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沉缘录之辣手摧花

沉缘录之辣手摧花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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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绝色成为你手上最锋利的武器难怪你那么器重她。说罢正色端坐眼里闪着某种期盼直直的望着缚子延。

    缚子延像是在凝神思考究竟怎样落子又似在思忖绮梦的话中之意一朵桃花坠至缚子延肩头缚子延轻轻扶开将一黑子放到棋盘上。

    小平头把妩婵拉到花池说有东西要给妩婵妩婵本无意随他来但见一脸的希冀好像自己不来就会被他活吃了似的遂只能跟着他屁颠屁颠来到花池。只见花池五彩缤纷犹如仙境。妩婵顿时来了精神左瞅右瞟好像不知该从哪里玩起一样兀自苦恼着。

    后面的小平头不知在土里刨什么捧着一团红色挠着平头来到妩婵身边献宝似地把一团红色递给妩婵颤声说道:妩婵

    妩婵回眸只见小平头的脸比手上的一团火红更加明艳红彤彤的像抹了粉一样。小平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师兄们说要让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就得示爱示爱就得送花。

    小平头不知道什么是示爱不过如果送花就能永远和妩婵在一起他倒愿意试一试。妩婵捂着嘴指着他的脸扯了扯小平头的衣袖说道:平头!你你流鼻血了。

    妩婵立即拿出绢子为平头擦拭平头也吓了一跳?!连忙捂着鼻子火红掉了一地本想俯身去捡却被妩婵踩了个粉碎。妩婵扶着平头仓促的往回走。

    在转眸间妩婵看见桃花树下坐着的两人那不是绮梦和师父?

    听不清那两人说什么只看见师父拂袖而去绮梦像被什么骇呆了一般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妩婵没有心思揣测只能扶着平头回厢房里去。

    夜晚皓月当空凉风习习却未给妩婵送去丝毫凉意妩婵手持长剑已经在这比划两个时辰了都不能把剑法学全每次练到平沙落雁向后空跃起时总会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绊倒。

    不知摔了多少次妩婵只能一次次的爬起用剑撑着微微颤抖的身子咬牙再来一次可最后还是失误了妩婵两眼紧闭等待又一次的摔跌。

    但又立即落入了一怀柔软只闻到熟悉的檀香萦绕在自己鼻间丫头睁眼一看一袭白衣在月光的笼罩下纤尘不染。

    原来是师父!心里暗喜。

    缚子延不知道在窗沿站了多久一直看着这丫头从一开始最基本的剑法到后面一直屡试屡败的平沙落雁见丫头一个劲的试了又试跌了又跌看得他头疼。觉得完全没有章法遂就下来看看不料却看到丫头往后跌倒情急之下便抱住了妩婵。

    见妩婵一脸讪笑缚子延轻哼将妩婵放下径自拔出自己的九曲断魂剑将妩婵刚才耍的剑法又在她面前演示了一遍。

    妩婵只觉得眼前的这一袭白衣在月光的倾泻下被镀上一层白银的光晕忽而静伏如兔忽而猛跃似鹰疾犯疾进剑锋直指之处洒下寒星点点叠影重重恍若谪仙

    妩婵只觉得身处梦境般一切都仿佛不真实起来看着缚子延收剑回到自己的跟前俯视着自己问道:会了吗?妩婵怔了怔点了点头心里萌生了某种陌生的悸动就像刚开了苞的花骨朵羞涩稚嫩的在心尖里萌了芽有时候刺得心疼有时候开得让人沉醉。变顾不上了刺疼眼里心里尽是迷醉

    缚子延见妩婵膝盖流血将她抱起隐隐感觉这丫头比先前来的那几个月重了些。再将她抱上来些许与她平视。发现她脸上的里又添了几朵红云脸有生气多了整个人丰润了不少。

    吁了口气像是放下了担子一般轻缓的问道:为何摔东西?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带了些质疑。

    妩婵身子颤了颤暗忖小平头告密!

    缚子延见丫头紧张的望着自己嘴角微翘说道:下次摔软的别摔硬的

    妩婵见缚子延没有怪罪之意抬头嘻笑起来。

    师父

    嗯?

    我饿了

    为师带你去吃枣泥糕。

    嘻师父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枣泥糕?

    绮梦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师徒两眼里无限怅惘。

    缚子延如真像你口里所说那适才从你眼里闪过的紧张和宠溺又是什么?你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在骗我?

    脑海里回放着早晨与他下棋时的影像。

    于你而言她到底是

    棋子罢了。缚子延云淡风轻。

    那我呢?我算什么?!

