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秘密同居日记

秘密同居日记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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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露露,都是因为我,才害你也被困在这里,不好意思。”

    “别……别说对不起啦。”钟晨露惊慌地摇头,“是我自己要跟来的,不干你的事。”

    蔡子麒望她,好一会儿,沉沉叹息,“你为什么要跟来呢?展岳也真是的,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

    “是我主动逼问他的。”钟晨露解释,“不对的人是你,谁教你不声不响一个人跑来这里的?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秀眉一拢。

    “我当然知道。”蔡子麒没好气地说,“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当诱饵,替警方引出幕后首领,没想到……”嗓音黯然消逸。

    “没想到答应要帮你的警察,原来就是那个大坏蛋。”钟晨露主动接口,愤然磨牙,“这世界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这些大人总要知法犯法?一

    “……是啊。”蔡子麒覆议,嘴角自嘲一扯。

    她凝望他,明白他心中的失落,从小敬重的长辈原来是如此猥琐不堪的人物,任谁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

    “说不定我爸爸也是……”

    “你胡说什么?!”她锐声截断他绝望的猜测,“你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的父亲?蔡伯伯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他敛眸,不语。

    “你不要这样,子麒。”她睇他,语气温煦,“不要因为一粒老鼠屎,无端端倒掉一锅粥。蔡伯伯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他可能不是个好爸爸,但绝对是个好警察,绝对是的。”

    听闻她柔声安慰,他心一动,扬眸凝定她,瞳底流过异样光影。

    她呼吸一乱,“干嘛……这样看我?”

    “露露,你啊……”他喃喃低语,压抑的腔调蕴着股浓浓怅然。

    “我怎样?”

    总是只要一句话便能振作他颓丧的意志,一个微笑便能提起他委靡的精神。

    “……你对我真好。”他哑声道,闭了闭眸。

    “我……当然要对你好啊。”蜜颊霜染,“我们俩是最好的朋友嘛。”

    是啊,最好的朋友。

    他半无奈地牵起嘴角,“可惜我搞砸了。我本来还想自己能帮展岳脱离苦海呢,没想到反而还连累了你。”

    她静静睇他,“你是为了我才特别注意展学长的一举一动吗?”

    “嗯,我猜到他可能有点问题。”

    “所以你一直暗中调查这整件事,甚至为了他孤身犯险?”

    “也不全是为了他。”他涩涩解释,“反正无论如何我都要揪出那个人的。”

    “可是你却把我托给了他。”钟晨露颤着嗓,捆绑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掐握,指甲陷入柔嫩的掌心。“你在火车站比的那个动作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要把我跟他凑在一起吗?”她质问。

    “我……”蔡子麒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她忽然怒气冲冲,“我只是祝福你们……”

    “我才不要这样的祝福!”她锐喊,瞳眸因怒气而璀亮,“我才不要你把我丢给他。我不是说过吗?对我来说,你比他重要一百倍,一千倍!这样你还不懂吗?”

    “懂什么?”他愕然蹙眉,“露露,你……”

    “我……我不是说过吗?我宁可永远不要再见到他,也不要你难过。这样……你还不懂吗?”说到后来,她的嗓音逐渐微弱,收拢羽睫,玉颊再度漫开红霞。

    望着她羞涩的神态,他蓦地一僵,身躯宛如遭雷电击中,动弹不得。

    “可你……你喜欢展岳不是吗?”不敢相信窜过脑海的念头,他傻傻问。

    “我是喜欢他。”

    他心一沉。

    “……可是更喜欢你。”她滚烫着脸,嗓音好轻、好细,“我可以不见他,但不能失去你。你……知道你失踪的时候,我好焦急,好害怕,我伯你出事,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她停顿下来,贝齿咬住唇。

    他望着她,张大了嘴,一颗心宛如搭上云霄飞车,一下起,一下落,没一刻安稳。

    “你……你的意思是……”

    “这样你还不懂吗?”她匆地恼怒,抬眸恨恨瞪他,“笨蛋!白痴!我……”

    沁凉的唇办出其不意贴上她,吮去她来不及出口的怨言。

    她一怔,圆眸惊愕地瞪着直直逼向眼前的高挺鼻尖。好一会儿,那鼻尖才慢慢退开,她扬睫,迎向一双迷惘的眼。

    “你在做什么?”她绷着嗓音问。

    “我也不知道。”他的嗓音同样紧绷。

    她心韵狂乱,“好朋友……可以这样吗?”

