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白子墨与龙葵一见倾心准备与她和离了,若是那样可真是应了苏苏的心意,但是看白子墨那副自信的模样,苏苏的心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
走进书房,苏苏发现,龙葵已经褪去那身红袍,取而代之的是一席青色袍子,面上的浓妆也洗去,换上男装的龙葵,让苏苏多少有些不习惯,但是也算是一名俊美小生,还算养眼。
白子墨指着龙葵道:“郡主啊,你看龙兄这套青色袍子如何?”
苏苏有点乱,不明对方的意图,只好点头应道:“不错,蛮合身的。”
“白兄的衣裳当然合适,弟弟先谢过了。”换了男装的龙葵,俨然以没有了女人那副扭捏,如今一看倒更像位风度翩翩的君子。
“你为何要穿他的衣服?”苏苏心中大喜,一边应付白子墨,一边对龙葵挤眉弄眼,如今两人连衣服都换过了,是不是事情已经成功了呢?
但是怎奈苏苏如何的挤眉弄眼龙葵就是不理,将苏苏当成空气般,一脸崇拜的看着白子墨,笑道:“龙葵先谢过白兄,龙葵定当努力绝对不辜负白兄的一片心意。”
“小事一桩,不必挂在心上,以后你在驸马府要好好表现,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什么?”苏苏大鳄,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白子墨和龙葵,惊讶的看着龙葵问道:“你要留在驸马府?”
龙葵点头:“白兄为我赎身了,从今日起,我就是倾城公子的书童了。”
“真的?”苏苏兴奋的整个人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白子墨居然为龙葵赎了身,若不是亲密的关系,怎会赎身?一定是龙葵成功了,他成功的俘获了白子墨的心,才让白子墨让他留在驸马府,以便日后两个人约会。
想到这里苏苏的嘴都合不上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白子墨眨了眨道:“既然龙葵留在了驸马府,就让他好好伺候你吧。”
苏苏这番话说的极为暧昧,就连龙葵都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而白子墨听完这番话,却没有任何的羞涩,反而一脸春-情的看着苏苏,到:“龙葵留下来,郡主您好像很开心啊?”
“你有了书童,我这是为你开心才是。”苏苏难以掩饰脸上的笑容,干脆大方的笑了出来,边笑边对龙葵挤了挤眼睛道:“以后要好好服侍驸马哦。”
苏苏的声音极为暧昧,‘好好’这两个字咬的特别重,音拉的特别的长,让人听了不由的遐想。
随后的几日龙葵和白子墨两个人厮混在一起,原本苏苏还想问问龙葵近况,但是见两个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在一起,她也乐得清闲。
龙葵成为白子墨书童的事情很快被就外界知道了,所有的人都感叹。
“果然是倾城公子,就连他的书童都是这番美貌。”
“就是,你看那漂亮的小脸,若是穿上女装,定是一名尤物。”
“收起你们那春-桃的心吧,听说此人曾是一名花魁。”
“哦?花魁?哪里的花魁?”
“兔爷管的。”
“额……原来倾城公子还好这口?”
“或许是被郡主刺激的。”
今日苏苏闲来无事,干脆叫小厮找来鱼竿躲在驸马府的后花园鱼塘钓起了鱼。
钓鱼讲究一个静字,但是苏苏偏偏不是静的人,正好白子墨上朝,她干脆叫来龙葵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吃着冰镇西瓜,时而瞟一眼鱼竿。
“我交代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苏苏眯着眼睛看着龙葵。
龙葵的面色沉静,反问道:“郡主不是都已经看见了吗?”
苏苏嘿嘿笑了笑,自从龙葵来了驸马府便于白子墨形影不离,除去上朝时才会跟苏苏聊上两句。
苏苏心想,看来和离的事情就快要成功了。
“做的好,等事情一结束,你想回去我便送你回去,若不想回去跟着白子墨,我会替你们做主的。”想到即将和离,苏苏的心理美滋滋的。
相比之下,龙葵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忧愁:“郡主,龙葵的心理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您。”
“说吧,本郡主不拘小节,有问题你就问,不必拘束。”
龙葵顿了顿道:“郡主……您,真的喜欢女人吗?”
