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复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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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门的人都答应了，立下了誓约，每隔10年九门轮流派出镇守青铜门的人。张起灵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小三还有很多的疑惑想问他，没想到他已经离开了。
张启山沉默的坐在那里，脑海中浮现了张起灵走之前的话：“欲望是罪恶的根源，萧氏一族已经灭绝了，张家的穷奇纹身也将成为绝响，不要忘记张家千百年来的内斗因何而起。虽然残忍，但是萧家选择了最正确的道路。”
佛爷明白他的意思，老爹带他离开张家，现在看来恐怕也是走了萧家老爷子的路，想要保留一支血脉。张家只有一个张起灵，自然也只有一个麒麟纹身，三代一个轮回，他的下一代就算是穷奇在身，他的孙辈也不会再拥有这个能力，所以张起灵才离开了古楼，选择了将秘密外泄。
同样的现在的九门承诺，是否可以一直保持下去？10年后如果违约，那么他只有血洗九门，将这个秘密再次成为秘密。看着自己的手，他真的不希望自己去沾染九门的血，可他很清楚即使他不沾染，他的后代子孙迟早有一天会沾染。
吴老狗的家如今也只剩下他了，乐呵呵的宣布了小三是他小姑的女儿，拉着小三拜祭了爷爷奶奶和父母，“虽然小姑不在了，能找回你，老爷子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小三啊，以后我就是你正儿八经的哥哥了，有啥千万别自己扛，萧家的事也别记在心里。小姑和小姑父，还有三夫人的牺牲都是为了你可以摆脱这一切，以后还有哥哥我，你就开开心心好好过日子就行。”
另一边陈皮第一次以九门四爷的身份登二爷府上，被二爷一再的拒之门外。终于按耐不住冲了进去，“师父，你别躲我，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什么的。”
二月红让人退下，从知道了佛爷和小三身世还有背负的秘密后，他就知道陈皮一定会找上他。“师父，我们去找张启山，到张家古楼去把师娘救活！”
这个秘密很惊人，同样的让陈皮找到了希望，既然佛爷说这个重生之法成功了，那么师娘就一定可以复活。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就算现在让他去守这个什么青铜门的，他也绝对不会有一点犹豫。
二月红又怎么会想不到？他知道佛爷不会骗他们，小三更不会，可是他很矛盾。能让丫头复活，他怎么会不想呢？可是丫头复活了，小三怎么办？当什么也没发生？再去伤害小三一次？他做不到，可是放在眼前丫头可以复活的希望，哪怕再渺茫，哪怕过程苛刻，至少也是有成功的例子在那里。
“因为小三，所以你不希望师娘复活吗？”陈皮一语中的点出了问题的症结，“师父，才多久，你就将师娘彻底忘记了吗？你不去没关系，我去，只要你别来阻碍我！”
不是不在意小三的感受，可丫头在陈皮心中始终是高于小三的，而小三不是还有张启山吗？就当他自私了，大不了救活了师娘，拿他命抵给小三就是了。
二月红看着陈皮离开，始终没有开口，他不想亲口说出拒绝的话语。如果早一点知道这个秘密，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陈皮冲到佛爷府上，直白的要佛爷提出条件，只要能复活丫头，要他干什么都行。坐在那里的小三一怔，脸色变了变，佛爷说：“这复活的秘法一直都是张家嫡系才清楚的事情，我无能为力。”
“那你就带我去找你们张家嫡系的人，只要可以复活师娘，我陈皮从此给你们张家做牛做马在所不惜！”听得出佛爷隐含的拒绝之意，可他又怎么会放弃？
“你不是听的很清楚了，这重生之法张家几千年来就只有成功了一次，而正是那重生之法让我张家世代镇守，甚至让萧家满族灭门，这种逆天之法是不可能再使用的。”
“陈皮……”小三看着他，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我不管，要是你不答应，我就让你张家从此不得安宁！”
“即使这重生之法是我要的命，你也要这么做？”小三看着陈皮，最终还是说出了这重生之法的主要条件。萧家灭门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理由，只要这个世上不在有萧家的血脉，不再有腾根的传承，那么这个玉脉的重生之法将无法再开启。
