将我肩膀上被血浸透的一块衣服用力撕开。已经充满凝固的血液的衣服牵动了伤口,我皱了一下眉,倒吸了口凉气。音放慢了动作,先是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液,然后替我包扎起来。我配合着音的动作,却转过脸,不敢看她。
音真的实在太善良了,我心中默想,这么善良的女孩,又怎么能忍心她受到伤害?我实在做了件不可原谅的事情啊。
一切都在无声的进行着,音很快替我包扎好了伤口,又回到床边照看雷儿。我转过头,看着包扎的整整齐齐的伤口。轻声说:“对不起。”
音没有回答,她轻轻抚过雷儿的脸庞。过了一会说:“雷儿的情况很糟糕。恐怕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心中大震:“不会吧,有办法救她吗?”
音慢慢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我站起来,走到床前,看着雷儿,她的双眼依然紧闭,眼睑上,嘴唇上隐隐有一层绿光。比刚才的样子要憔悴了许多。是我害了你啊,我心中一阵难过,究竟要怎样才能帮你?
脚步声传来,是音回来了,她的手上多了已经失去作用的‘雷炎之仗’和‘净化手镯’。我看见这两件东西,脸热了一下。
“这些都没有用了。”音说。
我忽然想起那块玉石,急忙拿出来说:“是这块石头吸收了所有力量,试试能不能把能量输回去。”
音的脸上露出一些喜色,接过玉,放在手掌上仔细观察。看上去似乎很普通,没有符纹,或其他什么记号。音的手掌生成一团白气包围了这块玉石。良久,音有些颓废的说:“我没办法用它。”
“这石头放你那里,再试试,希望它能有用。”
“不用了,你拿着吧,也许以后你回去还要靠它。”音把它递给我。
我接过玉石,心中一阵感动,音在一直记挂着我。
音看着我说:“我需要你的帮忙。”
“无论什么方法,只要我帮得上。”我急忙回答。
音微微笑了一下:“只要找到列车长,用他的‘圣光戒指’就可以救雷儿。”
“那快叫他来啊,”我说。
“他已经失踪了3o年了。”音说。
“失踪?”我奇怪地问,“在这车上失踪?”
“恩,”音回答,“在这车出事的时候,他就失踪了,他通过广播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导航系统坏了,他要去修理。”
“那他人呢?”我问。
“你跟我来。”音说。
我和音来到了列车的的驾驶室。那是一个相当奇怪的驾驶室,正中有个巨大的屏幕,有些变幻线在闪动,像电脑的屏幕保护。四周还分布着数个小屏幕。大屏幕下的控制台各式各样的按纽,信号灯在闪烁。那一刻,我竟以为来到宇宙飞船的控制室里。
“很奇怪?”音问。
“的确与众不同。”我说。
“其实不用那么惊讶,人间曾死了那么多天才。而他们的灵魂在阴间却继续生存。其实阴间的科技早已领先人间很多了。”
“不可思议。”我说。
“如果你去了阴间,你会更惊奇的。”
“迟早要去的。”我苦笑着说。
“呵呵~,那倒是。”音轻笑着说。
“那么,列车长去哪儿了?”我问。
音走到驾驶室旁边的门旁,说:“这里。”然后按了几个按纽之后,门慢慢的打开了。
我激动的心跳加快,可门打开之后,并不是我所熟悉生长的地方。只看见一片白芒芒的。我好奇的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踩在那白色上,向前走了几步,回头望去,看不到车身,只有打开的一扇门,音站在门口。
望向四周,只有脚下的白色向四周无限伸展。举目凝望,双目隐隐刺痛。刹那间,我有一种不知身处何处的感觉。
第十二章寻觅
“这是那里?”我大声地问音。
“不知道呀。”音这样回答我。
“不知道??”我奇怪地问,“这不是阴间吗?”
“虽然是,但是我的确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似乎被结界一类的东西保护着。我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地方。”
呼~~我深呼了口气。比想象的要麻烦哦。我心想。用力跺了跺白色的地面,感觉十分坚硬,但却没有出任何声音。好奇地俯下身子,用手摸了摸那白色,冰凉冰凉的,感觉好象摸在玻璃上似的,很平滑。
“列车长就在这里面?”我站起来,回到车门口。
“恩。但不知道在那里,我和雷儿都下去找过,最长那一次用了一年的时间,但什么都没有现。雷儿猜可能有结界保护着,但是这么大的地方都在保护之下,这力量也太恐怖了点,整个阴间恐怕都没有人有这么强的力量。总之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我又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白茫茫的一片。“那我找到列车长的几率不是小的可怜?”