    只见那人起身负手离去留给自己的终究是一个背影。低头看向棋盘冰冷一片。将手里的白子放回棋盒子里无限怅惘原来棋早就下完了

    第十六章杀戮

    第十六章杀戮

    无尽的黑暗像是一抹抹浓烈的晕彩死死涂抹着夜空沉沉将袁州城笼罩不着痕迹的把袁州城打入了一片不同与往的冷寂

    袁府内人心惶惶只有袁知府安然自若。

    浑黄的烛光不断在书桌上摇晃映出一个颤巍巍的影子只见那影子一动不动只看见隐约可见的指影在墙上来回摆动。

    一千两二千两袁知府用布满老茧的手摩挲着不知已经数过多少遍的银票时不时抚着自己的白须嘴角溢满贪婪。仿佛丝毫没有听进身前那个一脸焦急双腿直抖的人忠告一样径自走到自己的床沿将满是银票的箱子紧掩在暗格后。

    而后底喃道:今天收益不错。

    身后男人青筋突起汗如雨下对着袁知府压抑着自己的焦急闷声道: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趁着夜色已深青阎还没找上门咱快溜吧!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了!袁晴的样子像浑身绑了爆竹的困兽一般仿佛听到一点声响便会魂飞魄散。

    袁知府看着一向胆小如鼠的儿子嗤之以鼻鄙夷哼道:几个小毛贼就把你吓成这样!我袁州城是何等地方?!焉会让区区几个逆贼妄闯!逃跑?此事若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那我袁某人的脸面要往哪搁?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这个窝囊的儿子从小不成器要他做点小买卖都会吓得屁滚尿流。

    袁晴见父亲执迷不悟财迷心窍急得汗流浃背最后脚一跺使出浑身的力气的低低地吼道:青阎已不同于其他杀手门派之前虽只是一般的受雇组织和朝廷偶有摩擦但终究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近年来不知为何大肆暗杀朝廷命官此次若不是友人通风报信那今晚你我都将成为刀下魂!袁晴哭丧着脸就差没把心肝子吐出来。可袁知府却是越加烦厌这个唠叨的小子了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唯一的嫡亲他早将这不成器的竖子扫地出门了!

    袁晴见父亲毫无回头之意却越加恼恨自己随即暗呵一声准备告退却见父亲沉声道:慢着!袁知府的手在空中一停袁晴以为父亲已想透喜上眉梢上前探到才听清楚老爷子的喃喃:诶今天张尚书明明是要上缴二百两的怎的少了五十两?袁知府一手握着胡子一手负于身后似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罗什么独自在桌前定立。

    就当袁晴准备拂袖而去的时候忽听见窗外一声暗哨响起随后打开门。

    转瞬即逝的烟火如锋利的长刃狠狠的在天边劈开一道裂口被划过的地方犹如黑夜里野兽闪闪发亮的锯齿狰狞刺目。

    袁晴暗叫不妙!

    继而从后院传出不间断的拼杀声隐隐约约看见映在墙上的刀光剑影袁晴二话不说立即拉着袁知府的衣袖头也不回的往侧门跑。可袁知府老态龙钟身子虚浮肿胖经不起他这样的折腾况且还有那么多银子在那屋里袁知府愤然将长袖从袁晴手里甩出怨道:要走你自个走!我可不怕那几个小毛贼!说罢消失在袁晴诧异的眼光中兀自回到房间故作镇定。

    只听见打斗声越来越近袁晴顾不上那么多自行逃跑

    就在袁知府颤然回到房间气喘吁吁的来到床前时只听见门外一声冷呵。

    老家伙在这里!

    而后看到一个人影疾风一般从纱窗闪过最后那人影竟摇身一转忽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仔细一看是一个矮小的白衣人江湖传闻青阎一向行事高调不喜黑装都是一群白衣死士经过周密的策划来进行的暗杀看来此人正是青阎所派。

    那矮小的白衣杀气腾腾朝外嚷道:在这里!语间尽是怒恨。

    霎时间门砰的一声从外面震开。又一袭白衣薄纱浮面仙姿卓越缓缓跨过门槛;莲步点地一袭白衣轻纱飘飞翩然而至手握芒剑利指知府。两双琥珀色如宝石般璀璨明艳的眸子不经意划过狠意在漆黑的夜里烨烨生辉美的让人心动美得让人发怵

    袁知府眼里划过阴狠。满脸的惊诧

    只见那双眸子主人叱咤道:狗官!你终日中饱私囊弄得民不聊生今日终是落得个功败垂成!可有话说?

