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除夕〔2〕
(31+)
今天晚上，我爷爷在饭桌上红光满面：“桃蹊呀，你亲家打电话过来接你去过年咯！”
二表姑在旁边小声嘀咕。
“那个，崇哪，安排一下，春节的时候莫家人要过来接桃蹊的。”爷爷显得很开心，“我好久没见着我的老战友了。”
“这，没过门就把桃蹊接走，不好吧。”我妈收拾床铺的时候说。
“不能！桃蹊很本分，再说就当提前见见亲家了。”我爸一挥手，“睡觉。”
这件事情上，最不乐意的就是戚少宏和我二表姑。但是你不乐意也没用，莫柳陌家的车子很快就会停在这儿。
除夕夜，我偷偷溜下饭桌，拨通了莫柳陌的号码：“喂，莫柳陌，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戚桃蹊，你喝醉了？”莫柳陌问。
“滚滚滚，你现在在干嘛。”
“我？你想不想听一下小孩的哭声？”莫柳陌不知道那边在搞些什么，一阵声响后，就是炸鞭炮的声音。噼里啪啦的，震耳欲聋。
然后是一个小女孩的哭声，我以为莫柳陌恶作剧呢，然后听见他小妈的怒吼。
电话立马被挂断，留下我和我脑袋的空白。
我发了很多条信息，都没得到回复。
忐忑不安地到了第二天中午，我居然看见莫柳陌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我家门口。我惊喜交加，赶紧跑出去。
“这是我妈，妈，你一直念叨的戚桃蹊。”莫柳陌为我们介绍。
原来这才是莫柳陌的妈妈，我礼貌地叫了人，然后问：“莫叔叔呢？”
莫柳陌脸色明显一僵，然后说：“他晚点到。”莫柳陌的嘴角有些淤血，但是我没问什么。
一阵嘘寒问暖过后，莫叔叔和莫爷爷真的就来了，可是莫叔叔看向莫柳陌的时候有一种生吞鱼片的气势，直到莫阿姨看向他。面对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都是我爷爷在试图将死水变成一汪清潭，结果收效甚微。
我特别奇怪为什么莫柳陌他小妈消失了，直到这一晚莫柳陌醉酒。
我们摆了一桌子菜招待莫柳陌一家人，其实一直都是两个老人在聊天，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跟着附和罢了。后来见我快睡着，莫柳陌跟大家招呼一句，领着我下桌。
“喂，我们去个好玩的地方吧。”我把莫柳陌带到我们的院子里，手脚麻利地用一根长长的钩子勾下几片树叶，拿到他面前。
“闻闻看，很香吧？”我深深吸了一鼻腔的清冽气息。
莫柳陌变戏法似的拿出两罐易拉罐的酒：“我们来聊聊天吧。”
我还没答应他就开始讲，滔滔不绝。
“戚桃蹊，昨天我做了一件事。我放鞭炮，吓哭了那个女人的女儿，我爸给了我一巴掌。我一气之下去了我妈家，过完了除夕。”莫柳陌喝了一大口酒。
“这个伤身体。”我小声提醒。
“早上我就和我妈坐了高铁过来，真的好可笑。我爸居然把那个女人留在那儿，自己带着我爷爷就过来了。逢场作戏给谁看呢？”莫柳陌已经喝完一罐酒了。他讲的话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我可以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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