    “没人规定朋友能怎样,不能怎样吧?”

    “说得……说得也是。”她讷讷地说,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

    “怎样?”她僵住身子,瞪着他又渐渐往她的方向移动的脸庞。

    “可不可以再一次?”他喃问,温暖的鼻息袭向她,吹拂敏感的汗毛。

    她脊髓一颤,既不迎合,也没拒绝,就那么冻着,宛如欧洲街头随处可见的少女石雕像。

    趁她迷乱之际,他又轻轻啄了她柔软的唇瓣一记,一口,又一口,方唇由紧张的沁凉到g情的滚烫,氤氲她的眸。

    时间的钟摆,像是忽然静止了,又像在永恒与刹那间摇动,拉扯她不安定的心。

    在半梦半醒问,他终于离开她的唇。“你……不会骂我吧?”闪着异彩的眸不确定地盯着她。

    她心跳几乎停止,“没……没差,反正亲一次跟两次……也没多大差别。”

    他望她,眼看她的颊愈来愈嫣红,不禁微微一笑,“谢谢你,露露。”

    “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又有了勇气。”他眨眨眼。

    “嗄?”她不解。

    笑意染上星眸,他匆地展开臂膀,让她看已然能够自由活动的双手。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你怎么办到的?”

    “这个。”他摊开掌心,亮出一把迷你瑞士小刀。

    “你随身带着?”

    “当然。我可是立志要成为警察的人啊。”他酷酷地应,一面来到她身后,俐落地替她割开绳索,“他们啊,光顾着拿走我的皮夹跟手机,竞没发现我裤腰内还藏着这个。”

    “算你厉害!”她赞道,笑声宛如珠玉,清脆滚落。

    待他替她割断绳索,她重新能起身活动时,秀眉已傲然扬起,她拂拂衣袖,一身意气风发。

    “接下来怎么做?”

    “接下来我们得演一出戏。”他微笑,附上她耳畔,低声道出思索已久的脱逃计画。“……懂了吗?”

    “收到。”

    “那要开始行动啰。”

    “没问题。”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他凝望她,匆地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记,然后才将她拉到身后,以自己挺拔的身躯挡住她。

    “躲好。”他吩咐她,一面放声大喊:“喂!外头有没有人在?喂!”

    “……吵什么啊?小鬼!”回应他的,是充满怒意的嚎吼。

    “开门!”他继续喊,“快开门!”

    “妈的!小鬼,你以为自己是谁?敢对老子大呼小叫?”

    “快开门,我有话跟趟伯伯说!”

    “说什么?”铁门拉开,男人闲闲走进,“你终于决定乖乖听话了吗?”

    一记飞腿踹上他的脸,跟着,趁他身躯摇晃不稳时,一个过肩摔将他整个人甩出几尺之外。

    他晕头转向,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腰间的无线电对讲机与手枪便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摸定。

    跟着,厚大的嘴唇遭一方手帕蒙住,双手双脚也被缠上绳索。

    关上铁门后,钟晨露掂了掂有些沉重的手枪,转身将它交给蔡子麒,纤巧的手腕随后一旋,精准地落入他温柔展开的掌心。

    少年与少女手牵着手,飞也似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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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可以顺利逃离的两人,在仓库内疾奔时,不意踢翻了几个纸箱,凌乱的响声惊醒了在楼下打盹的两个男人,猛然跳起身。

    “怎么回事?”刚爬出睡乡的两人面面相觑,交换了疑惑的一眼。

    “去瞧瞧!”说着,两人掏出手枪,一左一右,分从两路进击,寻找可疑的蛛丝马迹。

    “躲好。”蔡子麒压下钟晨露采出的头颅,拉着她在成堆的纸箱后蹲下。“别动。”

    “只是看守两个青少年,有必要动用到三个大男人吗?”见情况不妙,钟晨露细声细气地抱怨。

    “小心一点总不会错。”蔡子麒撇撇嘴,“赵伯伯大概是怕我不只通知了他,还联络了别人吧。如果我猜得没错,展岳那边他应该也已经派人盯梢了。”

    “怎么办?”眼见其中一个男人逐渐逼近两人藏身处,钟晨露喘息低问。

    “别担心,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还不难对付。”蔡子麒悄俏探出脸,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动静。“这样吧,我们声东击西。”

    “什么意思?”