陈皮呆呆的站在那里，他很清楚小三不会骗他，这一下也让他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他想过这重生之法很困难，成功很低，否则千百年来也不会就成功了一次。只是没想到是需要拥有腾根纹身萧家的子孙去血祭，用自己的生魂融入玉脉，生生世世被束缚在里面以此达到这逆天的重生。
狠狠的踹翻了桌子，陈皮转身就跑了，他没想到会这样。“为什么告诉他？以陈皮的性格，没什么做不出的。”佛爷抓住小三，担心的不行，万一陈皮死心眼一定要复活丫头，那小三就危险了。
“如果这样，不也很好？用我的命去救回丫头，而萧家也可以真正消失在这个世上，这千百年来的缠绕着我们两家的痛苦，也可以真正结束了。”陈皮来这里，二月红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的心里也是希望丫头复活的吧。
明明说好放下的，可为什么还是会难受呢？小三凄然的样子，佛爷猜到她想什么，一把抱住她，“我不准，我不准你做啥事，忘记二月红好不好？不要再为他伤害自己了！”
佛爷放心不下，决定亲自找二爷说清楚，“我不管你有多想让丫头复活，但不要再让小三受到任何的伤害！我退出，我不和你争好不好？丫头已经死了，你不是说你要娶小三吗？就算三爷不同意，我帮你去做说客，说到三爷同意行不行？”这个时候，佛爷已经不想再争什么了，只要小三活着。能制止陈皮的，也就只有二爷了，他只要想到小三成为祭品去受永世不能超生的痛苦，他的心就痛的不行。他已经下定决心，哪怕杀了二爷和陈皮，他也一定要保住小三。
“我不会让陈皮伤害小三的，丫头已经死了，刚听到你张家秘密的时候，我确实心动了。丫头复活了又如何？就和张起灵一样每200年一个轮回？这不是丫头要的，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是的，这两天他已经想明白了，丫头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他没有200年的寿命，复活了丫头，让她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宁愿不去复活她。同样的，他也做不到再去伤害小三，就让他用下辈子下下辈子去偿还丫头吧。
佛爷深深的凝视了二月红一会，闭上了眼睛，“好，我相信你。”
二爷的痛苦，也是陈皮痛苦着的。他没想到这重生之法是要小三的命，他可以不顾一切去再次伤害小三，可要用小三的命去换丫头复活，他做不到。为什么不是用他的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难以抉择？
二月红第一次踏进陈皮的堂口，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间内，二月红说：“放弃吧。”
“你真的就不想让师娘复活吗？”
“那你真的可以用小三的命去换丫头复活吗？就算丫头复活了，如果知道她的重生是用小三的命换的，她可以坦然面对一切，还可以笑着活下去吗？”不只是丫头，如果真的用小三的命换丫头复活，恐怕他自己也无法这样活下去了。
“我……不会动小三的。”艰难的吐出这一句话，一个转身狠狠砸在墙上，血立刻从拳头上涌现出来，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我会去找别的办法，我就不信除了用小三的命就没有别的办法。”只要他还活着一天，他就不会放弃的。
二月红知道劝不了陈皮，可听到他这艰难的话语，终于放了心。他猜到陈皮不忍心，可没有听他亲口说出，还是不放心。
陈皮转过头，不管手上的伤口，“你真的喜欢小三？和师娘比起来，你更喜欢谁？”
“丫头在我的心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今生我和她无法长相厮守，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愿意和她白头偕老。但如今，我不会放弃小三，是我欠了她。”
“别说欠，小三要的不是亏欠。”说着不放弃，可陈皮又如何不清楚，想要复活师娘恐怕是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了。二月红没有忘记丫头，对丫头来说已经足够了。“除了小三，别的人我都不会承认的，除了小三，别的女人我都不会手下留情！”
二月红点点头，带着轻笑离开了。陈皮这一句已经代表了彻底放下，不会再做任何伤害小三的事情了。所以他还是接受了小三会站在二月红的身边，去拥有过去只有丫头才有的一切，可也只有小三。
“我清楚陈皮的性格，他说了，就不会再动这个念头，佛爷不用担心。”二月红见完陈皮直接就往佛爷府，这几天佛爷的心恐怕是没有一天安宁的。
“你真的这么确定？”对于陈皮，佛爷可没有二爷那么相信。
