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田园夫子之春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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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的父亲,爱人,朋友把自己完全忘记吧。

    而这些人中,又以韩靖沧最为不幸。

    其实,在韩靖沧眼中,韩靖昙的模样,性情都没有变化,唯一变化的是,他忘了两人之间那份得来不易而又无比珍贵的感情。

    这样的改变,最难让他接受。

    哪怕韩靖昙变成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只要他依旧爱着自己,依旧怀念着自己对他的爱,这就足够了。

    他们两个凡人,迟早有一天会死去,但那份隐藏着的,不敢让别人窥见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爱,却永远也不会消弥。它躲藏在滚滚红尘中的某个角落里,成了他们两人曾经幸福过的唯一见证。

    但是现在,韩靖昙都忘了。他丢开了自己手中的红线,让自己孤零零站在另一头,像一只困境中的野兽。

    韩靖沧的心理建设突然一下子崩溃,他无声地看着韩靖昙,一颗清凉的泪珠从他的眼睛里滚落了出来,砸在温暖的春季,让人惬意的晨光中。

    韩靖昙即使有再多的话,这一刻他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他性情冷漠,但从不会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况且,看到韩靖沧悲伤到脆弱的表情,他无端地对韩靖沧的情深义重感到尊重。

    他文学科班出身,接触过不少同性的题材,中国的,外国的,心理学上的,性别诗学上的……他不排斥同性恋,可又有点不能接受自己穿到了一个同性恋者的身上。

    只是,韩靖沧毫不作假的深情让他不知所措。

    韩靖沧惨淡地一笑,抹抹眼睛,故作轻松地说:”不知道怎么,这几天一直眼睛发疼,还莫名奇妙流泪。吓到你啦?城里就有一个看眼科很好的刘太医,等吃过饭,就叫韩新去请来。”(明朝一般的医生也可称为太医)

    韩靖昙知道根本没有他说得这么简单,因为他刚开口的时候,声音控制不住地哽咽,只是眼睛疼的话,这又做如何解释?

    不过他没有拆穿韩靖沧,而是接着他的话茬说:”是该找个好的大夫看一看。”

    韩靖沧点点头,说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缓解气氛:”孟大狗被打了一百板子,老爷说他素性乖恶,将他绑在县衙门口示众。这曹老爷是你的宗师,等你好了,备份礼,拜他一拜,莫要忘了。”

    韩靖昙糊里糊涂地点点头。

    ”我上城里,看见一个卖艾虎的,就买了一只,你如果喜欢,就放在你屋里,不喜欢,就给了小原儿,给他做个玩伴。过一会叫韩忠拿过来。”

    韩靖昙直接说:”给了小原儿吧,他一定喜欢。”

    韩靖沧垂垂眼睛,掩饰自己失望的神色,又说:”还给小原儿带的冬瓜糖,云饺……把艾虎给了他,他又要恃宠而骄了。”

    他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那只艾虎,就是给他韩靖昙买的。

    韩靖昙再装傻,也过意不去,于是说:”那就拿来我看看吧。”

    男人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他又禁不住毛手毛脚地摸摸韩靖昙的脸颊,这次韩靖昙没有防备,被他占了便宜。男人便开心地眯着眼睛,说道:”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韩靖昙皱着眉头:”感觉不出来。”

    韩靖沧披了一件袍子,掀开韩靖昙的被子,说道:”我看看。”

    韩靖昙还没来得及阻止,身上穿的衬衣就被韩靖沧撩了起来。本来洁白如玉的胸膛,此刻青青紫装一片,严重的地方都发了黑。韩靖沧看着这些痕迹,双手不自觉地握起拳头,这个孟大狗,打他一百板也不解气!

    韩靖昙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身上的伤,也着实吃了一惊,怪不得他能穿过来,再严重一些,恐怕真的要死人了。

    看完了上面,韩靖沧又要拖他的衬裤,这次韩靖昙眼明手快,一把捂住了裤带。

    如果他的感觉没错的话,他里面根本就没穿东西!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不用害臊,但面前的男人是谁?是一只时刻惦记着自己的色狼!怎么能让他说脱就脱?

    虽然……说不定早就被人家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韩靖昙还是觉得羞耻。

    这可和当时他光溜溜脱光躺在床上任人参观的性质不一样。

    韩靖沧开始还有些难过,但一抬头,看到他的雪蓬不自觉红起来的脸颊,不由轻轻一笑,双手温柔但不失力道地掰开韩靖昙的手,把他的裤子脱了下来。

    韩靖昙干脆闭上了眼睛,他本来有一股邪火想对男人发,可不知道为什么,往往火要出来的时候,突然就莫名奇妙地熄灭了。难道这是这具身体里遗留的意识不成?

    ”喂……”韩靖昙声音有些沙哑:”有……有什么好看的……”他紧紧并拢着双腿,奈何被打得狠,双腿根本合不上。

    双手手被韩靖沧一只手握着,身体又伤痕累累动弹不得,自己光着屁股躺在一个男人面前,而且是一个早就觊觎自己的男人面前,饶是韩靖昙再心宽体胖,也承受不了了。

    ”我说,你够了吧。”他声音渐渐变得清冷,强烈的羞耻和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情绪激发了他的恼怒。

    男人置若晃闻,目光火辣辣地盯着韩靖昙那个令他着迷的地方,喉咙活动了一下,竟然哑着声音说:”没够,我记得你大腿跟还有一块青,我瞧瞧消了淤没有。”

    说完,又把裤子朝下拉了拉,果然在腿跟处看到了一块淤青。他伸手碰了碰,爱恋地说:”疼不疼?”

