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宇在心中忖道。“过些日子。”他敷衍道,他死也不可能告诉她。
杜晋芸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他什么时候这么爽快?一定在骗她。
“为什么现在不行?”她问。
陆震宇已经快失去耐性了。“不行就是不行。”他火道。“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不许你再打岔,听见没?”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了。”她也喊道。
他把住她的下颚。“我是你丈夫,你就要听我的。”他吼道。
“我是你妻子,那为什么你的事都瞒我?”她也叫道。
真是有理说不清,他火大了,“既然你是我的妻子,一切都得听我的,你只要尽好责任就行了。”
杜晋芸原本想反驳他的话,但他的最后一句话引起她的好奇心,于是问道:“什么责任?”
陆震宇很高兴他们终于回到了他一直想说的主题。
他清清喉咙,无意识地揽近她。“原本我是希望你能服从我,不过我想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一想到她大呼小叫,然后泪眼纵横,他的头就开始痛了。“只有一点要注意,就是你如果能少哭点,我会高兴一点,当然,对你的心脏也很有益。”
他好像在演讲似的,杜晋芸不由得想笑。
“我在说正经事的时候不要笑。”他说道,轻捏她的腰侧。
杜晋芸忍笑着点头。“你是说我只要努力管好我的眼泪就行了。”
“这只是其中一项,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们好好相处吗?”待她点头后,他才继续,“其实这非常容易,除了刚才说的眼泪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要做到你说的话。”
“我做了什么言而无信的事?”她不解。
“你说你爱我。”他大声道。
杜晋芸恍然大悟,随即觉得腼腆。“你希望我爱你?”她害羞地将脸埋在他胸前,原来他一直念念不忘她说过的话。
“这不是希不希望的问题,这是责任的问题。”他辩解。
杜晋芸在他胸前闷笑。
陆震宇见她在颤动,不由得吼道:“你在笑什么?”
“没有。”杜晋芸强忍着,他根本就是死鸭子嘴硬。
“那你呢?”
“我什么?”
“你会尽你的责任吗?”她仰头道。
他皱眉。“我还没想到这个问题。”
“只有我尽责任不公平。”她抗议。
“男人的责任和女人不同。”他说。
“有什么不同?”她不满。
“男人的责任是养好一个家。”
“所以娶任何人对你都没差别?”
她打断他的话。
“我没娶任何人,我娶的是你。”
他提醒她。
“如果我们分开了——”
“我说过不许再说这种话。”
他大怒,箍紧她。
杜晋芸望着他怒中带着一丝紧张的表情,不由得绽出一抹微笑,她靠着他,逸出一声叹息,双手环着他的背。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在乎她,但总想要他亲口说出,对他而言这并不容易,他是个内敛的人,无法将内心的感情溢于言语,她该给他时间的,而且她可以等,她微笑着揉着他的胸膛。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他说。
杜晋芸仰头。“我一向都很尽责。”她柔声道。
陆震宇这才如释重负的抱紧她,“很好。”
“你只有这句话可说吗?”她轻捏他坚实的背。
“你要我说什么?”他低头亲一下她的耳垂,轻轻磨蹭她的颈项。
“你高兴吗?”她问。
“高兴。”他粗嘎道,搂着她纤细的身子,觉得满足与温暖。
杜晋芸轻笑着,惬意地偎着他。
至少他现在进步多了,问他话,他还会直接回答,而且他很高兴。
杜晋芸搂紧丈夫,嘴角的笑容持续了好久好久。
第十章
杜晋芸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第二天,即使姑姑对她在宴会上的大胆行径颇多批评,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情绪。