苏苏刚喝了一口人参茶,这下直接喷了出去。
龙葵见状赶紧上前去给拍背道歉:“龙葵错了,郡主莫怪,龙葵不问便是了。”
苏苏连连摆手,道:“你没错,是我的错。”待苏苏平稳了几口气后,她道:“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因为……因为。”龙葵低下了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般,小声的说:“因为,驸马他很好,我想不到您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上他。”
苏苏笑了,笑的有些莫名其妙,她勾着龙葵的肩膀,道:“那是因为你喜欢他,在你的心中他说完美的,但是我不喜欢他,在我的心中,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恩……我承认他的脸很漂亮。”
龙葵看着苏苏怔了怔没有说话,任由肩膀被苏苏搂着也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驸马府的婢女春桃端着冰镇西瓜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竟吓的脚一滑,打翻了手中的盘子,刚刚冰好的西瓜也滚进了鱼塘。
苏苏微怒:“毛手毛脚的,再去冰一个来。”
春桃领旨赶紧谢恩,临离开时,还不忘又忘了一眼两人的背影。
这几日,白子墨每日清晨上朝,直到黄昏时分才会回府,苏苏和龙葵两人闲来无事便厮混在一起。
“郡主,这个很适合你呢。”龙葵拿起一枚蛇形玉钗,碧绿的颜色晶莹剔透,玉钗上除去几条细纹再无其他的装饰,看起来干净整洁,正适合苏苏。
苏苏当下便买下了玉钗,不得不承认的是龙葵的眼光非常的好,他似乎对苏苏的喜好非常的了解,只要是他选出的东西,苏苏基本没有不喜欢的。
苏苏突然觉得有龙葵每日陪在她的身边十分的有趣。
苏苏今日穿了一席白衣,衣角上绣着几多梅花,发髻挽起,露出洁白的颈部,仿佛一朵洁白的百合花般,而龙葵身着一袭黑衣,原本应该是一副神秘的模样,但是偏偏龙葵又是一位俊美的小生,笑意中带着甜意,两个人站在一起时分的般配。
“郡主。”龙葵的脸颊绯红,扭捏的道:“公子的诞辰快到了,我想送公子一份礼物。”
苏苏道:“可以啊,最好送个定情信物,可是……他的诞辰快到了,我怎么不知道?”
“前几日管家曾找过公子,说在诞辰那日设宴,但是被公子拒绝了,说没必要铺张浪费,在驸马府小小的庆祝一下就好,不许请外人。”龙葵道:“所以,我在想,我要送一个什么样的礼物送给君子呢?”
“送一只玉笛,前几日我看白子墨摆弄笛子,没准他会喜欢,或者送一套丝衣,听说京城东铺子的金蝉丝衣非常出名。”龙葵要送白子墨礼物,苏苏自然开心,较劲了脑汁给他出谋划策:“或者送他一匹汗血宝马,或许他就可以学会骑马了。”
听了苏苏说的这些礼物,龙葵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双眼睛红红的,看着苏苏的目光有些难为情的道:“这些我也想过,可是……我送不起,我没有那么多的钱。”
“钱的事,好商量。”苏苏拍拍胸脯道:“这个就包在我身上吧。”
两个人用了七日的时间为白子墨挑选礼物,每日早出晚归,金蝉丝衣一连顶着了三套,分别为白,灰,青三个颜色,正适合白子墨。
龙葵的身材与白子墨十分的相近,索性便用了龙葵的尺寸。
两个人走东串巷,不介意旁人的目光,只想选到最好的礼物。
苏苏迫切的希望龙葵可以得到白子墨的心,所以对于挑选的礼物十分的认真,每一个礼物都要一看再看之后在定夺。
最后礼物定为玉笛一支,金蝉丝衣两套,另外一套苏苏干脆让龙葵留了下来,同样是两个俊美小生,穿着同样的金蝉丝衣,看起来应该很般配吧。
终于忙完了这一切,宣王府的人捎信来,让苏苏有时间回趟家。
今日苏苏没有跟龙葵厮混,而且回到了宣王府,离家也有一段时间了,苏苏还从未回过门,如今想到和离后就可以回来了,苏苏的心别提多兴奋了。
但是宣王爷的面色却让苏苏的心沉入了谷底,宣王爷的脸比锅底灰都要黑,看到苏苏的第一眼便勃然大怒,冲过来扬手便要打,还好是宣王妃拦住这一掌才没有打下来。
苏苏被眼前的状况吓傻了,愣愣的问:“你们……这是在干吗?”