    “我出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乘机逃走。”他低声指示,“前头的楼梯下去后有一扇门,应该能出去。”

    她身子一僵,“你的意思是……要我一个人先走?”

    “没错,我断后。”

    “不行!”她紧握住他的手,“要走一起走,我不要你一个人面对他们。”

    “放心,我手上有枪,不怕他们。”

    “不行。”她仍然摇头,瞳眸掠过焦虑,“就算有枪怎样?你会用吗?”

    他睨她一眼,“你忘了吗?我七岁那年就进射击场打靶子玩了。”说着,他轻轻拉动扳机,“连我爸都说我天生是神枪手呢。”

    她呆然,“对……对哦,我差点忘了。”

    “快走吧,你在这边反而会让我分心,碍我的事。”他故意激她。

    她无语,深深望他。

    他从她眼中看出了担忧与不舍,心一阵抽紧,抬起手,既调皮又温柔地拉了拉她鬓边的发络,“我不会有事的。”

    “子麒……”她握紧拳,还想说些什么,然而重重敲击耳膜的脚步声已不容她犹豫。

    她紧紧一咬牙,而他已拔直身子,电光石火朝空中鸣放一枪。

    “谁在那里?”男人惊吼,闪身躲到一根柱子后,在另一边搜寻的男人听到枪响,也立刻街上楼。

    钟晨露深吸一口气,提起步履,把握这短暂的瞬间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楼梯口,疾奔而下。

    “是那个丫头!”

    充血的耳畔窜过一声怒喊,跟着,又一声凌厉枪响。

    她惶然回过苍白的容颜。

    “快走!”仿佛意料到她的迟疑,蔡子麒暴吼催促,“快!”

    她无奈,只能继续提足狂奔,眼眸窜上一股酸意。“你可别受伤啊·你如果受伤的话,我不会饶你的。”她一面跑,一面叨念,转眼问已逃出仓库,来到户外明媚阳光下。

    她眨眨眼,瞳孔一时无法适应这样的光亮。

    光与暗,白与黑,只是一扇铁屑斑剥的门,竞能分隔出如此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有些怔忡,思绪一时迷惘,直到身后又传来几声枪响,才猛然回神。

    对,她必须快点走了,必须尽速逃离这里。

    可她动下了。理智告诉她应该快点向外求援讨救兵,可情感却依依难舍仍困在仓库里的少年。

    他还好吧?没事吧?怎么还不赶快出来呢?

    她旋身,心急如焚地往仓库出口处张望,正仓皇间,一声痛苦的嘶喊蓦地拔峰而起。

    她身子一冻。

    有人中枪了?是他吗?

    “子麒!”她惊呼,再也顾不得理智的钳制,盲目地往回奔跑。

    直到一双有力的手臂自身后攫住她的肩。

    她心跳一停,慌然回首,映入瞳底的是一张熟悉的俊颜,“莫……莫大?”

    抓住她的,正是莫传风,而站在他身畔的是于静逸。两人都是收拢眉,一脸凛肃。

    “别进去,危险。”

    “可是……子麒还在里面,他可能受伤了,怎么……怎么办?”她慌得语无伦次,紧紧拽住莫传风的臂膀。

    “别着急,晨露,让警方去处理。”于静逸温声劝她。

    “警方?”她一愣,好一会儿,惊惧的明眸才认清仓库四周不晓得何时已聚集大批人马。“怎么……怎么回事?”她茫然望向莫传风。

    “你打电话告诉我子麒要来当诱饵后,我愈想愈觉得不放心,打电话跟警局求证了一下,发现他们根本没接到这样的任务。”

    “所以你才要求警方赶过来吗?”