“或许你应该去问小三，她信不信陈皮会拿她的命去换丫头的命？”
“好，那我会履行我的诺言。”佛爷许下了承诺，只要二月红能让陈皮放弃，他就退出。对他来说，小三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陈皮放弃，不是因为我，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小三。感情没有什么退让，佛爷，我们似乎都忘记，选择的权利在小三的身上。”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他们都无法控制小三的想法，更不要说她的选择了。两个人看着彼此，默契的叹了一口气，说来说去，确实都是他们自己一厢情愿。
原本进去找佛爷的小三，听到了二月红的声音犹豫了一下没有进去，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转身回了房间，心情变得更复杂了。她没想到佛爷为了怕她被陈皮伤害做出这样的承诺，更没想到二月红会放弃复活丫头。
她想过二月红的心里一定很希望复活丫头，那一刻她的心微微的痛楚，她还记得很清楚。还自嘲自己的心怎么又管不住了，可听到二月红放弃复活丫头的一刻，她的心是说不出的滋味，是应该高兴二月红这一次的真心？
佛爷的承诺又让她难过，这样的男人，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她再这样的装不知道，实在是罪无可恕了。所以现在的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一边是成功撩起她心的二月红，另一边是让她感动太多，不愿意伤害的佛爷。
她试过了，也表现的很清楚两个谁也不选，就这么一辈子了。可他们的态度又摆的太清楚，谁都不愿意放弃，甚至她想过随便找个什么男人嫁了，这样不就完了。可这事真的就难么简单？她自己心里的槛又过不了，难道三个人就要这样困在这个死局里面才行吗？
摇着头，往外走去，九爷看到一边走，一边满脸为难样子的小三，“怎么了，整个脸都快成苦瓜了。”
“没什么……”发现是九爷，忙收敛了心神，想不出来，干脆就不要想了。
八爷九爷作为佛爷的好兄弟，自然也清楚发生什么事情，这段时间他们都没去府里都是为了监视着陈皮，以防他做些什么事情。刚刚收到佛爷送来的信件，说二月红放弃了复活丫头，陈皮不会做什么，他就立马往佛爷这里赶，这不就遇到了小三。
“因为佛爷和二爷烦恼是吧，他们两个对你的心，这一次不参杂任何的杂质，让你看的清清楚楚的。说实话，我都意外二爷放弃了复活丫头的事情，这也说明他做出了选择。”
被九爷点出了一切，小三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何必那么烦恼？以前是什么样，现在也什么样，刻意去改变什么对谁都不好。对他们两个来说，要的是机会，而不是逼你去选择。佛爷那么多年来，你都是当着哥哥看待，强行改变你不习惯反而有了隔阂，弄得自己不自在，佛爷也不自在。至于二爷，更简单，前尘往事都丢掉，不要去避开，就算二爷犯了混，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可也不要一竿子就打死了。公平点，先当自家兄弟看待，哪怕你谁都不选，只要你开心，而不是现在这么愁眉苦脸，左右为难，就可以了。要是他们谁犯浑，别说三爷五爷不答应，我和老八也不答应，所以啊，小三，别把自己非要放在一个为难的位置上，放开点，这样你才能看得明白，你这心里选择了谁。一旦选择了，就不要想会不会伤害另外一个，这三个人的感情里面注定了有人受伤。不过也有简单的方法，你两个都要了，也就天下太平了。”最后一句一出，小三吓得手上的茶杯都差点打翻了。
“九爷，开什么玩笑啊，两个人都要了，你当我是你啊。”要她是个男的，佛爷二爷是女的，这个建议还可以考虑一下，她可是女的，别拿这个吓唬她。
“有什么不行的，反正我看你也选不清楚，行了，都是哥哥的玩笑话，不说这些烦人的事情了，跟哥哥出去走走吧。”话点到就可以了，九爷也没打算做什么爱情顾问，这男女的感情问题多高智商都没辙，也只能有限的帮一下两个兄弟了。说起来，他也为难，两个帮谁都不是，偏偏还有个小三，复杂，太复杂啊。
人是跟着九爷出来闲逛了，可心还是在烦恼着，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九爷觉得自己也不能一直旁观了。男女之情他这个旁观者不应该插手是没错，但这缠绕在里面的三个人都是自己所在乎的，看他们困在一个死局之中，让他颇为无奈。这件事中，小三是最无辜的一个，以前追着二爷跑，连命都差点丧在二爷的手上。也逼出了佛爷的真心，却也让二爷动了心，抬头看了看天，难道真的像小三说的那样，上天钟情眼泪多过笑容吗？