“真是丢人现眼,你是想表演给谁看?”陆静安责骂道。
杜晋芸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一边还偷瞄桌上的书本,姑姑已念了她一上午,她都被数落得没感觉了。
“以后还有何颜面出去见人?”陆静安继续道。
“那我们就别出去了。”杜晋芸马上附和道。
“这怎么行,闷死人了。”陆静安斥责。
“姑姑,事情都过去了,而且大嫂喝醉了嘛?”陆芙琳已听得快不耐烦了,连她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快招架不住。
“喝醉就变得这样放浪形骸,要克制点。”陆静安训示道。
“以后我不喝酒了。”杜晋芸保证道,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对了,大嫂,韦公子待会儿会来接我们。”陆芙琳决定换个话题。
杜晋芸高兴的点头,一想到可以去参观藏书她就兴奋莫名。
“还有,谢谢大嫂帮我。”陆芙琳羞涩地低下头。
“帮什么?”杜晋芸不解,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啜口茶。
“韦公子的事。”陆芙琳小声道。“昨天大哥同我说了一些话,他说只要我幸福就好。”
“真的?”杜晋芸讶异,随即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她握着小姑的手。
她就晓得丈夫是非常爱护家人的,只是他不会挂在嘴边,从他退掉芙琳的婚事,就可以知道他很疼芙琳,他希望帮她找个好人家。
“那不是我的功劳,你大哥也希望你过得好。”杜晋芸道。“我根本没说什么。”
“我知道大哥疼我。”陆芙琳点头。“他是个好哥哥。”昨天她感激得搂住大哥时,他还有些憋扭呢?她已经好几年没这么做了,自从大哥从军、乃至后来经商,东奔西跑,他们兄妹俩就显得有些生疏,但她一直知道大哥对她很好。
杜晋芸脸上挂着笑容,事情能如此顺利发展,真是令人高兴。
“你为什么还是穿着这几件衣裳?”陆静安看着杜晋芸一袭粉绿的保守衣裳。
“相公不许我穿那些订做的衣棠。”杜晋芸喝口茶道,微风迎面拂来,让她倍觉沁凉,在凉亭坐着赏花真是一种享受。
“为什么?这孩子是怎么回事?”陆静安不满道,那些衣服有什么不对?
“他说太暴露了。”杜晋芸说。
“有什么暴露?”陆静安反驳道。“我和芙琳还不是这么穿。”
陆芙琳轻笑道:“大哥是在意嫂嫂。”
“在意?”陆静安扬声道。“在意什么?”
杜晋芸屏住呼吸,倾听陆芙琳的话。
“大哥怕是吃醋了。”陆芙琳笑道,“所以才不许嫂嫂穿得暴露。”
杜晋芸绽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羞怯地低首,心中掠过暖暖的感觉。
“吃醋?”陆静安张大嘴,不敢相信这件事会发生在她暴躁的侄子身上。
陆芙琳颔首道:“这样不是很好吗?”她当然也希望大哥幸福。
陆静安仍然有些不可置信,事情的发展真是出人意料。
杜晋芸想起昨晚丈夫的话语,不由笑得开心,她相信假以时日,他会对她说出他心中隐藏的感情。
“小姐,韦公子来了。”丫环的声音打断了杜晋芸的思绪。
陆芙琳说道:“我们就出去。”她点头示意仆人退下。“姑姑,你要来吗?”
陆静安大摇其头。“我才不想去看什么书。”
'“那我们走了。”杜晋芸起身道。
陆静安挥手示意她们快走,一边还叨念着。“啧!藏书有什么好看的?”
“哇!”杜晋芸发出惊叹声,仰头望着书库里满满的典籍。
“陆夫人,你尽量参观浏览,不要客气。”张景明说道,他是名中年男子,面容和善。
杜晋芸道谢了一声,心思便被这满满的书册吸引,再也无暇顾及其他人。
韦文智露出了然的笑容。
陆芙琳微笑道:“大嫂都快变书痴了。”
张景明也笑道:“文智,咱们出去聊聊,就让陆夫人好好待在这儿。”他转头对陆芙琳说:“陆姑娘也一块来。”
“大嫂,我们先到内厅去。”陆芙琳说道,只见杜晋芸点个头,也不知真听进去了吗?