    “嗯,他们起初不肯相信我,我花了好一番工夫才说服他们。”莫传风解释,语气清淡,可钟晨露却由于静逸忽然怪异的神情敏感地察觉这番工夫绝对另有文章。

    天晓得他是如何威胁加利诱,大吵又大闹,才请动这大批警力的。

    若是平常,她早发挥记者的本能穷追猛问,拚命想挖出内幕了,可此刻她却毫不在乎,一心三忌只挂念着蔡子麒的安危。

    “……他出来了。”莫传风突如其来道。

    钟晨露心跳一停,跟着流转眸光,落向那正一步步、跟舱走出包围网的少年,他扶着右手臂,挂着血丝的嘴角扬起淡淡笑痕。

    她立即奔向他,“子麒,你还好吧?没事吧?你……”水瞳惊愕地凝定他染满鲜血的胸膛,“你受伤了吗?他们打中你了?”她颤问,眼前一黑,身子跟着一晃。

    这么多……这么多的血——他不会就这样死去吧?

    “露露!”蔡子麒连忙展臂扶住陷入强烈晕眩的她,“我没事,你别紧张。”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她哽咽着。

    “这不是我的血,是他们的。”他急急解释,“中枪的是对方,不是我。”

    “你……你真的没事?”她犹自惊疑地望他,不敢相信。

    “只有这里挨了一拳。”他微微一笑,比了比挂彩的嘴角。

    “我……我不相信,你骗我,明明那么多血……”以为他有意安慰她,她容色更加惨白,颤着双手开始解开他胸前的衣扣。

    他吓了一跳,“喂喂!你干嘛?”

    “我要看,我要亲眼看到才相信。”她迷乱低语,神智显然仍处于茫然状态,“你……别想骗我,我不是……那么好骗的。真没受伤就让我看,我一定要看……”

    “shit!你真的打算当众为我宽衣解带?”蔡子麒尴尬地红了脸,转向班导师莫传风,“莫大,你说句话啊!这女人发疯了!快叫她住手啊!”眼见她纤细的玉手竞真要翻开他汗衫来瞧,他不禁哇哇大叫。

    “有什么关系?你是处男吗?让女生看一下胸部会怎样?又不会死!”对他的窘境,莫传风毫不同情,哈哈大笑。

    “你胡说什么?正经一点!”一旁的于静逸拐臂推他一把,美目含嗔。

    “我说错了吗?”莫传风无辜地眨眼,“本来就无所谓嘛。唉,处男就是这样,紧张兮兮……呜,嗯——”

    玉手挡住他不及出口的言语。

    于静逸转过眸,歉意地望向气怔当场的学生,“对不起啊,子麒,你别介意。”

    这番温言软语完全不能弥补蔡子麒碎落一地的自尊,他恨恨瞪视莫传风,咬牙切齿。

    是啊,他就是处男,就是不习惯让女生随便摸他的胸膛,就是受不了这惹人心慌的感觉,尤其碰他的人还是他最在意的女生——

    “拜托你,露露。”一念及此,他叹口气,低头对正凑上脸细看他胸膛的女孩求饶,“你别这样,饶了我吧。”

    她没说话,纤纤玉指抚过他光滑厚实的胸膛,所到之处,皆如火烧,灼烫着他。

    “没事,真的没事。”她喃喃念道,苍白的唇角缓缓一牵,扬起欣慰的弧度。

    “我……早说了没事嘛。”他重重喘气,“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她不语,小手一探,忽地拉出他一直系在颈问的平安符,“这是?”愣愣地瞧着浅紫色的布袋。

    “是你送我的。”他别过眼,不敢看她,“你忘了吗?”

    “你一直带着它?”迷蒙的眼逐渐清澄。

    “是啊。”

    她怔然,半晌,在领悟了他的用心后,星眸悠悠潋滥甜蜜水波。

    四束眸光在空中互会,温柔而缠绵。他心弦揪扯,震荡难语,她也同样满腔欢喜,无以言诉。

    就连一旁的莫传风与于静逸,也只能呆呆望着这温暖恬馨的一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四人各自出神,直到一道粗鲁的嗓音杀风景地扬起。

    “蔡同学,钟同学,麻烦你们俩到警局做个笔录好吗?”