宣王爷看了她一眼,怒斥道:“你这个孽子,还不快给我跪下。”
10第十章
苏苏被吓傻了,呆呆的看着疼爱她的双亲,在苏苏的记忆中,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误宣王爷没有如此的气愤过,就连苏苏去逛窑子,宣王都只是痛骂她一顿,从未动过手。
不仅宣王和王妃,就连宣王府的下人们也都纷纷躲闪,曾经跟苏苏厮混在一起的小厮们,见了苏苏就躲,恐怕与她相识般。
面对着熟悉的宅院,和自己的亲人,苏苏竟然感觉到一种由内到外的陌生感。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苏苏目光冷了。
“你给我跪下。”宣王怒斥:“我今日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面对眼前的事实,苏苏的心中好奇,但也气愤,她本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却被声讨,这种感觉让苏苏原本一颗腔子的热血瞬间冷了下来:“让我跪下可以,但是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事?”
“你还有脸问?”宣王爷一双猩红的双眸盯着苏苏,脖子上的青筋暴跳:“你做的那些好事,让宣王府丢尽了颜面,我真后悔当初你好女色的时候没有好好的管教你,只当你是一时贪玩没有理会,如今,你已成婚了,居然背着白子墨勾勾搭搭,你怎么对得起我和你的娘亲?”
苏苏懵了,口中念叨:“勾勾搭搭?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勾勾搭搭了?”
宣王爷气的坐在椅子上喘着气,宣王妃摸着眼泪,拉着苏苏的手问道:“苏苏啊,你跟娘说,你跟那个龙葵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龙葵?”苏苏彻底傻眼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又扯到龙葵的身上了?按下了气愤的念头,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宣王妃拉过苏苏,小声道:“宫里面的人都说你跟白子墨的书童有关系,就是那个叫龙葵的,说你们两个人每天在一起,勾勾搭搭。”
宣王妃摸了摸脸上的泪水,语重心长的对苏苏道:“你好女色我们不管你,但是你已经成婚,跟其他男子勾勾搭搭这成何体统?让人传出去你还怎么做人了?”
在燕国,女子与女子之间不存在任何的芥蒂,苏苏喜好女色整个京城都知道,但也只是百姓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但是……男女之间就并非女子与女子之间那么简单了,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若是哪家女子勾搭其他的男子了,早就被涂抹星子淹死了,就算走在路上都会被指指点点,更何况是已经出阁的女子??
苏苏明白了过来,她的性格本就粗线条,而且她从未当龙葵是个男人,不拘小节的个性,两个人走路的时候也没什么芥蒂,偶尔的时候苏苏还会勾着龙葵的肩膀,安慰他,定是两个人的动作让他人误会了。
“娘,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跟其他男子有过关系。”明白过来的苏苏,拉着宣王妃的手,解释道:“娘,你知道我喜欢女色,我绝对不会跟其他的男子有半点关系的,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跟龙葵之间只是姐妹,我把他当成妹妹……不对,是弟弟。”
“真的?”宣王妃半信半疑:“听说他长得俊美非凡,难道你就没有对他动心?”
“再俊美有白子墨俊美吗?娘知道我的个性,我对俊美的男子何时动过心?”得知宫中人的误会,苏苏理解宣王府的尴尬,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宣王妃思考了一番,心想苏苏的话也有道理,而且苏苏向来不拘小节的个性,她若是做过她一定会承认。
“你若没做过那自然是好,以后跟他离的远一些,最好把他赶出驸马府。”
“不能赶,不能赶。”苏苏一听要赶龙葵走,立马就急了,她好不容易把龙葵弄进了驸马府如今事还未成,怎么可以赶走他?