三人见状,又是一阵笑意,遂走了出去。
杜晋芸抱了一大堆的书,随地坐下来阅读,丝毫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一抹人影由书房外渐次走近。
“陆夫人。”
没有反应。
来人直接走到她面前。“陆夫人。”
杜晋芸这才察觉到跟前一片暗影,她抬头一看。“高公子。”她讶异道,赶紧站起。“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这儿拜访朋友,听文智说你在书房,所以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杜晋芸向他点个头。“不好意思,我看得太入迷了,没注意到你进来。”
“没关系。”高定平微笑,他随手从架上抽出一本书翻阅,“陆夫人很喜欢百~万\小!说?”
“嗯。”杜晋芸颔首道,想起丈夫说过不许接近高公子,但他自己跑来和她说话,她也没办法,昨晚她忘了问丈夫为何他不许她和高定平说话。
“对了,陆夫人,上次你说过要让我看看那玉佩,不知你带出来没?”高定平漫不经心的问。
晋芸楞了一下,回道:“我没带在身边。”
“哦!”他显得有些失望。“不晓得你能不能带出来让我见识见识,我真的很好奇。”
“很抱歉,可能没办法。”杜晋芸说道。
玉佩现在都由陆震宇保管,他不许她再戴着,因为怕她会有危险。
“那真是太可惜了。”高定平叹口气,“我只好得罪了。”他的声音骤然变得冷酷。
杜晋芸不知他的脸为何有股无情的感觉,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什么意思?”她不解。
“得罪了。”高定平伸手抓她。
杜晋芸本能地闪开后退。“你做什么?”她不停退后。
“我要抓你去换玉佩。”高定平露出狰狞的脸孔。
杜晋荟倏地往后跑,她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但她知道她不能被抓住。
高定平在她后面追赶,杜晋芸尖叫着奔跑,她将书架一排排的书全扫下地,阻挡他的去路,她只要逃出书房就行了,可是房门看起来好远。
“你不用白费力气尖叫了,不会有人来救你。”高定平踢开书,与她在书房追赶。
“你为什么突然变这样?”杜晋芸狂奔至另一侧书架,与他隔着木架相对。
“怎么?陆震宇没告诉你吗?那玉佩上面的藏宝图可是价值连城。”高定平冷笑道。
“你……是你灭了陆府。”杜晋芸睁大眼。
“你也知道这件事?不过你猜错了,那可不关我的事,那是我爹主使的。”他不带感情的陈述。
“你们太可恶了。”杜晋芸愤恨不平,原来如此,难怪相公见到他们会如此激动,他不知如何忍耐克制住自己,才没有当场杀了他们。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高定平冷笑。
“你们已经够有钱了。”杜晋芸喊道,她只希望他能不停说下去,以拖延时间。“你们竟为了一个藏宝图而灭了一府的人,简直丧尽天良。”
“你怎么说都行。”高定平的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
他快速绕过书架,杜晋芸立刻跑到另一侧,再次与他对望,两人围着书架绕圈。
愈跑,高定平愈火大,他双手用力一推,将整排书推向杜晋芸,杜晋芸立刻闪向一旁,高定平也随之移动,他一排一排地将书推向她,迫使杜晋荟一直往旁移动。
杜晋芸愈来愈惊慌,照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抓住,她要想个办法,她趁高定平又在推书之际,迅速跑向书架末端,她绕过桌子,就要夺门而出。
高定平快速地追上她,抓住她的手,杜晋芸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镇纸砸向他的额头。
“啊!”高定平哀嚎一声,放开她,鲜血自他额上滑下。
杜晋芸喘着气奔向房门口,高定平拾起镇纸向她射去,杜晋芸痛苦的尖叫声霎时响起,她撞向门扉,缓缓跌落至地面,在她倒下的那一刹那,她似乎瞧见陆震宇冲向她。
她闭上双眼,倒在地上,听见的最后声响是丈夫的咆哮。
她忘了告诉他,她爱他。
当陆震宇看着杜晋芸像破娃娃般地倒在地上时,他的怒吼声响彻云霄。
他痛苦地奔向她,抱起她时,却瞥见她嘴角流出的血,而她动也不动,他的心整个撕扯着,让他透不过气来。
“老天!”他抱紧她。“别离开我。”他痛苦道,颤抖的手探向她的鼻间,她微弱的气息差点让他瘫在地上。
他瞧见地上的镇纸,眼神冷得可让湖水结冻,他转向背后的高定平。
高定平吓了一跳。“我……”
陆震宇踢起地上的镇纸,它以飞快的速度,笔直朝高定平飞去,高定平向前奔跑,只听见高定平的惨叫声传来,镇纸由后插入他的腹中,他挣扎着瘫在地上。
“料理他。”陆震宇冰冷地对一旁的手下说道,他要高定平死无葬身之地。
他随即以飞快的速度奔回府中,他抱紧妻子,整颗心绷得快断了,他绝不让她离开他,绝不!