九爷的邀请不日就把佛爷和二爷请到了自己的府上，奉上好茶，“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我们兄弟也没好好的坐一下聊一下。有些事我是不应该插手的，可看着小三难受，你们痛苦，做兄弟的也就多管闲事一次了。”
“小三？小三怎么了？”一天小三难受，两个人异口同声问道。
九爷好笑的笑了起来，“行了，她没事，还不就是你们两个让她左右为难吗？这感情的事，没谁让不让，佛爷啊，不是做兄弟的说你，犹犹豫豫的，一点也不像平时做大事的你。你就不能别想那么多，是喜欢的就全力把喜欢的人追到手吗？小三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要早点摆明了，哪还有二爷什么事啊。”一番话说的二爷的脸色不怎么好，佛爷沉默的喝着茶。
看出了二月红的脸色不好，九爷也不在意，“二爷，别挂兄弟这么说，小三为了你死在你上面那么多年，她放下了，你倒是来事了。这感情来了，挡不住正常，可你一边还有一个丫头，说着喜欢小三，手段倒是直接，这一点也是让我们跌破眼镜了。可你手段出来了，心理面不还挂着丫头，这对小三公平？造好了棺木，等着死后和丫头共葬，那我问你小三跟了你，到时候你们三个人葬一起？给了小三这一辈子，下一辈子继续给丫头？两个女人，你只能选择一个，不能彻底放下丫头，你就放过小三吧，别扯了这一辈子，到了下辈子继续纠缠不清。”
九爷认真的看着佛爷，“不管你为了什么一直停滞不前，把喜欢小三的事情压在心里那么多年，这不是喜欢的样子。佛爷，不要总是去顾虑会不会牵连小三，两个人一起，本来就是同生共死。哪怕小三没和你一起，就凭小三的个性，你有个什么事，她哪次不是豁出命跟着你走的？在感情这上面你拖泥带水的，对小三极不公平。真喜欢一个人哪来什么退让不退让的？别剃头挑子一头热，选谁都是小三决定的，哪怕佛爷你退让了，要是小三就是看上你了，佛爷你能退哪里去了？”
这话怎么听都让二月红觉得九爷是站在佛爷那一边的，看出了他的想法，九爷摇了摇头，“二爷心里不痛快？在你没真正选择好前，我想不只是我，老五、老八恐怕都没法真正支持你。就看你做了些什么啊，唉……谁也不要去逼小三，该怎么过，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看小三那么为难，你们心里舒服吗？也给小三时间，好好想想。”
小三决定听取九爷的说法，不去想什么了，反正也选不出个什么来。这日子还要过下去，这长沙城越发的不安稳了，连青铜门的事情她都顾不上了，还儿女情长的。
比起他们来，最痛苦的莫过于陈皮，放在眼前师娘复活的机会，却因为小三他不得不放弃。世界上没有如果，要是杀个别人可以复活师娘，就算师娘知道了怨恨责怪他都无所谓。唯独是小三，他自己就下不了手。
以至于这段时间，陈皮的戾气无法控制，暴戾的杀了很多人，宣泄着内心的痛苦。陈皮的作风也牵动了九门，谁让陈皮现在已经是九门的四爷，做的过分了，九门的人也不可能完全的不受牵连。
但是陈皮是会理他们的人吗？答案是肯定不会的，小三听闻这件事后，就猜到了问题的症结点。背着包来到陈皮的堂口趁他喝多了打晕了他，将他搬到车上，直接将他带上了前往东北的火车。她想的很清楚了，她在佛爷和二爷中左右为难，二爷的心中也不可能放下丫头。一个她换回丫头，确实会让很多人难过，可也比现在这样困着所有的人好。
当陈皮醒来的时候，已经踏进了东北的地界，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地方，“我怎么在这里？你要做什么？”
“这里是东北，我们去张家古楼。”指了指被保护的很好的丫头的棺木，“我们就复活丫头！”
“什么？你疯了？”陈皮震惊的看着棺木，然后看向小三，看到了她眼中的决然。“为了师父？”
“不是为了二月红，为了我自己。我、佛爷、二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不会选择，怎么选择都是错的。我想过什么都不去想，不去管，可真的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可能，我谁也不选，就让佛爷和二爷陪我耗一辈子？这件事因我而起，就从我这里结束吧。萧家已经灭族了，我这个最后的萧家人也应该跟随他们一起。陈皮，很快就会到张家古楼了，我给你下的药，只是让你暂时失去力气，等仪式结束后，你就能自然恢复了。”坐在马车上，小三喝着酒，看着外面大雪覆盖的大山，“那里就是张家古楼的地界了，就让一切在我这里终结吧。帮我告诉大家，这是我的决定，我最后的选择是跟着我的族人长埋在这里，帮我告诉佛爷，让他忘记我，还有二爷，告诉他不需要愧疚，好好的跟丫头活着。这一次我不为他，只是我累了，不想一直困在里面。最后，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九门违反了约定，你要帮我把张家古楼的秘密永远变成秘密！还有……不要再随便杀人了，该放下的放下吧。”放下丫头，放下执念，为自己而活。最后的没说出口的话，陈皮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了。