“不赶?说,你是不是对他有意?”一直在旁偷听的宣王爷勃然大怒,原本他听到了苏苏的解释后安了心,但是一听苏苏居然不想让龙葵走,立刻大怒。
“我不是啊。”苏苏急的团团转,这让她如何解释好,总不能说她留下龙葵是为了勾引白子墨的吧?
如今白子墨还没勾引成倒把自己搭进去了,而且她总不能说她想跟白子墨和离吧?
就在苏苏不知道该如何时候,一个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爷,千万别动怒。”白子墨的脸上带着急切,扑通一声跪在了宣王的面前,道:“是子墨不好,让宣王误会了,是子墨怕郡主平日无聊所以差遣书童去陪郡主,但是却没有想到其中的后果,是子墨疏忽了,子墨该死,王爷要罚就罚子墨吧。”
白子墨的突然到来让宣王府沉重的气氛得到了一丝缓解,宣王爷本已经高高扬起的手掌此刻也放了下来。
“快快请起,宣王府不是不讲道理的,如今是苏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要罚也是罚她,怎可罚你。”宣王爷亲自扶起了白子墨。
“若是王爷要罚郡主,那就罚子墨吧,子墨甘愿受罚。”白子墨的声音不卑不亢,却斩钉截铁:“我既与郡主成婚,她便是我的娘子,既然娘子做错了事,我这个做相公的自然需要受罚,所以子墨恳求王爷惩罚。”
白子墨这一席话感动了宣王府的上上下下,也包括苏苏。
苏苏怔怔的看着白子墨的背景,因为过于急切的奔跑,汗渍打湿了他的白衣,身子虽未有习武人般那么宽阔,但此刻却像一座伟岸般矗立在她的面前,将苏苏的心紧紧牵绊。
宣王爷怔住了,他像瞬间苍老了几岁般,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是她的相公,既然你都不生气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都下去吧。”
宣王妃更是感动的满眼泪水,握着白子墨的双手,便道:“苏苏也不知道修得几辈子的福气能够嫁给你。”
白子墨含笑点点头,对宣王妃道:“能娶到郡主,是子墨的福气才对。”
宣王妃满意的点点头,道:“苏苏不懂事,做了什么错事你不要跟她见怪,至于苏苏的那些……那些行为。”说道这里,宣王妃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宣王府不会对不起你的,过些时日,再给你添几方妾室。”
宣王妃的意思在明显不过,苏苏与白子墨未同房的事早已经满城风雨,闹得人人皆知,再加上宣王妃了解自己闺女的本性,和她喜好女色的行为,宣王妃总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白子墨。
好在大燕国,男子虽只可娶一位娘子,但是却可以在纳几名妾室,而且在大燕国,凡是稍微有些地位的都会有个女眷,许多年轻的男子会比较,谁的女眷多,少的那个会被人嘲笑。
女子与其他男子有私情是万恶不设的,但是男子不纳妾却是会被人嘲笑的。
就连宣王爷除去宣王妃还有四位妾室呢!
白子墨听了宣王妃的话不仅没有开心,反而脸色一沉,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沉声对宣王妃道:“子墨恐怕难以从命。”
“为何?”本想讨好对方,却惹的对方一脸的不悦,宣王妃有些慌了。
不仅宣王妃,就连苏苏和宣王爷也不明所以的看着白子墨,宣王妃刚刚的一番话明明是好意,为何对方却不领情?