她是他的,老天也不能带她走。
陆震宇从没这么害伯过,他箍紧她,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孔,嘴角的血丝看来触目惊心,他紧皱眉头,脸上是惊慌的表情,他第一次觉得无助与脆弱。
他飞奔回府,冲进房里,将她放在床上。
他拿出柜子最深处的瓶子,将瓶内的红色药丸取出,放人杜晋芸口中。
他的额头冒出冷汗,他抚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蛋,心中的恐惧不安逼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拼命告诉自己她受的伤不重,只是昏过去,但她一直不醒来,让他根本无法理智地去想这些事。
他拭去她嘴角的血丝,将她搂在怀中,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感觉她轻微地鼻息吹拂在他脸上,他环紧她。
蓦地,杜晋芸轻轻动了一下,他急切而沙哑道:“别乱动,你受伤了。”
瞧见她睁开双眼,他才觉得胸口的疼痛逐渐舒解,他抚着她的脸,激动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闭上双眼。
杜晋芸感觉口中一股甘甜沁凉直人心肺,她呢喃道:“我以为我在作梦,我看见你向我跑来。”她环着他,小手抓紧他背后的衣裳。“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她红了眼眶。
“不会。别说这种话,我不爱听。”他粗嘎道,他抱紧她似乎想将她揉进体内。
“我的背疼。”她皱眉道。“他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砸我?”她想到昏倒前的最后一幕。
陆震宇的脸色沉了下来,只要一想到那个杂碎,他就很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他不会再伤害你了。”陆震宇冷声道,他开始替她宽衣。“我看看你的伤。”
“韦公子呢?”她偎紧丈夫,这才发现她是在卧房里。“我怎么回来的?”
“你好好休养,别问这么多。”他卸下她的衣裳,只见她白皙的背部中央有个钱币大小、泛黑的瘀痕,那该死的混蛋。
他抚着她的瘀伤,杜晋芸瑟缩一下。“好疼。”她抓紧他,“我不该拿镇纸砸他的,现在我也被丢伤了。”
“如果砸死他还算便宜他了,他伤到你的五脏,我绝不饶他。”他咬牙道,幸好高定平武功平平,否则他若下手再重些,杜晋芸有可能就……想到此,他不禁搂紧她。
杜晋芸根本不知她已受了内伤,她只当是高定平拿镇纸砸她,她撞到门板才晕倒的,虽然如此,但她也感觉得出丈夫的不安与关心。
“我好高兴你来了。”她的脸蛋枕在他颈边,“那时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害怕。”她轻叹口气,“其实我只是晕倒而已。”她磨蹭他的脖子。
“你把我吓坏了。”他粗声道。
“我很好。”她柔声道,双手抚着他的背,给他安慰,“只是背疼。”她轻咳一声。
“你受了内伤,要好好静养。”他轻声道,俯身吻一下她的额头,想让她躺好。
杜晋芸不依。“我要靠着你,我的背好疼,躺着一定会痛。”她背部中央隐隐作痛。
“我替你化开瘀血。”他就要起身拿药。
“不用了。”杜晋芸急道,巴着他不放。“现在好多了。”老天!她不敢想像化瘀血会有多疼。“你怎么会
突然来找我?“她赶紧换个话题。”芙琳他们回来了吗?“
“他们还没回来。”陆震宇沉声道,“那个混帐是不是要抓你?”