    蔡子麒一凛,首先收束神智,朝年轻刑警点了点头,“没问题。”他顿了顿,朝钟晨露伸出手,“走吧。”

    “嗯。”后者乖顺地将柔荑搁落他的掌心。

    他迅速握住:心跳却不争气地一乱,连忙深吸一口气,镇静紊乱的心韵。“唉,只可惜没当场逮到赵伯伯,只凭单方面的说词,不知道警方会不会信我……”

    “谁说只有你单方面的说词?”钟晨露反驳,声调轻快。

    他莫名回首。

    “还有这个呢。”她眨眨眼,自胸口拉出一枝系着细绳的银笔。

    “这是?”

    “录音笔。我把你跟赵清健的对话都录下来了。”

    “录下来了?”蔡子麒不敢相信,“你随身带着这玩意儿?”

    “很奇怪吗?我可是立志要成为记者的人啊。”她偏过头,盈盈一笑,学他的口气夸下豪语。

    见她爱娇的模样,他不禁也笑了。

    “好啦。”莫传风朗笑拍手,一副欣慰不已的神态,“雨过天青,事情总算圆满解决了。演戏的谢幕,看戏的离场,大家各自解散回家上床……哎哟!”

    他忽地哀嚎一声,捧起被高跟鞋踩痛的脚,又跳又叫。

    “于师太!你会不会太狠一点?”指控的眼神射向于静逸,“很痛耶。”

    后者面无表情,“活该!谁教你讲话总是不检点?”

    “我哪里不检点了?”莫传风喊冤。

    “还狡辩?”冷冽的眸光瞪视他,“你刚刚说回家做什么?”

    “回家上床啊。”他重复,犹不知好歹。

    她倒抽一口气,瞥了一眼一旁蔡子麒与钟晨露笑不可抑的模样,玉颊一红,蓦地扯住莫传风胸前的领带,压低嗓音怒斥,“在学生面前,你这个为人师表的能不能端方一点?上床?”她眯起眼,“亏你讲得出这种话!”

    “哪种话?上床睡觉有什么不对吗?”

    “嗄?”她一愣,“你的意思是回家……睡觉?”

    “不然你想到哪里去了?”莫传风理直气壮地反问。

    “这个嘛,嗯,啊……”于静逸眸光四飘,尴尬不已,双手用力绞扭。

    “请问于师太。”温煦的嗓音蓦地在她头顶扬起。

    “怎么?”

    “你一定要这样凌虐我的领带吗?”

    “什么?”于静逸茫然,目光一落,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抓着他的领带,而在她方才心慌的绞扭下,领带已皱不成形。“对……对……对不起!”她猛然松手,急急后退,修长的双腿因重心不稳绊了一下。

    “小心!”莫传风惊呼,忙展臂将她窃窕的娇躯护入怀里。

    “哇哦——”长长的口哨伴随一声赞叹悠然吹响。

    “好甜蜜哦!”配合蔡子麒响亮的口哨,钟晨露跟着笑喊。

    然后,在两个不不了台的老师还来不及板起脸训斥前,两人迅速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手牵着手,翩然奔离现场。

    轻盈淡去的背影,宛如一对彩蝶——

    御风而起。

    尾声

    x月x日满月

    他说,跟我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任何事。

    其实我也—样。

    不知为什么,他能引出我最好强的一面,与他对坐在棋桌前,那黑白交错的宇宙彷佛宽广了许多,更深远了。

    他说,要一辈子当我唯一的竞争对手,一起追求神乎其技的境界。

    这一生,与他并肩面对充满挑战的围棋世界。

    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好兴奋,全身宛如贯注了某种神奇的力量,

    好充实,好饱满,信心十足。

    从今以后,我不必迟疑,毋需害怕,只管去面对未来的一切。

    是灿烂的光明也好,是危险的黑暗也罢,我都不是孤单一个人。

    因为,有他伴我。

    “是满月耶。”倚着露台围栏,钟晨露扬起粉蜜色的容颜,凝望天边一轮清澄明

    明月圆满,正如她圆润的俏颜,甜蜜可人。

    蔡子麒望着,不觉怔了。

    “你怎么了?干嘛不说……”澄眸映入他痴傻的神情,“看什么啦?”她娇嗔道,粉颊徘红。

    “没有啊。”蔡子麒连忙收回过于专注的视线,清了清喉咙,“我只是在想,我妈今天下午跟你说了些什么。”他顿了顿,“她是不是跟你抱怨我了?”