只见,白子墨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子墨既然娶了郡主,便要对郡主负责,所以恕子墨不能从命了,因为……子墨除了郡主外,不会再娶任何女人。”
苏苏傻了……
宣王爷惊了……
宣王妃晕倒了……
整个宣王府静止了……
“你……你说什么?”苏苏不敢相信的看着白子墨,仿佛在看一个她从不认识的人。
白子墨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白子墨将终生不娶,永远守护郡主。”
11第十一章
入夏,宣王府绿柳成荫,大片的白玉兰树争相斗艳,微风拂过阵阵清香。
树下白子墨对宣王妃拱手道:“是子墨不识抬举,在子墨的心中除了郡主外在也容不下任何的女子,让子墨添房等于扼杀子墨,所以……还请王妃与王爷成全。”
“你可知,你的行为会惹来非议?”宣王爷被白子墨的话惊的久久才回过了神。
在大燕国,男子娶妻纳妾是常理,不添房纳妾的男子并非没有,而是一些纳不起妾的人,往往这样的人都会被瞧不起,甚至会被人嘲笑。
说白了,在大燕国,男子不纳妾就是无能。
作为父亲,宣王爷当然希望白子墨不纳房,真心对待苏苏一人,不让苏苏跟其他的妾室争锋吃醋。
但作为男人,宣王爷不得不怀疑这个白子墨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否则怎么会有男人不纳妾的?
或许真的如白子墨所说,他的心中除了苏苏一人再也容不下任何的女子了?
白子墨嘴角扯起淡淡的笑意,幽幽的道:“谁想非议,就让他们非议是了,只要我跟郡主两个人可以幸福,我何必在乎他人的非议,我们又不是活在他人目光中的?”
白子墨这一席话感动的宣王妃鼻子一酸,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握着白子墨的手,一脸泪水的道:“子墨,苏苏能嫁给你真的是我们宣王府修来的福气,我保证苏苏会收敛脾气,和那些……行为。”
宣王妃作为一个女人,当然明白自己的丈夫纳妾的滋味,那种心酸,虽然每个女人都要面对这些纷扰,宣王妃也默认了让白子墨纳妾,但是没想到白子墨居然拒绝,让宣王妃已经承认事实的情况下给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但是宣王妃这番话让苏苏不乐意了,苏苏走上前去瞪了白子墨一眼,冷冷地道:“他若是喜欢我就必须接受我的脾气,无论什么样的行为都必须接受。”
起初白子墨为苏苏说好话的是,苏苏还很感动,但是思前想去,苏苏发现了问题所在,虽然她还区分不出白子墨口中话的真假,但他的话却感动了宣王府的上上下下,宣王妃更是把白子墨当成恩人般看待。
如此模样,苏苏若是要跟白子墨和离,岂不是成了十大恶人?
不行,她不能让白子墨这么做。
白子墨看了苏苏一眼,琥珀色的眸子中饱含着深情,他信誓旦旦的对苏苏发誓道:“白子墨今日发誓,无论郡主变成什么模样,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生老病死,我白子墨始终会守候着郡主,不离不弃。”
如果是换作其他的人对苏苏说这番话,苏苏或许会感动,但是白子墨说的,她不会感动,反而会认为他有阴谋。
“白子墨我问你个问题。”苏苏的眼珠子一转,看着白子墨问道。
“郡主请问。”白子墨面含笑意,毫不畏惧。
苏苏尴尬的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说:“你……是不是兔爷?”
虽然苏苏也觉得这种问题直接问出口太过惊讶,但是这是她和离的唯一筹码了,只要白子墨点头承认,两个人便互不相欠。
“苏苏。”还未等白子墨回答,宣王爷立刻大怒,指着苏苏便训斥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不是?”
宣王妃也被苏苏问的问题给吓傻了,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说道:“苏苏,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倒是白子墨一脸的无所谓,面含笑意道:“郡主,误会了,子墨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那你为什么让龙葵留在你的身边,你明知道他是兔爷馆的花魁,多少的男子为他倾慕,可是他却偏偏留在了你的身边,除非你们之间有情,否则怎么会?”苏苏料到白子墨会否认,但是龙葵却是苏苏的筹码。
宣王妃和王爷听到龙葵是花魁时,明显惊住了,显然他们还不知道白子墨的书童居然是兔爷馆的一名花魁,什么样的人会把花魁留在身边?这倒是符合了苏苏的问题,白子墨是兔爷?