从丫头棺木被盗的消失传到二月红耳里，他连忙让人去找陈皮和小三，果然两个人都离开了长沙城。佛爷和二爷、八爷、九爷什么也顾不上，连忙启程往东北，他们的目的地只有张家古楼了。
佛爷一把抓住二月红的领子，“你不是说陈皮不会做什么吗？你回答我啊！”
此时，所有人都以为是陈皮抓走了小三，为了复活丫头，包括了二月红，此刻他的心是暴躁的，恨不得杀了陈皮。
来到了祭坛，摆着献祭的阵法，小三的心没有像现在那样的轻松过，身边吹过的风带着暖意。就像亲人在身边呢喃一样，是感觉到她身上的血脉吗？随着阵法越来越完整，这股暖风慢慢的变成了寒风，风吹过的声音就像哭泣的悲鸣一样。为着又一个走上他们旧路的亲人而痛苦，无形中有手一样，每次小三想要点燃祭坛的烛火都会被吹灭。
“我知道，你们不想看到我走上和你们一样的道路，但这是我的决定。我以萧氏一族现任族长的身份，命令你们不准阻拦！”亮出了玉佩，风慢慢的停息了下来，点燃了烛火。一边的陈皮默默的看着，看着中心位置丫头的棺木，还有在那里准备用命换回丫头的小三。
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了匕首，在手臂上划了一个口子，血慢慢的流了出来，身上的药性随着血的流出慢慢的淡化了。从醒来后，发现在东北，看着一路来到张家古楼，他的心被丫头能复活的惊喜压过了小三会死的事情。
可看着小三真的在摆阵，鲜活的生命即将在他的面前消失。他的心很痛，痛的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丫头死的时候他不在身边，等出了大牢看到的就是师娘出殡后的样子。那股痛和现在亲生经历的痛根本不能比，师娘，对不起，我不能让小三死在我眼前！
阵法完全布好，准备踏上祭坛的小三被恢复活动力的陈皮一把抓住，“不可以！”
看到陈皮被血浸透的袖子，她就明白陈皮怎么突然能活动的原因了。“你不想丫头复活吗？别阻止我！”
铁了心的小三第一次掏出武器对着陈皮，看着她，陈皮知道要是不把她放倒，今天是阻止不了她了。当佛爷他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在祭坛上打的难分难解。几人不约而同的抓住陈皮，二月红吼道：“你不是说不会伤小三的吗？为什么抓她来这里？”
还不等陈皮说话，小三就说：“是我抓陈皮来这里的，不是他抓我！”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她。小三说：“我是萧家最后的一个人，只要我还存在，这个张家古楼的秘密就不能算真的安全。日本人的动作，还有裘德考的动作，他们的野心，一旦知道了这个秘密，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只有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萧家的血脉，那这个秘密就真的成为永远的秘密。而我也不想在佛爷和二爷当中选，选谁都是错的，所以我选择我换回丫头，然后让萧家从此彻底从世间消失。”
“好，今天，我来做一个决断！”二月红对佛爷说：“抓住小三，千万不要放开她！”说完往棺木走去，陈皮立刻跟了上去，从怀里掏出一壶酒。
二月红愣了一下，“你不阻止？”
“师娘已经死了……”陈皮忍下了痛苦，“比起死去的人，让活着的人活下去，我想师娘会明白的。”
接过酒壶，将酒壶丢到棺木那里，看着酒壶里面的酒在半空洒在棺木上。小三整个人呆住了，包括佛爷几人。
“对不起，丫头……”二月红点燃了棺木，因为酒的关系，棺木瞬间燃烧了起来。来的路上，他的内心无比的恐慌，也不敢想万一去的晚了，小三死了，他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心情让他明白，小三在自己的心中已经超越了丫头，怎么样的道歉都是苍白的，丫头，要怨恨就恨他吧，他绝不能让小三出事！
火肉眼可见的将棺木一点点烧毁，小三愣愣的看着，二月红转过身看着她。在丫头和她之间，二月红选择了她，为了彻底打消她复活丫头的念头，他亲手烧毁了丫头的棺木。站在他身边的陈皮脸上是痛苦的，内心却一片平静，连他自己都讶异，这一次居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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