    “她只是担心你。”听出他不愉的语气,钟晨露放柔嗓音,“这也难怪嘛,哪个母亲受得了自己的儿子以身犯险?”

    蔡子麒微微苦笑,“她一定是要你劝我打消考警察大学的念头了。对吧?”

    “嗯。”钟晨露低声应道,没有否认。得知儿子想报考警校,蔡母的神智确实濒临歇斯底里,一整个下午抓着她不停抱怨,几次说到激动处,甚至泛红眼眶,流下眼泪。“她伯你步上你父亲的后尘。”

    “我知道。”蔡子麒绷着嗓音。母亲的疑虑与恐慌他一向清楚,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从小立定的志向他实在放弃不了——“我是不是很不孝?”他涩声自嘲。

    钟晨露定定望他,“你只是有自己想做的事而已。”她抬起手,轻轻抚过他微凉的颊,“我们都有自己想做的事。”

    他握住她的手,“你不反对吗?”

    她摇头。

    “你赞成我?”

    “我佩服你。”她盈盈一笑,瞳底流过的是完全的钦慕与信任。“有理想、有抱负是很了不起的。”

    “你真这么想?”他脸庞一亮。

    “嗯。”她点头。

    他一颤,胸膛瞬间像胀了气,充盈饱满。

    奇怪啊!她为何总有这种力量?只是一句话便能振作他低落的心绪,让他一颗心从谷底轻盈飞扬,直抵云霄。

    仿佛感受到他内心的震撼,她又是甜甜一笑,转过头,明眸凝睇高挂夜空的满月。

    “想想,以后你当警察,我当记者,我们可以一起为这个社会的不公打抱不平,这样不是很赞吗?”

    他朗声笑了,“的确很不赖。”他伸出手,在她面前展开五指。

    她意会,张手与他击掌,接着手腕一翻,与他勾勾手指,定下一生的约诺。

    “一言为定哦。”

    “一言为定。”

    后记

    年少的时候,我们都有梦想。

    那时候的梦想,往往是最真、最纯粹的,我们不会计较那个梦想会为我们带来多少名声利益,我们只是单纯地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就像露露一样,一心三思想当个追求正义的记者,或者像子麒,以做个保安卫民的警察为人生目标。

    我们都有梦想,可曾几何时,我们的梦想磨灭了呢?

    曾几何时,我们回顾过去,惊愕地发现自己已不再是年少时那个热情洋溢、对未来充满幻想的自己?

    什么时候我只知道汲汲营营,眼中只有现实名利?

    或许每一个长大的人,在想起曾经拥有的青春岁月时,都会有那么一点淡淡的怀念与惘然。

    那时候的一切都是那么明媚灿烂啊,即使偶尔缠绕心头的轻轻的忧愁,现在想来,仿佛也如罩著玫瑰色的薄纱一样粉嫩浪漫——

    历时许久,(限制级未满)系列终于结束了。这是蔷第一回尝试青春校园的题材,不知各位喜欢否?

    在写著这个系列的时候,蔷是很快乐的,有时,还会因为书中角色的对话嗤笑出声。

    我喜欢这三对未满十八岁的青少年,喜欢他们的活泼开朗,更欣赏他们勇于追梦。

    我也喜欢那一对总是争吵不休的老师,喜欢让他们斗嘴之余,又逃不开彼此的魅力。

    不少读友问蔷,有没有计画写出属于莫大和师太的爱情故事。目前蔷只能说,尚无此计画。

    但计画总是赶不上变化,谁知道呢?

    最后有件事要跟大家特别宣布一下,蔷原先的留言版日前已结束营业,新的个人网站“蔷薇花季”正式开始营运,欢迎各位有空来坐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