宣王爷上下打量着白子墨,虽然俊美,但却风度非凡,怎么也看不出有任何的娇柔。
宣王妃更是,直接走上前去打量白子墨,诧异的道:“你的书童居然是兔爷馆的花魁。”
眼看着双亲的态度转到了自己的那一方,苏苏更是变本加厉的道;“龙葵跟我说了,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他给你准备礼物,哦,不对,应该是定情信物。”
面对着所有人的质疑,白子墨稳坐不乱,一张笑脸如沐春风般,道:“我为龙葵赎身,我的生辰他送我礼物有何奇怪的?而且……”白子墨故意把音调拉的老长:“不是郡主你把他送到我的身边的?我以为是郡主想要留他在驸马府的。”
“什么?”宣王妃拉着苏苏问道:“是你把龙葵送到驸马府的?”
“这……”苏苏有些慌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白子墨居然发现了龙葵是她送去的:“我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兔爷。”
“苏苏啊,你真是……唉!”宣王妃被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气的已经无话可说了。
白子墨乘胜追击,道:“我以为是郡主喜欢龙葵,所以才替他赎的身。”
苏苏败了,苏苏惨败,临离开宣王府的时候,宣王妃还拉着苏苏感叹道:“你能嫁给白子墨真是福气啊,你要好好把握,切不可毁了这份姻缘。”临了,宣王妃还不忘威胁一下:“你若是敢毁了这份姻缘,你就替娘收尸吧。”
苏苏浑身一颤,吓的脸色煞白。
回驸马府的路上,白子墨硬是挤进了苏苏的轿中,让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显的更加的拥挤,苏苏挑起窗帘看着窗外,一脸的冰冷,而与之相反的白子墨则一脸滛-笑的注视着苏苏。
“你看够了吗?”苏苏冷冷的道。
白子墨嘿嘿一笑,俨然没有了在宣王府那副大义凌然的模样,j笑道:“一辈子也看不够。”
“龙葵被你收买了对吗?今日之事也是你一手策划的?”翻来想去苏苏忽然觉得事情发展的似乎有些不同常理。
为何白子墨与龙葵日日厮混却不见闲言碎语,为何她与龙葵才相处几日便被人骂为□?
苏苏不懂,但是她知道白子墨一定懂。
“郡主这话说的太外道了,子墨哪里是那样的人?”白子墨正色道:“子墨与龙葵乃为公子与书童般的关系,就算我二人走在街上也是以礼待之,并非有过过分的举动,但是郡主……恩,不拘小节的性子可能让他人误会了。”
苏苏将龙葵当弟弟看待,并非想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走起路来也从不避讳,想搂就搂想笑就笑,两个人走在一起俨然一副情侣的模样。
但就算如此,白子墨今日在宣王府说的那番话,字字句句直戳宣王府上上下下,恐怕不是一时兴起的。
见苏苏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大致猜出了苏苏的心事,白子墨往苏苏的身边靠了靠,解释道:“如果郡主想问今日我在宣王府说的那些话,子墨可以解释。”
苏苏回头看着他,此刻两个人间只有半尺远的距离,苏苏一转身两个人的四目相对,苏苏甚至可以嗅到白子墨身上的淡淡香气,让她脸颊一热,感觉低下了头道:“你解释吧。”
见苏苏脸红了,白子墨笑的更加欢颜了:“因为那就是我的想法啊,我知道郡主不喜欢子墨,但是这不能阻止子墨对郡主的喜爱。”
白子墨边说边向苏苏靠去,将苏苏整个挤在了轿角处,苏苏的身子本就娇小,而此刻的白子墨已经转个了神,将苏苏直接压在了身下。
“你要干什么?”苏苏终于慌了,看着白子墨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苏苏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要给郡主证明。”白子墨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是!兔!爷!”