“原本就没有抱什么大的希望。但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还是想再试一下。但我要不断帮雷儿疗伤,没办法离开。所以才拜托你去。”
“恩,”我点了点头,“十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一下。”
音看着我,继续说:“不要有太多压力,雷儿也不是没办法治了,只是我一时间还没有找到好的方法。所以才让你去碰碰运气,没找到是正常的,也不会有太大关系。”
我垂下目光,看着地面说:“但是,总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才好。”
“我明白的。”音轻轻地说。
音从身上拿出一张蓝色的纸,很仔细地叠出一只千纸鹤,对我说:“这里到处都是白色,分辨不出方向。你要是出去,5分钟后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音把叠好的千纸鹤递给我:“你只管四处转转,七、八天以后要是还没什么线索,就把这个放在天空,它会带你回来的。”
我用手接过纸鹤,指间微微触到音的手,虽然依旧冰凉,但我却感觉有温暖的感觉传递了到心里。
我望着音那洁白无瑕的脸,微微笑了笑说:“会有好消息的。”
“但愿。”音同样微笑了一下。
“那我走了。”我把纸鹤小心翼翼地放好。转过身,大步向正前方走去。
我走一段就会回过头来看看那越来越小的车门和车门旁站着的音。直到那车门和音都融入这浓的化不开的白色之中。
才过了十几分钟,我的双眼便刺痛起来。白色的世界对眼睛的负担的确非常大。头也开始有点晕。我默默叹了口气。无论怎样都要忍耐啊。我对自己说。
我先是闭上眼睛向前走,但没有走几步,就因为担心而睁开了。毕竟这是一个陌生的异世界,谁也不知道会生什么。实在没有办法,我灵机一动,从身上撕下一块薄布条缠在眼睛上,这样微微可以看见前面的路,而且也不会过于刺激眼睛。
继续走了很长时间,依然没有任何现,四周处了白色,还是白色。实在太累了,双腿如绑了沙袋一般沉重。我疲惫地坐在地上休息。如果找到列车长,不止能救雷儿,而且我回去的希望也大大的增加。这个没见过面的列车长,对我来说真的是十分重要呢。不过,这么想念一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到也让人感到有趣。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实在无法想象出来。
“找到就知道了吧,”我自言自语,“如果能找到的话。”
“有人在吗??!!”我大声向着空荡荡的白色世界喊着。没有回答,也听不到回声,死一般的寂静!
唉~~~~~~~~我长长叹了口气,一阵无力的疲惫感袭来,在这如白色坟墓般的世界里,我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梦见了雷儿,我想那的确是梦。
梦中,雷儿来到我的身边对我说:“没有时间睡觉了,起来吧,跟我走。”
“去哪儿?”我问道。
雷儿没有回答,转过身向前走去。我只好在后面追。雷儿总在我前面约1o米处,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缩短这个距离。
“等等我。”我对着雷儿的背影喊着。
雷儿回过头看了看我,脚下依然没有停顿。
“到底去哪儿啊,你的伤好了吗?”我继续问。
“没有时间了,快点吧。”雷儿回答我。
走了一段路,影影约约看见列车的车门。雷儿把我带了回来。音站在车门口:“回来了,”她说,“快点吧,时间不多了。”
“到底什么事啊?”我一边登上车,一边问。
“跟我来。”音说。
“…………”
实在是莫名其妙的梦啊,我想,也许做梦本身就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这次换成音在我前面带路,我回过头,雷儿跟在我后面。
音带我来到了8号车厢连接处,那是我上车时进入的车厢。
“到了。”音说。
她走向车门,我吃惊地张开了嘴,心脏扑通扑通地开始加。音用手抓住了门把手,回头看了看我:“到站了,你该下车了。”
车门缓缓被打开了,站台上的景物清晰可见。那是我的世界,是我生存的地方,是我应该回去的地方!身体微微开始颤抖,我屏住了呼吸,许久,才长长的将胸腔里的气体放出。
那是真实的吗?我问自己,那到底是不是真实呢?