杜晋芸心想他指的混帐应该是高定平。“他以为玉佩在我身上。”她仰头注视她。“是他们灭了陆府——”
“我知道。”他颔首道,他追查了近十年,当然晓得凶手是谁。“他告诉你的?”
“嗯,只提了一些,他想抓我去和你换玉佩,所以我们才会在书房追逐。”她叹口气,不解道:“他们已经够有钱了,为何还要藏宝图呢?”
他抚着她的脸颊,“人心太贪婪了。”
她摇头。“为了钱财杀人,太可怕了。”她只要想到陆府在十年前被歼灭,不由得打个冷颜。
他的妻子太纯真了,恐怕一辈于也无法了解人心险恶。但他一点都不介意。他就要她保持这样,他会一辈子保护她,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如果不是他派人盯着高定平,恐伯她现在就被架走了,只是他来的太慢了,还是让她受了伤害。
“晋芸。”他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这种事永远不会再发生了。”他轻抚她的下巴。“但是我还是要先告诉你,如果我来迟了,记住,不要再像今天这样触怒歹徒,或是逃跑——”
“可是他要抓我和你换玉佩。”她打断他的话,她怎能坐以待毙?
“你的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他粗声道,“听见没?”
杜晋芸看见他的脆弱,激动地抱紧他,她好高兴,这是她听过最好听的情话。“可是玉佩是你们的传家之宝。”
“那不重要。”他打断她的话。
杜晋芸浅笑道:“你为了玉佩才娶我,却说它不重要。”她的心觉得好甜蜜。
“别再提这件事。”他不悦道。
“那是事实嘛!”她微笑。
“我说别提了。”他轻捏她的腰侧。
杜晋芸咯笑着,她喜欢拿这些事臭他。
“我在昏倒前,想到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她说。
“什么事了。”
“有关于责任的事。”
“责任?”
“你忘了你告诉我身为妻子的责任。”她抬手摸着他的脸颊。
“我记得,怎么?”
“我已经尽了责任。”她笑得好开心。
“什么意思?”他沙哑道。
“我爱你。”她不好意思地将脸贴在他颈边。“我醉酒时说的话是真的。”
他抱紧她,粗嘎道:“我知道。”他轻磨她的颈项。
“你怎么晓得?”她讶异道。
他微笑。“昨晚你又说了一次。”
“哪有?”她稍微推开他,仰头注视着他。
“你快睡着的时候说的。”他的笑容有些洋洋得意。
她红了脸,对他皱一下鼻子,才又将头枕在他肩上。“难道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什么话?”他不解。
杜晋芸打他。“至少你要说说你的感想。”她不指望他也会对她吐露爱意,但什么话都没表示也太可恶了。
“我很高兴。”他温柔道。
“还有呢?”
“还是很高兴。”他不知她要他说什么?
杜晋芸对他蹙眉。“你的词汇就这么少。”她抱怨道,干脆她下次自己写满满的一张情话,叫他念给她听。
“你要我说什么?”他无法理解。
“算了。”她蹙眉道。“高公子呢?你没对他怎么样吧?”