“你……你要怎么证明?”苏苏的声音都颤抖了。
“我要……”
还未等苏苏躲闪,白子墨突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12第十二章
在苏苏的世界中只有她欺负别人,从来没有别人欺负的她的份儿,只有她对耍流氓,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耍流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白子墨的面前,苏苏这个流氓就灭火了,因为白子墨是个痞子,一个地地道道的痞子。
苏苏曾想过白子墨会在新婚之夜欺负自己,想过夜晚偷偷的爬上她的床,但就是没想过他居然会在轿中直接吻她。
白子墨的吻夹杂着温热的气息,飞快的吻过,离开时还不忘重重的吸了一下,将苏苏的两片唇吸进了口中。
重重的呼吸声在耳边飘过。
琥珀色的眸子中带着惊喜,温柔,和迷离,直直的盯着对方不给对方任何躲闪的空间。
白子墨的嘴角挂着邪恶的微笑,好像在调戏猎物般,指尖轻轻的划过苏苏的脸颊,道:“郡主的唇好甜啊。”
苏苏用了半刻钟的时间才缓过来,立刻气炸,一把推开白子墨,圆目怒瞪,怒斥道:“你,你居然敢轻薄我?”
白子墨依然面含笑意,指尖轻轻划过苏苏的唇角,道:“郡主不是想知道子墨是不是兔爷吗?现在你知道了吗?”
“你……”苏苏气的浑身颤抖,脸色煞白,手指着对方,却发现对方一脸滛-笑,这个表情苏苏很熟悉,非常的熟悉,她调戏其他女子的时候不就是这个表情吗?而如今,她明白了,她居然被白子墨给调戏了:“你敢调戏我,信不信,信不信我……我。”
“你什么?”白子墨暧昧的挑了挑眉梢,俊俏的脸加上泛着丝丝的红晕:“你再调戏回来?”
“我……”苏苏哪里被人调戏过,以前都是她调戏别人的份儿,如今居然被自己的相公调戏了,而且眼见着白子墨调戏的功夫,那一颦一笑,完全不输于自己,苏苏更火了;“我要腌了你。”
“腌了我?”白子墨嘿嘿一笑,身子向前靠了靠道:“如果郡主真的想,白子墨随时准备。”
这下换苏苏懵了:“准备什么?”
白子墨双手环抱在胸前:“被你腌喽。”
苏苏惊的嘴巴张的老大,指着白子墨,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白子墨添了添唇,回味无穷的道:“反正不是兔爷。”
良久,苏苏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
白子墨赶紧凑去:“明白我不是兔爷了?”
苏苏怒斥道:“你是披着正人君子的外皮,骨子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白子墨反驳道:“错,我一直以来都是流氓,只是有些人喜欢给我披上君子的外衣。”
苏苏被对方气的身子一晃,白子墨一靠前,她便吓的往后靠,她万万没有想到白子墨会是一个不知不扣的大流氓。
苏苏指着白子墨的鼻尖骂道:“你今日敢调戏我,信不信我告诉……告诉……”
苏苏的声音越说越小,说道最后居然没声了。
“告诉什么?”白子墨好心的提醒道:“告诉别人你被自家的相公给调戏了,还是这是你第一次被别人吻?”
这种事情其他人或许还可以说出口,但是苏苏……这叫她如何说出口。
曾窑子馆的恶霸一名,不知道调戏过多少的窑姐,但是在白子墨的面前她那点调戏的计量却不堪一击。
因为白子墨调戏的不是窑姐,窑姐每日被调戏,早已习惯,白子墨调戏的可都是良家妇女啊。
苏苏被噎的许久未答上话来,干脆放弃了反驳的念头,指着白子墨的鼻子道:“今日的事我暂不计较,但是从今以后不可在调戏我。”
白子墨添了添嘴唇,十分怀念那份柔软,但是他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此刻的局面已经不容他在过多的耍流氓,毕竟两个人还要相处,苏苏不计较还好,若是真的计较起来,白子墨道也不好收场。
白子墨向后靠了靠,淡淡的道:“好,从今以后子墨绝不在调戏郡主您,如果想调戏,也是光明正大的调戏。”
白子墨说完这番话,还未等苏苏回过神便下了轿,丢给苏苏一个背影。
白子墨离开后,苏苏一个人在轿中欲哭无泪。
她被男人吻了,她居然被自己厌恶的男人吻了?