    等了一会,没见韩靖昙回答,男人抬起头,就对上韩靖昙冷冽的双眼。

    韩靖沧一下子清醒过来

    现在的雪蓬,是和以前不一样的。他忘了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再喜欢自己的亲近和触碰。而自己刚刚的举动,惹他生气了。

    韩靖沧缓缓帮韩靖昙提上裤子,系好裤带,低声说:”雪蓬,你不要生气,我……我以后会注意的。”

    韩靖昙也搞不明白,无论他多么生气,每当眼前的男人软下语气来乞求他,他就不想再过多计较。

    ”原谅我,好不好?”韩靖沧给他重新盖好被子。

    一个面容硬挺的大男人只披着一件袍子跪在他面前,像一只温顺的大狗。韩靖昙想想也生不起气来,但他也不会这么简单就原谅面前的男人。于是,韩靖昙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得不到爱人的原谅,韩靖沧无助地半跪在韩靖昙身边,微微佝偻着腰,无意间做出了一个十分谦卑的姿势。

    但他不计较这些,如果雪蓬能原谅他,能想起他以前爱过他,比这个更谦卑的姿势,他都愿意去做。

    他们两人走到今天,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幸福的日子还没过两条,老天就跟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韩靖沧以前也想过,是不是韩靖昙不想再跟他继续这种关系,所以才借这个机会装傻充愣,但他们毕竟相处了十几年,对彼此都了如指掌,即使韩靖昙不喜欢他了,他也不会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法拒绝。

    他是真的忘记了。忘了他,忘了原儿,忘了很多很多……

    韩靖沧难过地想哭。

    他的肩膀像是承受不住一样微微地颤抖,整个人显得孤零零的。

    ”雪蓬……”他靠近韩靖昙,”求你快快想起来……原谅我……”

    ”才不原谅你呢,哼!”背后突然穿来一道声音。

    正在悲伤的人一惊,转过头,就看见韩原光着身子,怒气冲冲地站在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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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快盖上被子!”韩靖沧对他说,他这样下去,一定会着凉的。

    小家伙不但没听话,索性还光溜溜走了过来,撅着嘴:”我也不原谅你!”

    小家伙没头没尾的话让韩靖沧不明所以,他把被子扯过来,裹在小家伙身上,强打起精神问他:”原儿这是怎么啦?告诉大爹爹好不好?”

    ”不好!反正你也不给我艾虎!”韩原大声地说。

    原来是是因为艾虎,韩靖沧苦笑,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在计较这件事……等等,艾虎!

    他吃惊地抬起头,就看到韩靖昙也同样以一种意想不到的目光盯着韩原。

    他们刚才的话,小家伙到底听了多少进去?!

    俗话说隔墙有耳,没有隔墙的话,有孩子也不行!

    韩靖沧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能让小家伙和他们一起睡觉了。

    ”爹……”小家伙朝韩靖昙身边滚了滚:”你把艾虎给我好不好,听说叫起来像老虎一样。”

    韩靖昙淡淡一笑:”你很想要?”

    ”嗯!”小家伙使劲点着他那小光头。

    ”那你要改一个毛病。”

    ”什么毛病?”小家伙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毛病。

    ”以后不许听墙角。”韩靖昙眯起眼睛:”听到了没有?”

    韩原怔怔地点点头,转着两只大眼又问:”什么是听墙角?”

    ”就是……”韩靖昙谨慎地措辞:”听爹和大爹爹说话。”

    ”哦。”韩原晃着他那白嫩的光头,扑过来就啃了韩靖昙的脸一口,”爹最好了!”

    韩靖昙擦擦脸上的口水,一抬眼,突然发现男人正皱着眉头盯着他。准确地说,盯着他被啃的那半张脸。

    我靠!韩靖昙心中惊悚,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吃醋了吧!连小孩子的醋都吃,真没品!

    虽然韩原的突然出现并不受两位爹的欢迎,但毕竟是他打破了僵局,小家伙得到许诺,开心地穿好衣服,飞跑着去找韩忠要艾虎去了。

    剩下的两人都自觉地回避着刚刚的话题,韩靖沧帮韩靖昙拉好被子,似乎是无奈地说:”再这么下去,恐怕真把小原儿惯坏了。”

    韩靖昙这人有点护犊,满不在乎地说:”惯坏了就惯坏了。”

    韩靖沧笑道:”你还是那个脾气。”具体哪个脾气,他也没说,只是回忆似的傻笑。

    照顾好韩靖昙,他才走出房门,正与韩新打了个照面。韩新见怪不怪,他们家两位爷的事他多少能猜出那么一点,他虽然不太听管教,可韩新这小子有一点好,那就是不乱嚼舌根。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说。

    韩新走进屋子里,伺候他家爷梳头,方便,穿衣,吃饭。

    其它的事情,韩靖昙还适应良好,也习惯了被人伺候,他洋洋自得地过上了传说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身在福中不知福,即便享受着老爷的待遇,有一件事仍叫韩靖昙耿耿于怀,那就是他方便的时候必须用夜壶!

    早上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伤势后,韩靖昙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了发明夜壶的人的伟大智慧。

    但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了他用这东西的羞耻之心!

    他打算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在快要憋到内伤的时候,韩靖昙还在想,他没准会成为第一个因为尿急而死的穿越人士。

    话虽这么说,人类求生的欲望表明,人被逼到一定份上,还是有克服羞耻的潜力的。

    于是,韩靖昙支开韩新,在一只小壶里解决了他穿越来的第一件大事。

    之后,他佯装淡定地看着韩新把那东西拿走,不久又看着韩新把那东西送了回来,放在墙角不显眼的地方。

    上午的时光很好过,韩靖昙悠然地躺在床上看书,看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