“你要我放了他?”他沉声道。
“我不知道。”她叹口气。“你复仇心切,我没有立场阻止你,毕竟若我是你,我也无法原谅他们,可是我不想你杀人,那对你的灵魂没什么好处。”她指着他的心。
“我有分寸。”他握着她白嫩的小手,轻抚着她的掌心。“这可和灵魂没关系。”
“当然有,我们死后可要一起到西方极乐世界。”她亲一下他的下巴。
他大笑,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唇,品尝属于他的甜蜜,杜晋芸圈紧他的颈项,热情的回应。
良久,他才放开她。“你受伤了。”他挣扎着说,双手却无法克制地在她身上游移。
“我很好。”她仰头亲吻他。
“我还有事要忙。”他又说,手却不听话的解开她的肚兜。
“当然。”杜晋芸回道,她圈紧他,脸蛋微微泛红,眼波流转。
陆震宇放弃与内心交战,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没什么自制力,他覆上她的唇,现在他只想和妻子缠绵,其他都不重要了。
“解决了?”陆震宇站在廊道,看着手下。
“解决了。”矮壮的男子说道。“东西也全归了位,看不出任何痕迹。”
陆震宇顿首道:“芙琳呢?”
“属下通知她,你有要事找夫人,所以夫人先回府了。”他陈述道。
“带个口信给高万德,说我已经失去耐心,我给他们两条路走,一就是滚离杭州:我给他们一个月逃亡的时间,不然我就封掉他们所有的货,要他们倾家荡产,一无所有的死去。”他冷声道。
妻子连续受伤的事已惹火他,他没心情和他们再耗下去,原本他是想慢慢拖垮高府,可是他现在只想立刻送他们下地狱。
但他不想在杭州杀了他们,他不要妻子知道这些事,她是那么善良、纯真,她会难过,他要她一辈子快乐无忧。
他算准了他们一定会离开杭州的,毕竟他们的靠山——刀煞门,已被灭了一半以上,元气大伤、无力再插手,他有能力灭刀煞门,就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高万德。
“属下这就去。”矮壮男子立即道。
陆震宇见他离去后,转身折回寝室。
他走到床沿坐下,看着妻子可爱的睡姿,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容,他以手指关节轻抚她柔嫩的脸颊,想起她晒伤时的模样,不由得笑开。
她在他心中已是举足轻重,没有人能够代替,他在差点失去她之后才恍然大悟,只是他需要时间适应,他还不习惯这不断扩大的情愫。
这十年来地一心只想着如何复仇,可是她一出现就搞乱了所有的事,让他措手不及。
他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他会珍惜她,爱她一辈子的,他拥有的,就绝对不会放手。
他在心中承诺,而他向来说到做到。
终曲
“你怎么来了?”陆震宇自帐本中抬头,挑眉问道,他注视着现在应该正被迫杀的好友。
“来向你要一样东西。”魏架说道。
“什么东西?”陆震宇伸个懒腰。
“令牌。”
陆震宇讶异道:“你要这干嘛?”他自抽屉拿出令牌,抛向魏架。
“我惹上百龙堂的人了。”魏架漫不经心的说。他将令牌放人腰腹。
“怎么?”陆震宇讶异道。
“以后再告诉你。”他顿了一下又道:“他们派烈焰来杀我。”
“该死!”陆震宇大声诅咒。
“所以我才来要你的令牌。”魏架说道。“我不想伤他,而他只听你的命令。”
“烈焰为什么会去?”陆震宇皱眉。“他已经不属百龙堂了。”他顿了一下,对了,一定是百龙堂用烈焰妹妹的下落来威胁烈焰。
“这我还在查。”魏架说道。
“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蹙眉。“你带个口信给烈焰,就说我要见他。”
魏架颔首道:“我该走了。”
“你自己小心点。”陆震宇道。
陆震宇从抽屉的夹层拿出一个金色令牌,抛向魏架。“紧急的时候,动用它,我有预感你会用到。”
魏架颔首道:“算我欠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他听见脚步声朝这儿奔来,他立刻由窗户纵身跃出,瞬间不见踪影。
这时,门也被推开,杜晋芸抱着一叠书进来。
“夫君。”她气喘吁吁道。
陆震宇立刻起身接过她的书。“你在干嘛?”
