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火辣辣的干渴贯穿身体最深处般的灼烧,浓烈……而甜蜜,无法自拔、yi靡又凶残的冲动。
背德的微热
深夜。
一如往常。
在一段落后关上参考书和笔记,筱宫尚人走进浴室泡澡,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结束。弟弟裕太的房间,也如既往,悄悄流泄出就寝仪式般的音乐。
彷若春光温柔和煦的小提琴琴音,以及似能沁人心灵深处的忧伤旋律,交织出动人的共鸣。
那是,就连平日鲜少接触音乐的尚人,也会频频停下脚步听到入神的悦耳乐章。
没有强迫接受式的节奏,尽管如此,却能轻易地扣人心弦,不知道是哪位音乐家的作品……。尚人一无所知。
只要侧耳倾听,便会联想起类似‘森林的呼吸’或‘潺潺溪流’,以及‘舒畅的凉风’的画面。顷刻问,尚人有种身心灵皆受到抚慰的感觉。
在这之前,裕太净喜欢听些以葛利果圣歌为主,宗教色彩浓厚的音乐。
父亲的外遇风波,彷佛晴天霹雳。
自从那样的父亲抛下家人出走以来,裕太平素的恶霸行径更变本加厉,没人治得了他。也许……是一种反弹吧。目前,顽固的裕太依然处于拒绝上学的蛰居状态,从半紧闭房门流泄出来的乐音,就某种层面来说,也持续施予尚人淡淡的压力。
贯彻戒律,弃绝背德——献给神的圣歌。
那乐音既质朴又优美,愈听愈觉得庄严,尚人心中仿佛卡了一根剌,隐隐约约抽疼着。
要是把这事说出口,哥哥雅纪大概也只会嘲笑那是尚人自我意识过剩吧。
尽管如此……
兄弟相ji——触犯双重禁忌、良心受到苛责的尚人,总觉得裕太的无言像在责备自己和雅纪间霪乿的背德行为。……他快受不了了。
去年夏天。
突如其来的凶行,逐步沦丧为浓密的肉体关系。当初,顾忌到尚人唯有裕太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的心情,雅纪似乎也有所保留。但这阵子,连那样的保留也消失了。拥抱尚人的时候,雅纪从不考虑时间和地点。
除了担纲男性杂志的平面模特儿,雅纪的工作也扩展至伸展台和电视广告。逐步累积模特儿名声的他,最近的工作行程一口气排满档,生活步调和谨守学生本分的尚人出现极大落差,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更重要的是——
既然裕太已经发现两人扭曲的关系,干脆就由得他去吧,雅纪根本不在乎。
尽管没有亲口四处吹嘘的意思,不过,雅纪却也不打算隐瞒。反正已经在裕太面前揭露自己和亲生母亲之间的乱仑真相,之后不管做什么都一样。雅纪这种豁出去不管的态度,最是教尚人害怕。
雅纪连禁忌之‘枷’,甚至是道德之‘锁’都能踩在脚下,诸如‘裕太’之类的存在,又岂能遏阻他。之后,等待着雅纪和尚人的,便是无止尽的堕落再堕落……。
想到这儿,尚人的脸色开始发白。
虽然不至于大白天便在客厅目中无人地缠绵恩爱,不过用来代替早晨问候的浓密热吻,却会让人的腰腿酥软无力……这样还算好的。一到假日,尚人会被带到一楼的房间,直接在床上窝上一整天……。
明明很讨厌。
明明希望他停止……。
为什么?一到雅纪面前,怎么样也无法将‘不要’说出口。
就连骨气。
就连自尊。
就连仅有的一丁点决心。
不知何时……全摔得粉碎了。
不是。
这样的我,并不是‘我’。
原以为自己是更坚定的人。
虽然并不好斗,但起码对于不喜欢的事,仍旧可以清楚明白地拒绝,说出‘不要’。
可是……
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懊恼。感到焦躁不安……。
——感到讨厌。
几次反反复覆,自我嫌恶也愈来愈严重。
被雅纪那悖离日本人的金茶色瞳孔一凝视,“——尚。”
被那深邃沉着的嗓音一呼喊,自己便……沉沦了。
仿佛受到‘视线’和‘听觉’的双重咒缚般,身与心——甚至连思考都受到了箝制。
那种时候。
现在是,以前也是。雅纪他……。不管愿不愿意,尚人都得被迫面对,对自己而言,雅纪是唯一的‘特别’。
如今,哪怕裕太就在隔壁房间,隔着一层薄壁zuoai对尚人来说,已不足以大惊小怪了。
就这样,一天拖过一天。或许,逐渐适应扭曲生活的自己……才是最令尚人害怕的。
所以。
至少……
当雅纪在卧室拥抱自己时,尚人才会极力咬牙,拚死想压抑不停逸出的喘息。然而,仿佛欲让尚人明白再多的挣扎都是徒然,雅纪总是牢牢攫住尚人的手和脚,在他耳畔甜蜜地舔吮。仅是如此,便已……没出息地乱了呼吸频率。
更不用说——
“你真可爱啊,尚。光是接吻,乳投就已经……硬起来了。想要我舔你吗?尚最喜欢我轻轻啃噬这里了。你看……尚的乳投多么希望我咬它啊,光是这样逗弄一下,便已经愈来愈坚挺了,”
在轻柔的亲密私语煽动之下,身体便会不由自主地展现出银荡那一面——这实在让尚人觉得无法忍受,甚至——“不过,在这之前,尚的这里——也得好好疼爱不可。”
每当雅纪的指头探索着相当于欢愉之泉的股间时,尚人的心跳总会倏地加快……
整片胸口近乎烧灼起来。