    袁知府听音色怔了怔那竟是个男人急忙跪下磕头连连求饶却看那两人放松警惕之时将暗藏在长袖里的利刃拔出准备上前就是两刀可还没等自己上前那男人便冷哼一声扬手一扫血溅纱帐。那白衣却好似没有沾染到一丝血污一样依然纤尘不染。

    那袭白衣见目的已达成对着旁边的同伴使了一个颜色冷声道:撤!

    待出了书房才知道原来袁府的家将早有埋伏!听闻声响后纷纷来此支援想来个瓮中捉鳖。却幸亏临时改变了计划不然今夜定命丧袁府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黑夜暗沉但厮杀声音却还未间断

    一群白衣被逼入长廊有人高声疾呼:怎么办!

    弯月露角孤高悬挂夜风灼灼不似往时的清凉竟带了点狠意刀子似的一个劲的往白衣们的脸上刮去把那琥珀色如宝石般的双眸吹得越发耀眼嗜血只听见一句波澜不惊从一群白衣里响起。

    轻似浮云却重如泰山一字一顿如世上最狠厉的诅咒:杀!而后那琥珀色的妖瞳迅如疾风在周围白衣的掩护下冲入黑压压的人群。顿时间人影交错寒光凛凛尘土扬扬。那有着宝石般的双眼的白衣屏住呼吸沉声数到:九百三十七九百三十八话音一落便有一人倒下那琥珀色的宝石仿佛是摄人心魄的魔障让每个看到它的人都不一颤最终陷入永无轮回的黑暗深渊继而灰飞烟灭

    月影扰扰在琥珀色的妖艳血瞳里默默沉醉

    第十七章情愫

    第十七章情愫

    一群白衣在逃离袁府之后分头逃散。待局面稳定后才回到青阎论功行赏。

    月色茫茫黎明将至。山涧中逃了一夜的两个白衣终于停下了脚步。

    小姐!别跑了!不会有人再跟上来了!其中一人弯腰喘气说道。

    另一个疾跑的人闻声停了停转身看到身后的矮小的白衣喘着粗气。

    山涧里夜寒露凝。哪怕是在炎炎夏日也难敌烈寒的进犯不自觉的呼着白雾扬声道:平头哪去了?明明说好在这里接应会合却那么久都没看到人影。

    小姐你可别用那怪声说话了!适才你用变声术的时候我真怕那老儿会识破!跟随了她将近六年情同姐妹私下没有一点主仆的样子对她的脾几乎了然于心。

    只见她那琥珀色的双眸中杀意嗜血褪去却渐渐被另一抹所戏谑取代。眉和眼慢慢弯成了今夜的月亮。

    嘻笑道:喜鹊你怕什么胆儿最大的就属你了今夜不让你来你偏得跟着。况且就算胆小那也没什么那个景炎不是会保护你吗?

    妩婵!你再胡说我我可就生气了!

    妩婵知道如果喜鹊直呼其名那就代表真生气了。这六年来待在青阎的日子除了习武之外其余的时光苦闷无聊见得最多的就是喜鹊。

    妩婵自然也清楚当初喜鹊并不怎么喜欢自己对自己老绷着个脸疏离冷淡。

    但每次和她在一起的光景总会好过些许遂在那段见不到师父的日子里不管她怎样冷漠自己总是不厌其烦的跟在她身后扯着她的衣裙叫她做枣泥糕哪怕惹恼了她被她轻斥也紧随不舍。岁月如梭现在已和她形影不离谁也离不开谁。

    只见气急败坏的喜鹊话锋一转扯开面纱呼了口白雾继续回道:还说我自己还不是个多事的主。可怜了景玄六年的苦盼怎么景玄也是青阎的首屈一指的俊郎啧啧你倒是不开窍也就罢了可别让别人空欢喜!

    妩婵本欲辩解见喜鹊存心戏弄眼睛骨碌一转扬声道:咱喜鹊原来心系他人小心肝儿原来向着景玄。要是让景炎知道了去还不立即扑过来把你活吞了!哈说罢在林间响起了莺莺笑语。

    喜鹊知道这丫头虽然自小没识得几个字但那股机灵劲可一分没减看着原本只及自己腰际终日屁颠屁颠跟着自己的小丫头现如今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抬头打量妩婵妩婵竟比自己高出许多。从胸中吐出一口长叹时间过得可真快。

