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抠掉的眼睛
(31+)
打开房门，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臊味扑鼻而来。
大概因为这里住着一对“狗男女”，佐佳觉得连这里的空气都是污浊的。
她并不真正想在这里洗澡，她觉得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肮脏的。
但为了表示她的确在这里洗过澡，她将淋浴打开，又将浴盆上的水龙头拧开，再将洗漱台上的袋装沐浴露撕开，取出乳汁在马桶里冲掉，让“这一切”看起来，好像是被人动用过的，营造她在这里洗过澡的痕迹。
夜已深，她有点不安，又有些寂寞，看到茶几上有一包万宝路牌子的香烟，顺手点了一支，吞云吐雾。想起了一首很喜欢的悲情歌赵学而的《最佳位置》：
“我也数过／排着队等讨好你有几个／还未有新空缺来容纳我／正选只得一个......”
觉得歌词挺应景，她用手机单曲循环聊以自慰，一边听着屋子里的哗哗流水声，一边用眼神扫寻安装摄像头的最佳位置。
放哪里好呢？宾馆的房间并不像普通人家那样有很多盆景、壁画、家具作装饰，只有冷冰冰的四面墙、桌子、床，以及必备的电器，要藏一个多余的“异物”，还真不容易。这种情况下，反倒是房间越复杂越利于搞鬼。
认认真真喵了一圈儿，似乎没什么合适的位置，佐佳一颗原本炽热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难道计划终要以失败告终？”
她绝望地瘫坐在沙发上，拿起烟盒，正欲再点上一支烟，忽而烟盒上只有一只眼睛的怪异图案一扫而过，顿时来了灵感。
她抬起头，怔怔望住电视正上方一幅装裱过的油画，意味深长地吐出了一圈圈云烟，诡诈地笑了笑，站起来对着画像作揖：
“谢谢你了，毕加索爷爷！这次多亏了你！”
她曾熟读各大名家的画作，她认得，这幅a4纸大小般，四四方方的画，是毕加索的作品《吸烟的女人》，但挂在这里的，应该不是真迹。
她把画像拿下来，从裱褙拆开取出油画，用钥匙将吸烟女人露出的一支眼睛抠掉，再把小小的摄像孔对准这只眼睛放好，做了一个完美的「摄孔充珠」，最后将摄像头固定在裱褙上，挂上墙。
她站在床头看着自己“杰作”，满意地笑了笑，真可谓是天作之合！摄像空的大小跟眼珠的大小完全吻合，连老天爷都要帮她。
这时，少妇的电话打来了。
“今天情况如何？拍到了吗？”她问。
“我现在在你丈夫的房间里。”佐佳得意地说。
“什么？你竟敢混进了房间？”她诧异。
“是的，没错。今晚我会拿到独家猛料，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佐佳信心满满。
“好样的！但切记小心，万不可有任何闪失，不然咱俩都麻烦了。走的时候注意点，不要留下什么痕迹，以免被人抓住把柄。”少妇善意地提醒。
佐佳一看手机，快十二点了，她赶紧试了下摄像头，调好以后迅速关上房门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用手机蓝牙连上摄像设备，放在枕边，洗漱完成后满足地躺在床上，打算一会儿看火爆的“现场直播”。
不知不觉，一个钟头过去了......
由于怀抱兴奋，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乍一看，两个钟头又过去了......
手机上却没有一点动静。
“难道设备出了故障？”
她仔细检查了一遍连接状态，上面显示“已连接”。但不放心，又将连接断开，重启了一遍手机，又再次连接一遍，发现很快连上，一切都显示正常。佐佳断定设备没出什么问题，有可能是他们一夜未归。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佐佳丧气地用被子一把蒙住头，只想哭。
万事俱备，只欠一点运气，让一个晚上的努力全都白费掉，她崩溃地想杀人。
清晨，六点多，不知不觉睡着的佐佳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惊醒。
“谁呀！”熟睡中的她眼睛都睁不开，声音充满了不耐烦。
“拿钥匙！”
是黎某的声音！佐佳机警地从床上一股溜儿蹦起来，因为没穿衣服，她只开了一点儿门缝，躲在门后伸出手怯怯地将钥匙递给她。
“嘿嘿，不好意思啊才听见，现在才回来呢？”她试探性地询问。
女子莞笑，“是啊，‘老公’昨晚喝醉了，走不了，今天早上才清醒。”清晨的声音低沉无力，格外温柔。
佐佳关上房门，心情一下子down到底谷，一个人默默地吞噬悲伤。她想这都是天意，她这辈子与挣大钱、来快钱无缘，还是认了这条命，老老实实回去写字吧。
她蒙上被子，继续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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