“所以——你可以做到吧?嗯?……怎么啦?不把双腿打开一点的话,我就摸不到尚罗。尚?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
雅纪将尚人耻部一览无遗地尽收眼底,接着像是摘取嫩芽似地,一点一点撩起尚人的快感。
然后——
“舒服吧?像这样子玩弄这里……你会变得更舒服喔。”
在浓甜的语调,以及修长指头缓慢搓揉之下,尚人的分身逐渐蓄满硬度。
“你看,是不是连身体内部都好象麻痹了一样?尚的这里也很硬呢。”
卑猥的唇与滚烫的舌恣情肆掠,尚人乳尖也愈形坚挺。
但——
尽管心跳有如警报钟不停地敲击胸膛,尽管血气翻腾到整个脑袋都会随之麻痹,雅纪却一次也没让尚人解脱。
“尚,不要忍着不出声。”
他紧紧地勒紧根部,“好好地,让声音——叫出来。”
以sh腻的柔和嗓音,“不然的话,不让你解放。”
不怀好意地强迫尚人。
尚人极力隐忍的娇声、快感,只能依照主人的感受,毫无隐瞒地倾泄而出。
就这样,尚人屹立的雄蕊已经顶到雅纪指头,而铃口正滴滴答答地溢出蜜液。
想要解脱。
他必须立刻吐精不可……。
尚人任凭酥软的身体渐渐被快感漩涡淹没,同时,不管再怎么咬牙忍耐,甜美的娇声依旧不听使唤地从紧缩的喉间逸出。
小雅,让我解放。
求求你,小雅。
我变得……好奇怪。
小雅,算我求你,我已经……让我去吧。
“尚,你是乖孩子,知道要出声请求。好了……你可以不用再忍了。”
就这样,在雅纪的许可之下,缠绕着腰骨的yi靡快感才首次透过灼热的蜜口,找到宣泄的去处。
瞬间闪现,无法言喻的解放感和安心感。
脑中一片空白,终获纡缓的四肢开始微微颤动。
就像这样,不管如何挣扎,到头来,尚人还是只能顺应雅纪心意,渐渐习惯于受他主宰。
裕太已经睡着了,别担心。
小雅在家的时候,裕太绝对不会走出卧室,所以不用担心被发现。
这不过是一时的自我安慰,明显是在逃避现实罢了。
隔着一层墙壁的这边,春色无边的呻yi喘息。尚人和雅纪在做什么……裕太早已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孩子了。
知道,但却宁愿对这丑恶现实视而不见?
还是,因为又多了一个禽兽哥哥,为此感到轻蔑?
或者——其实他光想便觉得恶心?
裕太坚持不肯吐露真心的顽固态度,无声无息搔动着尚人的自虐心。
即便如此。
尚人依旧不敢解开最后且唯一的‘枷锁’——舍弃那仅存的、身为‘人’的一丝丝矜持,在裕太面前呈现出赤裸裸的自己。
哪怕自己和雅纪间的脱序关系,再也不是两个人的秘密。只要裕太不正面戳破,总之,尚人便能戴着面具持续日常生活。
纵使那不过是随时有可能失衡崩溃的‘欺瞒’罢了。
倘若睁只眼闭只眼,噤口不语,便能平安无事地度过一天。那么,有朝一日,说不定逼真的妄想终会取代这再血淋淋不过的现实。
尚人一直怀抱着这样的梦。
因为尚人忘不了。
那一日……。
姊姊沙也加苍白着脸,痛斥母亲和长兄之间的秽德关系。
还有,最后的最后丢下的——“妈妈最好死了算了——!”
彷佛泣血般的悲嚎,至今仍在耳中盘旋不去。
如果,自己有朝一日也被裕太如此痛斥,该怎么办?
——尚人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
欲盖弥彰的谎言。
拙劣的借口。
就连粗糙的敷衍……也不管用了。
在那对强硬而激动的眼眸注视之下,“你最好死了算了!”
承受如此残忍的—句话……,(到时候,我是否会浑浑噩噩地一心想寻死?)
——就像妈妈那样?
“那不是自杀,是意外。”
尽管雅纪一再坚称,始终不肯松口。
当然,尚人也打从心底如此期盼着。母亲过于猝不及防的死讯,在尚人他们心中,留下了无法消除的疑惑和伤痕。
然而——大概,尚人是不会选择死亡的。
会变成那样也是莫可奈何的——哪怕想得到的诸多条件都已备齐。
当真那一刻到来,尚人或许会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只能哑口无言地呆愣在原地吧。但虽如此,仍旧不会出现寻死的念头。
‘死了算了’。
就算口中说得再怎么潇洒干脆,一旦面临紧要关头,仍会对生命产生一丝不舍。
死亡——并非甜美的宁静。
是的……。至少尚人这么认为。
那一夜。
在不曾和异性有过普通xgai的时候。不——倒不如说,在毫无任何心理准备的时候,冷不防地,被雅纪炙热的凶器侵入后肛。尚人的日常生活——就此崩毁,滚烫的肉块贯穿至身体最深处,连悲鸣也凝结在空气中。
神经遭受撼摇,血液随之沸腾。
那不是xgai,而是强迫排泄的暴力行径。
没有怜恤,也没有爱抚。仅是撕裂黑暗排山倒海而来的一一拷问。
从那一刻起。
对尚人而言,‘死’已经转变成和痛楚连结在一起的‘恐惧’。
虽然现实如此沉重,可是,尚人还是不想寻死。事情就是那样。
当时……
阴沉浑浊的暗夜离去之后,在虚无朦胧的视线中,尚人最初看到的,是铁青着脸,口中不发一语,仅以悲痛眼神凝视自己的——雅纪的脸。
尽管如此、
勉强撑开厚重的眼皮,尚人不懂,为什么雅纪要用这种眼神看着白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