    只见那鬼精灵执意纠缠笑得前仰后仆没个正经继续笑道:莫急莫急若是真喜欢得紧待我遇上了那平头定给他传个话保准让你两喜结良缘!还不忘把自己两个食指凑成一对眼里尽是笑意。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一阵冷哼疑惑的转过身那人负手于后看不清面貌只看见那人身后的旭日缓缓升起阳光毫无预兆的刺入林间妩婵用手挡住阳光看清那人后心里一动嚷道:平头!而后三两步奔向前方的人儿。

    只见那人眉头轻拧哼道:我已经行了冠礼如今已是束发的人怎还叫我平头?听到刚才两人的戏语心里一紧未想到这丫头竟把他当球踢这几年来待她的好都抛之脑后竟最后被她做了人情和别人了结缘去想到这里就气结。

    看着身边直呵着白雾不时轻咳的丫头又气又恼却怎的都生不出脾气也只能由着她。一手替她拿下面纱一手用袖子给她擦去额上的薄汗。

    旭日东升仿佛将细碎的金子慷慨的洒满了大地一样一片祥和安宁。

    渐渐看清身前丫头的面貌。明明朝夕相对却怎么都看不够拿下面纱的手在妩婵腮边顿住凝视着自己大半月未见的面容。

    只见着了男装的她头发被高高束起面色两朵轻薄的粉云染颊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眸里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明艳魅惑像是可以把人吸进去一般

    但那眸子终是倒不进自己的身影那丫头现在又不知在想谁哼时不时会看到她拿着一把破匕首隔空怅惘这回十之又是那把匕首的主人。

    喜鹊看着一个一往情深一个心不在焉郎有情妾无意。摇摇头咳让那两个各怀心思的痴人回了回神继续说道:若再不走可就真是待宰的羔羊了!

    二人回头看着喜鹊齐齐点头动身逃往青阎。

    第十八章回归

    第十八章回归

    景炎在山岗察看看着天色已晚却不见那三人的踪影心下一紧此去凶多吉少那傻喜鹊终是听不进自己的劝告还是跟着妩婵下山

    疾风呼啸只听嗖嗖声从耳边掠过三个人影披着黄昏里的红霞风尘仆仆的在景炎身后站定景炎暗自吁了口气还好喜鹊无碍。

    对着景玄斥责道:景玄!你可知现在已是什么时辰?怎在外面逗留得这样久?其他弟子均已回来复命独独只剩下你们三人!

    妩婵不屑的轻哼头一扭不理眼前这颐指气使的人想当初若不是他存心捉弄自己怎会掉入蛇窟。

    气氛凝结喜鹊讪讪地瞅着景炎的表情见他神色冷凝怒视妩婵急忙接道:公子莫气定是担心我们的安危才如此动怒此次行刺并未在筹谋中临时变更了计划才在路上耽搁了。

    见喜鹊护主景炎只得作罢。

    轻呵道:还不快去领罚

    景玄俯身颔首随后独自离去妩婵见景玄一人承担心有不悦但却唯独拿他没办法瞪了一眼那冷人连忙朝景玄跑去。

    景炎见那两人已经走远只剩下他和喜鹊说道:此行牵连甚大往后不可独自做主。

    喜鹊垂首一脸的恭谦疏离淡淡道:是谢公子关心不过每次行动都很烧有波折今这次不知是何人所为走漏了风声。说罢

    抬眼瞥了瞥身前这个棱角分明目若朗星眉间尽是冷峻的男子只见那男子身形一颤而后恢复了往日的沉稳缓缓回答道:此事另行追究。这几天在外风吹日晒见你清瘦许多我命人给你煨了些鸡汤你可自行去取知会一声便可。

    一边叙叙说道一边解上的大氅但刚披在喜鹊身上却又被喜鹊用手似无意地滑了下来喜鹊抱歉的抬首俯身拾起大氅细声说道:多谢公子关心喜鹊这便回去安置夜深风凉还请公子保重身体。说罢把手中的大氅递回给景炎匆匆离去。

    景炎见她毫不留恋的离去冷漠至此不悦地自语道:每次都这样好像我会把你活了吃似的。而后望着她渐渐消失在青阎长廊里的背影又转悲为喜笑道:我倒想知道我景炎配不配吃你这份野味。

    妩婵像是吃了炮仗一般在景玄身后就是一顿的噼里啪啦絮叨。一会儿斥骂景炎不是人老拿景玄开刀气圆了眼。一会儿又说景玄不该如此实成就应该跟他大战几百回合看看谁厉害;或者放几条毒蛇到他的被子里去让他被那畜生吓个魂飞魄散每晚担惊受怕睡不着觉。