“我到街上买书。”杜晋芸拭去汗水。“我找到好多想看的书。”她兴奋道。
“为什么不叫仆人搬进来?”他问。
“姑姑说我要多运动,身子才会好,而且我喜欢搬书。”她愉悦道,“我再去拿书进来。”说毕,就要跑出去。
陆震宇把住她的手腕。“你的伤才刚好,不要太劳累,别管那些书了。”他拂去她红通通的脸上的汗水。
“可是——”
“我说别管了。”他不禁有些大声,他会被这些书气死,她的心思就不能多故在他身上吗?
“你为何又在生气?”她对他皱眉。
他从腰带中拿出玉佩替她戴上,杜晋芸讶异道:“你不是说戴着会有危险吗?”
“不会再有危险了。”他说。
杜晋芸抚着玉佩,问道:“我听人说高府在搬家,是你安排的?”
他颔首道:“我要他们离开杭州。”
“你要放了他们?”她怀疑道。
他挑眉。“你不相信?”
“当然。”她用力地点头。“你该不会派百龙堂的人追杀他们吧!”
陆震宇第一次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杜晋芸看着他愕然的脸,咯笑道:“被我猜中了。”
“你怎么知道百龙堂?”他托起她的下巴。
杜晋芸得意道:“我问的,上次我在书房中看见过令牌,你不肯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打听,我很聪明吧!”
他无法置信地摇头。“别告诉我你到街上探听。”
“我当然没那么笨。”她瞪他一跟。“我跑去问长工,就是你那些部下,上回他们和黑衣人过招,我就觉得奇怪,哪有长工这么厉害的?所以我跑去套他们的话,我还偷拿你的令牌。”她愈说愈得意。
陆震宇实在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看来他是低估了妻子。
“你还做了哪些伟大事迹?”他无法置信地摇头。
杜晋芸见丈夫没有一丝生气的模样,得意忘形道:“我还发现抽屉的夹层中有个金色的令牌。”
“什么?”陆震宇大吼一声。
“你干嘛吓人?”杜晋芸拍拍胸口。
“老天?”他不敢置信。“别告诉我你拿着它乱跑。”
那金色令牌可号令百龙堂,这是当初他离开时,堂主赠予的。
“我当然没有,我知道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否则你也不会故在夹层。”她又瞪他一眼。
“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我只好自力救济。”
陆震宇又好气又好笑。“以后不许你再翻箱倒柜的搜我的东西。”他揽她人怀。
“嗯。”她微笑地抱着他,反正该搜的也全部搜完了,她仰头望着他。“既然你不许我搬书,那你要教我骑马了吗?”
虽然她还是很怕上马,但她很喜欢和丈夫一起骑马,她可以便在他怀里和他说笑,这已变成两人的例行活动。
“走吧!”他俯身吻她一下,才牵着她的手一起往后院走去。
“夫君。”她唤道。
“什么?”
“这玉佩里的藏宝图是真的吗了?”她问。
他耸肩。“我不知道,没人证实过,陆家历代没人去动用过它。”
“真的?”她好讶异。
“我们喜欢自己赚钱。”他回答。
杜晋芸微笑地“嗯”一声,靠在丈夫身侧,左手握紧他。
“我们不需要那些宝藏。”她赞同的说,“我们这样就很好了。”她不希望再惹出事端。
陆震宇颔首道:“那些事都不重要。”他轻抚她柔软的脸颊。
杜晋芸笑得灿烂,仰首道:“我最重要,对不对?”她记得他说过的情话。
他温柔地笑道:“当然。”她不只每天提醒他,而且还会把它写下来,叫他念给她听,他实在是哭笑不得。
杜晋芸甜笑着偎紧他,陆震宇环上她的腰,午后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他喜欢这样宁静的气氛,这是他花了好大的代价才得来的,因此格外珍惜。
他低头凝视妻子,觉得满足,俯身在她身边说了句情话。
杜晋芸错愕,随即泪眼盈眶,她牢牢地抱紧他,绽出一抹笑容。
“我也爱你,夫君。”
后记
有没有很讶异啊?陶陶怎么突然不写序而写后记了呢?