我抬起脚,向那明亮处走去,不管怎样,也要去确认一下才行。
一双柔软的手捉住了拉住了我的左手。我回过头,雷儿长长的睫毛慢慢垂下,光线照在其间晶莹闪动,一瞬间,两行清泪划过脸颊,嘴角却牵强出一个微笑的形状。
一个凄美的笑容映入我的眼眸之中。刹那间,我竟感动的无法呼吸。
“真的要走了吗?”雷儿的声音如风中跳动的火烛轻轻颤动,“也是呢,那是你的世界,你只不过要回到你的世界里去而已。”
“我这个样子,”雷儿低下头,一滴泪水滴落下来,“真是让你感到好笑了呢。”
“不……”我的眼中湿润起来。
“笑就笑吧,”雷儿说,“我现在真的不象平常的我哪。可是……真的……舍不得你走呀……”
“我……”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是,还有比我更舍不得你的人啊。”雷儿说着,放开我的手。
我心中一震,转过身子,音低着头,站在车门旁。再也无法忍耐,我走上前,紧紧将音抱在怀里。
音把脸埋在我脖颈上,肌肤相近的触感是那么真切。我不说话,音也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呼吸,那呼吸温暖而潮润。我的双臂更加紧紧搂住她,隔着柔软的肌肤逐节触摸她的脊骨,将一切不需要语言的东西传达给她。
“回去吧。”稍过了一会,音说。
“回到你的世界去吧。”音的声音虽轻却含有一种让我紧张的成分。
我深深吁出口气,眼前泪水模糊。
“喜欢你……”我轻声说。
音的肩头略微抖动了一下:“我也是,”音说,“喜欢你。”
“但是……”音用力将我推开,“我们始终是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音!!”我大声呼唤,去抓的她的手,却无法将之握住,那是我——无法触碰的。
音和雷儿的身体,车厢,站台都在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我孤身一人站在其中,环顾四周,不知身处何处……
睁开双眼,我早以是泪流满面。
做了一个讨厌的梦啊,我用手背遮住眼部上方。算是个噩梦还是个美梦呢?我躺在地上无力的想着,却无法找出正确的答案。
第十三章破界
长久以来,我所关心的只有回到人间去,很少考虑除此之外的其他事情。究竟音和雷儿对我有怎样的感情?或是她们在我心中的位置是什么?我没有思考过,也许是我根本不敢去想。我和她们存在于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就像两道平行的直线。因为意外,两道平行线变成了交叉的直线,但这也仅仅会产生一个交点而已。在这个连基本的生存都没有办法维持的世界里,我又能奢望些什么呢?
结局是注定的,最好的办法是不要开始。但是,从邂逅的那一刻起,命运的沙钟已经打开了封口。一个有结局的故事,究竟值不值得再写下去呢?
我用手撑地,借力站了起来。不要再想了,我对自己说,或许一切都只是在自寻烦恼。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那个该死的列车长给找出来。
“努力!努力!!”我对着白色的天空大声喊着。的确是因为不停的努力,我才走到了这一步,否则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经玩完了。
放弃就意味着死亡!
只7、8个小时以后,我又一次像三伏天被晒的奄奄一息的狗一样,瘫倒在地上。音让我7、8天以后没什么线索就回去,实在是高估了我,在这恐怖的白色里,我已经快崩溃了。
现在就要回去吗?我问自己。闭上眼,脑中浮现出雷儿苍白的俏脸,刀削般菱角分明的嘴唇,翩然垂下且分布均匀的长长睫毛,散落在额前几缕细。那是雷儿晕倒时,留在我脑中的图像,此刻,它竟是那么的清晰,清晰的好像我正在离她1o公分的距离里看着她似的。我突然现,我竟没有办法将那幅图像从我的脑中挥去。就像我肩膀上那个深深的牙印,同样的刻骨铭心。
我坐了起来,倦起腿,双手环抱在小腿上。现在放弃的话,回去只能看到的是音失望的眼神吧,我对自己说。
努力,乎想象的努力。这是那次我在快饿死的边缘时,心底曾出的声音。
“不停的努力啊…………”我轻声的说,“活着还真是件麻烦的事情。”
我终于还是振作了起来,继续在白茫茫的虚无中,寻找一个更加飘渺的人。
世上所有的事,并不是肯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的。在经过漫长的寻觅之后,我得出了这个结论。已经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我站在那里对自己说。我的意志力已经不足以继续支撑下去。颤抖的手伸向衣服的口袋,我摸到了那只纸鹤,将它掏了出来。“叮~~”的一声,我循声望去,是那块玉石,随着我取纸鹤时被带落出来。我本能地弯腰准备去捡,却惊奇地现那石头竟起光来,由于是白色的光芒,一开始还不是很清楚。但光芒逐渐加强,几秒种过后,竟如同闪光弹瞬间爆炸般出极其耀眼的光芒。我紧紧地闭上双眼,条件反射般地用双臂护住眼睛,同时猛地转过身子。
幸好那白光逐渐加强的,如果落地的一瞬间就爆,那我的眼睛不瞎才怪。那石头有吸收宝物能量的用途,每次吸收的时候都会光。这次似乎比以往都要强烈一些,难道说这白色世界的结界不是由人所,而是某种宝物的力量?我的脑中产生了这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