    说到畅快淋漓处便皱皱鼻一副扬眉吐气非她不胜的样子。景玄突然转身妩婵被他这样突然一转撞了个人墙不悦的瞪着他。只看他嘴角扬起伸手点点她的鼻子笑道:鬼灵精!妩婵看着景玄面如冠玉傻了眼。

    这些年来每次闯祸肯为她耐心收拾残局的除了喜鹊就只有景炎了。

    妩婵见到他又要苦口婆心了妩婵立即捂住了他的嘴他却也不恼只是将妩婵的手轻轻扯开握在手里负于胸前含着笑意静静地凝视着她。眼里有太多的复杂恨不得妩婵自己能读懂。

    妩婵见景玄今日举止异常瞪着大眼不解的抬头瞅着他可仰着头始终酸胀的得慌随即听闻身后有人声响起回头一望却见喜鹊已经换上了一身素黄小跑了上来对妩婵说道:师父传话明日回到青阎唤你前去青湖你还杵在这里作甚?还不去准备碧螺春?喜鹊适才看到景玄一脸痴迷这傻丫头还迷糊不解这才来帮他两解围这样干瞪着要瞪到多久。

    妩婵一听师父已经回到了青阎猛的抽开了手眼里盛满了光亮转身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师父已经离开青阎快半年了这次终于回来了!

    景玄茫然若失余温尚存的掌心现空空如也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只是看着那只如黄莺般雀跃的人儿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眼里黯淡底喃:到底要走多远?才会回头看一眼?

    第十九章一千(一)

    后山青湖猩红荡漾微波粼粼冷风切切。

    这日妩婵身着淡黄|色长裙一瀑长发直达腰际。哼着小调仿佛中了头彩一样揣着满怀欣喜的来到青湖。

    自那次掉入蛇窟以来就没怎么来过这里这里的诡异还和那日一样。碧翠云波彤湖入云。妩婵寻了个不起眼亭子将茶盅放置石桌上用手轻捂着茶盅但茶盅透出的温暖却丝毫无法渗进妩婵的体内看着湖边的一帘翠屏在眼前肆意摇曳眼里生出些迷茫来不知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午后的骄阳肆虐已经一个时辰了半个人影都没有妩婵心灰心里暗忖定是喜鹊想找机会和景玄独处才刻意支开她。

    妩婵气闷狠命的将自己精心打扮在身上的束带乱扯一番而后拾起石子路旁一根柳条脚下一蹬跃过翠屏以柳作剑在湖畔拼命横鞭乱舞。放情纵意柳鞭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不知在气喜鹊存心支离还是在恼缚子延没有回来此时的妩婵完全没了理智像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幼雏却迟迟得不到喂食急切的寻觅却一无所获只能独自自己的无助恼恨

    那人竟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留下一点讯息只交代景炎好生看管却也没有提到自己临走前连一面都没见着。绮梦也不知道哪去了。

    一想到他两肯定是撇下自己到哪逍遥去了妩婵的胸口就闷得慌眼里尽是雾气咬着下唇仿佛这样能缓解胸中的气闷。最后终是力竭停下动作弯子大口喘息。

    却还不泄恨站在湖边用尽力气对着一片死红大喊:缚子延你怎可不告而别?!难不成难不成你也嫌我烦?你也要丢下我?两行清泪滑下颤抖紧咬着柔软的下唇嘴里不知是咸涩还是腥甜最后哽咽的吼道:连你也不要我了吗?!手里的柳鞭已破落不堪却还是被妩婵狠狠攥进手心留下鲜艳血痕那血腥沿着妩婵手上的纹理静静滴入湖面仿佛着青湖的赤红是因她的手里的猩红而起的一样。

    青湖依然死寂一片只是偶尔会回荡着妩婵的吼叫和鞭笞也只是一会儿而后又恢复了先前的死寂。

    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妩婵低头泣声道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血湖。

    眼前闪过一阵朦胧像是梦魇这六年历历在目

    雷鸣之夜缩至墙角狠狠抓着冰凉的被子仿佛那是自己唯一的堡垒。看着越发狰狞的闪电不觉将头深深埋入被中只闻窗外惊雷乍响像是野兽的呼啸可怕极了慌忙用手捂着耳朵与外界隔离却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臂弯缓缓圈着自己瘦小的身躯仿佛可以给自己撑起一个世界那世界不再有哭泣不再有别离。俯身埋进他胸膛贪婪的嗅着那独特的檀香那是她见过最好闻的气味仿佛有一种能让人从惊慌中平静下来的魔力他的呼吸是最好的催眠药暖得让人骨头发软。他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拍打着自己的后背把身前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些让自己的脑袋埋进他的胸膛冰冷的被子里添了一份暖意。