苏苏自认为她这一生只可以吻女人,从未想过她会被男人吻。
第二日一早,白子墨便敲响了苏苏的房门。
“郡主,你起来了吗?我今儿要出去寻访,你跟我一起去吗?”
苏苏房门未开,一声咆哮:“不去,不要打扰我。”
白子墨撇撇嘴,转身离去。
白子墨离开后,苏苏打开了门,换上男装拉着龙葵走出了驸马府。
每月十五日是京城的市集,今日的市集十分的热闹,苏苏近日为帮龙葵挑选礼物走的累了,人也疲乏了,能出来逛逛,心情甚至不错。
东城比武,西城唱戏,苏苏和龙葵两人信步来到比武场,场上两名年轻的男子正在打斗,两个人搏斗的异常卖力,毒辣的太阳照在两个人□的上身上,汗流浃背,肌肉的线条格外的明显。
“咦,这好像是比武招亲啊。”龙葵点起脚尖伸着脖子超台上看了看。
台子上坐着一个老者,老者的肩膀宽厚,稳如猛虎般,双眸紧盯着台子上的两个人,时而皱眉,时而言笑。
而在老者的身边是一位妙龄少女,少女的模样甚是清新,虽有一段距离,但是苏苏还是看清了女子清秀的面孔和如同夜空般的眸子。
女子穿了一件淡黄的纱裙,素白的鞋子,丝带飞扬,微风一吹轻轻飘荡,仿佛仙女坠入了凡间般的令人神往。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所有的形容词放在她的身上都不觉突兀,烽火戏诸侯也不为过。
龙葵看到那位女子的时候也不知不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郡主,你看,那位女子。”
苏苏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那位女子,仿佛一只恶狼盯着猎物般,干咽了咽口水,苏苏喜好美女是人人皆知的事,如今遇上如此绝色,苏苏能没看见?
龙葵再到:“郡主,你说那个女子是不是比白公子还要好看?”
苏苏道:“她不是比白子墨好看,是比白子墨好看一百倍。”
台上两人打的越演越烈,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扯着另一人的腰带一个过肩摔,紧接着又是一击飞脚,直接揣在了那人的胸口处,之间那人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一口鲜血喷出晕倒在地。
“王大虎胜,还有谁要挑战?”一位穿着武服胸口印着一个硕大的行字的老者,手里拿着一个铁罗走了上来。
紧接着又上台来一名书生,斯斯文文的模样,王大虎一和他一哆嗦,两个人还未交手便已经分胜负了。
手里拿着铁罗的老者看了一眼那个书生,问道:“你是武者吗”
书生颤颤巍巍的摇摇头:“我……我不是,我是个书生,我要娶行姑娘为妻。”
王大虎上前抓住书生的衣领一把把他提了起来,凶神恶煞的说:“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可以娶行姑娘。”
书生双腿直颤:“因为……因为我喜欢行姑娘。”
王大虎笑了,台下人笑了。
“就凭你也可以喜欢行姑娘?”王大虎一只手把书生举了起来,然后用力抛向天空,一个飞踹将书生踹下了台子,书生连哼都没哼便晕了过去。
王大虎这一脚踹的十分有震慑力,原本台下还有几个跃跃欲试的小伙子,但是此刻却都消停了。
那位打锣的老者看了看众人,道:“还有没有上前比试的?”
台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敢上前的。
看到这一幕,王大虎笑的声音更大了,脸上的刀疤狰狞的看着台上的那位行姑娘,道:“行姑娘,你很快就是我的人了。”
那行姑娘倒是淡定,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回话,那是那双眸子,却紧紧的盯着台下的人,是否还有人上台。
这个王大虎的功夫虽然厉害,但是那副模样跟行姑娘实在是不配,就连台下的人都摇头叹息。
“嫁给王大虎真是毁了行姑娘了。”
“是啊,听说这个王大虎是一名恶霸,每日的打仗斗殴。”
“对对,我听说他老婆就是被她给活活打死的。”
“真是可惜了行姑娘了。”
一行人摇头叹息的时候,苏苏也急得团团转,拉着龙葵便问:“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