这是因为上次提及要回读者的信,所以就由序变成后记了,毕竟在后记里回信好像感觉比较顺畅,能为所欲言。
最近因为杂事多,又拖搞,所以出书速度便慢了下来,读者抗议的信遂开始累积,其实陶陶也想写快点,可是有时思绪卡住不动,想不出后续的故事发展,所以……唉!陶陶也很无奈。
先提提这本《惹毛小火球吧》,杜晋芸晒伤的模样很好笑吧!这正是陶陶去年到花莲玩时被晒伤的写照,一回到台北,朋友全吓了一跳,因为我的脸红肿发胀,简直跟寿桃没两样,朋友戏称脸颊似乎快“呼之欲出”。
花莲友人更倒楣,因为她不仅晒伤还中暑,想想在晒伤的颈部上刮痧,那有多痛彻心肺。
当时就想,一定要把这段经验写下来,陶陶几乎拖了一个礼拜,脸部才恢复原来模样,脱皮的时候真是恶心,整张脸七零八落的,好可怕。
对了,来谈谈出续集的事,这样强烈的念头只曾出现在那本,原本在写时,根本没想过要写续集,但念凡和廷轻一出场时,陶陶便觉得他们两人真好玩,所以才决定写续集(虽然拖了半年)。
因此当读者来要其他配角的故事时,哇!让陶陶好生为难,因为陶陶比较喜欢写新故事耶!当然还有其他因素要考虑,有些配角若开一本新书(像是卫宗、念如、子璇、宋子坚、耿云、耿介……等的故事),剧情张力不足,你们看了也会失望的,所以在此只好向你们说声抱歉,希望你们能理解。
由此可知,读者最常向陶陶要求的就是写续集,再来就是签名照和个人档案。
哇!这两样也很可怕,相片的事,陶陶也只能说抱歉,倒不是因为长相的问题(有的读者还注明:不管你多丑,我都不介意,请寄过来吧!老天!真是可爱。)至少还有人称赞过陶陶的头发够黑、眼睛够大、鼻子还算挺,牙齿整齐、眉毛漂亮(哇!好恶心,有没有快吐了?),这些加起来组成的一张脸还算平凡,不至于吓人,只是不管陶陶长得什么模样,一定会和你们想的有所出入。
再者,陶陶不喜欢照相,所以身边也没留什么照片,若每人发一张,呜!我就一无所有了,所以这点也只好说声抱歉。
至于个人档案,也快变成陶陶的噩梦了,你们都说要写得特别一点,于是陶陶的一颗头都快想破了,还是不知道什么才算特别?在此我就公布一些基本资料(一点都不特别的):
陶陶是b型金牛座。肚子饿的时候脾气很大。个子矮小,这也是为什么我都写娇小的女主角,因为矮小的我实在无法想像高个子的生活。最喜欢躲在棉被里偷笑,因为温暖的感觉很幸福(朋友觉得这很变态),嘻!真的是一种享受,若外面还下着雨那感觉就更棒了,泡上一壶好茶,手里拿着一本书,听着音乐,像是在感受惬意的生活。
除了文艺小说外,陶陶也很喜欢看散文、漫画、推理小说,原本我是想当推理小说家或是漫画家的,没想到竟跑来写小说,有时还真是有些不适应自己的职业,总觉得怎么好像有点莫名其妙。
写到这儿,似乎该停笔了,第一次写这么长的后记,还有些不适应,下次咱么再聊聊其他的问题,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