    第一次杀人那时只有十二岁。手里尽是血色脸上身上尽是说不出的痛痒难耐浑身颤抖。见他静坐在青殿上埋头写着什么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心里寒意崩起手攥着拳头眼前一片模糊不记得怎么回的房间只记得那日自己做了个噩梦梦里那人面目狰狞死死掐着自己不放睁开眼室内的明亮晃乱了双眼。

    那人坐在床沿为自己上着药眉头微紧。自己不知是被什么迷了心窍别开脸抽回手气恼得不让他治伤。他却一次次把手拉回但自己像是着了魔般手又狠的一抽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执意拉扯过手臂他越是这样淡然就越使自己疯狂。最后不解恨自己竟狠狠咬住他的手臂可他却眼不眨继续为自己疗伤。待到深夜睁开双眼那人还坐在床沿闭目守候

    一眼恍惚竟已过六年。惊觉身后有异动猛的转身察看只觉一阵热浪扑面柳絮纷纷惊起云雀扑飞。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檀香只见那人依然一袭出尘白裳脚边荡起一阵柳絮飘飞手握柳枝跃过蓬蒿像是脚踏彤云的仙人翩翩而来。

    这一定是梦妩婵不觉喃喃。

    直到一鞭柳枝劈面而来时妩婵才醒觉侧身偏闪只差一毫就砸在自己的脸上。

    那人依然云淡风轻脸若温玉一手持着柳枝一手负于身后。见妩婵毫无提防反应迟钝眉头微拧淡淡道:为师就是这样教你御敌的?

    妩婵看清眼前的人后喜上眉梢本欲凑上前絮叨一番却见缚子延手握横柳一脸寒霜。不悦的握紧手里的柳条撅着嘴怒视着那白衣。

    什么反应像是见了仇人似的大半年没见丢下我和绮梦不只又到什么地方逍遥还这样对我?不悦的拧着眉甩鞭迎了上去。

    缚子延敛神他可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丫头竟连自己偷袭都浑然不知这要是临阵杀敌她早就死了几百回了。想及此狠狠的挥舞着手里的柳藤。

    黄昏降至绯云滔滔雾霭沉沉。满湖的腥艳瞬间被铺上了一层淡淡的灿黄没有了先前的诡异倒是多了几分温馨

    湖畔边两人被漫天的红霞染了一身却依然毫无倦容。一攻一守一腾一跃时而凌空翻腾时而挥鞭相搏没有杀戮没有角逐柳絮飘绕青湖上空回荡着默契的剑击声响清脆悦耳;青湖濯濯折射出瑰丽的光影犹如仙境

    第二十章一千(二)

    第二十章一千(二)

    缚子延一个侧转挥鞭柳条啪的一声甩在了妩婵肩胛上淡黄衣裙被拉开了一条缝。妩婵龇牙咧嘴弯下腰用手扶着左肩手里的柳枝缓缓垂落。缚子延深邃的眸子渐渐褪去了刚才的凌厉看着妩婵在石子地上蜷缩成一团那样子和当初被雷骇到一样无助。

    缚子延将手里的柳条朝后一抛眸里恢复了平日里的清明亮泽三两步走到她身旁面色稍缓眉头紧蹙眼里却藏着深邃。向前查看她是否无碍却被她回避拒绝只见她低着头嘟着嘴别开头嘴里悻悻然道:刚回来就给我一鞭子

    缚子延见她还有力气犟嘴缓了口气转身朝亭子走去刚才来时不巧瞥见那亭子有这丫头亲自泡的碧螺春。

    妩婵缩在原地见他泰然自若的在亭子里饮茶丝毫没有要理她的样子一脸受伤嘴咬下唇手指深陷裙裾心里憋闷得慌。可见他安然回到青阎并没有忘记她心里的气闷便立刻淡了许多。

    立即起身急忙跑回到亭子站在他身前。见他仍然轻抿甘露兀自斟酌。脸上虽有疲惫却依然遮不住他与身俱来的神采。见他喜欢自己泡的茶眉头舒缓怒意全消。这六年来他喝的碧螺春可都是她一人包揽。妩婵见缚子延酣饮甚欢完全没有讲究到茶的热凉及其饮法定是在路上累的。心里有微微扯疼。

    缚子延一杯一杯的往喉咙里灌最后倒不像饮茶而像是在醉酒一样只是入喉的不是火热割舌而是虽冰冷生涩但不失清香淡雅的绿茶;不会大醉只会上瘾。

    沉声说道:为师教你武艺就是用来糟蹋碧螺春的?

    妩婵怔怔问道:碧螺春?徒儿没有定是那个景炎在又你面前说了什么!

    淡淡道:那被你几鞭子铲去的就是为师的碧螺春。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这丫头手艺见长。

    妩婵想到那日也是找碧螺春景圆往青湖指了指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身原来那一帘翠屏就是师傅最爱喝的碧螺春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己为师父泡茶多年却只醉心于泡法和色味茶没有了便吩咐师弟们去采摘并没有察觉原来师傅最爱喝的碧螺春原来就种在青湖湖畔

    背对着缚子延欲哭无泪耷拉着脑袋缓缓转过身偷偷瞟了瞟身前男子神色静静等候处罚。

    却见缚子延毫无怒色仿佛自己的过失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一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吁了一口气。

    缚子延继续说道:一别半载你武功倒见长。不过子竟还是如此鲁莽。你心智如此单纯为师怎放心把接下来的重任交予你。

    妩婵低着头虽现在亭亭玉立却还是带了一些小孩子心用手搅扰着衣带一会绑成蝴蝶形状一会绑成个含苞待放的花朵。仿佛那是现在最重要的事一样。

    缚子延见她如斯懈怠只听见咚的一声重重将茶盏放下剑眉紧蹙厉声道:若不是绮梦放心不下暗察明访发现消息走漏临时从青阎又调派了些人手前去支援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毫发无损的站在为师面前抽鞭撒气?!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鲁莽让绮梦操透了心!让为师接下来的话却被哽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

    妩婵一听到绮梦眼里雾气翻腾默默嘟啷着:绮梦绮梦你就知道绮梦!妩婵虽然欣羡绮梦的温婉大方但每次从缚子延嘴里听得绮梦的名字心里总不自觉的发酸浑身的不自在自己也从未留意只当是自己病了并未深究。

    缚子延见丫头绷着脸眼里雾气重重愣愣盯着那壶碧螺春拂袖转身冷冷的说道:时至今日你也为我青阎立下不少战功可也添了不少麻烦如今你已杀完九百余人

    还未等缚子延说完妩婵砰地一声在他身后跪下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抽动眼泪像源源不断的清泉划过唇畔急促的撕扯着嗓子道:师父我知错了别赶我别赶我走!

    听到身后一阵沙哑缚子延皱眉这丫头幼时倒不习惯掉泪怎的越是长大越是从胸中吐了一口气似在深思什么有似在远眺赤红的青湖

    我会改只要给我机会!别赶我声声乞求凄然嘶哑。六年来缚子延是她唯一的亲人在无助绝望脆弱的时候是缚子延伸出了双手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和寄托而不单单只是仇恨直至今日她已分不清自己留在青阎的真正意图。

    月朗星稀乌鹊南飞。

    妩婵寻思着他定是犹豫心里多了分希冀。绮梦说过女人的眼泪对于男子来说才是攻无不克的武器非但不能隐藏而且要哭!大哭!哭得梨花泪雨哭得肝肠寸断哭得人神共泣!她不能离开青阎更不能离开他!不是离不开他

    只听见缚子延开口道:明日启程随你师叔去大陵城到时自会予你重任!

    妩婵喜极而泣急忙磕头连声道:谢师父!谢师父!!

    子延负手而去只是那即将踏进黑暗的脚步忽的停了下来。妩婵看见那背影滞留贪婪的凝望着那袭白衣。缚子延没有回头只是沉沉说道:记得身着男装!语间温和却满是笃定。

    妩婵心头一暖却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琢磨着:大陵

    耳边回想起当初的诺言

    这匕首你暂且留着待你抵达大陵之日尽可携它与我相认!

    把怀里的匕首掏出欣喜的看着手里依旧光鲜的刀鞘眼里尽是温暖柔和。喃喃:小狐狸!我就要去大陵了!

    缚子延随站在暗处却瞥见那丫头捧宝似的看着那匕首唇边尽是笑意眼里有着刺眼温和欣喜不耐的一哼她就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人。转身与黑暗合成一体。

    第二十一章嫁衣

    第二十一章嫁衣

    缚子延回到七重宝塔后发现自己的厢房里透出微弱的烛光。跨进门槛。那身着蓝衣的女子不知在灯下做什么。

    缚子延负手扬头走近一看眯着眼说道:师妹夜寒霜重赶紧回去休息明日还有要事。凝眉不知绮梦何时到的青阎。

    绮梦拿着手中的针线一来一回的缝补着衣裳早就知道他进来可进来就赶她走。撅着嘴不悦的说道:我今儿就不走了。莞尔走到他身边一手拿着衣裳一手拍着他的肩眼里尽是戏谑勾着唇掂着脚尖凑到缚子延耳边吐气道:我今夜就在这还未等她说完缚子延立即将贴在肩上的皓腕像掸灰似的甩开厉声呼道:胡闹!

    绮梦就喜欢见他失控老是一副和尚脸对着她不许有隐藏!在他身后笑了笑最后故作正经却还没放弃戏弄一样翻着白眼微嗔道:不知是谁胡闹?我记得有的人明明身处异地要务缠身。一听见方圆百里外的那什么小婵的出了事嘴里倒是满不在乎什么‘若这点状况都不能应对死也不足惜’可听到情况越发不妙像猫赶耗子似的一溜烟转眼连个人影都没有披星戴月的就往青阎死赶像有人催他还债似的好生有趣呵呵用袖子捂着嘴似在讥笑子延有似在讥笑自己。

    缚子延不耐的摇摇头看着越渐微薄的烛光沉声说道:棋子罢了。

    绮梦又寻着桌旁的圆凳坐在烛光前密密的缝补起来眼里无底洞更深了淡笑道:哦?今儿你那棋子好像又闯祸了把你最爱的碧螺春给毁了。眼里透出些许无奈那丫头总是让人放心不下老闯出祸端。

    缚子延亦无奈的摇摇头徐步走到窗边那是烛光罩不见的地方。只听见那人似笑似嗔的淡道:她若是喜欢由着她便是了。

    绮梦手一抖被针扎了一下拢了拢眉用嘴允着指尖上的血。暗自忖度记得曾经也有一个弟子不留意把你专用来盛放碧螺春的琉璃瓷打碎了景炎罚他跪在静默谭寒毒侵蚀三天后那人毙命你虽面上悲悯眼里却一片清寒只是一个容器你便恼及此如今你的心血被毁你竟丝毫没有怪罪之意子延那人当真是棋子?

    瞧!我熬了三天终于做好了。绮梦拔针将自己缝补的衣裙摊开来回荡了荡细细打量了一番。

    缚子延亦转身看绮梦献宝似的把那衣裙来回在自己眼前摇晃借着昏黄的烛光才看清那是一件红色衣裙颜色鲜艳穿在身上定媚态横生嘴角微扬摇着头走回桌前与绮梦对坐手里捞起茶盅为自己斟一杯清茶说道:那衣裙你穿着好看。低着头专心的为自己斟茶。

    绮梦眼里精光一闪嘴角浮笑:我可没福气穿要穿我缝补的衣裙定要天人之姿!你猜猜何人配得上?

    缚子延无心和兜圈子只想早些休息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

    绮梦憋闷道:就是你那不讨喜的棋子!绮梦话音刚落。缚子延的茶杯在冰冷的唇边停住像是在沉思什么眼里的幽深更浓了而后又放下茶盏沉声道:不准。

    见他那模样绮梦讥笑缓缓说道:怕是就算穿这衣裙也不许让别人看了去呵呵

    缚子延不语想象不出那丫头穿红裙的样子那是什么样子按着眉心今日定是累的脑子里尽是些无谓的。但又转眼瞥见那件红衣材质轻薄夺到手里细细一瞧眉头紧拧这哪是普通的衣裙这和嫁衣有何二致?况且嫁衣也不似这样薄透什么衣裳竟和薄纱差不多!

    缚子延眼红了一片胸口起伏将薄纱向桌上一掷怒道:哼!什么乱七八糟了!负手于后又回到窗前乌云密布鸦雀无声。

    绮梦料到她回反对却没想到他反应如此之大沉着脸眼里尽是厉色呵道:缚子延你别忘了此行的目的!更别忘了我们半年来的奔波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危机四伏步步为营实属不易切莫为了私情而忘了大局!那人好不容易才接纳我们

    缚子延吐了吐气胸口依然憋闷低着头凝神沉思罢了罢手说道:一切照计划行事。

    绮梦神色稍缓却又听见他说道:定要护她周全!哼棋子?骗你自个去吧!在缚子延身后吐吐舌头学着他的音调暗自调侃定要护她周全又不是小狗小猫你还生怕她自己丢了不成?听到绮梦在自己身后犟嘴转身指着她:你甩了甩袖子转过头去不看她。

    绮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